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通理论研究的新视角——略论社会化大流通的累积效应与全球经济一体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理论研究论文,全球经济论文,效应论文,新视角论文,一体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流通是个古老而崭新的课题。所谓古老,即是说对流通已有了传统的思维定势;所谓崭新,又意味着流通在既往实践的基础上又确确实实在时时更新着,从形式到内容都构成了一种新的、不可逆转的动态耗散系统,乃至作为经济发展的内生变量,与若干外生变量一起构成了人类生活的新空间,急需我们在对传统理论合理吸收的基础上进行理论创新。50年代后期,世界上出现了关于经济制度可能趋向同一的讨论,有人曾判定趋同理论“是彻头发尾的思想颠覆,企图迷惑人们,歪曲地描述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两种经济中所发生的一些过程。”〔1 〕认为趋同理论是资产阶级观念,在理论上和实际上都是荒诞的虚构,并断言世界上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趋同前景。但是到了90年代,市场经济全球化即全球经济体制趋同化已成为不争的事实。当然这种趋同,按时间顺序倒逆或反演,我们看到的不仅是苏联、东欧和中国等国家和区域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和趋近,而且也清晰地看到发达市场经济国家由单一市场经济向当代社会各种形式的混合市场经济制度的趋近,若干趋近便构成了今日的趋同。实际上,今日的趋同是一个早就开始了的历史过程,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我认为,流通发展到今日,从其存在的运行方式到呈现的场态,确确实实表现混沌状态,这就是流通已经由二维的平行发展的态状转向了三维,甚至是四维的立体发展的态状,即由以往以货币为媒介的商品转手运动和由此产生的货币转手运动或叫流通一般转向了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化大流通。所谓社会化大流通,即是说,在流通一般的基础上,以市场经济高度发达的国家和地区为主体,现代流通业已形成了社会化、国际化、信息化和立体化的开放的动态耗散系统,使在流通一般意义上的轨道愈益模糊,边缘界线愈益模糊,概念框架的载体内容已悄然改换,如能够提供价值和使用价值的商品,已由过去以实物为主体变为以无形商品为主体。流通不断地在失衡中交替发展,在无序与有序中变换演进,形成物质和能量的流动,特别是以信息、高科技、人的生活价值观等构成的能量的流动,从规模、流量到流速以极快的速度增长。〔2〕由此使整个世界的经济发展产生了由量变到质变, 再由质变到量变和数次飞跃,产生了不可逆的累积效应。上文提到的全球经济体制趋同便是其累积效应,与其它的累积效应一起,构成了世界经济的新格局,而且这些迭加的累积效应,正在逐步演化出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大趋势。流通从流通一般到现代的社会化大流通,其累积效应的形成及其这种效应的加速度进行,从而不断形成的循环的互为因果的演进正是如此。
研究上述意义的社会化大流通,主要有五个难点:难点之一是如何对社会化大流通赖以产生的基础——流通一般按照已发生的客观经济过程重新进行界定。在商品经济发展的不同形态下,流通也经历了三个历史阶段,第一个历史阶段是流通的初始阶段,这个阶段的流通处于偶然的、片断的、局部的状态,商品经济则处于萌芽阶段;流通发展的第二个历史阶段是流通一般阶段,流通已作为独立的经济过程,商品已泛化为基本之素,在流通中不断实现物质替换和价值补偿,已形成了以货币为媒介的从总体上看的交换,商品经济处于形成和发展时期;流通发展的第三个历史阶段是社会化大流通阶段,这个阶段和商品经济处于高度发达时期。流通发展的三个阶段,虽然没有明显的边际界线,但却同人类发展史一样,处于永恒运动着的、变化着的演进过程中,下一个流通形态是上一个流通形态发展的必然结果和更高阶段,上一个流通形态是引起下一个流通形态变化的动因,在流通发展的三个历史阶段中,流通一般是最重要的阶段,它最能反映在商品经济形成和发展时期以商品流通为主体的流通所具有的共性的现象、本质及运动规律,它既是漫长的流通初始阶段发展的结果,又是社会化大流通形成的动因。从流通一般入手研究流通,可以正确界定商品经济条件下流通一般的理论,走出思维误区;可以较好地实现经济学研究中的“中西合壁”,把马克思主义的流通理论与西方经济学中的流通理论融合起来,为我所用;可以研究我国目前在从流通一般转向社会化大流通的体制转换时期进一步改革开放的目标和行进步骤,把握世界经济发展的脉膊,把我国的流通经济推向更高的历史形态。
流通问题一直是社会主义政治经济中十分敏感的问题。马克思在资本主义政治经济学巨著《资本论》的第一卷和第三卷中,研究了“资本生产过程”和“资本主义生产的总过程”,在第二卷中则详尽地研究了“资本的流通过程。”不容置疑,作为资本主义的社会既存在生产过程,又存在流通过程,因为这既是客观实际,又有马克思论著作为“衡量的真理的尺度”。但是社会主义有无流通,马克思没讲,列宁没有讲,斯大林关于生产的定义中连流通的字样也没有。文化大改革中,毛泽东甚至明确提出了商品、货币是资产阶级法权,作为流通客体的商品和媒介物的货币自然真正成了“革命的对象”,那流通必然不复存在,这就使流通成了人们讳莫如深的问题,以至“无流通论”、“自然经济观”长期居于不言而喻的统治地位,被一些人奉为圭臬,流通问题竟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没有被经济理论界列入研究日程。为了正确认识流通并使之还原为流通一般,冲破“自然经济观”和“无流通论”,以杰出的经济学家孙冶方为代表的理论前辈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作出了极大的贡献,这种敢于向传统定论挑战的精神,仍是我们今日重新研究流通一般的风范。研究流通一般,就是要把各种社会形态中的特殊流通形态抽象掉,把它们的共同点即共性的东西抽象出来,构成合理的“概念框架”,使流通理论真正成为科学。正如孙冶方所指出的:“流通一般是一个抽象,它同生产一般一样,只要它真正把共同点提出来,定下来,免得我们重复,它就是一个合理的抽象……〔3〕〔4〕比如,在流通一般中,什么是资本、资本周转与循环一般?什么是劳动力与劳动过程一般?什么是剩余价值一般?需求与消费一般、商品经济形态一般、企业一般的合理内涵又是什么?这些既是基础理论问题,又是实践中亟待解决的实证问题,又同前些年对计划和市场的界定按’主义”、“社会制度”划分一样,对这些问题尽管有了种种定论,但在相当多的方面仍未能真正反映出作为理论一般的合理内涵,如仍把剩余价值当作资本主义专有的东西,大批的国有企业构建仍未皈依为企业一般等等。这些问题从理论上有了明确的界定,我们就能进一步解放思想,更好地用正确理论指导实践,就能进一步理解由此发展而来的社会化大流通。
难点之二是系统认识和剖析社会化大流通,即上述所讲的被推断的事实,从中发现若干趋势定律。处于混沌状态的社会化大流通确实呈现无规律的规律、无秩序的秩序、不明晰的明晰,不仅流通一般与社会化大流通的边际界线很难划清,也很难确定互为交叉迭合的商品经济、市场经济、后工业经济、信息经济的边际,而且流通在世界范围也正处于磨合状态。要从这样一种装有各种未知情况的“杂物箱”中发现若干趋势定律,或作为符合其实际态状的趋势陈述,找出隐藏在基本定律中的正方向或反方向的变动率,从而推断各种因素或力量之间的互动效应,这既是研究社会化大流通的难点,也是研究的价值所在。流通发展到现代,以社会化为基本特征的客观经济过程,我们可以把涵盖着一切进入流通可以用交换的具有价值和使用价值的物质载体与非物质载体以及交换关系的总和称作社会化大流通。作者认为,在社会化大流通条件下,除了在流通一般阶段以有形的、刚性的要素禀赋为主的市场体系,更多无形的、柔性的、流动着的、更高级的要素禀赋进入了市场,不但使有物质载体的流通迅速扩张、分化和整合,更使更多的非物质载体的流通加速膨胀,以无形商品、无形资产、无形货币、无形市场、无形国界和虚拟经济为表现形式的巨大的能量流动,使流通的空间容量和密度产生了无限大的发展趋向,流通已无明显的轨迹可循,由原来的二维的、平行的实物流动,变成了三维或四维的开放化、立体化、多维化的物质与非物质共同组成的流动,使社会化大流通呈现出社会化、国际化、信息化、高智能化和混沌化的时代特征,流通一般阶段的生产过程与流通过程相对独立的形态逐渐隐退,社会的分工和交易都被流通的囊袋所吞食。原来意义上的空间充斥着密布的信息网络,铺设着人们难以看到的“信息高速公路”,空间成了流通的新领域。
非但如此,我们感受到的流通的现在,也不再是原来意义上的现在,而成了若干体现流通过去的时间的反演,现在得到的信息正是反映着过去,而将来得到的信息则刚好反映着现在,社会化大流通形成了一幅蔚为壮观千姿百态的“流通景观”。以商品流通为例,流通一般意义上的“商流”已分流为“商流”、“物流”、“信息流”、“资金流(或叫价值转移)”以及“价值观流(人的生活价值观的流动)”,还分化为现货交易——“实的”商品流通和远期的期货交易——“虚的”或“观念上的”商品流通,“实的”流通与“虚的”或“观念上的”流通迭合成流通到达的新的边缘。再如企业,在流通一般意义上其是静止的,不可分割的,不可转移的若干人力等交易成本的集约化组织,即企业一般,也即“实的”企业。在社会化大流通中,更多的企业成为上市的股份制企业,不仅被分割成若干等份,而且由于“交易先于产权”,企业实质上成了一种可以买卖的商品,成了“观念上的’企业,也即“虚的”企业。这种“观念上的”或“虚的”企业与有固定的场所的“实的”企业迭合并延展形成新的企业边际。从某种意义上讲,“观念上的”、“虚的”或叫非物质载体的“无形流通物”的流通正在成为社会化大流通的主体之一,与实体商品流通共同构成了新的流通空间。认识这些潜在的,需要深入思考才能挖掘出的事实的内涵,确实要付出艰苦努力,况且于自身的思维局限,认识上也许会产生许多偏颇。
难点之三是正确推导和论证社会化大流通和累积效应。这里的累积效应。这里的累积效应并不是像西方经济学中一些人用数学模型或概念化公式所表述的有明确参照系数的或某种有明晰可见的轨道的累积。社会化大流通从本质上讲是无序的,是动态的耗散系统,这个系统使社会化大流通在无序与有序中磨合,在平衡与失衡中发展,不仅地缘范围扩大,而且向空间立体化发展,更使人类社会发生了诸如全球范围的大众消费行为趋同化、经济形态趋同化、经济体制趋同化以及经济运行方式趋同化这样的质的突变和飞跃。换言之,社会化大流通的飞速发展,使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像个家庭,把这个家庭紧紧粘合在一起的要素禀赋及其引发着其发挥效能的观念、制度、习俗、经济运行方式等,如不日益趋同,便不能在社会化大流通中生存。在社会化大流通中形成和发展过程中,累积的能量正是发生上述变化的内生变量,累积的效应是能量积聚并作用的结果。由于各因素之间循环累积的因果关系,从而形成了全球范围的空间——时间曲率变大,造成了生产力发展的加速度。这里的累积反映着社会化大流通的迅速扩张膨胀的结果,效应则是社会化大流通扩张膨胀造成的经济现象的一种态的描述。流通的力量产生的累积效应,使世界发生着奇妙的变化,这些已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正如上文所指出的市场经济的全球化,即全球经济体制趋同化,在当今世界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但这种趋同是一个早就开始了的历史过程。再比如全球大众消费模式的趋同化,也是同样的道理。人们对消费的需求正如马斯洛所揭示的,虽然目前仍处在不同的消费层次,但是由满足生理的消费需求向最终实现个人自我存在价值消费需求转化,将人类不可逆的消费欲求不断上升的必然过程。不仅衣、食、住、行这些表态的东西可以不受任何国家的约束在世界各地广泛流传,不着痕迹地融通着各种不同的生活方式,使人们的生活价值观在流通中趋近,而且人的流动、信息的流动、服务方式的流动、资本的流动使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开放,人类生活形态更加相似,尽管消费者的需求偏好各不相同,消费的个性化永久存在并不断分化,但由于社会化大流通的推进,不断满足即期需求,挖掘潜在需求,创造新的需求,消费不断由低层次向高层次飙升,成了全球大众消费模式趋同的内核,也构成了社会化大流通周而复始的一个又一个新起点。人们不仅消费着有形商品,也消费着能满足更高需求层次的无形商品,还不断产生新的消费概念。如对奢侈的认识,站在社会化大流通的起点看,“今天的奢侈就是明天的必需品,这是经济历史发展的规律。人类生活的一切改善和进步都由富人的奢侈开始,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奢侈品就变成了所有人生活的必须品。”〔5 〕化妆品曾被认为是奢侈品,但当成为多数人的需求偏好,并具有了实现这种需求偏好的购买能力后,便成了人们生活的必需品。旅游曾是少数人享受奢侈,但当闲暇与消费闲暇这种能力可以满足人们对这种享受的需求偏好时,这种奢侈便成了人们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正当消费需求。消费的个性化正是趋同化的消费模式的丰富多彩的载体,流通造就了消费模式的趋同,同时也造就了这种趋同的载体。在世界各地人们既可以接受产业化、标准化、统一化的麦当劳,也可以吸纳满足各种需求偏好的式样繁多的食品、时装、化妆品、交通工具等等。我们所说的社会化大流通累积效应,就是说上述的趋同化是其发展的总体趋势,但并不否认趋同中的趋异,社会市场经济、自由市场经济、混合市场经济等即是趋同下的趋异。社会化大流通产生的趋同是主流,因为只有趋同才能使流通更畅、扩张更快、累积效应更大,这就是流通的动态加速度原理。在社会化大流通发展的任何时间内,决定因素并不是简单地给定的,今天的流通场态恰是昨天的消费需求、经济形态、经济体制、经济运行方式或整个社会边际消费倾向在流通过程的变数,而今天的变数则可能成为明天流通的场态,这种相继的情况,不断累积着,互相叠加着,使世界经济形态乃至经济体制不断发生人为力量难以阻挡的突变。研究社会化大流通,就难在以时间反演的顺序,动态地把握其累积的效应,对由于这种累积效应形成的新格局实事求是地给予认定并形成正确的概念框架。
难点之四是如何把握社会化大流通累积效应的泛组织化,从而清晰地认识在当今世界上由于社会化大流通累积效应形成的经济格局以及即将形成的终极格局。当今世界的经济格局的形成及突变,实质上是社会化大流通引发的世界范围内的分工与交易的横断面,是无序与有序之间不断磨擦整合在某一时点的表现。如所谓经济圈实质上是若干地缘性较强,以特定流通点为辐射中心,以辐射所能达到的一定区域为范围的流通场或流通圈。所谓区域经济一体化、集团化,即是在某个特定流通圈内,流通的自由化程度大大高于其它经济区域,甚至超出了国家主权的概念,流通在这一经济区域的泛组织化业已形成,流通将这一经济区域连接为一体,这一经济区域即是能形成流通合力的流通或流通圈,欧共体便是最好的例证。全球范围的社会化大流通的泛组织化使流通不断从无序向有序发展,当流通表现为无序时,流通体系表现为不平衡状态,当其有序时则表现为平衡状态,但有序与平衡相对无序不平衡来说是短暂的,一个不平衡状态的结束,经过短暂的平衡即开始新的不平衡过程,流通的世界性经济组织作为超国家的组织形式,正在寻找一个又一个的平衡点。那么社会化大流通的终极格局将是怎样呢?这种格局是否与世界经济发展的终极格局一致呢?把对社会化大流通的预期概念纳入其累积效应的轨道,使社会化大流通这一理论体系不仅过去是动态的,而且将来发展亦在动态中完成,毫无疑问,社会化大流通从跨国公司形成的一个个支点到区域经济一体形成的一个个新的流通场或流通圈,从发挥国家主权作用组织流通、顺应流通到流通泛组织化在世界范围超国国家主权、形成世界范围的流通协调组织,都说明了流通由于其内生变量和外生变量共同作用,不仅会形成新的流通场、流通圈,而且以前已形成的流通场、流通圈也将被流通所能到达的新的地域边缘所开发和拓展,全球经济一体化将是社会化大流通所不可避免形成的终极格局。认识社会化大流通在当前已经形成的格局和即将形成的格局,就要透过复杂纷纭的表象,寻找并判定符合其客观发展规律的内涵所在,这既是研究的难点,也是研究的重点。
难点之五是如何不把正确的理论束之高阁,使之成为脱离实际的玄谈,而是要把研究的目的定位于解决我们面临的实际问题,反观中国业已发生、正在发生和即将发生的社会化大流通过程,以正确的理论为导向,把我国经济纳入世界经济运行的轨道,使中国在若干年后由于今日的正确选择而屹立于世界的民族之林,再不至由于初始选择的些微差异而发生后来的轨道漂移。例如在我们明确什么是企业,什么是企业一般,什么是社会化大流通的现代企业之后,对照我国的企业就能清晰地认识它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当世界上流通发达国家和地区的企业已实现国际化、多功能化、多角化、进行企业流程再造和资本重组时,我国的许多大型企业却仍然是没有或鲜有资本金的、没有资产人格化代表的社会组织,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再比如资本在我国目前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资本一般,作为资本的冲动,亦没有成为资本拥有者的普遍行为等等。社会化大流通在国际范围内急剧扩张膨胀,顺其潮流而动者自然是最大受益者,反其潮流而动者或被潮流淘汰者必然是最终的受损者或受害者,如何研究并推进我国融入社会化大流通的发展中,这是摆在我们面前刻不容缓的重大课题。世纪之交的世界潮流是全球经济一体化,虽然国家犹存、民族犹存,但这一趋势已成为任何疆界不可阻挡的力量,成为人们日益关注的重大问题。究竟是什么内生的力量造就了这一趋势?社会化大流通的累积效应形成的崭新格局,才对我们提出了如此紧迫的问题,本文就力图从社会化大流通的累积效应与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厚重的底蕴来剖析和论证这个课题。
研究这一崭新的课题,并不意味着放弃对传统理论的正确理解和运用,恰恰相反,我们应该充分挖掘前人和前辈的研究成果,吸收其合理的内核,在实践中运用和发展,才能使研究有一定的深度。马克思的《资本论》仍是我们研究这一课题的理论基础。孙冶方等老一代经济学家为使流通还原来流通一般,从而为我所用的治学精神仍是我们突破理论的藩蓠和传统的思维定势的典范。顺应社会化大流通最先市场经济化的西方经济学不同流派的理论,仍有许多洋为中用的合理内核。研究这一课题,不能仅仅停留在对具体事物表象描述上,要透过现象分析事物本质的、内在的、普遍的关系。社会化大流通的累积效应是动态的发展过程,其推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形成过程是个历史范畴,因此,运用马克思主义方法论,必须从运动中、动态中去分析研究,要把对经济理论原理的运用,与事物发展的运动过程有机地结合起来,寻找各种形式的内在联系,体现这一客观的、历史的发展过程。在事物发展过程中,总是经历了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由偶然到必然的多角化发展层面。在某个层面发展中,往往呈现出若干个性的、偶然的、特殊的形态和回归曲线。我们只能采取逻辑方法,抓住最能体现本质的、最有决定意义的、规律性的东西,加以概括、演绎、归纳或抽象。这是因为:“历史常常是跳跃式地和曲折地前进,如果必须处处跟随它,那就势必不仅会注意许多无关紧要的材料,而且也会常常打断思想进程。”〔6 〕因此,本文在论述中采取历史和逻辑统一的方法,在叙述时,先把研究的结果即抽象规定揭示出来,再使抽象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从而形成本文的思维结构和理论体系。在对若干事物表象研究时,则是循着从具体到抽象,从社会化大流通到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轨迹,使具体的再现表现为事物质的规定性即合乎客观规律的抽象规定。这样,在研究这一课题时,就有可能避免以偏盖全的偏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地进行卓有成效的表述。
如前所述,研究全球经济一体化,就不能不研究造成它存在和发展内生力量——社会化大流通,而研究社会化大流通,就不能不研究流通一般,就不能不研究人们对于流通认识的思想轨迹及作为流通一般应还其本来的面目的种种基础理论和基本规律,只有理清了这一思维发展的线索,社会化大流通的正确涵盖范围及其累积效应才能跃然纸上。我们也可以按逆向思维的逻辑层次来认识,本来,流通是个由具体抽象出的概念,它是客观地、历史地、动态地存在于人们社会实践中的既往事实和现存事实。但是,由于在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时间范围、空间范围发挥的效能不同,以致人们由此产生了种种不同的认识和理解,模糊了作为流通一般的共性或叫做中性的理论和规律,所以研究流通就首先要从流通一般入手,这对正确认识和运用流通理论至关重要。而当社会的分工达到社会化时,当社会化的分工由劳动分工向产品分工发展,当社会的垂直分工向水平分工与垂直分工交叉并存转化时,与此相应的社会化大流通便应运而生,它与社会大生产相伴生、共发展。以社会化大流通为导向的社会再生产方式已被实践证明是比较成功的,它确实产生了人们意料不到的效应,这种效应不是在原有基础上的简单复制和累加,而是数倍于此的累积扩张,那么,研究社会化大流通及其累积效应,研究这种效应所凸显出的当前和终极经济格局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在经历了若干理论推导和实证论证后,循着研究的思路,中国应在这一历史的潮流中扮演什么角色?是积极推进还是消极被推进,一念之差不仅将决定我国经济发展的速度,而且将决定我国经济发展的质量,研究这一课题的目的是解决我国面临的现实问题,这既是我们进行课题研究的出发点,又是其最终归宿。
注释:
〔1〕L·列昂节夫:《关于两种制度“友好相处”的骗人鬼话》,见《苏联报刊资料》第4卷第3期,第4页。
〔2〕参考[英]彼得·柯文尼、 罗杰·海菲尔德:《时间之箭》,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版。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88页。
〔4〕《孙冶方社会主义流通理论》,中国展望出版社版,第247页。
〔5〕[奥]路德维西·冯·李瑟斯:《自由与繁荣的国度》, 第73页。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第53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