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刹的“遗产”与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的转圜
张明亮
[摘 要] 本文旨在探讨如何通过举办以黎刹命名的、中国与菲律宾之间的文化交流项目，来平衡或抑制菲律宾越来越“负面化”的对华认知，并借此丰富中菲关系的内涵，厚植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为中菲关系的稳健发展添砖加瓦。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菲之前和访菲期间，高度称赞黎刹对于丰富双边关系内涵的价值，这有利于进一步扩大中菲两国对于黎刹的共同记忆。菲律宾对中国的认知和判断是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这个民意基础“底子薄”，更受到南海等问题的持续干扰。相比于任何其它双边议题都难以回避争议性这一事实，对于黎刹的记忆和纪念近乎“零瑕疵”，堪称中菲双边唯一的共同话题，因而具备平衡并抑制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的潜在价值。
[关键词] 黎刹； 菲律宾； 中菲关系； 对华认知； 人文交流； 民意基础
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菲律宾之前及访问期间高度赞许菲律宾华裔国父、民族英雄黎刹(Jose Protacio Rizal, 1861—1896年，也曾被译为黎萨尔)及其对于中菲关系的意义。在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持续恶化的背景下，有关黎刹的记忆和纪念不仅显示出了其对于平衡和抑制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的潜在价值，同时也开启了以丰富中菲双方关于黎刹的记忆和纪念活动来厚植两国关系民意基础的更多可能性。这也是黎刹对于中菲关系的“遗产”——值得挖掘但尚未充分挖掘的“遗产”。确认黎刹的华裔背景这一事实，是在黎刹去世100年，也是在他被确立为菲律宾民族英雄100年之后的20世纪末，由黎刹后裔提出、中菲双方跟进并共同确认的。这种滞后跟进事实上也间接显示出黎刹的血统背景、其在菲律宾独一无二的政治地位，以及对于丰富中菲关系内涵与藉此厚植两国关系情感基础的价值。中国官方以行动认可黎刹的政治价值，是在进入21世纪中菲建交近30年之后才开启的。黎刹这份“遗产”的价值，在菲律宾对华关系民意基础本来就“根基浅、底子薄”而现在又越来越脆弱的情况下，理应被凸显出来，因为黎刹在平衡和抑制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方面具有独特价值[注] 菲律宾华裔国父、民族英雄黎刹在培育中菲共同的情感记忆，厚植两国关系民意基础的价值方面，是近乎“零瑕疵”的。黎刹作为菲律宾的民族英雄，他的政治价值被应用到菲律宾社会的诸多层面，其中包括菲律宾同中国之间的岛礁和海域争执。黎刹还被菲律宾用来命名菲律宾所谓的“卡拉延群岛”中的一个礁——“黎刹礁”(Rizal Reef)，即中国所说的南沙群岛司令礁。这可能算是黎刹政治遗产中的一点“瑕疵”。不过，对比于中菲关系民意基础的巨大“鸿沟”与黎刹政治遗产其它方面对于中菲关系的潜在独特价值，黎刹政治遗产中的这点瑕疵可以淡化或者忽略。 。通过一些跟黎刹有关的双边交流活动，推动菲律宾精英阶层全面、客观地认识中国，可丰富菲律宾人对于双边争议话题之外的中国的认知，提升和改善两国共同认知的交集面，厚植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对于中国而言，这不仅对修正对菲策略、提升中菲关系的民意基础大有裨益，而且对于丰富中国在对菲之外的双边渠道上的人文交流也有参考价值。
一 探究黎刹“遗产”的理由
探究这一话题的必要性，可以从下述三个方面来理解：(1)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进一步恶化的现实，使菲律宾华裔国父、民族英雄黎刹在丰富中菲关系内涵和厚植双边关系民意基础方面的独特性和潜在价值凸显，存在着以后者去平衡甚至抑制前者的必要性和可能性。(2)这种思路与方法具有超越中菲关系的价值，可以考虑以类似的思路和方法去提升中国与其他国家双边关系的民意基础。(3)到目前为止，关于黎刹的研究和探讨，都还未从中菲关系民意基础脆弱的背景下去探讨黎刹对于提升中菲关系民意基础的独特的潜在价值。
首先，来看看将菲律宾对华认知恶化与黎刹的价值两者之间结合起来思考的必要性与可能性。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不仅“根基浅、底子薄”，且越来越脆弱，具体体现在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的进一步恶化。菲律宾“负面化”的对华认知始于两国建交之前，在两国建交之后不仅未见好转，甚至还进一步恶化。20世纪70年代同中国建交是菲律宾精英层从战略角度仔细盘算后的结果，并未触动也未放弃建交前在菲律宾国内早已厚积的对华负面认知。这种负面认知在建交后也未消解掉，有助于化解菲律宾对华负面认知的事件并不多，反而出现了不少进一步恶化菲律宾对华负面认知的事件，其中南海问题“后来居上”。冷战后的1992年至今不断抢占中菲关系议程头条的南海问题，不断发酵并恶化菲律宾的对华认知，侵蚀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最近的“希望岛”周边的中国渔船事件即为一例。此外，在菲的中国劳工等话题，甚至中国贷款给菲律宾修建灌溉项目等有利于菲律宾民众福祉和中菲关系健康发展的正面事件，都可能成为恶化菲律宾对华负面认知的因素。迄今为止，几乎所有的双边关系议题都已成为侵蚀菲律宾对华关系民意基础的“利器”，迫切需要寻找新的双方共同认可的议题以丰富和提升双边关系的民意基础，黎刹正是这样的独特的双边共享议题。
黎刹祖籍中国福建晋江，是菲律宾反抗西班牙殖民统治的民族英雄，1896年被西班牙殖民政权处决[注] 《福建晋江举办菲律宾国父黎刹诞辰155周年系列纪念活动》， 国际在线，http://news.cri.cn/20160704/cee9da2b-b966-c9d9-443f-c49aa8f2fa12.html 。美国殖民菲律宾时期，已经从政治上给予黎刹相当高的地位；菲律宾独立后，黎刹在菲律宾的政治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也是独一无二的。菲律宾国父、民族英雄黎刹的华裔背景及中国高层近些年不断地认可黎刹对双边关系政治价值的言行，显示出黎刹在平衡和抑制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厚植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以间接提升中菲关系等方面，具有较大的潜在价值。黎刹可能是少有或者是唯一可能厚植菲律宾对华关系民意基础，从而间接提升中菲关系的载体。黎刹之外的任何人物和可以联接双边关系的议题都不具备此种价值。不同于其它双边议题的是，黎刹在中菲双边都被高度认可，在中方从情感和血缘角度认可黎刹之前，黎刹在菲律宾已被政治上高度认可了。2018年11月，访问菲律宾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称黎刹为“两国人民共同的骄傲”[注] 《习近平在菲律宾媒体发表署名文章〈共同开辟中菲关系新未来〉》，《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8年11月20日。 。
其次，发挥黎刹遗产对于厚植中菲关系民意基础的思路和方法，还有超越中菲关系的普遍性意义，有助于推动中国同菲律宾之外的国家双边人文交流，培育其它双边关系的民意基础。
黎刹是独一无二的，这是中菲关系的独特性所在，不具备复制的可能性。不过，放大黎刹对于中菲双边关系之价值的思路和方法，却具有普遍性价值，不仅可以应用于中菲关系，也可应用于其它的双边关系。中菲之外的双边关系，有些也存在着类似中菲关系民意基础越来越脆弱的挑战。同为南海周边国家，跟菲律宾一样同中国存在南海岛礁和海域争议的越南、马来西亚以及印尼，都存在着对华关系快速发展背景下对华认知“负面化”的倾向，也亟需通过类似于发掘黎刹价值的思路和方式，去抑制或平衡对华负面认知、厚植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以惯常所说的“求同存异”的思路，寻找中外双边关系中具有共同认知的点或面，以合适的形式适度放大这些共同点或面，可进一步培育双边的情感基础，从而为双边加深人文交流、厚植双边关系的民意基础添砖加瓦。
最后，研究视角创新的必要性与可能性。到目前为止，学界还没有从学术角度系统地探讨黎刹对于厚植中菲关系民意基础价值的成果，尽管关于黎刹的研究已持续出现不少研究成果。中国对于黎刹的关注起步较早，内容也算丰富，但以文学界的研究为主，较少关注黎刹的华裔背景。黎刹是菲律宾具有中国汉族血统的著名作家,他因临刑前写的“绝命诗”所表现出的强烈的反抗精神而受到鲁迅的重视。黎刹是自20世纪初就在中国产生影响的亚洲作家, 这种影响因为其“绝命诗”的中译问题而与中国文坛结缘[注] 孟昭毅、郑宁人：《菲律宾作家黎萨尔与20世纪中国文坛》，《华文文学》2014年第1期。 。20世纪70年代末，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了3部黎刹的作品，分别是1977年出版的《起义者菲律宾黎萨尔》与《不许犯我》，以及1988年出版的《社会毒瘤》。文学界的研究中也曾留意到黎刹的华裔血统，但并未能明确给出更多信息，确定黎刹的祖籍地是在20世纪末史学工作者的工作。20世纪末确认黎刹祖籍地为福建晋江的之后，黎刹与中国的关联被进一步丰富了[注] 周南京、凌彰、吴文焕：《黎萨尔与中国》，南岛出版社，2001年。 。此外，还有关于黎刹与菲律宾政治的研究[注] 周东华：《黎萨尔与菲律宾现代政治变革模式的形成》，《史学月刊》2007年第10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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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菲律宾“负面化”的对华认知
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本来就“底子薄”——菲律宾对于中国的认知长期处于越来越“负面化”的下行线上，冷战后至今的南海问题又在上述基础上进一步恶化了民意基础。2012年4月黄岩岛事件之后，中国在菲律宾的声誉一路下滑，非议中国、负面评价中国的言论乃至抗议中国的行动不断涌现[注] Zachary Keck, “Philippine Group Plans Global Anti-China Protests”, The Diplomat, July 18, 2013, https://thediplomat.com/2013/07/philippi. 。2016年10月菲律宾新任总统访华仅是扭转了两国政府之间此前四年间直接和有效交往近乎停滞的态势，并未缓解和终止菲律宾民间对华认知“负面化”的倾向，这种倾向甚至有进一步恶化的态势。中国持续的对菲“友好”策略，未能触动，也根本无法撼动菲律宾对华关系民意基础持续恶化的现实，甚至还进一步加剧了菲律宾对华关系民意基础的“负面化”倾向。菲律宾多次涉华民调的结果与涉华议题在菲律宾国内公共议程中长期“负面化”的态势，均支持上述判定。
黎刹作为菲律宾的民族英雄，在美国殖民菲律宾之前，就已被短暂的菲律宾独立政权确立；美国殖民菲律宾的政权确认了菲律宾民族政权对黎刹政治地位的认可。菲律宾独立之后，黎刹的政治地位被进一步抬升[注] Carmela Fonbuena, “Rizal Day May be Moved to June 19”，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nation/12/29/08/rizal-day-may-be-moved-june-19 ，如确定法定假日。每年的12月30日是菲律宾的法定假日“黎刹日”(Rizal Day)，菲律宾人在这一天纪念于1896年12月30日被西班牙殖民者杀害的菲律宾民族英雄黎刹。1898年，菲律宾首任总统埃米利奥·阿奎纳多(Emilio Aguinaldo)确立了第一个黎刹日(the first Rizal Day)[注] “Rizal Day 2019 and 2020”, November 24, 2018, https://publicholidays.ph/rizal-day/ 。
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菲律宾期间，中国主要媒体——新华社、《人民日报》和中央电视台等在集中报道中国国家主席的访菲行程之际，也曾重点报道了国家主席行程中的黎刹纪念公园之行，并介绍黎刹的生平及其在菲律宾国内的政治地位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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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初至年中，在菲律宾关于中国投资的负面影响以及在菲中国劳工等话题尚未消退的前提下，长期困扰中菲关系的南海问题再度攀上中菲关系的显要位置。2019年3月底，菲律宾军方公布消息称：上百艘中国船只(甚至包括海上民兵)遍布于菲律宾控制的南沙群岛中业岛周边[注] Chiara Zambrano, “Hundreds of Chinese Vessels Circling Pag-asa Island: Military”, 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news/03/29/19/hundreds-of-chinese-vessels-circling-pag-asa-island-military ，菲律宾总统府也公开抗议“希望岛”附近的中国船只事件[注] Alexis Romero, “Palace: China Vessels Near Philippine Isles an Assault on Sovereignty”, The Philippine Star, https://www.philstar.com/headlines/2019/04/11/1909115/palace-china-vessels-near-philippine-isles-assault-sovereignty#7SrS6poZcB5fzLQV.99 。南沙群岛中业岛周边的中国船只成为菲律宾朝野轮番公开批评的对象，并涉及菲律宾对华政策的公开讨论。
此外，菲律宾的中国劳工问题，也是恶化菲律宾对华负面认知的话题之一。菲律宾的中国劳工是杜特尔特任内采取新的产业政策之后出现的新话题[注] Aika Rey,“Gov’t Income and Jobs for Filipinos ‘Lost’ to Chinese Workers-Villanueva”, Rappler， February 21, 2019, https://www.rappler.com/nation/224045-chinese-workers-influx-government-income-jobs-filipinos-lost 。杜特尔特放宽了菲律宾博彩业的准入政策[注] 罗真真：《菲律宾赌城如何暗链中国》，《南方周末》微信号，2019年4月12日。 ，然而马尼拉的博彩业有不少来自中国的从业者。菲律宾虽然可以在税收和经济数据方面受惠于基本围绕中国人运转的博彩业[注] 罗真真、吴晓宇：《小镇青年“赌城黑金梦”》，《南方周末》2019年4月11日。 ，但也对马尼拉的大量中国博彩从业者强烈不满[注] Ralf Rivas and Alex Evangelista,“How China’s Online Gambling Addiction is Reshaping Manila”, Rappler, October 9, 2018, https://www.rappler.com/newsbreak/in-depth/212443-how-china-online-gambling-addiction-reshaping-manila ，中国驻菲使馆与菲律宾官方也多次公开、直接卷入中国劳工的话题[注] Paterno Esmaquel II,“China Denies Panelo Statement on Illegal Chinese Workers”, Rappler, February 28, 2019, https://www.rappler.com/nation/224601-china-denies-panelo-statement-illegal-chinese-workers 。
另外，中国援助或者投资菲律宾的项目，即便是有利于菲律宾的项目也会成为伤害中菲关系的话题[注] Alexis Romero, “Panelo Turns Down Debate Challenge Over China Loan”, The Philippine Star, https://www.philstar.com/headlines/2019/03/04/1898481/panelo-turns-down-debate-challenge-over-china-loan 。奇科河灌溉项目(Chico River Pump Irrigation Facility)就是如此。该项目于2018年6月动工，是两国签署的六项双边协议之一。中国政府贷款给菲律宾，直接受益者应该是菲律宾底层的农民，但菲律宾的反对派却不断地挑刺，指责中国贷款的苛刻条件会加重菲律宾的负担。参议员候选人科梅纳雷斯(Neri Colmenares)曾公开指责该灌溉项目可能会成为菲律宾的“灾难”[注] Erwin Colcol/KG, “Panelo Tells Colmenares: Go to Court Instead of Questioning Irrigation Project”, GMA News, March 3, 2019, https://www.gmanetwork.com/news/news/nation/686720/panelo-tells-colmenares-go-to-court-instead-of-questioning-irrigation-project/story/ 。上述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进一步恶化了菲律宾民间对中国的负面认知。
教师在教育教学过程中，通过学习小组的构建，调动学生内在的学习动力，完成学习任务，通过自主合作等学习形式的融入，提高学生的学习能力，也增强了他们对知识内容的理解深度。如今课堂上的小组合作，真正发展了以往的小组合作，不仅重形式，更注重内容和质量。课堂变为学堂，学生的主体地位得到充分尊重，学生合理安排时间，分工合作，交流探讨。因此，作为教师，首先要认识到学习小组创建的重要作用和价值，并且在教学实践工作中结合具体的教学内容和目标进行学习小组的组建和学习内容的安排布置工作。
2018年11月习近平访问菲律宾期间，菲律宾反对派议员要求更多地公开菲律宾与中国合作的细节与具体内容[注] Nathaniel Mariano and Maricel V. Cruz, “Macon Ramos-Araneta, Philippines Rolls Out Red Carpet for China Leader”，November 19, 2018，http://www.manilastandard.net/news/top-stories/280933/philippines-rolls-out-red-carpet-for-china-leader.html ，甚至还有部分民众抗议[注] PNA ,“Anti-riot Cops Brace for China Leader’s Visit”, November 18, 2018, http://www. manilastandard.net/news/top-stories/280840/anti-riot-cops-brace-for-china-leader-s-visit.html 。来自第三方的研究显示：菲律宾对华政策的民意基础并未明显改善，甚至还有可能进一步下滑，因为在他们看来，中国可能通过政府间协议进一步扩大在菲律宾的经济影响力，甚至可能通过所谓合作开发“西菲律宾海”(即南海——笔者注)资源的方式进一步“侵蚀”菲律宾在“西菲律宾海”的利益[注] 黎良福著，吴汉钧节译《习近平访问菲律宾的意义和挑战》，(新加坡)《联合早报》2019年1月5日。 。
如今已“枝繁叶茂”的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可谓“根深蒂固”。菲律宾的教科书甚至把殖民时代之前的中菲交往视为中国对菲律宾的威胁[注] Olivia M. Habana, etc., Our Beloved Country :A History of the Philippines , Philippines: Anvil Publishing, Inc, 2013, p.83.。菲律宾同中国建交之前，就把中国视为安全上的威胁，这种认知在建交后并未有太大的改变。冷战后至今的南海议题，不断地助长着菲律宾的负面对华认知。南海之外的其它议题，如劳工、贷款项目以及其它双边合作项目，对于菲律宾负面对华认知的成长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今，从精英层到民众，菲律宾的负面对华认知遍及社会诸多阶层。特杜尔特政府的官员较少公开发表对华负面言论，这可能是杜特尔特政府对华政策的务实之举，但不代表这些官员没有负面地看待中国，他们甚至比那些公开批评中国的政府之外的人士，有更多“负面看待”中国的理由。
2005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访问菲律宾时，也曾到黎刹纪念公园献花圈[注] 《国家主席胡锦涛出席菲律宾华人各界欢迎大会》，新华网，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05-04/28/content_2890597.htm 。这是访问菲律宾的中国国家主席第一次到黎刹纪念公园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1996年首次访问菲律宾，但公开记录中并没有他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的记录。
三 中国发现“黎刹”
中国官方对于菲律宾华裔国父、民族英雄黎刹的认可与赞许，在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菲律宾期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由此，也开启了以黎刹为基点，以更多跟黎刹有关的交流活动来厚植中菲关系民意基础的更多可能性。但能否坚持下去呢？这可能有待十几年后中国国家主席再度访问菲律宾时才能观察得到。依据目前的规律，中国国家主席大概十年左右才访问菲律宾一次，最近几次访问分别是1996年、2005年和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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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习近平访问菲律宾时，行前和行程中对于黎刹的重视和褒奖程度，都是前所未有的。
(一)中国盛赞黎刹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空前、公开高度赞许黎刹的贡献——包括他对于中菲关系的意义。
不过，在黎刹去世后的100年间——也是黎刹被确认为菲律宾民族英雄的100年里，黎刹祖籍地没有被确认过。1995年，菲方主动要求中方配合寻找黎刹的祖籍地具体地点。从1995年到1998年底，耗时三年多，经过多方努力，终于确认黎刹祖籍地的具体地址——福建晋江上郭村[注] Eusebio L. Koh, “The Chinese Ancestry of Jose Rizal”, December 2010, http://www.oovrag.com/essays/essay2010c-3.shtml 。1998年底，由庄维坤、杨清江分别执笔撰写的《扶西·黎刹的高祖在福建晋江上郭村柯氏族谱有记载》《中国与菲律宾的黎刹家族世次录》《南塘上郭柯氏修谱史略》《上郭村与柯氏祖迹》等4篇有关考证文章，刊发在菲律宾《世界日报》《商报》等报刊上。菲律宾和中国的多家媒体也都报道了这一消息。1999年之后，菲律宾政要和各界人士造访晋江，黎刹家族后裔接连前来寻根谒祖[注] 庄维坤：《菲律宾国父扶西·黎刹的根在哪里？》。 。有关各方积极倡议在其祖居地建立纪念设施，以纪念黎刹[注] 柯贤伟：《菲国父黎刹祖根在晋江(侨史钩沉)》，《人民日报·海外版》2000年5月31日。 。黎刹在中菲关系中的价值被部分地挖掘出来。
习近平2018年访问菲律宾期间，曾两次盛赞黎刹：一次是在同菲律宾总统一起召开的记者会上，另一次是在菲律宾总统欢迎中国国家主席的宴会致辞中。在同菲律宾总统共同召开的记者会上，习近平引用黎刹的名言，说明中国对于菲律宾和黎刹的认可与喜爱。“在此，我愿引用扶西·黎刹的一席话：‘如果无法专注于一个伟大的理想，将会是一段毫无意义的人生’；菲律宾国父这段振奋人心的话，道出了中菲两国人民的心声。”中方公开报道中都未详及至此，不过菲律宾媒体详细地报道了这些细节[注] Paterno Esmaquel II,“ Xi Jinping Honors Rizal, Filipino Hero with Chinese Roots”, November 20, 2018, https://www.rappler.com/nation/217144-xi-jinping-visit-rizal-filipino-hero-with-chinese-roots. 。在菲律宾总统欢迎中国国家主席到访的国宴上，习近平甚至盛赞杜特尔特对于菲律宾和中菲关系的贡献堪比菲律宾华裔国父、民族英雄黎刹[注] “Xi Jinping Compares Duterte to Rizal: You’ve Made Ultimate Sacrifice to Turned Around PH-China Ties”, https://www.bilyonaryo.com.ph/2018/11/21/xi-jinping-compares-duterte-to-rizal-youve-made-ultimate-sacrifice-to-turned-around-ph-china-ties/, 2019-4-24. 。
2018年之前，中国国家主席曾两度访问菲律宾。不过，前两次中国国家主席访菲都未见行前公开撰文和在欢迎宴会致辞中公开盛赞黎刹的记录。而在中国国家主席之外的中国领导人访菲行程中，也未见到达菲律宾之前就公开盛赞黎刹的记录。因此，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此举是空前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此举，不仅有利于拉近中菲之间的情感距离，还有助于间接推动中菲关系；国家元首关于黎刹的这种言行本身就是中国对菲外交的一部分，在展示中国对于菲律宾国父和民族英雄的尊重的同时，还为进一步挖掘黎刹在拉近中菲关系方面的价值提供了启示。
(二)向黎刹致敬
黎刹作为菲律宾民族英雄的历史已有百年，不过，在中国与菲律宾建交40多年的历史中，中国领导人访问菲律宾时到黎刹纪念公园向黎刹像献花圈仅是最近十多年里才有的安排。
确认黎刹在中国的祖籍地之前，访问菲律宾的中国领导人可能并未去过马尼拉的黎刹纪念公园，也未向黎刹像献花圈。在1999年中国官方确认黎刹在晋江的具体祖籍地上郭村之前，中国官方可能并未看重黎刹作为华裔在中菲关系中的价值，所以中国领导人访菲时也未安排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的行程，从而也错失并浪费(闲置)了由杰出华裔黎刹的角度，改善菲律宾对华认知和提升中菲关系的机会和可能性。1996年是中国国家主席第一次访问菲律宾，公开报道中没有向黎刹纪念牌献花圈的记录。中国副总理李先念1978年访问菲律宾——这是中国领导人第一次访问菲律宾，中国总理1991年、1999年都曾访问菲律宾，不过，都没有上述中国领导人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的公开记载。1999年中国总理访问菲律宾时，可能也未向黎刹纪念公园里的黎刹纪念碑献花圈，而当时，中菲双边官方已经确认了黎刹在中国的祖籍地，但是，黎刹对于中菲双边关系的政治价值可能尚未被挖掘出来。
菲律宾马尼拉黎刹博物馆里保存的黎刹族谱与20世纪初出版的黎刹英文传记，共同记载了黎刹在中国福建的祖籍地。奥斯汀·克莱格(Austin Craig)在1913年编撰出版的《菲律宾爱国者黎刹的世系、生平和成就》(Lineage ,Life and Labors of Jose Rizal :Philippine Patriot )一书记述：黎刹高祖父柯仪南祖籍出生地为SIONG QUE(上郭)，ZEITUNG(刺桐)[CITY OF SPRING(泉州) FOKENT(福建) CHINAC(中国)]。20世纪末中菲两国确认黎刹祖籍地时还以此作为证据之一。“86年前的这一历史文献记载，掷地有声地使考证工作有了突破性的发展。”[注] 庄维坤：《菲律宾国父扶西·黎刹的根在哪里？》，2005年12月27日，http://www.shtong.gov. cn/Newsite/node2/n86868/n86869/n87376/n87378/u1ai132639.html
行前，习近平在菲律宾媒体文章中，多次提到黎刹。2018年11月19日，习近平在《菲律宾星报》、《马尼拉公报》、《每日论坛报》发表题为《共同开辟中菲关系新未来》的署名文章中，开头部分忆及中菲关系的历史、人文和文化渊源时，特别把具有华裔背景的菲律宾国父、民族英雄黎刹放在文章较为靠前的位置。习近平在文章中表示：中国东南沿海许多居民漂洋过海来到菲律宾，同当地人民和睦相处，其中，“菲律宾国父、民族英雄黎刹的祖先就来自中国福建省晋江市”[注] “Xi Pays Tribute to Rizal, Cites his Chinese Roots”, Manila Standard, November 20, 2018, http://manilastandard.net/news/top-stories/281023/xi-pays-tribute-to-rizal-cites-his-chinese-roots.html 。晋江在2006年修建了黎刹广场，习近平称他为“两国人民共同的骄傲”[注] 《习近平在菲律宾媒体发表署名文章〈共同开辟中菲关系新未来〉》，《人民日报·海外版》2018年11月20日。 。
迄今可以找到的、最早关于访菲的中国领导人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的明确证据出现在2003年。2003年8月31日，“访问菲律宾的中国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吴邦国……向菲律宾民族英雄黎刹纪念碑敬献了花圈”[注] 杨忠毅、郭春菊：《吴邦国向菲律宾民族英雄何塞·黎刹纪念碑献花圈》，新华社马尼拉8月31日电。 。2007年1月16日，中国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向黎刹英雄纪念碑敬献花圈[注] 《温家宝向黎刹英雄纪念碑敬献花圈》，http://www.gov.cn/jrzg/2007-01/16/content_498296.htm ；2009年11月中国政协主席贾庆林访问菲律宾时，也曾向菲律宾民族英雄黎刹纪念碑敬献了花圈[注] 《离京出访菲律宾、秘鲁、厄瓜多尔和巴西 抵达马尼拉 贾庆林会见菲律宾参议长恩里莱》，《人民日报》2009年11月20日。 。此外，此后中国到任的驻菲大使也会在向菲律宾总统提交国书之后，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这同样代表中国官方对于菲律宾华裔民族英雄、国父黎刹的认可和尊重。目前可以看到的明确记载是：第一个前往黎刹纪念公园的大使是2007年的宋涛大使。2007年10月19日，中国新任驻菲律宾大使在菲律宾黎刹纪念公园，向黎刹纪念碑敬献花圈。2009年3月到任的中国驻菲大使也曾向黎刹纪念碑敬献花圈。2012年1月26日，中国新任驻菲律宾大使向黎刹纪念碑敬献花圈[注] 付志刚：《传奇黎刹》，《光明日报》2011年8月16日。 。
导致菲律宾对华民意“负面化”的若干因素，都无望在短期内化解或者淡化；且部分诱发因素尚有可能进一步强化，或者随时可能出现波动，如南海问题。所以，在上述因素之外，需要寻找新的、有利于菲律宾正面认知中国的因素。挖掘菲律宾华裔民族英雄黎刹的价值，通过开展与黎刹相关的活动项目让菲律宾人再认识中国，就是可以平衡乃至抑制菲律宾负面对华认知的积极因素，且是不带有任何负面价值的因素。目前，中菲双方关于黎刹的共同记忆和纪念活动，尚不足以放大双方共同的认知面，仍有较大的运作空间。
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菲律宾的行程之一是向黎刹献花圈。《人民日报》的报道中，仅一句话：“当天下午，习近平还向菲律宾国父黎刹纪念碑敬献花圈”，未及详情[注] 《习近平同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举行会谈》，《人民日报》2018年11月21日。 。对于惜字如金且用词十分讲究的新华社和《人民日报》而言，能有一句话点到中国国家主席访问菲律宾时到菲律宾国父纪念碑献花圈一事，已经是很大的事件和很重要的新闻了。同期中国的其它媒体，如中国侨网对于习近平向菲律宾国父纪念碑献花圈的背景的解读，比《人民日报》的报道详尽一些；不过，对于习近平在马尼拉黎刹纪念公园里的具体活动，还是菲律宾媒体报道得更为详尽。菲律宾媒体不仅报道了中国国家主席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的具体安排，还披露了菲方的主要陪同人员[注] “Xi Pays Tribute to Rizal, Cites his Chinese Roots”, Manila Standard, November 20, 2018, http://manilastandard.net/news/top-stories/281023/xi-pays-tribute-to-rizal-cites-his-chinese-roots.html 。菲律宾前总统埃斯特拉达(Joseph Estrada)作为时任马尼拉市长陪同中国国家主席，此外还有另一位菲方要员陪同[注] Christia Marie Ramos, “China’s Xi Offers Wreath before Jose Rizal Statue at Luneta”, November 20, 2018, https://globalnation.inquirer.net/171423/chinas-xi-offers-wreath-before-jose-rizal-statue-at-luneta 。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菲律宾期间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这在中国领导人(包括国家主席)和官员此前已多次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的背景下，不算空前之举。就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向菲律宾国父黎刹献花圈的一年前，中国总理李克强访问菲律宾时，也向菲律宾国父黎刹献花圈。不过，《人民日报》2017年的报道中没有用“菲律宾国父”的称呼，而是仅用“菲律宾英雄”[注] 《李克强同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举行会谈时强调，坚持睦邻友好、深化务实合作、推动中菲关系健康稳步前行》，《人民日报》2017年11月15日。 。
通过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菲行前与期间前所未有的明确黎刹的华裔背景、对中菲关系的意义以及多次盛赞黎刹的行为，可以挖掘出在马尼拉黎刹纪念公园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之举不同于此前的价值和内涵来。2018年之前中国领导人和官员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的背景中，都不包含同期明确黎刹的华裔背景及其对于中菲关系正面价值方面的内容(或言论)，仅是献花圈的一个行动而已。尽管这些行动比起20世纪中菲建交以来长期未曾从官方角度主动挖掘黎刹的华裔背景及其对于中菲关系的正面价值，已有长足进步，但对比于2018年11月中国官方通过最高领导人访菲的形式明确黎刹的华裔背景，并高度肯定和赞赏黎刹对于中菲关系的价值，2018年之前的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就显得价值有限了。
(三)致敬黎刹的意涵
国家领导人访问期间，向东道主的前领导人或显要人物致敬，是外交的一种形式。中国外交部礼宾司官员曾指出：中国领导人外访时，“向(某国的)纪念碑献花圈或拜谒(该国前领导人或要人的)陵墓，是表示对被访问国人民斗争历史和对该国历史上有影响的杰出人物的敬意”，也是对被访问国人民的友好表示[注] 《吴德广亲历记：陪领导人出访谒墓献花的日子》，环球网，2013年6月26日，http://opinion. huanqiu.com/opinion_world/2013-06/4065729.html?agt=15438 。中国外交部礼宾司原司长称：很多国家都将参观烈士墓或烈士纪念碑作为国事访问的一项固定安排[注] 董鑫：《向人民英雄纪念碑敬献花圈的外国政要 竟然日本最多》，2018年6月24日，http://net. blogchina.com/blog/article/563833909 。
每个国家的国家英雄纪念碑，都是现代民族国家构建过程中反映国家政治意志的产物，而不同国家之间的政治意志可能是不同的，甚至是完全相背的。东道主的国家纪念碑或墓碑的政治历史背景，是决定客人是否适合访问的关键[注] 《吴德广亲历记：陪领导人出访谒墓献花的日子》，环球网，2013年6月26日。 。此处以马来西亚和越南为例来说明不同政治意涵的国家纪念碑。这两个国家同为东盟国家，也都同中国之间存在政治立场和民族记忆乃至价值观的差异，这些差异是中国同这些国家人文交流中必须谨慎应对的议题。马来西亚的国家英雄纪念碑是马来西亚为纪念同马来西亚左翼武装作战而阵亡的政府人员而设立的[注] 李光耀：《李光耀回忆录：1965—2000》，新加坡联合早报出版社，2000年，第699-670页。 ，纪念碑上是马来西亚和英联邦军人脚踩马来西亚左翼运动战士的造型，马来西亚左翼运动同政府和解时曾要求拆除这个纪念碑[注] 陈平：《我方的历史》，(新加坡)Media Masters，2004年， 第434页。 。1978年10月，越共政治局委员、越南政府总理范文同访问马来西亚时，为表示对马来西亚的尊敬并以此来划清越南共产党同马来西亚共产党的界限，拉近越南同马来西亚的关系，曾向马来西亚国家英雄纪念碑献花圈[注] (新加坡)李光耀：《李光耀回忆录：1965—2000》，新加坡联合早报出版社，2000年，第669页。 。1978年11月21日在泰国曼谷访问的中国领导人曾公开批评越南领导人“虚伪、说假话，甚至出卖灵魂”[注] 《邓副总理在记者会上指出越苏条约威胁世界和平与安全》，《人民日报》1978年11月9日。 ；并在新加坡再次批评越南领导人“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属于“另类共产党员”。公开报道中，极少看到访越的外国领导人向“越南英雄纪念碑敬献花圈”的信息，朝鲜领导人是个例外。2019年3月，朝鲜领导人到河内会晤美国总统并访问越南的行程中，包括“前往河内的越南英雄纪念碑敬献花圈”[注] 越通社：《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离开河内，乘专列返回朝鲜》，《环球时报》2019年3月2日。 。显然，越南这个国家英雄纪念碑较难为访问越南的客人们认同。
除纪念日外，菲律宾还在马尼拉市中心为黎刹修建更为恢宏的纪念碑和纪念公园等，安排访问菲律宾的外国领导人到黎刹纪念碑献花圈等活动。
上述两个例子的不合适的一面，可以反衬出菲律宾华裔国父、民族英雄黎刹适合中国领导人和官员参访，并适合作为两国人文交流，扩大双边共同认知面，推进两国关系情感基础，厚植民意基础的切入点。
(四)黎刹在中国的认知度
菲律宾社会气象站从1994年起，在菲律宾进行国家信任度调查，在曾经的“45次调查中，菲律宾民众对中国的净信任评分只有9次为正值，其中以2010年6月的‘+17’为最高，2015年9月的‘-46’为最差”。2016年10月，社会气象站的民调结果则显示：菲律宾民众对中国的净信任度仅为“-33”，而美国的同期得分为“+66”，中国已是菲律宾最不信任的国家[注] “Paterno Esmaquel II, U.S., Japan, Australia Most Trusted by Filipinos-Pulse Asia”, Rappler, July 14, 2018, https://www.rappler.com/nation/207243-most-trusted-countries-by-filipinos-pulse-asia-survey-june-2018 。2016年正是杜特尔特就任总统后不久着手调整菲律宾对华政策，力图改善菲律宾对华关系之际，中国对菲律宾的“示好”政策和措施尚在酝酿之中。
余亮茹说，目前，园区以石油和天然气化工为重点，发展合成新材料、精细化工等石油深加工产品，构建乙烯、异氰酸酯、聚碳酸酯等产品系列。园区产业链条不断延伸、配套服务日臻完善，循环经济发展超前，国际化程度和经济效益全国领先，已经成为中国化工园区的优秀典范。2017年，销售收入和工业总产值首次双破千亿，劳动人均生产率、土地产出比等各项指标领跑于全国化工园区。9月28日，上海化工区召开了上海国际化工新材料创新中心建设推进会，一批科创项目落地签约，园区还出台了专项扶持政策，力争成为吸引集聚国内外一流化工科创人才的最好平台，也凸显了上海化工区从制造向研发创新延伸的信心和决心。
天然植物性食物中的营养素不会因烹调遇热而分解破坏。据相关实验表明，煮菜过程中会损失50%～70%维生素C和90%左右的叶酸，油炸过程会损失约50%维生素E。
中央电视台2018年11月21日的新闻背景中，以记者到黎刹纪念公园采访以及访谈黎刹纪念公园负责人的方式，报道了黎刹的生平及其生命中重要的几个节点和事发地点。如黎刹留学欧洲、香港行医，当然最重要的节点还是黎刹生命中的最后一程——黎刹被西班牙殖民政府处决的地方，也即如今马尼拉黎刹纪念公园所在的地方。此前，中国主流媒体关于黎刹的报道较为有限，传播范围和受众更为有限。如《人民日报》2000年关于黎刹华裔背景及其在菲律宾政治地位的报道，仅为文字报道，且随后不再是免费信息，所以传播范围和受众均有限，不利于在中国民间普及关于黎刹的信息。2018年11月中国主流媒体关于黎刹的报道则不同，报道有视频资料，且可免费传播；而且是涉及中国最高领导人的活动，关注者多，显然有助于在更大范围内普及关于黎刹的信息。
四 黎刹“遗产”的独特性
黎刹之外，中菲关系中的诸多共同话题，都太具争议，且大多都是可能消解或者弱化中菲关系民意基础的议题，也就是有可能让中菲关系的民意基础越来越差的话题。
综上所述，“翻转课堂”模式教学对学生的学习和教师的教学有很大的帮助。但是，在高中语文教学中实行“翻转课堂”模式的时候，不能一味地借鉴，教师要注意分析学生的学习特点，结合学生的学习情况，制定适合自己班上学生学习的教学模式。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2018年11月访菲之前的公开撰文中，也提及苏禄国王往事对于中菲关系的意义[注] 《习近平在菲律宾媒体发表署名文章 共同开辟中菲关系新未来》，《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8年11月20日。 ，这是延续此前中方在该议题上的传统做法。苏禄王类似于黎刹，在中菲两国都得到认可。苏禄是菲律宾历史上的旧政权之一，其国王曾经访问中国的明朝政权，访问途中，意外死在中国，并葬在山东德州[注] 安洋：《苏禄王墓：宅兹中国600年》，《中华遗产》2017年第3期。 。如今在德州还有苏禄王的墓地、纪念馆以及苏禄王的后裔群体[注] 《菲律宾苏禄王墓修缮工程完工，系中国保存最完整外国君主墓》，新华社济南2016年3月2日电，转引自环球网，http://world.huanqiu.com/hot/2016-03/8640005.html?agt=15438 。苏禄王同中国明朝政权之间友好往来的事实，跟黎刹的祖辈们移居菲律宾一样，都可以视为中菲传统友好交往的象征，都具有丰富中菲关系内涵的价值，中国与菲律宾建交之后，的确不断地挖掘苏禄访华对于现代中菲关系的价值，不仅双方领导人在访问期间的公开言论中都把苏禄的故事作为中菲友好交往的象征，而且还推动苏禄后裔之间的交往和互动[注] 《菲律宾苏禄王后裔山东祭祖 纪念苏禄王来华600周年》，中国新闻网，http://www.chinanews. com/cul/2017/03-28/8185884.shtml 。此外，苏禄在德州的墓地和纪念馆还成为双方交流探访的地方。总之，对于苏禄价值的挖掘，已在中菲关系中持续了较长时间；而挖掘黎刹对于中菲关系的价值，尚处于起步阶段。但是，苏禄在菲律宾的政治地位和影响力远小于黎刹，且苏禄的历史与苏禄遗留问题对于菲律宾都不是绝对正面的话题。苏禄话题在菲律宾的负面影响，既包括菲律宾与马来西亚关于沙巴的争执[注] Tarra Quismundo, “Mahathir on Philippines’ Claim to Sabah: ‘There is No Claim’”, 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news/03/07/19/mahathir-on-philippines-claim-to-sabah-there-is-no-claim ，还包括所谓的苏禄后裔们针对沙巴的一些暴力活动[注] “9 Pinoys in Sabah Standoff Sentenced to Death”, 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overseas/06/08/17/9-pinoys-in-sabah-standoff-sentenced-to-death 。放大苏禄话题对于中菲关系的价值，不仅不会为中菲关系带来如同黎刹话题那样的正面效应，还可能不利于中国同马来西亚的关系。相较之下，黎刹在菲律宾几乎全是正面影响，放大黎刹对于中菲关系的正面价值，也不影响第三方。
2019年4月8日，菲律宾总统府公开批评一项涉及较多菲律宾人负面看待中国的调查。社会气象站(Social Weather Stations , SWS)的调查显示：超过四成的菲律宾人不相信北京对菲律宾的意图将有益于菲律宾[注] “US Still Most Trusted by Pinoys; Russia, China Least-poll”, 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news/01/14/19/us-still-most-trusted-by-pinoys-russia-china-least-poll 。调查结果是在民众对菲律宾的中国劳工数量激增表示担忧，以及两国南海争端再度登上菲律宾多家媒体主要版面之际公布的。菲律宾民间调查机构关于菲律宾民众对包括中国在内的、与菲律宾联系较为密切的若干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信任度调查，已经进行了多次。菲律宾“社会气象站”和“亚洲脉搏(Pulse Asia)”是其中较为知名的。2019年1月，在中国媒体高调地以中国海军舰队访问菲律宾来凸显中菲关系发展势头一片大好的背景下，新加坡《联合早报》在相关报道中援引“亚洲脉搏”的调查结果，显示出菲律宾民间对杜特尔特政府对华政策如何“反感”。该报道称：杜特尔特上任菲律宾总统后，“调整南海策略，外交上也从‘联美抗中’转为‘亲中远美’，菲中关系迅速升温”；“尽管如此，民调机构‘亚洲脉搏’调查显示，60%的菲律宾人不信任中国；而菲律宾人对美国的信任率是84%，比2017年3月高出5个百分点”[注] 《中国三军舰到访马尼拉》，(新加坡)《联合早报》2019年1月18日。 。此外，阿尔伯特·德尔罗萨里奥智库(Stratbase ADR)战略与国际事务研究所委托“亚洲脉搏”于2018年6月15-21日进行民调。结果显示：受调查的菲律宾人，对中国的信任率仅为17%，而对美国的信任率为74%；“美国、日本和澳大利亚，以及东盟和联合国受到绝大多数菲律宾人的信任”。“亚洲脉搏”2017年3月——也就是中国军舰在杜特尔特任内第一次访问菲律宾时的民调显示，菲律宾民众对中国的不信任率为63%，信任率为37%；同时，菲律宾民众对美国的信任率为79%，不信任率仅为20%[注] “Paterno Esmaquel II, U.S., Japan, Australia Most Trusted by Filipinos-Pulse Asia”, Rappler, July 14, 2018, https://www.rappler.com/nation/207243-most-trusted-countries-by-filipinos-pulse-asia-survey-june-2018 。
确立全国性的公共假期纪念黎刹，足见黎刹在菲律宾的政治与历史地位之高。确立公共假期纪念某个人物或者事件并举行活动，是构筑全民性共同记忆和认同的方式之一。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类似努力都能成功。如2018年底，有菲律宾议员建议确立具体的公共假期，以纪念对菲律宾绝对有利的“南海仲裁案”。黎刹和南海议题都是关乎菲律宾与中国关系的话题，两者对于双边的影响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这一对比说明黎刹在菲律宾的政治与历史地位应是“空前绝后”的[注] Gigi Choy,“Philippine Lawmaker Wants Holiday to Honour South China Sea Ruling in Favour of Manila”,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 December 20，2018.，也进一步说明了黎刹在丰富中菲关系正面认知方面的价值。
第二，我国特色农产品由于自身原因，翻译难度较大，片面翻译必定会引起外国客户的误解。因此，我国政府务必要规范特色农产品的英文翻译，保证英语翻译达到标准水平。
问题在于，无论“机运”（Fortuna）是世事沧桑的一个“象征符号”（Symbol）还是干预我们命运的反复无常的恶魔，无论携带镰刀的“死亡”（Death）是抽象概念还是真的能够敲门，都不可能有一个明确的答案。那些不得不去表现“正义”（Justice）的天真画家开始努力找出什么“看起来像（正义）”。毕竟，寓言画源于古典时代的宗教意象，其中可以被再现（be represented）的神话人物与可以象征化（be symbolized）的抽象概念之间，界限尤其难于界定。⑦
通常，菲律宾总统和马尼拉市长一起出席每年12月30日在黎刹公园的纪念活动。如2015年12月30日，时任菲律宾总统阿基诺三世最后一次作为总统出席纪念黎刹的仪式时，时任马尼拉市长埃斯特拉达一起出席[注] “LOOK: PNoy Leads Rizal Day Rites at Luneta”, ABS-CBN News, December 30, 2015, https://news.abs-cbn.com/nation/12/30/15/look-pnoy-leads-rizal-day-rites-at-luneta 。埃斯特拉达可能是菲律宾以官职身份出席纪念黎刹仪式最多的人。在总统任内，埃斯特拉达像每位总统那样每年参加黎刹公园的纪念活动，如1998年[注] “Message of President Estrada on the 102nd Death Anniversary of Dr. Jose Rizal”, http://www. officialgazette.gov.ph/1998/12/30/message-of-president-estrada-on-the-102nd-death-anniversary-of-dr-jose-rizal/ ，尽管他做总统的时间不长。在马尼拉市长任内，他不仅陪同总统每年出席该仪式——如2015年陪着阿基诺三世总统最后一次参加纪念黎刹仪式，还陪同外国客人——如2018年11月20日陪同访问菲律宾的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2017年12月30日——菲律宾黎刹日，在菲律宾首都马尼拉，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出席黎刹日纪念仪式[注] “Duterte Urges Filipinos to ‘Strive to Continue’ Rizal’s Battle vs Corruption, Greed”, 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news/12/30/17/duterte-urges-filipinos-to-strive-to-continue-rizals-battle-vs-corruption-greed 。
黎刹在菲律宾是一个完全正面的形象。2016年，黎刹去世110周年之际，菲律宾学者盛赞黎刹的贡献与勇气，认为他敢于直面菲律宾社会的“癌症”，这是黎刹成为菲律宾民族英雄的主要理由[注] Michael Joe T. Delizo, “Rizal First to Show Social Cancer in PH”, December 30, 2016, https://www.manilatimes.net/rizal-first-show-social-cancer-ph/304319/ 。2017年年底，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呼吁菲律宾民众发扬黎刹的爱国主义与英雄主义精神，向腐败开战[注] “Duterte Urges Filipinos to ‘Strive to Continue’ Rizal’s Battle vs Corruption, Greed”, ABS-CBN News. 。
八只节足，交替前行，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不断发出金石相击声，火星四溅。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青辰的心脏几乎蹦出来，暗骂老天亡我：自己藏身的巨石，就处在蜘蛛精的前路！
五 余 论
顺着本文前述的论断与推导，设想一下如下场景：
若干年后某一天，一名菲律宾学生拿着中国政府提供的“黎刹奖学金”，乘坐从马尼拉飞往北京或中国其它城市的航班——“黎刹号”，到中国留学。“黎刹奖学金”仅是以“黎刹”命名了之前中国政府提供给菲律宾学生的奖学金项目，而“黎刹号”仅是命名了在中菲两国之间运行已久的航班而已。以此类推，还可以“黎刹”命名更多的双边互动项目和活动。简单易行的命名活动较为容易拉近中国官方资助的涉菲项目同菲律宾普通民众的距离，这种举措本身也可以作为中国对菲公共外交的一部分。公共外交本来就是一国政府针对对象国一般民众的外交举措，旨在推介发起方、推动对象国民众对于发起方的了解和认知，从而为促进双边关系做贡献。
假期期间，这名菲律宾留学生还可以到黎刹的祖籍地——福建晋江“黎刹广场”和“黎刹纪念馆”游历或担任导游，他(她)关于黎刹的讲解丰富了游客对于黎刹的认知，毕竟中国导游基本上不可能像他(她)那样对于黎刹在菲律宾的地位有深刻的体验和认识。黎刹祖籍地的地方政府——福建晋江市特地建设了占地86亩的纪念广场和3.3米高的青铜塑像，这是菲律宾之外最大的黎刹纪念场所[注] Wilson Lee Flores, “The World’s Biggest Rizal Park is Located in China”, https://www.philstar.com/lifestyle/sunday-life/2003/02/02/193859/world146s-biggest-rizal-park-located-china#ejxXJsWrZ2M7lhmy.99; Isagani De Castro, JR., “Why Rizal Has a Shrine in China”, 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focus/v2/07/03/15/look-why-rizal-has-shrine-china ，也是黎刹祖籍地唯一的纪念广场。美中不足的是，比起黎刹祖籍地在中国的事实，黎刹在中国的纪念碑和广场修建得太迟了，且在连接中菲两国友谊方面未能发挥更大的价值和作用。2000年5月访问中国的菲律宾总统埃斯特拉达专程到晋江，参加黎刹的祖籍地——罗山镇上郭村举行的黎刹塑像奠基典礼，参观了黎刹史迹陈列馆和黎刹塑像广场模型[注] 柯贤伟：《菲国父黎刹祖根在晋江(侨史钩沉)》，《人民日报·海外版》2000年5月31日。 。菲方在建议修建黎刹祖籍地的黎刹纪念场馆方面，仍占主动。《菲律宾星报》(The Philippine Star )自称是最早建议在黎刹祖籍地建立黎刹纪念广场的。《菲律宾星报》1999年4月12日曾发表题为“在中国修建黎刹纪念碑的七个理由”(Seven Reasons Why China should build a Rizal Monument )的文章[注] Wilson Lee Flores, “The World’s Biggest Rizal Park is Located in China”, The Philippine Star, https://www.philstar.com/lifestyle/sunday-life/2003/02/02/193859/world146s-biggest-rizal-park-located-china#ejxXJsWrZ2M7lhmy.99 ，中方的资料也显示菲方的主动建议和推动工作，包括菲律宾驻厦门外交官的亲自推动[注] 庄维坤：《菲律宾国父扶西·黎刹的根在哪里？》，2005年12月27日，http://www.shtong.gov. cn/Newsite/node2/n86868/n86869/n87376/n87378/u1ai132639.html 。2002年12月18日，修建成占地88亩的黎刹纪念广场和3.3米高的黎刹青铜塑像，是晋江市建市10周年重点工程项目，也是唯一的涉外工程[注] 《菲律宾国父扶西·黎刹塑像在其祖籍地晋江落成》，新华网福州2002年12月18日电，转引自新浪网，http://news.sina.com.cn/s/2002-12-18/155118130s.shtml 。2006年，访华的菲律宾总统阿罗约到晋江上郭村的黎刹纪念广场向黎刹纪念碑献花圈[注] “Arroyo Lays Wreath at Rizal Shrine in Jinjiang”, October 28, 2006, http://knightsofrizal.org/?p=112 。菲律宾众议长德贝内西亚是晋江扶西·黎刹塑像落成以来迎来的第一位菲国政要[注] 《菲律宾众议长到泉州向黎刹像敬献花圈》，新华网福州2003年1月24日电，转引自新浪网，http://news.sina.com.cn/c/2003-01-24/2151887110.shtml 。
我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神经，好像故意要在大家面前显得自己很拽，就只说了一个字，坐。她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那里，我就继续跟大家聊剧本。我们一聊就是很久，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没有跟她讲一句话。一个多小时以后，她站起来说，Jackie我先走了，我说好啊。
前述菲律宾留学生学成回国后，不仅可以引荐他(她)的学生参与到“黎刹奖学金”的项目，他(她)自己还可以参加到“黎刹中国研究(或研修)项目”中来，或者参加“跟黎刹体验中国”的项目。
对应的是，中国的学生、研究者以及记者等群体也可以参加“黎刹交流项目”，到菲律宾去交流、去研究、去游历。中国政府多年来已经投入了较多吸引包括菲律宾留学生在内的留学基金项目，这些项目可以冠名“黎刹”，增强对于菲律宾学生和研究者的情感吸引力。
上述故事的人物和情节都是虚构的，但故事中以“黎刹”命名的项目却是本文对于以黎刹丰富中菲关系内涵、厚植中菲关系情感基础的若干建议项目。类似的交流项目至少可以培育越来越多的菲律宾知识精英对于中国和中菲关系更加全面的认知，可以寻找到中菲双边关系的深厚感情基础。在菲律宾对华关系的民意基础恶化、中菲关系的民意基础越来越脆弱的的背景下，应当走到菲律宾民众的主流“情感线”上，厚植中菲关系的民意基础。
笔者上述以“黎刹”命名双边交流项目的建议受到菲律宾华裔社群中以“黎刹”命名项目的启发。确认黎刹在中国的祖籍地具体地址之后，菲律宾华社设立了以“黎刹”命名的奖项“黎刹杰出华裔菲人奖”(Dr. Jose P. Rizal Awards for Excellence)，以奖励菲律宾华社在各行各业中的优秀者。“黎刹杰出华裔菲人奖”(Dr. Jose P. Rizal Awards for Excellence)由《马尼拉时报》与华裔文化传统中心联合举办[注] 《菲律宾举行首届“黎刹杰出华裔菲人奖”颁奖典礼》，转引自新浪网，http://news.sina.com. cn/c/2002-06-20/1006610953.html, 2019-4-24。 。首届颁奖是在2002年6月19日——黎刹的冥诞[注] Carmela Fonbuena, “Rizal Day May Be Moved to June 19”，ABS-CBN News, https://news.abs-cbn.com/nation/12/29/08/rizal-day-may-be-moved-june-19 ，阿罗约总统出席了首届颁奖典礼[注] “Speech of President Arroyo during the Awarding Ceremonies of Dr. Jose P. Rizal Awards for Excellence”,https://www.officialgazette.gov.ph/2002/06/19/speech-of-president-arroyo-during-the-awarding-ceremonies-of-dr-jose-p-rizal-awards-for-excellence/ 。“黎刹杰出华裔菲人奖”受到菲华社会及菲律宾主流社会的重视，成为菲律宾华人与华裔的最高荣誉。曾经获奖的菲华名人包括《财富》杂志年度全球富豪排行榜上有名的菲航董事长陈永栽、菲律宾“商场之王”施至成，以及首都银行董事长郑少坚[注] 《菲律宾杰出华裔菲人奖颁奖 十杰出华裔获表扬》，http://www.chinaqw.com/news/2006/0620/68/33103.shtml 。
中国官方将黎刹定位于“中菲两国人民的骄傲”的时间，距离1998年底1999年初确认黎刹在晋江的祖籍地已经过去20年，距离黎刹去世已经100多年，距离美国殖民政府把黎刹定位为菲律宾的爱国者也已经100年，距离菲律宾政府把黎刹定位为民族英雄也有半个多世纪。尽管如此，“亡羊补牢”尚不算晚，借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空前肯定菲律宾华裔国父、民族英雄黎刹对于中菲关系价值的“东风”，以更多围绕黎刹的活动，让菲律宾更多人通过黎刹这个载体认识中国；尤其是在历经波折之后的菲律宾“负面化”对华认知进一步恶化、菲律宾对华关系之民意基础逐步被拉低的背景下，以黎刹的官方叙事为蓝本，举办更多跟黎刹有关的交流活动，不仅可以间接抵消菲律宾对华的负面民意基础，还可以厚植中菲关系的正向民意基础，从而为中菲关系的长远、稳健发展奠定基础。
1.4.5 血液学指标 高气压暴露前和出舱后 1、6、12 h 经耳缘静脉取静脉血 2 mL 进行血常规和凝血功能检测。（1）血常规：采用 BC-2800 Vet型全自动动物血液细胞分析仪对血液样本进行白细胞、红细胞、血小板计数。（2）凝血功能：采用XL1000e 系列全自动凝血测试仪检测凝血酶原时间和纤维蛋白原水平。
DOI: 10.19561/j.cnki.sas.2019.03.020
[作者简介] 张明亮，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教授。
[中图分类号] D822. 234. 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6099( 2019) 03-00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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