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初亚太安全形势展望,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亚太论文,安全形势论文,世纪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冷战结束以来,亚太地区处在政局相对稳定和经济快速发展的良性循环之中,和平和发展的趋势更加凸显。但由于亚太地区的许多历史遗留问题悬而未决,大量现实矛盾纵横交错,各种潜在的危机依然存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的平衡性和多样性带来了安全走向的不确定性,从而使地区形势出现纷繁复杂的局面。本文从四个方面对21世纪初的亚太安全形势作一展望。
一、亚太地区可能会呈现六极格局
冷战结束后,两极格局宣告解体,世界进入向多极化过渡时期,亚太地区也不例外。从目前的情况和发展的趋势来看,21世纪初,亚太地区可能会呈现六极格局,即美国、日本、中国、俄罗斯、东盟和印度六极。
美国凭借其在亚太地区的强大经济影响和军事存在,在亚太事务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特别是以苏联为首的华约解体后,几十年来一直坚持的“先欧后亚”的战略方针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克林顿政府给了亚太地区与欧洲一样重要的地位,美国将在欧亚两个地区各部署10万美军。可以预见,21世纪初,亚太地区在美国的全球战略中的地位会有较大的提高,美国谋求在该地区发挥第一极的影响力已势在必然。
日本向来视亚洲为实现其“政治大国”战略目标的第一台阶。近年来,日本虽因经济不景气和政府更迭频繁而相对内向,但它在亚太地区产生的影响丝毫没有减弱。前任首相村山富士,明确提出了要以“构筑未来的日本与亚洲国家的关系”为目标,下世纪初,日本在亚太地区发挥的作用将进一步增大。
中国在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正确领导和邓小平同志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引下,经济持续稳定发展,国内安定团结,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赢得了世界各国的尊重,成为亚太地区乃至世界和平与发展的强大推动力。中国成为亚太地区多极格局中的一极不容置疑。
俄罗斯凭借其大量领土在亚洲的地理条件,大力开展亚洲外交。近几年,它改善和加强同中、日、韩等国关系,恢复了同印、越、朝等昔日盟国的关系,积极参与建立亚太集体安全机制的磋商活动,出席东盟地区论坛会议,积极介入解决朝鲜半岛问题的努力。随着俄罗斯经济的复苏和政局的逐步稳定,它在亚太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和外交影响力将逐步扩大。
东盟现在已是一个有3亿多人口、5000多亿美元国民生产总值和180万军队的国家集团,在亚太事务中起着越来越大的作用。今年东盟已接收越南入盟,可以预见,老挝、柬埔寨、缅甸不久也会加入,东盟将不断扩大,其力图在东南亚以及亚太起主导作用的意图已十分明显,很可能在21世纪初成为亚太地区战略格局中独特的一极。
印度历来有在亚洲发挥领导作用的意图。目前印度想充当亚太一极的欲望十分强烈。为此,采取了一系列措施以增强其在亚洲的大国地位。政治上,印度已提出做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要求;经济上,加快改革步伐;军事上,力保其亚洲军事强国的地位;外交上,注意在世界大国间搞战略平衡。从目前的发展势头来看,印度在确保对南亚事务起主导作用的同时,对南亚以外的亚洲地区的影响也将增大。
总之,21世纪初,美、日、中、东盟、俄、印将是亚太安全的主要力量,其安全政策走向在决定亚太安全格局和安全形势方面将起主要作用。
二、美国将增大对亚太事务的影响
战后50多年来,美国的触角一直伸向亚太地区,亚太地区成为其遏制政策的前哨阵地。冷战结束之初,布什政府就提出了“太平洋共同体”的构想,企图把亚太的安全和发展纳入它设计的以美国为领导的世界新秩序。克林顿政府上台后,提出了“新太平洋共同体”构想,实际上是继承了布什政府的衣钵。尽管在1993年11月的亚太经合组织西雅图会议上,克林顿企图将“新太平洋共同体”构想强加给与会国家未获成功,但在1994年11月的该组织茂物会议上,极力促使各方签署实现亚太自由贸易的《茂物宣言》,这是逐步实现其“新太平洋共同体”的一项重要步骤。虽然由于国内的政治矛盾,去年11月克林顿未能参加在日本大阪召开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但克林顿政府力图实现“新太平洋共同体”的决心没有丝毫的改变。实际上,“新太平洋共同体”是美国企图主导世界新秩序的“蝴蝶形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这只“蝴蝶”是以美国当大脑的“北美自由贸易区”为头,以1994年12月迈阿密美洲国家首脑会议建立的自由贸易区为身,分别以跨太平洋的“新太平洋共同体”和跨大西洋的美欧联盟为左右翅膀。目前,跨大西洋的右翅已有眉目,而跨太平洋的左翅尚未成形,所以,可以预见,今后美国外交的重点将放在左翅,极力谋求实现“新太平洋共同体”的构想。
美国对亚太地区事务的影响还表现为它在亚洲保持着强大的军事存在。目前,美国正在重建亚太防务结构,将其军事力量呈扇形部署:即以美国为轴心,把美日、美韩、美泰、美澳等双边军事联盟作为扇形结构的“幅条”,将其军事力量辐射到整个亚太地区。美采取这样的部署,一是在战略上进可取印度洋和中东地区,退可保护美国本土安全;二是在军事上可遏制日、中、俄的发展;三是可以用军事力量来保证其在亚太事务中拥有不可置疑的重大发言权。
美国之所以能长期保持对亚太事务的影响,除了因为它有强大的经济实力和在亚洲的军事存在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亚太地区一些国家担心军国主义复活,受所谓“中国威胁论”的影响。这些国家特别是东盟希望美国在亚洲起所谓“力量平衡器”的作用。这就使美国有了肆意干涉亚洲国家事务的“资本”。可以预见,21世纪初,美国在亚太地区势将继续扩大其政治、经济、军事影响力。
三、亚太安全机制问题提上日程
冷战结束后,整个世界的大趋势是趋于缓和,但局部冲突和动荡仍时有发生。亚太国家对本地区安全也还存在危机感。究其原因,一是有些国家担心美俄的“战略收缩”会导致这一地区力量对比失衡,出现“真空”、引起安全形势的复杂化;二是有些国家担心世界其它地区出现的国家分裂、冲突浪潮和穆斯林极端主义势力向本地区蔓延,破坏本地区的稳定。这些担心使许多国家感到有必要建立某种安全机制,以保持亚太地区“政治稳定和经济发展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局面”。
美国在冷战时期曾在东南亚搞反华的集体防务组织,该组织瓦解后,美从对苏遏制考虑,只搞一些双边防务合作,不谈亚太集体安全。现在,美国的态度发生了变化,支持建立亚太集体安全。克林顿提出的“新太平洋共同体”构想,绝不是一个纯粹的经济共同体,而同时又是一个集体安全体系的构想,美国想使它成为美国主导下为战略服务的安全共同体。
日本出于在亚太发挥政治大国作用的目的,早有建立亚太集体安全保障机制的打算。为此,它积极参与解决亚太地区的一些热点问题,如柬埔寨问题和朝鲜问题等。近年来,日本还积极开展防务外交,并提出要和亚太国家开展广泛的高层防务对话。
东盟积极倡导建立亚太集体安全机制。由其筹建的“东盟地区论坛”广泛讨论了亚太国家间的防务透明、交换情报、互相参观演习等问题,大有把这一论坛变成亚太安全核心论坛和建立未来的亚太安全机制的基础之意。
俄罗斯作为一个大部分领土位于亚洲的大国,十分关心亚太集体安全问题。叶利钦总统早就提出建立以俄、中、印三国为主的“亚太危机预防中心”。另外,俄罗斯还积极参加东盟地区论坛会议。
中国一贯积极支持亚太国家就安全机制问题进行磋商并提出了建立亚太安全机制的五项原则:一是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基础,不谋求地区霸权,不在国外驻军,不建立军事集团;二是和平解决国与国之间的争端,一时解决不了的先搁置起来,国家之间的正常交往予应维持;三是军备应维持在正常防卫所需的水平,美俄两个军事大国应率先裁减军备,尤其是海空军备;四是所有核国家应承担不首先使用核武器和不对无核国家使用或威胁使用核武器的义务;五是加强经贸合作和科技交往,发达国家应扶助发展中国家。这五项原则受到大多数亚太国家的赞许。
当然,在建立亚太安全机制问题上各方的观点还有很大分岐,争论将是长期的。但从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预料在21世纪初,这个问题势将提上议事日程。笔者认为,具有亚太特色的多元并存的亚太集体安全机制似应反应出这样一些特征:强调主动性与前瞻性,而不是单纯事后反应性;注意综合性和总体性及长远影响;注重自强性,更多地强调依靠自身力量维护本国、本地区的安全。
四、亚太地区不稳定的因素将仍然存在
目前亚太地区稳定的形势毕竟是由冷战时期的形势以和平的方式演化过来的,冷战时存在的许多矛盾并未消除,而且随着形势的演化又产生了一些新的矛盾,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下世纪初在亚太地区仍将存在着不稳定的因素,这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亚太地区存在的冷战时期遗留的问题还难以消除。如日俄北方四岛问题、南北朝鲜问题和台湾问题。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问题都与美国争夺亚太地区和世界主导权有关联,象朝鲜问题和台湾问题。只要美国认为其夺亚太地区和世界主导权的战略目的尚未达到,朝鲜和台湾问题就很难有了结之日。
二是亚太地区存在的领土、领海和海上权益的争端还难以解决。象韩日的日本海大陆架之争、越南同柬埔寨的领土之争、东盟七国之间的领土、海权之争,以及我国同周边一些国家的领土、领海、海上权益之争等,都将成久延不决的问题。现在这些或被搁置起来,或正通过谈判寻求解决方案,但这不等于争端已经得到解决或接近解决。
三是亚太国家发展军备的趋势将进一步加强。冷战结束后,国际局势呈现出以经济为重点的国际关系和冷战残余并存的特点。美苏大规模军备竞赛后果的消除仍需要很长时间,亚太地区的军备增长还有发展的趋势。美俄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力量还没有大幅度削减,质量还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亚太一些国家和地区为了各自的需要,军费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其中最突出的是日本,1991年以来其经济增长率连年下降,但军费仍保持上升趋势;1995年度军费预算为4.72万亿日元(按当年平均汇率约合502.7亿美元)远远超过亚洲其它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