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龚松龙的最高哲学范畴_公孙龙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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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龙是我国战国时期名家学派的重要代表,我国古代著名的哲学家和逻辑学家。其代表作为《公孙龙子》。

公孙龙认为,“指”是最高哲学范畴。他说:

“物莫非指,……天下无指,物无可以谓物。……且指者,天下之所兼。……物不可谓无指也。不可谓无指者,非有非指也。”(《公孙龙子·指物论》,以下引《公孙龙子》只注篇名。)

这里第一个“谓”字训“为”。他认为“指”乃是一种普遍者,贯穿于一切个别事物之中。所有的个别事物归根到底无不是“指”。如果没有“指”,那么,事物就不成其为事物。由是而知,公孙龙的“指”实则是他心目中的本体。“指”之在公孙龙那里为本体有如“道”之在庄周那里为本体。《庄子·知北游》说:

“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邪?’曰:‘在稊稗。’曰:‘何其愈下邪?’曰:‘在瓦甓。’曰:‘何其愈甚邪?’曰:‘在尿溺。’”

有的论者把公孙龙所谓“指”看作是一个逻辑学范畴,认为他所谓“指”就是作为人的一种思维形态的概念。其实,公孙龙所谓“指”是指一般,他说的“白”、“马”、“坚”、“石”、“二”、“牛”、“羊”等一般就是他说的“指”。在公孙那里,只有“名”才是作为逻辑学范畴的概念。“名”是代表“指”的,但“名”本身并不就是“指”,不能把“名”和“指”混为一谈。所以他说:

“天下无指者,生于物之各有名,不为指也。不为指而谓之指,是兼不为指。以有不为指之无不为指,未可。”(《指物论》)

公孙龙的“指”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其一是抽象性。按照马克思主义哲学观点,一般和个别是相互联结,不可分割的。一般不能离开个别而独立存在,只能通过个别而存在,公孙龙的“指”,并非科学的“一般”概念,他说:

“物白焉,不定其所白;物坚焉,不定其所坚。不定者兼,恶乎其(《道藏》本作‘甚’,据陈澧说改。)石也?……坚未与石为坚而物兼,未与为坚而坚必坚。其不坚石物而坚,天下未有若坚而坚藏。白固不能自白,恶能白石物乎,若白者必白,则白石物而白焉。”(《坚白论》)

他认为,“坚”一般、“白”一般是可以脱离具体事物而独立自存的。不仅作为“指”的“坚”、“白”可以脱离具体事物而独立自存,所有的“指”均可脱离具体事物而独立自存。所以他又说:

“且夫指固自为非指,奚待于物,而乃与为指?”(《指物论》)

这说明,他所谓“指”完全是一种脱离个别、具体的抽象的一般。这样的“指”近乎柏拉图的“理念”,只能是一种客观精神。柏拉图曾借苏格拉底之口说:

“假定有那样一些东西,象美本身、善本身、大本身之类。要是你承认这一点,同意有这些东西存在,我相信我就能给你说明‘原因’是什么,就能向你证明灵魂是不死的。……我想,如果在美本身以外还有其他美的东西,这东西之所以美,就只能是因为它分有了美本身。其他的东西也是一样。”①

其二是封闭性。公孙龙说:

“坚、白、石,三。可乎?曰:不可。曰:二,可乎?曰:可。曰:何哉?曰:无坚得白,其举也二;无白得坚,其举也二。曰:得其所白,不可谓无白;得其所坚,不可谓无坚。而之石也之于然也,非三也?曰:视不得其所坚而得其所白者,无坚也;拊不得其所白而得其所坚,得其坚也,无白也。……得其白,得其坚,见与不见,见(《道藏》)本脱此‘见’字,从俞樾说补。)与不见离,一一不相盈,故离。”(《坚白论》)

在这里,他提出了著名的“离坚白”主张。从这里可以看出,他的“离坚白”主张就是认为“坚”一般与“白”一般是分离的,互相独立,互不包含。不但作为“指”的“坚”和“白”是如此,一切“指”都是如此。所以他又说:

“离也者,天下故独而正。”(同上)既然一切“指”皆互相分离,互相独立,互不包含,所以他说:

“指非指”(《指物论》)

意思是任何一个“指”都不能溶入另一个“指”,任何一个“指”都不能被归结为另一个“指”。于此而见,他所谓“指”确实具有封闭性。从这一点上看,他的“指”又类似于莱布尼茨的“单子”。莱布尼茨曾说:

“单子没有可供事物出入的窗子,偶性不能脱离实体,不能漂浮于实体之外,象过去经院派的那些感性形相那样。因此,不论实体或偶性,都不能从外面进入一个单子。”②

其三是静止性。公孙龙说:

“曰:谓变非不变,可乎?曰:可。曰:右有与,可谓变乎?曰:可。曰:变奚(《道德》)本作‘只’,依俞樾说改。)?曰:右。曰:右苟变,安可谓右?苟不变,安可谓变?”(《通变论》)

这里“右有与”之“与”乃《坚白论》中“坚未与石为坚而物兼”之“与”,其意为“显现”或“表现”。这段话的大意是尽管作为“右”一般的显现是运动变化的,但“右”一般或者说作为“指”的“右”却是静止不变的。这表明公孙龙所谓“指”是永恒的,没有运动变化的。在这一点上,他所谓“指”接近于巴门尼德所谓“存在者”。巴门尼德说过:

“存在者是不动的,被巨大的锁链捆着,无始亦无终;因为产生与消灭已经被赶得很远,被真信念赶跑了。它是同一的,永远在同一个地方,居留在自身之内。”③

其四是超时空性。这就是说,“指”自身并没有实存。公孙龙说:

“指也者,天下之所无也。”(《指物论》)

意即“指”自身并不存在于物质世界里。因为物质世界是存在于时空形式之中的,所以,说“指”自身不存在于物质世界之中实际上就等于说“指”自身是不存在于时空之中的。虽然:“指”是超时空的,没有实存,但它并非不存在。所以公孙龙说:

“指”有自藏也。(《坚白论》)

意思是“指”自己藏起来了。《老子·十四章》说:

“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这是老聃对其“道”超时空性的阐释。公孙龙关于“指”具有超时空性的思想或许渊源于此。

其五是彼岸性。在公孙龙那里不仅是超时空的,而且,他认为“指”在彼岸,不可知。他说:

“且犹白以目,而目(《道藏》本脱‘而目’两字,依孙治让说,参照《墨子·经说下》中‘智以目见,而目以火见,而火不见’亦。)以火见,而火不见,则火与目不见而神见,神不见而见离。坚以手,而手以捶,是捶与手知而不知,而神与不知。”(《坚白论》)

这段话的大意是“坚”一般和“白”一般不仅不能为人的感性所把握,甚至连人的理性也无从把握。由此可见,他所谓“指”是不可为人们所认知的。在这一点上,公孙龙的“指”与康德的“物自体”具有类似性。康德一方面肯定“物自体”的存在,但另一方面又将它推向不可知的彼岸,从而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境地。既然“物自体”不可知,那又怎能肯定其存在呢?同样的,公孙龙一方面认定,“指”是独立的、封闭的、静止的和超时空的本体,另一方面又否定其此岸性,认为其不可知,也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境地。既然“指”不可知,那又怎能肯定其为独立的、封闭的、静止的和超时空的本体呢?这一矛盾,由于历史的局限性,公孙龙是无法意识更无法解决的。

由上观之,“指”乃是公孙龙最高的哲学范畴。这一范畴标示着一种抽象、封闭、静止、超时空和不可知的本体。这种本体实质上是一种客观精神。

因此,公孙龙的哲学思想并不是朴素唯物主义,而是一种客观唯心主义,并且带有较浓厚的形而上学和不可知论色彩。但是也应当承认,他的哲学思想是有一定深度的。在锻炼后人哲学思维上不无价值。

注释:

①《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73页。

②《十六——十八世纪西欧各国哲学》,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商务印书馆1975年版,第483页。

③《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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