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莫作木柴烧——评对劳动价值论的否定,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价值论论文,木柴论文,沉香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
马克思在谈到对亚·斯密关于劳动在人类生活中的地位和意义时,强调指出:“只有劳动才是我们在任何时候都能够用来估计和比较各种商品价值的最后的和现实的唯一尺度。”(《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0页)这里在时间上包括“在任何时候”,不论昨天、今天和明天,在原则上都是适用的,这是“估计和比较”商品价值的最后的和现实的“唯一尺度”。强调“唯一”的尺度,即不会为任何其他的“尺度”所代替。所以,马克思强调劳动是价值的唯一源泉。
马克思从对劳动这种社会现象的意义进行了科学总结,创造出唯一科学的劳动价值论,认为价值是千差万别的不同商品之间的统一体。认为,价值的实体只能是劳动,衡量价值的量的尺度只能是劳动时间,谈到价值时总是这样那样地和劳动、劳动时间联系在一起的。劳动价值论不只是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的基础,也是他的全部经济学说的基础,是马克思主义学说的基础,是指导人们认识世界、社会现象,首先是经济现象的指南针。从劳动创造世界、创造人类看来,它同时也是人们认识世界的活动。
可是,从劳动价值论创造的第一天起,就有人不顾事实,对它进行否定。在我们的国内,也不时出现否定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的种种说法。在这个千年交替的年代,尽管连西方的有识之士在明显的事实面前,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千年中世界上第一个伟大的思想家是马克思(当然也包括恩格斯在内)。就是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也有人出来否认马克思学说中最核心的部分——劳动价值论,说什么世界的发展,已进入劳动时间不再决定价值的时代。其理由很简单,因为在西方出现了以高科技发展为主导的“知识经济”,即出现了以“知识”决定价值的时代,脑力劳动正在取代体力劳动而成为获取财富的巨大源泉,知识已成为潜在生产力转变为现实生产力的中间环节,劳动时间已不再是并且必然不再是判断价值的尺度,如此等等。
马克思认为,价值是商品的“社会灵魂”,是人的活动(劳动)的一定的社会存在方式,在社会发展的长河中,尽管社会存在的方式有不同,计量作为价值基础的劳动方式可以有不同,人们为了生存,总要进行生产,总要进行劳动,才有吃的、穿的和其他用品。即使是“未来的音乐家、创作家”也得靠生产、劳动创造出的产品才能生活。时代的进步,在飞速向前发展,无论它进到信息时代,数学时代,或其他什么时代,没有生产,没有劳动,人就不能活下去,这是人类生存第一规律。这是马克思主义经济学承认的评论价值的唯一尺度。但是,资产阶级经济学为了否认劳动这个唯一的尺度,企图找出意识、观念作为这样的尺度,例如,贝利就找出意识之类作为“‘不变的价值尺度’甚至就成为一种理性的本能”(《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3册第167-168页)。不用说,在资本主义社会,商品价值体现的是人类劳动本身,是一般人类劳动的耗费,人类为了生存要进行劳动,就必须有直接劳动,必须在计算上有社会必要劳动时间。社会的发展就是到共产主义社会后,人们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也得进行劳动,其中既包括复杂劳动,也包括简单劳动,只是这两种劳动的内涵会有发展、变化,但却不会出现不要劳动就能生存、生活的社会,正如马克思所说,在共产主义社会,劳动也是严肃的,值得歌颂的。
作为劳动体现的社会存在方式的价值是要作具体分析的,但不是要不要劳动的问题,早在古希腊时代的亚里士多德,他最早分析了价值形式,但由于他处在奴隶经济社会,不懂得价值的概念,只懂得“五张床=一间屋”之类的交换价值的概念,即生产商品的劳动借以成为社会劳动的特殊方式。虽然他不懂得床和屋所代表的共同实体即劳动这个概念,实际上,只要屋代表床和屋二者中真正等同的东西,对床来说,屋就代表一种等值。而且,马克思通过反驳庸俗经济学家的方式,对自己的劳动价值论作了一个简单扼要而又异常透彻的分析,强调指出,要想得到和各种不同的需要相适应的产品量,就要付出各种不同的和一定量的社会总劳动量。他正是从这个原则出发,得出一条适用于一切社会形态的规律:“这种按一定比例分配社会劳动的必要性,决不可能被社会生产的一定形式所取消,而可能改变的只是它的表现形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第541页)马克思在这里表明,在生产上也是按一定比例分配社会劳动的必要性,即按一定社会必要劳动时间计算的必要性,是适合于人类的一切社会形式的。所以马克思说:在共产主义社会下,以劳动作为基础的“价值决定仍会……起支配作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第963页)在这种社会下,劳动生产率也仍然是社会发展的重要标志。“时间的节约,以及劳动时间在不同的生产部门之间有计划的分配,在共同生产的基础上仍然是首要的经济规律。这甚至在更加高得多的程度上成为规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第120页)现在好些著作对《资本论》中关于共产主义社会阶段即在世界上都消灭了私有制后的“共同社会”,在各方面都已高度发达的社会,看成是今天的社会主义甚至是它的初级阶段,把平均主义看成是共产主义,这是对马克思恩格斯所主张的科学共产主义的一种严重误解,并因此导致对《资本论》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著作的误解。关于这点,只要参阅一下他和恩格斯合著的有关共产主义原理的著作就可了解其概略。
社会发展进到了共产主义的阶段,社会的发展虽然成为一个自觉的、有计划的联合体,但它也并不是不要任何秩序,不受任何制约的社会。因此,为了合理制约人们的消费,仍需实行计量劳动,这种计量的标准仍然是劳动时间,只是那时劳动时间的内涵会有很大的变化,计量的方法也有所发展,使得在共产主义社会阶段下,“价值决定”这个范畴的含义发生了一些很大的变化,一方面,它仍保留着作为“时间决定”的这个内容,这是马克思所以设想它仍然被保留下来的主要之点。因为时间的概念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空间。但是,有人对价值的计量利用,例如,1小时之类的劳动时间概念,颇有微词。他们不了解,时间和空间是物质存在的基本形式,物质离开了时间和空间这两种形式,当然就只能是无了,“都是只在我们头脑中存在的空洞的观念、抽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第579页)所以马克思说,“没有一种社会形态能够阻止社会所支配的劳动时间以这种或那种方式调整生产。”(《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第12页)另一方面,在共产主义社会阶段下,生产是公有的生产,不具有商品生产的形式,因此,它就抛掉在阶级社会,例如,在资本主义社会下,对生产的调整,要通过商品价格的变动来进行调整的各种社会形式。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恩格斯在给德国经济学家威·桑巴特的信中说:这种价值概念,“只适用于……存在有商品交换,相应地也存在有商品生产的那些社会形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0卷第404页)马克思设想的到了共产主义社会阶段,虽然仍保有“价值决定”的规定,而且它仍具有共同社会这种生产关系的社会形式,但它采取的则是劳动的直接的、自觉的形式,那时的生产者以这样的“价值决定”,即他所提交的劳动份量“从社会的消费品储备中,取走一个与他们的劳动时间相当的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397页)其实,恩格斯在早期著作中也表达过类似马克思的观点:“在私有制消灭之后……,价值这个概念实际上就会愈来愈只用于解决生产的问题,而这也是它真正的活动范围。”(《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605页)这就是说,这时的“价值”概念已不是属于私有制生产关系的概念,只是在计量劳动的量,即“解决生产的问题”时仍然在一定定义上保留“价值”这个概念。可见,在讨论价值概念时,不加分析地认为到了马克思所谓的共产主义社会阶段下,不存在任何的形式的价值概念,无视价值概念的主要的内容就是劳动这个根本的规定,那是不正确的。值得注意的,只是劳动在不同社会下,可有不同的内容及计量形式。任何否认价值概念及其主要的内容是劳动的言论,都是不可取的。恩格斯在作为马克思主义总结性的著作《反杜林论》中,也论及我们在这里所讨论的价值概念的问题,他认为在共产主义社会阶段中保留计量劳动,这是“政治经济学的价值概念在共产主义社会中所能保留的全部东西,”(《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348页)如今竟然有人否认劳动作为“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也就是否认作为人类存在最本质的东西即劳动,认为在“知识经济”的时代,社会的发展已经是超阶级的时代,“继续谈论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已没有什么意义”。([美]丹尼尔·贝尔:《后工业社会的来临》商务印书馆1986年第53页)难怪西方有一些人否认劳动价值论,宣扬的哲学,种类繁多,形态各异,但是万变不离其宗,究其实质,仍然可以归纳为一个,那就是千方百计否认马克思主义中揭示本质的方法,拼命掩盖本质,否认本质,这种哲学就是西方最为流行的实证主义方法,他们甚至含血喷人,捏造什么实证主义对于马克思在哲学和科学的发展上有过非常重大的意义,他认为正是“实证主义促使马克思去研究经济学”(托马斯·马萨里克:《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和社会学基础》莫斯科版1900年第36页),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二
否认价值决定及其计量中的劳动时间,认为社会的发展已进入以信息为中心的“知识经济”的新时代,言外之意不外是认为,社会经济的计量已从由劳动及其计量的劳动时间转到由知识计量的新时代。就算在这个时代中所谈的知识,都是科学的知识,而且又都是属于生产力范畴的知识,不经过转化又怎能成为现实的生产力?当然,转化是运动着的物质自身具有的,作为潜在的生产力的科学知识,通过物质生产力自身,通过应用的劳动就能实现这种转化,但是,如果是没有劳动、实践的物质的作用,行吗?而且所谈的以知识作为计量价值的标准,如何计量?是已发表的知识为计量吗?又如何定知识的质和量?由什么来辨别知识的真伪?由什么来检验知识?由实践来检验,那由什么实践来检验?而且,在这些人所认为“知识”之外,广大工农的劳动创造不创造价值,如果创造,又如何计量?等等,问题是不少的。比如,关于电脑的知识,当然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如果没有制造电脑的劳动,只作“壁上观”,其价值如何实现和计量?
其实,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已区分了复杂劳动和简单劳动,在复杂劳动中就包括着今人所说的“知识”。马克思说:每当人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总和。即认为,无论是哪一种劳动总是包括着体力和脑力的支出,决不会有纯粹的体力劳动和纯粹的脑力劳动。当然,在现实的劳动中,由于各种原因、条件,其中的体力和智力支出的比例却可有很大的区别,有主要方面是体力劳动或主要方面是智力劳动。在以高科技发展为核心的信息时代,智力劳动大发展,高新科技大发展,电脑、互联网大发展,我们要追赶现代化,当然要紧跟这个高发展的步伐,但决不能理解为知识可以取代劳动了。马克思所论述的劳动是体力和智力的统一,在今天仍然是至理名言。而且我们还应看到,运用体力和智力来生产某种使用价值时,其中就包含通过劳动实践才能实行这个转化,说明马克思的上述说法是较之“知识经济”中所说“知识”的提法更为科学,它已包含了科学知识要从潜在的劳动向现实的劳动转化的复杂过程,即包含有今人所说的“知识经济”的一些规定,从这个意义上说,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这种经济包含有复杂劳动的方式、内容及其发展的程度不同,但却不是什么新创造。
不只马克思在成熟的著作《资本论》中作出上述精辟的论述,就是他早在60年代初经济学手稿中,也作了这种科学的论述,认为“劳动过程是工人从事具有一定目的的活动的过程,是他的劳动能力即智力和体力既发生作用、又被支出和消耗的运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60页)。这里清清楚楚地表明:劳动力即智力和体力,而且,马克思明确地指出科学作为潜在的生产力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要通过劳动这种能动的作用,这时,劳动资料也由纯粹的可能性转变为现实。可见,马克思自始就认为劳动力包括“智力”,科学要成为现实生产力,包括着通过劳动这种实践的转化。
关于“知识经济”的提法,要作出具体的分析。在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中,作为社会存在的经济基础必须是物质的,而不能是观念的。科学作为一种知识之所以成为生产力,是强大的生产力,在于通过劳动这种作用使之转化为现实生产力。
当然,随着计算机和网络的结合,人的知识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知识的附加值在产品的价值中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使之在某种意义上说,出现了一种新的形式,即人们常说的“知识经济”;但是,无论这种经济形式如何“新”,也并不改变资本主义之作为资本主义,更不能如西方所说的,由此使得作为经济基础的经济随之变为观念的。在马克思的早期著作中已提出了今人所称的“知识社会”的概念,他在《对民主主义者莱茵区域委员会的审判》一文中,就对封建专制进行了抨击,指出这种专制的思想方法是靠盲目的信仰行驶权力,而反对通过理性的、科学的方法即知识的方法行使权力,马克思正是在盲目信仰和理性权威的斗争这个场合下,提出了信仰的社会和知识的社会的重要概念,他不只提出“知识的社会”这个新重要概念,而且对这个概念的含义作出了非常正确的解释,即把它作为尊重理性、崇尚科学这种解释,而不是认为“知识的社会”,意味着由此使得经济的性质变成不是物质的而是观念的了。同时,也表明了,马克思这里所谓的“知识”,并不是指一切所谓的知识,而是指科学的知识,是鼓舞人进步、前进、奋发向上的知识。在我国发展中,极左论者否认这种复杂劳动的劳动性质,否认首先是科技人员也是属于劳动者,这个错误,在今天已被批得体无完肤。
经验表明,量的复杂劳动等于多量的简单劳动,这种简化、还原是经常进行的。一个商品可能是最复杂的劳动的产品,它的简化、还原是由社会过程决定的,是在生产者背后进行的,因而在他们看来似乎是由习惯确定的。人们为了获得一定劳动部门的知识和技能,成为发达的和专门的劳动,就要有一定的教育或训练,而这就得花费或多或少的商品等价物,人们学习科学知识之类有益生产的知识,通过运用的劳动转化,使之成为现实的复杂的劳动。在社会发展已迅速进入信息的时代,劳动的发展日趋复杂、高级,科学技术的地位日益成为今人所说的“知识经济”的核心。科学技术的重要地位,马克思主义是十分重视的。恩格斯在《卡尔·马克思葬仪》中对马克思一生的贡献作出评估,字数虽不多,但却作了十分中肯、突出的评价。其一,就包括认为马克思是“科学巨匠”,十分重视科学的作用和发展,“在马克思看来,科学是一种在历史上推动作用的、革命的力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375页)。在人们大叫所谓“知识经济”的今天,头脑必须清醒,要作具体分析,首先我们要重温一下马克思、恩格斯对科学的推崇与评价,就不会认为他们对科学及其发展,有什么估计不足的地方。尤有甚者,一些人还说什么科学是“两面刃”,像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一样,对待科学的作用也要持“两点论”的评价。其实,在马克思、恩格斯对科学的评价中,从来是高度评价的。在有的国家及其代表人物出于侵略或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廉价、甚至不费分文,吞食了科学成果,利用了科学,特别是先进的科学技术来制造侵略的工具,制造灾难,这不是科学技术本性的罪过,而是一定社会一定制度少数人对科学技术作了违反人民的利用,这和马克思、恩格斯对科学作用的评价是根本相反的。这些人不只利用先进的科学技术,而且为了赚钱还异想天开,不要生产,不要劳动,不干这种“倒霉事”。正如马克思所揭露的,“一切资本主义方式的国家,都周期地患一种狂想病,企图不用生产过程作媒介而赚到钱。”(《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4卷第68页)
当然,在他们还不得不进行生产的条件下,在他们的意识中,科学和其他机器一样,只有对资本获取利润等有利的情况下,才采用机器的。因此,对待科学也如同对待机器一样,“工人要学会把机器和机器的资本主义应用区别开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469页),这样,才能学会对机器这种物质的攻击,对先进的科学技术的攻击,转到对资本主义制度本身不合理应用科学的攻击上来。
但是,不论科学达到了如何重要的程度,也不能取消简单劳动,不能取消体力劳动。一方面,人类的劳动总是体力和脑力相统一的支出,虽然在不同社会、不同科技的发展下,在不同的形式的劳动中,体力和脑力的支出,会有不同、甚至区别很大,但决不会有什么纯粹的体力劳动或纯粹的脑力劳动。另一方面,马克思自始承认包括脑力劳动在内的复杂劳动所具有的劳动性质,自始承认今人所说的“知识经济”中的科学技术的劳动性质,正因为人的幸福生活要靠劳动创造,所以在今年为了迎接“五·一”劳动节,人民日报发表了《让劳模精神光耀神州》的社论,祝贺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的开幕。要知道,劳动正是劳模和先进工作者的本职、本份、本质,没有劳动,哪有这个荣誉?
在马克思看来,随着社会、科学技术的大发展,劳动的形式随之发展,并出现新的形式,认为随着自动机器体系的产生,使得劳动者有可能不再直接参加具体的生产过程,或者说,直接劳动本身不再是生产的基础,这时的“劳动表现为不再像以前那样被包括在生产过程中,相反地,表现为人以生产过程的监督者和调节者的身分同生产过程本身发生关系。(关于机器体系所说的这些情况,同样适用于人类活动的结合和人类交往的发展。)这里已经不再是工人把改变了形态的自然物作为中间环节放在自己和对象之间;而是工人把由他改变为工业过程的自然过程作为媒介放在自己和被他支配的无机自然界之间。工人不再是生产过程的主要当事者,而是站在生产过程的旁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第218页)看来,马克思在这里关于科技大发展给生产过程、劳动过程的性质及其形式的改变,是翻天覆地的,但他也并没由此引出关于取消劳动的结论。他虽然明确了作为劳动资料的生产力要以自然力服从社会智力为前提,强调了“社会个人的发展”,但也没有由此作出关于经济已经变成观念性的结论,反而证明了,生产物也不过是“人脑的器官”,它们仍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物质力量。当然,他也没有由此引出改变劳动的时间尺度,取消经济学上评价价值的客观标准,而是证明了马克思对劳动及其所创造的科学的劳动价值论是正确的,并随着社会的发展而不断的发展。
马克思主义不止高度评价了科学技术的作用,而且对它发展的迅猛也作了正确的评价,恩格斯在早期的著作中就预言过,生产力的发展是无限的,因为科学的进步是永无止境的,科学的发展同前一代人遗留下来的知识相比,具有飞跃前进的性质,认为科学的发展也是按几何级数来发展的。马克思主义从来是高举科学发展大旗的旗手。可是,当前在西方,竟有所谓著名的科学家,例名,约翰·霍根殚精竭虑写成《科学的终结》(1997年远方出版社版)一书,炮制出“现代创世神话”,宣称他所谓的“科学的终结”的神话,即使再过一千年,这一神话仍然被认为是正确的,等等,这种关于科学本性及其发展前途行捋就木的世纪末的哀鸣,和马克思、恩格斯关于科学的崇高评价,发展前途阳光灿烂的无限信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在这里,值得特别指出的是,著名的科学家普里戈金和斯唐热在著作中承认马克思主义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从方法论上指出了:科学的发展具有“不可逆性”(《从泥沌到有序人与自然的新话》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版第304-305页)。即科学及其发展的进步性,前进性是“不可逆的”,即科学发展的本身不会出现“倒退性”;尽管世界的一些现象可以出现逆转、倒退,但科学的发展不会出现逆转、倒退,只会有发展得快些或慢些的现象。
马克思是正确的,他一开始就明确提出了,复杂劳动同样可以简化、还原为简单劳动进行计量。他一直承认科学技术发展的这种复杂劳动,但是不管科学这种复杂劳动如何重要,它还只是一种潜在的生产力,只有通过一定的物质及其活动的中介,才能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正是在这种意义上,马克思在1861年—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关于论述有关科学方面的手稿,标题用的是:“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在这里突出了“应用”二字,强调了科学通过劳动的“应用”而实现的转化作用。在我国,由于一些人忽视了这种转化,至今已有11万项科学发明创造,无偿地给外国人窃去了,这是何等可惜和痛心的事!科学为了实现这种转化,不是靠别的,例如,不是靠意识、知识,而是靠在实践中的应用,靠在实际中的劳动。有人为了论证科学、一般自然科学知识本身已经是现实的生产力而不是潜在的生产力,因此它并不存在转化的问题,为此引证了马克思的这段话:“固定资本的发展表明,一般社会知识,已经在多么大的程度上变成了直接的生产力。”(《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第219-220页)马克思在这里说得很清楚,即在生产中的机器这类,它们就是科学应用的体现。证明了人们利用制造机器的知识,通过生产劳动的结果,证明了这个应用,没有制造机器的劳动,那么再高明的力学知识放在哪里,永远只是科学知识,而不会成为机器,或即直接生产力。正是在他们引证的马克思那段话前面,马克思说:“自然界没有制造出任何机器,没有制造出机车、铁路、电报、走锭精纺机等等。它们是人类劳动的产物,是变成了人类意志驾驭自然的器官或人类在自然界活动的器官的自然物质,它们是人类的手创造出来的人类头脑的器官。”这里说得很清楚,包括电脑在内的机器,它们是劳动的产物,没有人的劳动,包括电脑在内的机器是不会产生出来的,只有通过人来制造机器的劳动,才能使一般知识、科学知识从潜在的生产力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证明劳动才是这个转化的中介环节。
我们知道,作为社会发展的“活的因素即劳动能力”,而在资本主义生产的条件下,雇佣劳动是“它的能动的基础”,而且劳动者在生产力的要素中,并不是作为一种精神的存在,而是作为一种具有精神因素的物质存在,是属于“人类的自然力”。
马克思自始承认劳动包括复杂劳动与简单劳动,知识、科技的劳动,总有不同的层次,在实践中,都可以还原、简化为简单劳动,以计算机为基础而兴起的信息革命,无异于、大于当年在英国兴起的以蒸汽机为基础的工业革命,因此人们把它称为“知识经济”,似乎这种“知识”已经代替了劳动,他们不了解这种计算机的信息,只要它是有用的科学的信息,也只是一种复杂的劳动,是马克思所主张的复杂劳动和简单劳动的一个种类,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也并没有变成不要劳动的自动机,更不是什么永动机。所以,电脑化、信息革命也决不能代替劳动,更不能一般地代替劳动。马克思之所以伟大,是和他高举劳动的旗帜密切相关的,所以他说:劳动是“人类生活的永恒的自然条件”,劳动是“万岁”的,是常青藤。而且,马克思还揭示出了价值尺度只有一个,那就是劳动这个尺度,它必然是一义的,而不能是多义的。早在马克思主义创立的伊始,一些人打着“全面性”的旗号,批评马克思主义的一义论是什么“片面性”,这种作法如果说他不是恶意的,至少也是一种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