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体育理论研究与发展若干问题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理论研究论文,若干问题论文,我国论文,体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81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47X(2004)01-0025-05
随着我国社会转型、体制转轨、观念转变，对当前体育产生了几乎全方位的冲击，引起了体育的重大变革，自然也对我国的体育理论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给我国的体育理论发展带来了不少问题。从体育理论研究来看，基本上处于“点的突破和面的停滞状态”。[1]“点的突破”表现在体育“问题研究”有新进展，如学校体育中体育课程的改革、大众体育健身方法的挖掘、运动训练手段改进、体育管理方式转变等方面。“面的停滞状态”主要表现为体育理论对当前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体育改革缺乏宏观的系统研究，体育理论框架的陈旧，体育理论认识的高度理性化、体育思想的系统化、科学化有待提升。所以，我们的体育理论研究应“以点带面”，“点面”结合。体育理论不仅要从体育微观领域去探讨，目前更重要的是从体育宏观方面进行研究。改革需要大理论。有的理论在局部是可行的，在全局是不可行的，我们有些大的失误就有过于重视体育微观理论研究的原因。微观研究必须置于宏观之下，要把宏观研究和微观结合起来，发挥宏观理论的整体性效应，才能使体育理论研究向纵深发展并逐渐演化成科学体系。
笔者认为，要使我国体育理论研究取得具有突破性的、实质性的进展，就必须改变研究人员陈旧思想观念，打破沉闷学术空气，大力开展理论讨论与争鸣，更新研究方法，充分发挥体育理论的功能和作用，等等。列宁说过，“没有革命的理论，就没有革命的行动”。如果我们的体育改革缺乏科学的理论，没有探索，没有创新，没有不同试验的比较和不同意见的讨论，体育事业就会有很大的盲目性，甚至迷失方向。所以，只有妥善解决这些问题，我国体育理论研究才能适应现代体育改革和发展的需要，不断踏上新的台阶。
1 体育理论研究人员思想观念的转变
体育理论要发展，思想观念转变需先行。“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2]市场经济和体制的深化是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史上的崭新的进程，随着这个进程的展开，人们对于体育思想观念应该发生相应的变化，即思想观念的更新。美国学者英格尔斯在《走向现代化》一书中指出：“一个国家可以从国外引进作为现代化最标志的科学技术，移植先进国家卓有成效的工业管理方法、政府机构形式、教育制度以至全部经验内容……结果它们往往收获的是失败和沮丧。”“痛彻的教训使一些人开始体会和领悟到，那些完善的现代制度以及伴随而来的指导大纲、管理手段，本身是一些空的躯壳。如果一个国家的人民缺乏能赋予这些制度以真实生命力的广泛的现代心理基础，如果执行和运用这些现代制度的人，自己还没有从心理、思想、态度和行为方式上都经历一个向现代的转变，失败和畸形发展的悲剧是不可避免的。”刘良慧等同志认为：“落后，根深蒂固的东西是落后的观念；发展，最大的障碍是落后的观念；改革，首先要突破的口子是落后的观念。”[3]正如人类在改造客观世界的同时，应当改造主观世界一样，体育理论工作者在积极倡导体育观念转变的时候，也必须改变自身所具有的与体育改革与发展不相适应的观念、态度和精神素质等，否则体育观念的转变就可能是不彻底的。这是因为，首先，从总体上讲，作为社会组织的成员，体育理论研究人员对于体育现象、规律和本质的认识水平、所具有的价值观念和所抱的态度，就必然在不同程度、不同方面、并以不同形式受社会环境、时代精神和体育传统文化的影响。这也就是说，体育理论研究人员的体育观念并不能、也不可能超越和独立于所处的时代，在他们的观念体系中，融合了传统的和现实的种种正确或不正确、合理或不合理的体育思想意识和体育价值观念。正是由于这些意识和观念形成了我国体育理论研究人员特有的认知结构；也正是由于这些意识和观念中一些带有保守、僵化色彩的因素扼杀了体育理论研究人员思想的开放性、创造性和批判性。用已经陈旧过时的体育观念和思维方式去面对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体育改革大潮显然是不行的。然而，由于人们长期生活在计划经济体制下，我们的体育长期以来也是在计划经济制约下的体育，体育理论工作者已深受其影响，形成了一种适应计划经济的体育观念以及与此相联的思维定势，已有观念的惰性在一定程度上必然会束缚着相当一部分人的思想。其次，与整个社会改革一样，体育改革与发展本身是一种对现实挑战的能动反应。在这种反应过程中，体育理论研究人员的观念也面临着传统与现代性的冲突、选择与适应。这就是，如何既保留以往观念体系中所继承的体育传统的精华，又需抛弃其中已被社会发展与体育发展证明为僵死的陈腐的因素，从而创立更具有灵活性、更富有生命力、也更能适应现代社会和现代体育改革要求的新型观念。
体育理论工作者要树立新型思想观念，必须转变以往陈旧的思想观念，树立起适应体育与现代社会发展相适应的大体育观念。因此，改革旧有的思想观念和思维定势对不少体育理论研究者来说是一个难题，需作出巨大的努力，否则必然影响体育理论研究的深入开展，进而影响体育理论的发展。
体育理论研究者思想观念转变的基础是调整知识结构，拓宽知识范围，使自己的知识构成适应今后体育理论研究的需要。如果用旧知识指导研究，成果也将归于陈旧。为此，体育理论研究者目前急需学习和掌握历史学、政治学、文化学、经济学、社会学、管理科学等学科知识，并且要不断了解这些学科的最新研究成果，加以合理的借鉴、移植和改造，丰富和发展体育理论。同时，还要求体育理论工作者具有探索、创新的理性精神，体育理论研究的源泉和动力在于探索和创新。当前，体育理论工作者不仅要积极探索当代社会发展对体育理论研究的影响，重新审视体育的本质、作用、功能、规律及价值取向，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要对传统体育文化进行现代化的改造，并在吸收国外先进的体育文化中，重新整合出具有当代中国特色的中国体育文化发展之路，这是当代体育理论工作者不可推卸的责任。为此，体育理论研究者要弘扬理性的批判精神，不崇尚权威，不追逐时髦，不鄙薄创新，不蔑视慎思，积极开展学术讨论和争鸣，不断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促进体育理论的繁荣和发展。
2 体育理论研究方法问题
体育界的同仁基本上已经形成这一共识：新中国成立后的40多年间，体育理论发展曲折而缓慢有众多复杂原因，但思想方法长期受教条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束缚是重要原因之一。上个世纪末和本世纪开始，体育领域的研究中，几乎普遍涉及研究方法问题。大家较广泛认同的是走出形而上学认识方法，尤其是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关注原先对峙中融合、互补、共生的可能，强调树立批判的意识，通过重新诠释，实现认识拓展、更新和视界交融。一些研究者建议对体育作多维度的研究，使多种认识并行不悖、相互沟通；用多种方法对复杂的体育现象作探究，不要因研究方法的局限而妨碍认识的深化。值得一提的是，有关方法研究，已经不停留在一般议论上，而且对过去不熟悉的方法的研究和介绍在深入。研究者积极尝试着用新的方法研究新的课题，但这些还处于“初级阶段”。
研究方法的更新是体育理论发展的重要内机制构成。因为没有一种研究方法，能揭示一切现象。在研究中不断吸收借鉴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某些研究方法，运用一些新型的综合性理论，如信息论、控制论、系统论、多学科论等，这是近些年来体育理论研究中的一个突出特点。
新方法的引进为体育理论研究开辟了新道路，令人感到新奇和振奋，但随着问题的提出与展开，又使人感到忧虑和不安。例如，20世纪80年代初，我们的研究中引进了系统原理，大量的系统科学名词、概念、原则、原理出现在各种体育期刊和书藉中，但仔细分析起来，有许多引用带有很大的盲目性，缺乏消化和理解，在一定程度上还停留在搬弄名词概念的水平上，有些文章甚至大量地套用其原则、原理，使其失去了体育研究应有的特点。史兵认为，“在一些问题的研究中完全是‘拿来主义’，对体育事业的实质分析不透，……拿来的东西要结合体育，以体育为主，创造性地运用，成果才能对体育事业起作用。”[4]我们强调学习和引进外国和其它学科的东西，但这种学习和引进毕竟不能离开体育自身发展的历史，更不能代替自己的探索与创新，我们在学习和借鉴外国的或者其它学科的先进理论的同时，应当尽可能地把它们同中国体育发展史上的优秀遗产，特别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人们总结的新经验、提炼的新理论加以衔接，这样才能形成自己的研究方法。
在我们的体育理论研究中，定性分析多，定量分析少，假说贫乏和实证软弱，这是一种缺陷，这一点已被人们所认识并力争去改变这种状况。从当前的大量研究成果中我们可以看到，空泛议论变得越来越少了，代之的是大量的统计资料、实验数据等，人们根据统计资料、数据去判断、推导、分析，得出结论，从而增强文章的说服性，使人读起来具体、可信。然而，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数据、表格仍然是体育现象中硬性数据，它们还不能真正反映体育现象之间的数量关系和本质联系，甚至远远没有做到从体育现象中抽取数据描述。体育理论研究中运用定量方法，需要解决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对于体育科研对象的研究，在进行质的分析基础上，还要通过质的表现形式发现其量的关系，从量的关系中找到有关对象的规律；另一方面还要找到描述有关对象数量关系及其规律的方法和工具。只有这两方面工作都实现了，并且都结合起来了，在体育理论研究中应用定量方法才能实现。
体育理论研究的发展，需要在研究方法上有所创新，不断吸收其他学科的最新研究成果与方法。但是，这些被人们所熟知的，长期被人们所运用的，而且被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方法仍是不可缺少的，如观察法、谈话法、访问法、经验总结法、实验法、调查法等。只要承认实践是发展的，理论要在实践的基础上作出新的概括，我们就不能丝毫降低它们的作用。这就要求我们处理好继承与创新的关系，创新不仅包括对新方法的发掘与使用，而且包括对传统研究方法的现代化改造。我们应该在研究新的情况下，如何更科学地运用这些方法。
体育改革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方方面面的问题，如果以某一学科的观点是唯一的，以偏概全，就会从正确的观点出发，引出错误的结论，这种例子在我国体育改革中是很多的。人们常说的“政策多变”，其认识原因，就在于决策所依据的观点是单一的，认识是片面的，思维方式是简单的。体育理论研究方法多元化发展趋势的出现是一种进步的现象，它充分证明了体育理论所研究的对象体育，是一种极其复杂的社会现象，同时也证明了体育科学的研究领域是无比广阔的，用任何一种方法去研究体育这种复杂的现象，都是不可能穷尽它的。
现代体育理论问题的研究必须运用多学科研究方法。我国体育工作者对此已有较深刻的认识。茅鹏认为：“要解决体育科学问题，必须贯穿运用人类的全部各层次知识。而人们在实践中却往往沉迷在某一层次的认识工具中，这就是矛盾。……大跨度地综合运用人类的全部认识工具，看来，这是体育科研中必须坚持的方法论特色之一。”张力为认为：“研究方式的综合化集中体现在纵向研究和横向研究的综合、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综合、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的综合、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的综合以及中国学者与外国学者的合作这5大方面。综合的目的是取长补短，综合的结果是获得相乘而不是相加的效益。”[5]黄汉升认为：“要深刻理解体育运动中的各种现象，解释体育实践中遇到的问题，都需要运用社会科学多学科的理论知识，全方位、多角度、多层次地进行研究。这样才能深刻揭示它的本质和规律，找到理论和实践问题的答案。”同时还指出：“人们已经开始认识到传统的单学科的深入研究，已经难以解决体育运动中普遍存在的复杂问题，必须寻找一种崭新的科学思维方法，优化的工作方法和定量数学工具，才能使我们对体育运动复杂系统的控制成为可能。”[6]教育家潘懋元先生认为：“多学科研究方法提供了一种新的思维模式，这种新的思维方式符合人的认识发展，即从单一性到多义性、从线性研究到非线性研究、从绝对性到相对性、从精确性到模糊性、从单面视角到多维视角、从单一方法到系统方法……如此等等。[7]我们认为，将多学科的方法论运用于体育理论研究中，探讨和解决复杂的体育问题，将彻底改变我国体育理论研究的面貌，提高体育理论研究的水平。同时，也能防止政策的多变性，提高体育发展战略研究质量。
3 体育理论的功能问题
以往我们对体育理论功能的认识较片面，更多的是发挥体育理论的诠注作用。现代体育理论不仅具有诠释功能，而且具有指导体育实践和预测未来体育发展趋势的功能。随着我国新型的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体育体制的逐步建立和完善，我国体育改革实践的日益推进，体育理论上述三方面功能必将被注入新的内容，具有新的特点。如何有效地发挥体育理论的功能必将成为体育理论研究者关注的重点和难点。
首先，从体育理论的解释功能来看，具有了新的内容。走向市场经济，发展与完善市场经济是我国今后改革的重要发展趋势。体育改革如何适应这个发展趋势，很需要体育理论工作者去思考、研究和解决。而对市场经济的冲击，体育理论工作者必须对体育与市场经济的关系进行深层次的理性思考，揭示出体育与市场经济关系的真正底蕴。不仅揭示市场经济对体育影响的条件、内容、途径和方式，市场经济条件下体育发展的特点与规律，而且要揭示出体育对市场经济作用的条件、范围、内容、途径、方式和机制，这样才能从理论上对体育与市场经济的关系作出科学的解释回答。解释功能是体育理论必备、最起码的功能，如果解释功能难以发挥，体育理论指导体育实践和预测未来体育发展趋势的功能就无从谈起。
然而，市场经济对不少体育理论工作者来说还很不熟悉，即使经济理论工作者对市场经济的研究，起步时间也不长，对市场经济的本质特点，发展规律和运行机制等揭示得尚不全面、透彻。尽管体育与市场经济的关系已成为近几年来我国体育理论界的最热门话题之一，人们纷纷写文章、组织研讨会，进行较广泛的探讨，但这个问题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甚至在认识上还存在一定的混乱状况。体育与市场经济关系问题的研究急待拓展和深化。体育理论工作者应在充分认识和把握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本质与发展的特点以及体育的特点和规律的基础上，进一步开展体育与市场经济关系的研究，全面理解体育与市场经济的关系，充分发挥体育理沦的诠释功能，这是摆在体育理论工作者面前的一大难题，需要积极地探索并有效地去解决。
其次，从体育理论指导体育实践的功能来看也具有了新的内容和特点。体育理论对体育实践具有指导功能，但体育理论要有效地指导体育实践，必须建立在雄厚的体育实践基础上。因而，随着体育实践的变革，也带来了体育理论研究的变革。在当前社会现实条件下，我国的体育改革同以往相比，已呈现了新的内容和特点，如何根据我国新型体制的建立和完善的需要进行深入的体育改革，成为当前急待解决的一个问题。体育理论必须对这个问题作出理论上的应有回答，否则必然导致体育理论远远滞后于体育改革的实践。
然而，我国体育理论与体育实践脱节的问题由来已久，体育理论常常受到“理论脱离实际”或“理论不能指导实际”的批评和责难，无疑这种“脱离”和“不能指导”的状况确实存在。但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这种状况的呢？笔者认为，原因并不是体育理论太深奥，而是因为现有的体育理论尚未深入地研究体育实践，缺乏对体育多项实践活动规律的深刻揭示。在现有的体育理论的组成中，部分是以一般的哲学原理为前提，通过推理得出结论，这样缺少的是中间环节，在没有对具体的事物剖析前，就把具体的东西直接列入到抽象的行列中去，使结论显得苍白、贫乏而无力；还有另一部分是社会学、经济学、文化学、人类学、教育学、心理学、管理学和其他科学研究成果的直接搬用，这里缺少的是体育理论层次的加工和改建；再有一部分是对具体经验的总结，这很重要，但相当数量的总结概括度不够，或者是把有相关条件的结论说成是普遍适用的规律，结果反而影响了结论的指导意义，靠这样组成的理论，怎么能有效地发挥对实践的指导作用呢？就体育理论存在的总体来讲，并非太深奥、太超越现实，恰恰是太空泛、太肤浅、太贴近实际的表层，因而缺乏居高临下的气势。在改革的时代，体育理论研究工作者不可推诿的责任是透过自己的研究和分析来推进现实体育运动的发展。体育理论工作者应当帮助人们理解体育运动的存在价值，了解不同体育内容的选择的可行性和结果，提高人们对体育活动的潜在性和局限性的认识，应当从更高的角度进行分析，帮助实践来完成体育运动的有效实施，实现国家民族体育运动发展的崇高目标。当然，这些活动均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还得审时度势，适应中国特定的历史、社会、文化条件，做出最佳的最可行的选择。
由此可见，现阶段体育理论对体育改革实践的指导已具有了新的内容，体育理论工作者应在全面认识体育与社会的关系的基础上，进一步寻求体育理论，指导当前体育改革实践的内容、途径和方式，具体解决面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冲击，体育应如何改革这个问题并尽可能地提供出较为理想的模式。这对体育理论工作者来说无疑是一大难题。体育理论工作者应在树立与市场经济相关的某些观念意识的同时，不仅要深入到当前我国体育改革的洪流中去，而且要积极投身到市场经济海洋中，真正认识市场经济的本质、特点和规律，研究市场经济下我国体育改革实践变革的条件、特点和规律，积极探索体育改革的新途径和新路子。从研究方式来看，要积极探索一种从现实中来，又能够解释和指导现实的体育理论实证研究模式。
再次，体育理论预测功能的实现具有更大的难度。随着当代体育的发展，体育理论的预测功能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但由于我国体育理论的科学化水平还不高，落后于时代和体育发展的需要，体育理论没有充分发挥出应有的预测未来体育发展趋势的功能。目前我国由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经济体制的转变所带来的体育的重大变革要求体育理论充分发挥其预测功能。史兵认为：“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不完善是中国的现实，体育科学研究不仅摆脱这个国情，设计完整的市场体制不是几年的事，而是10年甚至30年的事。”在这一长期复杂的过程中，自然使体育理论预测功能的实现具有一定的难度。体育理论工作者应深深认识到这一点，在积极了解和把握社会发展趋势的基础上，积极开展体育未来学的研究，揭示出我国未来体育的发展趋势，使人们能立足于未来去透视并解决现实中的各种体育问题，并为人们认识和解决现实中的各种纷繁复杂的体育问题提供出一种参照模式，这需要体育理论工作者付出艰巨的努力。
4 体育问题研究与体育理论建设
问题是需要研究讨论并加以解决的矛盾、难题。体育问题是人们期望在体育活动中加以控制，期望在活动过程中得到预期效果，而又不能或不完全能控制的过程和活动结果中的相关要素。体育问题是多种多样的，我们仅从体育存在问题的性质结构来理解，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①从严重性结构来看可分为常态性存在问题和病态性存在问题。体育存在的任何问题从理论上来说都有一个“属于正常现象”的允许范围，可以把这一范围内存在的问题称为常态性问题，而把超出这一允许范围之外的称为病态性问题；②从重要性结构来看，可分为主要问题和次要问题，对这方面毋需赘言；③从清晰性结构来看，可分为显性问题和隐性问题。所谓显性问题是指显然已成为“问题”的问题，而所谓潜在性问题是指虽然目前尚未成为“问题”，但发展下去必将成为“问题”的问题，换句话说，所谓潜在性存在问题只是存在问题的萌芽。
体育理论建设落后于体育实践的问题在学校体育、竞技体育、大众体育中普遍存在，在运动训练领域表现尤为突出。因此，对体育的研究必须表现为问题研究。回顾建国以来我国体育理论研究中的几次大的辩论，都可以看出这种研究的基本特征“问题研究”。这种问题研究针对性强，联系现实，这是特点。但这种“问题研究”又多表现为较浅层次的就事论事，表现为较多的经验总结，表现出缺乏整体观、缺少理性等局限。
由于体育理论的建立与体育实践的发展不相适应，这种状态的研究就是必须的。尽管如此，这种“问题研究”又是必要的，因为它毕竟在努力使体育发展接近客观性和科学性，它的目的毕竟是在探索体育发展的自身规律和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问题研究”带有其自身的不足和局限，但在现阶段，开展这种“问题研究”又是必不可少的。因为，一个问题研究是体育理论研究的出发点，随着主体思想活动的充分展开而完成它的认识过程，并获得它的生命。同时，我们也必须认识到体育理论决不是问题的堆砌，重要的是通过这些体育问题来探索体育的本质和规律，通过每一个问题的研究，追求“最大的深刻”。
体育问题研究使我们的体育理论研究局限于“问题研究”，容易就事论事，有待上升到理论性研究的高度，它还往往不具备整体性，在研究阶段、过程、对象等方面往往存在盲目性，不大注重效益，也就较缺乏合理性、科学性。
对体育问题的研究必须以体育理论为指导，因为体育理论是整个人类对体育的理性认识的精髓，是人们从大量的体育实践、体育经验中抽象和概括出的高度理性化的认识，是体育思想的系统化、科学化的结晶。
体育活动，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不断认识、研究和解决体育问题的不间断的一种实践活动，而缺乏理论指导的实践，只能是盲目的实践。同时，我们所说的体育理论，也一定是从体育实践中，从不断认识、研究和解决体育问题的实践活动中产生和建立的，体育实践是基础，体育理论是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来的高度概括其本质的行动指南。在这两者之间，体育问题研究正是一种过程，一种建立体育理论的过程。体育问题研究是过渡到体育理论建设的必要阶段，体育问题一定要发展、深化才能迈入体育理论建设领域，而绝不能长久徘徊于自己的领域内，体育理论的建立势必经历体育问题研究这样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