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热津斯基的“失控:21世纪前夕世界的混乱”_布热津斯基论文

布热津斯基的“失控:21世纪前夕世界的混乱”_布热津斯基论文

布热津斯基的《失控:21世纪前夜的天下动乱》,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动乱论文,世纪论文,天下论文,热津斯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戴法志译

〔编者按〕本文介绍了美国前总统卡特的外交政策顾问布热津斯基的《失控:21世纪前夜的天下动乱》一书的主要观点。本期还译载了俄国学者叶夫斯塔菲耶夫评述该书的文章。仅供广大读者参考。

美国前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的一本新著,引起了美国政治学家们的注意,甚至被列为政治书籍类的畅销书。

布热津斯基在自己著作的序言中这样写道:“本书并非预言,而是紧急警告。书中所论述的是今天的全球政治局势,21世纪初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这位美国政治学家,在预测未来是什么在等待着人类之前,首先把视线投向20世纪。他在《有组织疯狂的政治》一章中,对过去一个世纪中所发生的下列事件进行了严肃的批判:两次世界大战,至少30次大规模的国际冲突和国内战争。布热津斯基指出,据他估算在20世纪中,因政治原因被消灭的人数不少于1.67亿。也就是说,这个数字超过了整个人类历史上全部战争和国内冲突中牺牲的以及因宗教原因而受到镇压的人数的总和。

布热津斯基认为,20世纪“最大的政治流派”是希特勒的种族仇恨学说和列宁的阶级斗争学说。

《无可匹敌的世界强国》一章,是专门论述美国在当今世界和在可预见到的未来的状况的。布热津斯基指出,当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同美国在世界上享有的威望及其拥有的实力相比。俄国虽仍握有超级大国才具有的大量核武器,但他已没有能力在世界上扩张自身的势力。同时,他庞大的军队已经士气涣散,四分五裂。从其他方面看,俄国根本算不上什么强国。德国和日本拥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但这两国中能否有一个国家会很快把自己的经济潜力转化为政治军事潜力,尚不得而知。与这些国家相反,美国“不仅拥有由于技术新发明不断出现而得以持续增长的战略优势,而且还拥有其他国家无法比拟的巨大可能性——必要时,即可把自己的常规部队派遣到世界遥远的地方。”本书作者指出,这种独一无二的军事能力是依靠在世界上一如既往的最强大的经济实力,在本世纪的大部分时间内,美国经济份额保持在接近世界总产值的25-30%的水平上。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就使得美国可以对国际事务施加大规模的政治影响,这是“任何国家都无法与其相比的”。

布热津斯基认为,对美国全球领袖地位的威胁,现在和将来,都不再象冷战时期那样来自外部,也不是来自与苏联的对抗,它就潜伏在美国社会本身中。这个社会已遇到了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国家债务超过4000亿美元;储备和投资水平处于低水平;美国工业缺乏竞争能力;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不符合现代要求;中等教育和保健系统水平低下;社会基础设施恶化和城市萧条;富人贪婪;美国人病态般地迷恋于打官司;种族歧视现象增多和贫穷加深;犯罪和暴力现象蔓延;“麻醉性的文化”泛滥;在社会上散布对社会的失望;在性方面的恣意妄为;舆论工具宣扬堕落的道德;公民的意识水平下降;在文化领域中出现了可能引起美国社会分裂的新习俗;政治体制陷入困境;精神空虚在加剧等等。

《全球性动乱的两难推理》一章,几乎全是论述苏联的瓦解及其对世界政局的长远影响。布热津斯基写道:“苏维埃联盟的崩溃,使欧亚大陆的‘心脏’变为地缘政治的真空地带。在欧亚大陆技术发达的西端和东端之间,是一片幅员辽阔的地带,曾几何时,这里曾有过一个强大的帝国,这个帝国曾充当过向全球进行意识形态挑战的‘震源’,这一地带现在却成了现代史上的‘黑洞’。至于其不久的将来,是否仍如同刚逝去的昔日那样不可一世,这很难回答。从近期看,原苏联对安全的威胁已经消失。但展望未来,在政治方面,这可能成为新的巨大危险的策源地。”

“俄罗斯帝国不能再复兴,他消逝了,这意味着地缘政治挑战的终止。现在,中欧可以力图同西欧文化逐渐融合,参与欧洲的经济和政治联合的进程。看来,原帝国的某些部分,特别是波罗的海的一些共和国,甚至可能也有乌克兰和白俄罗斯,将迈向这一目标。在远东,帝国的寿终正寝,使韩国、日本和中国摆脱了恐惧,因为在他们的边境线上曾部署有强大的俄罗斯军事力量。在南部,出现了一系列‘缓冲国’,这就巩固了隔开俄罗斯与其觊觎的温暖的南方港口的‘藩蓠’,由此,土耳其、伊朗和巴基斯坦意外地得到了保护。”

本书作者,从美国国家利益的角度评述新形势时指出:“从全球战略观点看,以下事实尤为重要,即位于欧亚大陆中心的帝国的崩溃意味着,持续了40年的处心积虑把美国从欧亚大陆赶出去的企图已经终止了——这是斯大林在冷战时期追求的。自苏联在冷战中失败和接踵而至的瓦解后,美国才第一次有可能把自己的存在扩展到欧亚大陆的几个苏维埃瓦解后的新共和国,直抵中国边境,也是第一次有可能在波斯湾区域和欧亚大陆南部边缘地区处于主宰地位。”

布热津斯基认为,最后一个帝国的消逝,其后果未必就是和平。在不列颠帝国和法兰西帝国时期,宗主国与各殖民地之间有水域作为明确的分界线;与此相反,俄罗斯帝国所领有的大陆部分却从未明确标出过历史的和地理的疆界。他持续了几个世纪的扩张,加之又在共产主义制度庇护下实现了都市化和工业化,这样就造成了在非俄罗斯土地上的大量俄罗斯移民,其中有2500多万俄罗斯人定居在本民族领土境外。强制性移民政策,加上工业化,导致约4000万非俄罗斯人现在居住在故土境外。这种民族杂居已经导致磨擦、对抗和流血的加剧。

这位美国政治学家认为,除了发生屠杀事件外,最可能的是出现几百万人的移民潮。

在高加索、摩尔达维亚和中亚业已存在危险的暴力火种,而且,由于在几个波罗的海共和国内有许多操俄语的居民,使得拉脱维亚、爱沙尼亚和俄罗斯之间的关系剑拔弩张,因而也潜伏着暴力火种。布热津斯基十分关注上述问题,他写道,将来,在原苏联版图内,这些问题会愈演愈烈。

布热津斯基认为,在中亚一些新独立国家的局势中,同样潜伏着暴力冲突的巨大可能性,这一地区“不可避免地会更加公开地,甚至可能使用暴力行为驱赶俄罗斯居民。这反过来会招致莫斯科的反对,并像过去在摩尔多瓦发生的那样,致使俄罗斯军队卷入事件。”这位美国政治学家觉得,一些获得独立的中亚国家之间可能发生的民族冲突和边境冲突“更具爆炸性危险”。布热津斯基对此作了如下解释:这些国家的疆界是苏联领袖们“擅自”确定的,在某些情况下,无论是从历史角度,还是从民族角度,这些国界都是不合法的。当新的政治杰出人物依法取得权利,而民族主义分子“由于得到自由而洋洋自得”时,将可能发生“流血的”领土和民族冲突,“且规模越来越大”。

现在的情况已很明显,外国、特别是毗邻的伊斯兰国家,企图填补由于俄罗斯帝国政权的崩溃而出现在中亚的地缘政治真空。尽管处于遥远地区的沙特阿拉伯投入巨资去复兴有文化和信仰的穆斯林居民,但土耳其、伊朗和巴基斯坦却在为扩张自己在上述地区的势力进行全力斗争。这位美国政治学家指出:“伊斯兰向北方推进,期望把近200年的地缘政治惯性运动扭转过来,……从地缘政治观点看,对这些事件的长期反应将是俄罗斯的决定性因素。这种反应将表明:俄罗斯要成为真正的后帝国国家呢,还是一步步去努力重建帝国。”“不能令人完全信服的是,俄罗斯民族主义会克制:尽管苏联共产主义已经倾覆,俄罗斯民族主义却仍然沸腾着炽热的激情。”

布热津斯基也没有排除这种可能性,即“放弃帝国传统的民主俄罗斯,自己可能甘心承认帝国瓦解这一事实”。

既然“放弃帝国传统”能引起“地缘政治的瓦解”,因此对于许多俄罗斯人来说,“复兴帝国,又不用强制手段保持从前的版图,可能是一种更受欢迎的选择”。布热津斯基认为以下一系列举措和设想是“保持原大俄罗斯帝国疆域的防御战略”的表现:不断设法拖延从几个波罗的海共和国撤军的时间,巩固加里宁格勒州的海军基地,保持位于乌克兰和摩尔达维亚之间的德涅斯特上的俄罗斯飞地,使俄罗斯军队固守在克里木,增强在北奥塞梯的保护能力,力争达成关于中亚南部边疆的专门军事协议,甚至以失去从日本获得巨额贷款为代价、达成保持对千岛群岛控制权的协议,而且还打算掌握沿原苏联整个版图的边境线的战略阵地。这一切都是“为在俄罗斯取得内部统一和加强势力之后最终恢复帝国奠定基础。”

在预测上述方针对近邻国家和俄罗斯本身可能产生的后果时,布热律斯基写道:“这种政策可能引发严重冲突。不论在任何情况下,帝国的原基础都将注定是不安定和使用暴力。”

布热津斯基断言,当今世界已出现了“新的不稳定弧形地带”——这一次是在欧亚大陆的巨大辽阔地带。“这一弧形地带从亚得利亚海自西往东延伸,毗连巴尔干,抵达中国新疆省边界,它从南往北围绕波斯湾转了一大圈(圈内包括近东一部分,南边的伊朗、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整个中东),沿着北部的俄罗斯-哈萨克边境延伸,再往前,还包括俄罗斯-乌克兰边境。除了原苏联的南部领土,这条‘弧形’还包括东南欧、近东和波斯湾区域这些地区的部分领土。在这‘弧形’带内有近30个国家,其中大部分国家尚处在建立自己政权的初期阶段。这些国家中的大多数当前面临着确定自己的政治态度问题。在他们的领土上居住着近4亿人,其中恐怕没有一个国家是单一民族的国家。”布热津斯基还写道:“80年代黎巴嫩的悲剧或者90年代伊朗的库尔德斯坦省和原南斯拉夫的悲剧,是欧亚大陆极大危险事件的先兆。”他不认为下列事实是一种巧合:世界上有一半国家渴望近期成为拥有核武器国家,而且可能会成功的正是位于上述地理参数范围内的国家(东亚是另一个有这种危险的区域)。

这位政治学家认为,由于苏联解体出现了新的地缘政治形势,就使得美国对“欧亚大陆真空”施加影响有了新的可能性,特别是借助促使新的非俄罗斯国家巩固的努力。布热津斯基把这一新形势描述为“从历史观点看是独一无二的形势”。但他又不把这一形势看作是“必然的和永恒的事实”。伊朗明显地想追求这一区域的霸权,伊朗是个“有帝国传统的国家”,“会出于宗教和民族主义动机与美国和俄国在这一区域的存在进行角逐”,并且“可以指望邻国的宗教感情的帮助”。这样一来,这一地缘政治真空会把俄国,也会把美国,以各种方式拖入“危险的旋涡”中。

本书作者突出两个最重要的因素,这些因素看来在干扰作为维持有效的世界秩序的基础所不可缺少的、国际一致意见的产生。第一个因素是涉及向后共产主义社会转变的前景问题,特别是涉及俄罗斯未来的作用问题。第二个因素则涉及全球性不平等的抉择问题,这在很大程度上与中国的未来作用有关。

布热津斯基突出当今俄罗斯社会上两种对立的意向。少数人坚决拥护俄罗斯成为正常的、后帝国的、在越来越大的程度上是欧洲的民族国家,赞成俄罗斯能最终加入正在扩大的欧洲联盟,因而也就必然赞成俄罗斯彻底承认原非俄罗斯主体独立存在的这一事实。预计,这将是一个缓慢过程,因为俄国与西方的差距,按主观和客观的尺度都是巨大的。但是,正如拥护这种前景的人们所认为的那样,这是成为现代民主国家的唯一途径。

可是许多俄罗斯人觉得上述观点是“不实际的和畸形的”。所以说是不实际的,是因为即便用上数十年时间,无论是在生活水平上,还是在思维方式上,俄罗斯也不能克服与欧洲的差距。所以说是畸形的,是因为这在任何情况下都会导致俄罗斯放弃自己独特的文化、历史和自己的“精神”。同时,布热津斯基着重指出,俄罗斯已出现“新形式的法西斯主义”。这位美国政治学家这样阐述自己的观点:“法西斯主义的俄罗斯变种,未必会像坚持罕见的固执的种族观点的纳粹主义走得那么远,……它不必宣称自己是法西斯主义,也不必公开采用过去的法西斯学说。最可能的情况是,这是实际上的法西斯主义:独裁政体、国家控制部分私营经济、沙文主义和大肆渲染帝国神话的大杂烩。这种‘混合体’就弥补了布尔什维主义身后留给俄国的‘空白’,为不能保障民主和自由市场的强制的制度创造条件”。

布热津斯基认为,如果这种事情终于发生,“新形式的法西斯主义就不仅限于出现在一个俄国。它几乎肯定会蔓延到一系列原苏联加盟共和国,这些共和国,比起俄国来,看来将遇到更多的困难,民主前景也更黯淡。法西斯毒菌也会侵袭中欧地区的政治不稳定的国家,特别是当这一地区在向后共产主义转变中开始出现动荡时,毒菌甚至会扩散到某些西欧国家。”

布热津斯基对这种事件发展型式的全球后果作了预测,写道,将来,当西方工业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不平等现象越来越严重时,俄国“就会鬼迷心窍”,想去领导极端贫困的世界:“地缘政治上进退两难的处境和意识形态上的混乱状态,可能会推动俄国作出这一抉择。但是,……顺利走向民主的俄国,必然会面向西方,并继续依靠西方的支持。这样,他与发达世界逐步的一体化,将可能摒弃与第三世界人民的亲密无间的、意识形态上的一致观点。”

但是,正如布热津斯基所认为的,俄国的重大主张,未必能再像过去那样赢得极端贫困世界的拥护:“与俄国不同,中国可能要穿上领袖服,中国以自己本身的存在向不平等世界发起挑战。这个超过10亿人口的伟大国家,与不平等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并已初步取得了成效。”中国与俄国不同的是,由于在15年期间实行了在表象上恪守马克思主义与对经济实用的管理相结合的国内政策,而在社会经济领域里实行崇拜权威与以地方积极性形式的‘出路’相结合的政策”,从而在经济方面取得了很大成就。因此,许多发展中国家的人民、特别是一些原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完全可能把中国的做法看作共产主义体系崩溃后越来越有吸引力的一种抉择。

布热津斯基认为,看来,在不久的将来,中国将在全球起更加积极的作用。为了建立最有效的全球战略平衡,中国的战略是:与美国、欧洲和日本的三方同盟相对抗,完全可以谋求建立起中国与伊朗和俄国联合起来的自己的三方同盟。有些国家对世界现状已表示不满,而反对现存秩序的这种同盟就必然会对它们具有吸引力。在某些情况下,无论是伊朗,还是俄国,都将产生参加以中国为首的三方同盟本身的重要动因:伊朗——要确保实现在波斯湾地区的传统的帝国野心和保证对中亚原苏联部分领土的控制;俄国——企图借助同盟的力量吞并哪怕是原帝国的部分地区。这一个三方同盟,在一定程度上是中苏同盟的恢复。在这个同盟中,形式上的意识形态的真空,为对全球不平等的顽症共同所持的否定的内容填满。此外,北京和莫斯科在原先相互关系的级别上,已互换了交椅。

布热津斯基也分析了事态发展的另一种可能性,即中国企图确立在远东的主要区域性强国的地位,因而“不是出于意识形态的目的,而是出于军事目的”来利用自己的经济实力。这最终会使中国和日本发生对抗,从而为对地区的稳定构成威胁的大规模的角逐创造了先决条件。

在《对控制的设想》一章中,布热津斯基预测将产生下列六大“全球势力中心”。这些中心“会达成一些秘密协议,在更加相互依赖、然而又不稳定的政治进程中,既合作又竞争”:

1.北美。美国将起主导作用。北美将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建立在北美自由贸易区协议的基础上的经济联合体。随着时间推移,这一联合体显然将导致加拿大与美国的逐渐一体化(可能在一定的阶段建立更为正式的北美联邦)。在这一地区,其他西半球国家将处于从属地位,其中包括古巴。古巴最迟在卡斯特罗去世后,将推翻共产主义制度。

2.欧洲。欧洲的政治统一将远远落后于其经济一体化。它将一如既往,会遇到强大的德国的问题、由后共产主义政权在转变过程中举棋不定所引起的东部边境不安定的问题。在这一地区中,东欧以及非洲的大部分将处于从属地位。

3.东亚。日本将在经济上占优势地位。由于缺少安全体系,这一地区可能产生紧张关系,特别是当中国开始“活动”自己在经济和政治领域中“丰满的肌肉”和试图给自己穿上极端贫困世界的领袖服的时候。看来,在这个地区,处于从属地位的有原苏联领土的远东部分以及东南亚、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4.南亚。这个区域在政治上和经济上显然将不会有统一,但同时它再也不是外国扩张的对象。在这里,印度会成为领导者,但他将遇到包括原苏联的中亚在内的西部的抵抗和西北部的伊斯兰国家的抵抗。

5.形状不规则的“穆斯林新月徵”区域。包括北非、除以色列以外的近东、可能还有土耳其(特别是当他受到欧洲排斥时)、海湾地区国家和伊拉克、伊朗及巴基斯坦,而在北边还有直抵中国边境的新的中亚国家。加入这个区域的国家,将出于某种目的或因受欺侮(特别是西方的欺侮)而团结起来。但这一区域在政治上和经济上不会有真正的统一,而且将成为外国干涉的对象。

6.可能存在的“欧亚大陆中心区域”。这是地缘政治的“黑洞”,其中包括原苏联的大部分领土。俄国将在这里占统治地位,但还面临着确定自己的作用问题。

(摘自俄国《美国》杂志1994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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