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科学唯物主义和无神论的几个问题_科学论文

坚持科学唯物主义和无神论的几个问题_科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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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政协大会期间,何祚庥、郭正谊和我作了一个书面的联合发言,对迷信、伪科学、反科学盛行,说了我们的忧虑和建议。联合书面发言的最后,我们写了这样一句话作结:“心所谓危,不得不言,愿闻明教。”

心所谓危

危在哪里?一是危在思想基础,二是危在社会安定。迷信、伪科学、反科学盛行,神秘主义盛行,会从思想上侵蚀和危及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思想上的迷信和神秘主义,又容易导致会道门、邪教、黑社会一类组织,从而容易从政治上扰乱和危及我们社会的稳定。

迷信、伪科学、反科学盛行,原因是多方面的,历史的、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心理的,不一而足。20年来,我们经历了伟大的历史转折,在改革开放中推进现代化,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我们为此而深受鼓舞。这是一方面,主导的方面。另一方面,由于各方面变化的深刻性,也出现了使我们感到心忧的问题。一些消极的东西死灰复燃,并且花样翻新。我们的工作中也有弱点,一个重要弱点,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阵地在有些方面削弱了。由于这种削弱,在一些人看来,什么唯物论、什么无神论,都无所谓了,共产党用不着管什么迷信不迷信的事了。

然而,马克思主义同科学精神是共命运的。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精神同迷信是相对立的。迷信泛滥,科学精神受损害,马克思主义必定也受损害;科学精神发扬,马克思主义的创造力和吸引力增强,迷信不说销声匿迹,至少不可能有猖狂之势。马克思主义同科学精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精神同迷信和神秘主义,你进我退,此长彼消。不能认为迷信泛滥是小事,无所谓。对于迷信和神秘主义,熟视无睹,不以为然,或者无能为力,决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的光荣,而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耻辱。高举科学的旗帜,反对迷信,反对反科学、反理性的神秘主义,一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优良传统。我们决不可以抛弃这个传统,更不可以做迷信和神秘主义的信徒、吹鼓手或保护伞。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工作者在保卫科学精神,反对迷信活动中,不应该落在后面,而应该走在前面。

科学与迷信的斗争,是一个长期的、艰巨的过程。在当前形势下,尤其对于党政干部中存在的迷信思想和活动,不能等闲视之,因为这个群体是担负着从政治上引导人们和社会的责任的群体。同时,知识文化界是从精神文化上影响社会的群体,对于这个群体中的宣传迷信思想的活动,也不能等闲视之。可以说,只要没有这两类人群中的相当一批人的助长,社会上的迷信活动不足为患。反之,就会成为相当严重的社会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党政干部这个群体中的一些人,在政治和理论的信念上发生了动摇,精神上出现了空虚。他们不信或者不大相信马克思主义了,而是去信迷信了。他们遇事不是去依靠群众、依靠组织、依靠科学、依靠自己,而是去依靠算命先生、神秘大师。报纸上不是揭露过一位市长,把算命先生当作自己的“顾问”,用人、决策、施政、出行,都求算命先生指点,直到贪污案发坐进监狱,还在纳闷,为什么他所供养的算命先生没有算出他这一次要“栽”?报纸上不是还揭露一个镇政府,好端端的一座办公大楼不进去住,宁可花钱另外租房子住,只因为那座大楼据说“风水不好”?至于知识界这个群体中一部分人的问题,归根到底,主要也还是在于这一部分人中的党员的问题。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中国的问题,关键在党,在党的干部。共产党人必须坚持科学的唯物论和无神论。我们抓住这个问题不放,首先在党员中加强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教育,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共产党人的根本信仰问题,涉及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根本思想基础问题,涉及我们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问题。

理论研究

在反对迷信的斗争中,还需要加强理论和历史的研究。这里有认识论问题,也有社会调查和社会学研究的问题。

眼见为实。这是宣传和相信神秘事物的人们最常用的一个理由。他们“亲眼见到”了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神秘“事实”,所以不得不相信它。对此,就需要从认识论上作一番分析。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格言教人们不要轻信“耳听”,是一个有益的生活格言。而科学精神、科学方法,还进一步教人们,也不要轻信“眼见”。

“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还要用脑子,凭借科学知识和科学方法作分析,才能认清事实。请问,是太阳围绕地球转,还是地球围绕太阳转?多少年,多少人,天天亲眼看见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眼见为实”,那答案就是太阳围绕地球转。大家知道,科学告诉我们:事实是地球围绕太阳转。

更切近些说,魔术表演,不都是我们“眼见”的吗?魔术的魅力,就在于它把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表演出来给大家看。但是,魔术师们并不自称为有什么神秘的功能或者有什么科学上的突破。他们只是把魔术手法、魔术道具当作职业秘密,秘而不宣。有的人自称有神秘功能,如以色列的盖勒,自称能够用意念折断钥匙,在世界上轰动一时,结果终于被别的魔术师揭穿。通常人们不容易看穿魔术的手法,这是很好的说明“眼见”并不“为实”的例子。

从认识论上说,这里涉及科学检验的标准问题,涉及“眼见”这种感性认识,同经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制作改造功夫的理性认识的关系问题,涉及表演、科学演示和科学实验的关系问题。人们相信“眼见”的神秘“事实”,可是他们眼见的只不过是神秘大师的表演,而表演是不能确认科学事实的。表演,属于魔术,娱乐,茶余酒后谈资的范围,它的特点是不向观众如实地交代操作的全部条件和过程,不接受研究者对其条件和过程的检验和验证。只有按科学方法设计的,向科学共同体交代清楚其全部条件和过程的,科学共同体可以加以检查和验证的科学实验,才能确认在科学研究上有意义的事实。科学演示,在科学教学和科学普及宣传中是常用的方法,但它也不是确认尚未研究清楚的科学事实的方法,只是把科学实验所确认的事实演示给学习者的方法。演示要成为科学的演示,也是以向观看演示的学习者交代清楚其全部条件和过程并接受实验验证为条件的。表演自称为科学其实是不科学的、经不起检验的演示,提供不了值得研究的科学事实。

中国科协前主席朱光亚曾结合他接触过的“水变油”和“神秘特异功能”表演两件事例,阐明了自然科学中的真伪是非,“只能由科学实验来检验”,而科学实验“虽然在不同学科领域可以有不同的规范要求,但都不能由表演、演示来代替”。

经验主义。这里更涉及一个经验论的思维方式的问题。许多人不大容易从原则上接受“眼见”的表演没有确认科学事实的意义这样一个理性的普遍判断,但是,如果向他们指出了某一次表演的障眼手法何在,他们可以接受这一次表演没有科学意义这样一个经验的个别判断。我认为,不断地具体地揭穿某些表演的障眼手法何在,是值得做的事情,在通常情况下,在多数人那里,这有助于帮助人们克服在这方面的盲目和轻信。但是,单是这样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经验论的思维方式不克服,人们看清了这一次以至于第九十九次表演的障眼手法,却仍然愿意去相信那第一百次他未能看清其障眼手法的表演给他提供的神秘“事实”。还是恩格斯早已指出的:神媒和信神媒的人“毫不在乎成百件信以为真的事实已经暴露出是骗局,除非把那些信以为真的奇迹一件一件地揭穿”。而这是做不到的,因为一个无穷集合是不可能一一穷举的。所以,要真正解决问题,势必还要用理论的考察,而不能只靠经验的实验。

“亲身体验”。特别在治病效果的体验方面,这是许多相信神秘功能的人常说的理由,并且往往被认为是不可辩驳的理由。这里先有一个轻信传言的“耳听”和轻信“托儿”的“眼见”的问题,这其实是“他人所说的亲身体验”,并不是自己的“亲身体验”。撇开这种情况不论,即使确实是自己亲身体验,也还要作分析。比如说,有些病本来可以自行痊愈,被说成是神功治愈的,其实不过是自愈。有些心因性的疾病,本来可以由于接受心理暗示而治愈或者自觉治愈,接受正规医生的心理暗示可以得到这样的效果,接受神秘大师的心理暗示(大师们称之为功法)也可以得到这样的效果,并不能因此而证明这种功法的神秘性质。有些病,实际上在同时接受多种治疗,包括与神秘功法同时的某些身体和精神活动,如果有效或自觉有效,那是多因条件下得一结果,究竟是哪一因导致这一果,还不能肯定,并不能就归功于神秘功法这一因。

所以,由于人的生理心理过程的复杂性,测定疗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能主要靠患者的自诉,而要有一套科学的随机选择的双盲对比实验和统计。各种关于神秘功法的疗效的宣传,都没有这种科学的实验和统计,而是一堆真真假假、弄虚作假的患者自诉。这不能认为是被科学地确定了的事实。

人们有病希望治愈,而现有的医学对有些疾病还无能为力或者收效不显,于是就希望从别的方面得到治疗。这是许多神秘功法有人愿意相信、愿意接受的原因。姑妄试之,无效也无妨,万一有效,岂不甚好?这是许多人的心理。只要是患者及其亲属的自愿选择,这种行为方式可以理解。但是,“无效也无妨”不是没有条件的。有三种情况要注意:一是有些神秘功法,对患者身体进行摧残(如某些巫神驱鬼,对患者毒打,甚至活活打死的都有),那是要严厉禁止的;一是有些病,医院医生本来可以有效治疗,却因为神秘功法的蓄意排斥,以致耽误治疗,导致疾病加重甚至死亡;三是要防止练功出偏,导致精神疾病。前面讲到“心所谓危”的二危,其实首先还有一危:危及人民生命健康。

“突破现有科学”。这是宣传和相信神秘事物的人们常用的又一个理由,成为这类现象泛滥的又一个认识根源。

“现有科学还不能解释的自然奥秘多得很。科学历史上被事实推翻的理论多得很。为什么不能创新、突破,来一场科学革命?”这个说法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在现在人们宣扬、争论的这些神秘事物的问题上,首要的并不是现有科学能不能解释,能不能突破,而是所宣扬的神秘现象,到底是不是用科学方法确认的实验事实或观察事实。只有对科学地确认的事实,才发生现有科学能不能解释、要不要突破的问题。如果不过是表演,并没有经过科学的实验,或者虽然也说是“实验”,却没有经过科学的检验,不能确认其为科学的事实,那就根本用不着去讨论现有科学能不能解释和突破。这样的讨论,正好造成一个假象,似乎事实本身已经是确实无疑的了。

这里涉及科学创新、科学突破、科学革命的规律性的问题。我们承认科学历史上不乏被突破了的理论,但是这些理论不是被别的什么东西,恰恰是被科学地确认的新的实验事实和观察事实所突破的,没有这样的事实,靠什么神奇表演和放言狂论,是推翻不了科学的理论的。我们承认现有科学绝对没有穷尽真理,科学之所以为科学,就在于它不断地在新的实验事实和新的理论创造的推动下向前发展。但是现有科学已经成熟到这样的程度,只有尊重科学的基础,遵循科学的方法,才能不断发现新的事实和真理;离开科学的基础和方法,只能走到错误和荒谬的道路上去。

这里还涉及科学发展中新旧理论之间的关系,涉及科学理论嬗变的规律性问题。科学历史告诉我们,新的科学理论,既是概括新确认的科学事实的结果,也是把新确认的科学事实同原来已经确认的科学事实统一起来加以概括的结果,它不能无视原来已经确认的科学事实(除非它科学地证明了原来对事实的确认并不科学),也不能摒弃原来的理论中为科学事实所检验了的科学内容。新旧科学理论嬗变,不是全盘否定,而是把原有理论的科学内容包括到新的理论之中。全国科协现任主席周光召在他的文章中,以牛顿力学和相对论为例说明:具体真理在一定的适用条件和范围内是不能违反的,但在变化了的新条件和新范围内,则可以突破和创新。新理论可以扩展真理,创新精神是科学精神的组成部分;扩展了的理论必须包含原有理论体现的客观规律,在继承中发展真理,也是科学精神的组成部分。

总之,这里有许多关于科学哲学的基本理论问题,都需要通过细致的科学的研究,讲出更多的给人知识、解人疑惑的道理。西方科学哲学有许多值得我们吸取和借鉴的有用成果,同时科学哲学的一些学派的相对主义倾向(否定科学作为客观真理的反映),还有文化相对主义的倾向,其消极影响,在讨论科学与迷信、科学与伪科学的区别的时候就显露出来了。我们需要发展真正科学的哲学。

社会研究。把迷信愚昧和伪科学活动,当作一种社会现象进行科学社会学、文化社会学和社会心理学的研究,从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背景分析和讨论这类现象泛滥的社会根源,也是十分重要和饶有趣味的。

这里需要作历史的研究,包括古代历史中的迷信和反迷信,近代历史中的迷信和五四以来的反迷信,建国以来各个时期的迷信和反迷信;尤其需要对当前社会生活中的迷信和反迷信、伪科学和反对伪科学,它们起伏和消长的趋势,迷信和伪科学活动的方式和特点,它们滋生和蔓延的多方面的社会原因,与对外开放和向市场经济过渡的关系,与“一手比较硬、一手比较软”的关系等等,进行科学的研究。

还需要对迷信愚昧和伪科学危害人民和社会的情况进行调查,对迷信愚昧和伪科学著作出版和流传的情况进行调查,对新闻媒体和广告宣传中传播迷信愚昧和伪科学的情况进行调查,对社会公众在科学和迷信、科学和伪科学问题上的认识和心态进行调查,并且进行对策研究,以便在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和科学健康文明生活方式建设的系统工程中,贡献我们的建议。

政策界限

在复杂的斗争中,要分析情况,把握好政策界限,也有许多理论问题要研究。

反对迷信、宣传无神论与保障宗教信仰自由。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党历来有明确的原则。宗教是历史形成的,并且是有合法的宗教组织的,我国的宪法保障公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共产党人是无神论者,应当坚持不懈地宣传无神论,同时,对待宗教信仰的问题,不能用简单的强制的方法去处理。团结广大信教的和不信教的群众为建设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是党的基本任务。这种政治团结应当摆在首位,而不是把无神、有神的思想分歧摆在首位。但是,保障信教自由,不但不应妨碍而且应当加强普及科学教育的努力,加强反迷信的宣传。保障一切正当的宗教活动,同时就意味着要打击各种不属于宗教范围的、危害国家利益和人民生命财产的迷信活动。1982年3 月中共中央《关于我国社会主义时期宗教问题的基本观点和基本政策》深刻地从理论上和政策上对这些问题作了论述,并且指出:“已被取缔的一切反动会道门和神汉、巫婆,一律不准恢复活动。凡妖言惑众、骗钱害人者,一律严加取缔,并且绳之以法。”

与此相联系,共产党人要提倡移风易俗。婚嫁丧葬中的陋习要改革,封建迷信要破除。这种改革,要群众自愿,共产党员带头,并且尊重健康民俗。有些民间风俗,虽然细究起来也可能有迷信的由来,但已经没有明显的迷信性质,也不要刻意去破除。

什么叫“伪科学”?现在有不完全相同的看法,作为科学研究的一个课题,这可以从容讨论。我们现在讲反对“伪科学”,与这些讨论的细节无关。我们反对的就是用“科学”的名义,违背基本的科学事实和规律,来宣传迷信和进行诈骗的学说和行为。在反对迷信和诈骗的斗争中,这样来严格界定“伪科学”,目标和界限都很明确。

“不要随便把一门科学叫做‘伪科学’。”很对。我们不反对任何一个门类的科学。但是,只要是宣传迷信,即宣传神鬼命运灵魂和种种超自然超物质的神秘力量,不管这种宣传把自己称为什么门类的科学,物理科学也罢,生命科学也罢,人体科学也罢,这种以“科学”的名义进行的迷信和神秘事物的宣传只能称之为伪科学。

有些东西,科学界许多人称之为伪科学,也有相当道理。但是,只要还说不上危害人民和社会,可以不必把它们列入现在我们集中反对的迷信愚昧和伪科学之中。也许把这类声称的“科学创造”,视为未经科学证实的学说,视为其实验基础和理论基础可疑的学说,来进行讨论,进行检验,要更好一些。伪科学、非科学,科学中的欺骗,科学中的失误,科学中的不成熟,科学中的病态和泡沫,种种情况,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本身也都是应该科学地加以研究的课题。在旗帜鲜明地、坚定不移地反对迷信愚昧和伪科学的同时,对复杂情况多一些分析,多一点从容,多一席余地,归根到底,是有利于科学、人民和社会的。

“不要随便把中国传统文化叫做‘伪科学’。”完全正确。对待中国传统文化,历来有明确方针,即区分精华和糟粕,在科学的基础上加以研究、继承和发展。周易热,要分析。作为一本古籍,周易无疑是中国哲学史上的一朵奇葩。研究者们,例如朱伯昆教授,就指出周易这部典籍含有理性和迷信两种因素,在后来的流传过程中,便逐渐分化为两种倾向:一是发扬其中的理性成分,视周易为讲哲理的典籍,一是继承其中迷信和神秘主义的成分,视周易为算命的工具。前者属于“学”的领域,即易学的传统;后者属于“数术”的领域,即算命的传统。前者多属精华,后者多为糟粕。所以,在“科学”的名义下,把周易研究变成宣扬迷信,使周易成为满街的算命先生的招牌,那就是伪科学。中国传统文化中有许多反对迷信的哲学论著以至笔记小说之类。过去编选过一本《不怕鬼的故事》,那是从破除对帝国主义的恐惧的隐寓意义上来编选的。现在应该从破除迷信的本意上编选一本中国古籍中的《不迷信的故事》。

迷信愚昧活动是历史久远的世界性现象,伪科学也是世界性的现象。同这类现象作斗争,是一个长期的世界性的任务。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是为实现现代化而奋斗的国家,自然应该把这个斗争摆在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日程上,长期地、坚持不懈地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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