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现实主义视角下的印尼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
潘 玥
摘要： 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可以为解释印尼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提供一个理论视角。作为一个中等国家，印尼的外交政策也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实行国家利益优先的“务实外交”，适时调整并顺应形势，是印尼佐科政府外交实践中的规律性现象，具有整体连贯性。佐科政府的“务实外交”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经济外交取得了显著成效，领事保护保护了印尼海外侨民的权益，大国平衡外交最大化了印尼的国家利益。2019年，佐科总统成功连任，未来的印尼外交政策将继续实现国家利益的最大化，保持国际和地区体系间的“均势”，克服国内“反佐科势力”对外交政策的影响，更稳妥地处理好新形势下的结盟问题。充分理解印尼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机制、方式和成效，有利于中国及时调整对印尼的外交政策，推动“一带一路”倡议在印尼的落实与发展。
关键词： 结构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理论；印尼；佐科政府；外交政策
对一个国家外交政策的研究，是国际关系研究的重要方向之一。然而实际上，立足国家层次的外交政策理论并没有得到充分的发展，至今尚未形成较为系统完善的理论框架，仍囿于零星的分析框架与视角，① Walter Carlsnaes, “Foreign Policy”, in Walter Carlsnaes, Thomas Risse and Beth A. Simmons, eds.,Handbook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London: Sage Publications, 2002, pp331～332. 因此，大部分研究仍停留在“外交政策分析”的层次上，理论有效供给面不足，外交政策的理论建设还有待加强。能否在借鉴国际政治理论的基础上，推动外交政策研究的理论创新，成为学界关注的热点。一部分学者认为，外交政策的影响因素过于繁杂，因此，外交政策无法进行系统的理论化。毕竟，无论是宏观的体系因素，还是中观的国家层面，甚至微观的个人层面，都能够影响外交政策，并且因时、因地而异。① Robert Putnam, “Diplomacy and Domestic Politics: The Logic of Two-Level Games”,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42, No.2, 1988, pp427～460. 詹姆斯·罗西瑙（James N. Rosenau）、格雷厄姆·艾利森（Graham Allison）与罗伯特·杰维斯（Robert Jervis）等学者都认为外交政策的影响因素复杂，这样说并不是要否定理论构建的主因，任何研究都需要从复杂的影响因素中，分离出主导因素，继而构建因果解释机制，外交政策理论建构亦是如此。② James N. Rosenau, The Scientific Study of Foreign Policy, New York: Nicholas Publishing Company, 1980;Graham Allison, Essence of Decision: Explaining the Cuban Missile Crisis, Boston: Little Brown, 1971; Robert Jervis,Perception and Misperception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6.
在所有的外交政策理论中，结构现实主义最为简洁、精炼，理论化程度最高，并且有必要细化因果解释机制，增强对国家行为的解释力，拓展解释范畴。③ 陈小鼎：《国际关系研究层次的上升与回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8年第7期，第49页。 因此，结构现实主义成为发展外交政策理论的焦点。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指的是基于结构现实主义研究纲领，运用结构变量解释外交政策中反复出现的规律性现象，如行为模式、决策模式与互动模式等。④ 陈小鼎、刘丰：《结构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理论的构建与拓展——兼论对理解中国外交政策的启示》，《当代亚太》，2012年第5期，第61页。 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常被用来解释大国外交，如中国和美国等，很少被用于解释中小国家的外交政策，从这个角度上说，运用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来分析印尼的外交政策，具有一定的学术意义。另外，印尼作为“一带一路”倡议重要的沿线国家，理解并解释其外交政策，有利于我方及时地调整应对政策，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本文尝试从结构现实主义视角，解释印尼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主要想回答两个问题：如何解释当前印尼佐科政府外交实践中的规律性现象？佐科总统连任后，未来的印尼外交政策会发生哪些变化？
一、印尼佐科政府外交实践中的规律性现象
一个国家的国家行为，不仅仅取决于体系或结构层次，还要受文化传统、政治体制、决策机制、领导人认知与偏好等因素的影响。结构现实主义可能对某个国家每一个具体的外交行为的解释力存在不充分的问题，但由于国际体系的结构因素是影响外交决策和行为的首要因素，从根本上制约着某个国家外交的选择范围，因此，虽然结构现实主义无法具体解释印尼外交政策的特殊性，但却能解释印尼外交中某些重要的规律性现象，揭示其整体连贯性。
（一）国家利益优先的“务实外交”
纵向考察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可以发现，以国家利益优先的“务实外交”始终是其外交政策的重要硬核。2014年10月，佐科总统上台，他和他的智囊团队就外交政策提出了四大要点：（1）加强印尼的群岛国家属性；（2）加强中等强国外交的全球作用；（3）提高在印太地区的参与度；（4）进一步改革外交部，强调经济外交。① Awidya Santikajaya, “Indonesia: Foreign Policy Under Jokowi and Prabowo”, The Diplomat, 05 June 2014, https://thediplomat.com/2014/06/indonesia-foreign-policy-under-jokowi-and-prabowo/. 这四大要点可以归纳为：发展经济、自主积极与和平共处。佐科政府将这12字原则视为印尼外交的基石，并一以贯之。自上台以来，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相对稳定，特点较为鲜明，实施过程中虽有微调，但没有出现大的变化。
“务实外交”是佐科政府外交政策的最突出特点，其中经济外交就是“务实外交”的重要内核。自上台以来，佐科政府一直坚持以国内经济发展优先的政策。② 潘玥：《中国海外高铁“政治化”问题研究——以印尼雅万高铁为例》，《当代亚太》，2017年第5期，第122页。 佐科认为应与印尼民众共享外交的红利与成果，实现“惠济人民”（prorakyat）的目的。印尼外长雷特诺在就职演说时称，印尼外交要服务于本国人民，印尼驻外官员是本国出口商品的推销员，驻外机构要重视对外输出劳工的领事保护。③ Yuni Arisandy, “Menlu: Diplomasi Luar Negeri Indonesia Pro-rakyat", Antara News, 29 Oktober 2014,https://kalbar.antaranews.com/berita/327869/menlu-diplomasi-luar-negeri-indonesia-pro-rakyat. 为了实现以惠济人民和国家利益优先的经济外交政策，佐科政府不断出台吸引外资的优惠政策，简化外资准入流程，改善印尼的投资环境，在基础设施、跨境金融和电子商务等领域取得了显著的成绩。其中，大量项目为中印尼合资的大型基础设施项目，如雅加达—万隆高速铁路（简称“雅万高铁”）、吉松达乌收费公路三期项目和“棉兰—民礼”高速公路等。
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进步,饮食丰富多样,同时带来的就是多种多样的疾病,其中高血压是最为常见的疾病,高血压是一种慢性疾病,是由于人们的血管内部出现血栓、动脉粥样化及血管痉挛等因素导致血管内部的血液流通量减少,从而使得血管局部的血压升高而形成的[1]。为了研究盐敏感性高血压与非盐敏感性高血压联合药物治疗效果,随机对我院的146例高血压患者进行联合药物治疗,取得了良好的成绩,现报告如下。
“务实外交”是佐科政府外交政策的最大特点，但这并不意味着前总统苏西洛的外交政策华而不实，只是佐科政府外交政策中的理想主义或自由主义色彩相对较弱。佐科政府将外交政策的重心放在印尼人民、国家利益和国内经济发展等重要方面，放在一些与人民利益直接相关的事务上。雷特诺外长认为，“务实外交”的核心在于“实”，指的是外交目标能得以实现。② Ranny Virginia Utami, “Menlu Baru RI Terapkan Diplomasi Pro-Rakyat”, CNN Indonesia, 29 Oktober 2014, https://www.cnnindonesia.com/internasional/20141029153858-127-8734/menlu-baru-ri-terapkandiplomasi-pro-rakyat. 而优先考虑国家利益和国内经济，也并不意味着佐科政府忽视双边和多边关系的发展，或减少参与地区和国际事务。相反，佐科政府在东盟、中东和联合国中的作用更加凸显。“务实外交”的主要内容包括经济外交、大国平衡和领事保护，其中经济外交是重要内核，大国平衡是关键手段，领事保护是新增内容。
维护海洋权益的“海洋外交”，也是佐科外交政策的另一重要主旨。2014年，佐科提出“全球海洋支点”畅想，包括保护印尼海上领土的完整、打击非法捕鱼、开展海洋外交、加强海上交通和增强海军实力等，表明印尼政府的关注点从陆地转向海洋。① Abba Gabrillin, “Kemenlu Siap Jadikan Indonesia Poros Maritim Dunia", Kompas, 29 Oktober 2014,http://nasional.kompas.com/read/2014/10/29/17584501/Kemenlu.Siap.Jadikan.Indonesia.Poros.Maritim.Dunia. 为此，佐科政府做了大量工作，不仅成立了多个专门负责海洋相关事务的政府部门，还着力打击非法捕鱼（IUU Fishing）的行为，下令“无需逮捕，直接击沉”。这一举措被外界解读为佐科政府奉行“强硬外交”，无惧得罪周边国家，一改苏西洛时代“只交朋友，不做敌人”（Sejuta Teman Nol Musuh）的政策。然而，这一解读有失偏颇，佐科政府在捍卫海洋权益上的态度虽然坚决，手腕强硬，但并未改变印尼外交“自主、积极”（bebas dan aktif）的传统。前总统苏西洛“只交朋友，不做敌人”的外交政策并不意味着为了加强与其他国家的双边关系，而放弃本国的独立性和国家利益，② Ziyad Falahi, “Memikirkan Kembali Arti Million Friends Zero Enemy dalam Era Paradox of Plenty”,Global & Strategis, Th. 7, No. 2, hlm.233. 因此，佐科总统在海洋问题上坚决的立场和态度，与苏西洛的政策本质上并无矛盾之处，都旨在捍卫国家主权和利益。
（二）适时调整，顺应形势是佐科政府外交的基本特征
根据国际权力结构的变化，适时对外交政策作出调整，顺应形势变化，是佐科政府外交的基本特征。“结构无法决定国家行为，但可以通过奖惩来塑造和推动国家行为；而国家行为能否顺应结构是结构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理论的首要关切。”③ 陈小鼎、刘丰：《结构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理论的构建与拓展——兼论对理解中国外交政策的启示》，《当代亚太》，2012年第5期，第75页。
佐科政府将国内经济和国家利益置于对外政策的优先地位，因此在上台之初，佐科也成为印尼历史上7位总统中最不关注外交和国际事务的总统。他认为应改变苏西洛时代“积极参与国际事务”的做法，强调国内事务与利益优先的理念，因此，对国际事务的关注程度较低。然而，随着国际形势的不断变化，佐科及其智囊团队也意识到消极参与国际事务，并不利于维护国家利益。以国内利益为先，也并不意味着佐科政府应将印尼的外交格局由区域视域降格为国内视域。
在佐科政府“经济外交”和国内经济的双重政策的推动下，印尼经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2016年的GDP增长率恢复到5%的水平，⑦ “Real GDP Growth: Indonesia”, IMF, April 2017, http://www.imf.org/external/datamapper/v4/NGDP_RPCH@WEO/OEMDC/ADVEC/WEOWORLD/IDN. Last accessed by 10 January 2019. 2018年更是创五年新高，达到5.17%，① “Ekonomi Indonesia 2018 Tumbuh 5,17 Persen", Badan Pusat Statistik, 06 Feb 2019, https://www.bps.go.id/pressrelease/2019/02/06/1619/ekonomi-indonesia-2018-tumbuh-5-17-persen.html. Last accessed by 10 February 2019. 同时，印尼经济表现出投资驱动作用提升、三次产业结构优化、采矿与油气工业比重下降、服务占比提升、通货膨胀和汇率下跌趋势得到有效控制等特征。这主要得益于佐科政府的扩大投资、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和转移支付、削减能源补贴等政策措施。
“楠溪没有白米饭，只有番薯丝救条命。”“月里底(坐月子)吃蕃菇种——命逼倒。”说明浙南人生存条件的窘迫。
随后，佐科政府实施政策调整，以顺应形势的变化，有选择性和针对性地参与地区和国际事务，以期获得更大的国际影响力，这有利于实现佐科的竞选承诺和经济目标。在佐科总统上台伊始颁布的“九项愿望”（Nawacita）中，第一条第一款便是：“我们将加强印尼在全球和地区合作中的作用，增进不同文明间的相互理解，维护世界的和平与民主，促进南南发展合作，解决威胁人类的全球性问题。”① “Visi Nawacita dalam Politik Luar Negeri Indonesia”, Presiden RI, 5 September 2016, http://presidenri.go.id/program-prioritas-2/visi-nawacita-dalam-politik-luar-negeri-indonesia.html. 随后，佐科总统出席了多个国际峰会，如亚太经合组织（APEC）会议、20国集团峰会、东盟和东亚峰会以及亚非会议60周年纪念峰会。2018年，印尼在参与地区与国际事务上的态度更为积极，不但举办了2018年亚洲运动会，还举办了多个国际性大会，包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集团（WBG）2018年年会、东盟领导人会议、第一届世界创意经济会议、第二届巴厘政府治理和商业论坛、第一届印尼—非洲论坛、第一届印尼—非洲海洋对话等。
到2017年，印尼是全球8个联合国维和行动的贡献国之一，配备了充足的维和部队，在联合国和平建设委员会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在中东冲突和缅甸—孟加拉国冲突中发挥了斡旋与沟通的桥梁作用。③ “Press Briefing Menlu Retno: Capaian Tiga Tahun Politik Luar Negeri Indonesia Dalam Pemerintahan Jokowi-JK”,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26 Oktober 2017, https://www.kemlu.go.id/id/berita/Pages/Menlu-Retno-Marsudi,-Capaian-Tiga-Tahun-Politik-Luar-Negeri--Indonesia-Dalam-Pemerintahan--Jokowi-JK.aspx. 一直以来，印尼从未停止帮助巴勒斯坦人民。2015年，印尼是耶路撒冷问题国际会议的东道国。在耶路撒冷骚乱发生后，印尼大力推动召开伊斯兰合作组织部长级会议，在法国首倡的和平大会上发挥了重要的作用。2016年，印尼是第十五届伊斯兰合作组织特别高级大会的东道国，就巴勒斯坦和圣城（Al Quds Al Syarif）的问题展开讨论。印尼一直在联合国会议上声援巴勒斯坦争取独立。在罗兴亚人问题上，印尼认为罗兴亚存在明显的人权危机。印尼选择通过外交手段帮助受害者，同时，印尼也高度关注事态的发展，希望事态不再恶化，并主动提供一定的人道主义协助。印尼外长雷特诺认为：“在2017年8月25日新一轮的冲突发生后，印尼是首个主动派外长前往缅甸和孟加拉国的国家。我们感谢两国对我们的信任，帮助罗兴亚地区和孟加拉国的难民。这种信任是绝无仅有的。”① Djanti Virantika, “Bahas Konflik di Rakhine, Menlu Retno Telah Tiba di Myanmar”, Okezone, 4 September 2017, https://news.okezone.com/read/2017/09/04/18/1768740/bahas-konflik-di-rakhine-menlu-retnotelah-tiba-di-myanmar.
对患者合理展开音节训练干预,确保从简到难以及循序渐进,此外通过听音乐、听广播以及看电视等诸多方法完成相关训练。
对于印尼而言，东盟内部的团结与凝聚力是一个重要议题。虽然在执政初期，佐科总统对东盟事务的重视程度略逊于苏西洛时期，但他很快就转变思路，重新将东盟，尤其是实现印尼在东盟中的主导作用，放在印尼外交的首位。作为东盟内部最大的经济体，印尼继续努力引领东盟的区域整合，加快东盟的一体化进程，尤其是作为中间人和调停者，缓解区域内的冲突和矛盾，比如南海问题。印尼总统佐科曾表示，面对国际经济中的诸多不确定因素以及保护主义及零和博弈势头上升的挑战，东盟和中国别无选择，只能加强合作，让东盟和中国成为和平与安全、稳定与繁荣的重要支柱。② 《中国—东盟自贸协定“升级版”正式全面生效》， http://www.chinanews.com/gn/2018/11-16/8678805.shtml.
2）提取数据特征视图。特征视图需要根据档案的特点进行人工选取。特征视图的选择直接影响档案关联分析的结果。
二、佐科政府“务实外交”的主要作为
除了“引进来”，佐科政府也不断鼓励印尼企业和资本“走出去”。从2018年起，印尼与部分非洲、中南美洲、中亚和中东欧国家的贸易额飞速增长。此外，“大国平衡”也是“务实外交”的另一特点，佐科政府希望通过“大国平衡”外交，在一些重大的经贸合作项目上获得更好的回报，其中雅万高铁和雅加达—泗水铁路项目（简称“雅泗铁路项目”），都是佐科政府推行大国平衡外交，以取得利益最大化的例证。
（一）经济外交取得了显著成效
佐科政府近年来打击非法捕鱼的行动已初见成效，印尼海域的过度捕捞已下降至30～35%，使印尼的海洋鱼类储量从2013年的730万吨上升到2015年的990万吨。严厉打击非法捕鱼还提高了印尼渔业贸易的业绩，2016年上半年，印尼国内渔业产品出口比2015年同期增长了7.34%。② Angga Aliya, “Jokowi Ajak Dunia Perangi Illegal Fishing”, Detik, 10 Oct 2016, https://finance.detik.com/berita-ekonomi-bisnis/3317309/jokowi-ajak-dunia-perangi-illegal-fishing. 但佐科政府打击非法捕鱼、击沉非法渔船的行为，对中国及东盟国家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据统计，在2014～2016年间，佐科政府共击沉了236艘在印尼海域从事非法捕鱼的外国渔船。中国及周边国家对此颇有怨言，认为应通过外交、协商、合作等途径解决此问题，而非直接单方面击沉渔船。佐科政府的这一行为，被认为是“民族主义情绪高涨”且“简单粗暴”的外交举措，虽然得到了印尼民众的支持，但佐科政府被认为属于外交成熟度欠佳的国家，影响了印尼与周边国家的关系。
在招商引资，建设基础设施方面，佐科政府通过加强立法与监督，改善印尼的投资环境，不断出台吸引外资的优惠政策，简化外资准入流程，以实现佐科政府振兴经济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目标。在此背景下，大量外资流入印尼，2014年进入印尼的外商直接投资总额相较于2013年有明显的增长，随后一直维持在约290亿美元的高位上。① “Neraca Arus Dana Indonesia Tahunan 2012-2016”, Badan Pusat Statistik Indonesia, http://10.0.0.16/publication/2017/09/29/268daef3823609435ca3c756/neraca-arus-dana-indonesia-tahunan-2012-2016. 不仅投资总额有所增加，且涉及的投资项目和行业也在不断扩大，尤其是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据印尼财政部估计，未来5年印尼基础设施投资需求将达到4，245亿美元，均摊到各年，相当于每年财政收入的50%，将成为国家财政沉重的负担。因此，仅靠国家预算难以完成所有的基础设施建设，佐科政府积极向外寻求资金支持，鼓励国企和国内外私营企业积极参与，通过公私合营（PPP）模式开展基础设施建设合作。② 《未来5年印尼政府至少借贷250亿美元用于基建项目》，http://id.mofcom.gov.cn/article/ziranziyuan/huiyuan/201506/20150601009682.shtml. 根据麦肯锡的测算，未来10年，印尼公私合营市场的潜在价值将高达1，800亿美元，这对于国际投资者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截止到2017年底，印尼投资协调委员会称，在基础设施方面的实际投资额达1，500兆印尼盾。
在加快基础设施建设的同时，佐科政府还不断优化基础设施的空间分布，一改“爪哇中心主义”的传统，推动各岛的均衡发展。根据世界银行发布的世界物流表现指数，印尼从2007年的第43名跌落到了2010年的第75名，虽然在2012年、2014和2016年的名次逐步回升到59名、53名和63名，但10年间印尼的物流表现还是下降了20名。③ “Global Rankings 2016, 2014, 2012, 2010 and 2007", World Bank, https://lpi.worldbank.org/international/global. 这说明，虽然印尼总体的经济情况明显提升，但物流水平和基础设施建设已明显落后于经济发展的速度。因此，加强基础设施建设，促进海洋互联互通是印尼进一步发展繁荣的重要条件。佐科提出建立“海上高速公路”的概念，这一概念要求印尼成为沟通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通衢，同时有效地联通印尼国内的上万个岛屿，改变各个岛屿之间交通不便的局面。④ 刘畅：《试论印尼的“全球海洋支点”战略构想》，《现代国际关系》，2015年第4期，第9页。 2016年，爪哇岛以外的地区外商投资实现率增长了14.2%，达到284.1兆印尼盾。⑤ Yulida Medistiara, “Jokowi Gencar Bangun Infrastruktur, Investasi Luar Jawa Naik 14%", Detik, 25 Jan 2017, https://finance.detik.com/berita-ekonomi-bisnis/3405580/jokowi-gencar-bangun-infrastruktur-investasiluar-jawa-naik-14. 其中，在建的217条公路中有208条位于外岛，占95.86%，16个港口项目中有13个在外岛，占81.25%。⑥ 杨晓强、杨楚君：《印度尼西亚：2015年回顾与2016年展望》，《东南亚纵横》，2016第2期，第34页。 在佐科政府大兴基础设施建设后的3年间，共建成国道2，000公里，高速公路568公里，房屋220万幢，灌溉设施覆盖面积达900公顷，水利设施9座。① “Jokowi-JK Genjot Infrastruktur, Realisasi Investasi Hampir Rp 1.500 Triliun”, Tribun News, 18 Oktober 2017, http://www.tribunnews.com/nasional/2017/10/18/jokowi-jk-genjot-infrastruktur-realisasi-investasihampir-rp-1500-triliun. 虽然这与《2015～2019年中期建设发展规划》的目标② 即印尼未来5年将建设2,650公里公路、1,000公里高速公路、3,258公里铁路、24个大型港口、60个轮渡码头、15个现代化机场、14个工业园区、49个水库、33个水电站。参见《未来5年印尼基础设施建设需约4245亿美元资金》， http://id.mofcom.gov.cn/article/ziranziyuan/jians/201506/20150601009653.shtml. 相距甚远，佐科政府也因此饱受批评，但在佐科总统毫无军政关系、国内征地难和行政效率低下的背景下，3年能有如此建树，实属不易。这些正在规划或在建的基础设施项目，对印尼国内的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下一步，佐科政府将继续推行初见成效的基础设施建设鼓励政策，2019年基础设施建设方面的预算为415兆印尼盾，资金缺口较大，急需外资的进驻。③ Erwin Hutapea, “Anggaran Infrastruktur 2019 Tembus Rp 415 Triliun”, Kompas, 6 Feb 2019, https://properti.kompas.com/read/2019/02/06/230829821/anggaran-infrastruktur-2019-tembus-rp-415-triliun.
击沉非法渔船，加强海洋资源的管理与开发，也是佐科政府经济外交的重要内容。佐科政府提出“全球海洋支点”畅想的重要动因是印尼丰富且亟待规范开发的海洋资源。佐科政府认为，印尼是一个海洋大国，拥有广袤且丰富的海洋资源，如果得到规范的管理与合理的开发，将成为印尼经济新的增长点。据估计，周边国家非法捕鱼的行为，使得印尼每年蒙受高达260兆印尼盾的损失，65%的珊瑚礁受到污染和破坏。④ “Presiden: Indonesia Rugi Rp 260 Triliun Akibat Illegal Fishing”, Publica News, 10 Oktober 2016,https://www.publica-news.com/berita/nasional/2016/10/10/3551/presiden-indonesia-rugi-rp-260-triliun-akibatillegal-fishing.html. 佐科总统称，海洋是全球5.2亿人的收入来源，非法捕鱼活动至今已造成世界鱼类资源减少了90.1%。据世界粮农组织（FAO）的数据，2014年，印尼在世界海洋鱼类生产中排名第二，当年的捕获量达到600万吨，相当于世界海洋鱼类总产量的6.8%。⑤ Farah Gita, “Jokowi Tegaskan Bahaya Illegal Fishing”, Media Indonesia, 10 October 2016, http://mediaindonesia.com/index.php/news/read/71262/jokowi-tegaskan-bahaya-illegal-fishing/2016-10-10. 印尼希望通过本国的努力，让世界上更多的国家和组织意识到非法捕鱼问题是跨国性的犯罪，其严重性不容小觑，与人口贩卖、毒品交易和武器走私并称为影响恶劣的非传统安全议题。这不仅会给印尼造成巨额的经济损失，使得大量的本国渔民失去生计，还会影响地区的安全与稳定，因此需要联合更多的周边国家，群策群力，尤其是联合环印度洋区域合作联盟（Indian Ocean Rim Association）的成员国，共建完善全面的信息和监督网络，共同打击各种形式的非法捕鱼行为。① “Melalui KTT IORA, Menlu Retno Dorong Kerja Sama RI-Mauritius”,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6 Maret 2017, https://www.kemlu.go.id/id/berita/Pages/Melalui-KTT-IORA,-Menlu-Retno-Dorong-Kerja-Sama-RI-Mauritius.aspx.
佐科政府的经济外交内容丰富，以国内经济发展为主要考量，旨在吸引更多的外国资本投资印尼，提升印尼经济的自立水平，为实现印尼工业化奠定坚实的基础。其中，惠民、招商引资、大兴基础设施建设、击沉非法渔船、拓展国际贸易和开辟新的出口市场等都是经济外交的重要内容。佐科总统的目标非常明确，他希望与外国政要“只谈商业合作”，减少无谓的“礼节性对话”。③ Kornelius Purba, “Commentary: Jokowi’s Diplomacy, Problems of Executions and Bullet Trains”, The Jakarta Post, 23 October 2015, http://www.thejakartapost.com/news/2015/10/23/commentary-jokowi-s-diplomacyproblems-executions-and-bullet-trains.html. 根据佐科总统的设想，印尼作为一个东南亚地区大国和全球中等强国，更应将外交政策的重心放在国内，尤其是实现经济高速增长和振兴国民经济。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如果与人民的利益相背离，将严重违反外交的宗旨与目的。根据雷特诺外长的部署与规划，印尼海外的外交官员必须践行有尊严和立场鲜明的外交政策，努力提高印尼人民的利益与生活水平，应采取扎实的方式游说潜在投资人，建立人脉网络，为印尼人民谋利益，包括扩大印尼产品的销售市场，推广印尼旅游等。
该类型矿区除临汾市大王中型铁矿区外，矿区多为小型，主要矿区有：古交郭家梁矿区；交城席麻岭矿区；翼城打鼓山、董家洼矿区；襄汾黑龙顶、半山里矿区；曲沃张家湾矿区；浮山南畔、北山角矿区及平顺水沟、壶关照阳沟等小型矿区。
在国际贸易方面，佐科政府不断深化与传统市场的合作关系。与此同时，佐科政府也在努力开辟新的出口市场，如非洲、南亚、中亚和南美等市场。其中，与非洲国家的贸易增长最为显著。2016年，印尼对马达加斯加的贸易增长率达112%，乍得207%，津巴布韦223%，加蓬562%，刚果566%，赞比亚637%，印尼对卢旺达的贸易量更是增长了17倍。③ “Press Briefing Menlu Retno: Capaian Tiga Tahun Politik Luar Negeri Indonesia Dalam Pemerintahan Jokowi-JK”,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26 Oktober 2017, https://www.kemlu.go.id/id/berita/Pages/Menlu-Retno-Marsudi,-Capaian-Tiga-Tahun-Politik-Luar-Negeri--Indonesia-Dalam-Pemerintahan--Jokowi-JK.aspx. 印尼不断发展和深化与非洲国家间的商业关系，不仅表现在政府官员层面，私人层面的经贸往来也日益频繁。印尼一直在几个非洲经济集团的贸易框架内进行谈判，以降低贸易关税。2018年首次举行印尼—非洲论坛，目的是加强印尼与非洲私营领域间的互动。在短短2天的论坛上，印尼和非洲等国共达成5.86亿美元的商业交易和高达13亿美元的商业协议。④ "2019 Annual Press Statement of Retno LP Marsudi, Minister for Foreign Affairs",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9 January 2019, p.11. 另外，与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等中亚国家、与古巴、厄瓜多尔、圣文森特和格林纳丁斯和多米尼克等中南美洲国家、与马耳他、拉脱维亚和斯洛伐克等中东欧国家的贸易增长率均超过了100%。⑤ "2019 Annual Press Statement of Retno LP Marsudi, Minister for Foreign Affairs",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9 January 2019, pp.11-12.
佐科政府继续发展与美国的全面伙伴关系，加强与美方在安全与防务方面的合作。2015年10月，佐科总统首次访问美国，佐科和奥巴马总统深入讨论发展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深化和扩大两国合作，加强经济、防务、人文、能源和海洋等各领域合作，签署了《印尼—美国海上合作谅解备忘录》，同意加强海上安全、海洋经济、海洋资源、渔业管理、海上航行以及海洋科学技术等多领域合作。考虑到印尼庞大的人口、地区领导力以及在贸易、商务和经济发展中发挥的作用，美国高度重视与印尼的合作伙伴关系。2016年是美国的大选年，候选人特朗普发表了许多反伊斯兰教、反移民以及反少数族群的言论，在全球拥有最多穆斯林的国家——印尼引起了众多激烈的批评声音。他在贸易上的“保护主义”立场，也引起了印尼商界的普遍担忧和广泛关注。因此，特朗普当选后，外界普遍认为，佐科政府和印尼社会将会减少与美国的往来，印尼和美国的关系将在一定程度上“遇冷”。然而，特朗普上台后，并未出现印尼美国关系紧张的现象，佐科总统首先祝贺特朗普胜选，并希望“美国的新任总统能继续保持两国的外交关系，共创世界和平与繁荣。”④ 廖建裕：《特朗普当选后印尼与美国关系》，《联合早报》，2016年11月24日。 这就体现了佐科总统“务实外交”的理念。保持与美国关系的正常化，与佐科政府“国内优先”和“经济导向”的外交政策并行不悖。① Greg Fealy, "Distracted Pragmatism: Indonesian Responses to Trump”,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s First 100 Days: What should Asia do?, Australian National University’s College of Asia & the Pacific, 24 April 2017,pp18～19. 。
在经济外交中，突出的成就是提高了印尼战略产业的能力。印尼已成功销售印尼铁道公司（PT Industri Kereta Api）的火车和印尼航天公司（PT Dirgantara Indonesia）的飞机等战略工业产品。③ “Pesawat dan Kereta Buatan Indonesia Semakin Diminati Pasar Afrika”, Tabloid Diplomasi, 12 July 2017, https://www.tabloiddiplomasi.org/index.php/2017/07/12/pesawat-dan-kereta-buatan-indonesiasemakindiminati-pasar-afrika/. 已向孟加拉国出口多达400辆火车车厢，其中已交付150辆，250辆车厢已完成签约工作。④ Achmad Faizal, “150 Gerbong Kereta Api Buatan PT Inka Diekspor ke Bangladesh”, Kompas, 1 April 2016, http://regional.kompas.com/read/2016/04/01/01382361/150.Gerbong.Kereta.Api.Buatan.PT.Inka.Diekspor.ke.Bangladesh. CN-235运输机在非洲一些国家得到了广泛的使用。⑤ Giri Hartomo, “Presiden Jokowi Pamerkan Pesawat CN235 yang Diminati Berbagai Negara Dunia”,Okezone, 1 September 2017, https://economy.okezone.com/read/2017/09/01/320/1767570/presiden-jokowipamerkan-pesawat-cn235-yang-diminati-berbagai-negara-dunia. 部分欧洲国家，如塞尔维亚，对印尼方便面的投资额达1，100万欧元。⑥ Christine Novita Nababan, “Indofood Bangun Pabrik Indomie di Serbia”, CNN Indonesia, 4 Sep 2016,https://www.cnnindonesia.com/ekonomi/20160904125712-92-155976/indofood-bangun-pabrik-indomie-di-serbia
秋冬天气寒冷，热水泡泡脚再舒服不过了，而且对身体有不少益处。国医大师中，也有不少喜欢泡脚的。而且这些很会养生的人，有着各种各样的泡脚方式——
M2和M3是运用分层多元回归分析的方法关于H2的检验结果。M2中，引入现金冗余FS、股票期权激励OPT和控制变量，发现FS与RD显著正相关（β=0.0014，p＜0.01），与H1保持一致。M3在M2的基础上引入OPT×FS，发现交互项与研发投入显著正相关（β=0.0022，p＜0.1），且FS与RD始终保持显著正相关关系，表明实施股票期权激励会增强现金冗余与研发投入的关系，H2得到支持。通过对高管实施股票期权激励，将其收益与未来股价紧密挂钩，可抑制其操纵现金冗余寻求收益补偿的行为，增加其研发动力。
（二）大国平衡最大化了印尼的国家利益
佐科总统作为印尼第一位“草根”出身的总统，从执政之初面临“朝小野大”的局面，到逐步通过“平衡战略”（Belah Bambu）平衡各方势力，加强相互依赖和相互制衡，不断加强与巩固自身的政治地位。“平衡战略”，也被佐科政府广泛运用到外交领域，尤其是在大国平衡方面。总体而言，佐科政府延续了印尼自主、积极的外交理念，避免与任何国家建立正式的联盟关系，使印尼成为有安全保障、独立自主的国家。佐科政府将东盟作为印尼外交政策的基石，提升印尼在东盟的主导地位，努力推动东盟的一体化进程。佐科政府着力实施大国平衡外交战略，与中、美、日等大国和平共处、紧密合作，以实现印尼国家利益的最大化。佐科政府不断提升印尼的国际地位，在地区和国际事务中继续发挥积极作用。佐科政府的务实外交主要指的是，外交工作应基于印尼的国情，分清轻重缓急，更专注于增强自身软硬实力的建设，避免疲于应对非优先的国际事务。佐科政府主张，印尼应加强与那些符合印尼国家利益、为印尼人民带来实惠的国家合作，在无益于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事务上保持中立不介入的态度。
在处理中、美、日等大国关系方面，佐科政府秉承“大国平衡”的外交理念，旨在提高印尼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佐科政府与中国的经贸合作非常密切，继续强化与中国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成为印尼外交的一个重点。中国成为佐科总统上任以来出访的第一个国家。2014年11月，他应邀来华出席亚太经合组织北京会议，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会谈。佐科总统提出的建设海洋强国、“全球海洋支点”理念和中国提出的建设“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倡议高度契合，双方可对接发展战略，推进基础设施建设、农业、金融、核能等领域合作，充分发挥海上和航天合作机制作用，推动两国合作上天入海。② 《APEC授权发布：习近平会见印度尼西亚总统佐科》， 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4-11/09/c_1113174426.htm. 2015年3月，应习近平主席的邀请，佐科总统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并出席博鳌亚洲论坛，两国共同发表《关于加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2015年4月，习近平主席赴印尼出席亚非领导人会议和万隆会议60周年纪念活动，两国共同发表《中华人民共和国与印度尼西亚共和国联合新闻公报》。2016年9月，习近平主席与佐科总统在20国集团杭州峰会期间举行会谈。两国最高元首间频繁的互访与会谈，体现出中印尼关系的高度密切。在数次会谈中，双方积极推进两国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重点加强海洋合作、经贸关系和基础设施建设等，不断提升双边关系的水平。
近年来，中印尼两国间的双边贸易额节节攀升。2018年，中印尼非油气产品贸易额达到696.4亿美元，同比增长22.5%。其中，印尼出口中国243.9亿美元，同比增长14.3%，占印尼对外出口总额的15.0%，居印尼出口目的地首位；印尼自中国进口452.4亿美元，同比增长27.4%，占印尼进口总额的28.5%，在印尼进口来源地中居首位。① 《2018年1～12月中印尼贸易情况概述》， http://www.cic.mofcom.gov.cn/article/economicandtrade/indonesiaoverview/201901/407557.html. 同时，在佐科政府不断简化投资流程，加大投资的优惠力度，欢迎中国资本进入印尼的背景下，中国持续加大了对印尼的投资力度，中国对印尼的直接投资额从2008年的1.74亿美元增长至2017年的33.61亿美元。② “Realisasi Investasi PMDN dan PMA Tahun 2017 Melampaui Target”, Kementerian Agraria Dan Tata Ruang / Badan Pertanahan Nasional, 30 Januari 2018, https://www.bpn.go.id/BERITA/Narasi-Tunggal/realisasiinvestasi-pmdn-dan-pma-tahun-2017-melampaui-target-74744. Last accessed by 9 Oktober 2018. 目前，中国大陆是印尼第三大外资来源地，仅次于新加坡和日本。印尼对中国的直接投资维持在1亿美元的水平上。从2013年至2018年，中国在印尼直接投资总额累计为101.28亿美元，共计6，737个项目。③ “Peringkat Realisasi Investasi PMA Berdasarkan RRT Tahun 2013 s.d. Tahun 2018”, Nasional Single Window for Investment-BKPM, https://nswi.bkpm.go.id/data_statistik. Last accessed by 22 February 2019. 据悉，未来10年内中国将成为印尼最大的投资来源国。
仅2015年，印尼就开展了37项经济合作协议谈判，其中包括：地区全面经济伙伴关系（RCEP）、东盟—日本全面经济伙伴关系（AJCEP）、东盟—韩国自由贸易协定（AKFTA）、东盟—香港自由贸易协定（AHKFTA）以及印尼—日本经济合作协议（IJEPA）等。① “Pernyataan Pers Tahunan Menteri Luar Negeri RI Tahun 2016”,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6 September 2016, https://www.kemlu.go.id/id/pidato/menlu/Pages/PPTM%202016%20Menlu%20RI.pdf. 2016年，印尼经济外交的步伐不断加快，与欧盟举行了16次会谈，先后与韩国、意大利、匈牙利、俄罗斯、挪威、加拿大等20多个国家，就加强双边和贸易伙伴关系达成了一致意见。2017年，印尼已进行了11个谈判，已完成自由贸易协定和《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CEPA）。印尼驻海外的外交人员还继续争取外国企业家参加印尼贸易博览会（TEI）。2017年印尼贸易博览会的交易额达11亿美元，共签订了31份贸易合同。② Wilfridus Setu Embu, “Pemerintah Prediksi Raup Kontrak Dagang Rp 3 Triliun Selama TEI 2017”,Merdeka, 11 Oktober 2017, https://www.merdeka.com/uang/pemerintah-prediksi-raup-kontrak-dagang-rp-3-triliun-selama-tei-2017.html.
佐科政府继续积极发展与日本的伙伴关系。印尼和日本均有意愿加强经济和防务领域的合作，促进日本企业对印尼的投资，扩大双边贸易。2015年3月，印尼与日本签署贸易与投资合作谅解备忘录。印尼欢迎日本加大对印尼的投资，日方也予以回应，愿在工业和人力资源等领域加大投资力度。日本投资集中在汽车、汽配和城市高速铁路等领域。印尼与日本都是海洋国家，都重视海洋领域的合作，在这一领域拥有巨大的合作潜力。佐科政府非常希望在发展海洋部门和海洋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得到日本的技术和资金帮助。安全与防务方面，2015年12月，印尼与日本举行了外交与防务部长级“2+2”磋商，双方就局势逐渐紧张的南海问题，达成合作意向，并一致同意每2年定期举行磋商会。这是日本首次与东盟成员国举行“2+2”磋商。② 《日本与印尼首次举行2+2会议磋商南海问题》， http://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junshiwaijiao/nz-12172015135105.html. 日本还向印尼提供海上巡逻船，以支援印尼打击海盗的行动，推动同印尼缔结军备合作协议，帮助印尼提升防务能力。2017年9月，印尼与日本宣布，双方正在加强和发展海上合作关系，其中涉及包括南海纳土纳群岛在内的一些海岛。双方此次确认，将于2018年起在纳土纳群岛建设渔港和鱼市。③ "Upaya Menteri Susi Dapat Dukungan Penuh dari Pengusaha Jepang”, Tribun News, 7 September 2017,http://www.tribunnews.com/nasional/2017/09/07/upaya-menteri-susi-dapat-dukungan-penuh-dari-pengusahajepang.
佐科政府运用“大国平衡”政策，相对平衡地处理与中、美、日等大国间的关系，并没有明显的侧重，表现出极强的实用主义特征。只要是对印尼有利的方案，无论是哪个国家提出的，佐科政府都予以重视和认真考虑。在雅万高铁项目中，早在2011年，日本就耗资400万美元，对雅万高铁项目进行可行性分析，但最后由于种种原因而搁置项目。2015年，佐科政府重启雅万高铁的建设规划工作，在认真研究中日两国的方案后，中方方案以低造价、短工期、不使用政府预算、无需国家担保等优势中标。随后，佐科政府基于“大国平衡”战略，有意将雅泗铁路项目交给日本承建。印尼的高铁项目似乎变成佐科政府“两边下注，寻求利益最大化”的筹码。2017年7月，印尼交通部长布迪·卡尔亚·苏马蒂（Budi Karya Sumadi）公开表示：“我们没有终止与日本在雅泗铁路项目上的合作，但同时我们也欢迎中国的参与。”④ "Jepang Mulai Curiga, Proyek Kereta Api Cepat Jakarta-Surabaya Diberikan ke China?", Tribun News,24 Juli 2017, http://www.tribunnews.com/internasional/2017/07/24/jepang-mulai-curiga-proyek-kereta-api-cepatjakarta- surabaya-diberikan-ke-china. 在南海问题上，虽然美日两国有意将南海问题“多边化”和“国际化”，但佐科政府在南海问题上始终保持中立的立场，不希望印尼介入与南海问题相关的大国冲突中，而是把重点放在推进国家经济的发展上。佐科总统多次公开表示，印尼虽然与菲律宾、中国等国的“专属经济区”权益主张有所重叠，但并非南海问题的主权声索国，希望通过友好对话机制，和平解决南海问题，维持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安全，推进经济发展，提高人民的福祉。中印尼间不存在领土主权争议，但在纳土纳海域存在“专属经济区”主张重叠，中印尼海军也曾在南海海域爆发小规模的冲突，印尼海军也曾扣押中国的渔船和人员，但佐科政府刻意淡化南海权益主张纠纷，将纳土纳群岛事件定位为渔业问题，称其为经济上的“海上资源之争”，而非政治上的“领土主权纠纷”。① 潘玥：《试析中印尼在南海问题上的互动模型》，《东南亚南亚研究》，2017年第1期，第25页。
（三）领事保护保障了印尼海外侨民的权益
除了关注国内人民和企业的福祉外，佐科政府也高度重视海外的印尼公民和企业权益的保护，加强对他们的领事保护工作。首先，在立法层面多有建树，通过了《2017年第18号关于保护海外印尼劳工权益的法律》和《2018年第5号关于综合保护海外印尼公民的印度尼西亚共和国外交部长条例》。据估计，2013年约有650万印尼公民在海外142个国家和地区工作，其中相当一部分从事家政工作。② "Jumlah TKI Capai 6,5 Juta, Tersebar di 142 Negara", Detik Finance, 14 Mar 2013, https://finance.detik.com/berita-ekonomi-bisnis/2194313/jumlah-tki-capai-65-juta-tersebar-di-142-negara. 世界银行2016年的数据则显示，约有900万印尼公民在海外务工。③ Leo Jegho, "The World of Indonesian Migrant Workers", Global Indonesian Voices, 19 Jul 2018,http://www.globalindonesianvoices.com/33105/the-world-of-indonesian-migrant-workers/. 鉴于大量印尼女佣在国外受到不平等对待，2014年佐科总统一度对外宣布，为了维护印尼民族的尊严和保护印尼海外劳工的人权，将于2018年全面停止印尼女佣的输出。④ M Wismabrata, "Jokowi Akan Stop Pengiriman TKI”, Kompas, 14 Februari 2015, http://regional.kompas.com/read/2015/02/14/03274001/Jokowi.Akan.Stop.Pengiriman.TKI. 此举引起了国内外的轩然大波，外国各印尼劳工输入国纷纷表示印尼暂停劳工输出，将导致各国出现严重的“用工荒”，而印尼劳工也不断申诉，如果佐科政府禁止他们出国务工，将使得他们失去生计，国家也失去重要的外汇来源。由于国内外反对声音巨大，佐科政府不得不调整印尼女佣的输出规划，并加强对其他海外印尼劳工的保护工作。
除了重点关注的女佣外，佐科政府也开始规范其他工种的印尼海外劳工输出规划。2017年10月，印尼和沙特阿拉伯经谈判签署协议，实施新的印尼劳工输出政策，其中包括一站式工作签证签发机制、规定印尼劳工可工作的7个特定职位、取消家政工中介（PLRT）和实施24小时保护机制等。① "Sistem Baru WNI Bekerja di Saudi Disepakati”, Tribun News, 17 Oktober 2017, http://www.tribunnews.com/nasional/2017/10/17/sistem-baru-wni-bekerja-di-saudi-disepakati. 外交部长雷特诺称：“对印尼公民实施保护的挑战越来越大，但我们不会退缩。因为这是我们政府的承诺，我们将全心全意地进行保护。② "Press Briefing Menlu Retno: Capaian Tiga Tahun Politik Luar Negeri Indonesia Dalam Pemerintahan Jokowi-JK,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26 Oktober 2017, https://www.kemlu.go.id/id/berita/Pages/Menlu-Retno-Marsudi,-Capaian-Tiga-Tahun-Politik-Luar-Negeri--Indonesia-Dalam-Pemerintahan--Jokowi-JK.aspx. 准确来说，我们的外交官员和代表已经准备好全天24小时进行领事保护。③ Faunda Liswijayanti, "Menteri Luar Negeri Retno Marsudi, Siaga 24 Jam untuk Perlindungan WNI”,Femina, 6 Sep 2017, https://www.femina.co.id/profile/menteri-luar-negeri-retno-marsudi-siaga-24-jam-untukperlindungan-wni-. ”
第二,适当数量的竞争者以及对优先发表权的高度关注是一流论文产出的重要条件。适当数量的竞争者可以激励、鞭策研究者们不断进行科研探索,对优先发表权的高度关注使得他们在探索过程中加快脚步或另辟蹊径。各领域优先发表的论文常常成为“巨人的肩膀”,供后来者攀登。在技术创新领域,有一种“渐进式创新”的方式,强调在原有产品或服务的基础上加以改进。在学术研究领域也存在大量“渐进式”或“查漏补缺式”的论文,这些论文通常以优先发表的论文为基础,改进优先发表的研究成果,使优先发表的论文更有可能成为高被引论文。
二是角度。俗话说，果树丰产不丰产，开角是关键。拉枝是果树生产中的关键环节，枝势越强，拉枝角度越大。永久性主枝拉至80°～90°即可，临时辅养枝角度可加大至110°以上。
加强对海外印尼公民的保护，工作重点在于完善保护制度。保护制度将使用大数据、新技术和多种创新。一是集成综合的数据库，二是推出包括移动安全旅行（Mobile Safe Travel）在内的多个移动应用程序，三是推出SMS短消息（SMS Blast）等新的应用程序，四是提高领事保护的服务和质量。2015～2018年，印尼公民领事保护数据库已顺利使用4年，外交部已成功处理了73，503起案件，通过外交手段，使得278名印尼公民免受死刑，协助遣返181，942名涉嫌逾期居留的印尼公民。从各个冲突、战争和自然灾害地区成功撤离16，432名印尼公民。值得一提的是，成功从菲律宾和索马里解救作为人质的37名印尼公民。此外，通过外交官员和代表提供的法律援助，外交部成功维护了在国外遇到问题的印尼公民的经济权利，共计5，740亿印尼盾。④ "2019 Annual Press Statement of Retno LP Marsudi, Minister for Foreign Affairs", Kementerian Luar Negeri Republik Indonesia, 9 January 2019, p.10. 2014年，未发布禁止印尼劳工前往中东令前，印尼劳工从该区域汇回国内的外汇总额为28.7亿美金；而在2015年禁令发布后，回流外汇飙升到35.2亿美金。外交部与7个部委合作，加强对人口偷渡和贩运的监督。对60个大量向海外输出印尼劳工的县市，印尼外交部还加强对劳工的保护能力建设。下一步，佐科政府将继续加大领事保护方面的投入力度。
三、佐科连任后印尼外交政策的未来走向
2019年4月17日，印尼大选正式拉开序幕。根据大多数民调机构的快速计票结果，佐科不负众望，以超过54%的得票率获得了本次大选的胜利。⑤ 《佐科与普拉博沃宣布在印尼总统选举中获胜》，http://news.cctv.com/2019/04/19/VIDEcITP5e2eB7npKEa8ZLAv190419.shtml. 然而，与2014年的情况相似，对手普拉博沃组合拒不认输，也宣布获胜。双方各执一词，只能待选举计票工作尽快完成，等待印尼选举委员会于2019年5月21日公布的官方选举结果。面对佐科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普拉博沃一方面对外透露，如果选举委员会宣布佐科胜选，普拉博沃方面将以“选举舞弊”、“人民拒绝再受骗”为由，要求宪法法院裁定选举结果无效；另一方面又开始号召支持者走上街头示威游行，声讨“选举舞弊”的现象，反对佐科组合获胜。① 《佐科宣布赢得印尼总统选举 竞争对手指认选举舞弊》，http://world.people.com.cn/n1/2019/0420/c1002-31040401.html. 虽然印尼法律规定，任何组织和个人煽动民众集会庆祝胜利或发起抗议，警方将以扰乱治安的罪名采取行动，但是，2014年便已发生过普拉博沃聚众“闹事”，不服选举结果的先例，在某些保守派势力占绝对优势的县市，甚至演变成流血冲突。果不其然，在选举委员会5月21日凌晨公布佐科组合胜选后，“反佐科势力”策划并煽动民众上街游行，爆发了大规模的警民冲突，事件中8人死亡，200余人受伤。② Sugiyarto, "Dalang Kerusuhan 22 Mei Mulai Terungkap, IPW Sebut 6 Orang, Siapa Saja?", Tribun News,25 Mei 2019, http://www.tribunnews.com/nasional/2019/05/25/dalang-kerusuhan-22-mei-mulai-terungkap-ipwsebut-6-orang-siapa-saja. 在向第二届政府过渡的这段时间，可以预见以普拉博沃为代表的反对派必定会不断抛出“中国话题”，印尼社会关于“中国威胁”的争论将只升不减。
(2)表面形貌表征结果与分析。采用扫描电子显微镜观察静态失重试验后的试样表面微观形貌，其在1000倍下的形貌如图4所示。
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只尝试解释在结构的支配下国家外交决策和行为中反复出现的规律性现象，而许多非规律性的决策和行为并不在适用范围内。佐科成功连任后，在可预见的将来，随着印尼的国家实力和在国际体系中作用的上升，必将派生出诸多复杂的外交难题，有待加以系统的理论阐释。面对这种情况，结构现实主义理论对于理解“后佐科时代”的外交政策走向也有一定的启示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关注并顺应国际结构、形势和政策的变化。当今的世界格局仍然是美国独占鳌头，中国后劲十足，经济增量惊人，也就是说现在已进入单极世界的调整期。中国于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与之呼应，美国前总统奥巴马提出“重返亚太”，而后现任总统特朗普又提出了“印度—太平洋”这个新的区域概念。由此可见，东南亚地区已成为中美战略部署的重要区域，印尼作为东南亚最大的经济体，必定也是中美两国争取的重要国家。在后佐科时代，不能忽视美国对印尼的影响力。2014年11月佐科政府搁置巽他海峡大桥项目建设，表面理由是与佐科发展海洋的愿景相悖，实际上主要是美国担心中资承建这种具有战略性的设施，担心印尼被中国绑架。③ Estu Suryowati, "Ini Pertimbangan Utama Jokowi Tak Lanjutkan Rencana Jembatan Selat S unda",Kompas, 1 November 2014, https://money.kompas.com/read/2014/11/01/065100626/Ini.Pertimbangan.Utama.Jokowi.Tak.Lanjutkan.Rencana.Jembatan.Selat.Sunda. 因此，如何利用中美间的合作与竞争，适时调整政策，顺应形势的变化，从而为印尼争取最大的利益，是“后佐科时代”外交政策的研究重点之一。
第二，客观分析国内政治等非结构因素对外交政策的影响。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从结构层面阐释了结构要素对国家对外行为的影响，同时，国内政治、文化传统、领导人偏好等诸多因素也会影响现实的外交政策。国内因素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国家对国际结构的认知与应对。佐科总统的成功连任，必定是通过政治博弈和斡旋，制衡了“反佐科势力”的负面影响。普拉博沃的竞选落败，并不意味着佐科政府的执政将会一帆风顺。“反佐科势力”作为反对派，必定会继续引导舆论，煽动民意，严厉指责佐科政府的政策与表现。其中，外交政策就是“反佐科势力”长期批评佐科政府的焦点。比如，“反佐科势力”批评佐科政府过于“亲华”，与中国关系过于“亲密”，从而可能得罪美日等传统友国。“反佐科势力”通过挑起“中国话题”的事端，质疑佐科政府“亲华”的外交政策和“盲目吸收中国外资”的经济政策的合理性，佐科政府只能被迫对某些问题作出回应，调整政策与加强监管。因此，佐科政府如何在坚持“务实外交”理念的基础上，将国内反对因素减小到最低，是佐科连任后的重要挑战之一。
第三，更稳妥地处理好新形势下的结盟问题。均势是结构现实主义的核心理论，反映在外交政策上则体现为结盟。结盟旨在获取来自盟国最大程度的支持，尤其是军事合作，以便更好地维护国家安全。不结盟是印尼外交的重要原则之一，而随着各个大国在东南亚地区的争夺与博弈程度的加剧，佐科政府如何在“不结盟、独立、积极”原则上维护国家利益，有待进一步研究。中国一直奉行不结盟的原则，所以印尼面对的结盟压力主要来自于美国。2018年1月，美国国防部长詹姆斯·马蒂斯（James Mattis）访问了印尼，此行的使命旨在实施美国新的国防战略，呼吁扩大华盛顿在亚太地区的联盟和伙伴关系网，把它变成“网络化安全架构”，首要目的就是要赢得对华的“大国竞争”。美国认为有机会说服印尼成为这场“竞争”的政治伙伴，甚至军事伙伴。但是，印尼不大可能在魔鬼交易中出卖其不结盟原则和对外政策的独立性。① By Mark J. Valencia, "Indonesia Unlikely to Join US-Led-Coalition to Contain China", The Diplomat, 21 February 2018, https://thediplomat.com/2018/02/indonesia-unlikely-to-join-us-led-coalition-to-contain-china/.
总之，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为理解并解释印尼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提供了一个理论视角。同时，作为一个中等国家，印尼的外交政策也在一定程度丰富了结构现实主义的外交政策理论。因此，充分理解印尼佐科政府的外交政策机制、方式和成效，有利于中国及时调整对印尼的外交政策，推动“一带一路”倡议在印尼的落实与发展。
中图分类号： D83/87.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6392（2019）04—0037—17
收稿日期： 2019-06-03
作者简介： 潘玥（1991～），女，暨南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领域：印尼问题。
基金项目： 本文系2016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华侨华人与我国“一带一路”战略的实施》（项目批准号：16JJD810006）的阶段性成果。
[责任编辑：王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