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政府对多边主义的消极影响及其限度
王一民 肖 刚
摘要： 特朗普政府执政两年半以来对多边主义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加剧了国际局势的动荡，恶化了全球经济形势，增加了全球治理的难度。特朗普对多边主义的消极影响受到外部和内部强有力的制约因素的共同限制。发展中国家和欧洲发达国家都支持多边主义，反对特朗普政府的单边主义政策。在美国国内，特朗普总统的外交政策受到广泛批评，民主党的弹劾和共和党内部的分裂等因素，都制约着特朗普总统的外交政策。
关键词： 特朗普政府；多边主义；消极影响；制约因素
多边主义指三个或三个以上国家通过制度安排来协调它们之间的关系。① Robert O. Keohane，“ Multilateralism：An Agenda for Research”，International Journal ，Vol.45，No. 4，p.731；John Gerald Ruggie（ed.），Multilateralism Matters：the Theoryand Praxis of an International Form ，（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93），p.11；Geoffrey Wiseman，Norms and Diplomacy：The Diplomatic Underpinnings of Multilateralism in James P. Muldoon et.al.，The new dynamics of multilateralism ：diplomacy，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andglobal governance ，（RoutledgePress，2018），p.5.多边主义可以降低国际交往的交易成本与风险，改进信息质量，确定可靠的预期， 在相当程度上削弱无政府性的负面影响，制约国家完全利己和不负责任的行为以促进合作与共同问题的解决， 在寻求共同利益的基础上实现单个国家无法达到的利益。② 章一平：《从均势制衡的难题看多边主义的兴起》，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 年第4 期，第45 页。 多边主义的发展经历了由零星到频繁，由自发到自觉，由局限于某一区域到遍及全球。③ 刘建飞：《简析多边主义的历史演变》，载《国际政治研究》2006 年第1 期，第122-123 页。 总体上，多边主义是向范围更加广泛、合作更加深入的方向发展，随着全球性相互依赖的加深，多边主义日益成为解决全球性问题与改善现有国际治理的主要途径。④ 杨洁篪：《倡导国际合作，维护多边主义，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载《国际问题研究》2019 年第2 期，第1-5 页；秦亚青：《关于世界秩序与全球治理的几点阐释》，载《东北亚学刊》2018年第2 期，第10 页；吴志成，朱旭：《新多边主义视野下的全球治理》，载《南开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 学 版）》2012 年 第3 期，第1-8 页；Shepard Forman and DerkSegaar，“New Coalitions for Global Governance：The Changing Dynamics of Multilateralism，”Global Governance ，2006，Vol.12，No.2，pp.205-225.美国是二战结束以来全球多边主义的主要推动者，尤其冷战结束以来，美国致力于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其自由主义国际秩序，突出强调其全球领导地位。然而特朗普政府推行典型的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政策，使多边主义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特朗普政府对多边主义的消极影响
特朗普政府强调“美国优先”，奉行“有原则的现实主义”，采取强硬措施，迫使其他国家接受美国单方面的安排，对外政策表现出鲜明的单边主义倾向，在全球范围内实施了一系列反多边主义的行为，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1）迅速而全面地退出多个多边主义国际组织和机制，退出速度和范围空前。特朗普总统上任之初，美国就退出了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随后退出了《巴黎气候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伊朗核协议、《中导条约》、万国邮政联盟，并多次威胁要退出世界贸易组织。历史上，美国也曾经退出过一些国际组织，尤其在小布什政府时期也奉行过单边主义，但特朗普政府的退出行动，无论是数量还是速度都前所未有。（2）激烈批评多边主义，强调国家的自主性。世界贸易组织是国际经济领域最重要的多边主义安排，特朗普总统却主张以双边协定取代多边或区域机制，以争取达成“更有利于美国的交易”。⑤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政治所课题组：《世界正经历前所未有的大调整》，载《现代国际关系》2018 年第1 期，第2-6 页。 联合国是国际政治领域最重要的多边主义安排，也受到特朗普总统的激烈批评。2016 年，特朗普以总统候选人身份激烈批评联合国，认为联合国“绝对软弱和无能”，“不是民主的朋友，也不是自由的朋友，”、“甚至不是美国的朋友”。⑥ Megan Hughes，“ Trump's love-hate relationship with the United Nations，”ABCNews，September 18，2017，https：//abcnews.go.com/Politics/president-trumps-love-hate-relationship-united-nations/story？id=49925472
Jill Colvin，“‘Not a friend of democracy’：Trump’s past UN criticism，”APNews，September 19，2017，https：//apnews.com/7a6aa046c069410e80c9b476c22cb359
Paul Singer，“Trump blasts U.N. at AIPAC，but he used to be a‘very big fan’of the group，”USA TODAY，March 21，2016，https：//www.usatoday.com/story/news/politics/onpolitics/2016/03/21/donaldtrump-united-nations-aipac-republican-president/82096288/ 2017 年、2018 年、2019 年，特朗普总统连续三年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表了批评言论，强调美国作为主权国家的自主性。⑦ 特朗普总统最新的联合国演讲，参见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to the 74th Sess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September 25，2019，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74th-session-united-nations-general-assembly/
2.家庭环境方面。学生的课余时间都是在家庭中度过，家庭环境对学生诵读习惯的养成有着重要作用。经调查发现，家长陪同下的学生，其诵读能力更强。因而，教师可定期推荐一些诵读的古诗文，要求家长陪同学生一起接受古典文化的熏陶，也便于家长为学生做一些讲解。《三字经》中的“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些篇章侧重于家庭与教师，值得广大家长进行深入学习，与学生共同成长。另外，教师可为家长推荐一些专题网站，引导家长运用这些学习资源，增加学生的学习乐趣，增强家庭的凝聚力。
美国的一系列反多边主义行为加剧了国际局势的动荡，恶化了全球经济形势，增加了全球治理的难度。首先是加剧了国际局势的动荡。主要表现为美国的一系列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行为恶化了全球政治与安全形势。《中导条约》是世界军备控制领域的基础性条约，美国退出《中导条约》使欧洲国家陷入缺乏相应武器系统应对俄罗斯陆基中程导弹威胁的困境中，这将势必对欧洲的地区安全构成严重威胁。⑧ Anthony and Ian，European Security after the INF Treaty，Survival，2017，Vol.59，No.6，pp.61-76；韩克敌，《美俄中导条约之争与中国之处境》，载《战略决策研究》，2018 年第6 期，第47页；蒋翊民：《美俄《中导条约》履约争议与欧洲地区安全：影响与管控》，载《国际关系研究》2015 年第6 期，第98-101 页。 在全球层面，《中导条约》的废除可能导致新一轮的军备竞赛，恶化全球安全局势。⑨ Barrie Douglas，Allegation，Counter-Allegation and the INF Treaty，Survival，2017，Vol.59，No.4，pp.35-43；Mazarr，Michael J，‘A very good thing’：The INF treaty and Asian-Pacific security，Pacific Review，1988，Vol.1，No.3，pp.248-256；韩克敌，《美俄中导条约之争与中国之处境》，第66页。 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客观上加剧了中东安全危机，这将进一步恶化了这一地区的安全形势，使得这一原本全球安全危机多发地区更加动荡。中东地区的动荡的加剧将会使得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的风险上升，美国的欧洲盟友的安全风险加剧，全球能源稳定供应受到威胁。同时，伊朗核协议是伊朗与伊核问题六国（美国、中国、英国、俄罗斯、法国和德国）达成的全面协议，该协议被列入联合国安理会决议，并被纳入国际法。美国退出该协议，既是对以联合国为中心的多边主义政治协调机制的破坏，也是对国际法权威的践踏。由于美国在联合国具有很大的影响，其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权理事会等机构的行为客观上削弱了联合国在多边主义政治协作中的作用。
下面举一个词相同但释义不同的例子。中国成语中有关龙的成语很多，龙也被列入十二生肖的范围。在中国龙是吉祥的象征，通常伴随凤凰、老虎等动物出现，预示着中国的发展向龙一样腾飞。同时也象征欣欣向荣的发展势途，中国人被喻为龙的传人，可见龙在中国是一种精神象征。而在西方国家相关典籍中，对龙的记载则恰恰相反，他们认为龙是一种凶猛的动物，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灾难。“dragon”是龙的英文释义，在英文语法中该词是可以用来形容人的，通常具有贬低的意味。这与中国的龙的理解恰恰相反[3]。
其次是对特朗普外交能力的批判。特朗普缺乏外交技能，使美国外交政策混乱，注重眼前利益而忽视长远利益。法里德·扎卡利亚（FareedZakaria）认为，特朗普总统的外交政策显然陷入了混乱，他制造了动乱，但几乎一无所获。尽管有这么多夸耀，但与中国、伊朗、朝鲜、塔利班或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间并没有新的协议——只是不确定、失望和许多挫败的情绪。㊼ FareedZakaria，“Trump's foreign policy is in shambles，for now”，WashingtonPost，September 12，2019，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opinions/trumps-foreign-policy-is-in-shambles-for-now/2019/09/12/06944744-d591-11e9-9610-fb56c5522e1c_story.html CNN 国际问题编辑尼克·罗伯特森（Nic Robertson）指出，“选举一个没有政治经验的超级电视真人秀主持人和房地产商人，只会让人怀疑这个国家并没有达到最佳状态。”、“他先是威胁然后退却的外交手段并不能说明他是自己所宣称的“交易大师”（master dealmaker），而恰恰说明他是一个外交新手，在国际舞台上被更有经验的对手击败”、“在外交应该带来长期利益的地方，特朗普仍然在起跑线上”㊽ Nic Robertson，Trump's foreign policy shows he is far from the master dealmaker he claims to be，May 7，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5/07/world/trump-foreign-policy-robertson-analysisintl/index.html
以往的教学方法强调以课堂为中心，以教师为中心，以教材为中心，教师是课堂的主体，忽略了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影响了学生的积极性。学生通常只记住了知识，而无法学会对知识灵活运用。
最后，增加了全球治理的难度。特朗普政府的政策使全球治理遭遇困境。美国对外政策由“全球扩张主义”向“孤立主义”回调，作为全球化和全球治理领域的“领导者”的美国现在多边和全球治理层次试图将权责分离，不愿承担全球化和全球治理中的领导责任。⑬ 高程：《美国主导的全球化进程受挫与中国的战略机遇》，载《国际观察》2018 年第2 期，第54，62 页。
在美国的影响下，联合国在全球治理中的有效性受到削弱。受美国削减开支、压缩支持经费等的影响，联合国在维和、反恐、社会等领域的作用受到削弱。⑭ 毛瑞鹏：《特朗普政府的联合国政策》，载《国际问题研究》2019 年第3 期，第47 页。 2018 年特朗普总统在第73 届联大演讲时，明确表明对全球治理的质疑和批判，认为“在世界各地，负责任的国家不仅要防御全球治理对主权的威胁，还要防御其他新形式的胁迫和统治。”⑮ The White House，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to the 73rd Sess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General Assembly，September 25，2018，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73rd-session-united-nations-general-assembly-new-york-ny/
全球治理的价值理念遭受重大冲击。与对多边主义剧烈挑战相伴随的是保护主义、孤立主义等思潮的兴起，自由、包容、开放、普遍性与互惠性的全球治理理念遭受重创。保护主义突出强调以自我利益为中心，奉行极端的利己主义，不惜损人以利己，对他者的利益难以包容；孤立主义则表现为避免承担国际义务，采取保守的不合作态度。保护主义的极端利己与孤立主义的逃避责任与不合作严重冲击全球治理的价值理念。
二、国际社会对多边主义的支持
医院和病区基础设施老化，改造和添置不及时。如病区走廊、病室地面、卫生间地板不防滑，无扶手；电路、中心吸氧、负压吸引管道的老化，可能造成火灾、氧气及负压压力达不到；呼吸机、监护仪、除颤仪、输液泵、注射泵、病床等保养、维修不及时，不能保证功能状态，这些都是较为严重的安全问题[4]。
依据逻辑行动主义方法论，任何客观行动、心智行动都离不开广义言语行动。特别地，任何行动主体间的互动和行动共同体的形成，都离不开主体之间的语言交流行动。因此，面对相关困境的分析，需要诉诸以客观行动为根基的三种行动的相互作用机制。心智行动与客观行动直接相关，作为心智行动之产品的思想也对客观行动有引导作用。对于客观行动而言，行动理性意味着主体在最佳数量的正确信息基础上形成一种最优信念，而主体的这一行动是呈现其内心信念的最佳方式。信念既驱动主体行动，又可以在行动中得以修正。而作为言语行动之产品的语句则可以表达信念。因而，对信念和信念修正的把握，在对三类行动的相互作用机制的把握中具有关键地位。
首先，欧洲国家反对美国的单边主义行为。多边主义是欧洲施加影响和实现利益的基本方式，多边主义国际秩序被认为是欧洲和平与繁荣的基础。在软实力方面，欧盟具有制度和规则优势，既无意愿也无能力采取单边行动。而美国作为霸权力量，从不受制于多边主义约束，多边机制对其仅有工具性价值。⑯ 金玲，《跨大西洋关系：走向松散联盟》，载《国际问题研究》2018 年第4 期，第35-36 页。 也就是说，维护多边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欧洲核心利益的维护，而美国的单边主义行为客观上损害了欧洲的利益。因此，欧洲不惜与美国对抗，坚定的支持和维护多边主义。
欧盟明确支持多边主义。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表示，国际形势正在发生复杂深刻变化，在国际事务中使用单边制裁的作法完全不可接受。⑰ 《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会见王毅》，新华网，2018 年6 月2 日，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06/02/c_1122926463.htm 2016 年欧盟全球战略文件《共同愿景、共同行动：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的全球战略》中指出，欧盟“将以多边主义为核心原则，以联合国为核心，促进以规则为基础的全球秩序”、“将是一个负责任的全球利益相关者”、“致力于建立一个包括《联合国宪章》的原则在内的基于国际法的全球秩序”。⑱ European Union，“Shared Visions，Common Action：A Stronger Europe—A Global Strategy for the European Union’s Foreign and Security Policy”，http：//eeas.europa.eu/archives/docs/top_stories/pdf/eugs_review_web.pdf，p.8，p.39. 欧盟对外关系委员会在《拯救多边主义》的官方文件中明确表示，“多边主义是欧洲外交政策的核心”，“除了与气候变化作斗争外，欧洲的利益还包括捍卫开放的世界贸易体系”，“欧洲国家将深化多边合作”。⑲ EuropeanCouncilon Foreign Relations，Rescuing Multilateralism，June 25，2019，https：//www.ecfr.eu/publications/summary/rescuing_multilateralism；
德法英等主要国家领导人和欧盟主要官员都明确反对美国的单边主义行为，坚定支持多边主义。⑳ 《李克强同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通电话》，新华网，2018 年7 月4 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8-07/04/c_1123080256.htm 法国总统马克龙多次表示坚定支持多边主义，批评美国在巴黎气候协定、伊朗核协议、贸易平衡问题上采取的一系列单边主义政策。他呼吁构建新型多边主义，作为21 世纪世界秩序的基石，这种新型多边主义应该更加高效、负责并以结果为导向，是一种“强有力的多边主义”。㉑ 《法国总统马克龙呼吁支持多边主义与全球化》，新华网，2018 年4 月26 日，http：//www.xinhuanet.com/2018-04/26/c_1122747874。 德国总理默克尔也对美国的单边主义行为进行了激烈批评，支持多边主义。德国外长海科·马斯（Heiko Maas）甚至提出要以“多边主义者联盟”来制衡美国方面的“美国优先”理念。他认为，“多边主义者联盟”不倚重强权，而应寄希望于合作和有约束性的规则。这个联盟应齐心协力支持国际社会合作解决问题，支持联合国这类国际组织继续发挥强大作用。㉒ 《德国外长提出以“多边主义者联盟”制衡美国单边主义》，人民网，2018 年8 月28 日，http：//world.people.com.cn/n1/2018/0828/c1002-30256007.html 即使是美国在欧洲最坚定的盟友英国，也难以在这个问题上追随美国。英国首相特蕾莎·梅曾多次表示支持多边主义。㉓ UKGovernment，Theresa May's speech to the UN General Assembly 2017，20 September 2017，https：//www.gov.uk/government/speeches/theresa-mays-speech-to-the-un-general-assembly-2017；UN，UK’s May stresses global cooperation at UN General Assembly，26 September 2018，https：//news.un.org/en/story/2018/09/1020931
美欧围绕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巴黎气候协定等具体问题上激烈交锋，尤其在伊朗核协议问题上表现尤为突出。伊朗核协议不仅是欧洲外交长期努力的重要成果，欧洲践行多边主义理念，体现欧洲在国际事务中规则制定的“软实力”的重要标志，而且由于伊朗核协议对遏制中东地区核军备竞赛和预防地区性战争的重要作用，因此与欧洲自身的安全息息相关。相反，遏制伊朗是特朗普中东政策的重要内容，对伊朗制裁则是美国试图让伊朗屈服的有效手段。由于美欧对于伊朗核协议的根本利益和立场明显不同，双方的激烈交锋在所难免。
自从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以来，与欧洲的关系一直紧张。㉔ Nic Robertson，Trump's foreign policy shows he is far from the master dealmaker he claims to be，May 7，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5/07/world/trump-foreign-policy-robertson-analysisintl/index.html 在特朗普总统宣布退出伊朗核协议后，马克龙立刻开始挽回这一协议，默克尔则认为“我们不能质疑伊朗核协议”，特蕾莎·梅指出，“伊朗核协议是帮助维护世界安全的一个重要步骤，这项协议应继续有效”，法国外交部长勒得里昂（Jean-Yves Le Drian）指出，“美国的逻辑是孤立主义、保护主义和单边主义的逻辑”、“这是对国际承诺的破坏”。㉕ Melissa Bell，SaskyaVandoorne and James Masters，“ Macron and other European leaders pledge to salvage Iran deal，”CNN，9 May 2018，https：//edition.cnn.com/2018/05/09/europe/iran-dealmacron-rouhani-intl/index.html 在美国宣布恢复对伊朗制裁并向欧洲盟友施压，要求重启对伊制裁时，法德等欧洲多国则试图维护协议，避免重启对伊制裁。英法德三国宣布与伊朗建立开展贸易的专门机制，帮助欧洲企业绕过美国对伊朗的单方面制裁。㉖ 《伊朗外长呼吁英法德为挽救伊核协议做更多努力》，新华网，2019 年2 月17 日，http：//www.xinhuanet.com/2019-02/17/c_1124126753.htm 欧洲国家明确表示，即使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它们也要留在协议内。自美国正式宣布退出伊朗核协议以来近一年半时间里，美欧围绕对伊朗的制裁问题的激烈交锋不断，面对美国多次对伊朗的制裁或威胁制裁，欧洲国家不仅不顾美国的威胁多次试图帮助伊朗减轻制裁压力，而且在重要的国际场合激烈的批评和谴责美国的单边主义行为，并努力联合中俄等主要国家维护伊朗核协议的履行。㉗ Natasha Turak，‘We reject any ultimatums’：Europe responds firmly to Iran’s nuclear deal threat，May 9 2019，https：//www.cnbc.com/2019/05/09/europe-responds-to-irans-nuclear-deal-threat.html. 这表明美欧在单边主义与多边主义上的分歧巨大。
美国对多边主义的挑战和全球其他主要国家和国际组织对多边主义的普遍支持，形成了相互对立的力量，美国的单边主义行为损害了许多国家的利益，遭受到国际上的普遍反对，其他主要国家和国际组织则普遍支持多边主义，围绕多边主义呈现出新的力量分化组合态势，成为制约特朗普单边主义政策的力量。
首先，中国积极推动多边主义机制建设。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倡导成立了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主办了G20 杭州峰会、APEC 北京峰会、金砖国家领导人厦门峰会、上海合作组织青岛峰会、首届中国国际进口博览会、“一带一路”合作高峰论坛、中国—拉共体论坛首届部长级会议、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等一系列主场多边国际会议，对于全球多边主义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创新宣教方法，开创食品药品安全共治新格局。先后在全县村道旁设立了93块食品药品宣传牌，通过县里开设的农民夜校，组织村民学习食品药品安全知识。利用电视网络、宣传手册、文艺节目等媒介，深入宣传食品药品监管法律法规，及时公布专项整治进展、违法违规案件、食品药品抽检信息。推行有奖举报制度，发动群众积极反映食品药品安全违法犯罪线索，提高公众认知和防范意识，逐步形成政府牵头、社会参与的食品药品安全共治格局。
发展中国家也普遍支持多边主义，反对美国的单边主义。现有的绝大多数重要的多边主义国际机制主要是由西方尤其是美国主导建立的，更多的维护和体现了西方的利益和价值观念，因此，西方国家在历史上是多边主义的坚定支持者。然而在2008 年经济危机以来尤其近几年，西方被多重危机所困，美国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盛行，民粹主义泛滥，其实力地位和影响力下降，“东升西降”的趋势持续发展。受内部和外部问题的困扰，发达国家总体上对多边主义的促进作用在下降，㉚ 陈琪，管传靖：《国际制度设计与领导权分析》，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5 年第8 期，第5-25 页；陈东晓：《试论国际制度的本质特征及其与美国霸权的互动关系》，载《国际政治研究》2004年第3 期，第5-14 页。 与之相对的是，发展中国家对多边主义的推动作用加强，㉛ UNDP Human Development Report，Transforming Global Governance for the 21st？Century，2013/09，http：//hdr.undp.org/sites/default/files/hdro_1309_woods.pdf，pp.1-2；OECD，The G20：Emerging Countries，Global Governance and Development，3 October 2011，https：//www.oecd.org/about/secretary-general/theg20emergingcountriesglobalgovernanceanddevelopment.htm 无论是上合组织、金砖合作组织的持续发展，还是“一带一路”倡议的稳步推进，都表明发展中国家日益成为推动多边主义发展的重要力量。这尤其表现为中国坚定支持多边主义。
当特朗普总统在2017 年6 月宣布他打算退出《巴黎气候协定》时，遭到盟友和对手的共同的强烈谴责，而最猛烈的批评却来自欧洲。法国总统马克龙表示，“在气候问题上，没有B 计划，因为没有B 星球”、“我们不会重新谈判一个不那么雄心勃勃的协议”、“我们都有同样的责任使我们的星球再次伟大”。 德国总理默克尔则表示，“巴黎协定是世界各国共同努力的基本支柱之一。对于我们星球上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们继续沿着这条道路前进”。欧洲国家除了强烈谴责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协议的单边主义行为外，仍在努力的挽救该协议。德国总理默克尔、法国总统马龙和意大利总理保罗·真蒂洛尼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承诺尽管美国退出，但他们仍将执行《巴黎气候协定》。作为该协议最有力的支持者的欧盟对金砖国家展开了密集的外交接触，以说服它们留在条约内。㉘ Laura Smith-Spark，World leaders condemn Trump's decision to quit Paris climate deal，June 3，2017，https：//edition.cnn.com/2017/06/02/world/us-climate-world-reacts/index.html；Dave Keating，The Paris Climate Agreement Survived Trump. Can It Survive Brazil's Bolsonaro？October 24，2018，Forbes https：//www.forbes.com/sites/davekeating/2018/10/24/the- paris- climate- agreement- survivedtrump-can-it-survive-brazils-bolsonaro/#247c639f6435 法国前外交部长让-巴蒂斯特·勒穆瓦纳（Jean-Baptiste Lemoyne）表示，如果特朗普政府坚持威胁退出巴黎气候协议，欧盟和美国之间将不会有贸易协议。㉙ Karl Mathiesen，‘France to Trump：No Paris Agreement，no EU trade agreement’，February 2，2018，ClimateHome News，https：//www.climatechangenews.com/2018/02/02/france-us-no-parisagreement-no-trade-agreement-1/
其次，中国努力推广多边主义理念。习近平主席提出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2017 年1 月，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总部发表以《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题的重要演讲，进一步提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共赢共享”的中国方案。㉜ 袁鹏：《新时代中国国际战略思想与战略布局》，载《现代国际关系》，2017 年第11 期，第2 页。 十九大报告中指出，倡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推动建设相互尊重、公平正义、合作共赢的新型国际关系；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不断贡献中国智慧和力量。㉝ 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和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17 年版，第58-60 页。 此外，中国还提出了“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亚洲安全观以及亚洲命运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利益共同体、核安全共同体等一系列多边主义理念。
第三，中国坚定支持和维护联合国的权威地位。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发表的主旨演讲中，以“四个坚定维护”表明了中国对联合国的坚决支持，即坚定维护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坚定维护以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为基石的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坚定维护联合国权威和地位，坚定维护联合国在国际事务中的核心作用。㉞ 《习近平主席在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演讲》，新华网，2017 年1 月19 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7-01/19/c_1120340081.htm 在中国的倡议下，联合国安理会举办了题为“维护国际和平与安全：加强多边主义和联合国作用”的公开辩论会。会上，70 多个国家与国际组织的代表齐声支持多边主义和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㉟ 《弘扬多边主义，加强联合国作用——中国担任安理会轮值主席国后记》，新华网，2018年14 月4 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8-12/04/c_1123805345.htm 同时，中国加强对联合国实质性的物质支持。中国是联合国维和经费第二大贡献者和联合国经费第三大贡献者，分别高达10.2%和7.92%，也是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派出维和部队最多的国家。㊱ 张清敏：《理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8 年第9 期，第74 页。 中国坚定支持和积极参与联合国维和行动，派出维和军事人员已经近4 万人次。㊲ 《中国晒维和成绩单 迄今已派出近4 万名维和人员》，环球网，2019 年2 月14 日，http：//mil.huanqiu.com/world/2019-02/14347348.html？agt=15438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认为，中国是多边主义的最重要支柱，积极参与全球发展合作，正和国际社会一道探寻解决全球性挑战的全球治理机制，联合国2030 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目标和习主席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高度契合，就是要让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发展的成果。㊳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中国是多边主义的最重要支柱》，人民网，2018 年4 月10 日，http：//finance.people.com.cn/n1/2018/0410/c1004-29915873.html
由公式(7)可以看出当|E|=|Ec|时，α=0.5，KP模糊规则对误差和误差的变化加权值相等；当|E|<|Ec|时，0.5<α<1，KP模糊规则对误差的加权更大；当|E|<|Ec|时，0<α<0.5，KP模糊规则对误差变化的加权更大。实现了调整因子可以根据e和ec的值对模糊规则进行自适应调整。基于自调整因子模糊PID控制器结构图如图1所示。
首先，特朗普政府的外交政策效果受到批评。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对特朗普政府反多边主义政策表示担忧。他批评特朗普“基本上使美国退出了国际政治。”㊸ Rich Buhler and Staff ，“Henry Kissinger Comments on Trump：‘He Puts America First’-Mostly Fiction！”，TruthorFiction，June 5，2018，https：//www.truthorfiction.com/henry-kissinger-comments-on-trump-he-puts-america-first-mostly-fiction/ “特朗普政府外交政策的胜利是少之又少。无论是与中国的长达13 个月的贸易战还是退出伊朗核协议的政策都没有取得胜利。”、“自从唐纳德·特朗普开始他的总统竞选以来，他经常吹嘘说在他的领导下，美国会越来越厌倦胜利，但是他执政两年半以来，我们越来越厌倦等待胜利。”㊹ The Editorial Board，Donald Trump's Iran policy hasn't made America tired of winning yet，USA TODAY，August 6，2018，https：//www.usatoday.com/story/opinion/2019/08/06/donald- trumpiran-policy-not-winning-editorials-debates/1924384001/ 特朗普在外交政策上犯的错误中最持久的就是“他疏远了美国的特别是欧洲盟友。”㊺ Foreign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 ，The Tragic Irony of Donald Trump's Foreign Policy，https：//www.fpri.org/article/2019/03/the-tragic-irony-of-donald-trumps-foreign-policy/ 在小布什总统和奥巴马总统任内担任高级外交官的威廉·伯恩斯（William J. Burns）指出，“我们从特朗普身上看到的是大量的破坏，很少有外交。”㊻ Doyle Mcmanus，“Column：Trump's foreign policy has produced a string of failures”，Los Angeles Times，September 25，2019，https：//www.latimes.com/politics/story/2019- 09- 11/columntrumps-foreign-policy-record-is-an-unbroken-string-of-failures
三、制约特朗普政府的国内因素
由于发达国家内部尤其美欧关于多边主义的分歧加剧，以中国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在多边主义问题上的作用增强，以中欧为代表的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基于多边主义尤其在维护联合国与世界贸易组织的权威和地位，推进伊朗核协议和巴黎气候协定上的合作不断加强，国际社会客观上形成了美国主导的的单边主义和以欧洲和中国为代表的坚定的维护多边主义的两种相互对立的力量，这客观上使得美国在国际社会上“被孤立”。目前来看，全球性的支持多边主义的力量在增强，尽管特朗普执政两年来对多边主义的破坏力度和范围前所未有，但是受强有力的国际力量的反对和抵制，美国对多边主义挑战的难度将越来越大。除了强大的国际力量的约束，特朗普的政策也受到国内多方面力量的强有力的掣肘，根据近期的民意调查，大多数美国人在许多问题上都不同意特朗普的观点。㊷ Zachary B. Wolf，How Trump's paranoia and conspiracy theories become US policy，August 12，2019，CNN，https：//edition.cnn.com/2019/08/12/politics/trump-conspiracy-theories-jeffrey-epstein/index.html 特朗普的经济政策受到强有力的抵制和制约，外交政策受到强烈的批评甚至否定，同时受到民主党强有力的弹劾与反对，共和党内部的分裂与抵制以及特朗普个人因素等的制约，特朗普单边主义政策的实施难度加大。
（一）对特朗普总统外交政策的批评
在支持多边主义的问题上，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找到了合作的机会。第十二届亚欧首脑会议主席声明表示，与会领导人对维护和加强基于规则的多边贸易体制表示强烈支持，反对各种形式的保护主义，致力遵守世贸组织规则。㊴ 《亚欧首脑会议“别有滋味”，致力维护多边主义》，中国新闻网，2018 年10 月22 日，http：//www.chinanews.com/gn/2018/10-22/8656232.shtml 第五十五届慕尼黑安全会议以“倡导国际合作，维护多边主义”为主题，中国与大多数国家一道，传递出维护多边主义、加强协作的强音，为充满不确定性的世界注入稳定性和正能量。㊵ 《加强协作，维护多边主义》，光明网，2019 年2 月18 日，http：//politics.gmw.cn/2019-02/18/content_32518756.htm 第二十次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联合声明指出，中欧双方重申支持多边主义以及基于规则、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秩序，维护《联合国宪章》以及国际法，抵制保护主义与单边主义，推动更加开放、平衡、包容和普惠的全球化。㊶ 《第二十次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联合声明》，新华网，2018 年7 月16 日，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8-07/16/c_1123133778.htm
其次，恶化了全球经济形势。由于贸易战的加剧，全球经济衰退的风险已经明显上升。不断加强的贸易战只会加剧全球制造业的衰退，削弱不稳定的商业信心，甚至可能打消消费者对经济增长的乐观情绪，这可能对全球经济造成难以置信的破坏。受特朗普总统将中国列为“汇率操纵国”等因素影响，人民币对美元汇率降至近十年来最低点，贸易冲突已达到新的严重程度以至于很难扭转，贸易战正接近导致严重经济放缓甚至衰退的临界点。⑩ Matt Egan，Trump is playing a dangerous game with America's economy ，CNN，August 3，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8/03/business/trump-trade-war-economy-china/index.html；Matt Egan，Trump's trade war with China is starting to get out of hand，CNN，August 6，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8/05/economy/trade-war-china-yuan/index.html 贸易战损害了全球经济秩序。主要表现为贸易战加剧了全球股市震荡，⑪ Tom Aspray，The Week Ahead：How Low Will New Tariffs Take The Stock Market？Forbes，August 4，2019，https：//www.forbes.com/sites/tomaspray/2019/08/04/the-week-ahead-how-low-willnew-tariffs-take-the-stock-market/#6b13066a564b 使得2008 年经济危机以来动荡的全球金融与资本市场更加脆弱。贸易战还降低了相关国家的收入水平。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哥伦比亚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的经济学家研究发现，2018 年美国的中间产品和最终产品价格大幅上涨，进口商品的供应量减少，关税完全进入了进口产品的国内价格。总之，美国国内消费者承担了全部的关税。到2018 年底，美国公民实际收入每月减少14 亿美元。贸易战也减少了其他国家的实际收入。⑫ NBER，The Impact of the 2018 Trade War on U.S. Prices and Welfare，https：//www.nber.org/papers/w25672
第三是对特朗普外交政策理念的批判。特朗普的外交政策理念包括“其他国家正在通过贸易掠夺美国”、“美国的盟国由于不愿花费资源充其量只能是无力自我保护”、“保护多边主义处于弱势地位”、“广泛应用美国军事力量维护当前的国际秩序是一种浪费和失败的努力”等等都是根本错误的。从长远来看，美国从开放贸易承诺、多边国际秩序和美国的全球力量中受益匪浅。㊾ Foreign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 ，The Tragic Irony of Donald Trump's Foreign Policy，https：//www.fpri.org/article/2019/03/the-tragic-irony-of-donald-trumps-foreign-policy/ 这一批评从根本上否定了特朗普的单边主义理念。
2001年，中国农业科学院麻类研究所联合湖南、湖北、四川、重庆等地企业和农民合作社，开展了苎麻饲料化研究。2005年，麻类研究所育成了世界上首个高赖氨酸含量的饲料专用苎麻品种“中饲苎1号”，继而研发了苎麻草粉、草块、青贮饲料、全价颗粒饲料等系列产品，配套了苎麻青贮饲料养殖肉牛技术、苎麻与肉鹅种养结合技术等，将原本苎麻纤维收获以后的副产物作为饲料开发利用，把单一的纺织原料生产转变为全株的综合利用，给产业发展带来新机遇。
（二）政党政治的制约
首先，民主党对特朗普的掣肘加剧。自从2018 年11 月民主党赢得众议院控制权以来，弹劾问题一直围绕着众议院民主党人展开。民主党已经明确表示，他们将调查特朗普生活的方方面面，从特朗普的财政状况到他的内阁。［50］ Jeremy Herb and Manu Raju，House Democrat reintroduces impeachment articles against Trump，CNN，January 3，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1/03/politics/impeachment-house-democrats-brad-sherman-trump/index.html 民主党已经在妨碍司法公正、破坏联邦司法系统的独立性和破坏新闻自由、俄罗斯在2016 年选举中的作用、失业等一系列问题上对特朗普发起或试图发起弹劾。［51］ Victoria Guida，“McAuliffe：‘We ought to look at’impeachment of Trump”，politico，12 August 2018，https：//www.politico.com/story/2018/08/12/mcauliffe-impeachment-trump-putin-774271；Maegan Vazquez，House Dems introduce articles of impeachment against Trump，CNN，November 26，2017，https：//edition.cnn.com/2017/11/15/politics/cohen-articles-of-impeachment/index.html 特朗普自己的极端行为迫使民主党人继续考虑采取弹劾措施来遏制这一失控的总统任期。民主党领导人弹劾的推动已经加速，包括一些来自中间摇摆区的立法者，已经宣布支持弹劾程序。甚至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杰里·纳德勒（Jerry Nadler）也表示，他支持对弹劾进行调查，并声称正式的弹劾程序已经开始。［52］ Julian Zelizer，Trump is impeaching himself，CNN，August 13，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8/11/opinions/trump-impeaching-himself-zelizer/index.html 最近，大多数众议院民主党人支持对唐纳德·特朗普总统发起弹劾程序，要求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推翻总统。众议院支持对特朗普总统发起弹劾程序的民主党人人数已经上升到至少118 人或235 人核心小组的多数。一向对弹劾特朗普极为慎重的佩洛西发表声明说：“为了保护我们的民主和宪法，国会中的民主党人继续支持立法、调查和诉讼”、“在美国，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总统将被追究责任。”她得到了负责调查总统的财政状况的众议院监督和改革委员会主席伊利亚·卡明（Elijah Cumming）的支持。［53］ Ledyard King，Majority of House Democrats back a Trump impeachment inquiry，adding pressure to Nancy Pelosi to act，USToday，August 3，2019，https：//www.usatoday.com/story/news/politics/2019/08/03/trump-impeachment-majority-house-democrats-now-support-inquiry/1909166001/ 9 月24日，佩洛西宣布，众议院将对特朗普总统展开正式弹劾调查。这项调查是美国历史上第四次总统面临弹劾的威胁。她指出“特朗普总统的行为背叛了其就职誓言、国家安全和背叛我们选举完整性。”［54］ Stefan Becketet al.，“House launches formal impeachment inquiry into Trump”，CBCNews，September 25，2019，https：//www.cbsnews.com/live-news/trump-impeachment-pelosi-launches-formal-impeachment-inquiry-of-president-donald-trump-wednesday/ 她警告说，“美国政府任何试图隐瞒真相的行为都将被民主党视为阻碍进一步的证据（的获取），”因此她可以在未来的弹劾程序中将政府的任何阻挠提交司法委员会审议。［55］ John Parkinson，“Explaining the Pelosi-Trump standoff over a full House vote on an impeachment probe”，ABCNnews，October 10，2019，https：//abcnews.go.com/Politics/explaining-pelosi-trumpstandoff-full-house-vote-impeachment/story？id=66162089 对于美国民众，尽管他们在是否要弹劾和罢免特朗普的问题上存在分歧，但是多数美国人赞成众议院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自从佩洛西宣布正式调查以来，平均民调显示，51%的人支持弹劾调查，44%的少数人反对。同尼克松以及克林顿相比，美国民众对特朗普的弹劾的支持率之高打破历史记录。［56］ Harry Enten，“Trump's impeachment polling is historically unprecedented”，CNN，October 4，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10/04/politics/trump-impeachment-polling/index.html
其次，特朗普的政策在共和党内遭到强有力的挑战。亚利桑那州共和党参议员，2008 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麦凯恩（John McCain）发表了激烈的声明，谴责特朗普的关税政策，“特朗普总统的关税政策让人想起过去失败的保护主义贸易政策，这一决定将损害美国经济与美国工人，并损害与美国盟友和伙伴的关系。”亚利桑那州共和党参议员杰夫·弗莱克（Jeff Flake）指出，“贸易战没有胜利，只有失败。”、“（特朗普）所谓的‘灵活关税’是（损害）经济增长两种致命的毒药的结合—保护主义和不确定性。”［57］ Dan Nowicki，“Sens. Jeff Flake，John McCain blister President Donald Trump over new tariffs”，azcentral，March 8，2018，https：//www.azcentral.com/story/news/politics/arizona/2018/03/08/sensjeff-flake-john-mccain-blister-president-donald-trump-over-new-tariffs/408790002/ 共和党国会领袖、来自密歇根州的非常保守的国会议员贾斯汀·阿马什（Justin Amash）呼吁弹劾总统特朗普。他指出，从共和党党的路线中解脱出来的动机很简单，“当对一个政党或个人的忠诚胜过对宪法的忠诚时，作为自由的基础的法治就崩溃了。”［58］ Dean Obeidallah，Justin Amash's impeachment call puts the Constitution ahead of Trump，CNN，May 19，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5/19/opinions/justin-amash-donald-trump-impeachment-tweets-obeidallah/index.html 作为共和党内右翼保守势力的强硬人物，阿马什于2015 年同“一些最强硬的共和党议员”一起成立了众议院自由会议，推动支持包括在移民问题上非常保守立场的法律。长期以来，阿玛什一直受到保守派评论等右翼团体的高度评价。阿马什最近呼吁弹劾特朗普的行为可见共和党内对特朗普的挑战程度的强大。此外，12 名共和党参议员挑战特朗普，拒绝了他要求共和党团结的请求，投票赞成推翻其宣布的国家紧急状态的决议，这次投票标志着国会共和党两年多来首次明显脱离特朗普。［59］ Colby Itkowitz，“ These 12 Republicans defied Trump and voted to overturn his declaration of an emergency at the border，”WashingtonPost，March 14，2019，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politics/these-12-republicans-defied-trump-and-voted-to-overturn-his-declaration-of-an-emergency-atthe-border/2019/03/14/3fd67890-4682-11e9-90f0-0ccfeec87a61_story.html？utm_term=.f19544d10f9c
除了强夯以外翻压也是处理湿陷性黄土的一种处理方案，在没有确定挤密桩方案前，渠段（74+660～75+095）与之相邻的上游渠段采用翻压施工。翻压施工时不会产生振动波和噪音污染，但施工时将处理深度内的土全部挖出再进行碾压回填。本工程取土综合运距4.5km，施工周期长、成本高，其沿线存在较多软弱地基，换填、翻压的处理方案非常普遍。
第三，共和党和民主党议员联合抵制特朗普的政策。许多共和党立法者和民主党议员共同提案立法，要求削减特朗普现有的与国家安全相关的关税权力，其中宾夕法尼亚州共和党参议员帕特·托米（Pat Toomey）与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马克·华纳（Mark Warner）提出了一项法案—出于国家安全的原因，实施贸易限制要经过国会批准。［60］ Haley Byrd，“ Senators make a bipartisan push to limit Trump's trade powers，”CNN，https：//edition.cnn.com/2019/02/05/politics/trump-trade-congress/index.html
最后，特朗普个人因素的制约。特朗普是一个“政治素人”和典型的“反建制派”，成为总统之前无任何从政经历，是美国历史上首位商人总统，是“美国人首次选出的与处于美国战后对外政策核心的政策、观念和制度都格格不入的总统”。特朗普是美国历史上第六位在失去全国民众投票的情况下赢得选举的总统。根据盖洛普民调显示，大多数美国人实际上并不赞成特朗普在头两年总统任期内大部分时间里的行为。［61］ Robert M. Alexander，“We could be headed for another botched election，”CNN，January 10，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1/10/opinions/we-could-be-headed-for-another-electoral-collegemess-alexander/index.html 这表明特朗普的行为并不符合美国大多数公民的意愿，中期选举结果也证实了这一事实。这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2020 年总统选举，毕竟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选民投票和选举人团投票是一致的，从历史经验看，同一位总统连续两次输掉选民投票而赢得总统选举似乎是不可能的事。特朗普的政策经常自相矛盾。他似乎每天都在重新制定自己的策略和政府的政策，无论是从他之前说过的话还是从他在政府的官方部门中的行为都采取直接矛盾的立场，似乎这是特朗普的天性。［62］ Chris Cillizza，The Contradiction President，CNN，April 12，2019，https：//edition.cnn.com/2019/04/12/politics/donald-trump-reversals-wikileaks-immigration-week-in-review/index.html 再者，特朗普以典型的商人思维行事，商人的目的在于以尽可能小的代价取得尽可能大的利益，不论多边主义还是单边主义都是其获利的手段，在全球主要力量支持多边主义，国内面临多方牵制和民意基础削弱的情况下，特朗普完全有可能改变其强有力的单边主义政策。
四、结论
特朗普政府执政以来，在“美国优先”、“有原则的现实主义”等理念的指导下，试图以减少国际义务、压缩制度成本的方式来降低美国战略收缩的成本，同时企图以“零和”的方式以贸易战的方式来增加美国在经济上的收益，在全球范围内实施了一系列的单边主义行为，其力度和范围空前。
美国退出了《巴黎气候协定》、伊朗核协议、《中导条约》等一系列多边主义组织和合作机制，对全球主要经济体中国和欧盟等大打贸易战，强有力的抨击多边主义理念。这一系列单边主义行为产生了严重的消极影响。其一，加剧了国际局势的动荡。美国退出伊朗核协议、《中导条约》等行为使得原本脆弱的中东地区安全形势更加严峻，加剧了欧洲盟友的安全担忧和全球军备竞赛的风险，削弱了联合国的权威和地位；其二，恶化了全球经济形势。贸易战加剧了全球经济衰退风险和股市震荡，使得不同国家居民的实际收入减少；其三，增加了全球治理的难度。美国试图推卸全球治理责任，削弱联合国在全球治理中的有效性，公开质疑甚至否定全球治理理念。
受特朗普一系列反多边主义行为的冲击，国际社会形成了强有力的维护多边主义的力量，成为制约特朗普单边主义政策的重要外部力量。第一，以欧洲国家为代表的发达国家坚定的维护多边主义，同特朗普的单边主义政策的激烈斗争。无论欧盟层面的政策文件还是德法英等国领导人都明确坚定支持单边主义，欧洲在伊朗核协议、巴黎气候协定、贸易战等一系列问题上同美国展开斗争。第二，发展中国家对多边主义的推动作用增强。无论是上合组织、金砖合作组织的持续发展，还是“一带一路”倡议的稳步推进，都表明发展中国家日益成为推动多边主义发展的重要力量。中国在多边主义机制建设、多边主义理念的推广、联合国地位和权威的坚定支持与维护等方面贡献巨大。第三，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围绕多边主义的合作加强。在亚欧首脑会议主席声明、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联合声明中坚定维护多边主义。
特朗普的单边主义政策不仅在国际上受到强大的外部因素的制约，在国内也受到多方面因素的限制。在经济领域，由于特朗普的一系列政策并没有实现减少贸易逆差、增加财政收入与促进就业等目标而受到强烈的批评和抵制，对华贸易战的效果受到强力批判和否认，降息政策受到强烈抵制；在外交领域，在伊朗核协议、巴黎气候协定等一系列政策上受到强烈的质疑和批评，其外交能力和理念遭到抨击甚至否定。在政党层面，民主党强有力的弹劾与共和党内部的分裂加剧了对特朗普政策的掣肘。在个人层面，特朗普的“非常规因素”难以持续，在面临巨大的内外部压力下其政策改变的可能性较大。
总之，特朗普试图以单边主义的方式维护美国利益，但是在贸易战、伊朗核协议等一系列重要多边主义问题上不仅没有实现预期目标，而且促进了全球支持多边主义力量的联合，这造成了美国在国际上的“被孤立”，损害了美国的国家利益，加剧了美国国内的分裂和反对力量的上升。这些因素反过来成为限制特朗普对多边主义消极作用的强有力的制约因素。
作者简介： 王一民，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硕士研究生；肖刚，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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