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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0842(2002)02-0006-08
江泽民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提出：“我们建设有中国特 色的社会主义各项事业，我们进行的一切工作，既要着眼于人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同 时又要着眼于促进人民素质的提高，也就是要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1]人的全面 发展是社会全面进步的必然要求，是社会主义发展的必然要求，也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 重要理论观点。研究和探讨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学说，对于指导我们深刻理 解和把握江泽民同志“七一”讲话提出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观点，促进在建设有中 国特色社会主义历史时期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一
人的全面发展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始终关注的一个问题。马克思提出了许多关于 人的发展的著名论断。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提出，共产主义是使人以 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资。在《德意志 意识形态》中进一步提出，自由活动在共产主义者看来，这是“完整的主体”从全面才 能的自由发展中产生的创造性的生活表现。在《共产党宣言》里把人的发展概括为每个 人的全面而自由发展是共产主义的基本原则。其他革命导师恩格斯、列宁也都对于人的 全面发展问题给予了关注并有许多的著名论断。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那里，对于人的 全面发展的论述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从逻辑规定角度论述“人的全面发展”的内涵
首先，马克思主义对于人的“全面”、“完整”的理解是从人与动物相区别的本质特 征入手的。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人能在实践中自觉地认识和掌握 客观规律以实现自己的目的。马克思曾经说过：“人的类特征恰恰就是自由的自觉的活 动。”[2]这就提出了人与动物的物种区别，在于“自由”、“自觉”。所谓自由，马 克思是指人认识和掌握了客观事物的规律性。动物的活动是不自由的，是消极的、被动 的，只能适应、顺从外界，即马克思所说的“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 要来建造”。[2](P96)如蜜蜂只能按照蜜蜂所属的种的尺度和需要来建造蜂房，而不能 像蜘蛛那样编织蛛网。“而人却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2](P96)即 人的活动是自由的，是符合规律性的。所谓“自觉”，是指人是有意识、有目的的。动 物的活动是盲目的，受本能支配的，是一种无意识的本能活动。而人却“懂得怎样处处 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到对象上去”，[2](P97)按照自己的目的来进行生活。马克思说： “蜜蜂建筑蜂房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 就比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中把它 建成了。”[3]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特性是人的基本特质。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自由、自觉的活动是人的主体活动，活动主体有两个最基本的 要素：需要与能力。需要是人的内在动力，能力是人从事活动、满足需要，即实现目的 的本质力量。能力在活动中创造出需要的对象并使主体与对象联系起来，使需要得到满 足与发展。因此，需要和能力是人类活动发生与发展的主体根据。人在实践活动中所表 现出来的各种需要与能力的总和，构成了人的本性的基本内涵，也就是人的“全面”、 “完整”的基本内容。人的全面发展应是人的需要与能力的全面发展。
其次，人的需要与能力的产生是在一定的社会活动中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人“在其现 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4]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人的存在无不历史地受 到他在具体的社会关系体系中的地位所制约，人的发展无不现实地表现在具体的社会关 系的变革中，人的社会活动无时不刻不受人与对象的各种关系的制约与规定，因此人的 需要与能力的全面发展又必须以人与社会关系的协调为前提。“个人的全面性不是想象 的或设想的全面性，而是他的现实关系和观念关系的全面性”。[5]人的存在就是人与 社会的协调和谐关系的存在，人的发展就是人和社会关系的发展，是人的社会关系的丰 富性和人对社会关系的控制程度的发展。只有在人与社会的和谐关系真正形成的理想社 会，人的全面发展才可能充分实现。
再次，人是自然、社会和精神的统一体，是由自然因素、社会因素和精神因素构成的 ，人的发展应该追求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协调和谐，追求人的能力与素质的全面提高 。因此，人的发展也包括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包括在社会实践基础上人的自然素质、 社会素质和心理素质的发展，包括人的身体生理素质、精神心理素质、思想道德素质和 科学文化素质的改善和提高。也就是说，作为个体的人而言，全面发展强调的是人的个 性化程度，即人在各方面的全面发展，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全面而协调的发展，世界 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全面发展，身心能力与素质的全面发展，人格、智力、能力、体 力、创造力的全面发展。
(二)从历史发展进程的角度来阐述“人的全面发展”的意义
马克思主义阐述人的发展问题，不是从一般意义上对于人的发展抽象议论，而是有具 体内涵的。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发展总是在一定的社会历史水平上进行的，必须从历 史进程的角度，对人的发展赋予历史的规定性。马克思主义对人的发展的论述是建立在 对历史进程特别是对资本主义全面剖析基础之上的。
首先，人类社会的发展史，本身也就是人类适应不同历史阶段使自身逐渐完善的历史 。人类社会的每一个阶段对于人的“发展”而言都会具有一定特殊的“质”。原始社会 主要造就的是功利素质的人(其他素质处于萌芽和依附状态)，因为原始人的渔猎劳动主 要是为了满足人类自身的生存和繁衍的基本需要。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主要造就的是伦 理素质的人，黑格尔说的所谓“英雄时代”就是这种情况，“希腊人生活在自觉的主体 自由和伦理实体的这两领域的恰到好处的中间地带”。[6]中国古代文化是伦理型文化 ，中国传统的价值体系也是以道德为核心的价值体系。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中国古 代的思想家都强调“崇德”、“正德”，重视伦理纲常和道德修养，把人性规定为道德 性。在资本主义社会的产业革命时期，主要造就的是经济素质的人，会赚钱，有商业头 脑和经济观念，最大限度地追求剩余价值和利润，甚至不惜把人也变成“经济动物”。 马克思说，贩卖矿物的人只看到矿物的商业价值，而看不到矿物的其它特征。到了当今 世界，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经济迅猛发展，资本密集、技术密集的新兴工业和第三产业发 展的日新月异，对人的发展、对人的素质要求都有了新的进步，也提出了培养全面发展 人才的要求。但按照马克思主义对于人的发展的理论涵义，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人的发 展是有限度的，不管其表现形式如何，只能停留在充当机器的附件、生产的手段的范围 之内，这是由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本质所决定的。按照马克思主义人的发展理论，人的 全面发展是历史的产物，只有社会生产力高度发达，废除私有制，人作为一个完整的人 “占有自己的全面本质”，人类才开始进入“真正的人的历史”时期，“只有从这时起 ，人们才完全自觉地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7]也就是说，只有在这样一个历史时期 ，才具有了人全面发展的条件。
其次，马克思主义深刻分析了资本主义对人发展的二重性。一方面，从历史进程的发 展来看，资本主义提供了人的发展的物质前提，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生产力，斩断了一切 血缘纽带和封建羁绊，突破了地域和民族的界限，把个人和全世界联系起来，客观上促 进了人的某些方面的一定程度的发展。马克思指出，资本的伟大文明作用在于“培养社 会的人的一切属性，并且把他作为具有尽可能丰富的属性和联系的人，因而具有尽可能 广泛需要的人生产出来——把他作为尽可能完整的和全面的社会产品生产出来，——这 同样是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的一个条件”。[5](P392)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又写道： “资本的文明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劳动的方式和条件，同以前的奴隶制、农奴制等形式 相比，都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 种要素的创造。”[8]另一方面，资本主义条件下，人是有发展的，但却是一种“畸形 ”发展，广大工人只是作为创造剩余价值的手段，作为以“资本为基础的生产的一个条 件”，有限制地发展某一局部的才能。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体系内部，一切提高社 会生产力的方法都是靠牺牲工人个人来实现的；一切发展生产的手段都变成统治和剥削 生产者的手段，都使人畸形发展。
第三，马克思主义深刻揭示了社会发展历史进程与人的发展之间的关系，并观察到， 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人类社会的发展是靠牺牲个人发展为代价的。私有制和剥削制度 造成了人的畸形化发展。马克思主义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哲学方法，深刻揭示了人类社 会发展的历史规律，坚信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必然最终战胜资本主义在全世界取得胜利 ，人的全面发展的前景就在于社会主义的远大前景和共产主义的最终实现。马克思主义 克服了以往的思想家都是从寻找人的抽象本质而探寻人的发展的错误观点，提出并实际 探讨了人的发展的现实条件，即从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发展的角度，强调人的全面发 展不是自然的产物，而是历史的产物，归根结底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产物。在此现实基 础上，提出了人的全面发展的观点。①人的自由发展。人的“自由发展”是指人作为主 体的自觉、自愿、自主的发展，是为了自己的发展而发展。在资本主义条件下，即使工 人的某些方面得到发展那也是为他人、为资本家而发展，是强加于他的一种发展。而马 克思科学地预见到，到了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任何人都不再有固定的活动范围，每个 人都可以在任何部门内发展，社会调节着整个生产，因而，“我有可能随我自己的心愿 今天干这事，明天干那事，……但并不因此就使我成为一个猎人、渔夫、牧人或批判者 ”。[7](P37)②人的充分发展。充分发展是一种发展程度问题，是一种高度的发展，是 马克思主义对人的发展的又一规定。马克思多次提到人“一切天赋得到充分发展”、“ 自由而充分的发展”的问题。马克思主义预见到，未来社会把每个人的发展作为一切活 动的目的和尺度。经济的增长，消费能力的增长，只有成为每个人发展的手段，才具有 真正的价值。③人的全面发展。马克思主义从历史进程的角度，观察并分析了人的片面 发展与畸形化发展。社会历史的前进要求人在多方面的发展，因此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 全面发展和社会发展是辩证统一的历史过程。推进人的全面发展，同推进经济文化的发 展和改善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生活，是互为前提和基础的。“要不是每个人都得到解放 ，社会本身也不能得到解放”；[10]“私有制只有在个人得到全面发展的条件下才能消 灭”。[7](P516)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人类美好前景、所揭示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规 律是最终实现共产主义，是因为他们矢志不渝地坚信：共产主义是“以每个人的全面而 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3](P649)
(三)从人与社会相互关系的角度来论述“人的全面发展”问题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总是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生存和发展的，“社会关系实际上决定 着一个人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7](P295)人的能力的充分、自由的发展确是人的发 展的最重要的内容，但马克思主义从不把人的发展简单地归结为个人能力的发展。因为 ，人的能力的形成、发展和表现都离不开人的社会关系。人首先是在社会中产生的，人 是社会劳动的产物。马克思主义详细考察了人从自然界演化出来的过程，深刻揭示了社 会劳动在从猿到人转化过程中的作用，用“劳动创造了人本身”的著名论断说明了人和 社会的内在联系。其次，人在社会中存在。人从根本上而言是一种社会存在物，“只有 在社会中，人的自然的存在对他说来才是他的人的存在”，[2](P122)社会决定着人的 意识和意志，决定着人的活动的动机和原因，决定着人的一切行为。第三，人在社会中 发展。人在社会环境中进行分工与合作，在与他人的交往与关系中学习他人的长处和社 会经验，弥补自身的不足。用他人和社会的经验丰富和提高自己，在相互合作和竞争中 产生人作为个人所不具有的能力、智慧，不断地丰富自己、完善自己、发展自己。社会 关系促进着人的不断进步与发展，同时也规定着人的发展的趋势与结果。
马克思主义强调是社会关系使个体变成社会的人，人是社会关系的产物，人的存在无 不历史地受到他在具体的社会关系体系中的地位制约，人的发展无不现实地表现在具体 的社会关系的变革中。社会关系的不同使我们科学地区分了不同时代的人和同一时代不 同阶段、阶层的人的不同。在这个意义上，人的发展就是人的关系的发展，就是人的关 系的丰富性和人对社会关系的控制程度的发展。
(四)社会主义应追求人的全面发展
马克思主义设想了到了共产主义人才能真正完全实现全面发展的理想，但这决不能片 面地认为，在社会主义社会人的全面发展是不可能的。
首先，按照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社会主义是共产主义的第一阶段，因此马克思主义所 设想的共产主义社会人的全面发展的思想，原则上是适合于社会主义的。我们已经消灭 了剥削制度，实现了人与人关系的革命性转变。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实现了社会关系的 根本性变革，为人的全面发展开辟了无限广阔的前景，不能认为人的全面发展只能在共 产主义阶段才能实现。当然，现阶段人的全面发展不可能达到马克思主义所描述的理想 水平，我们还缺乏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主客观条件。但惟其如此，我们才更应根据马克 思主义关于个体需要和能力与社会发展相统一的全面发展方向，促使社会的全面进步和 人的全面发展。
其次，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提出人的全面发展的目标，是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创新和 重要实践。我国目前生产力发展水平总体还相对落后，人们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也有待 于进一步提高。因此，根据马克思主义经济与人的发展之间存在着辩证统一关系的理论 ，在今天应强调人的全面发展离不开社会主义经济的发展。只有经济的不断发展，才能 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有利条件；只有经过人们不断努力、不断追求、不断实践，才能最 终实现人的全面发展这样一个奋斗目标。社会主义通过追求人的全面发展这个目标，来 调动亿万人民拥护社会主义、促进社会主义经济发展的积极性，通过追求人的全面发展 来推动社会主义的不断前进和发展。而社会主义不断前进和发展，才能最终实现人的全 面发展。
第三，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公有制代替私有制，这是人的发展史上的根本性变革 ，而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在人的发展方面存在着的则只是量的方面的差异。如果我们因 为尚处在初级阶段而讳谈人的全面发展，不去积极地创造促使人全面发展的经济、文化 等客观条件，不去促进社会主义新人的培养，那是非常不利于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 不利于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不利于全体公民的思想道德水平、科学文化 素质、精神心理素质、身体生理素质的提高，不利于社会进步和发展的。正如江泽民同 志所说：“推进人的全面发展，同推进经济、文化的发展和改善人民物质文化生活，是 互为前提和基础的。……社会生产力和经济文化的发展水平是逐步提高、永无止境的历 史过程，人的全面发展程度也是逐步提高、永无止境的历史过程。这两个历史过程应相 互结合、相互促进地向前发展。”[1]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为我们开辟了达 到理想境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光辉道路。
二
根据马克思主义的人的全面发展的理论，社会历史的进步、社会的全面发展和人的发 展是人的全面发展的两个不可分割的方面：人的个性、能力与素质的提高与发展有赖于 整个社会的全面发展，高度发展的社会生产力和它所创造的社会物质文化生活条件，构 成了人全面发展的现实基础；而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则是社会全面发展的主要条件 和结果。一个不断前进、全面发展的社会，必须依靠人们长期的努力去创造，我们应在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关于人的全面发展的基本思想指导下，立足于中国当代的实际，深入 探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人的发展问题，促使全体社会成员越来越以自己“自觉”的行动 来推进社会的进步，从而使人的全面发展一步步地由可能变为现实。
(一)推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促进社会经济进步，创造更有利于人的全面发展的物质 条件。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全面发展归根结底是社会生产力的发展。马克思说：“当 人们还不能使自己的吃喝住穿在质和量方面得到充分供应的时候，人们就根本不能获得 解放。”[2](P368)在今天中国，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就首先必须加快社会经济的发展 ，满足人们的物质生活需要，并不断向更高水平迈进。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物质产 品的极大丰富，将给人带来越来越多满足需要的产品，人的生活质量越来越提高，人的 自由度和社会性不断增长，创造性也随之增强。没有经济的发展便没有人的自由与创造 。在今天的中国，发展社会生产力，一是要坚持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党的基本路线，制定 和实施正确的经济发展的方针政策，推进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不断增 强社会主义国家的综合国力，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二是注重发挥科 技的巨大作用，生产力对人的发展作用也包括科技的作用，科学技术丰富人的知识，扩 大人的力量，使人的体力和智力都直接或间接得到发展。科学技术还通过生产力引起生 产关系的变革，推进社会的发展。“没有蒸汽机和珍妮走锭精纺机就不能消灭奴隶制； 没有改良的农业就不能消灭农奴制”。[2](P368)科学技术的发展，还将缩短劳动时间 延长自由时间，等于给所有的人腾出了时间和创造了手段，促使个人在艺术、科学、文 化等方面得到发展。三是要继续坚持党的富民政策，不断增加人民的收入，不断改善人 民的生存生活条件，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提高人的生活质量。
(二)推进先进文化建设，发展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提高全民族整体的“人的素质”。 从广义上说，文化既是一种社会生活方式，又是一种精神价值体系。所谓先进文化主要 是指科学的、健康的、符合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代表未来发展方向和有利于人的解放 与发展，有利于社会进步的文化。先进文化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结晶，也是人类精神文明 的载体。先进文化对于人的性格、情操、心理等内在素质的形成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一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之中，文化作为社会主体精神和价值导向的 历史凝聚与积淀，潜移默化地对每一位社会成员施加着影响，使人承认并接受这种文化 价值所传递的规范与生活方式。这种影响由文化固有的辐射与传播方式对人产生作用并 将影响人们的思维结构、心理模式、道德理念、价值观念、行为方式等等。社会主义先 进文化的任务，就是“培养一代又一代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公民。…… 帮助人们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1]为达到这个目标，就要立足于建 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际，着眼于世界科学文化发展的前沿，不断发展健康向上、 丰富多彩的，具有中国风格、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 文化的需求，不断提高全体人民的思想道德和科学文化素质，引导广大人民群众在思想 上精神上获得正确武装和不断提高起来，以有利于人的各方面素质的进步与完善，有利 于人的全面发展。
(三)推进人与自然的协调与和谐，使人们在优美的生态环境中工作和生活，促进人的 全面发展。人来源于自然，是大自然物质世界进化的产物。人在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 过程中确证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发展自己、完善自己。人对自然界的依赖和自然对人 的反向依赖是同时存在的。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人越来越明确地认识到，人与自然 的和谐统一，对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是何其重要。随着人类文明的前进，借助于科学技术 的手段，人类会更加有效地利用自然、改造自然、保护自然，人类会从自身永久性的可 持续发展中，更有理性地对待和使用珍贵的自然资源，并使之保持在一个均衡的水平线 上，从而更好地改善人的文明发展条件和有效地利用自然条件来实现人的全面发展。
(四)推进人的智能开发，发展人的才能与创造性，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人的全面发展 与每一个人自身的客观条件有密切的关系，人的发展应表现为人的能力的发展，表现为 智能、体能、创造力的发展，人所具有的这些能力无疑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的重要条件 。马克思主义的发展理论主要将人的发展视为人的劳动能力、人的本质力量的发展，表 现为人所具有的能力、知识、技能和本领。从主体而言，有个体能力和集体能力，人的 发展主要讲每个人能力的发展，但马克思主义还强调集体或群体的能力，或者说个人的 能力主要是以集体能力的形式存在着和实际地发挥作用的。按性质而言，人的能力有“ 自然力”和社会能力，“自然力”是人的自然机体中“作为天资而存在的那种能力”， 而人的社会能力则是人在后天社会实践中通过学习、锻炼、培养而形成的能力。从存在 的状态而言，有现实能力和潜在能力，人的潜力是人的一种潜在的、尚未表现出来的能 力，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潜力是非常巨大的。从人的生理基础而言，有人的体力与智力 。在现实生活中，由于社会经济、文化、生活条件的差异而导致在发挥人的智能、体能 的方法和程度上存在差异，当然也包括人自身能力的差别，直接影响着人的全面发展。 我们所讲的在社会物质、文化、生活条件既定的情况下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就是要创造 出一种能够充分挖掘人的潜能，充分发挥人的潜能，调动人蕴藏着的主观能动性、积极 性，把这些能力解放出来的机制和环境。激发人的创造性和主观能动性，去为建设有中 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服务。
(五)推进教育事业的发展，使人人都享有受教育的机会和享受文化成果的充分权利， 实现人的全面发展。教育是传授知识、培养人的一种社会现象，马克思说，教育“不仅 是提高社会生产的一种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发展的人的唯一方法”。[3](P530)人类 能够进步和发展，原因之一就是人能够进行知识和经验的传授，使人能够拥有新的认识 能力、劳动能力和生活能力。人由一个自然人成长为一个社会人，在根本上取决于他所 受的教育。在我们今天，就要更进一步地发展教育事业，提高全民族科学文化知识水平 ，促进人在德、智、体、美、劳多方面发展，实现我们教育方针中的“全面发展”的目 标，进而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促使着我国经济、 政治、文化各方面事业的飞速发展、全面进步、为人的全面发展创造了良好的物质条件 、社会条件、文化条件、生活条件。而人的全面发展又将有力地促进社会物质文化财富 的创造。这正如江泽民同志所指出的那样：“人越全面发展，社会的物质文化财富就会 创造得越多，人民的生活就越能得到改善，而物质文化条件越充分，又越能推进人的全 面发展。”[1]在走向新世纪的征程中，我们应在继续推进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的 同时，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注：本文的撰写，参考了袁贵仁主编的《对人的哲学理解 》，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潘琦《努力促进人的全面发展》，载《光明日报》， 2001年9月11日理论周刊。在此表示致谢。)
收稿日期：2002-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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