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视域下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建设论文

空间视域下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建设论文

空间视域下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建设

□ 王寓凡 杨朝清

摘 要: 在高校学生异质性日益显著、后勤服务社会化以及学生社区矛盾频发的现实背景之下,如何改良和创新高校学生社区建设和管理模式是一项全新的挑战。本文从空间理论切入,基于“空间形态—社区生活—情感认同”的三元分析框架,对如何建设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进行了探讨。本文认为在高校学生社区建设弹性封闭、“嵌入式”功能集聚的物理空间,以及熟悉亲密、高度参与的社会空间,能够形成具有稳定、安全、开放、自由、舒适、便捷空间情感体验和高度认同、归属空间主观认知的意义空间,为建设具有共同情感和集体记忆的社区情感共同体奠定坚实的基础。同时,本文还指出,需要通过符号化、仪式性的社区活动来强化社区学生的共同情感和集体记忆,以塑造稳定、和谐的高校社区情感共同体。

关键词: 高校学生社区;空间;情感共同体;共同情感;集体记忆

一、问题提出

高校学生社区是我国高校后勤服务社会化的产物,它一般是指高校学生课余生活、学习和娱乐的居住场所。在我国社会结构急剧变迁、高校管理和培养模式转变的现实背景中,高校学生社区呈现出一些特点和问题:第一,社区内学生异质性进一步加强。除去传统基于地域、生活环境、教育背景和家庭结构的差异之外,当前社区内学生最大的异质性体现在思想观念和精神情感方面,社区内学生表现出“为自己而活”的个体化特征,在认知和行为模式上均体现出与传统迥异的新取向;第二,高校后勤服务社会化的责权混乱。学生社区后勤服务外包致使在社区管理层面,出现了对于“物”和“人”管理的脱节、自治与指导的脱节,以及社区服务功能的不完善[1]。社区管理和服务供给偏重生活环境和服务设施的建设,相对忽视了精神情感和价值观念的营造;第三,社区内学生矛盾频发。近年来,因为生活习惯、价值观念的冲突导致了众多学生寝室矛盾的爆发,如复旦投毒案、川师大杀人案,均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和讨论,寝室关系紧张所造成的安全风险也考验着高校学生社区的管理实践。

以上有关高校学生社区的特征和问题虽然所涉层面有所差异,但其共性在于高校学生社区缺乏基于情感、认同和价值观念等主观层面上的“黏合剂”,侧面反映出高校社区精神文化建设的缺失,因此如何建设亲密熟悉、高度认同且具有舒适情感体验的社区情感共同体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共同体”的概念溯源于德国社会学家滕尼斯,在他看来共同体是以血缘、地缘等初级社会关系为纽带,充满温情、相互信任和高度认同的生活空间[2]。本文借用滕尼斯共同体的概念,延伸出社区“情感共同体”的新意涵,我们认为社区情感共同体是指社区空间内部人与人之间以情感、信任为基础相互联结形成的社会群体,个体对于社区空间具有主体间性、积极正向的集体记忆和共享情感。基于以上的讨论,本研究的主要问题是,如何通过对高校学生社区的合理规划,建设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促进高校学生社区良性治理,化解高校寝室矛盾风险,增进社区学生情感,为打造亲密、融洽、高度参与和认同的高校学生社区提供理论指导和现实进路。

二、理论视角和研究框架

从定义上来看,高校学生社区既是“居住场所”,又是基于社区空间的情感共同体,两者都富含空间隐喻。事实上,社区研究与空间理论有着天然的勾连,空间视域下空间是物理空间、社会空间和意义空间的聚合体,空间的物理性、社会性和主观性与社区不同层面的职能相互契合。社区作为物理性的居住空间,为内部居民提供物质层面的生活场所和活动区域,并扮演着社区服务供给、社区管理规划等功能性角色;社区作为社会性的社会空间,为内部居民提供着社会交往和建构不同性质、质量社会关系的公共场所,社会关系是理解社区社会空间的关键所在,正如法国著名社会理论家列斐伏尔所说:“空间中弥漫着社会关系;它不仅被社会关系所支持,也生产着社会关系并被社会关系所生产”[3];社区作为主观性的意义空间,它承载着内部居民对于空间的主观认知和情感体验,这一层面也与社区情感共同体的联结最为紧密,意义空间的主观认知影响着内部居民集体记忆的建构,而情感体验则影响着居民对于社区空间的共享情感。

选取我院2017年7月~2018年5月患者均为双侧精索静脉曲张26例,年龄17~43岁,平均25.6岁。因婚后1~3年不育精液检查示弱精症而被发现14例,睾丸坠胀不适8例,婚前健康体检时被发现4例。精索静脉曲张Ⅱ度17例,Ⅲ度9例。

高校学生社区既具备物理、社会和意义不同的空间形态,同时也是学生社区生活的发生场所,更是学生产生情感认同的投射载体,因此空间形态、社区生活和情感认同是高校学生社区中三个关键因素。基于此,本文尝试抽象出“空间形态—社区生活—情感认同”三位一体的分析框架,并展现三者之间内涵严密的逻辑关系。其一,空间形态形塑着社区生活。美国芝加哥人文区位学派在研究城市社会生活时指出,城市空间区位形态、分布差异对不同区位中居民社会行为和生活方式存在显著的影响[4],福柯基于其“权力—知识—空间”的辩证法,鲜明地反对将空间视作一种僵死、静止、刻板、非辩证的东西,他认为通过空间的分隔、封闭和支配以实现其对人社会行动和思想观念的形塑以及建立一套符合权力逻辑的社会秩序[5],可见迥异的空间形态能够形塑出差异化的社会实践和社会行为模式,而日常生活正是此种行为、实践模式的集合体和表现形式。其二,空间形态具有情感认同层面的意涵。齐美尔在对主观空间的分析时指出“并非空间,而是它的各个部分的由心灵方面实现的划分和概括,具有社会的意义”,由心灵牵连的主观情感在齐美尔看来具有空间与社会的意义。美国知名的人文地理学家罗伯特·戴维·萨克也有类似的论调—“当具有强烈情感意义的物体出现在特定的场所,出现在规则的空间模式、形状和形式之中的时候,空间的特性好像具有了情感的价值”[6]。由此可见形态化的空间从来不是与主观性的情感认同分离的,而是具有情感、认同等主观、社会意涵的丰富聚合体。其三,社区生活连接着空间形态与情感认同。社区生活包含着居民在社区中的生活方式、社会交往乃至情感体验等多重维度,但如前所述,从本质上来看它们都是社会互动、社会行为和社会实践的集合体。而作为客体的“空间”与具有主观色彩的情感认同正是由社会实践所联结、所呈现,正如齐美尔所论述的,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作为一种情感体验填充了空间,只有通过检视社会关系采取的空间形式,才能够明晰社会互动如何在空间上成为现实[7]。综上,空间形态、社区生活和情感认同三者之间存在着相互影响、紧密联结的逻辑关系,这一分析框架又与空间的物质性、社会性和主观性暗合。

本文的问题分析与解释也将围绕“空间形态—社区生活—情感认同”的三元分析框架展开,探讨高校学生在何种物理空间形态和社会空间形态的社区中,能够拥有符合学生多层次现实需求的社区生活,从而建构出具有舒适空间情感体验和高度认同归属的意义空间形态,并分析在此意义空间形态下,如何通过多元主体的空间实践建构出、维系好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

三、弹性封闭、“嵌入式”功能集聚的高校学生社区物理空间

物理空间是空间最基础的维度,一般体现为空间的位置、形状、大小和分布等客观物质范畴,是空间中社会行动的客观环境和载体,也是空间中主体形成意义空间的情感、认知来源。为满足学生日常生活和学校管理的需求,当前高校学生社区在物理空间规划上体现出封闭、集聚的特点,本章将结合当前高校学生社区物理空间的现实特点,来分析如何在此基础之上构造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的物质空间基础。

⒈弹性封闭的社区物理空间

封闭性是当前多数高校学生社区在物理空间设置方面的最显著特点。社区的封闭性源自于当前大多数高校严格、一致性的准入制度,即高校学生社区为保障社区内学生的人身财产安全,方便社区管理,联合后勤管理部门、学生工作部门和安全保卫部门,在社区内部设立排他性的刷卡式门禁、宿舍管理员岗位和来访登记等安全准入制度。同时,高校学生社区还通过电子监控配合和补充相关制度,以实现除本社区内部学生能够自由出入学生社区外,其他人员无特殊原因,无法自由进入社区。在此影响下,多数高校学生社区在物理空间上表现出封闭性的特点,即社区学生在社区内一般只能与本社区的学生交流、共同生活,与外界交流较少且较为困难。在当前高校学生社区安全事故频发的现实环境下,毋庸置疑封闭性的物理空间能够保障社区内部人员的稳定性,以降低外来不法人员进入社区所带来的安全隐患,降低来自于社区外部安全风险。一旦安全事故发生,也能够通过监控、门禁出入记录和登记等情况迅速聚焦事故原因,以最大限度减少学生损失,尽快恢复社区安全、稳定和谐的秩序。

在弹性封闭的社区物理空间中,学生容易形成稳定、安全、开放、自由的空间情感体验。稳定和安全来自于物理空间的封闭性,学生在社区中面临较为稳定的交往对象和生活环境,同时社区门禁、监控等安全保卫设施,能够给学生的社区生活带来安全感。而相对弹性的管理制度,在促进不同社区之间交流的同时,将会给社区学生带来一种空间上的开放感和自由感,可以缓释封闭空间产生的压抑感和束缚感,从而满足学生追求个性、自由的现实需求。与之类似,在“嵌入式”功能集聚的社区物理空间中,学生容易形成舒适、便捷的空间情感体验,学生能够在近距离、承载着不同功能的空间中,进行不同种类的社会活动,满足自己在社区生活中不同层面的生活需求,同时能够增加不同学生在社区中交往的频次,都会在身心上给学生带来积极、正向的空间情感体验。

但目前绝大多数社区的封闭性体现出过于刚性、缺乏弹性的特点。即在制度设置和执行上过于绝对化、一刀切,虽然一定程度上方便了制度的执行和效力,却也造成了社区与社区之间、社区与外部环境的交流不足,使得社区向内过于封闭,造成社区内部生活过于单调和整齐划一。而在当前高校学生越来越迈向异质性,社会交往的需求日益增高,过于刚性的封闭很可能会带来学生的反感甚至抗争。因此,如何营造一个相对弹性封闭的高校学生社区物理空间是解决以上问题的关键。弹性封闭的社区物理空间是指,在封闭性高校学生社区的基础之上,适当地将准入社区的制度设置软化、人性化。例如,可以在社区内部周期性地设置“社区开放日”或“社区交流日”,鼓励高校社区之间进行互访,加强社区与社区之间的交流与了解。同时在互访中,开展参与式、互动式的交流活动,以强化社区学生之间的情感维系,建构高质量的社会交往关系。此外,还可以在各个社区内部设立专门化的对外开放空间,例如可以在社区内部设立“来访接待室”“社区风采室”,以专门化的空间展示社区的风貌,以特殊化的场所提供社区内外学生之间的交流与了解。需要指出的是,无论是社区交流活动还是对外开放空间,在管理上仍然需要实现制度化,对于参与的人员要进行实名登记,并提供有效证件备案,以防止不法分子混入带来相应的安全风险。

在成员的主动参与中,共同体才能创造出新的共同体意识[12]。通过高度的社区公共事务参与,学生将能够形成强烈的主人翁意识,增强对于社区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最终在社区的社会空间形态中形成向心力,将社区中的个体聚合在社区空间内部,实现群策群力、高度自治的良性社区管理模式。

创刊于1946年的《文联》,共发表了121篇文章,文类体裁多样,主题丰富,在不同程度反映了社会的整体面貌:有歌颂战争期间兵民的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有揭露站前战后黑暗腐败的现实和专制独裁的野心;有批判具有劣根性的国民;有鞭挞帝国主义的狼子野心;也有讴歌光明的赞歌等,具有强烈的时代感。由于年代的限定,《文联》是存在缺陷的,像存在对文化市场的迎合,满足底层市民的消极趣味。但不可否认《文联》对于先进思想的传播,对于先进文化的弘扬以及对于文艺创作的繁荣,都产生了积极深远的影响,在现代文学报刊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画卷。

⒉“嵌入式”功能集聚的社区物理空间

功能空间的分布是影响社区空间物理形态的另一表征。目前我国大多数高校都实现了高校后勤服务的社会化,使得学生社区周边聚集了由不同主体承包的功能性生活空间。例如满足学生基本生活需求的超市、食堂、杂货店等;满足学生日常生活服务需求的物流收发网点、发廊、琴行等;满足学生学习需求的书店、驾校等;满足学生娱乐社交需求的咖啡馆、羽毛球馆等。大量的功能性空间与学生居住空间的融合,不但方便了学生日常生活,同时为外包企业带来巨大利益。

值得注意的是,功能空间离学生社区的距离应当进一步拉近,不但应表现“围绕式”集聚,还表现为“嵌入式”集聚。前者是指功能空间在学生社区的外部围绕,与学生社区仍然有着一定的距离,学生要满足日常生活需求,依然需要走出社区;后者是指功能空间嵌入学生社区内部,使得学生能够实现足不出户便能在社区内部满足自身在日常生活中的绝大部分需求。当前许多高校学生社区内部,已经开始聚集了部分的功能空间。例如自动贩卖机所形成的微型“消费空间”,社区活动室所形成的娱乐社交空间,社区自习室所形成的学习空间等等,都很大程度上方便和丰富了学生的社区生活。今后,功能空间的集聚性依然有着广阔的开拓空间,应当进一步提升功能的针对性和人性化,例如可以在学生社区内部设置专门化的学生事务办理空间,利用网络信息化的移动设施,实现在学生社区内部的成绩单、荣誉证书、在读证明打印等服务,以实现学生在社区内部办理与自身息息相关的学生事务,推动社区服务的多元化、针对性供给。

随着我国社会分化的日益明显,高校学生的异质性日趋明显。异质性体现在诸多方面,包含经济条件、家庭结构、思想观念和行为模式等多个层面。将如此差异化的学生群体集中到高校学生社区这一局限性的空间中,将可能爆发各种各样基于生活习惯、价值观念等复杂性社会矛盾,近几年频发的寝室矛盾就是相关问题的一个重要缩影。同时,目前多数高校的管理模式普遍是学分制的个性化人才培养方案。进入高年级后,学生之间将根据自己的专业方向,选择不同的课程和学习模式,这又导致了同一个寝室学生之间将拥有不同的发展模式。在以上两个层面的因素影响之下,社区内学生之间的社会关系往往容易体现出陌生化和疏离化的特点,他们虽然每天处在同样的社会空间之中,但彼此之间的交流频次低、程度浅,不但难以建立高质量的社会联结,反而有爆发社会矛盾的风险,严重威胁高校学生社区的和谐稳定与学生社会生活质量。

分析表3和图4可以得出,应用了RANSAC算法后,拟合结果与理论值更加接近,且稳定性亦有所提高,验证了本文方法的准确性。从表4及图5中可以看出,运用本文方法与传统方法拟合耗时相当,但本文方法的鲁棒性较强且拟合精度更高。

四、熟悉亲密、高度参与的高校学生社区社会空间

所谓共同情感,舍勒的“同情”很好地诠释了其内涵。在舍勒看来,“同情”并非指代字面意义上的怜悯感,而是指主体间性的共同情感和感受,或者指不同主体对某种共同情感的理解和参与[14]。在高校学生社区中,弹性封闭和“嵌入式”功能集聚的物理空间,为社区学生带来了稳定、安全、自由、开放、舒适、便捷的空间情感体验,这是社区共同情感形成的基础,但这种积极的情感基础,很容易因为长久的社区生活而被无视,导致“无感”,那么如何强化社区学生对于空间情感的体验呢?现象学家胡塞尔的“客体化行为”和“非客体化行为”为我们提供了切实可行的思路。胡塞尔认为爱、快乐、悲哀等情感属于“非客体化行为”,它本身无法实现主体间性的相互影响,只有通过符号化、感知和想象等“客体化行为”才能达到构造主体行为的作用[15]。因此,要塑造社区学生的共同情感,必须依赖于客体化、符号化的行为来进行积极的强化。例如,可以在社区中以“感恩”“回馈”等主题的宣传标语与主题海报,传递积极正向的公共情感,让学生在日常生活中时时刻刻感知到社区空间带来的舒适情感体验。还可以通过“情感抽离”,比如在某一天、某一时段关闭社区的功能空间和服务设施,实施严苛的安全管理办法,让社区学生在对比之中感受到之前美好的空间情感体验,以强化社区学生对于社区空间的共同情感。

⒈熟悉亲密的“熟人社会”与社区社会空间

荧光光谱法是一种可以检测结构、官能团以及荧光成分不同的植物油的方法,这种方法不必制备大量的样品,有较高的灵敏度和选择性。方慧敏[18]辨别芝麻油、花生油和菜籽油主要通过同步荧光图和三维荧光等高线谱图结合的方法,但能够发荧光的物质较少,易受温度等其他条件影响。

基于以上问题,一个熟悉亲密的“熟人社会”是高校学生社区社会空间的理想形态。“熟人社会”一般是形容基于血缘、地缘等初级社会关系所形成的社会关系形态,例如传统的中国乡村社会。熟人社会最为显著的特征就是人际交往是基于人情关系而非法理关系,人们之间因为熟悉而获得认可和信任,同时对于普遍认同的社会准则进行下意识的遵守[9]。在熟人社会之中,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因为熟悉、认可和信任而达到亲密,人与人的社会交往和行为受到道德、文化等层面的“软约束”,社会控制的手段更为隐性和柔性,一般不会爆发社会矛盾冲突和风险,因为冲突的后果将是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尴尬和舆论的压力。

实质上,高校学生社区物理空间的封闭性天然容易形成熟悉亲密的熟人社会。因为在封闭、集聚的物理空间内学生交往对象相对稳固,有着形成稳固社会关系的潜质。而且这种交往是一种现实交往,现实交往对于增强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效果更为显著[10]。但如前所述,因为差异化资源禀赋和社会生活经历,以及个性化的发展模式,导致这一潜质很难充分发挥。因此,如何建构亲密熟悉的熟人社会空间形态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要解决此问题关键在于要在社区内部建立一个公共社会空间。公共社会空间是物理场所和社会活动以及由其建构的社会关系的聚合体,它不但是物质形态的空间,更是充满着社会关注、认同和公共性议题讨论的空间。具体而言,它一般是开展某类固定社会活动、仪式的场所。在高校学生社区内部,要依托社区活动室、社区党员流动服务站等现实空间载体,开展常规性的社区公共活动,活动的开展要注意活动地点、活动主体与活动主题的一致性,也就是说在社区内,要在合适的地点,开展针对不同类型学生、活动主题与地点高度契合的公共活动,例如在社区活动室针对文科院系学生,开展高等数学的辅导课程,这样才能保障活动的关注度和参与度,同时实现学生对于活动的认同。此外,活动还应当注意周期性与稳定性,例如每一类型的活动,在固定的时间、地点常规性地开展,吸纳相对固定的学生参与其中,才能让学生形成社会行动的“惯习”,在固定的空间中进行常态化的社会实践活动,从而建构出稳定、熟悉和亲密的社会关系。

⒉高度参与的社区社会空间

处于中国社会急剧转型期中的个体,越来越呈现出“为自己而活”的个体化特点,传统的家庭、单位等制度范畴对个体逐渐失去了约束力,个体从传统的社会制度中脱嵌,重新嵌入到自己的个性化的生活轨迹中。“为自己而活”表现为一种生存策略和道德观念,即自己为自己负责,在充满竞争的社会中不停歇地努力进取,实现属于自己的生活[11]。高校学生是社会转型的重要参与者,他们思维最为开阔而富有创造力,为自己而活的价值观念植根于他们的意识中,久而久之将容易异化为一种精致的利己主义,在高校学生社区中就体现为对于社区公共事务的低度参与。学生事事以自己为中心,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和发展,对于社区的公共事务本着一种漠视甚至是无视的态度。低度的社会参与,将会使社会空间中的个体呈现出离散化的特点,即缺乏向心力来将个体进行有效的整合,从而导致社区内学生对于社区的低度认同和归属,也会一定程度上降低学生之间社会关系的质量,为社会交往带来消极影响。因此,唯有推动高校学生对于社区公共事务的参与,才能重塑社会空间中的向心力与凝聚力,稳固学生间的社会关系,并提升对于社区的认同和归属。

要实现高校学生对于社区公共事务的参与,必须从参与动员和参与渠道两个层面推进。所谓参与动员就是要建立基于多元主体联动的动员机制,当前高校社区事务的参与动员主体长期缺失,在社区内部缺乏社区公共事务参与的组织者与管理者。为解决这一问题,许多高校学生社区设置了社区辅导员、楼管会、宿舍管理员等管理主体,但在实际社区事务的参与动员过程中,多元主体之间责权不明确、分工不细致,导致参与动员存在交叉、重复甚至冲突的情况。因此,在参与动员层面,要厘清多元主体的责权关系,社区辅导员专职思想政治教育,宿舍管理员专职社区后勤管理,楼管会专职学生意见搜集与反馈,多元主体之间实现良性的互动与配合,形成合力高效动员学生对于社区公共事务的参与。参与渠道缺失是当前高校学生社区参与度不高的另一原因。学生对于社区公共事务不知情,同时缺乏正当的参与渠道,使得许多学生的意见和建议得不到很好的反馈,要么被逐渐忽视,要么被积累最终爆发更大矛盾。因此,搭建一个以共治、共享为理念的社区公共事务参与平台是解决以上问题的现实途径。社区公共事务参与平台可以基于新媒体平台等信息化渠道,向社区内学生公示近期社区需要解决的公共事务,以实现公共事务的透明化,同时要搜集和展示学生对于社区事务的意见和建议,将社区公共事务的处理进度进行实时展示,以保障学生的知情权从而提升他们参与的积极性。

弹性封闭的社区物理空间既能够保障社区内部安全和秩序,又能够促进社区学生与外界的正常交流,可以满足学生对于安全、稳定、和谐社区生活的基本需要,又可以实现其开放、个性化社交的高层次需求,能够为社区情感共同体建设提供物质基础。

五、高校学生社区的主观意义空间与情感共同体

意义空间是空间的主观层面,它体现着作为主体的人在空间中的情感体验和对于空间的认知。意义空间包含的两个层面分别受到物理空间与社会空间的综合影响,由于物理空间塑造着主体的日常生活,社会空间影响着主体的社会交往与社会关系,因此一般认为物理空间影响着与主体感官相联系的空间情感体验,而社会空间影响着与主体社会认同层面的空间认知[13]。而意义空间的两个层面又与情感共同体的两个层面相互契合,对于社区空间的情感体验影响着情感共同体的“共同情感”的形成,而对于社区的主观认知则影响着情感共同体“集体记忆”的建构。

⒈主观意义空间与社区共同情感建设

按照5%(体积分数)的比例将降解菌母液移至含有1%(体积分数)柴油的MMC液体培养基中,在10 ℃条件下低温振荡培养20 d。发酵液离心去除菌体后用盐酸调节至pH=2.0,在4 ℃下冷藏过夜。用氯仿-甲醇(2∶1,体积分数)混合液萃取发酵液中的表面活性剂,将萃取液旋转蒸发后得到物质为生物表面活性剂。

功能空间的“嵌入式”集聚性安排,能够进一步提升学生社区生活的便捷性和丰富度,满足学生社区内部的多元化、多层次需求,提高学生的社区生活质量,为建构更为积极的社会空间和意义空间奠定坚实的物质保障。

社会空间是空间“社会性”的重要层面,所谓社会空间是指一定场域中个体之间社会关系的空间结构,表现着空间的广延性和伸展性。它既包括社会关系的性质、内容,还包括个体之间的社会地位、角色等空间位置,更包括主体对于空间社会关系的实践活动。借用齐美尔的论述“人们之间的相互作用—除了它一般所包含的意义外—也被感到是空间的填充”[8]。高校学生社区的主体是由一个个来自于不同社会环境、社会阶层的学生组成,从空间上来看是一个典型的社会空间。本节将探讨高校学生社区需要建构出何种社会空间形态,以实现社区情感共同体的建设。

共同情感是社区情感共同体的基础,源自于学生在社区空间中的情感体验。它不但可以提升社区学生对于社区空间的依恋和信任,更能加深社区学生在社区生活中交往的程度,从而促使学生与社区空间之间形成紧密的联结,使学生将对于社区空间的共同情感内化于心,并能够反馈在日常的社区生活中,形成学生与社区空间的情感互动,反向催化积极正向的空间情感体验,最终夯实社区情感共同体的感情基础。

⒉主观意义空间与社区集体记忆建构

主观意义空间的另一层面是主体对于空间的认知,即空间之于主体的意义。在亲密熟悉和高度参与的社区社会空间中,主体对于空间的认知将表现出一种强烈的认同和归属。以亲密、熟悉、信任等高质量社会关系为基础的社区活动,能够强化学生对于社区空间的认同感,并在行为和情感上真切地维护社区与社区内部其他群体的利益。而对于社区事务的高度参与,将使学生产生较为强烈的“主人翁”意识,让学生切实感受到社区的每一件事务都与自己息息相关,在事务的参与处置中潜移默化地形成他们对于社区的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最终让社区学生对社区产生强烈的归属。认同和归属的空间主观认知,会通过一些符号化的行为表达出来,例如学生将会用“家”“小窝”等充满温情的语言来描述自身对于社区空间的认知,从而强化其与社区的牵连感。

车工实训对学生实践能力要求较高,学生为掌握此课程知识,不仅需掌握相关理论知识,还需具备较高实践能力。随着我国教育行业的迅速发展,高职学生的数量在逐渐减少。由于每个高职学生的综合素质水平及理解能力不同,教师在进行车工实训教学过程中,需坚持因材施教原则,科学选择最佳教学方式。任务驱动教学法,就是在以学生为学习主体的基础上,在教学活动中教师需依据学生的理解能力及知识掌握情况,合理设置实训任务,学生在完成实训任务的同时获得一定成就感,进而激发学生学习的积极性。相较于传统教学方式,任务驱动教学模式可有效提升学生自学能力及逻辑思维能力,为学生日后的学习及发展奠定基础。

认同和归属的空间认知有利于催生社区学生在社区空间中集体记忆的形成。集体记忆是一个涉及地理学、心理学和社会学的跨学科概念,它是维系社区情感共同体的重要纽带,而空间、景观是集体记忆的重要的客体和载体。集体记忆的内涵和外延涉及人、时间(历史)和空间(场所),对于唤起人与地方,寻找人类“过去”、构建人类定位、地方认同、历史景观保护具有重要作用[16]。可见,积极、美好的集体记忆能够唤醒、强化对于社区空间认同和归属,同时让社区更有历史感和存在感,又反向建构集体记忆,正如莫里斯·哈布瓦赫所言“一方面,人通过记忆、回忆建构想象空间,产生地方意义与情感,另一方面,空间、地方、景观的改变,影响群体的集体记忆”[17]。社区空间集体记忆的形成,主要依赖于社区内部仪式性的活动所建构,同时需要符号化、客体化的载体将集体记忆留存和保护。具体而言,可以在有重要意义的时间节点(例如毕业季、开学季),面向社区举办“爱心传递”“生活资源共享”等符号化、主题鲜明的社会活动,通过主体(社区内学生)的共同“在场”,依托于书籍、生活用品、体育器械的分享和馈赠,形成深刻、积极和美好的集体记忆。社区活动在举办的过程中,要注重仪式感和参与感,即要有固定的章程、细致的规划和大众的参与。最为重要的是,集体记忆需要以某种固定化的形式留存下来,所以每一次社区活动都要以图片、音频、视频等多媒体途径进行保存,制作成相册、影集、光碟等物品,放置在社区的公共空间中,在学生毕业离开社区,或新生加入社区时进行统一播放,以达到集体记忆的唤醒和流传作用。

《史记》中写道:飞将军李广喝酒喝到很晚,回去的路上走到霸陵亭,被霸陵尉拦下。李广虽然自报家门,霸陵尉却仍牛哄哄地说:“大将军尚且不允许夜行,何况你呢?”李广只好在亭子里挨了一宿。可见到了秦汉时期,夜禁制度已经颇为严格,就算是位高权重也不能逾矩。

如果说共同情感是社区情感共同体的基础,那么集体记忆就是情感共同体的纽带和保鲜剂。在社区生活中,共同的情感能够给社区学生带来身心的“共情”,强化主体间性的社会联结,而集体记忆则是稳定、长久地留存于学生心中的空间认知,关系到他们现今和日后对社区空间的认同和归属。只有具有积极正向的共同情感和稳定、美好的集体记忆的社区情感共同体,才能在学生体验上、认知中塑造美好的社区空间印象,促进社区主体间性的良性互动和主客互动的舒适关系。

六、余 论

本文从空间理论的视角切入,结合共同情感与集体记忆相关概念,搭建“空间形态—社区生活—情感认同”的分析框架,从高校学生社区物理空间、社会空间与意义空间三个维度展开分析,探讨了如何建构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以营造安全、稳定、和谐的高校学生社区,化解高校学生社区潜在矛盾和风险。空间视域下,空间的丰富内涵与当前高校学生日益多元化的需求有着天然的牵连,如何通过对高校学生社区不同维度的空间进行合理规划,以满足高校学生的多层次需求特别是自我实现、精神情感层面的高阶需求,是今后高校学生社区建设、思想政治教育新的理论起点和实践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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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寓凡: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

杨朝清:华中师范大学辅导员,思想政治教育讲师

责任编辑/陈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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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视域下高校学生社区情感共同体建设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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