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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新战略显出真面目
4月下旬,北约各国首脑将齐集华盛顿,举行北约50周年庆典,并最终推出“北约新战略”。
行将出笼的“北约新战略”是该组织对现行战略的一次重大调整。北约近年来奉行的战略构想形成于1991年11月北约首脑会议,其基本内容包括重申集体防御原则、强调与前华约成员国对话与合作、处理危机以及建立北约欧洲支柱。据此,北约先后与俄罗斯等国建立起一系列“和平伙伴关系”。所以,北约再次推出新战略,乃是冷战后该组织的第二次重大战略调整,从这个意义上讲,称其为北约“新新战略”也未尝不可。
美国人主导的新战略构想
北约新战略的酝酿已有些时日,当然主要由美国人暗中策划并公开推动。早在1997年10月21日,美国前国务卿克里斯托弗与前国防部长佩里就联名在《纽约时报》发表题为《北约的真正使命》的文章;同年12月13日,美国国务院战略政策和谈判办公室前主任索科尔斯基与兰德公司资深分析家拉腊比借《国际先驱论坛报》,声称“新世界中的北约必须更新其战略思想”;1998年12月7日,现任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则亲自在英国《金融时报》发表文章,为北约新战略构想制造舆论。正是在他们的推动下,北约新战略不同程度地成为北大西洋议会两届年会和1998年两次北约理事会的主要议题,并引起国际社会普遍关注。
按照美国官员和战略分析家们的逻辑,21世纪的北约必须考虑新的战略环境,适时调整战略思想:鉴于北约面临的威胁已发生质的变化,新战略的重点须从传统的“集体防御入侵”转向“确保共同利益”;与此相适应,北约的任务应包括对付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扩散、打击恐怖活动、制止种族灭绝行为以及干预由民族与宗教矛盾引发的地区冲突;由于这些威胁并不仅存在于北约成员国领土以内,北约活动范围也就不能局限于成员国领土,实行“固定防御”,而应随时在“需要的时间和需要的地点”投入兵力;而且为“确保共同利益”,北约采取军事行动无须事先获得联合国安理会或欧安组织的授权。
美国单极战略中的一部分
乍一看来,上述逻辑似乎天衣无缝,其实背后隐藏有不可告人的企图。近年来,美决策集团环顾全球,自信美国可保持唯一超级大国地位至少到2015年,因而急于抓住暂无全球性战略对手这一战略机遇,谋求随时对危机做出反应、为应付未来可能发生的危机做出准备,塑造有利于美国的全球战略环境,以确保21世纪成为所谓“美国世纪”。在这种情况下,正如德国《法兰克福报》所言,美国便“需要一个能够推行其强权政治的工具,北约则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近年来,由于多数美国政府官员都三番五次声称目前大西洋两岸比任何时候都安全,只有使北约超越传统集体防御原则和军事活动范围,才能成为美推行其全球战略的工具。
然而,冷战后世界格局多极化与国际关系民主化趋势明显发展,对美国主宰全球极为不利。尤其在1998年,围绕科索沃冲突和伊拉克核查危机,有关国家以联合国为舞台,对美国奉行一个超级大国主义构成强有力牵制。美决策集团由此得出结论:以北约作为推行其全球战略的工具,就必须摆脱,“使北约受制于联合国一两个国家否决权的局面”。
此外,近年来,北约内部离心倾向明显发展。尤其随着欧元正式投入运营,北约欧洲成员国谋求共同外交、安全政策与建立独立防务的呼声日高,欧洲主要国家建立联合军工体系的步伐明显加快,在世界事务中对美掣肘的现象更是时有发生。北约这次空袭南斯拉夫联盟,看似内部意见比较统一,但空袭进行不久便出现了不和谐音。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奥尔布赖特就北约新战略撰文指出,“在欧洲人寻找组织他们对外政策和安全政策合作的最佳途径时”,关键“要避免三D,即脱离(decoupling)、重复(duplication)和歧视(discrimination)”。她强调,“欧洲的政策不应脱离更广泛的联盟的政策决定……盟国不能在制定军事力量计划、操纵指挥机构和作出采购决定方面都来个两遍……不能对非欧盟成员国的北约成员国有任何歧视”。可见,声称北约必须应付它所面临的新威胁,其实不过是要在欧洲盟国心目中造成一个“全球敌人”形象,向其灌输“共同利害感”,促使它们与其分摊军事干涉的经济负担和政治责任,避免重复出现类似美英“沙漠之狐”行动的单打独斗局面。
值得警惕的“小联合国”
就目前情况看,美国推出北约新战略,其战略意图恐怕不乏一厢情愿的成份。因为,从根本上说,虽然欧洲诸国仍需借助北约以维护自身安全,美欧双方也确有共同利益和价值观,但是,美国的全球战略利益并不总能与其北约欧洲伙伴的战略利益相吻合。除欧洲大陆及其周边地区外,双方对所谓共同威胁的感觉绝无可能完全一致,各自对外政策方针甚至可能大相径庭。如,北约欧洲成员国并不像美国那样担心出现新的全球性战略对手;至少在中近期,其战略重点在于确保欧元正常运作、促进欧洲一体化发展以及维护欧陆周边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它们之间在对待地区问题上的立场也存在不少分歧;英法等国则不愿轻易放弃通过联合国发挥大国作用的权利与机会。正因为如此,去年北约理事会秋季会议期间,与会者在危机性质界定和是否需要联合国授权等敏感问题上或避重就轻,或措辞含糊。预计北约华盛顿首脑会议最终推出的北约新战略,充其量将是一份笼统的“框架性文件”。
需要指出的是,不管最终模样如何,行将出笼的北约新战略毕竟构成美国跨世纪全球战略的一部分,而且美英“沙漠之狐”行动和北约空袭南联盟已经表明,此一新战略的实施势必对跨世纪国际关系诸方面产生深远影响,而且多半不是什么福音;弄不好,出现一个以北约强大军事实力以后盾、以美国为主导、以西方价值观为国际关系准则的“小联合国”,也许并非耸人听闻。鉴于美参议员卢格等人曾公开要求讨论北约战略目标时考虑波斯湾和台湾海峡的危机,这就更需世界各国对北约新战略这一重大动向给予密切关注,以便适时调整对外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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