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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进印巴关系“老大难”的转化是众望所归
印度和巴基斯坦,都是南亚次大陆的重要国家。两国有12亿人口,且都拥有核武器。不言而喻,印、巴睦邻友好、和平共处,不仅符合两国十几亿人民的共同愿望和根本利益,而且对南亚地区乃至整个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的和平、稳定和发展,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但是,从1947年起,印巴分治和独立几十年来,两国关系一直不睦、互相对立、危机四伏。1947年、1965年、1971年,印巴之间先后爆发过三次战争。其中两次是由克什米尔争端直接引起的。虽然在联合国干预下,一次又一次停火,互相之间对话一次又一次达成协议,发表联合声明,划定了停火线,规定印、巴各占克什米尔面积和人口的比例,并要通过公民投票来解决克什米尔的归属问题(实则印度坚决反对公投)。然而,“一时口惠”。没有解决问题。克什米尔问题,仍然是印、巴之间的悬案,像一个无限膨胀的巨大气球在漂弋,随时都有爆炸的危险。
长期以来,由于克什米尔问题的龃龉、对抗和冲突的困扰,印巴关系一直处于僵持状态,时而紧张,时而趋缓或骤然恶化。打破僵局,从根本上改善两国关系则成为“老大难”。
一般理念认为,“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印巴关系的僵局根深蒂固,突破“老大难”的僵局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这是符合客观辩证法的。但是,社会在发展,时代在前进,与时俱进,人们的智慧总是会超越杀人的武器。促进印巴关系“老大难”的转化,从根本上改善两国关系,首先是印、巴两国内在的要求,也是周边国家和国际社会的期望,可谓众望所归。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作为印度和巴基斯坦友好的国家和近邻,本着以邻为友、以邻为伴、与邻为善的精神,真心实意地希望印度和巴基斯坦凭藉自己的智慧和勇气,超越以往,积极促进两国关系“老大难”僵局的转化,“化干戈为玉帛”,共同构筑印巴睦邻友好和和平共处“友谊大厦”。
要把克什米尔问题的旧账算到殖民主义头上
印巴关系的紧张是全面的,涉及到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领域,但核心问题是克什 米尔归属的争端问题。追溯历史,这是西方殖民主义者造成的,是他们给印、巴之间留 下的障碍和祸根。
印度原为英国殖民地。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印度民族解放运动空前高涨。英国殖民主义者为了避免被印度人民赶出次大陆,1947年2月英国首相发表政策声明,表示要在1948年将英属印度的权力以某种形式移交给中央政府或某些地区移交给现有的省政府, 为印巴分治安下了基调。由于工农群众反英斗争情绪高涨,为防止印度革命的爆发,英 国委任的印度总督蒙巴顿,在同印度各派领导人举行多次会晤后,经英国政府批准,于 1947年6月3日公布了解决印度问题的方案,史称《蒙巴顿方案》。这一方案按照印度居 民的宗教信仰原则来划分,把印度分为印度教徒的印度斯坦国家和伊斯兰教徒的巴基斯 坦国家两个自治领。对于当时的印度土邦,则规定可以自由决定加入印度或巴基斯坦一 方,但不享有自治领的权利。当时代表印度教徒和伊斯兰教徒的印度国大党和穆斯林联 盟的领导集团,都同意接受这一方案。因此,从同年8月14日和15日起,印度和巴基斯 坦两个英联邦自治领分别诞生,正式实行分治。1950年和1956年印巴先后宣布为独立的 共和国。
由于《蒙巴顿方案》授予当时印度各土邦有权决定参加印度或巴基斯坦任何一国,这就为后来印度、巴基斯坦在处理包括克什米尔在内的土邦问题上爆发冲突埋下了火种。殖民主义者的手段是腥辣的。英国殖民主义者在从印度这个殖民地撤走的时候,还要人为地留下印巴分治的土邦问题一大后遗症,而贻害无穷。
克什米尔问题是英国殖民主义一手制造的。罪责是殖民主义者。印巴双方应把克什米尔问题的老账算到英国殖民主义者的头上去。逐步消除各自在此问题上的积怨和仇恨。
克什米尔,全称为“查漠和克什米尔”,位于南亚次大陆北部,连结着印度和巴基斯坦。面积约20万平方公里,人口约500万。其中70%以上是穆斯林,印度教徒约占20%。还有少数锡克教徒和佛教徒。统治者为印度教王公。按照1947年印巴分治的的《蒙巴顿 方案》,克什米尔等土邦可自由选择加入印度或巴基斯坦,也可保持独立的规定,克什 米尔穆斯林要求加入巴基斯坦,向印度教王公宣战。王公则以加入印度为条件换取印度 的军事援助。克什米尔问题浑然酿成而且复杂化了。为此,印巴分治不久,于1947年爆发了两国之间第一次战争。战争持续了一年多。后在联合国调解下,于1949年停火,并划定了停火线。规定印度控制克什米尔约五分之三地区和四分之三人口,巴基斯坦控制约五分之二地区和四分之一人口。克什米尔问题掺杂着民族宗教和地缘政治的复杂矛盾,常常引发尖锐复杂的斗争,从而导致印巴连续爆发武装冲突和流血战争。印巴在克什米尔问题上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形成为印巴关系中最敏感的晴雨表。两雄对峙,势不两立。例如,1975年印度政府宣布,克什米尔印占区为印度联邦的一个组成部分,巴基斯坦政府对此则表示强烈抗议等等。
再次剑拔弩张
印巴在克什米尔对阵,很少有风平浪静的时候,往往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近年来,印度谴责巴基斯坦派遣“自由克什米尔”伊斯兰武装好战分子,越过克什米尔控制线,进入印控克什米尔地区煽动暴力活动。特别认为,2001年12月印度议会大厦遭恐怖分子袭击是巴基斯坦指使干的。还不时谴责巴基斯坦支持印度境内的恐怖主义活动。巴基斯坦强顶印度的压力,指出克什米尔暴力冲突的根本原因是印度拒绝着手处理克什米尔的政治未来。两国间的政治僵局,断绝了两国间的交通、旅游和贸易往来,甚至撤走大使降低了两国间的外交级别。由于双方对抗层层加码,从而造成两国调兵遣将、军 事紧张的严重局面,印度不惜耗资近100亿美元,通过向巴基斯坦边境集结70万军队向 巴基斯坦施压,并扬言要对巴控克什米尔发动军事打击,以摧毁所说的恐怖分子的训练 营地。巴基斯坦不甘示弱,也调集25万军队到边境地区以对抗印度军队给他们带来的压 力。印、巴之间再一次剑拔弩张,流血冲突、战争阴影笼罩着印巴的上空,大有一触即 发之势。甚至有人妄测印巴可能打一场有限的核战争,世人普遍的关注着南亚地区这个 热点。国际社会对印巴动武态势纷纷谴责和施加压力。然而,印巴双方又都在哀叹在克 什米尔问题上的军事经济损失。有人说,瓦杰帕伊深感印度在克什米尔的损失越来越大 。国内有识之士对此已有反思。巴基斯坦报纸社论指出,巴基斯坦三分之一的预算都用 于国防开支,它呼吁政府即使在克什米尔问题上做出妥协,也要寻求与印度和解。
印巴冲突的历史已经作出结论,战争手段是不能解决分歧的,只能通过对话、谈判用和平的方法来解决克什米尔问题。印度现任总理瓦杰帕伊是一位诗人。他在诗句中赞美 和平说:“我们渴望和平,创造才是我们的第一使命,我们只有对饥饿和疾病开战,我 们决不允许战争”。但愿印巴之间消除战争,和平共处。
最终出路是和平谈判
尽管印巴之间有诸多分歧,在克什米尔问题上争得不可开交,甚至兵戎相见,但是,最终出路还是要回到谈判桌上来解决问题。
印巴两国关系的历史和现实正在促使印巴两国和两国人民,思考印巴两国关系的重新定位。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转折。最可贵的是“人心思和”。例如,在巴基斯坦,有越来越多的人包括专家、独立的游说集团、媒体评论员、甚至一些政府官员,开始认为,巴基斯坦不应当把资金一古脑儿地投入到与印度之间危险而且破坏稳定的冲突中,而是应当集中精力发展经济,其中包括发展与印度的经贸关系,以改善1.42亿巴基斯坦人民的生活,加强巴基斯坦在谈判中的优势。巴基斯坦人民群众生活水平太低了。日收入不足一美元者占人口的35%,日收入低于2美元者占86%。巴基斯坦中央银行行长还呼吁改善 同印度的贸易关系,来促进整个南亚地区消除贫困。有的高官还提醒说,军方对待克什米尔的传统方式吓走了外国投资者,阻碍了经济增长。传统上在克什米尔问题上采取强 硬立场的宗教政治团体,也表示认可同印度的和解。一位军方官员说,没有鸽派和鹰派 ,每一位指挥官都希望给印度一个机会,证明他们的和解意图。恢复对印度对话的决定 在巴基斯坦赢得了广泛的支持。印度和解的表示,对巴基斯坦人来说,这是恢复外交努 力的一个非常得体的好机会。
实事求是地说,巴基斯坦是弱势的一方,其领导人深知,长期同印度对抗下去对自身经济和社会发展有弊无益,因此巴基斯坦一直希望通过谈判来解决克什米尔争端,多次表示愿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同印谈判,以此缓和紧张局势,减少外交军事压力,集 中力量振兴自己的国力。
印度同样如此,也有需要。印度主动恢复与巴基斯坦的关系,重开谈判,不但可以稳定南亚地区形势,缓和印度同周边国家的关系,争取更多的西方投资,促进国内经济的发展,争取国际上有关大国方面的支持,不让克什米尔问题拖着自己的后退,加速实现立足南亚、走向亚洲、最终成为世界强国的战略目标。1999年瓦杰帕伊亲自乘坐公交车越过分界线赴巴基斯坦和平之旅,在巴基斯坦拉合尔举行印巴首脑会晤,2001年倡议印巴领导人在印度阿格拉会晤。虽然由于种种原因这两次和平努力未果,但是,能有这样的启动也是值得珍惜的。今年4月18日,瓦杰帕伊视察印控克什米尔地区在其首府斯利那加,出人意料地第三次发出和平呼吁,表示愿与巴基斯坦恢复中断了近两年的对话。 又一次向巴基斯坦伸出了“友谊之手”。瓦杰帕伊这一举动赢得了国际舆论的欢迎和好评。认为这是印度的一次政策性转变。有人认为,瓦杰帕伊所为,是美国和欧盟施加压力的结果。不排除外部因素的影响,但内在要求、自身发展和“走向世界”强国战略是瓦杰帕伊举步的根基。瓦杰帕伊第三次和平倡议是非策略而具有创意的。舆论认为,西方大国将会插手印巴事务。诚然,西方世界无疑会在南亚发挥自己的作用。但是印巴双方自主解决彼此的争端,必将占据主导地位。
瓦杰帕伊这次和解的呼吁,立即受到了巴基斯坦的热烈欢迎。巴基斯坦贾迈利总理于4月28日,主动打电话给瓦杰帕伊积极回应他的讲话,并邀请瓦杰帕伊访问巴基斯坦,也表示自己愿为南亚和平访问印度。
在和谐的气氛中,启动了印巴新一轮的和平进程。5月2日,瓦杰帕伊在印度国会发表讲话,说印度准备恢复与巴基斯坦的大使级外交关系和中断了的两国民航运输;巴基斯坦做出呼应,贾迈利总理则在5月6日宣布,决定全面恢复与印度的外交关系,并呼吁重新树立信心采取措施来处理两国的核武问题。印巴两国恢复了大使级外交关系,民航运输和陆路交通都已逐步恢复,文化交流也在有序展开。积极的事态正在进程中。
瓦杰帕伊在一次谈话中说,印度一直希望与巴基斯坦建立良好的关系。印巴都是贫困国家,面临的最大困难是疾病、文盲和失业问题。印度希望巴基斯坦能够放弃恐怖主义手段,制止越界恐怖主义活动。有人认为,瓦杰帕伊向巴基斯坦伸出橄榄枝是出于自身健康和明年大选的策略。说,因为他知道自己每况愈下的健康状况,支撑不了下一届总理任期,于是希望给印度政坛留下深远影响。政府领导人的身影当然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影响。但是其执政的政策举措,符合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历史就会赋予他地位和公德。瓦杰帕伊即使不能全部完成印巴和解的使命,但他再次启动印巴和平进程的创意,对于继承者来说,有着不可磨灭的意义。
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6月25日在华盛顿讲演时说:他“愿意接受瓦杰帕伊为具有历史意义的和平进程中的伙伴”。呼吁双方进行和平会谈以结束南亚地区的紧张态势。穆沙拉夫认为,瓦杰帕伊缓和印巴双边紧张局势的举措,令他感到鼓舞。说印巴关系“终于出现了曙光”。但对于双方能否抓住和平机遇他持谨慎态度。穆沙拉夫还认为,印巴克什米尔争端是目前急需解决的核心问题。印度必须在克什米尔问题上做出让步。
显然,印巴双方实现和解、消除分歧、公正合理地解决克什米尔问题,彼此差距甚大,积怨甚多。姑且不论克服一个困难又一个困难去做大量的工作需要时间,即使消除两国人民在长期对抗中所形成的感情和心理上的障碍,也需要耐心,不能简单从事,何况印巴双方国内都有一些强硬派势力,不赞成在克什米尔问题上作出让步。因此,印巴和解必将是长期的缓慢的甚至是反复的过程。现在印巴双方领导人尚未就印巴和解问题进行接触会谈;实现印巴关系全面正常化需要建立相互信任营造必要的气氛,逐步解决双方分歧特别是克什米尔问题的焦点、难点问题,最后才能形成最终解决两国和解和克什米尔问题的方案。
虽然,印巴和好路途遥远,但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双方诚信抉择,不断促进和平进程,就会取得一步步突破。
现在,印巴两国社会各阶层开始行动起来,促进和解进程是一种可喜的现象。今年8月9日,印度议会代表团经陆路访问巴基斯坦,目的在于扩展印巴间的缓和势头,继续推进南亚地区的和平进程。这是有意义的努力。来自印度的友好使者,受到巴方的热烈欢迎和高度评价。这是两国今年4月关系解冻以来,印度重要代表团首次访问巴基斯坦, 为促进印巴关系正常化迈出了重要的一步。访问期间,印巴两国150余名议员、记者和专家学者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举行了两天的对话,就两国人民如何成为好朋友、好邻居,发表看法,交换意见。在会上,印方代表转达了瓦杰帕伊总理致会议的信件,呼吁印巴共同追求和平与发展,因为暴力和流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巴基斯坦代表也表达了合作与和解的意愿,希望通过和平谈判解决彼此间的争端和分歧。这次和平对话会议,得到双方舆论的重视和关切,表明了两国官方和民间共同的睦邻友好和合作的意愿。
8月11日,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在“南亚与世界主要力量”论坛上讲话重申,巴基斯坦愿与印度对话解决争端。他说,巴基斯坦将尽最大努力与印度通过对话解决两国间包括克什米尔问题在内的一切争端。他指出:“巴基斯坦渴望和平,和平不仅符合印度和巴基斯坦两国的利益,更符合南亚地区人民的利益”。巴基斯坦反对印巴武装冲突,认为维持印巴两国间常规军事力量的平衡对和平极其重要。这种群众性和官民并举的和解 的努力和气氛,都是构筑印巴美好的“友谊大厦”不可缺少的一砖一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