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恩格斯补充和发展三个重要论断的启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恩格斯论文,马克思论文,论断论文,启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071(2003)04-0013-06
一、从“两个必然”到“两个决不会”
(一)以“两个决不会”补充和完善“两个必然”
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发展趋势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科学社会主 义体系中最基本的一条原理。这是在标志科学社会主义诞生的主要著作《共产党宣言》 里第一章中得出的结论，也是1847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参加共产主义同盟第二次代表大会 时，受同盟委托起草的国际共产主义政党的第一个纲领性文献中得出的重要论断。它指 出了资本主义发展的一般趋势。而在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以后，马克思开始将自己的研 究方法从一般转向个别，开始着眼于揭示资本主义内在的矛盾运动过程，从而在1858年 11月-1859年1月撰写的《<政治经济学>序言》中作出了“两个决不会”的结论。这是对 资本主义一般发展趋势所作出的一个重要补充，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按照经典作家自己的说法，这是纠正了他和恩格斯在参加1848-1849欧洲革命时的一些 不正确的想法。恩格斯后来在《马克思<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导言》中所 说：“历史表明，我们以及所有和我们有同样想法的人，都是不对的。历史清楚地表明 ，当时欧洲大陆经济发展的状况远远没有成到可以铲除资本主义生产的程度”。这个时 候马克思既看到了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必然性，同时又清醒地看到取代的艰巨性和 长期性。这将他们原先在《共产党宣言》中的认识大大推进了一步。
(二)两个不同领域的研究，得出一个完整的结论
“两个决不会”是在“两个必然”观点提出十年以后又一个重要的理论创新和理论发 现。“两个决不会”不是对“两个必然”的否定，而是使“两个必然”有了更坚定的理 论基础。马克思将唯物论运用于历史学研究时得出“两个必然”结论，是基于“阶级斗 争是推动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这一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共产党宣言》第一章一开 头就指出，自原始公社解体以来，“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阶级 斗争“结局都是整个社会受到革命改造或者斗争的各个阶级同归于尽。”[1]唯物史观 只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一个分支，用唯物史观来研究资本主义的发展进程是一个重要 的视角。但要得出一个科学的结论，只从一门学科、一个视角是远远不够的。一门科学 理论如果要形成体系，必须从各个领域、各门学科、各个侧面去揭示它、回答它，才能 比较系统地回答一系列基本问题，才能看得比较清楚，才能从整体上把握它，而不至于 只见到一个片断，并把片断当全体，而犯以偏概全的错误。当马克思用另一门学科—— 政治经济学来研究资本主义的时候，对资本主义的历史的认识就更加全面了。两个学科 对资本主义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的研究，得出的结论要比只从一个学科研究得出的结 论科学得多。这个结论就是：“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 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 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2]任何一种社会形态的更替，都是以“两个决不会 ”为基础的。在这个基础上，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更加科学地论证了“两个必然”的 理论。
(三)不能把“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割裂开来理解
把“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结合起来学习，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为什么称唯 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是科学社会主义产生的两块基石，抽掉其中任何一块马克思主义 学说的大厦就矗立不起来的缘由。唯物史观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 这一人类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角度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普遍规律，揭示了一种现有的 社会形态必然会被更先进的社会形态所替代的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趋势。而剩余价值学 说则指出了这种发展趋势的必经的具体历史进程。不同学科的交叉研究、互相印证，才 能使结论更加完善。只有把唯物史观和剩余价值学说结合起来考察资本主义，既指出它 的历史趋势，树立和鼓舞革命者的信心和勇气，又考察资本主义的剩余价值的转化过程 ，认识资本主义矛盾的激化、缓和、对抗和冲突是一个历史必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没 有结束之前，资本主义还不会灭亡，必须具备长期斗争的思想准备。因此，只讲“两个 决不会”会丧失信心，毫无斗志，而只讲“两个必然”，会产生左倾、急躁，不顾条件 地蛮干。把这两个原理割裂开来，都会犯错误。那么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是通过“资 本主义的外壳就要炸毁了”?还是认为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内部会出现一些社会主义的 因素，然后这种因素不断扩大，由量变引起质变?对此恩格斯晚年发现了“私人资本” 向“社会资本”的转变，提出了新的观点。
二、关于“私人资本”向“社会资本”的转变
(一)马克思断言资本私人占有同社会化生产的矛盾是资本主义不可克服的基本矛盾
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生产方式和社会制度，它的基本矛盾是生产的社会化 和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它是资本主义社会一切矛盾和危机的总根源。资本 主义私人资本就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被资本家私人占有的资本。资本的本性就是占 有尽量多的剩余价值，无论资本家采用哪种方法获得剩余价值，都是由雇佣工人创造的 。资本对雇佣工人劳动的榨取，注定了劳动与资本之间的对立，工人与资本家之间的矛 盾，是对抗性的和不可克服的。资本主义生产一开始是一种私人生产，私人资本要扩大 生产规模，要面对市场竞争，必须有更大的资本才能有扩大生产的资本和增加竞争取胜 的筹码，资本家就会把剩余价值的一部分转化为资本，叫资本积累。资本积累的结果在 一极是工人贫困的积累，这就是资本主义积累的绝对的、一般的规律。这样，生产社会 化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就产生了不可克服的矛盾。“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 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就要炸毁了。资本主义私 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3]
(二)私人资本表现为社会资本，基本矛盾对立的形式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范畴内有了 新的表现
1894年出版的第二卷《资本论》中论述到由于股份公司的出现，原来由私人自己使用 的私人资本在这里就取得了社会资本的形式。“那种本身建立在社会的生产方式的基础 上并以生产资料和劳动力的社会集中为前提的资本，在这里直接取得了社会资本(即那 些直接联合起来的个人资本)的形式，而与私人资本相对立，并且它的企业也表现为社 会企业，而与私人企业相对立。这是作为私人财产的资本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范围 内的扬弃。”[4]当私人资本表现为社会资本以后，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形式已经不是 私人资本与社会化大生产的对立，而是联合起来的个人资本同社会化大生产的对立。马 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股份公司有过高度评价，他指出：“股份制度——它是在资本主 义体系本身的基础上对资本主义私人产业的扬弃：它越是扩大，越是侵入新的生产部门 ，它就越会消灭私人产业。”“在这里，剥夺已经从直接生产者扩展到中小资本家自身 。这种剥夺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出发点；实行这种剥夺是生产方式的目的，而且最后 是剥夺一切个人的生产资料”[5]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是维护生 产资料的私人占有的，而在第三卷中却认为这种生产方式的目的，最后是要剥夺一切个 人的生产资料的。这是由于股份制出现后，他对资本主义的新的认识。“这些生产资料 随着社会生产的发展已不再是私人生产的资料和私人生产的产品，它们只有在联合起来 的生产者手里还能是生产资料，因而还能是他们的社会财产。”“在股份制度内，已经 存在着社会生产资料借以表现为个人财产的旧形式的对立面；但是，这种向股份制形式 的转化本身，还是局限在资本主义界限之内；因此，这种转化并没有克服财富作为社会 财富的性质和作为私人财富的性质之间的对立，而只是在新的形态上发展这种对立”[6 ]马克思虽然高度评价股份制，但仍然认为股份制还是局限在资本主义界限之内的，只 是在新形态上发展了这种对立。从认为丧钟敲响了，到承认这种新形态，这是对资本主 义认识在股份制出现后的一种深化。在这里，马克思预见的资本主义的丧钟并未敲响， 是指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范围内私人资本与社会生产之间的对立的形式作了改变，旧 的对立的矛盾得到一定程度的化解，矛盾在新形式内逐步累积和扩大。
(三)股份制出现后，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认识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
有文章说，股份制为合格的社会主义作了物质与精神上的准备。本文认为既然马克思 曾认为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作了准备，那么认为在资本主义后期出现的股份 制是为合格社会主义作准备也不为过。尤其是我们现在普遍倡导股份制，更可以认为这 是发达资本主义为社会主义准备了成熟的有效的企业组织形式。股份公司的出现，促进 了生产力的发展，而“猛烈增长着的生产力对它的资本属性的这种反抗，要求承认它的 社会本性的这种日益增长的必要性，迫使资本家阶级本身在资本关系内部一切可能的限 度内，愈来愈把生产力当作社会生产力看待。”[7]这里恩格斯已经认识到社会主义取 代资本主义的两种形式，一是敲响了资本主义的丧钟，用无产阶级专政取代资产阶级专 政；另一种是资本主义在其生产关系内部，将个人资本联合起来作为社会资本，为向社 会主义过渡作了物质和精神准备。
“资本主义的股份企业，也和合作工厂一样，应当被看作是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转化 为联合的生产方式的过渡形式，只不过在前者那里，对立是消极地扬弃的，而在后者那 里，对立是积极地扬弃的。”[8]既然股份制是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积极的扬弃，那么 是否可以认为马克思在19世纪60年代以前认为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对立和对抗是不可克 服的，而到了90年代第三卷出版后，至少我们又看到了一种积极的非对抗的解决这一矛 盾的形式。这是不是马克思主义与时俱进的一种表现呢?
三、从暴力革命到取得政权的两种方式
(一)马克思曾断言暴力革命是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革命的先决条件
《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革命的第一步是形成阶级，推翻资 产阶级的统治，由无产阶级夺取政权。1871年4月12日，当巴黎公社还存在的时候，马 克思在致库格曼的信中就提请人们注意他在《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书中表述 过的关于摧毁国家机器的思想。他说：“如果你读一下我的《雾月十八日》的最后一章 ，你就会看到，我认为法国革命的下一次尝试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把官僚军事机器从一 些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些人的手里，而应该把它打碎。这正是大陆上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 革命的先决条件。”[9]巴黎公社刚失败，马克思在总结巴黎公社的经验时明确提出， “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奴 役他们的政治工具不能当成解放他们的政治工具来使用。”[10]所以，无产阶级革命必 须彻底打碎旧的资产阶级国家机器。总之，在19世纪40年代末至70年代初这个阶段，马 克思恩格斯基本认为暴力革命是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和夺取政权的主要方式。
(二)巴黎公社失败后，根据新的情况，马克思恩格斯对无产阶级革命提出新见解，认 为合法斗争才是主要手段
1871年，巴黎公社失败以后的一段时间，马克思对过去的观点进行了反思，从变化了 的形势出发，提出了运用合法手段进行和平斗争的革命形式。在马克思去世以后，恩格 斯在科学总结半个世纪以来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经验的基础上，根据当时资本主义社会发 展的新情况，在他晚年的著作和书信中，就无产阶级革命的策略问题提出了一些新见解 ，阐明和平的合法斗争是当时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主要斗争手段。恩格斯认为，实 行突然袭击，由自觉的少数人带领着不自觉的群众实现革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恩格斯 详尽地分析了现代化城市交通建设和资产阶级军队的武器装备改进等情况，认为各种条 件对于无产阶级已变得不利得多。如果无产阶级在这时贸然发动武装起义，根本不可能 取得军事上的胜利，只会把日益增强的革命力量拼掉，推迟革命的到来。因此，恩格斯 明确指出，无产阶级政党应当利用一切合法手段进行斗争，合法斗争是无产阶级重要斗 争手段之一。当然恩格斯强调合法斗争，利用普选权和开展议会斗争的作用时，并不是 把它看成是唯一的形式。他指出，无产阶级政党利用合法的斗争手段，“必须以敌人也 在法律范围内活动为前提。”[11]如果统治阶级破坏宪法，借助非法手段把无产阶级政 党实际上置于普通法之外，那么，这就不得不使党“走上它还剩下的唯一的一条道路， 不合法的道路。”[12]在这里恩格斯已经把暴力革命作为一种特例，作为不得已的情况 下采取的道路，而不是主要的斗争形式。他反复告诫说，必须充分估计到这种可能性， 要用革命的两手，对付反革命的两手。
(三)两种手段的运用都是有一定条件的
马克思在19世纪4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强调暴力有三个原因：1、国家本身是一种暴力， 资产阶级的国家从一开始就是作为无产阶级实行专政的暴力工具而出现的；2、资产阶 级和历史上的一切反动阶级一样，决不会自愿交出政权，自动退出历史午台；3、在这 一时期欧洲各国的工人运动，特别是巴黎公社都遭到资产阶级国家的暴力镇压。1871年 巴黎公社失败后，无产阶级革命进入了低潮，革命力量处于重新酝酿阶段，资本主义发 展进入了一个平稳的发展时期，资产阶级的统治经验得到了丰富，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也 在逐步完善。这一时期马克思提出：1、暴力与和平是无产阶级革命的两种方式，运用 哪一种方式根据具体情况而定；2、无产阶级革命的形式，要考虑各个国家的经济、政 治、文化和历史传统等方面的因素，要根据革命形势和阶级力量对比的变化来决定；3 、无产阶级革命的方式不仅在不同国家不一样，即使在同一国家的不同时期也并不完全 一样。从中我们可以看出，马克思提出这些论点时是把它们看作只有在一定的条件下和 一定的范围内才是正确的。恩格斯也说过：“在我看来，马克思的历史理论是任何坚定 不移和始终一贯的革命策略的基本条件：为了找到这种策略，需要的只是把这一理论应 用于本国的经济条件和政治条件。”[13]
四、几点启示
(一)任何一种思想都是一定时代和历史条件的产物，随着时代和历史条件的变化，应 该补充、修改和发展这种思想
马克思主义是发展的理论，是一个开放的，随着科学和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发展的理论 体系。马克思主义的价值和意义不仅在于总结过去，说明世界，而且更重要的在于继往 开来、改造和创建世界，因而其生命力就在于发展和创新。我们对待马克思主义的科学 态度，是要一坚持，二发展，在坚持中发展，在发展中坚持。坚持与发展不能割裂和对 立，两者应统一于实践之中。坚持是发展的基础和前提，没有坚持谈不上发展；没有坚 持作为基础，脱离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立场观点去谈发展，只能导致从根本上背离马克 思主义。另一方面，发展是坚持的条件和灵魂，没有发展就不会有真正的坚持；没有发 展的坚持，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当成僵死不变的教条，使之失去生命活力，只会损害马克 思主义的威信。因此，一方面，老祖宗不能丢，经典著作必须读，基本原理要遵守；另 一方面，又要讲新话，适应新的实践的需要，提出新的思想观点，进行理论创新。要学 习马克思恩格斯对主要由他们创立的马克思主义的态度。他们始终认为，任何一种崭新 的思想理论，都是一定时代和历史条件的产物，随着时代和历史条件的变化，应该补充 、修改、发展自己的理论，提出新的观点和新的理论。列宁指出过：“马克思主义的全 部精神，它的整个体系，要求人们对每一个原理只是①历史地，②只是同其它原理联系 起来，③只是同具体的历史经验联系起来加以考察。”这就是说，对马克思主义每一个 原理的理解，都不能离开当时的历史条件和背景，不能割裂各原理之间的联系，不能忽 视其根据的具体的历史经验。
(二)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的几个途径
我们讲马克思主义永不过时，用马克思主义作指导，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发展 着的理论”[14]这是一切科学理论的本质特征和必然要求。马克思主义作为时代发展的 产物和精华，它不是僵化不变的学说，而是与时俱进的发展理论。这个特征和品格有其 深刻的内涵：
一是在革命实践中丰富和发展。关于革命的两手问题，马克思在巴黎公社实践的前后 和巴黎公社存续期间，观点就不同。在之前，他强调要使用暴力革命，之后他认为要使 用两手，而合法斗争是主要的。科学社会主义诞生后，欧洲先后爆发了两次大的革命风 暴：1848年革命和1871年巴黎公社工人起义。马克思恩格斯不仅积极投身于革命实践， 制定无产阶级革命的基本纲领和策略，而且及时地总结革命性的经验教训，回答新的历 史条件提出的新课题，从而写出了《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法兰西内 战》等重要著作。
二是在吸收人类精神文明成果中丰富和发展。关于“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 前者主要是研究唯物史观得出的结论，后者是在研究经济学中得出的结论。马克思主义 是一种开放的学说，它是在吸收人类一切精神文明成果，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 典政治经济学和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学说的基础上创立的。
三是在与各种错误思潮作斗争中丰富和发展。在科学社会主义创立和发展的过程中， 马克思恩格斯先后同第一国际内蒲鲁东主义和巴枯宁主义、德国社会民主党内拉萨尔派 机会主义、德国党内杜林主义等错误思潮进行了斗争，形成了一系列重要著作，其中最 著名的是《哥达纲领批判》和《反杜林论》。
四是在潜心研究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恩格斯的所有著作都是他们长期思考和研究的 理论成果。马克思的《资本论》是被称为“工人阶级圣经”的经济学著作，也是一部重 要的科学社会主义著作，是马克思用毕生精力刻苦研究的成果。《资本论》的问世，丰 富和发展了马克思的经济学说。恩格斯根据《反杜林论》中的“概论”和第三编第一、 二章改编成的《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一书，系统地阐述和总结了《共产党宣 言》发表以后马克思恩格斯的社会主义思想，被马克思称为“科学社会主义的入门”恩 格斯晚年的主要精力放在整理出版《资本论》第二、三卷上，同时还写了一些重要著作 和书信，在新的时代条件下针对新的实际提出了新的观点，丰富了科学社会主义理论。
(三)马克思主义不是教条而是行动的指南
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反复告诫人们，它所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和让人背诵的教义，而 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这是因为：
第一、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只是揭示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而不可能提供关于社会发 展的一切具体答案。马克思主义的内容与形式，必将随着历史过程中每一特殊阶段的具 体的经济和政治环境而有所改变。只有教条主义者才会单靠引证马克思关于历史时代的 某一论述来解决当前的独特而复杂的问题。马克思主义者必须考虑生动的变化了的实际 生活，不应当死抱昨天的理论不放，因为基本的理论只能指出一般的基本的东西，它的 实际内容须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改变。按照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说法，《共产党宣言》和 《资本论》是唯物史观的应用与验证。但即使是这样的著作，也不过是根据唯物史观的 原理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过渡性及未来社会的发展方向，它们固然展示了历史的必然 性与真理性，反映人类的美好的理想，但其中提出的关于旧社会灭亡新社会诞生的种种 措施和步骤，只不过是依据一般原理所作出的判断、设想，是不能作为各个不同时代不 同地区的共同行动准则的。
第二，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也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因而不可能提出关于社会历 史发展的一劳永逸的方案。在21世纪，知识成为最重要的经济力量。马克思在一百多年 前就曾说过“科学是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但马克思时代的唯物史观尚只看到科技 对于社会革命的重要性，却未能发现科技革命能够变革整个社会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 面貌，能够成为社会革命性的原因与动力。1891年，一个名叫康拉德·施米特的信仰马 克思的德国青年作家写信给恩格斯，向恩格斯陈述他的写作计划，说他准备写关于向共 产主义社会过渡问题的文章，征求恩格斯的意见。恩格斯回信答复说，这项写作计划要 认真考虑，“然而我劝您，放它九年，先不拿出!这是目前存在的所有问题中最难解决 的一个。”[15]恩格斯在这里的意思是说，实际解决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问题上目前 根本不可能，只有待相当时期以后才可望由实践提供某种解决办法。列宁最初曾设想从 当时俄国的经济水平出发直接过渡到共产主义的初级阶段和或第一阶段，但后来实践很 快证明了这种设想是不切实际的。列宁因此说，根据书本争论社会主义纲领的时代已经 过去了，我深信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这一切，对于我们今天探索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 路无疑具有十分重要的启发作用。
第三、理论可以成为实践的指导，但决不能成为束缚实践的框框。例如，《哥达纲领 批判》所提出的关于共产主义两阶段说，以及社会主义经济必然以产品经济(废除了货 币与商品流通)为内容的计划经济说，都是一种基于历史长程研究之上所作出的理论推 断。而中国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实践证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发展社会主义生 产力的一种必然选择，也是突破传统社会主义理论束缚的一个必然结果。十六大报告指 出：“在社会主义条件下发展市场经济，是前无古人的伟大创举，是中国共产党人对马 克思主义发展作出的历史性贡献，体现了我们党坚持理论创新，与时俱进的巨大勇气。 ”实际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许多结论并不是各不同时代和不同民族国家的社会主义实 践所应当机械遵循的东西。邓小平在谈到建设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时特别强调 ：“我们现在所干的事业，是一项新事业。马克思没有讲过，我们的前人没有做过，其 他社会主义国家也没有干过，所以没有现成的经验可学。我们只能在干中学，在实践中 摸索。”江泽民同志也曾强调，“实践没有止境，创新也没有止境。我们要突破前人， 后人也必然会突破我们。”时代既然不同了，各国的情况千差万别，依据唯物史观，马 克思主义的修正和发展是不可避免的，否则，马克思主义就不可能作用于实际。因此， 从某种意义上讲，所谓马克思主义的时代性，就是它的实践性。
收稿日期：2003-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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