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南沙粤语的趋向动词“埋、开、上、落、出”
胡 伟，甘于恩，陈颖帆
（暨南大学 中文系/汉语方言研究中心，广州 510632）
摘 要： 广州南沙榄核、大岗粤语表示位置移动时，常使用“埋、开、埋嚟、埋去、开嚟、开去”及“上、落”“出”等动词。“埋”表示接近中心点的位移，“开”表示远离中心点的位移。南沙粤语的“埋”“开”等词还可表示乡村和城镇之间的移动。粤语中“埋、开”系列主要有四种类型。榄核、大岗粤语在表示北南方向的位移会使用“上”“落”。粤语中“上、落”有四种类型。南沙粤语趋向动词“出”后接地点，表示前往某地。
关键词： 南沙粤语；趋向动词；位移；类型
一、引言
以往关于广州话趋向动词“埋、开、上、落、出”的研究较少。詹伯慧[1]指出了粤方言“埋”的虚词用法。彭小川[2]研究了广州话表示“始续体”和“惯常体”的动态助词“开”。詹伯慧等[3]研究了粤语趋向动词“上、落、出”等。麦耘、谭步云[4]对广州话中的趋向动词作了总结性描写，以词形、读音、词义为主。
与一般广州粤语不同，广州南沙榄核镇和大岗镇的粤语中，还出现了这类动词的独特用法。如用“埋、开”表示乡村和城镇之间的移动；“上、落”表示北南方向的移动；“出广州”表示“去广州”等。
榄核镇和大岗镇紧邻。2012年，榄核镇和大岗镇成建制从番禺区正式移交给南沙区管辖。榄核镇和大岗镇东临南沙黄阁镇，南达南沙中心区域，西至佛山顺德，北上番禺。距番禺市桥约7公里，距广州市区约32公里，距深圳约90公里，距珠海约80公里。
发音人主要有三位：陈树忠，男，1943年9月生，高中学历，退休工人，榄核镇平稳村人，世居当地。麦卫洪，男，1974年12月生，初中学历，个体户，大岗镇灵山村人，世居当地。麦静仪，女，1997年10月生，大学本科生，大岗镇灵山村人，世居当地。
其矩阵形式表达为对于式(10)，规定同时，当t∈(tk-1,tk]时，系统式 (3) 的误差系统矩阵形式可表达为⊗E0e(t)，其中
二、趋向动词“埋、开”
（一）“埋、开”与中心点
麦耘、谭步云[4]《实用广州话分类词典》指出：在广州粤语中，“埋”“开”是趋向动词，还有“埋嚟、埋去、开嚟、开去”的用法。下面的例1至例5是该书的例句。
（1）埋（向……靠近）：架船埋岸嘞。（船靠岸了。）
借助会计核算工作提供的比如利润、成本以及资金等价值指标体系，来考核企业的财会计划执行情况。会计分析能够如实的分析企业某阶段的经营状况，以此来给企业提供经济效益的支持。在一般情况下，可以对财务会计的此段和上段数据进行分析对比，通过对盈利差距进行对比，能够及时的找出问题，并且合理的予以解决，对比得到的盈利差距，能够找到企业具体存在经济效益改变的原因，通过对比兄弟单位的差距，也能够及时发现问题，从而对经济管理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判断。面对这些问题，只有不断的总结经验和教训，才能更加高效的提升企业的经济效益。
1.1 材料与仪器 克氏原螯虾，大连长兴水产市场；壳寡糖，大连中科格莱克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隧道灌注式小龙虾冷冻机，江苏诺克诺菲智能机械有限公司；TMS-PRO质构仪，美国FTC(Food Technology Corporation)；GC(7890B)，美国安捷伦；GC/Q-TOF(/7200)，美国安捷伦。
（3）埋去（靠过去，过去）：将啲布碎扫埋去角落头。（把碎布扫到角落里去。）
（4）开嚟[由与某物靠近到与之离开（从说话者的角度说则从远到近）]：佢而家开嚟嘞。（他现在过来了。指离开某个地方而过来）
（5）开去[由于某物靠近到与之离开（从说话者的角度说则从近到远）]：我哋最好开去嗰度倾。[我们最好到那边去谈。（指离开此处到彼处）]
上面例句中的“嚟”的本字是“来”。
在南沙榄核镇的粤语中，“开”也可以单用，表示“远离”：
（6）你开嗰度啦。（你去那里吧。即远离这里去那里）
上文中，以“埋”和“开”作趋向动词时，存在一个中心点的概念。“埋”表示接近中心点的位移。例（1）的中心点是“岸”，即“靠近岸”。例（2）的中心点是说话者，即“靠近说话者”。例（3）“埋去”的中心点是“角落头”。
患者均满足以下入组标准：（1）膝关节内侧间室骨关节炎病变未累及外侧间室；（2）在负重位膝关节屈曲畸形、内翻畸形＜15°，并且内翻畸形在适当外翻应力下可被纠正；（3）前后交叉韧带及侧副韧带功能完整；（4）非感染性关节炎和免疫性关节炎；（5）既往未接受胫骨高位截骨术；（6）无可影响关节恢复功能的严重内科疾病及神经肌肉病变。
“开”表示远离中心点的位移，例（4）中说话者位于远离中心点的位置，移动对象做靠近说话者，并且远离中心点“某个地方”的移动。例（5）中说话者和移动对象位于靠近中心点“此处”的位置，说话者请求移动对象一起作远离中心点“此处”的移动。
①做好计算机的保洁工作。计算机经过长时间使用后，如果不经常清理，就会导致大量灰尘进入计算机主机内部，会导致计算机散热能力降低，会导致中央处理器和显卡等硬件出现问题，导致计算机经常死机。因此要做好计算机的保洁工作。②将计算机置在干燥、通风的地点，这样可以防止因潮湿而导致的硬件鼓掌。③拆下内存和显卡，检查金手指部分是否干净，如果不干净，可用酒精对其进行清洁。④对于出现故障的硬件要及时更换，这样才能保障计算机的正常使用。
但是，笔者调查发现，不是所有的广州粤语都有这些用法，距离南沙很近的广州番禺市桥、番禺大石、番禺石碁就没有“开嚟、开去”的用法，还有广州的海珠赤岗、越秀登峰、黄埔南岗、花都炭步、从化鳌头等地也没有“开嚟、开去”的用法。
例（16）（17）（18）都表示说话者希望位于大岗镇（城镇）的待移动对象，向位于镇边缘的平稳村（乡村）移动。不同的是说话者的所在地，例（16）的说话者所在地并不明晰，例（17）的说话者位于移动目的地（平稳村），而例（18）的说话者则位于位移出发地，并不在位移目的地。其中，“嚟”表示与说话者的距离由远而近，“去”表示与说话者的距离由近而远。
（二）南沙粤语以“埋”“开”表示乡村和城镇之间的位移
南沙榄核镇和大岗镇粤语中的“埋”“开”有创新性的用法，可用于外围乡村和中心城镇之间的移动。“城镇”指行政镇中相对周围乡村更城镇化的中心地带，而“乡村”指城镇化相对落后的外围地带。发音人认为，可能是“埋”有“聚集”义，“开”有“分散”义，从乡村到中心城镇是“聚集”，从中心城镇到乡村是“分散”。
（9）你埋去大岗啦。（你去大岗吧。）
（7）你埋大岗啦。（你过来/去大岗吧。）
（8）你埋嚟大岗啦。（你来大岗吧）
合江金钗石斛在不同采收期时多糖和石斛碱含量的比较…………………………………………………… 颜 寿等（1）： 73
“埋、埋嚟、埋去”表示从乡村到城镇的移动。祈使句：
陈述句：
（10）佢埋咗大岗。（他来/去大岗了。）
江铜集团（德兴）橡胶实业有限公司炼胶车间主要炼胶生产设备XK-560A型双辊筒开放式炼胶机，原使用衡水电机Y315L-8（电机功率90kW），启动方式为星三角降压启动，控制系统为传统的继电器控制，正常运行电流在100-200A。由于在初次处理原胶过程中，经常出现过载运行状态，导致电机转速下降和长时间过流，引起设备堵转，从而影响设备生产处理工效。通过讨论分析，决定采用KSM1-315L1-7.5型90kW开关磁阻电机替换老式交流异步电动机，用SRD控制系统替换传统的继电器控制系统［1, 5］。
（11）佢埋咗嚟大岗。（他来大岗了。）
（12）佢埋咗去大岗。（他去大岗了。）
总而言之，信息技术是科学技术发展的重要产物，在各行各业发挥着重要作用。将信息技术应用到交通运输管理中，主要涉及车辆管理、智能监控、交通事故处理，进而有效提升交通运输管理水平和效率，实现交通运输管理的科学化和现代化，进而促进交通运输经济效益的提升。
疑问句：
（13）你埋唔埋大岗啊？（你去不去大岗？/你来不来大岗？）
近年来,我国的老年性消化溃疡的发生率逐年提升。毋庸置疑的是,及早的诊疗有益于控制疾病进展,有益于提高治疗预后。然而,老年人机体衰退,自身抵御功能差、细胞再生、修复功能差外[4]。与此同时,老年人的末梢神经感较为迟缓,对疼痛敏感度不强,即使感受到了轻微的不适,也极容易将疾病误认为是普通的胃肠道疾病,进而影响及时诊疗[5]。
（14）你埋唔埋嚟（去）大岗啊？（你来不来（去不去）大岗啊？）
（15）你点解唔埋嚟（去）大岗啊？（你为什么不来（去）大岗啊？）
上述例子都是表示从乡村（如平稳村）到大岗城镇的移动。
“中心点”相对灵活，有时是待移动对象的所在地，有时是说话者的所在地。
从城镇到乡村的移动，用“开、开嚟、开去”表示，例如：
祈使句：
（16）你开平稳村啦。（你来/去平稳吧。）
（17）你开嚟平稳啦。（你来平稳吧。）
（18）你开去平稳啦。（你去平稳吧。）
研究区硅质岩的化学成分以SiO2为主，含量为70.02×10-2～93.72×10-2，平均为82.12×10-2，其次为TFe2O3、Al2O3和MgO，含量分别为2.53×10-2～6.89×10-2、1.50×10-2～7.81×10-2和0.30×10-2～5.14×10-2，其余成分含量均很低(表2)。
陈述句：
（19）佢开咗平稳啦。（他已经来/去到平稳了。）
（20）佢开咗嚟平稳啦。（他已经来到平稳了。）
（21）佢开咗去平稳啦。（他已经去到平稳了。）
例（19）（20）（21）表示说话者和听话者以外的第三者，已经完成从城镇（大岗镇）到乡村（平稳村）的移动行为，三者不同点与例（16）（17）（18）相似。
（37）*我哋最好开去嗰度倾。（我们最好到那边去谈）
疑问句：
（22）你开唔开平稳啊？（你来不来平稳啊？/你去不去平稳啊？）
（23）你开唔开嚟平稳啊？（你来不来平稳啊？）
（24）你点解唔开嚟平稳村啊？（你为什么不来平稳村啊？）
例（22）（23）（24）表示说话者询问待移动对象从城镇到乡村的位移动作进行与否或原因。
“埋、开”还能搭配其他趋向动词（通常为“翻”）变成多音节趋向动词。
（25）你翻埋大岗啦。（你回去大岗啦。）
（26）你翻开平稳啦（你回去平稳啦。）
（27）你翻咗埋去（大岗）啦。（你回去大岗了。）
（28）你翻咗开去（平稳）啦。（你回去平稳了。）
程颐目光晃过来的时候，粒粒觉得不好意思，于是伸出手来说：“你好。”程颐握住她的手，惊呼一声：“你的手好凉！”
例（27）（28）中，省略了位移目的地的具体名字，直接以“埋嚟（去）”“开嚟（去）”等趋向动词表示同一镇内乡村（外围）与城镇（中心）之间的位移，这是因为说话者和听者均了解“埋”“开”等动词后的地点。这时的“嚟”和“去”一般不能省略。经常往来于城镇与城镇外围的乡村居民交流时，一般会省略地点，直接使用“埋嚟（去）”“开嚟（去）”表示两地之间的位移，因为交流中的地点已经约定俗成。
值得注意的是，在使用“开”表示向乡村的位移时，由于城镇外围（乡村）具体位置的不确定性，常常需要加入乡村的具体名称，如“开平稳”“返开平稳”等。因城镇中心相对单一，“埋嚟（去）”经常省略位移目的地，如“埋去（大岗）（回去大岗）”“返埋去（大岗）（回去大岗）”。
（三）粤语中趋向动词“埋、开”系列的四种类型
粤语中趋向动词“埋、开”系列主要有以下四种类型：
第一种有“埋、开、埋嚟（去）、开嚟（去）”。如南沙榄核、南沙大岗、顺德容桂、顺德陈村、顺德伦教。
第二种有“埋、开、埋嚟、开去”，没有“埋去、开嚟”。如鼎湖永安。
（29）你埋嚟我屋企啦。（你来我屋里吧。）
（30）你开去永安镇啦。（你去永安镇吧。）
（31）*你埋去长冲村啦。
（32）*你开嚟永安镇啦。
第三种有“埋、埋嚟、埋去”无“开嚟、开去”。如番禺市桥、番禺大石、番禺石碁、海珠赤岗、越秀登峰、黄埔南岗、花都炭步、从化鳌头、中山古镇、清城派潭、新兴天堂、云安镇安、新会三江、江门恩平、香港九龙。一般用“去”代替“开嚟（去）”。下面是番禺大石的例子。
（33）你埋嚟啦。（你过来吧。）
（34）你嚟大石啦。（你来大石吧。）
（35）你去大石啦。（你去大石吧。）
（36）*佢而家开嚟嘞。（他现在过来了）
（2）埋嚟（靠过来，过来）：大家都埋嚟睇下。（大家都过来看看。）
图4给出了微通道分支数n =3，热流密度=30W/cm2，质量流率=3g/s时热沉热应力云图的外视图、侧视图，热沉微通道结构的热应力云图和热沉热应力切片云图。
第四种既没有“埋、埋嚟（去）”，也没有“开、开嚟（去）”。如阳春春城、阳春松柏、新兴太平、化州同庆、开平楼岗。一般用“嚟、去”代替“埋嚟（去）、开嚟（去）”。下面是阳春春城的例子。
（38）你嚟睇下。（你来看看。）
（39）我去那边。（我到那边。）
（40）*你埋嚟啦。
（41）*佢而家开嚟嘞。
（42）*我哋最好开去嗰度倾。
三、趋向动词“上、落”
（一）以“上”“落”表示北南方向的位移
詹伯慧等[3]指出广州话中“上去”可以指北上，“落去”可以指南下。笔者调查发现，广州南沙的“上、落”也可以指“北、南”，但番禺市桥、番禺大石的广州话中却没有“上”。
南沙榄核镇与大岗镇紧邻，榄核、大岗粤语在表示到北南方向的位移会使用“上”“落”。“上”表示向北的移动，“落”表示向南的移动。从榄核、大岗到番禺城区或更北的广州市区，会使用“上”，如“上市桥”“上广州”。从番禺城区、广州市区到大岗、榄核甚至更南的地方，会使用“落”，如“落大岗”。从大岗、榄核两镇到两镇以南的地方，会使用“落”，如“落南沙”“落新垦”。从两镇以南的地区回到大岗、榄核两镇时，会使用“上”，且常带有“翻”字表示再次回到，如“翻上大岗”等。而从两镇到东西两面地区的移动时，多是用“去”等一般广州话中常用的位移趋向动词，如“去顺德”“去黄阁”等。
笔者认为，不能仅以现阶段地图的准确方位出发观察，应从两镇居民对周围各地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定位出发，即一个约定俗成的“地图”出发。比如，关于“落南沙”的说法，在地图上“南沙市区”在两镇的东南偏东方向，然而在两镇居民的方位认知中，南沙则在两镇的南部。这可能与近年来两镇及附近地区的行政规划变更相关。2012年以前，大岗、榄核两镇一直是属于番禺区的，对于南沙的一般方位认知在番禺区的南面，因此，在两镇的方言中常用“落”表示两镇到南沙市区的位移。
高校图书馆一直以来被视为高校综合实力的主要体现因素之一，目前新技术支持下的微课、慕课等新型教育模式的出现极大地丰富了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的形式，新的教育形式需要妥善运用。本文通过一些调查，梳理了目前的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现状，提出一些建议，希望为国内图书馆信息素养教育发展提供一些参考性的意见。
而以“上”“落”表示南北向移动，除了用于在榄核镇及附近区域的位移外，也可表示更远距离的位移，如“上北京”“落深圳”“落香港”等，这一用法也与位移目的地相对两镇的南北方向相关。这种以“上”“落”表示南北移动的用法，与地图的方向表示有着相似之处。地图的方向表示常为“上北下南”，而两镇方言的“上”“落”表示“北”“南”方向的移动与地图方向表示中的北南一致。笔者认为，这也可能与两镇人认为“北为上、南为下”的传统有关。
（二）粤语中“上、落”的四种类型
粤语中“上、落”可以分成以下四种类型：
第一种有“上”和“落”的区别，如上文南沙榄核和大岗，还有越秀登峰、黄埔南岗、花都炭步、从化鳌头、中山古镇、鼎湖永安、新兴太平、连州连州镇，可以说“上韶关、落香港”。在这一类型中有的地区更多用“去”，偶见“上”“落”，如香港九龙，常用“去深圳”，偶见“上广州、落香港”等。
第二种没有“上”，只有“落”和“去”，如番禺市桥、番禺大石、番禺石碁、海珠赤岗、顺德陈村、顺德伦教、南海大沥，一般说成“去”，如“去香港、去广州、去深圳”，“落”相对较少，如“落香港、落澳门”。
第三种有“上”和“去”，没有“落”。如化州同庆、新会三江：“上香港，上广州，去肇庆”。
第四种主要用“落”，如云浮镇安。被调查人认为，云浮地势较高，去周围都是用“落”，如“落广州、落深圳”等。
四、趋向动词“出”
榄核、大岗两镇方言中，除了上文提及的“上广州”表示从两镇到广州城区的移动外，还有一种特别的表达方式：“出广州”（去广州）。这种表达，一般多为年龄较大的人使用。“出”后接地点，表示前往某地，与一般的使用习惯有所不同。
笔者认为，与“上广州”表示的向北方向位移的用法不同，“出广州”的“出”包含着一种“由里面走向外面”的隐含意思。“出”后加具体场所，有前往某地的意思。
笔者猜测，在大岗、榄核两镇的居民心中，将本地区内部视为“里面”，而去广州则是离开本地，前往另一个地方，是一种“由里而外”的位移，因此使用“出”。“出广州”侧重“离开本地”，若使用“入广州”则侧重强调“进入广州城区”，与“入省城”相似。饶秉才[5]指出了“出”与趋向相关的意思有三个。但他没有提到像榄核、大岗方言中的“去”这样的意思。
笔者调查发现，番禺大石、番禺石碁、黄埔南岗、中山石歧、中山古镇、顺德陈村、南海大沥“出广州”和南沙榄核一样，也是离开本地去广州。
而越秀登峰、从化鳌头、香港九龙、鼎湖永安的“出广州”是离开广州去外地。
五、结语
在广州粤语中，以“埋、开”等趋向动词表示位移时，存在一个中心点的概念。“埋”表示接近中心点的位移，“开”表示远离中心点的位移。南沙榄核粤语以“埋、开”等趋向动词表示乡村和城镇之间的移动。粤语中“埋、开”系列主要有四种类型。榄核、大岗粤语在表示北南方向的位移会使用“上”“落”。粤语中“上、落”有四种类型。榄核、大岗趋向动词“出”后接地点，表示前往某地，与一般的使用习惯不同。
参考文献:
[1]詹伯慧.粤方言中的虚词“亲、翻、住、埋、添”[J].中国语文,1958(3):119-122.
[2]彭小川.广州话助词研究[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0:74-82.
[3]詹伯慧等.广东粤方言概要[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02:75-76.
[4]麦耘,谭步云.实用广州话分类词典[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6:145-147.
[5]饶秉才.广州音字典:修订版[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6:84.
Directional Verbs“Mai（埋）、Kai（开）、Shang（上）、Luo（落）”and“Chu（出）”in Cantonese of Nansha,Guangzhou
HU Wei,GAN Yu-en,ChEN Ying-fan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Chinese dialect research center,Jinan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32,China）
Abstract: Directional verbs“Mai（埋）、Kai（开）、Mailai（埋嚟）、Maiqu（埋去）、Kailai（开嚟）、Kaiqu（开去）”,“Shang（上）、Luo（落）”and“Chu（出）”are used in nansha cantonese to indicate location movement .The verb“Mai（埋）”always represents the displacement close to the center point,and the“Kai（开）”represents the displacement away from the center point.The“Mai（埋）”and“Kai（开）”in nansha cantonese also refer to the movement between villages and towns.There are four main types of“Mai（埋）、Kai（开）”series in cantonese.The words“Shang（上）”and“Luo（落）”are used in cantonese to indicate north-south displacement.There are four types of“Shang（上）、Luo（落）”in cantonese.Nansha cantonese tends to use the verb“Chu（出）”followed by the place noun,which means to go somewhere.
Key words: cantonese;directional verbs;displacement;type
中图分类号： H146.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642X(2019)05-0085-04
收稿日期： 2019-05-26
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粤、闽、客诸方言地理信息系统建设与研究”（13AYY001）；广东省社科项目“广州粤语数据库建设与语言地图研究”（GD16CZW04）；广州市社科项目“广州方言历史演变与地理语言学研究”（2016GZY21）。
作者简介： 胡 伟（1977-），男，河南滑县人，副教授，博士，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方言学；甘于恩（1959-），男，福建，福州人，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陈颖帆（1997-），女，广东广州人，在读本科生。
责任编辑：温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