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汉数词的模糊性及其语用功能*
任红艳a，郭天丽a，王婉祎b
(佳木斯大学 a.外国语学院;b.理学院，黑龙江 佳木斯154007 )
[摘 要 ]模糊性是自然语言的基本属性。语言中模糊词和句的存在使得语言更富表达力。本文着重讨论了英汉数字的模糊化，探讨其所暗含的模糊表意功能及其在特定语境中所发挥的语用功能。
[关键词 ]英汉数词；模糊性；语用功能
人际交往中所传递的信息是多种多样的，且受到语境和情境的制约，不可能时时处处都表达明晰的概念，因而需要使用者适时调整对语言单位的选择、运用和理解，使语言成为人类最方便、最灵巧的交际工具。而这一目标的实现就要依靠语言模糊性——语言的本质属性，它是语言使用者的客观心理和主观能动性的反映。
一 、数词的双重性 ——精确与模糊
数词是随着人类文明进程而产生和发展的，数词是日常语言交际中使用频率较高的词类之一。词语的“双重性，是指某个词语集明晰与模糊于一身。就数词而言其双重性表现为实数精确，虚数模糊。”从语言学角度来讲，一方面，数词具有严格的界限和确定性，数词之间不存在类属边界的不确定和交叉。其主要功能是用来计数，表示准确的数目与数量，是实指。另一方面，数词也具有模糊性，在语言的实际应用中，数字的泛化使得某些数字不再是表示具体数目的实数，而是表示模糊语义的虚数，起到特定模糊表意功能及修辞功能。比如，英语中的The Nine中的nine 为实数，是数词本身的精确概念，确指希腊神话中缪斯九女神；而a nine days’ wonder (昙花一现；轰动一时的人或物)中的nine 是虚数，表示“少”这一不精确的数量概念。英语中的ten, twenty, hundred 和thousand都是常用的模糊数，用以泛指多。又如，汉语中的“三国演义”中的三国确指中国历史上的魏、蜀、吴三国。而“如隔三秋”“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中的“三”在这里都是虚指，“三秋”极言其多； “三日” 则极言其少。汉语中的数字“三、九、百、千、万”等基本都是模糊数词。用来表示“全、少、多、几乎”等不精确的数量概念。“一……二……”、“……三……四”、“七……八……”表达的也不是数词本身的精确概念，而是虚表程度。
二 、英 、汉数词的模糊化
“日常生活语言像一座巨大的模糊熔炉，精确概念(包括精确数字)进入熔炉后有时会转化为模糊概念。”这是因为表示确数的基数词在刚产生时都是精确的，否则便无法达到计数之目的；后来由于修辞的需要，某些数词有时不再表示实际的数量，而只表示一种虚数。此时，原来的精确数词就转化为模糊语言。
英、汉语中都有一些数词可以称之为模糊数。这是因为它们超越了确指的范畴，表示不精确的数量概念，甚至在原义的基础上派生出新的意义。
1．英语中精确数词的模糊化
案例中关于P企业多元化管理战略的综合探究过程，就是充分企业管理模式更新计划，企业文化理念更新的要点，促进企业管理现代化发展的协调性实践的过程。
我国食品业、餐饮业、纺织业等诸多行业都涉及以农产品为原料进行的生产、加工、批发、零售。农产品价格的上涨，使得各个直接或间接以农产品为主的行业成本增加，而行业的持续发展则要求对外销售的价格随之上涨。同时，物价的上涨，加重了人们的生活负担，为保证现有的生活水平，要求工资上涨，从而又使行业生产成本增加。
接下来要面对的另一个难关就是色彩。敦煌壁画上的色彩大多来自矿物和植物印染，可是由于资料和技术的缺失，想要还原就只能自己去想办法。为此，楚艳专门拜访了日本国宝级植物染色大师吉岡幸雄，跟他学习相关的染色技巧，然后又和团队一起远赴新疆，从采摘红花开始实验各种染色技法，用红花、苏木或者茜草进行红花染，染出红色、橘红等颜色。经过上百道工序、无数个日夜的尝试和调整，终于得到了理想中的敦煌色。青绿、土红、土黄、褐黑，这些颜色仿佛一串极易心领神会的暗号，让人看完就忍不住联想大漠、黄风、莫高窟。
针对于农村地区的生活污水污染问题，相关学者通过研究得出，将特定植物种植在人工湿地上，这样就能达到良好的人工复合生态床工艺效果。而且这种技术需要在生态床内增加空隙大介质，这样能够更好的除去氮磷等物质，提升微生物的附着空间。
(1)利用精确数词自身的语义模糊性来表示“多”、“少”。英语中的three, seven, nine, ten, dozen, score/twenty, forty, hundred, a hundred and one，thousand，a thousand and one，hundred and thousand和million都是常用的模糊数。例如：
three-bottle man(豪饮之徒)
Better master one than engage with ten. (精通一事胜于会干十事。)
经过上次的教训，奇巧生在出发之前仔细检查、修理了一遍飞船，起飞之后全程低空飞行。抵达南方第三列山系的祷过山时，他们只能把飞船停在半山腰上。奇巧生说：“这次我必须找点更好的材料来加固飞船。”
I have warned him twenty times.(我提醒他好多次。)
Ninety-nine out of a hundred. (几乎全部)
A thousand thanks for your help. (十分感谢你的帮助。)
(3)相邻两个数字连用产生的语用模糊。 “二三”“两三”、“四五”、“七八”并置连用表示少；“千万”表示多；“一两”、“三四”、“八九”表示不定数。例如：
千凿万击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石灰吟》)
(2)数词之间用“and”、“or”连接，使精确数词模糊化。例如：
The old people are sitting in groups of three and four in the park. (公园里，老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起。)
数字原本是用来计量精确数目，而在言语交际中通过数字虚化，使其内涵模糊，发挥出理想的表情达意功能，从而产生积极的模糊修辞形式。利用数字进行积极的模糊修辞能够维系人际关系，并且能够提高语言表达效果。
Students left the classroom by one and two after class. (下课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离开教室。)
(3)用基数词的复数形式，使精确数词模糊化。例如：
Thousands and thousands of tourists visit the city every year. (每年成千上万的游客来这座城市观光。)
英语中的一些精确数词可以转化为模糊词语，主要表现在以下四方面：
The guests were standing in twos and threes. (客人们三三两两地站着。)
教师应意识到，生物学习的目的不能局限于考试成绩，而是学生能够将所学到的生物知识应用到生活实际，更好的服务于生活，开展生活课外活动就是将生物知识与实际生活有效结合的重要方式.在紧张、高压的高中学习氛围下，开展生物课外活动，不但能放松学生的心情，还能使学生在清新的氛围有效的进行互动，获取新的生物知识.
交际者A：“你猜她多大了？”
The man is in his early forties.(他有四十出头。)
The Great Depression took place in the 1930s. (经济大萧条发生在20世纪30年代。)
教师在教学过程中起主导作用，教师素质与执教能力的高低，直接影响教学内容选择和教学效果好坏。在健美操教师缺编的情况下，不仅不能满足学生需要，对健美操科研方面的贡献也会出现薄弱的一面，而且也造成教学内容的单一重复，也会影响健美操普修课程的发展，由此可见，健美操队伍的不完善，师资力量薄弱是影响高校健美操普修课程发展的重要因素。
2．汉语中精确数词的模糊化
汉语中的实数虚化现象，古而有之。实数虚化后，可以极言其多，也可以极言其少。汉语中的实数虚化主要有以下四种形式：
(1)实数“三”、“九”、“十二”、“ 百”、“千”、“万”等虚化，表示多。例如：
通过测算，可以综合判断不同产品的盈利能力水平，并作为业务审批的必要判断依据，低于目标值的业务及客户，可以与客户进行谈判，通过改善定价、增加派生业务收益等来提升综合收益贡献，或者通过增加缓释等方式降低风险及资本成本。
所佩玉玦以示之者三。(《史记·项羽本纪》)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乐府诗集·木兰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孙子·谋攻》)
侧吹炉产生的高温烟气在炉体上部及上升烟道漏风，将烟气中CO二次燃烧后，经余热锅炉回收余热，产生蒸汽送余热发电。通过沉尘室及布袋收尘器除尘后，烟气送尾气脱硫系统处理，烟尘倒运返回侧吹熔炼配料。
平陆不平沟三千。(《为了六十一个阶级弟兄》)
三令五申 Give repeated orders and injunctions
三湾九转 many twists and turns
调查发现[3]，护理专业学生对相关法律知识的掌握程度较低，缺乏系统的法律知识培训。法律和制度是护理安全的保障，教师课前应学习相关法律法规，借鉴《中华人民共和国护士管理办法》《医疗事故处理条例》《护士管理条例》《护理核心制度》《护理差错标准及处理方法》《药品管理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等，摘选涉及的相关法律制度，结合现有临床案例内容，编制课程教案。
而在下面例句中的“三、十、五、七十、百”也是虚指，是极言其少。
遂率子孙荷担者三夫。(《列子·汤问》)
十里一走马，五里一扬鞭。(王维《陇西行》)
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孟子·公孙丑上》)
(2)以整数代零数的虚化。例如：
百读不厌( be worth reading a hundred times)
I have told you a million times. (我已告诉过你多次了。)
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只花。
(4)数字镶嵌产生的语用模糊。汉语中的数字可以作镶字，且都是成对出现，分别镶嵌在其他词语中，组成四字格。其中的数词多为相邻的两个基数词。比如说，“一……二……”可虚表程度，起强调作用，如，“一干二净”(as clean as penny; completely)；也可虚表顺序，如“一穷二白(poor and blank)”。 “……三……四”表“这……那……”，如，“朝三暮四”(to blow hot and cold)、 “不三不四”(indecent; dubious and shady)。而“乱七八糟”(at sixes and sevens) “七嘴八舌”(all talking in confusion) “七拼八凑”(to piece together)中的“七”和“八”表杂乱之意。“十……九……”表示模糊的比例关系，如，“十室九空”(Nine houses out of ten are deserted.)“十拿九稳” (as sure as a gun; in the bag)。不过“十”以上的数词只限于“百、千、万”，如“百岁千秋” (long time) 、“千难万险”(numerous difficulties and dangers)中的“百、千、万”表示多。
数词由于特定结构和文化背景的影响，意义由精确转为模糊，而这种模糊性在交际中所起的作用是精确性所无法替代的。值得注意的是，当某个精确数词模糊化之后，切不可执着于该数词的确指含义。
三 、英 、汉数词的语用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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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言表达的灵活性功能
有时在语言交际活动中，交际者为了某种特定的目的而把话说得留有余地，力求做到表达的简易、得体或适度，这就是语言表达的灵活性。在生活中，很多时候我们并不能，也无须掌握完全精确的数据，只需凭借个人感觉、知觉等作出判断,进行交际，这种情况下往往选择模糊词语来进行表达，并借以增强语言的灵活性。另外，运用模糊语言可以避实就虚，使得交际者巧妙地避开不宜、不能或不愿说的话。这也能使得语言交际具有一定的灵活性。比如，在对于一位年轻女性年龄(实际年龄为25岁)进行讨论的交际活动中。
(4)用“……十”的数词的复数形式表示年纪和年代，使数词模糊化。例如：
交际者B：“她二十四五岁吧。”
交际者B既为自己的判断留有余地，又不会冒犯到那位女性(女生都喜欢自己看起来年轻，“四”字的使用可谓恰到好处)。有时交际者不想把某个数字说得非常精确，常常利用数字的模糊修辞功能来进行搪塞、敷衍，倘若交际者B知道女孩的实际年龄，他仍可如此作答，因为这样可以避免直接透露他人的隐私。
2.语言表达的形象化和塑造意境的功能
有时候用精确的语言来描述抽象、深刻的东西，如情感、态度、状态反而显得苍白无力。某些时候数字可以化“抽象”为“具体”，会给人刻画描摹生动、贴切之感。比如，七手八脚(in a flurry)，十羊九牧(more officials than people under control)，九牛二虎之力(tremendous efforts)等等。还可以用看似精确实则夸张的数量词来以实代虚，将所描述的对象故意夸大或缩小，以塑造鲜明形象。例如：I could forgive the boy now, if he’d committed a million sins.(Mark Twain)烽火来年三月，家书抵万金。(杜甫《春望》)惊回首，离天三尺三。(毛泽东《十六字令》)另外，巧妙地使用数字，有助于写景状物、抒情达意、铸造独特意境。例如：“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诗人用模糊数字 “千、万”表现出飞雪骤降、雪景瑰丽壮观的图景。而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柳宗元的《江雪》)中，诗人用“千、万”创设出一个巨大而又空灵飘逸的空间概念,一幅空旷、寂寥、荒凉的雪景意境图展现在读者眼前。以上这些例子都能给人一种直观可感的心理视觉印象。模糊数词运用得恰当自然能收到很好的表意效果。
3.语言表达的效率功能
充分考虑民意，新建低层农宅，同种户型建筑进行拼合，形成统一的外立面，见缝插针因地制宜规划建设。住宅建筑以当地建筑风格为主，屋顶为平、坡两种屋顶。白色瓷砖贴面、屋顶为红色陶瓷瓦。
表达模糊语义的数字常用于借代和隐喻辞格，能在有限的语言容量内，通过深层语用意义使语言表达效率得以提高。一些数词在汉语的某些具体语境中已失去精确的指称意义，被借代或比喻成与某一事物、人物相关或具有某一事物、人物特征的含义。以最简洁的言语负载起最佳、最丰富的信息，表达了一般要通过句法层次才能表达的信息内容，提高了语言的表达效率。例如：“369”被借用指妇女、儿童和老人， “二百五”指代那些傻气鲁莽之人。而“286”喻指人的行动迟缓。英语中的“ten”在俚语中用来借喻“精英人物”，如:This revised version looks like a 10! You’ll definitely win with this. 英语中的7(a.m.)-11(p.m.)则指代杂货店(grocery store)。英汉语中都可以用“零”(naught, zero)来比喻白费、徒劳。
4. 言语表达的委婉、含蓄功能
使用模糊言语常可以使粗鲁刺耳的话语变得温和，起到掩饰、回避或幽默的作用,使得言语表达更委婉、含蓄。不少表达模糊语义的数字具有这种功能。例如，汉语中的“百岁”表示“去世”。“三尺土”指坟墓。英语中用the fourth，the 100婉指“厕所”。 NO.1和NO.2 分别婉指小便和大便(美国儿童流行用语)。汉语中用“一号”“二号”来婉指代同样的含义，甚至有用“三号”来婉指月经之说。再如，eleven-fifty婉指罪犯档案；forty-four 婉指妓女 (whore)；a two-by-four婉指色情杂志； eight-six或five or seven婉指醉酒。运用数字的模糊语义进行婉指，是一种言语交际策略，符合言语交际中的礼貌原则。因此，模糊数字的应用具有委婉、含蓄的表达效果。
[参 考 文 献 ]
[1]黎千驹. 模糊修辞学导论[M]. 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06.
[2]伍铁平. 模糊语言学[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99.
[3]周瑞英. 英汉数词的修辞功能[J]. 云梦学刊，2002(3):117-118.
* [收稿日期] 2018-12-25
[基金项目] 佳木斯大学科研立项目:“论模糊语及其语用功能”(W2010-213)
[作者简介]
任红艳(1979-)，女，黑龙江齐齐哈尔人，硕士，佳木斯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研究；
郭天丽(1980-)，女，黑龙江佳木斯人，硕士，佳木斯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及叙事学；
王婉祎(2001-)，女，黑龙江海伦人，佳木斯大学理学院学生，研究方向：英语教育。
3.我国企业整顿改变的魄力不足。在企业核心能力培育这一动态过程中，企业自身已经拥有的能力和外界瞬息万变的环境也在进行着不断的磨合，这种磨合类似自然选择，实际上融合了企业自身的能动性。而就目前我国企业的现状来看，这种随外界环境而进行突破改变的魄力显然不足。其中重要的原因便是畏惧失败，目前国内很多企业对技术创新的失败承受能力弱，单方面追求成功率，反而困住了创新的步伐。失败的经验使企业害怕改变，而成功的经验又使企业固守自大，这些都源于对自身和环境的分析不足、认识不清，从而导致整顿改变的魄力不足，阻碍了核心能力的培育。
[中图分类号 ]H03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9882(2019)02-0202-03
[责任编辑 ：田丽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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