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保险发展对农民收入影响的动态研究——基于面板系统GMM模型的实证检验,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实证论文,农民收入论文,面板论文,模型论文,农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引言
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产业,是其他产业发展的前提和基础,而农业风险是威胁农业生产的重大隐患,是制约农业发展和农民增收的主要瓶颈。仅2013年中国各类自然灾害共造成全国3.9万人次受灾,1851人死亡,433人失踪,农作物受灾面积3136万公顷,其中绝收384万公顷,直接经济损失5808.4亿元。农业保险是有效转移农业风险,实现灾后补偿,保障农业生产,提高农民产出的重要措施。2014年国家“一号文件”再次强调“加大农业保险支持力度”充分体现了国家对农业保险的高度重视。在此背景下,关于农业保险运作成效以及对农民收入促进力度的定量研究已成为了社会和学术界关心的热点问题。
关于农业保险促进农民收入方面的研究主要有:Orden(2001)总结了1998~2000年期间农业保险对全部作物影响的一些研究,发现农业保险提高农作物产出的幅度在0.28%~4.1%之间;X Giné,R Townsend,J Vickery(2008)对印度购买暴雨保险的农户进行了研究,发现购买保险增加了农户的财富水平。Siamwalla和Valdes(1986)、黄如金(1999)、Babcock和Hart(2000)、Colins和Glauber(2002)、庹国柱和王国军(2002)、林保清(2003)、冯文丽(2004)、费有海(2005)等学者认为农业保险在增加农业产量的同时,也会使农作物供给曲线右移,从而削减产量增加给农民带来的好处,所以农业保险不一定会使农民收入提高;而姜万军(1997)提出与之相反的观点,认为在政府对农产品价格进行干预的情况下,农业保险可以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张跃华等(2006)认为,理论上认为农业保险可以提高农业产出,但利用上海市农户的调查数据进行检验,却发现农业保险对当地水稻产量的影响并不显著;O' Donoghue,Key and Roberts(2007)、高杰(2008)通过实证分析得出,农业保险对农民增收的效应并不显著,甚至两者呈反向关系;梁平,梁彭勇等(2008)运用协整分析和格兰杰因果检验的方法,基于全国层面,实证发现农业保险是影响农民收入增长的格兰杰原因,农业保险是增加农民收入的有效途径;孙朋,陈盛伟(2011)再次运用上述相同的方法,对山东省的情况进行了实证研究,结论与前者极为相似,但农业保险对农民收入的促进作用有限;蔡洪滨(2010)通过关于能繁殖母猪保险的试验,发现参保率的上升显著地增加了农民饲养母猪的数量,进而认为农业保险可能会促进农民收入的提高;杨春玲,周肖肖(2010)建立误差修正模型,验证了农业保险对农民收入具有促进作用;袁春旺,姚永兴等(2011)运用多元线性回归的方法,采集吉林省2008—2010年的季度数据对农业保险的发展与农民收入的关系进行了实证分析,结果显示:农业保险对农村居民收入增长具有正向作用。
以上学者关于农业保险与农民增收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理论与实证两个方面,较早的成果主要侧重于理论研究,而近年来的成果则侧重于实证研究。但无论是从理论还是从实证方面,研究结论并不一致,甚至完全相反。此外,现有文献多数局限于利用时间序列数据进行的静态研究,没有考虑到区域特征和个体之间的差异性,并且实证模型中解释变量较少,这可能会因遗漏重要变量而使估计结果发生偏误。鉴于此,本文在如下四个方面进行了改进:其一,利用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这与时间序列相比,不仅扩大了样本信息量,而且降低了变量之间的共线性,提高了估计结果的准确性;其二,构建动态面板系统GMM模型,克服了解释变量内生性问题造成的估计偏误;其三,模型中引入了人均资本、人力资本、产业结构、城镇化率等重要变量,避免了因遗漏重要变量所造成的偏差;最后,从农业保险的灾前效应和灾后效应两个方面全面实证分析了农业保险对农民收入的影响程度。
二、农业保险对农民收入影响的机制分析
农业保险对农民收入具有正向和负向两个方面的影响,这两个方面的影响主要是通过灾前效应和灾后效应这两条途径来体现的。灾前效应是指保险公司通过收取保费,和农民签订农业保险合同,但还未发生风险进行赔付过程中对农民收入造成的影响。灾后效应主要是指农业风险发生后,保险公司对受灾农民进行风险赔偿,使其恢复农业生产,进而对农民收入的影响。
灾前效应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机制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农民投保时,向保险公司缴纳保费,使农民可支配收入减少,这一方面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显然为负向。另一方面,灾前效应对农民收入的影响主要是通过对农业产出的影响实现的,而灾前效应对农业产出的影响,又体现在三个方面:首先,灾前效应可以影响风险发生的概率和损失程度。部分农户可能会因为参加农业保险而疏于对农业风险进行防范,造成风险损失的概率提高,从而使这部分农民农业产出下降。与此同时,农业保险部门经常在展业过程中为农户提供防灾建议,宣传和推广农业科学技术,在保险期间还常常采用先进的防灾减损措施,如用高射炮轰击云层来防雹增雨,减少农业风险的发生概率和损失程度,提高农业产出水平。其次,灾前效应可以使投保农户有效地实现风险转移,提高农业生产和农业生产技术开发的积极性。舒尔茨(1964)指出农业保险通过发挥分散风险的职能,能够稳定农业生产者的产出预期,进而促使他们选择更具效率但可能更富有风险性的生产技术和生产对象,并提高其生产积极性。由于农业属于高风险行业,在没有保险时,农业科研部门担心科研失败而常常放弃农业科研项目,抑制了农业科技的进步,而农业保险可以将风险有效地进行分散与转移,消除了科研部门的后顾之忧,推动新技术的产生与普及。陈锡文(2004)研究表明,20世纪90年代新疆和田地区充分利用了农业保险的手段,顺利地完成了将从东北引进的水稻旱育稀植技术以及优质玉米品种两项农业科技活动在当地的推广,当年就取得了丰收。再次,灾前效应还可以通过风险转移来促进农业生产的规模化和现代化,降低农业生产成本,提高农业产出水平。在没有农业保险保障时,农户由于担心自然灾害可能造成的巨大损失,往往采取种植和养殖品种的多样性来回避风险,导致生产的规模效应难以发挥。农业保险则可以消除农户的心理恐惧,极大地激励了农民规模生产的积极性。Cai et al.(2009)通过把中国贵州省480个村庄随机分成两组,在两组中采取差别激励合约的方式外生地拉开了两组村庄农户购买能繁母猪保险程度的差距,运用倍差法研究发现,农户参加能繁母猪保险有助于其扩大养殖规模。应该注意的是:产量变化对农民收入影响的方向并不明确,因为农民收入的变化除了和产量有关以外,还和农产品价格、国家对农产品的价格调控能力以及生产成本的变化有着密切关系。
灾后效应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机制是:当发生农业风险后,保险公司对受灾农民按损失比例进行补偿,农户得到保险补偿金后可以用来购买下一个生产周期的农业生产资料,提高未来农业产量,产量的变化再进一步影响农民收入。该效应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效果同样和农产品价格、国家对农产品的价格调控能力以及生产成本有关。
为了进一步明晰灾前效应和灾后效应对农民收入的作用机制,本文基于经济学原理和我国现实情况作如下假设:第一,国家缺乏对农产品价格的调控机制,农产品价格与产量呈反向关系;第二,灾前效应对农民收入的影响存在短期和长期效应。保费缴纳、农户投保后对风险的态度、保险公司的防损活动和建议等属于短期效应,影响农民的当期收入。促进农业科技进步和生产规模化属于长期效应,主要在长期影响农业产出和生产成本,进而影响农民收入;第三,灾后效应对农民收入的影响也存在短期和长期效应。农民得到赔偿后使当期收入损失减少属于短期效应。将风险补偿金用于恢复下一周期的农业生产而取得收益属于长期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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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农业保险对农民收入影响的作用机制图
三、指标选取与模型构建
(一)指标选取
1.人均农业收入(y)。该指标在模型中作为被解释变量,用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经营纯收入来表示,该指标等于农村人均纯收入减去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支付等非农收入。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经营纯收入包括农、林、牧、渔、建筑、工业、交通、批发等,其中农、林、牧、渔等纯农业经营收入占到该指标的80%以上,是代表农民农业收入的较好指标。数值越大说明农民农业收入水平越高,反之则农民农业收入水平越低。
2.农业保险发展水平(I)。代表农业保险发展水平的指标主要有农业保险人均保费(Prem),和人均赔款(Ex),其值越大说明农业保险发展水平越高,规模越大。根据假设二,用人均保费的滞后项(L.Prem)和当期人均保费(Prem)表示灾前效应对农民收入的长、短期影响,作用方向取决于长短期效应作用的合力。根据假设三,选取人均赔款的滞后项(L.Ex)来表示灾后效应的长期效应,长期效应是灾后利用赔款恢复下一生产周期的农业生产,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方向为正。①用人均赔款的当期值(Ex)来表示短期效应,赔款可以使损失得到补偿,对农民收入的作用为正。但应该注意的是,人均赔款的当期值(Ex)不仅表示赔付情况,而且它还代表农业风险损失程度,风险损失与农民收入呈负向关系。由于目前农民大多无法得到足额赔付,短期总效应对当期农民收入的作用方向为负。另外,还选取人均赔款与人均保费之和(Sum)及其滞后项(L.Sum)来表示农业保险总效应对农民收入的长短期作用效果,其作用方向取决于灾前与灾后效应的合力。
3.人均资本(k)。资本投入是农业生产必不可少的要素之一,人均资本是反应资本这一要素投入的重要指标,本文用农村居民家庭生产性固定资产原值与农村人口之比来表示,理论上该指标与农民人均收入呈正向关系。
4.人力资本(H)。人力资本是指劳动者受到教育、培训等方面的投资而获得的知识和技能的积累,亦称“非物力资本”。这种知识与技能可以提高劳动生产效率与产出水平,降低生产成本,与农民收入应该呈正向关系。本文用地区农村居民家庭劳动力受教育年数加权和来表示。具体计算过程为,先根据我国现行教育体制将农村居民家庭劳动力接受教育的时间分为6个层次:不识字或识字很少(3年)、小学程度(6年)、初中程度(9年)、高中程度(12年)、中专程度(12年)、大专及大专以上(15年),然后根据各省份农村居民家庭劳动力文化结构状况,即各层次农村居民家庭劳动力所占比例,以各层次受教育年数为权重核算出各省份农村居民家庭劳动力的人力资本。由于知识转化为实际生产力需要一个较长的过程,人力资本主要是对未来收入产生影响,因此本文用人力资本的滞后项L.lnH进行模型估计。
5.产业结构(Stru)。产业结构是指各产业的构成及各产业之间的联系和比例关系。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将会促使农村剩余劳动力从农业向第二、三产业转移,从而提高城镇和农村收入水平。本文用第一产业生产总值与总产值之比来表示产业结构,该指标越小,表示产业结构越趋于合理。
6.城镇化率(Urban)。城镇化是指农村人口转化为城镇人口的过程,用某地区城镇常住人口,即实际经常居住在城镇范围内一定时间(半年以上)的人口,与该地区总人口的比值来反映城镇化水平。城镇化可以从两个方面促进农民收入水平,一方面城镇化建设将增加交通、通讯、商业、化工等部门的建设投入,这些基础设施的增加将降低农业生产和交易成本,提高农业生产利润;另一方面农业人口向城镇的转移将会使农村居民拥有更多的土地和农业生产资源,并且农村劳动力变得相对稀缺,增加劳动报酬,从而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水平,减小城乡收入差距。
(二)模型构建
本文参照Webb et al.(2002)、Clarke,Xu and Zou(2006)和Beck、Demirgü-Kunt and Levine(2007)修正的C-D生产函数形式,将农业保险发展水平(I)、人力资本(H)、产业结构(Stru)、城镇化率(Urban)作为特殊的“要素投入”引入生产过程,建立静态面板计量模型,表达形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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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采用混合普通最小二乘法(Pooed OLS)和固定效应(Fixed Effects,FE)两种方法对静态模型进行估计。但静态面板计量模型忽略了被解释变量滞后项对其本身的动态影响,估计结果相对动态面板计量模型将会产生较大偏误,建立静态面板计量模型的目的是为了和后续建立的动态面板计量模型进行比较。
在此基础上,建立动态面板计量模型,表达形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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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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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第i个省份第t-1年农民人均农业收入,即被解释变量滞后项。动态模型采用差分广义矩(Difference GMM)和系统广义矩(System GMM)方法进行估计。差分广义矩估虽然考虑了滞后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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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内生性问题,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静态方法因忽略内生性问题而产生的较大偏差,但该方法经常会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使估计结果产生偏误,而系统广义矩估计方法同时克服了内生性和弱工具变量的问题,为一种较好的估计方法。
四、数据采集与处理
(一)数据采集
我国自2007年在各个省份陆续推行政策性农业保险,但考虑到其实施有一个较长的准备和宣传过程,2007年农业保险保费收入和赔付支出均不稳定,因此我们选取2008—2012年期间的样本数据。农业保险保费收入和赔付支出数据来源于《中国保险统计年鉴》,其他相关原始数据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中经网统计数据库、《中国农村统计年鉴》及《中国统计年鉴》,经计算后得到指标数据。
(二)数据处理
由于西藏和贵州农业保险发展水平极为落后并且存在多年数据残缺问题,另外,北京、天津、上海三个直辖市由于农业相关政策、农业收入在农村总收入中所占比重、农业自然资源、城镇化率等和其他省份存在较大差别,样本数据经检验属于异常值,因此将以上几个地区的样本数据剔除。为了平滑数据,消除经济时间序列数据异方差的影响,对相关数据取自然对数,变量的数据特征如表1所示。本文使用的计量软件为STATA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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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实证检验结果
(一)农业保险灾前效应对农民收入影响的检验结果
为检验灾前长短期效应对农民收入的作用方向和作用强度,以人均农业收入(lny)作为被解释变量,以当期人均保费(lnPrem)和人均保费的滞后项(L.lnPrem)、人均资本(lnk)、人力资本的滞后项(L.lnH)、产业结构(lnStru)、城镇化率(lnUrban)作为解释变量,进行静态和动态实证分析。实证结果如表2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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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中A栏和B栏分别列出了静态模型和动态模型的估计结果。表2第(1)列为对静态模型执行混合普通最小二乘法(Pooled OLS)的估计结果,该模型没有考虑个体异质性;第(2)列中为考虑个体异质性时得到的固定效应(FE)模型的估计结果。但静态估计模型没有考虑被解释变量农业收入的滞后项(L.lny)对其本身的动态影响,因此静态模型的估计结果将与真实值存在较大的偏误。第(3)、(4)列为动态模型,分别运用差分广义矩(Difference GMM)和系统广义矩(System GMM)方法进行估计,这两种方法均避免了被解释变量滞后项(L.lny)的内生性问题引起的偏误,但差分广义矩常常会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使估计结果产生偏差。从AR(2)的P值可知,利用差分广义矩和系统广义矩估计方法所得干扰项均不存在二级序列相关。从Sar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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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和Sargan P值来看,差分广义矩方法存在过度识别问题,即存在弱工具变量问题,估计结果也会产生偏误,而系统广义矩不存在过度识别问题,选择的工具变量是合理的,其估计结果较为准确。
根据以上分析,系统广义矩的估计结果优于其他3种估计结果,对各个变量系数及显著性的分析将按系统GMM的估计结果进行评价。从表3第(4)列的回归结果可知各个变量回归系数均显著,当期人均保费(lnPrem)和人均保费的滞后项(L.lnPrem)、人均资本(lnk)、人力资本的滞后项(L.lnH)、产业结构(lnStru)、城镇化率(lnUrban)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039、0.022、0.080、2.006、0.315、0.523。实证结果表明:农业保险灾前短期效应显著为负,这是由于在当期缴纳保费、投保后疏于风险防范的负向作用超过了保险公司的防损活动和建议而带来的正向作用。农业保险灾前长期效应显著为正,这是由于在长期农业保险促进科技进步和生产规模化的作用逐步显现,提高了农产品产量,降低了生产成本。但还应注意到长期效应的系数并不是很大,这是由于增产之后,价格通常会下降,减弱了由增产给农民收入带来的正向作用。这一结果验证了前文的第一和第二条假设。灾前长短期效应之和为-0.017,表明农业保险灾前效应对农民收入有负向作用。另外,从实证结果可以看出,人均资本、人力资本、产业结构、城镇化率的回归系数均为正向,说明它们均对农民收入具有正向作用。这是因为人均资本是农业生产的物质基础,农业收入会随物质资本的增加而增加;人力资本可以提高生产效率,降低生产成本,农业收入也会随人力资本的提高而增加;合理的产业结构会提高人力资本和物质资本的利用效率,减少资源闲置和浪费,有利于提高农民收入水平;城镇化率的提高表明大量农村人口向城镇转移,使农村人口人均农业生产资源增加,进而提高农业收入水平。
(二)农业保险灾后效应对农民收入影响的检验结果
为验证农业保险灾后效应对农民收入的影响,仍将人均农业收入(lny)作为被解释变量,以当期人均赔款(lnEx)和人均赔款的滞后项(L.lnEx),人均资本(lnk)、人力资本的滞后项(L.lnH)、产业结构(lnStru)、城镇化率(lnUrban)作为解释变量。实证结果如表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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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3的表格结构和变量的含义与表2完全一致,通过类似于上文的分析,第(4)列仍是最准确的估计结果,该列的AR(2)的P值可知,系统广义矩估计方法所得干扰项不存在二级序列相关。从Sar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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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和Sargan P值来看,该方法不存在过度识别问题,选择的工具变量是合理的。
从表3第(4)列的回归结果可知各个变量回归系数均显著,当期人均赔款(lnEx)和人均赔款的滞后项(L.lnEx)、人均资本(lnk)、人力资本的滞后项(L.lnH)、产业结构(lnStru)、城镇化率(lnUrban)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017、0.032、0.041、1.450、0.267、0.584。实证结果表明:农业保险灾后效应的短期效应显著为负,这表明农业保险实际赔付较少,不足以弥补灾害给农户带来的损失。灾后效应的长期效应显著为正,这表明农户得到赔偿后,可以迅速恢复农业生产,改善下一个生产周期的农业产出,提高了农民收入,实证结论和前文中的假设三是一致的。灾后效应的长短期效应之和为0.015,表明灾后总效应对农民收入具有正向作用。
(三)农业保险总效应对农民收入影响的检验结果
虽然已经得到了灾前和灾后效应对农民收入的作用方向和作用力度。但人均保费和人均赔款的同期变化率不一定相等,所以根据以上结果很难判断农业保险的总效应对农民收入如何影响。鉴于此,将农业保险总效应的长短期效应分别用人均保费与人均赔款之和的滞后项(L.lnSum)及其当期值(lnSum)来表示,被解释变量和其他解释变量不变。实证结果如表4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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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的表格结构和变量的含义与表2完全一致,通过类似于前文的分析,第(4)列是最准确的估计结果,并且从AR(2)的P值、Sarg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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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和Sargan P值可知,系统广义矩估计方法所得干扰项不存在二级序列相关,也不存在过度识别问题,选择的工具变量是合理的。
从表4第(4)列的回归结果可知,除城镇化率(lnUrban)与人均农业收入呈弱相关关系外,其他变量均与人均农业收入呈现显著正相关关系,当期人均保费与人均赔款之和(lnSum)及其滞后项(L.lnSum)、人均资本(lnk)、人力资本的滞后项(L.lnH)、产业结构(lnStru)的估计系数分别为-0.081、0.108、0.033、1.267、0.145、0.279。实证结果表明:农业保险总效应的短期效应显著为负向,长期效应为正向,长短期总效应之和为0.027,方向为正。这说明农业保险总体上对农民收入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但促进力度较小,农业保险人均保费与人均赔付之和每增长1%,农民收入仅会增长0.027%。
六、结论及启示
基于以上理论与实证分析结果,我们不难得出如下结论:第一,农业保险对农民收入的影响是从灾前效应和灾后效应两个方面发挥作用的,并且这两个效应有长期和短期之分。实证结果进一步表明灾前长短期效应之和为负值,灾后长短期效应之和为正值,总长短期效用之和为正值,这说明灾前效应减少了农民收入,灾后效用增加了农民收入,二者对农民收入作用的合力表现为促进了农民收入的增加,但作用力度较小。第二,目前农业保险虽然对农民收入促进的作用较小,但农业保险提高了农业产出,引起农产品价格下降,使社会福利得到改善,降低了全体居民的生活成本,提高了生活水平,充分体现了农业保险对社会的巨大贡献。第三,灾后补偿可以使农户恢复生产,增加收入,但目前农业保险补偿比例较低,农民损失得不到充分补偿。第四,人均资本、人力资本、产业结构、城镇化率均与农民收入呈现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对农民收入的促进力度依次为人力资本、城镇化率、产业结构、人均资本。
根据以上结论可得到如下启示:其一,应继续加大对农业保险的支持力度,尤其是扩大补贴范围,减轻农民的保费负担,与此同时还应增加对农业保险的教育与宣传,提高农民的保险和防灾意识。第二,注重产品与制度创新,合理控制道德风险,提高赔付比例,改善补偿效果,充分发挥农业保险通过灾后补偿来促进农民收入的作用。第三,应该建立农产品价格调控机制,防止农产品价格出现较大波动,防止产量增加导致“谷贱伤农”,使农民切实在增产中得到好处,提高从事农业生产和投保的积极性。第四,还应加大城镇化进程,进一步优化产业结构,增加农村固定资产与教育的资金投入,才能真正改善农民收入,减小城乡差距,达到共同富裕。
注释:
①受灾当年农产品供给量小于需求量,前期农产品仓储量将会减小,农户获得赔付后将赔付金用于下一个生产周期,下一期生产的农产品将有一部分用于仓储,农产品价格一般不会低于正常年份;并且化肥、农药等农业生产资料因受灾当年销售量减少,库存增加,下一周期的价格一般不会高于正常年份,因此保险赔付会提高下一期收入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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