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中东政策的演变与分析_伊朗核问题论文

俄罗斯中东政策的演变与分析_伊朗核问题论文

俄罗斯中东政策的演变及其评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东论文,俄罗斯论文,政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D851.20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654/j.cnki.naf.2015.04.011

      [文章编号]1003-7411(2015)04-0105-(11)

      冷战结束后,随着对外政策的全面调整,中东在俄罗斯外交中的地位逐步提升。新世纪以来,为加快恢复世界大国地位和影响力,普京治下的俄罗斯明显加大了对中东事务的介入力度。俄罗斯的中东政策,既有利用该地区潜力的经济利益考量,也有推动在周边建立睦邻地带为国家发展创造有利外部环境的需要,还可推动在多边国际政治结构中确立自己的权威身份和大国地位。

      一、俄罗斯中东政策的调整

      转型之初,俄罗斯在外交领域延续了苏联在戈尔巴乔夫后期所推行的全面收缩政策,把外交重点仍押宝在美欧身上,希望借此加快完成国内经济转轨,以迅速摆脱困境。在这种背景下,俄罗斯的中东政策只是笼统地强调要保障国家安全,防止中东政治和军事冲突对不稳定的高加索和中亚局势造成冲击,以及利用该地区的潜力复兴经济。[1]随着独联体南部安全环境恶化,特别是北约东扩计划的出台,俄罗斯加快了对外政策的调整进程。从1993年开始的对外政策调整中,俄罗斯主要仍从确保独联体南部侧翼安全和利用该地区潜力来促进经济复苏的角度来看待发展与中东国家的关系。[2]由于种种原因,俄罗斯无暇顾及中东地区事务,多年来所建立起来的传统联系急剧下降,其在中东地区政治和经济上的影响力几乎丧失殆尽。相应地,美国则利用海湾战争和俄罗斯的外交收缩确立了在中东的主导地位。这样,在中东问题上,俄罗斯只能是被动应付,沦为美国的配角。作为马德里中东和会的两主席之一,俄罗斯与美国在莫斯科共同主持了首次中东问题多边谈判(1992年1月),并参加了1993年9月的巴以协议签字仪式,但这些都主要是在美国的推动和邀请下才实现的。

      90年代中后期,时任外长及总理的普里马科夫积极推动全方位、多极平衡外交,其外交重点排序为美国、欧洲、中国、日本、印度、中东、亚太、拉美和非洲。在实力急剧衰落的情况下,俄罗斯试图通过多极来制衡美国的“单极”世界,以确保国家的安全和领土完整,加强作为多极世界一极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为此,在任外长期间(1996年1月~1998年9月),普里马科夫几乎遍访全球,仅在最初半年里就与近40个国家的外长进行了会晤。相应地,随着对外政策的全面调整,俄罗斯开始重返中东。这一时期,俄罗斯的中东政策除强调保障独联体南部安全外,还希望通过参与巴以和平进程和其他中东热点问题来恢复俄罗斯在该地区的影响和世界大国威望。作为学者型的外长,普里马科夫不仅对中东问题有着深入的研究,而且还曾作为驻外记者有在中东工作的经历。普里马科夫曾多次穿访中东,仅1996年就去了两次,访问了以色列、叙利亚、黎巴嫩、埃及、巴勒斯坦及约旦等国,积极斡旋中东和平,同时表达了同阿拉伯国家加强双边关系的愿望,以图恢复俄罗斯在中东的传统影响。在伊拉克问题上,俄罗斯除支持安理会通过的“石油换食品计划”外,还主张逐步取消制裁。1997年10月,为寻求调解阿以冲突的方式,普里马科夫再次访问叙利亚和埃及,并就伊拉克局势交换了意见。尽管如此,由于实力上的限制,俄罗斯的努力并没有收到实质效果。在1996年4月22日的耶路撒冷会晤中,当时的以色列总理佩雷斯曾直截了当地对普里马科夫说:“我们只需要一个中间人,那就是美国。”[3]尽管巴勒斯坦领导人多次强调俄罗斯在中东和平进程中的作用,但其对20世纪90年代中期巴以代表在奥斯陆几次秘密会谈的情况均没有向俄方通报。在销毁伊拉克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问题上,尽管俄罗斯联合其他国家尽力调解(在海湾战争爆发前的1990年,普里马科夫以总统特使身份曾两次访问伊拉克展开斡旋,但没有避免美英发动海湾战争),努力恢复联合国特委会在伊核查工作,但还是没能避免美英绕过安理会在1998年底对伊拉克实施空中打击。与此同时,在新出现的伊朗问题上,美国则指责俄罗斯协助德黑兰制造射程达到2000公里的地对地导弹。从经贸关系上讲,苏联与中东国家的传统关系是建立在大规模援助基础上的,新俄罗斯无力承担这项义务来维持这种关系,而苏联援助所导致的债务(伊朗、伊拉克、叙利亚、利比亚等国)也大多难以收回。俄罗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武器,而武器贸易也就成为双边经贸往来的核心内容。在这方面,俄罗斯与伊朗和叙利亚都有着一定数量的武器交易。①至此,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为国内转型所困扰,在经济全面滑坡的大背景下,国际地位迅速下降,其在中东地区的传统影响力也几乎所剩无几。

      普京在世纪之交临危受命入主克里姆林宫,新俄罗斯的历史也就此步入了普京时代。自此,加快经济复苏和恢复及彰显俄罗斯作为世界大国的地位和影响力,就成为走实用主义路线的普京所追求的首要目标,而中东在俄罗斯外交中的地位也很快提升。普京治下俄罗斯的中东政策,既有经济利益考量,也有对美国形成牵制以减轻来自欧洲方向压力的安全需求,同时还可从战略上确立和提升俄罗斯作为世界一极的大国地位和威望。掌权后的普京很快批准了新的《俄罗斯联邦外交政策构想》(2000年6月28日),提出“利用和平进程发起国的地位,俄罗斯准备奉行积极参与的政策,以实现中东地区危机后的局势正常化。在此背景下,俄罗斯的主要任务是恢复和增强在这个世界上富有和对于我们利益至关重要的地区的地位,尤其是经济地位”[4]。普京借反恐缓和了因科索沃战争而恶化的俄美关系,对美国单方面退出反导条约也没有做出强烈反应。但好景不长,北约继续东扩和美国尖锐批评普京的政治改革并在独联体国家推动“颜色革命”,致使俄美关系重新趋冷,俄罗斯也转而开始抨击和牵制美国的单边主义行动。这其中,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俄罗斯坚决反对美国发动对伊拉克战争,明确声明要在安理会投否决票,迫使美英只能绕开安理会单独发动战争。随着国际油价持续走高拉动经济快速回升,普京提升俄罗斯国际影响力的步伐也随之加快。在中东热点问题上,俄罗斯积极介入巴以冲突的调解,不顾美国和以色列的反对坚持要向叙利亚和伊朗出售防空武器,并继续参与伊朗首座核电站(布什尔核电站)建设。2005年1月底2月初,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访问莫斯科。刚刚当选的阿巴斯首次出访就把俄罗斯作为重要一站,表明俄在中东和平进程中地位的提升,阿巴斯希望俄罗斯能够帮助说服以色列完全放弃使用武力,落实中东和平“路线图”计划。2005年4月底,俄罗斯总统普京先后访问了埃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这是苏联和俄罗斯的国家元首41年来首次踏上阿拉伯国家的土地(1964年5月,苏共总书记、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曾访问埃及)。在对埃及的成功访问中,普京与穆巴拉克在反对美国输出民主问题上表达了一致意见。此外,普京还给巴勒斯坦带去了装甲运兵车和直升机,并表示愿意协助进行安全机构改革、训练安全部队和提供武器。由此,随着国力的恢复和与美国关系趋冷,俄罗斯加快了重返中东的步伐,希望在增加话语权和彰显大国地位的同时,加强与阿拉伯国家及以色列的双边关系。在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选举获胜后,俄罗斯更是不顾西方的反对,在2006年3月初接待哈马斯代表团来访,表明普京中东政策的独立性和灵活的一面。尽管美国不同意,但俄罗斯仍坚持叙利亚应该参加中东和平进程,而且阿拉伯联盟秘书长穆萨(Amr Mahmoud Moussa)也强调叙利亚和黎巴嫩不应被排除在中东和平进程之外。[5]与此同时,随着伊朗核问题导致美伊关系愈加紧张,俄罗斯明确表达了反对单方面制裁和采用战争手段解决的立场。

      二、以建设性姿态介入中东事务

      金融危机加快了国际力量的分化与重组,推动国际格局加速趋向于多极化。面对国际形势的新变化,俄罗斯谋求世界大国地位的外交政策更加积极,其对中东外交也愈加显示出自己的独立性,在伊朗核问题、巴以冲突、叙利亚内战等中东热点问题上频频“出招”,赢得了相关各方的认可和积极评价。

      1.提出解决伊朗核问题的“路线图”。伊朗对于俄罗斯而言不是简单的经济利益问题,更有地缘安全和维护其在中东传统影响的考量,而且一定程度上还可以对美欧形成牵制。同时,伊朗一直被北约作为部署欧洲反导系统的借口,从而对俄罗斯形成困扰。俄罗斯对伊朗核问题的立场很明确,坚决反对伊朗研发核武器,但承认伊朗有和平利用核能的权利,同时,反对美国的单方面制裁和武力打击,主张通过外交谈判解决问题。为打破伊朗核谈判的僵局,2011年7月,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向美国提出分阶段解决伊朗核问题的“路线图”,也就是遵照“渐进与对等”原则,通过伊朗分阶段逐步回应国际原子能机构的问题,而国际社会也相应地逐步解除对伊朗的经济制裁。随后,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帕特鲁舍夫(Н.П.Патрушев)访问伊朗,就莫斯科提出的新提议进行说明。与此同时,俄罗斯帮助建设的布什尔核电站开始运营,应伊方要求,俄方还开始研究帮助德黑兰建设新机组的问题,两国外交部也就修改双边政府间协议进行磋商。[6]由于俄罗斯与伊朗在核能方面有着深入的合作,而且双方在其他方面也不存在根本性矛盾,所以,在俄罗斯的积极斡旋下,最终伊朗接受了提议,使伊核问题谈判得以重启。从2012年4月份开始,伊朗核问题重新走上了对话与谈判的轨道。经过伊斯坦布尔、巴格达、莫斯科、阿拉木图、日内瓦一系列会谈,虽然立场还有很大差距,但各方都对彼此的关切进行了回应。在2012年6月的莫斯科会议上,谈判双方首次触及了实质性的问题,伊朗对六国在巴格达会议上提出的一揽子建议给予回应,六国也对伊朗提出的“五点建议”做出了反馈。针对美国不排除军事手段的威胁性警告,莫斯科多次强调只有政治解决才是唯一可行的路径,反对施加任何形式的单边制裁,以防止问题进一步激化,同时不断做出外交努力。俄总统助理乌沙科夫(Ю.В.Ушаков)说:“俄罗斯的基本观点是,不允许美国在违反国际准则和损害第三国利益的情况下单方面制裁伊朗,如果俄罗斯公司和银行因此而受影响,这将对俄美关系和双方在国际事务上的相互协作造成冲击。”[7]俄罗斯还多次警告,不要对伊朗采取军事打击,因为伊朗与中东地区的一系列问题存在着盘根错节的联系。为打消各方的顾虑,确保伊朗的核技术不会用于军事目的,俄罗斯还向伊朗提议双方在俄境内建立铀浓缩联合企业,但德黑兰强调其铀浓缩活动只能在本国境内进行。尽管如此,随着主张实用主义立场的鲁哈尼在伊朗上台,日内瓦会谈还是传出令人振奋的消息,2013年11月24日各方达成为期6个月的初步协议,为全面协议的达成打下了基础。②

      自2014年2月起,谈判各方再次展开就伊朗核问题的全面协议谈判。经过数轮谈判后,在原本预定的7月20日和11月24日都没能最终就全面协议达成一致。新一轮谈判从2015年3月2日开始,美伊两国外长和能源部长先期进行了会谈,随后经过艰苦的拉锯,各方终于就伊朗核问题达成框架性方案,并力争在6月30日前完成全部技术细节手续。但伊核问题的最终解决仍面临诸多变数。在国会中期选举后已经成为“跛脚鸭”的奥巴马,在不排除军事手段的同时,希望把协议的达成作为外交“遗产”,但共和党控制的国会仍推动加强对伊朗新制裁,而且以色列更坚决反对达成协议。相应地,伊朗方面也做出了强烈回应,除举行以攻击一艘“美国”航母模型为内容的大规模军演外,还强调只有一次性全部解除制裁才会签署协议。显然,伊朗核问题的彻底解决还需要时间去验证,但无论如何,俄罗斯的斡旋和建设性方案使伊朗核问题重新转入对话轨道,增加了莫斯科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2.就叙利亚危机提出“交化武,换和平”提议。叙利亚是俄罗斯在中东地区的传统盟友,在这里有俄在后苏联地区以外唯一的军事基地塔尔图斯港。在叙利亚冲突问题上,俄罗斯强调政治调解是制止流血的唯一途径,坚决反对利比亚模式在叙利亚重演;在维护叙利亚的独立、统一的前提下,在没有外部力量介入的情况下,由包括巴沙尔当局在内的叙利亚各政治力量通过对话解决本国问题。所以,俄罗斯与中国一起在联合国安理会中多次否决了西方国家提出的含有最后通牒式威胁的关于叙利亚问题的草案,但明确支持联合国—阿盟叙利亚危机联合特别代表安南和卜拉希米(Lakhdar Brahimi)的斡旋。显然,俄罗斯再也不会上西方的当了,这一点已经明显在叙利亚问题上表现出来。[8]拉夫罗夫说:“这类行动是绝对不能容许的,因为这是在将联合国安理会变为一个‘试验场’,只是用来给颠覆主权国家的文件盖章的地方。”[9]俄罗斯积极参与了有关叙利亚问题的日内瓦国际会议,并呼吁在叙利亚建立停火机制和在联合国驻叙利亚观察团监督下让叙政府和反对派武装同时撤离各城镇的机制。在第一次叙利亚问题日内瓦会议召开前,俄罗斯曾建议邀请伊朗参加(遭到美国的坚决反对),显示了莫斯科希望把伊朗问题和叙利亚问题通盘考虑的想法。俄罗斯认为,西方应对促使叙利亚政权和反对派谈判努力的失败负有责任,因为他们更趋向于支持反对派与巴沙尔政权的武装冲突。拉夫罗夫指出,“我们将继续和叙利亚各方会晤。我们对叙政府和该国反对派奉行同一个方针。遗憾的是,日内瓦行动小组的其他参加者向反对派传递了不正确信号,同时根本不和政府接触。没有努力促使各方进行谈判。只有我们,中国同行,联合国和阿盟代表安南及其后继者卜拉希米进行了这样的努力。”[10]同时,针对叙利亚难民问题,普京表示,将继续通过双边渠道和在国际人道主义机构框架内提供各种人道主义援助,帮助安置叙利亚难民,并将尽力促成难民问题的国际会议,而且莫斯科愿意承办此类会议。[11]同时,俄罗斯加紧在叙利亚政府和反对派之间进行斡旋,而叙反对派全国联盟也强调任何调解与叙利亚当局冲突的协议都应该在俄罗斯和美国的支持下签署,“绝大多数叙利亚人相信,只有政治解决才能拯救国家,而莫斯科是通往和平和政治解决叙利亚危机的必经之路。”[12]在叙利亚出现“化武”风波后,2013年9月10日,普京在总统网站发表谈话,希望叙利亚同意国际社会监督,最终销毁其化学武器,并加入《禁止化学武器公约》,同时呼吁美国放弃对叙动武计划。[13]最终,在俄罗斯的压力和斡旋下,叙利亚接受了“交化武,换和平”的提议,同意将化学武器在国际监督之下进行销毁。美国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俄罗斯的建议。随后,叙利亚化武问题联合特派团入境进行核查,化学武器被分批运到公海的美国军舰上进行销毁。在美国和个别欧洲国家剑拔弩张之际,俄罗斯的外交努力和提议得到了各方的认可,避免了利比亚悲剧在叙利亚重演,提升了莫斯科在解决中东事务中的影响力和威望。2014年6月初叙利亚大选后,俄罗斯并没有步美欧后尘,而是承认了巴沙尔继续掌权的合法性。同时,就叙利亚难民问题,俄罗斯向安理会提交了一份包括开辟4条通道通过伊拉克、约旦和土耳其,向叙利亚境内的难民输送救援物资的计划,并得到了叙利亚官方的认可。针对ISIS等恐怖主义组织在叙利亚境内日益做大,俄罗斯认为,恐怖主义组织已经成为叙利亚局势正常化道路上的主要障碍,国际社会应尽快恢复政治调解叙利亚危机的努力,并统一行动打击叙利亚境内恐怖主义组织,包括与叙利亚当局合作。在2014年,巴沙尔政府与境外主要反对派“叙利亚反对派和革命力量全国联盟”曾举行了两轮谈判,但均无果而终。在俄罗斯的斡旋下,2015年1月29日,巴沙尔当局代表与叙部分反对派代表(要求巴沙尔下台的“全国联盟”没有参加)达成“莫斯科原则”文件,提出了危机解决的方向和框架。这是危机爆发以来,叙利亚当局和反对派首次就政治解决危机达成一致。随后,叙利亚总统巴沙尔表示,欢迎俄罗斯在塔尔图斯港加大军事存在力度。与此同时,美国国务卿克里在谈话中表示,叙利亚内战问题还是必须与巴沙尔进行对话,实际上间接承认了美国对叙政策的失败。4月6日到9日,叙政府和反对派代表在莫斯科举行了第二次磋商(“全国联盟”扔拒绝参加),尽管仍存在较大分歧,但各方还是就评估叙利亚局势通过了一份文件。

      3.积极介入巴以和平进程。在叙利亚内战升级和伊朗核问题充满诸多变数之际,普京在2012年6月下旬对以色列、巴勒斯坦、约旦进行了为期两天的旋风式访问。这是普京7年来的首次中东之行,显示了俄罗斯对“阿拉伯之春”以来中东地区形势的深切关注。普京的中东之行时间虽短但阵容强大,共3架包机、随行人员多达400人,在以色列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隆重欢迎。除在巴以问题上希望双方表现出最大限度的克制,强调谈判是达成调解的唯一途径外,伊、叙问题仍是核心话题。普京没有对西方的举动给予严厉批评,只是敦促西方思考问题要慎重,但他强调应该邀请伊朗出席叙利亚问题国际会议。普京利用这次短暂的中东之行,再次阐述了俄罗斯对于中东局势、巴以和谈、伊朗核问题和叙利亚内战问题上的立场,要求尽快举行中东问题四方会谈(联合国、美国、俄罗斯、欧盟),强调中东民主进程应该在没有外部势力干涉的基础上独立进行。巴勒斯坦民族权力机构主席阿巴斯表示,希望俄罗斯更多介入巴以和谈,以推进中东和平进程。普京此行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向西方国家和国内民众表明,俄罗斯没有被挤出大国势力圈,仍然在中东问题上担任重要角色,没有俄罗斯的参与一切重要问题都无法解决。正如乌沙科夫在普京出访前夕曾对塔斯社记者表示的那样:“我们的目的就在于,促进俄罗斯在世界这个地区地位的继续巩固。”[14]2013年3月,巴勒斯坦总统阿巴斯对俄罗斯进行正式访问。阿巴斯在接受媒体专访时表示,首次出访选择莫斯科,是因为俄罗斯从苏联时期就与巴勒斯坦保持着友好关系,总是保护我们的利益,希望在俄帮助下有关巴以问题的“四方”机制能够尽早发挥作用。[15]在各方努力下,中断3年的巴以和谈自2013年7月重启;9月,中东问题四方委员会敦促巴以双方尽一切努力在9个月之内达成和平协议。尽管巴以和谈仍举步维艰,2014年2月,在慕尼黑安全会议期间,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会见以色列安理会主席,表示俄罗斯愿为推动巴以和谈提供必要援助。但事与愿违,突发事件导致冲突再起,巴以和谈于2014年4月被迫中止。虽然在各方的斡旋下冲突双方多次达成停火协议,但协议都没有得到遵守,巴以冲突一直持续不断。对此,俄罗斯强调要协助重启真正的巴以和谈。[16]2014年12月30日,在联合国安理会就年内举行巴以和谈和以军2017年前撤出巴领土的决议案进行表决时,俄罗斯与中国都投了赞成票,但由于美国等国的反对,使该议案未能通过。对此,俄罗斯批评正是美国对谈判进程的包揽和推脱四方协调事务才导致和谈陷入僵局。

      三、借路中东突破西方封锁

      随着乌克兰危机的持续发酵,美欧对俄罗斯的政治孤立、军事威胁和经济制裁也持续加码,再加之石油价格暴跌和卢布大幅贬值,一系列因素的叠加使俄罗斯经济很快走向衰退。压力之下,俄罗斯开始积极寻求外交突围,中东地区被作为重点方向。普京在《国情咨文》(2014)中,强调俄罗斯不准备断绝和欧美的关系,但要全面利用亚太地区的巨大潜能,“与此同时我们会恢复和发展在南美的关系,继续和非洲与中东合作。”[17]

      1.全面深化与伊朗的合作。作为什叶派的领头羊,伊朗在中东地区的地位举足轻重,其对叙利亚政府、哈马斯及黎巴嫩真主党都有着较大的影响。由此,俄罗斯强调,有关中东热点问题,包括巴以和谈,叙利亚、伊拉克甚至阿富汗局势,以及联合打击ISIS,伊朗的参与都有着重要的意义,西方应该放弃意识形态对抗的旧思维。[18]自然,借助与伊朗关系的深化来增强在中东事务中的话语权,也就成为俄罗斯重返中东政策的重要内容。而在双方都遭受美欧严厉制裁的情况下,彼此深化合作既是顺理成章的事,当然也多了些许抱团取暖的意味。美国警告俄罗斯与伊朗的合作将会破坏对后者的制裁协议,并威胁要出台新的对俄制裁措施[19],但莫斯科认为双方没有违反相关规定,并加快推进深化与德黑兰的合作,以期缓解经济困境和在中东对美欧形成掣肘。

      有鉴于此,乌克兰危机以来,俄罗斯与伊朗的合作得到全面深化,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军事合作进一步加强。2015年1月,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С.К.Шойгу)访问德黑兰,双方签署的军事合作协议确认,两国将在维和与反恐、军舰和军事人员互访及训练、举行司令部会晤、以观察员身份参与对方军事演习等方面展开合作。要知道上次俄防长到访伊朗还是15年前的事,由此表明困境下的俄罗斯对提升两国军事合作的重视。在会晤中,两国部长不约而同地表达了通过合作抵抗外部势力威胁和挑战的愿望,伊朗方面更直接称两国军事合作协议是对华盛顿“干涉”举动的联合回应。如果能够借此获得伊朗港口使用方面的便利,对俄罗斯在中东军事立足将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俄租借叙利亚的塔尔图斯港由于内战而前景难料)。此外,双方还就在里海进行联合军演达成协议,有防止西方向该地区渗透的意图。随着军事合作的加强,伊朗能否购得俄S-300导弹问题再次成为热议的焦点。③在当前的紧张形势下,这种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对俄罗斯而言,通过达成交易来强化军事合作,有利于增强在中东的影响力,增加同西方较量的筹码,当然还能获得急需的外汇收益。对此,俄罗斯国营国防与工业集团表示,其将向伊朗提供更先进的“安泰-2500”地空导弹系统代替原来的S300(“安泰-2500”能拦截射程达2500公里的中程导弹,相当于更先进版的S300),伊朗正在衡量这种提议,还没有做出正式决定。[20]就在各方就伊朗核问题达成初步协议后,普京随即宣布解除对伊朗出售S300的禁令。在当前也门局势愈演愈烈的情况下,俄罗斯的举动显然给美国出了个难题。第二,能源领域合作加深。面对西方制裁的压力,俄罗斯希望加快推进与伊朗拟议中的更多核能合作项目。2014年11月,俄罗斯原子能技术出口公司和伊朗核能生产和发展公司签署协议,决定联合在伊朗新建8座核电机组,双方同时还签署了按俄方工艺在布什尔核电站再安装两个新机组的施工合同。双方核电项目的金额达数百亿美元,而且协议规定现金结算,这对俄罗斯而言犹如雪中送炭。此外,在传统能源领域,双边在强调已达成协议落实的同时④,还就新的能源合作协议展开谈判,包括利用伊朗的石油平台输送俄罗斯原油等议题;伊朗方面还邀请俄参加规划伊朗石油出口,包括向俄罗斯出口;德黑兰还打算购买俄电力,并希望俄方在热电厂建设上给予帮助。针对西方的指责,俄伊坚称两国之间的合作并不违反安理会对伊朗的制裁决议,西方对俄罗斯的制裁也不会阻碍双方的合作。此外,两国在电力领域的合作也取得了突破。2014年9月,两国达成在伊朗、阿塞拜疆和俄罗斯匹配电力系统的协议,使两国国家电网实现了初步连接。⑤第三,经贸领域的合作更加丰富。为反击西方制裁,俄罗斯宣布禁止从欧美等制裁国进口食品和农产品一年,目前正从伊朗进口果蔬产品和人工养殖虾,还将进口禽肉和鱼类,果蔬进口量也将大幅扩大;双方还就在食品贸易中使用本币结算达成协定,还准备扩大到双边贸易的其他领域;尽管引起西方的警觉,但酝酿许久的“石油换商品”(伊朗石油换取俄罗斯商品)交易已经进入了商品清单和文件办理阶段。2015年2月,两国就经贸合作协议达成一致,双方还将很快签署优惠贸易协定(PTA),而且伊朗还准备与欧亚经济共同体签署合作协议。为满足经贸发展的需要,伊朗、俄罗斯、阿塞拜疆三国铁路建设公司还就2015年启动建设连接三国的铁路达成协议,该铁路线将借助阿塞拜疆使伊朗和俄罗斯连接起来。⑥不仅如此,两国还决定在航天领域展开合作,内容包括:利用俄火箭为伊朗发射卫星;在俄航天员中心为伊朗培训航天员;向伊朗提供资源卫星照片,等等。[21]这在很大程度上被视为俄罗斯对美国中断除去国际空间站以外航天合作的举动的一种回应。

      2.主动拉近与土耳其的关系。土耳其是西方阵营中较为独特的一员。作为世俗的伊斯兰国家,土耳其虽然是北约的成员,但由于其与中东热点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加之加入欧盟的愿望屡屡受挫,以及与美欧在“亚美尼亚大屠杀”⑦和库尔德人问题上的分歧,所以,安卡拉并没有完全追随美国的中东政策,而是专注于自己外交的独立性,一直致力于谋求实现大突厥文化影响下的“世界强国”梦想和确立作为连接欧亚桥梁的枢纽地位。正是基于此,土耳其也成为俄罗斯中东外交的一个突破点,尽管双方在叙利亚内战问题上的立场相左。

      俄土两国经济特别是能源关系密切,双边贸易额超过300亿美元,俄罗斯保障了土耳其约60%的天然气供给,而且还帮助土方建设首座核电站。2014年12月1日,俄罗斯总统普京抵达安卡拉,亲自带队参加俄土高级合作理事会会议并对土耳其进行国事访问。按照俄方报道,这也是俄联邦总统本年度的首次国事访问(国事访问属最高级别,俄联邦总统一年最多进行一到两次),旨在提升俄土关系,加深双方在经济特别是能源领域的合作,以回应美欧的政治孤立和经济制裁。访问期间,两国达成了包括能源、经贸和投资合作等多项合作协议,希望到2023年把双边贸易额提高到1000亿美元。[22]更为出人意料的是,普京在安卡拉宣布:因为欧盟的阻挠和保加利亚的摇摆不定,俄罗斯放弃“南溪”项目⑧,转而修建通往土耳其的输气管道,再中转输气往南欧,同时提高通向土耳其的“蓝溪”管道输气量(从160亿立方米/年增加到190亿立方米),而且天然气价格从2015年起下调6%。根据两国能源公司签署的合作备忘录,双方将合作建设一条年输送630亿立方米天然气(与“南溪”输气量相同)的跨黑海海底输气管道,同时在土耳其和希腊边界建一个面向南欧的天然气枢纽,最终输气到南欧国家。土耳其每年可从该管道获得140亿立方米的天然气供应,其余全部输往南欧国家。此举既提升了土耳其的能源枢纽地位,又可以保障俄罗斯在南欧能源市场的地位。安卡拉表示,尽管欧盟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但我们仍将与这个国家进行合作。[23]随后,俄罗斯方面又宣布将出口土耳其的天然气价格下调幅度扩大为10%。同时,双方还商定要加快土耳其首座核电站的建设进程,预计2020年投入使用。为规避风险和促进贸易发展,双方还讨论了通过金融合作发展本币结算系统,以实现双边贸易去美元化问题。此外,为进一步加强人员往来和文化交流,双方决定将2016年定为“俄罗斯—土耳其旅游年”。至此,普京的能源外交不仅成功地将土耳其“策反”,而且很可能使匈牙利、保加利亚等南欧国家与欧盟因后者坚决要求暂停“南溪”项目而产生龃龉,进而在对俄制裁问题上达到“分裂”欧盟的目的。当然,期待作为北约成员的土耳其改变自己的外交取向是不可能的,但在当前的困境之下,拉近与土耳其的关系对俄罗斯而言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而且在战略上绝对是有利的。

      3.适时提升与埃及的关系。无论是在阿拉伯世界,还是在中东地区,埃及都是有着重大影响力和重要战略地位的国家。历史上,埃及曾是苏联的重要伙伴,后来又成为美国在该地区和阿拉伯世界的重要盟友。“阿拉伯之春”后,埃及局势持续动荡,最终军方实权人物塞西(Abdefattah al Sisi)推翻穆尔西(Mohamed Morsi)政权,并于2014年5月正式当选埃及总统。塞西对穆斯林兄弟会的高压政策导致大规模流血冲突事件,引起了美国的不满,宣布暂停部分援助和军事交流。在这种背景下,塞西开始向外寻求认可和支持,而俄罗斯也希望借助俄埃关系来恢复在阿拉伯世界的传统地位和应对西方的压力。

      在塞西向俄罗斯抛出橄榄枝后,两国关系很快升温:2013年9月,埃及临时政府外长法赫米(Nabil Fahmy)访问俄罗斯;10月,俄罗斯情报机构负责人造访埃及,紧接着俄海军“瓦良格”号导弹巡洋舰访问亚历山大港,这是冷战结束以来的首次;11月,既莫斯科会议后,两国又在开罗举行年内第二次外长和防长共同参加的“2+2”会谈。通过协商,双方在一系列问题上达成共识:恢复两国政府间经贸合作委员会的运转;就打击恐怖主义和海盗举行联合军演,扩大空军及海军合作;拟定军事技术合作的法律基础,成立工作组筹备军事合作协议等相关事项。对此,普京总统的外交政策顾问谢尔盖·马尔科夫(С.Л.Мáрков)说:“俄罗斯非常关注美国在阿拉伯世界的不协调政策,正是该政策导致整个中东地区陷入混乱和战争之中,我们非常担心埃及会爆发内战,我们想要帮助其恢复稳定。”[24]在俄罗斯与美欧因乌克兰广场运动争吵之际,2014年2月12日,还是临时政府第一副总理和防长的塞西率领高级代表团抵达莫斯科,双方再次展开“2+2”会谈,并同普京总统进行了会晤,后者明确表态支持塞西参选埃及总统。[25]双方商定要加快筹备军事技术合作文件,并就军售协议进行了讨论。至此,埃及政局剧变后,军人背景的新政府对美国政策的调整为俄罗斯加快重返中东提供了机遇,而普京也适时地抓住时机推动双边关系快速升温,尽管开罗强调这只是为了拓宽埃及的合作选择。

      当选总统后,塞西旋即在2014年8月12日抵达索契,对俄罗斯展开访问。塞西与普京一起参观了俄黑海舰队的旗舰“莫斯科”号导弹巡洋舰,双方还初步签署了高达35亿美元的军售合同,并讨论了埃及与关税同盟(包括俄罗斯、白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建立自由贸易区及能源合作议题。普京表示,俄将大幅增加进口埃及农产品,并简化相关程序。进入2015年,随着西方压力的加大,俄罗斯的外交突围也相应加快,作为欧洲侧翼的中东的地位也愈加凸显。应埃及总统塞西的邀请,俄罗斯总统普京开年首次出访就选择了埃及。2月9日,普京抵达开罗对埃及展开为期两天的国事访问,这是其时隔10年后再访埃及,受到了埃及方面空前的热烈欢迎。普京在行前强调俄一直视埃及为可靠的伙伴,而塞西则表示,普京的来访表明双方对发展两国战略关系有着共同的坚定信念。此间,两国就加强在反恐、军事、投资、能源、电力等方面的合作达成一致:俄罗斯将帮助埃及建设首座核电站,并协助建立核工业体系;双方就建立自由贸易区达成共识;就电力和天然气合作达成谅解备忘录。双方还商定今年将在地中海举行海军和快速反应部队联合反恐演习。对此,有英国媒体称,自2014年以来,埃及就不断扩大和俄罗斯的双边军事合作,似乎是有意转向俄罗斯一边,一改其所长期奉行的亲美政策。[26]当然,就此判断埃及倒向俄罗斯不免有失偏颇,因为塞西政权无论是从战略上,还是从经济利益角度(美国每年对埃及援助达15亿美元)考量,都不可能放弃美国对其维持在阿拉伯世界和中东地区影响力和地位的支持。但对普京而言,借机恢复和提升与埃及的关系,无论对于俄罗斯摆脱当前的孤立现状,还是增强在中东地区的影响力,都有着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①截至1996年,伊朗从俄罗斯购得战机43架(30架米格-29战斗机和13架苏-24轰炸机)、T-72坦克300辆,还有两艘潜艇和若干套防空系统。按照苏联时期达成的合同,俄罗斯向叙利亚提供了包括T-72坦克、米格-29战斗机、地对空导弹和运载武器装备的军用卡车等武器和装备,到90年代中期,俄罗斯提供的武器占到了叙利亚获得武器的约90%。

      ②协议规定,在这6个月里,伊朗不能从事浓度5%以上的铀浓缩,现存5%以上的浓缩铀以稀释等方式“处理”到5%以下;伊朗不得再扩建或新建铀浓缩设施,用于提取核武器材料钚的阿拉克重水反应堆停止建设;允许国际原子能机构核查人员进入伊朗更多设施进行核查;相应地,伊核问题六国不再对伊朗追加制裁,暂停对伊朗贵金属、汽车零部件和石化制品的禁运,允许伊朗少量石油出口,解冻伊朗留学生资金,放宽食品和药品的进口限制。

      ③2007年,伊朗与俄罗斯签署了S-300防空导弹的军售合同,但在2010年安理会通过对伊朗新制裁协议后,俄罗斯宣布停止向伊朗出售S-300导弹。对此,伊朗极为不满,甚至向国际法庭提起诉讼,要求俄支付40亿美元的赔偿金。

      ④2010年7月,俄罗斯与伊朗签署了石油和天然气领域合作路线图:研究成立面向油气领域项目投资的合资银行、探讨在对方石油交易所相互销售原油问题;研究成立合资企业;加强天然气、石油、石化产品在过境、互换等领域的合作,并发展双方及第三方石油天然气开采和加工合作。同时,双方还签署了一系列企业间合作协议及备忘录。2013年2月,俄罗斯与伊朗又签署了多项油气勘探合作协议。

      ⑤三国匹配电力系统协议达成后,伊朗和阿塞拜疆就在两国间建设一条260公里长的输电线路达成一致,建设周期为6个月,目前已经完工。

      ⑥2009年3月,伊朗、俄罗斯与阿塞拜疆在圣彼得堡签署了共建铁路项目的合作协议,确定三方将建立一个联合公司来建设连接伊朗拉什特与阿塞拜疆阿斯塔亚之间的铁路,但项目一直被搁置。

      ⑦“亚美尼亚大屠杀”是指1915-1917年奥斯曼帝国统治下150万亚美尼亚人死亡的事件。该事件与犹太大屠杀、卢旺达大屠杀一起被视为20世纪人类史上最著名的三大种族灭绝事件,但土耳其历届政府均否认这是大屠杀事件,并声称死亡数字被夸大。围绕该事件,土耳其与亚美尼亚长期不睦,而且与欧美关系也时常因此事件而起波澜,尤其同法、美之间。目前已经有包括美国、法国、瑞士、俄罗斯等21个国家(主要是欧洲国家)以及欧洲议会、联合国预防歧视和保护少数民族委员会等国际组织正式承认亚美尼亚大屠杀事件的存在。

      ⑧南溪天然气管道由俄、意、德、法四国的能源集团共同出资建设,管道总长近3000公里,年输气能力可达630亿立方米,项目总投资约160亿欧元。整个项目预计2018年全部完工,达到最大设计输气能力,实现向保加利亚、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匈牙利、意大利和克罗地亚等6国供气。2012年12月,各方共同启动了南溪天然气管道工程。由于担心对俄罗斯能源的过度依赖,而且“南溪”与欧盟力主的纳布科项目存在竞争,所以欧盟高层一直对保加利亚等国施压,最终在乌克兰危机后该项目彻底停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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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中东政策的演变与分析_伊朗核问题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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