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的“禅词”_王安石论文

王安石的“禅词”_王安石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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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120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639(2009)02-0050-05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晚号半山,封荆国公,抚州临川(今属江西)人,是中国十一世纪之杰出政治家、思想家、经学家、文学家。王安石晚年参禅学佛,终老江宁。

佛教发展到宋代,其世俗化程度更为加深,尤其是禅宗的心性之学,对士大夫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参禅论道,寻山访寺,已成为许多士大夫们生活中的一部分。王安石作为北宋一代名臣,才华横溢,位高权重,学术思想自成一家,曾一度成为当时的士林领袖,其文学创作自然也受这种禅悦之风的影响。再加上王安石的人生际遇比较复杂,变法革新,宦海浮沉,两次出入相位,寄予厚望的爱子早夭,变法派内部的分崩离析,许多门生的反戈相向,让他看尽了现实世间的人情冷暖,给予他的生命很大的淬炼与升华。佛禅思想一方面可以让他化解掉人世的痛苦,另一方面又使他有了更深刻的人生和生命体验,因而他深研佛经,皈依佛法,超越自我,进入到了更高的精神境界。本文旨在探讨王安石词作中的禅意和佛理。

《全宋词》收王安石词作29首,其中有疑义的有5首(《甘露歌》三首、《西江月·红梅》一首、《清平月》一首),这五首是否为王氏所作,还存在争议。剩下的24首,大致可认定为王氏所作。在这24首词作中,笔者发现,竟然有20首与佛禅有关。这一现象,很有进一步研究和探讨的必要。下面我将对王安石与佛禅有关的主要词作进行一番简要分析,以探查王氏词作中的禅理。请先看下面这首《雨霖铃》:

孜孜矻矻。向无明里、强作窠窟。浮名浮利何济,堪留恋处,轮回仓猝。幸有明空妙觉,可弹指超出。缘底事、抛了全潮,认一浮沤作瀛渤。 本源自性天真佛。祗些些、妄想中埋没。贪他眼花阳艳,谁信这、本来无物。一旦茫然,终被阎罗老子相屈。便纵有、千种机筹,怎免伊唐突[1]。

孜孜矻矻,勤劳不懈,也只是为无明所缘、造作诸业而已,无明愚痴之中所做的窝如同鸟儿在麦陇上所做的巢一样是不可靠的。世间的浮名薄利又有什么意义呢?正当恋恋不舍之时,轮回到来,只能仓促而去。幸而有无上妙觉,可以在弹指之间超出轮回,摆脱世网,获得解脱。所缘何事,竟抛弃整个大海,却误认一个水泡浮沤为东海渤海,结果将本源自性天真佛,只是在些许妄想中埋没。贪图外在虚妄的眼花阳艳,谁会相信本来无物的至理?一旦无常到来,则茫然无措,终被阎罗王掠去,委屈受苦,这个时候,便是有千般手段,万种计谋,也免不了受阎罗唐突,为生死所苦。“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是六祖慧能的偈语,正是由于此偈,他受到了五祖弘忍的青睐,得传正法。其大致故事如下:

(慧能)书此偈已,徒众总惊,无不嗟讶。各相谓言:“奇哉,不得以貌取人,何得多时,使他肉身菩萨。”(五)祖(弘忍)见众人惊怪,恐人损害,遂将鞋擦了偈,曰:“亦未见性。”众以为然。次日,(五)祖潜至碓坊,见能腰石舂米,语曰:“求道之人,为法忘躯,当如是乎。”乃问曰:“米熟也未?”惠能曰:“米熟久矣,犹欠筛在。”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惠能即会祖意,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不令人见,为说《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惠能言下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遂启祖言:“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祖知悟本性,谓惠能曰:“不识本心,学法无益。若识自本心,见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师、佛。”三更受法,人尽不知。便传顿教及衣钵云:“汝为第六代祖,善自护念,广度有情,流布将来,无令断绝。”[2]

此词明确而深入地表达了纯正的佛理,叹息世人不明本源、不了正法、贪图名利、执着外相,认一沤为大海、以阳艳为实有,结果不能超出三界、摆脱世网,却终被阎罗地狱所屈、轮回六道生死。这表明王安石对佛教理论的理解是十分深刻的,对佛教的信仰是真挚的。世人心性本净,但为客尘所染,只有了悟自性,超脱名利,才可顿悟成佛。这首词全用佛语,而不觉生硬唐突,在遣词造句上颇有特色,体现了作者对佛典的熟悉和驾轻就熟、如至化境的艺术功力。再看王的《望江南·皈依三宝赞》四首:

(一)归依众,梵行四威仪。愿我遍游诸佛土,十方贤圣不相离,永灭世间痴。

(二)归依法,法法不思议。愿我六根常寂静,心如宝月映琉璃,了法更无疑。

(三)归依佛,弹指越三秪。愿我速登无上觉,还如佛坐道场时,能智又能悲。

(四)三界里,有取总灾危,普愿众生同我愿,能于空有善思维,三宝共住持[3]。

佛、法、僧为佛教三宝,佛则指无上觉者;法则指佛法,为诸佛所宣示的至道正理;僧则指十方僧众,是佛法的传承者和弘化者。这首词正是用词的形式来说禅理,明确表达了王安石对于佛教的虔诚信仰。《六祖坛经·忏悔品第六》:“劝善知识,归依自性三宝。佛者,觉也。法者,正也。僧者,静也。自心归依觉。邪迷不生。”[4]若皈依佛、法、僧三宝,不须死守清规戒律、独坐冥想之类的外在形式,佛教的真谛在于“妙悟玄理”,要“即真”,也就是要面向外界事物,身处大千世界,“不出魔界,而入佛界”,只要认识了自己的本心即佛,只要保持内心“净修梵行”,“六根寂静”,就能迅速去除愚痴,了法无疑,能够速登无上正等正觉,具有般若的智慧和大悲阐提,能够体证真空妙有,自了且度人。晚唐黄檗希运禅师曾说:“夫求法者,不着佛求,不着法求,不着众求,应无所求。不着佛求,故无佛;不着法求,故无法:不着众求,故无僧。”[5]将作为实体构成佛教的“三宝”(佛、法、僧)都否定了,且认为根本不用求法。“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6]这种思想的实质也就是要去除束缚,打破偶像,去除覆盖在清静本心之上的妄念、浮云,从而体证先天具有的清静本心以及契证宇宙万物的最高精神境界。对于王安石来说,实际上就是寻求一种既积极进取、又清虚澄明的最佳超脱方式,那就是入世中的出世,以出世的精神来做入世的事业。

再看下面这首《南乡子》:

嗟见世间人,但有纤毫即是尘。不住旧时无相貌、沉沦,只为从来认识神。作么有疏亲,我自降法轮。不是摄心除妄想、求真,幻化空身即法身[7]。

王安石在这首词里,表达了丰富的思维内容,概括起来也还是直觉观照、顿悟自得的领悟方式和宁静、和谐、淡泊、清远的情趣追求,主张“得意者越于浮言,悟理者超于文字”,实际理地,一法不立,纤毫不容,可叹世人不明此理,不能保持本来面目,从始以来错误地以为识神是存在的,并执之为我,因而永劫沉沦,不得解脱。大道平等,何疏何亲?只是降伏心魔、转大法轮而已。心性湛然,不摄不放,非真非妄,离诸分别,自得实相。真妄平等,故即妄求真,不断妄而寻真,幻化空身即是法身,不可离此身而别求法身。明心见性,回归本心,即可成佛。

吴曾《能改斋漫录》记载:“王荆公筑草堂于半山,引入功德水作小港,其上叠石作桥,为集句填《菩萨蛮》。”此词如下:

数家茅屋闲临水,单衫短帽垂杨里。今日是何朝,看予度石桥。梢梢新月偃,午醉醒来晚。何物最关情,黄鹂一两声[8]。

在风景萧散的环境里,一切都显得闲适、清旷。王安石此词通过对自然景物的体悟来表现超脱自然的心境。“今日是何朝”,忘掉了世俗间的一切观念形相,断绝了一切语言和常识推理,心地突然变得空明朗静,不存一物,这就是自性,这就是悟境。武后(则天)尝问嵩岳慧安禅师:“甲子多少?”师曰:“不记。”武后曰:“何不记耶?”师曰:“生死之身,其若循环,环无起尽,焉用记为?况此心流注,中间无间,见沤起灭者,乃妄想耳。从初识至动相灭时,亦只如此,何年月而可记乎?”[9]这种忘年忘境、超越时空的境界,乃是王氏欲表达的真意。关于“看予度石桥”,字面意思是悠闲踱步于石桥之上,然而它显然还有更深刻的含义。有位僧人尝问赵州和尚:“久闻赵州石桥的大名,可到这里一看,只见到一座独木桥。”赵州道:“你只见木桥,没看到石桥。”“那么,赵州石桥是什么呢?”赵州答道:“这座桥既过驴也过马。”[10]王氏此处也是从石桥中看到菩萨出于慈悲之心,自己主动轮回于六道之中,甘愿化作石桥。石桥自身遭驴踏马践,在默默中显示着大悲之心。这正是歌颂了佛教中“甘舍己身度众生”的大悲精神。

王安石与金华俞紫芝(字秀老)为好友,二人有多篇唱和之作。俞秀老以好禅著名,二人唱和也多与禅有关。王安石有《诉衷情·和俞秀老鹤词》[11]五首,与禅有关:

其一

常时黄色见眉间,松桂我同攀。每言天上辛苦,不肯饵金丹。 怜水静,爱云闲,便忘还。高歌一曲,岩谷迤逦,宛似商山。

其二

练巾藜杖白云间。有兴即跻攀。追思往昔如梦,华毂也曾丹。 尘自扰,性长闲,更无还。达如周召,穷似丘轲,祗个山山。

其三

茫然不肯住林间。有处即追攀。将他死语图度,怎得离真丹。 浆水价,匹如闲,也须还。何直截,踢倒军持,赢取沩山。

王安石晚年每日乘兴出游,登山涉水,或行或止,不肯驻足一处。他认为这是正确的生活方式,不肯自相约束,有碍自由。所谓死语,禅宗有参死句与参活句之说,死句即语义已尽,缺乏含蓄感,没有留有进一步参寻的余地;活句即含蓄婉转,保留多方面变化的可能性,其语虽简,其意无限。参死句则易生执著,为文句所缚;参活句则自表入里,得言外之旨。故禅宗提倡参活句,反对参死句。通过参死语所示度脱是不可能成功的。

佛教认为出家人不事生产,受供养,必须努力修行以报施主之恩,否则将来必然做牛做马予以回报,还人之债。浆水钱,指的是饮食及平居生活费用。参寻死语,不得真旨,就必须还十方施主的浆水钱,还不如直截了当,踢倒净瓶,赢取沩山。这里王安石引用了禅宗的一个典故,据《景德传灯录》记载,司马头陀自湖南来,道中发现一座名为“大沩”的山,是统领一千五百僧众的大居处,要在百丈门下选择一人去住持此山,结果选中了当时只是典座的灵祐。其时任首座的华林善觉对此不满,曰:“某甲忝居上首,典座何得住持?”丈曰:“若能对众下一转语出格,当与住持。”即指净瓶问曰:“不得唤作净瓶,汝唤作什么?”华林曰:“不可唤作木葖也。”丈又问师(灵祐),师踢倒净瓶便出去。丈笑曰:“第一座输却山子也。”师遂往焉[12]。

司马头陀认定百丈门下只有灵祐堪任沩山住持,而当时任首座的华林善觉以为自己地位最高,不应越过他让灵祐住持,于是百丈决定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看谁能对众下一奇特出众的转语,就认其住山,华林善觉得到了考试的优先权,但对老师所出的不得唤净瓶为净瓶的试题应答不当,但言不能唤作木头榾柮,而灵祐则一言不发,干脆一脚踢倒净瓶出去,百丈以为灵祐直截了当,堪为法器,就让他前去住持沩山。

为什么善觉输给了灵祐呢?若唤作净瓶,则是死语,触犯了规矩;若不唤作净瓶,则是妄语,又背离了事实。因而唤不唤作净瓶,俱是有过,华林显然也发现了这一问题,便道不可唤作木榾柮,试图以这种否定式的回答来避免此过,但这一答案是思虑而得,并非直趋本源,故而百丈不肯。灵祐则剑斩连环,不予纠缠,显示了干脆利落的作风,因此受到肯定,赢得了沩山。

其四

营巢燕子呈翱翔,微志在雕梁,碧云举翮千里,其奈有鸾皇。 临济处,德山行,果承当。自时降住,一切天魔,扫地焚香。

燕子虽然千里翱翔,而其志向微小,不过意在雕梁营巢而已,如何能与鸾凤相比?这里王安石是将燕子比作贪图富贵、志虑短浅的肉食者,而以高洁远图的凤凰自拟。

临济义玄和德山宣鉴是同时的两个禅宗大师,义玄上承黄檗希运、百丈怀海,为马祖一系嫡嗣,开创了影响最大、流传最久的临济宗;宣鉴上承龙潭崇信、天皇道悟,为石头一门大宗,其后出云门、法眼二宗。两家皆以呵佛骂祖著称,门风峻烈,号称“德山棒,临济喝”。

王安石与临济宗、云门宗的僧人皆有来往,故以接荷两家、承当宗风为己任。有了宗门武库,自然能够降服一切天魔外道,令其回向正法,扫地焚香,变成护法执役之人。可见此时的王安石是以承当禅门宗风、降服天魔外道为己任。

其五

莫言普化只颠狂。真解作津梁。蓦然打个筋斗,直跳过羲皇。 临济处,德山行,果承当。

将他建立,认作心诚,也是寻香。

普化为马祖弟子盘山宝积的嫡传,他在镇州协助义玄建立临济宗,而其行化方式十分独特,常作疯癫之状,佯狂化众,出言无度。他居无常处,或入城市,或在墓地,且食无定时,不守常规。他还经常手持一铎,遇人便振铎一声曰:“明头来,明头打。暗头来,暗头打。”或拊人背,若其回头,便道:“乞我一钱。”他曾暮入临济院中偷吃生菜,临济道:“这汉大似一头驴。”他便两手托地,作驴鸣。一日临济正与河阳、木塔两位长老议论他,说他每日里在闹市里疯疯癫癫的,不知是凡是圣,他却突然闯了进来,临济问道:“汝是凡是圣?”他则反问:“汝且道我是凡是圣?”临济则大喝一声,他以手指曰:“河阳新妇子,木塔老婆禅。临济小厮儿,却具一只眼。”普化临终先宣示于众,道是明日欲往东门去死,众人都去相送,他却又道次日往南门迁化,众人又至,他又改称次日欲往西门,结果因他屡屡戏言,至者渐少,至第四日,他却出北门而逝[13]。

以上是笔者对王安石词作中的禅意佛理的一些简单分析。从中不难看出,王安石对佛禅思想的领悟与认识已到了非常纯熟的程度,对佛经中的典故不仅仅是对佛语的简单引用,很多时候是化用其意而出之,达到这种程度,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涵养是不可能达到的,这可以说明王安石的佛学修养是相当深厚的。王安石的“以禅入词”,历来研究宋词的学者们很少谈及。笔者以为,王的“以禅入词”,在宋词的发展史上还是有一定意义的。概而说之,有以下两点:

一、扩大了词境,扩大了词的表现内容。词在宋初,境界始开,但诗庄词媚的界限依然分明,能摆脱脂粉气的作家不多,题材乃至意境开阔的作品亦属罕见。以往的词论家都很重视王安石的那首著名的金陵怀古词(《桂枝香·登临送目》),认为那首词是继范仲淹《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之后豪放词发展史上又一力作,对后代词家在词境开拓方面的影响很大。而人们却忽略了王安石“以禅入词”这一重要现象,论者甚少,实际上“以禅入词”才是王安石词作的主要特色,当行本色,这一点从佛禅词在他现存词作中的数量比例中就可看出。王安石自己曾说:“然世之不见全经久矣。读经而已,则不足以知经,故某自百家诸子之书,至于《难经》、《素问》、《本草》、诸小说无所不读,农夫女工,无所不问,然后于经为能知其大体而无疑。”[14]佛教禅宗对于王安石来说,不仅是现实中的一种宗教信仰,而且也是一种古典的精神传统。宋代文化的全面高涨造就了士大夫良好的学术修养,大量的书籍的印行出版培养出他们大得惊人的阅读胃口。显然,传统的儒家经典已不能满足王安石的需要,佛书禅籍自然而然进入了他的视野。换言之,他像对待其它古典文献一样也把佛禅典籍看成一种文献,一种人生必备的知识。他不再像前辈学者那样意气用事,致力于排佛老,而更多地用一种心平气和的理性态度去对待佛禅这种文化思想,使之融合于以儒学为主体的封建传统文化中。正是因为有这种读尽宋代一切书籍、整合文化的气度,王安石将各种思想揉和在自己的学术思想体系当中,形成了“荆公新学”,引领了宋代思想文化几十年,王安石对佛禅思想的理解与认识也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据史料记载,他对《维摩诘经》、《金刚经》、《楞严经》等佛教经典都进行过精深地研究,并为这些佛经做过注解。他直接地加入了禅宗思想、文献的整理和阐释工作,同时也更自觉地把佛禅的文化资源移植到文学艺术领域,这样,就有了王氏的“以禅入词”。佛禅文献作为全新的语言资源进入词坛,与其它传统典籍一道助长了“以文为词”的新词风。王安石将禅意佛理熔铸到自己的词作中,既张扬了艺术个性,又进一步拓宽了词境,打破了“词为艳科”的藩篱,洗尽了晚唐五代以来词作的绮靡之风,对后来苏东坡的“以诗为词”,辛弃疾的“以文为词”,极大地拓宽词境,应该说是有筚路蓝缕之功的。

二、丰富了词的表现技巧。王安石词作中的禅意与佛理,一方面在于其空灵的意境追求,另一方面也在于其机智的语言选择。他借助禅宗的思维方式,在词作中到处充斥着禅宗的机锋公案、语录话头以及其它各种佛教用语。如:“临济处”、“德山行”、“降魔”、“果承当”、“普化”、“真解”、“住”、“元相”、“转法轮”、“空身即法身”,“归依”、“梵行”、“四威仪”、“佛土”、“十方贤圣”、“痴”、“佛”、“法”、“众”、“六根常寂静”、“佛坐道场”、“登无上觉”、“智”、“悲”、“三界”、“众生”、“空”、“有”、“三宝”、“住持”、“今日是何朝”、“度石桥”、“僧床”“尘”、“无明”、“轮回”、“明空妙觉”、“超出”、“浮沤”、“本源自性天真佛”、“妄想”、“贪”、“本来无物”“机筹”、“水静”、“云闲”、“尘自扰”、“沩山”……这些大量佛典、佛语的运用,增强了词的表现力,把宋词的创作技法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以上是笔者对王安石“以禅入词”的一点感悟与认识,尚嫌浅薄,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方家海涵。

[收稿日期]2009-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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