摘 要：琼·里斯出生于多米尼亚，是20世纪知名的女性作家。她的作品叙述生动，语言简明，聚焦于中下层女性及其生活。《早安，午夜》是琼·里斯的代表作品，在这部小说中，里斯讲述了女主人公詹森·萨沙的艰难生活。值得注意的是女主人公是克里奥尔女性，虽然有着白皮肤，却是黑人血统，不仅遭受到白人的鄙视，也无法融入黑人社群。小说在这样的背景下展开，苦痛的回忆与悲惨的实现不停地交织，道出了克里奥尔女性的无奈和悲哀。20世纪80年代以来，受“空间转向”的影响，叙事学研究也开始转向空间叙事角度。本文在空间叙事理论的基础上，试图挖掘琼·里斯小说《早安，午夜》中的空间类型、空间叙事技巧以及空间叙事的作用。
关键词：空间叙事 并置叙事 克里奥尔女性
一、空间表征中物理空间的漂泊
根据列斐伏尔的空间理论，空间可以分为物理、精神和社会空间。小说中，物理空间首先体现在家宅和街道上。女主人公萨沙远离自己的故乡，到英国投奔亲戚，然而，却遭受到英国白人亲戚的鄙视，甚至质问她“为什么不跳进塞纳河里？”无奈之中，萨沙只能靠着一笔救济金来到巴黎，住在旅店，不得不承受远离家乡的痛苦。同时，萨沙辗转于城市的各个场所，从街道、酒吧、饭店到咖啡馆，无所事事，不停徘徊。这些物理空间是叙事必不可少的场景，连接过往与现实。一方面萨沙在巴黎街上游移，冷眼旁观；另一方面，空间也提醒着她过去发生的事情。
另外，空间的变易也推动了整个叙事进程。小说的叙述是从巴黎开始的，女主人公在好友的建议下远离英国，决心找回自己的生活。然而，在巴黎的两周，萨沙住在一个破旧、黑暗的公寓，她试图换一个住所。在空间的转换中，萨沙意识到，她是没有归属的，即使换了一个旅馆，她面对的还是四面冰冷的墙。而之后，她沉沦在过往的记忆中，不时想起她和丈夫恩诺漂泊于大都市的空间。从伦敦、巴黎到阿姆斯特丹的变动，也是萨沙人生变化的过程，从怀孕、孩子夭折到丈夫离去，小说也逐渐走向高潮。
二、分裂式叙述下精神空间的迷失
里斯生动地呈现了女主人公萨沙的梦境和记忆，并通过精神分裂式叙述以及破碎的意象展现了萨沙内心的迷失。其中，经典的一段是萨沙回忆以前的工作经历留下的内心独白。她在一家商店卖衣服，遇到了老板布兰克先生的考验，老板让萨沙把文件放到收银台，因为老板的错误发音，萨沙迷失在商店里千篇一律的小房间，只好再回到老板的工作室询问。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当看到萨沙再回来时，布兰克先生用鄙视的眼神盯着萨沙，言语中还带有几分羞辱。此刻萨沙是沉默的，内心却在嘶吼，里斯以独白的方式呈现了女主人公萨沙复杂的内心活动。作为边缘化的克里奥尔女性，她是沉默的；然而，里斯却给了她们发声的机会，而这背后也是对男权社会的批判。
小说中有许多经典的意象，不仅丰富了小说的层次感，也为读者了解萨沙的内心世界提供了渠道。通过萨沙分裂式的叙述，读者可以了解到萨沙不停地做噩梦，而在梦境中，经常会出现这样混乱的一幕：萨沙掉进塞纳河中，旁边的人不仅没有救她，还希望她早点消失，他们就这样冷漠地围观。原本萨沙的人生还有期待，从她的回忆中，我们可以看到萨沙曾经和丈夫恩诺在巴黎快活地生活，还有了孩子。可不幸的是，丈夫抛弃了她，孩子夭折了。当萨沙再次来到巴黎，她以为可以重新生活，却不想那些过去仍无法摆脱，依旧在梦境里，在记忆中。
三、并置叙事里社会空间中的重建
小说中，里斯并没有直接说出女主人公的身份危机，而是通过他人的故事讲述出萨沙的无归属感。画家赛尔吉·鲁宾在旅途中遇到了一个马提尼克岛的女人，她不停地哭泣，两年内只有在黑夜出门。黑人血统带给她的是无尽的鄙视，而这也是触动萨沙的一点。萨沙从底层人民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获得一丝文化认同。当画家讲完这个故事，房间的门打开了，萨沙也看到了加勒比，感受到了故乡的热浪。
萨沙的身份重建不仅是文化身份的认同，也存在于性别身份的认同。小说中，萨沙遇到了好几位男性，和他们的相处过程也是萨沙不停改变、摸索的过程。最初的男性形象是他的丈夫恩诺，然而这段关系以丈夫离去、孩子夭折告终，萨沙也没有获得性别身份的认同。当她再次回到巴黎，她尝试染发、模仿当地口音、改名字，按当地白人女性一样打扮自己，另一位男性勒内便在她重塑自己形象的时候出现，并被她吸引。勒内以为萨沙很有钱，想从她这儿得到点好处。虽然勒内并没有偷取她的钱财，然而萨沙在他离开之时再次陷入绝望。小说的结尾，萨沙将内心的仇恨转化成理解，拥抱了身着睡袍的男性，找到了人生的光明。
小说虽以时间为序，讲述了女主人公萨沙在巴黎生活的两周的经历，然而时间已不是主要因素，空间成为了小说情节的统帅。通过探索空间，我们看到了女主人公在物理空间中的漂泊、精神空间中的放逐以及社会空间中的重建。作者里斯也借女主人公的故事表达了对边缘化的克里奥尔女性的尊重。
参考文献
[1]Jean Rhys Good Morning Midnight. London，Penguin Books，1984。
[2]亨利·列斐伏尔 李春 译 空间与政治.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
[3]胡敏琦 “晚安，现代主义”：简·里斯《早安，子夜》的叙述声音.外国文学评论，2016。
论文作者:李力
论文发表刊物:《教育学文摘》2019年1月总第289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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