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越南人安全海岛的祈祷图--宝井湾悬崖石刻的奥秘之一_平安论文

古代越南人安全海岛的祈祷图--宝井湾悬崖石刻的奥秘之一_平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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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来,珠海市博物馆在位于珠江出海口西岸的珠海南水高栏岛风猛鹰山坡和宝镜湾海边等地,发现了罕见的6幅摩崖石刻图象, 图象以阴纹线条,浮雕造型,在花岗石面上,敲凿出各种图案、符号。在已发现的6幅摩崖石刻中,规模最大、保存最好、 最完整的是“藏宝洞”东壁的摩崖石刻(以下简称“宝镜湾石刻”)。石刻长5米、高2.9米,凿刻在海拔约55米高的天然岩洞里。洞深8米,宽0.8—2.5米,高4米不等,顶部石块已塌下。画面由船形、人物、蛇、鸟、鹿、云纹、雷纹、波浪纹,及未能破译的10多组图案所组成,其内容丰富,艺术完整,规模宏大,表现了古越人的航海活动和海边生活〔1〕。

宝镜湾石刻的发现,纠正了“广东无石刻、岩画”的传统观念,引起了中外学者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广泛重视,“它说明从江苏的连云港到福建、广东、广西,东南沿海连成一线都有岩画,很值得研究。”〔2〕

1995年元月10日,在珠海市博物馆梁馆长的指引下,笔者有幸实地观赏了宝镜湾石刻,并对石刻及周围生态环境作了详细的勘察。返穗后,笔者又查阅了相关资料,希冀能在认识石刻上有所进益,但石刻毕竟年代久远,风化严重,模糊不清,且构图稚拙,线条粗犷,图案十分抽象、神秘、离奇,要全盘破译,非是个人智力一时灵感所能奏效。因此,笔者拟从宏观、整体、踞高临下的视角,对宝镜湾摩崖石刻的主题,遂次撰文,以期抛砖引玉,早日揭示石刻奥秘。

一、石刻图象的整体剖解

古代人类为了表达对大自然的祈求、祭拜,记载重大史实,乃至表现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缅怀,往往在一些特殊重要的场合、地域,凿刻或绘画各种图象,存留于世,永为纪念。宝镜湾摩崖石刻即是其中的艺术样式之一。摩崖石刻是指凿刻在高岩峭壁上的石刻图象,石刻大多刻在岩面上,少数刻在山坡屹立的大石块岩面上,珠海宝镜湾石刻,属后一类。这类石刻都系早期人类以青铜或铁制利器敲凿而成。因其产生于文字诞生之前,是早期人类意识的结晶,构成了一部充满神秘色彩的、很难认识的“天书”。

1.整幅石刻,造型最清晰、形象最丰满、装饰最华丽的是独木舟船的形象。石刻图象中,有众多的舟船造型,舟船几乎占满了整个中央画面;不仅如此,更使人惊讶的是,在这幅充满神秘感的图象中,作为一个观赏者,即使是对古石刻艺术及历史背景、文化氛围不甚理解的观众,对别的图案,可以朦胧不识,但对位置如此突出,造型如此清晰的舟船,却能一目了然地指出其的存在。

石刻中的独木舟船都为两头尖翘的半底船,这种造型是典型的中国古越人发展海航事业的实物印记,这在世界造船史上是难能可贵的记录。海南、广东沿海地区都有独木舟残迹的发现,但毕竟是木质材料,经数千年的风化,难以安然保存,而凿刻在岩面上的图案,千年永垂,毫不走样。

这种平底独木舟船,近代以来,台湾省东海岸的高山族地区仍有制作与航运。高山族的独木舟,取一根粗木,截去细端,两头削成上翘尖状,木头中间刳成狭长可坐两、三人的深槽,舟底削平即成。船壁往往雕饰或绘制图腾式的图案,如海浪、眼睛等。〔3〕

石刻的独木舟船不仅凿刻清晰,且对船体装饰的描绘十分细腻,其装饰图案有波纹、水纹、云纹、雷纹,以及凤眼纹,从而达到“海船一体”、“天船一体”,源于自然,融于自然,强烈显示了船、海、航运在滨海古越人生活中的重要意义。

上述种种迹象,无疑是凿刻者欲以强烈的形象,表达舟船在石刻中的主题地位。

2.整幅石刻似一幅浮雕,淡雅分明,主题突出,整幅崖画弥漫着一种飘渺、神奇、夸张的氛围,浮雕四沿由许多跟现实生活休戚攸关的花卉、藤叶、果实,蛇、猴、鹿及其他走兽,各种纹波以及不知名状的具有一定崇拜意识的图案、线条、符号,犹似鲜花簇拥于独木舟船的四周,这种充满虚幻与神秘的极富象征意义的表现手法,在中国古石刻、崖画中,尚属罕见,这种事象,既写实了当时人与自然的尚未完全分离;又表达了一种庄重、肃穆的氛围,成为一种祈祷语言,烘托了对以独木舟船为主体的石刻的崇敬、祈祷与祭祀。

3.石刻充满了强烈的神秘意识,从而体现了石刻创作者强烈的崇拜心理;石刻画面中的人物,已出现了尊卑,其中头人及宗教师形象突出,穿戴有型,头饰禽羽毛,身披法衣,手足表情有仪,举止、形态庄严传神。但就整体而言,人物造型简单,体型不大,动作划一,似人非人。石刻中祝祷的人物造型,蹲足上举双臂的姿势,跟广西花山崖壁画、福建仙字潭石刻如出一辙,只是明显差异的是,宝镜湾石刻中的人物,形象偏小,位置往往处于次要的地位,围住独木舟船,翩翩起舞,呈现一种送行、祭祀与向苍天祈求平安的造型。画面浸透了中原文化南下前,古越人社会中,浓重的宗教意识与信仰仪序。

4.无论从哪个角度观察整个画面,及各具体、局部图案(酋长、宗教师、祈祷者,船的波纹、动物的走向……)画面高度密集,南重北轻,重心前倾,具有明显或潜在的走动感,石刻中的舟船(其实是整幅石刻图象),犹似在大海中飘泊不定,居高临下,以仰天远视之态势,面向太阳,面向海洋,面向海水走向。

船是涉水工具,一旦入海,即为海航或渔捞,以从事海上作业,海船相联,船海眺望,整幅石刻,明显呈现了一种海航的游动感、开拓感。海航尽管在石刻图象中没有直接出现,但却又使人时时、事事觉得它的存在,从而成为石刻图象的主体、意境及灵魂的依托。其事其情,象征着海航者驾舟入海前,向图腾、神祗和祖先祈求,祈求舟辑旅途平安,渔捞丰收,阖族繁衍昌盛,在平安与兴旺中,“守住本土,向外拓殖;或是向外拓殖,但仍念念不忘故土”。

总之,整幅石刻,从内容而言,表达了“船—海—航”的三个主题:“船—海—航”正是完成海航开拓的三重奏。古越人以其独有的艺术风格,表达了这个主题,表达了海洋及岛屿的生活,是客观地记述了珠江口地区的古越人的海上活动与岛屿生活,足以证实古越人是开发海航的先驱。正如《南海丝绸之路文物图集》所曰:“春秋战国时期到附近岛屿活动的南越人,在海湾石壁上凿刻岩画,其中最著名的是珠海市南水高栏岛宝镜湾岩画,……先秦时期在滨海和岛屿生活的越人,实际上是开发海上航船的先驱,他们的后代很可能是汉代海上‘丝绸之路’最早的一批开拓者。”〔4〕

二、石刻图象的意境

通过对宝镜湾摩崖石刻的图案的整体剖解,结合石刻所在地的生态环境、历史背景、文化氛围,有助于揭示石刻的主题、意境。

石钟健先生在《中国古代的岩壁艺术研究——岩壁石刻部分》〔5〕,评述“香港岩壁石刻”产生的原因时指出,包括香港在内的珠江出海口,是“古代南海越人集中出海的一个海港,每凡各种因素出海作业或活动时,他们首先集中至珠江口岸诸岛屿上,准备用品,集中船只,待机出发,在出发之前,首先举行宗教性质的仪式,如祭祀图腾、神灵和祖先,祈求保佑顺利出海,安全到达目的地。因此把他们的图腾、神灵和祖先,用种种不同的形象,刻在岩面,以供祭拜,借以表示尊神敬祖的情意。这些图腾、神灵,或属动物,或被抽象化了,成为几何图形,成为越人祭祀崇拜的对象。”上述宗教祭祀的理论,亦适合对宝镜湾石刻意境的理解。

据对宝镜湾藏宝洞的考古发掘,在其地下发现遗址有红烧土和窑址,采集到的遗物有石器、陶器残片、陶支脚等,藏宝洞地下的古人类居住遗址,以及存留的火烧灼痕迹,可见藏宝洞曾为当地水上居民的栖息之地。海航或出入当地海岸的航海者,或在当地临时穴居、休憩,或求淡水供给,或被潮水涨溢所困扰,或为躲避恶鲸凶鲨、水盗,或遇上连日不止的暴风骤雨,而使海航者被迫困守在天然洞穴内,这些迫于无奈的航海者,既出于焦虑、寂寞、祈求、祝祷等等对前程的不安与愿望,又被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所驱使,不畏艰辛,风餐露宿,以坚韧不舍的毅力,粗拙的工具,日复日,年复年,按照当时人的崇拜意识与信仰习惯,以刻凿、绘制崇敬、祭拜的图案,完成举世之作。具体而言,宝镜湾石刻是居住滨海,以航海、水上作业为生的当地土著民族——古越人,对海上平安的祈祷,对海洋保护神的祈祷,其中包含有对民族先祖的祈祷。嗣后,每当出发之前,或被风暴所袭,困守在岛屿之时,都须隆重举行祭祀图腾、神灵和祖先等宗教仪式,以求祈福禳灾,保佑平安出海,安全达到目的。上述意境在石刻中有着淋漓尽致的刻划。宝镜湾石刻跟所有的古摩崖石刻一样,是一种群体创作,没有预先的绘画蓝图,是同一族属的群体艺术匠人,以同一工具,按同一的构图思想,在不同时间分别完成,因之整体画面显得凌乱,构图模糊,局部之间缺乏逻辑,有些图案甚至不可名状,但意境却始终如一,倾注了滨海古越人的全部心血、崇拜心理与最高愿望。石刻是在“眺望、祈祷、祭祀”观念的驱使下,又以祈祷“平安海航”的主题下承续完成之。宝镜湾洞穴本身成了古越人海上通航、作业的安全港,而石刻即是一幅表达群体朝拜的平安祈祷图。但凡行走于珠江出入口岸的船只,都会以宝镜湾石刻为祭祀台,以石刻岩画为崇拜偶像,祈祷平安,表达祝愿,整个画面的神圣、庄重、肃穆、神秘之情,流露尽致。

三、石刻的历史地位与人文价值

宝镜湾石刻是“中华瑰宝,岭南骄傲”;是古越人海洋文化的精致微雕,在中国岩画史、越文化史、海交史上都具有重要的地位与价值;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中国唯一的,以滨海生活和平安祈祷为主题的巨型石刻。石刻是中原文化南传之前古越人物质、宗教生活的写照,是古越人给人类文明留下的航海主题的文化遗产。

宝镜湾石刻线条粗犷,风格古朴,整幅石刻以船与大海为主题,造型完整,主要画景,被一些虚幻而神秘的图案所笼罩。从石刻画面来看,尽管在艺术表述的能力尚弱,但热烈的崇拜、祭祀的情绪累累在目,充分表现了古越人的浮雕艺术水平。石刻是古越文化的记录,是未接受华夏文化前的越文化结晶。在历代汉文献中,关于古越人的底层文化,尤其是“习于水性,擅于用舟”,以及在开发航海、造船技术上的功勋的记述上,实证颇少,石刻正可弥补其中的不足。

石刻图案线条有明显断裂,若干图案出现重叠的现象,可以认为石刻画面曾经被后人改造过;所谓改造非是破坏,而是一种崇拜意识的深化,崇拜偶像的转移。

石刻为什么产生后的数千年中被人遗忘,在地方史志中毫无记载,石刻在人们记忆中出现的断层现象,该如何解释?一方面,藏宝洞内的东西两幅岩画,造成被毁坏的痕迹,是由于缺乏保管,严重风化所致,而不是任何人为的被敲凿而有意毁坏;可见在当地海航者的心目中,石刻蕴藏有一种神圣不可接触的神秘感。石刻点是珠江口舟船出入海的必经之地,出于祈求平安的动机,凡有经过的舟船,都会到石刻点朝拜、祈祷;久而久之石刻崖画即成为祈祷台;随着海航科技的进步,多元民族文化的影响,航海地位的变化,以及其它原因,宝镜湾石刻的宗教意识、海航作用日趋淡化,乃至湮没,石刻亦在记忆中被销声匿迹。

四、关于石刻的保护问题

如何保护好岩画,是一个世界性的文化难题,加强对岩画的保护,包含着对岩画的保护,以及岩画的环境的保护,其中主要是如何抑制自然风化所造成的毁坏,但也不排除个别无知无识者对文物的糟塌,以及自觉不自觉的破坏。藏宝洞西壁岩画,由于风化侵蚀严重,岩画朦胧不清,无法辨认,其残破的情况无疑是中国文化史上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据当地群众反映,宝镜湾地区的其它几幅石刻,如“天才石”石刻,“宝镜石”石刻,在建设海港时,谓其挡道,竟被用炸药炸毁;按理说,宝镜湾石刻岩壁地下一定会残留凿刻时的碎石剩灰与工具残片,但据当地群众反映,当地某“大款”,迷信藏宝洞下有宝藏,竟私自雇用数名民工,挖地1.3米,把地层全部破坏,此情此景,其愚昧、 无知及目无法制,令人瞠目结舌,愤慨不已。因此,要保护好宝镜湾石刻。

期望珠海能采取切实措施,加强石刻保护,一方面及早进行“等高拍摄”与“原大临摹”,以画文保存原貌;一方面组织、动员多学科的专家学者,对岩画的族属、作画时间、作画工具,作画动机、特点、意义,进行全方位的解剖,论证,确定其历史地位。

宝镜湾石刻是在珠海市博物馆的同志们高度的职业素养与责任驱使下,在文物普查中,经群众提供的线索跟踪追迹,终于唤醒了沉睡三千余年的、以海航为主题的巨型石刻。可见,对流传在民间的所谓“藏宝洞”、“藏宝图”等等,视之荒谬实有“蹊跷”的现象,不要漠然处之或轻易否定。发表在《炎黄世界》1994年第4 期的司徒标《珠海市古石刻的新发现》一文中,介绍的珠海市平沙葫芦坑的航海古石刻,亦是相传为张保仔的“藏宝图”而引起。可以预见,根据珠江口是历史上中外海航的主要通商出入口岸,随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深入,将会挖掘出更多的,具有珍贵历史、科学、艺术价值的摩崖石刻和崖画。

注释:

〔1〕参见《珠海市文物志》,广东人民出版社1994年12月版。

〔2〕徐恒彬、 梁振兴:《高栏岛宝镜湾石刻岩画与古遗址的发现和研究》,广东人民出版社1991年11月版。

〔3〕《中国少数民族文化史·高山族文化史》, 辽宁人民出版社1994年6月版。

〔4〕《南海丝绸之路文物图集》,广东科技出版社1991年1月版。

〔5〕石钟健:《中国古代的岩壁艺术研究——岩壁石刻部分》,《民族研究动态》1991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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