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入诗:蒲龄恩在《伤口回应》中的艺术探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伤口论文,科学论文,艺术论文,蒲龄恩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剑桥学者、剑桥诗派领袖蒲龄恩(J.H.Prynne,1936—)因为其诗歌在挖掘英语的表现力和挑战读者的阅读能力两方面成就突出而为人称道。2005年版的蒲龄恩《诗集》(Poems)收录诗人此前几乎所有重要作品,这些超前的实验性诗歌“弥漫着对英国传统诗歌保守写作方式的反叛气息”,①引发人们越来越浓厚的研究兴趣。N.H.瑞夫(N.H.Reeve)和理查德·凯里芝(Richard Kerridge)的专著《近乎太多:蒲龄恩的诗歌》(Nearly Too Much:The Poetry of J.H.Prynne,1995)探讨蒲龄恩诗歌的诗性空间尺度(scale)、抒情性(lyricism)及其与浪漫主义和现代主义的传承关系、蠡测蒲龄恩的诗学理论,并且以蒲龄恩的诗集《椭圆窗户》(The Oval Window)为个案做了较为详细的文本分析。②博基塔·乔安松(Birgitta Johansson)的专著《本源设计:蒲龄恩诗歌的本体论研究》(The Engineering of Being:An Ontological Approach to J.H.Prynne,1997)从海德格尔哲学的“此在”(Da-sein)概念出发探究蒲龄恩的诗学观,并从一些契合的现象推论蒲龄恩诗歌与德国诗歌、中国诗歌、英国浪漫主义诗歌以及美国实验诗人查尔斯·奥尔森(Charles Olson,1910-1970)诗歌的关系,指出蒲龄恩诗歌抽象性的根源。③法雷斯特·甘德(Forrest Gander)在《芝加哥评论》杂志发表的述评《蒲龄恩,〈诗集〉》(“J.H.Prynne,Poems”)④和托马斯·布勒(Thomas Butler)的专著《写作在个人的边缘:剑桥诗歌中的抒情主观性,1966-1993》(Writing at the Edge of the Person:Lyric Subjectivity in Cambridge Poetry,1966-1993)⑤都对蒲龄恩诗歌做了全面评价。近年来,中国诗人和学者也开始关注蒲龄恩诗歌。黎志敏博士在《世界文学》发表蒲龄恩诗歌《珍珠,是》⑥的译诗及评论,成为中国蒲龄恩诗歌研究的发端。⑦曹山柯教授的论文《英国实验派诗人J.H.蒲龄恩的诗学观》代表了中国蒲龄恩诗歌研究的新进展。⑧
蒲龄恩强调诗人要创立“新诗学思想”,“某种更像是活跃思维进程的东西,某种适合某个目的或倾向的精神能量:我把它看作诗学工作。”⑨语言在蒲龄恩诗歌构建中起着关键作用,是实现“新诗学思想”的物质基础甚至是扮演“新诗学思想”的重要角色。“思想行为居于语言实践的层面,它在语言之中且是语言自身;从这个意义上讲,语言即是思考如何完成以及思考如何紧密结合成思想、如何向思想发生之事物或者个体意识进程发送其链接。”⑩蒲龄恩似乎并不依据语言自身语法结构,而是依据“思考如何完成”、依据与“个体意识进程”发生的关联写作诗歌。他的作诗法遵循的是抽象和逻辑思维。由此我们也许可以找到解读蒲龄恩诗学观和诗歌的更好途径。
组诗《伤口回应》(Wound Response,1974)初步具备了蒲龄恩后来日臻成熟的一些写作特色,是研究蒲龄恩诗学观和蒲龄恩诗歌艺术探索的一个重要范例。该组诗由一段引自医学实验报告的话为引言,由13首短诗组成,以医学解剖的方式呈现人的种种意识流以及由此产生的情感体验。蒲龄恩关注人类从内心世界对高度技术化的外在物质世界的思考和反映,他的诗歌则以展现在科技深刻影响下人的思想情感体验为主题。《伤口回应》中有诸多诗歌艺术创新,其中一个突出特点,我们不妨称之为科学入诗,即以科学词语构建诗歌意象、以科学文体承载诗歌情感、以科学方法展示诗歌境界。科学入诗并不是如同科普写作般简单地将科学知识作为诗歌表达的内容,而是把科学研究的方法融入诗歌创作,是对英语作诗法的革新。
蒲龄恩诗歌中的意象因为借助科学词语构建而显得新奇,但它不仅仅是一种奇喻,而是拓展诗歌主题表达的手段。当然这样的意象需要我们具备足够的科学知识才能很好理解。诗人在《颜料存储》(“Pigment Dept”)中描绘具体事物与虚幻事物相互交织时写道:“就在拍岸海浪的一线下黑色/指针划出完全的裂痕,那/幻象中的阿托品暗礁。”(11)“阿托品暗礁”是利用科学词语的诗歌意象。诗行融汇了远近两种空间背景,远景中,陆地和海洋交汇处,黑色礁石与白色浪花构成一条不断移动的分界线,近景中,白色浪花翻滚,掩盖着水下的暗礁。“拍岸海浪”让叙述者联想到白色阿托品结晶体,“阿托品暗礁”的意象暗示了某种精神的失落和危机。再如我们阅读“感觉这里花粉明丽,潮湿的孢子/印迹在艾克曼螺旋斑驳的土地”,(12)其中“艾克曼螺旋”仿佛让我们看到一个巨大旋转体同时还上下翻腾的诗意景象,明丽的“花粉”和潮湿的“孢子”则展示出生命的勃勃生机。无论是“阿托品暗礁”还是“艾克曼螺旋”等等,都因为它们的科学蕴含而意象鲜明。
《伤口回应》中的第12首没有标题,这首短诗旨在暗示浪漫爱情蕴含着危险。“phase path”(“相路”)和“apse”(“近(远)点”,亦即“apsis”)都是天文学术语,(13)前者是指在地面观察到的日月在天空的运行路线,这些路线呈现出循环变化状态,后者是指天体轨道距离其绕行中心的最近(远)点。这些术语在人们头脑中撑起广阔时空。天体本身让人感到永恒和稳定,而天体的运行轨迹无时无刻不在变化,又让人没有安定之感。诗歌中的描绘意味深长,其中以科学词语构建的诗歌意象更给予我们别样审美体验。
以科学词语构建诗歌意象的做法并不是蒲龄恩首创,作为一种英诗传统它甚至可以上溯至文艺复兴时期。如邓恩(John Donne, 1572-1631)的《太阳正升起》(“The Sun Rising”)中有这样的诗句,“我能引起天蚀用瞬间将日月遮掩,/却不能片刻蒙蔽她的视线”,(14)以及“为我们照亮这里,你无所不在;/这床是你的中心,四面墙壁是你的寰宇。”(15)邓恩把日(月)食和日心说的概念融入诗歌的意象构建,是一种创新。用科学词语构建诗歌意象也是现代主义兴起以后诗歌开始突出的一个特点。T.S.艾略特(T.S.Eliot,1888-1965)的诗行“当黄昏在天空伸展/像病人麻醉在手术台上”(16)就是一例。艾略特把黄昏在天空的伸展比作病人在手术台上被麻醉。时光的慵懒、多彩以及由它引发的联翩浮想、特别气氛等等,都跃然纸上。对于邓恩和艾略特来说,科学之于诗歌是一种制造奇喻的手段、形成意象的方法和产生陌生化效果的途径。蒲龄恩则把诗歌与科学做了更为紧密的结合。他用科学的语言、风格和方法表达诗人对世界的感悟和体验。同样是用“麻醉”构建意象,蒲龄恩直接把我们带入人被实施麻醉后的精神世界:“……我们走过去,流利地/用同样音高的声调说话;/白色低语摆渡子句到真正的/睡眠论坛的中心。”(17)言语在此时成为诱导的因素,单调(同样音高)而没有意义的话语(白色低语)仿佛牵引着自由意识到一个可以表白的去处。在这种情形下,记忆被唤醒,“河流/在和谐中闪烁,赞美来自那小河幽暗/交叠处的风景/在我们的轻轻几笔中展现。”(18)蒲龄恩发展了用科学词语构建诗歌意象的传统。
蒲龄恩的诗歌语言风格有一个颇为显著的特色,就是使用科学语体。客观中性的科学语言在诗歌中被赋予新的表现功能,成为呈现人情感体验的新载体。《感谢记忆》(“Thanks for the Memory”)是从生理解剖角度对人记忆机制和过程的描述,它仿佛一段科学实验的记录:
以平均量增加
或者由传送器(或其他从激活物质从诸多释放囊基释放)
跨越延伸一段时间(分钟到天)到达
多突触一侧应该导致
接收器基数量增加
以及接收器区域多突触的
扩张,通过单体接收器
转换成聚合接收器
有些还增长成为综合
单体接收器。……(19)
诗歌中不见了一般抒情诗的情调,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严谨、缜密的说明,与科技论文的表述方式一致:“在突触后接受器基上适当集中转换器可以引起通过聚合单节显性接受器个体而附加的接受器基的活动”。(20)有趣的是,诗歌的题目与轰动一时的美国喜剧电影《1938年广播大会》(The Big Broadcast of 1938)中获奥斯卡最佳原创歌曲奖的歌曲同名。(21)因为蒲龄恩在其诗歌中经常隐藏用典以暗示某种关联,这样的巧合值得推敲。相同标题的诗歌以与绵绵情歌不同的角度探讨了记忆这种生理机制对人的影响。科学文体与诗意融为一体,抒情的标题与不掺杂感情色彩的诗歌主体形成鲜明对比。
《战地救护》(“Treatment in the Field”)讲述躺在病床上的人,由窗外景色,也或许干脆就是由幻象引发出一系列联想。诗中有对景物的观察、有对医疗过程的破碎回忆、有对彼情彼景下心理反应的描绘。诗行在极度的张力中推进,克制的情感流淌在安逸的旋律中。所有这些都是在以科学文体为主的叙述中展开。因为药物,人对意识失去有力控制,思想在脑海蔓延。被麻醉者进入深度睡眠,在科技的关怀下放弃了对于自己的支配:“……,指挥棒/引导向氡源(白色的轻度躁狂)——这样他/猛烈地给歇斯底里的伤口注射,以最高浓度的过氧化氢。”(22)氡可用于治疗癌症,即用充满氡气的金属针插入病变组织,杀死癌细胞。但氡也是一种致癌物质,对人体危害很大。过氧化氢的水溶液是双氧水,医学上常用它来清洗创口和局部抗菌,过氧化氢又是毒性极大的物质,会造成机体不可修复的伤害。这些药物的作用令人生畏:“在令人极度惊恐的探伤塞子里依然有每一个/火柱的阴影;灌木树篱中鹪鹩/交替从枝条间飞来飞去。”(23)鹪鹩是一种体型纤小的鸟,叫声响亮婉转。在英国常有鹪鹩住在人们的院落花园,这种欢快而又胆小的鸟雀的名称在英语俚语中又指年轻女子。探针在伤口里划来划去,引起恐慌,而想象中却是花园中鸟雀欢快飞翔(也许还是年轻女子欢快地来回走动)。其反差耐人寻味。诗歌是情感体验的呈现,蒲龄恩的创造在于他用客观中性的科学文体表达这种体验。
以科学研究的方法展示诗歌境界成为蒲龄恩在《伤口回应》中探索科学入诗更进一步的尝试。组诗中的每一首诗都仿佛一段意识流的影像式记录。它“不是由抒情、戏剧化或者叙事的方式统领,而是依照它所展示的思想意识组织起来”,(24)由一系列受严密逻辑思维控制的意象组成。
《朝向自然之地的运动》(“Of Movement Towards a Natural Place”)是带有哲理的沉思,由一段回忆触发。在诗歌的第二节,“病理”、“疤痕组织”、“第一期愈合”、“流量”“探测机制”和“对冲伤”等科学术语纷乱浮现在回忆里:
什么意味着直接错误。悔恨是句法的
病理,扩展的时间展示耗尽
输入的“责备”像是拍打疤痕组织。
第一期愈合最为清楚:钉子上没有油漆
消除流量连接。之后太阳出来
(右上方)局部的麻木开始蔓延,仍然
他在“兴奋”因为处于部分阴影。不是意愿
而是偶然植物声称并且晃动,“一个
探测机制必须整合涵盖那个
种群”,把对冲伤感知正确。(25)
梳理一下这一节杂乱的言语和意象,我们便得到有序的印象。“他”在接受治疗期间,一边看着伤口日渐愈合,一边回想受伤原因。“他”对自己不小心受伤感到懊恼,但是“他”对自己的责备随着伤口愈合而减少。打量着伤口的第一期愈合,血液不再流出,这让“他”联想到掉了油漆锈迹斑斑的钉子。太阳照射着“他”半边身躯,又让“他”回想起树木摇曳的战场,那一刻“他”的身体开始失去知觉并且从局部向全身漫延。身边的植物让“他”在恍惚间记起读过的东西,“一个/探测机制必须整合涵盖那个/种群”。这似乎也是“他”对自己错误应对危险来袭的责备。“他”的意识流形象地反映了“对冲伤”对人大脑的影响。当然人们可以有更多种解读,但无论如何,他都能够感受到,是诗人的理性思维支撑起自然状态的意识流。
《又在乌云中》(“Again in the Black Cloud”)有几行诗酷似学术报告总结:
空气之于血
是两种迹象,伴声音奔涌:
(一)“趋于戒绝无目的的漫游”
(二)“经验更少的昏花茫然”
(三)“学会少许地微笑”
(四)“说过他们感觉好些而且有些好像更快乐”……(26)
酷似学术报告的总结其实只是一些相互没有联系的胡言乱语。它是人在极度的情绪波动时,因为意识控制力减弱而特有的外在表现。诗歌中对此的解释是:“大脑血流减少和氧气的使用/在缓慢的频率波中被显示出来,/阿尔法波活跃性降低,贝塔波/增长,显示发作的种种可能。”(27)颇有科学权威的文字含义是,人的大脑不再处于一种正常状态。(28)散乱的语言碎片正是思想混乱的写照,回应了诗歌标题“又在乌云中”的隐喻。
更多时候,蒲龄恩把科学的叙述与诗性的叙述融为一体,使得诗歌既意象鲜明,又有强烈的情感流露:“灵魂跛着足在苍白的闪烁中/我们看见它不均匀地在水面展开,柠檬黄/十分静寂,某种骨骼的感染,既/猛烈又怨恨。”(29)无声的彩色世界,“灵魂”在苍白光影中现身,而且“跛着足”行走在泛着涟漪的水面,神秘而诡异。“柠檬黄”把我们的思绪引向医院的外科手术室,在沉寂中看到“骨骼的感染”,想到它引起的痛楚,“既/猛烈又怨恨”。诗歌描绘的是虚幻想象,但基于医学常识的具体意象却让我们可以直观把握。
蒲龄恩科学入诗的艺术探索改变着人们对科学与诗歌关系的看法。人们普遍认为科学与诗歌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科学在于探索和发现世界(包括人的精神世界),客观描述其状态、揭示其规律。科学研究情感发生的生理机制和过程,但不侧重情感经历的审美体验。而诗歌则关注人的心理在处于某种情感经历时的审美体验,并且以形象手段呈现其状态。I.A.理查德(I.A.Richard,1893-1979)声言在科学论述中真理是被最终确认的东西,而“诗人的工作却不是作出真实的阐述”。(30)埃梅·塞泽尔(Aimé Césaire,1913—)断定“诗学知识诞生于科学知识沉默处”,(31)认为“统治诗歌的不是最明晰的智慧……而是经验的全部……”。(32)总之,“历代以来,由于审美反对新科学、新工业以及大部分的物质世界,我们已经习惯于某些东西不具有‘诗性’的观念,诗人可以提到玫瑰,却不能是劳斯莱斯,……”(33)诗人们的创作也反映出人们对科学与诗歌关系的看法。菲利普·拉金(Philip Larkin,1922-1985)在其诗集《高窗》(High Windows,1974)里写道:“小便后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床上/我拉开厚厚的窗帘,那疾驰的云,/那月亮的洁癖叫我大吃一惊。”(34)拉金虽然在格调上一反传统,颠覆了英国读者对“拖着多么忧伤的步履,月亮啊,你爬上天空”(35)那种优雅的感受,不过他的诗歌选材和作法依然是传统的。约翰·阿什伯里(John Ashbery,1927—)则让我们看到用另类手法演绎的“风花雪月”:“对着镜子的一瞥阻止了你/接下来你走路摇晃:我是那镜中人吗?/他们注意过我吗,这一次,像我一样/还是又被拖延?……”(36)阿什伯里在这里尝试“语言碎片、抽象画派的拼贴以及叙述断裂”,(37)他的诗风基本延续了现代主义诗歌兴起以来的一些特点,包括将意识流引入诗歌写作的做法。后者大概算得上是20世纪科学与诗歌紧密结合的一个方面。只不过文人们描绘的意识流更多是作家主观想象的产物,与科学家试图揭秘的意识流不尽相同。
在蒲龄恩的诗行里,科学具有了诗性:“做一个新的血球计数,/越来越安静地,在人造泵的旁路上/我们用大胆换回爱人。”(38)这种客观写实的手法,清晰简洁且没有歧义,是科学的文风,但是诗人却用它创造出诗的意境。
蒲龄恩极具探索和创新的诗歌艺术使他在诸多方面超越了自艾略特、庞德和威廉姆斯以来英语诗歌所能开拓的疆域。他在《伤口回应》中对科学入诗的尝试是其诗学观在诗歌语言层面的实践,他因此拓展了英语在诗歌中的表现力。科学入诗还是他在作诗法上贯彻自己“新诗学思想”的探索。他将科学研究的方法用于诗歌创作,使得英语诗歌的建构不仅可以依赖感性的情感体验,也能够奠基于理性、抽象和逻辑的基础之上。科学入诗带来诗歌创作的观念变革与方法创新,开辟出一个新的诗学领域。
注释:
①⑧曹山柯:《英国实验派诗人J.H.蒲龄恩的诗学观》,载《外国文学研究》2008年第3期,第24,24—31页。
②N.H.Reeve and Richard Kerridge,Nearly Too Much:The Poetry of J.H.Prynne,Liverpool:Liverpool University Press,1995.
③Birgitta Johansson,The Engineering of Being:An Ontological Approach to J.H.Prynne,Umea:Umea University Press,1997.
④Forrest Gander,"J.H.Prynne,Poems," in Chicago Review,53:1,(Spring 2007),p.165—171.
⑤Thomas Butler,Writing at the Edge of the Person:Lyric Subjectivity in Cambridge Poetry,1966—1993,Indiana:University of Notre Dame,2005,(PhD Dissertation,unpublished).
⑥蒲龄恩:《珍珠,是》,黎志敏译,载《世界文学》2005年第6期,第237—252页。
⑦黎志敏:《诗人蒲龄恩及其诗作〈珍珠,是〉》,载《世界文学》2005年第6期,第253—258页。
⑨⑩J.H.Prynne,"Poetic Thought",Keynote Speech at the Second Pearl River International Poetry Conference,Guangzhou,P.R.China,15th June 2008.国际珠江诗会(PRIPC)是以中国广州的中山大学英诗研究所(EPSI)为依托形成的以中外诗人和诗歌研究者为主体、集诗歌作品交流和研讨为一体的民间国际性文学社团。
(11)(12)(13)(17)(18)(19)(22)(23)(25)(26)(27)(29)(38)J.H.Prynne,Poems,Fremantle:Fremantle Arts Centre Press,Northumberland:Bloodaxe Books Ltd.,2005,p.221,p.219,p.229,p.216,p.216,p.220,p.216,p.216,p.223,p.230,pp.230—231,p.224,p.224.所有引文,若非特别说明,均为本论文作者拙译。
(14)(15)John Donne," The Sun Rising," in Margaret Ferguson et al.eds.,The Norton Anthology of Poetry,New York and London:W.W.Norton & Company,1996,p.265,p.266.
(16)T.S.Eliot,Collected Poems:1909-1962,London:Faber and Faber Limited,1963,p.13.
(20)Edward M.Kosower,"A Molecular Basis for Learning and Memory," Proc Natl Acad Sci U S A,1972 November; 69 (11):3292—3296,
(21)Mitchell Leisen,director,The Big Broadcast of 1938,
(24)John Cook ed.,Poetry in Theory:An Anthology 1900-2000,Oxford:Blackwell Publishing Ltd.,2004,p.192.
(28)当人处于惊厥或者兴奋状态,或者大脑局部受到伤害,其脑电图就显示阿尔法波活跃性降低,相应的贝塔波则会增长。贝塔波增强还与智力发展遭遇障碍有关。
(30)I.A.Richard,"Poetry and Beliefs," in Jon Cook,ed.,Poetry in Theory:An Anthology 1900-2000,pp.157—158.
(31)(32)Aimé Césaire,"Poetry and Knowledge," in John Cook,ed.,Poetry in Theory:An Anthology 1900-2000,Malden:Blackwell Publishing Ltd.,2004,p.276,p.279.
(33)转引自F.R.Leavis,New Bearings in the English Poetry:A Study of the Contemporary situation,Harmondsworth:Penguin Books Ltd.,1967,p.26.
(34)Philip Larkin,"Sad Steps," in Jahan Ramazani et al.,eds.,The Norton Anthology of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Poetry,vol.2,New York:W.W.Norton & Company,Inc.,2003,p.221.
(35)Philip Sidney,The Poems of Sir Philip Sidney,William A.Ringler,Jr.,ed.,Oxford:the Clarendon Press,1962,p.180.
(36)John Ashbery,"As One Put Drunk into the Packet—Boat," in Jahan Ramazani et al.eds.,The Norton Anthology of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Poetry,p.394.
(37)Burt Kimmelman ed.,Companion to 20th-century American Poetry,New York:Facts On File,Inc.,2005,p.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