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15年来傣族研究综述_水经注论文

近15年来傣族研究综述_水经注论文

近十五年戴学研究综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五年论文,近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5X(2002)02-0027-05

清代朴学大师戴震一生治学“不为一时之名,亦不期后世之名”(注:《戴震全书》第六册《东原文集》卷九《答郑丈用牧书》,第373-374页,黄山书社1995年版。),写下了大量著作,博涉天文、历算、地理、音韵、训诂等方面,不仅令当时人折服,更让后人叹为观止。自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戴震去世后,继承、研究戴学的人层出不穷。近年方利山有《戴震研究述略》一文(注: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安徽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回顾了从清中叶至80年代中期戴学研究概况。80年代中期以来的近十五年,由于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学术活动呈现出更为活跃的局面,戴学研究也得到了很大发展。本文拟通过概述这十五年来戴学研究成果,谈谈自己一点不成熟的看法,恭请专家学者批评指教。

首先,戴震研究会的成立及徽学研究的日益兴盛,给戴学研究的发展带来新的契机,使戴学研究得以有系统、有组织地进行。

1986年4月,在戴震家乡,由徽州师专、戴震纪念馆等单位筹建了国内第一个戴震研究学术团体,即“戴震研究会”。5月,首次戴震学术讨论会在安徽黄山市(原屯溪市)召开,会后,编辑出版了《戴震学术思想论稿》。这次会议加强了国内戴学研究者的联系,利于相互之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

进入90年代,徽学研究逐渐成为热点,以“徽学”名义相继召开了四次学术讨论会。徽学讨论会的召开与论文集的出版,对徽学研究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国内外更多的人知道了“徽学”,熟悉了“徽州文化”,同时,也有更多学者关心并投身于“徽学”这门新兴学科的研究。1999年,徽学研究中心在安徽大学成立,并通过国家教育部的审批,成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百所重点研究基地之一。而戴学作为徽州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徽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徽学的发展,必将促进戴学研究的深入。

与此同时,成立于1986年的戴震研究会为戴学研究做了更为重要的工作。1991年夏在徽州师专举行了第二次戴震学术研讨会和《戴震全集》出版的首发式。会后出版的论文集《戴学新探》,收入了海内外戴学研究文章40多篇,基本上反映了当时戴震学术研究的总体水平。这以后,戴学研究在深度和广度上都进入了一个新阶段。

其次,这一阶段两套戴震著作集,即《戴震全书》与《戴震全集》的编辑出版,为戴震学术研究工作提供了更大的便利与更好的条件。

《戴震全书》由安徽省古籍整理出版规划委员会组织编订,北京大学张岱年担任主编,黄山书社出版。全书共七册,前六册是全书正文,收入戴震著作36种,包括《经雅》、《毛诗补传》、《水地记初稿》等12种未刊书稿及佚文,每册都配有数幅相应图片。第七册为附录,即研究资料选编,收入从清中期以来的部分名家研究资料,书末还附有《戴震全书人名索引》,便于读者检索。

《戴震全集》是由戴震研究会、徽州师专古籍所、戴震纪念馆三家联合编纂,叶光立任主编,清华大学出版社出版。全集共分六册,大致按著作性质分类,新刊戴氏未刊著作12部及散篇,并附有图片近60幅。

两套著作集各有特点,从不同的角度方便了广大戴学研究者,可省去四处搜寻资料的若干麻烦。

戴震研究会与徽学研究中心的成立及相继召开的研讨会,促使戴学论文大量出现。上述论文集所收戴学研究文章83篇,涉及哲学、音韵、训诂、教育、天算、美学等方面,其中哲学论文近40篇。据不完全统计,论文集之外散见全国报刊杂志中的文章还有150多篇(注:据台湾《中国文哲研究通讯》1994年第四卷第一期《专题书目》、《人大报刊资料索引》、《上海全国报刊资料索引》统计。),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戴震哲学思想的评价上,占论文总数的一半。学者们对戴震的哲学思想评价很高。姜国柱在《戴震的认识论及其历史贡献》(注:载《戴学新探》,1992年6月南京大学学报《戴学新探》专辑。)一文中说:戴震是我国18世纪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考据学家、自然科学家,戴震的思想,在中国哲学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他在各个方面都对中国哲学的发展做出突出的贡献。他还认为戴震对真理的标准问题作了探讨,分析了客观真理与主观意见的根本区别,提出了以行作为检验真理的标准。姜广辉认为“戴震哲学是披着‘经言’外衣的启蒙学说,是古代性理哲学的最后一位思想家,也是近世启蒙思潮的先驱者”(注:姜广辉:《戴震哲学—披着“经言”外衣的启蒙学说》,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他还认为,戴震是采取为《孟子》作疏证的方式来阐发自己思想和批判理学的,揭露理学“以理杀人”的实质,明确反对理学“存天理,灭人欲”的宗旨。张立文、白盾、张茂新、杨世文、王朔柏、胡发贵、胡家祚、冒怀辛等也撰文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阐释戴震猛烈地批判程朱理学,反对程朱理学“以理杀人”的哲学思想,是“戴震在中国学术史上的最大贡献”,“宣告了理学的终结,有着划时代的意义”(注:张立文:《戴震对自然生命的关怀—天性论》,载《戴学新探》。白盾:《戴震与曹雪芹的时代共识及共启蒙意义》,载《戴学新探》;《中国民主思想精华的继承和发挥》,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戴震在中国学术史上的地位与价值》,载《徽州社会科学》1988年第3期。张茂新:《论戴震哲学的历史地位》,载《阜阳师范学院学报》1988年第1期。杨世文:《论戴震复兴儒学的努力》,载《孔子研究》1996年第3期。王朔柏:《戴震的理欲观》,载《安徽大学学报》1998年第4期。胡发贵:《论戴震哲学的人情味》,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胡家祚:《戴震批判程朱理学的进步意义》,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冒怀辛:《戴震的仁智学说》,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近年来,研究戴震的哲学专著有周兆茂的《戴震哲学新探》,日本村濑裕也的《戴震的哲学》等,对更全面地理解戴震哲学思想很有帮助。

在音韵训诂、语言文字学研究方面,有于靖嘉的《〈转语〉和古代语文教学》(注: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石云孙的《戴震的语言文字观》(注: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程观林的《戴震的上古音研究》(注: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赵本一的《从〈屈原赋注〉看戴震的训诂特色》(注:载《戴学新探》,1992年6月南京大学学报《戴学新探》专辑。)、程观林的《论戴震的古韵论—从戴震说到王力》(注:载《戴学新探》,1992年6月南京大学学报《戴学新探》专辑。)等,探讨了戴震对中国古代语文学的贡献。其中,以李开对戴震语文学研究为代表,他的《戴震语文学研究》一书,“尝试建构戴震语文学的骨架和系统”,涉及“戴震的注释学”、“以‘六书’体用和转注互训为创新内容的文字研究”、“戴震的音韵学”等篇章,“从注释学、文字学、音韵学三个方面较为全面和系统地论述戴氏语文学的主要成就”(注:李开:《戴震语文学研究》自序,第1页,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先于《戴震语文学研究》成书的《戴震评传》(注:李开:《戴震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1992年版。),也是从语言解释哲学的角度,以戴震的治学方法和哲学思想的发展贯串全书,具体评价了戴震思想产生的时代背景和学术文化背景,前后期思想的不同及其原因,经学、史地、人文、自然科学等方面的成就。同时,方利山与杜英贤的新著《戴学纵横》(注:方利山、杜英贤:《戴学纵横》,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汇集近十五年来关于戴震及其学术的研究成果,从“东原家世”、“东原师友及交往”、“东原轶事与传说”、“东原哲学”、“戴学与朱子、胡适、陶行知”、“戴学漫评”、“东原散佚著作整理”等多方面、多层次,为戴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角度、新的视野。

此外,还有一些学者撰文研究戴震的治学方法、教育学、心理学、美学等方面的成就,如叶光立、宋英发、凌云、周兆茂、李明科、钱叶秋、储朝晖、许绍雄(注:叶光立:《从〈策算〉看戴震的治学思想》,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宋英发:《戴震的治学经验》,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凌云:《浅论戴震的治学思想》,载《安徽史学》1995年第4期。周兆茂:《略论戴震的治学态度与方法》,载《江淮论坛》1997年第1期。李明科:《对戴震教育方法论的认识》,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钱叶秋:《谈戴震的教育实践》,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储朝晖:《析戴东原与陶行知的知行观》,载《徽州社会科学》1999年第1期。许绍雄:《略论戴震的美学思想》,载《戴震学术思想论稿》。)等,这些更充分说明戴震不愧为一位百科全书式的大学者,值得我们全面深入研究。

两百余年来,在戴学研究上,有两大问题始终纠缠不休。一是《水经注》戴袭赵学术公案;二是戴震与江永的关系。一方面,敬仰戴震的学者,用大量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戴震是清白的;另一方面,不屑于戴震的学者也从各个侧面说明戴震抄袭赵一清《水经注》研究成果、且“背师盗名”。8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戴震研究的不断深入,这两大问题,尤其是《水经注》一案,都有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成果,是戴学研究的重大收获。

这两大问题的结论,直接关系到对戴震的全面评价。故而从清中叶起至今,已有大批知名学者、专家卷入其中。有学者认为江永是戴震的老师,江戴之间是师与弟子的关系,而戴震在书中提及江永,却说:“同郡老儒江慎修”而不称“师说”,也不称“先生”,是为“背师盗名”(注:参见杨应芹:《戴震与江永》,载《'95国际徽学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安徽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其实,早年胡适对此进行过仔细考证并撰《戴震对江永的始终敬礼》一文,指出戴震著作中只有两处在叙述古音历史时没有称“先生”,而这两处不仅不是大不敬,反而是格外尊重(注:转引李开:《戴震评传》第一章《人生路标和学术起点·师承江永》,第17页;《胡适手稿》第一集上册,台北胡适纪念馆1966年2月影印本。),以此为戴震申冤。近几年,仍有学者持反对意见,认为胡适是为同乡翻案,袒护同乡。杨应芹在考订段玉裁所撰《东原年谱》的基础上指出,江戴是师友关系。段著《年谱》误把戴震第一次拜见江永的时间提前了11年,即段谱载江戴第一次相见是乾隆七年(1742年)戴震20岁时。杨文据汪梧凤《送刘海峰先生归桐城序》、刘大櫆《汪在湘文序》、程瑶田《河西寓公叙略》等相关资料考证(注:详见《戴震全书》第六册《东原年谱订补》,第653-656页,黄山书社1995年版。),认为戴震第一次拜见江永的时间应在乾隆十八年(1753年),是年,戴震虚岁31岁。首次相见,戴震“取平日所学就正”于江永,江永也“举历算中数事问”戴震,江永说:“吾有所疑,十余年未决。”戴震则“请其书,谛观之,因为剖析比较,言其所以然”,因而,江惊喜,叹道“累岁之疑,一日而释,其敏不可及也。”据此,杨文认为,从首次相见的情况看,戴震与江永,不是从学,而是互学,故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江戴不是师生关系,而是师友关系,且江戴本人从未以师与弟子称呼过(注:见《'95国际徽学学术讨论会论文集》,第267页,安徽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水经注》戴袭赵这一学术公案更是由来已久,纷扰了200多年。戴震在四库全书馆校理《水经注》后,就有一些学者为戴震是否抄袭赵一清《水经注》校本掀起论争,相继有一大批著名学者牵涉其中,以致成郦学、戴学领域的一大公案。

自乾隆四十五年王际华对戴校《水经注》提出怀疑以来,魏源、张穆、杨守敬、余嘉锡、王国维、孟森、汪宗衍等都不容置疑地认为“戴袭赵”为“铁案”,是事实。胡适为此花了20多年的时间,详细考证郦书各种版本,为戴震洗刷不白之冤。当时以至后来均有著名学者认为胡适是“爱护乡贤”,“盖以乡谊故”。胡适搜集了60多种《水经注》的不同版本,经过20多年方方面面的考证,掌握充分的证据,说明“戴袭赵”是冤枉的。例如,他合校戴、赵两书,找出十组赵书中的特别优点,却是戴书中没有的,“且这十组,有是校改了毫无可疑的错误,或是解决了不能不解决的问题,专治《水经注》的人,见了这些好宝贝,若不采取,那就成了‘如入宝山空手回’的笨汉了”(注:参见杨向奎:《清儒学案新编》三《东原学案》,第159页,齐鲁书社1994年版。),从反面证明戴震没有抄袭赵一清的书。而杨向奎却说“其实东原智者,才智或不在胡下,尽览宝山而归,岂非违反上述逻辑思维者!”(注:参见杨向奎:《清儒学案新编》三《东原学案》,第159页,齐鲁书社1994年版。)

如果说这种反面论证尚可引起一点点怀疑的话,那么,近几年,随着整理、点校、出版戴震著作的深入,一些早年从未刊印也未曾面世的戴震著作的出现,则为证明戴震具有独立研究《水经注》的能力提供更确凿有力的证据。杨应芹作为编纂《戴震全书》的主持者,在戴震研究上用力颇深,写下了一系列的文章,如《戴震与〈水经注〉》、《戴震首刊著作的价值及其意义》、《戴震著述书目补正》、《戴氏手校〈水经注〉》(注:分别刊载于《首届国际徽学学术讨论会论文集》,黄山书社1996年版;《安徽师范大学学报》1994年第3期;《江淮论坛》1994年第2期;《'98国际徽学学术讨论会论文集》,安徽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等。其中,《戴震与〈水经注〉》一文,通过对《水地记初稿》、《水经考次》(即《水经》)与殿本《水经注》案校的比勘考证,确定《水地记初稿》是戴震早年研究《水经注》的见证;而《水经》一卷的成书,“用的是考据学的方法,而不是一般校勘学的手段。考据是戴震的专长……也正是因为他用考据学的方法研究《水经注》,所以他的成就能远远超过前人,也比他同时代的人高出一筹。”这些都说明戴震入四库馆前已有20多年研究《水经注》的历史,为他晚年校定《水经注》取得巨大的成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杨文以济、淮二水为例,将武英殿戴本、四库赵本与《水地记初稿》的引文进行了统计对比,结果发现:戴本的校改与赵本相同之处,十之七八是他早年校勘的成绩;除此之外,戴氏晚年的校改与赵氏同者仅为十之二三而已。因此,对于戴赵相同之处,“应成为郦学史上闭户暗合的佳话,而不是什么相袭的‘证据’”。

在这一问题上,方利山从胡适重审《水经注》学术公案入手,也撰写了一系列文章,如《胡适重审〈水经注〉学术公案浅议》(注:方利山、杜英贤:《戴学纵横》,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胡适发现〈戴东原自定〈水经〉一卷〉稿本》(注:方利山、杜英贤:《戴学纵横》,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胡适重审〈水经注〉学术公案》(注:耿云志主编:《胡适评传》,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转引自方利山、杜英贤《戴学纵横》,第124页。)、《胡适重审〈水经注〉学术公案的几个特点》(注:载《徽州师专学报》1997年第3期。)、《二谈胡适重审〈水经注〉学术公案》等(注:方利山、杜英贤:《戴学纵横》,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又进一步细致分析说明:胡适重审这一学术公案,“不仅仅为了乡谊”,也“并不是无反可平”,“确没有随心所欲”(注:方利山、杜英贤:《戴学纵横》,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而是认认真真地奉行“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治学宗旨,用大量不可否认的事实证明《水经注》戴袭赵是一桩冤案。

这样,《水经注》戴袭赵一案争论了一二百年,始终没有最终结果,经过近15年的研究,杨应芹认为“在沉霾了二百多年的《水地记初稿》《水经》一卷完璧面世后,这场历史公案一定会画上一个公正的句号。”(注:载《首届国际徽学学术讨论会论文集》,第278页;《水地记初稿》与《水经》一卷收入《戴震全书》第四册,黄山书社1995年版。)

然而,却往往事与愿违。1997年第五期《近代史研究》载桑兵的《胡适与〈水经注〉探源》,又对胡适当年重审《水经注》一案的必要性、成果、根本动机,提出质疑。为此,方利山又撰文《三谈胡适重审〈水经注〉学术公案——兼与桑兵教授商榷》(注:方利山、杜英贤:《戴学纵横》,中国文联出版社1999年版。),针对桑兵的质疑,通过深入分析《水经注》一案的由来、胡适重审此案的前后经过,再一次论证《水经注》一案的性质及胡适重审的重要性。

综上所述,戴学研究在近15年中取得了重大成果,两套戴震著作集的出版发行,为深入全面研究戴震准备了良好的条件,尤其是在《水经注》戴袭赵这一纷扰了两百年的学术公案研究上,成绩斐然。但另一方面,在戴学研究上,始终存在一种偏见,大多数学者认为戴震的主要成就在哲学上,研究重点当然也侧重哲学思想,并且认为东原通过写作《原善》、对《孟子》字义的诠释,猛烈地批判程朱理学,反对“以理杀人”等等。其实,对于这个问题吕思勉先生早已有过论辩。吕先生认为,东原著《原善》《孟子字义疏证》,所攻的只是宋学末流之弊,“以理责天下之人,则非创宋学者之所为,而为宋学末流之失”,“乡曲陋儒,抱《性理大全》,侈然自谓已足;不复知世间有相生相养之道;徒欲以旷世之高节,责之人民,此乃宋学末流之失,安可以咎宋学乎?”(注:详见吕思勉:《理学纲要》中《订戴》一文,第211页,东方出版社1996年版。)戴震从理论上反对宋儒,认为宋儒主张天理人欲之辨太过,以致(一)不顾人情;(二)在上者都可据理以责下,下情不能上达,于是人与人相处之道,日渐残酷。吕先生认为“此两端,其前一说,乃宋学末流之弊,并非宋学的本意。后一说则由宋学家承认封建时代的秩序为社会合理的组织之故。戴氏攻之,似得其当。然戴氏亦不知其病根所在,而说只要舍理而论情,人与人的相处,就可以无问题,其说更粗浅牵强了,而现在的文化下所表现出来的人情,只要率之而行,天下就可以太平无事么?戴氏不是盲目的,何以毫无所见?”(注:详见吕思勉:《吕著中国通史》第十七章《学术》,第286页,华东师大出版社1996年版。)

换句话说,戴震误把宋学末流之弊作为宋学的理论本意进行驳斥。而后世学者,尤其是清末民初之际,由于时局的需要,便对东原的思想加入自己当时的心情去理解、阐释。于是,许多学者认为戴震主要是一位哲学家。事实上,戴震治学、博闻强识,洪榜《戴先生行状》载:“先生日夜孳孳,搜集比勘,凡天文、历算、推步之法,测望之方,宫室衣服之制,鸟兽、虫鱼、草木之名状,音和、声限古今之殊,山川疆域、州镇、郡县相沿改革之由,少广、旁要之率,钟实、管律之术,靡不悉心讨索。”(注:载《戴震全书》第七册,第5页。)故此,我认为对戴震其它方面的研究应予以充分重视。另外,戴震也并非以哲学思想见长,哲学只是戴学中的一小部分,不是主导方面。其主导方面是他用科学的方法治经、整理考证古典文献。故此,我想,如果加强戴震经学方面的研究,对今后我们整理、点校、考证古典文献,弘扬民族传统文化的意义、价值将是很大的。

标签:;  ;  ;  ;  ;  ;  

近15年来傣族研究综述_水经注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