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产业的产业组织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产业论文,中国足球论文,组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足球是世界第一运动，在世界各地有成千上万的足球俱乐，国际足球联合会（FIFA）是成员国最多的世界体育单项组织。在当今世界中，足球除了是一项游戏以外，还赋予了它更多的经济含义。本文主要是应用产业组织理论对中国足球产业进行产业组织分析，然后对中国足球产业提供一些政策建议。
1 职业足球发展的历史回顾
现代足球运动在兴起的时候只是一种平民运动，只有在足球发展进入到职业足球阶段才使足球运动变成了一种产业。职业足球的特征一直与它作为一种商业属性紧密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在现在更加突出。职业足球最早出现在英国，1885年7月英国足总采用了职业主义条理，然后在1888年发展成了一个完善的职业足球联盟。1992年，英国足总改变了顶级联赛的组织机构，成立了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由英国足总属下的英格兰足球超级联赛公司负责经营这个联赛，这也使英超成为目前世界上职业联赛运转最为符合市场规律的联赛之一。其他部分欧洲国家也相继在20世纪早期建立了自己的职业足球联赛，目前世界上经济运转最为发达的五大联赛都在欧洲，而这个结果也符合这几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和开展足球职业化的时间。
中国开展足球运动的时间很早，并且当时在亚洲是劲旅，但是由于自身经济实力和其他因素的影响，一直没有一个职业联赛体系。直到1994年，才开始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届职业足球联赛，即1994年万宝路中国足球甲A联赛。1995年，中国足球历史上的首次球员转会也发生了，当时四川全兴队马明宇和辽宁俱乐部队的黎兵分别以50万元人民币的价格转会到当时的广东宏远队。随后球员转会的价格也以火箭般的速度提升，尤其是那些明星级球员。2003年，辽宁队球员张玉宁以1100万人民币转会上海申花SVA文广队，创下了中国职业足球历史上的最高转会价。甲A联赛发展的十年，是中国足球职业化飞速发展的十年，由过去的专业体制转变成市场经济条件下的职业足球体制，足球队转变成职业足球俱乐部，球员由专业运动员变成可以在市场上以一定价格交易的商品，俱乐部实现公司制，自负盈亏。最初的职业联赛是由12支队参加，1998年扩军到14支队，然后在2002年由于一些俱乐部违反了公平竞赛的原则，只有一支队伍升级，没有降级队，出现了罕见的15支队参加的国家顶级联赛。2002年后，由于中国足球超级联赛即将出台，为了避免一些黑暗事件的发生，停止了升降级制度，这在世界范围内也是绝无仅有的。
表1 主要国家建立职业联赛的时间
国名 职业联赛建立时间（年）获得世界杯次数
英国
1888 1
德国
1945 3
阿根廷 1901 3
法国
1932 1
意大利 1922 3
2 相关理论基础综述
对特定产业做产业组织分析，必然离不开产业组织理论。产业组织理论中关于产业组织的分析主要是从市场结构、市场行为以及市场绩效的模式来进行分析，即S——C——P的产业分析模式。市场结构主要包括市场的进入和退出壁垒、规模经济，市场行为主要是企业在市场上的一些战略，市场绩效就是最后企业在市场上获得利润的能力。随着产业组织理论的发展，近年来有的学者认为市场结构就已经决定了这个产业的利润率，比如在一些垄断行业或者是在企业市场势力很强大的产业中，企业的市场行为并不是企业绩效的最终决定力量，他们认为从市场结构就能够决定市场绩效，因此S——P模式现在也渐渐被采用到产业的分析中。在迈克尔·波特的竞争理论中，他认为主导产业竞争的力量主要有五种，分别是客户的议价实力、供应商的议价力量、新进入者的威胁、替代性产品的威胁和竞争的激烈程度。在市场竞争中要获得竞争优势，就要具备四大要素，分别是企业战略、生产要素、市场需求、相关产业和支援产业。企业要在市场上获得竞争优势，就要构建自身的核心竞争能力。核心竞争力是由美国人帕汉拉德和哈默最早提出的，企业核心竞争力是指企业获得超额收益和保持竞争优势所必须具备的企业内部能力、资源和知识的积累。企业核心竞争力的特点主要有1）能够为用户提供某种特殊利益；2）核心能力是其他企业难以模仿的；3）具有延展性；4）易变性。
足球是一项运动，对足球产业分析离不开职业团队运动经济学。在团队运动经济学的研究上，罗登博格的《棒球运动员的劳务市场》和尼尔的《职业运动的特殊的经济学》两篇文章为今后的团队职业体育的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这两篇文章都描述了市场结构特征的经济状况，以及在这个市场里职业运动团队的产生。在罗登博格的文章中阐述了球员劳务市场的自由代理机构没有必要把最好的球员都集中在最富有的球队中，因为职业团队运动在本质上是不同于其他商业领域的，职业团队的运作要在一个高水平的竞争环境中才能体现运动的魅力，只有首先具备了一个高水平的职业联赛竞争环境，才能在市场上获得成功。尼尔认为，职业球队的市场成本与需求的特点使得运动联盟间的竞争程度降低了，这就为垄断创造了条件，使得单一联盟足以供应整个市场。从成本方面来看，尼尔认为长期平均成本的曲线走向很可能是水平的，尽管产量规模的增加会加大比赛投入，但是具体的盈亏状况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各方面的“热情效应”。
3 中国足球产业的产业组织分析
中国职业足球市场从建立到今天，只有短短十年的时间，其中有不少问题不符合基本的经济规律，这主要和职业化程度和整个大环境有关，但是发展势头是好的，相信今后中国足球市场会越来越规范，向着一个完全市场化运做的职业联赛发展。
3.1 市场结构 产业组织理论中的市场结构主要有进入和退出壁垒、市场集中度、规模经济这三个方面。
3.1.1 进入和退出壁垒 就世界范围而言，投入足球产业需要有大量的货币资本，职业足球的产出分为无形产出和有形产出，无形产出主要是表现为球队的成绩，俱乐部的品牌形象的提升，这是职业足球产出的主要部分，也是能够比较快的体现出来的部分。有形产出就是指职业足球带来的经济利润，中间包括俱乐部经营收入，球员转会收入等。这方面的产出周期较长，只有在球队获得一定数量的胜利以后才能实现比较稳定的经济利润。所以进入足球市场的进入壁垒是比较高的，一般进军职业足球的资本本身就是很雄厚的大财团。但是在中国职业联赛中，国有资本大量介入，使得大型国企进入市场很容易，同时由于花费在足球上的投资相对他们本身的资本来说很小，使得最后退出市场也很容易。在中国建立一支职业足球俱乐部的投资还不及英超联赛中一个中等俱乐部的年度广告赞助。由于中国足球市场的进入和退出壁垒相对较低，使得市场上经常出现一支球队一个赛季更换几次所有者的情况。
表2 中国几家主要俱乐部所有者更换
现队名原队名转手时间交易价格/万
四川大河 四川全兴2001 400
大连实得 大连万达1997 3000
上海申花SVA
上海申花2002 6000
山东鲁能 济南泰山1999 1500
3.1.2 市场集中度 职业联赛是由许多的职业俱乐部共同参与的。目前中国职业足球联赛有甲A和甲B联赛，就整个联赛作为一种产品而言，在中国市场是一个垄断市场，只有这个联赛一种产品。但是如果把联盟内的各个俱乐部作为企业组织而言，由于要维护整个联赛的公平竞争原则，在制度上设立了一个俱乐部不能在同一级别联赛中有两支或两支以上球队参与的规定，但是俱乐部为了获得更多的收益，变相参与到其他俱乐部的董事会中的行为还是很多，这样在表面上看中国职业足球市场上市场集中度分散，有利于加强竞争，但实际上的市场集中度很高，导致在产业内部的竞争失衡。比如大连实得俱乐部就曾经组建了“实得系”，其中包括沈阳金德、四川大河两支顶级联赛球队和一支次级联赛球队。这样他们在联盟内部由于有经济利润的联系，使整个市场竞争博弈参与者不在一个起点上，同时也没有相同的结果收益。
3.1.3 规模经济 职业足球俱乐部的经济产出主要是球员转会和观众门票收入。俱乐部培养一个球员需要有很长的周期，其中的投入也是很大的，这种大量沉没成本的投入风险也很大。一旦球员伤病发生，很可能整个前期投入就没有收益了。因此，建立一个球员培养体系，是达到规模经济的惟一方式。在中国足球市场中，球员培养俱乐部的投入很少，俱乐部对于球队梯队建设的不重视，导致培养球员范围小，数量少，远没有达到规模经济的产量。在国外，一名进入职业联赛的球员至少要在1000足球人口中产生，最后进入顶级联赛的球员更是少，但是他们在足球转会市场上有很高的价格，这样就可以为俱乐部带来收益。同样，俱乐部的观众人数只有稳定在一个基础上，才可能从比赛表演中获得收益。中国足球产业在球员培养和观众人数上都没有达到规模经济。中国的足球人口只有10万，顶级联赛的平均上座也只有15000人左右。
3.2 市场行为 在市场上，企业的主要市场行为有价格行为、产品广告行为、产品差异性行为以及其他有助于提升企业收益的竞争行为。中国足球市场上，职业俱乐部的主要市场行为就是通过球员买卖来完成相互间的竞争博弈，在价格竞争方面主要是门票价格和俱乐部附属商品的价格，俱乐部相关商品的生产强调俱乐部文化，也就是足球企业的企业文化和本土属性。另外全球化战略也是目前世界足球产业发展的新趋势。
3.2.1 转会 转会是指一个俱乐部的现役职业球员以一定的价格转到其他俱乐部，为其他俱乐部效力的一种商业行为。足球产业运作最终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最后的比赛结果。只有胜利才能赢得锦标，积累自身的知名度，赢得更多消费者的喜好，从而产生更多的经济收益。转会实际上是一个多方博弈，这种博弈有可能达到均衡，但有时会扩大俱乐部之间的势力对比，最终导致对手的被收购或者是兼并。当对手买走自己球队的富裕人员，并且是在购买者一方看来球员可以为球队带来胜利的时候，这种转会是一种能得到正收益的博弈，可能产生好的结果；但有时自己卖走了核心球员或者是买到了对于对手和自己都是核心的球员，这时的俱乐部之间的势力对比发生了变化，很有可能就带来了球队之间战绩的转换。市场上经济实力强的俱乐部倾向于使用转会手段买走对手的核心球员，根据边际效用递减原理，弱队的核心球员在强队的作用肯定没有在原来队伍强，价值也没有之前大，所以虽然强队的实力只加强了一点，但是弱队的损失超过了强队实力增强的程度，这样强队加强了自己在这个博弈中的优势地位。
表3 强弱队核心球员转会的收益矩阵
中国足球由于没有达到规模经济，因此产生一个优秀球员的成本很大，同时优秀球员的数量很少，这样造成在转会市场上可以供挑选的核心球员很少，转会市场不发达，转会发生频率远没有达到市场需要的水平。但同时由于这样，造成一旦达成一项成功的核心球员转会，就有可能可以获得极大的收益，同时对手也有可能受到极大的打击。比如1997年八一队核心球员郝海东转会大连，使大连连续获得联赛冠军，他本人也多次获得个人荣誉，但同时八一队却降入下一级别联赛。在中国足球市场上，如果能达成强弱队之间的核心球员转会，将放大收益矩阵的收益。
表4 中国足球市场主要球员转会
球员姓名
转出俱乐部
转入俱乐部
转会价格/万元
张玉宁
辽宁
上海申花SVA 1100
祁宏上海申花上海中远 1000
李铁 辽宁
埃弗顿（英国）
1000
孙继海
大连实得
曼城（英国） 2000
董方卓
大连实得
曼联（英国） 2500
郑智 辽宁铁路
深圳健力宝
200
魏群 四川大河
云南红塔 35
李明 北京现代
上海中远 500
姚夏 四川大河
青岛颐中 400
3.2.2 广告和附属商品 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广告行为主要是围绕自己的核心能力展开的。有悠久传统的俱乐部主要依靠广告传达自身的历史沉淀和地区代表的荣耀，有明星球员的俱乐部主要采用围绕明星的广告策略来提升自身俱乐部的知名度。广告宣传对于职业俱乐部而言主要是吸引地区观众，因此投放区域主要是俱乐部所在的地区和城市，广告宣传的费用基本上只有俱乐部收益的7％左右。广告手段对于职业足球俱乐部并不是市场竞争和传达信息的主要手段。由于足球比赛是一项关注率很高的运动，通过发达的传媒可以宣传俱乐部，只有奉献精彩的比赛才能吸引观众的注意，达到塑造俱乐部品牌的目的。
俱乐部附属商品包括球迷用品，俱乐部相关纪念品以及主场设施的商业出租。职业足球的产品是比赛，只有在比赛中获胜才会赢得消费者，因此大量的俱乐部依靠自己球队的优秀战绩在附属商品上获得收益。附属商品的价格确定除了基本的原料成本以外，附加的价格就是俱乐部的荣誉和影响力。中国职业足球起步较晚，目前市场上的俱乐部附属商品还只是仅限于一般的球迷用品，俱乐部没有无形资本来开拓其他相关产品，因此在这方面中国足球市场存在缺陷。由于本地球队附属商品开发不得力，大量的外国俱乐部进军中国市场。他们通过购买中国球员的方式扩大自己在中国的影响力，开发中国市场。比如英国的曼联和曼城俱乐部都相继在中国开了自己产品的特许经营店，另外还有几支国外大俱乐部准备在中国销售自己的俱乐部商品。
3.3 市场绩效 中国足球职业俱乐部经营主要是依靠赞助商的支持，在市场上的行动和策略没有其他典型市场上企业的经济行动明显。中国足球市场还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依据产业生命理论，中国足球产业还处于发展时期，其中的制度、企业行为都不成熟，市场上企业组织的市场绩效不明显。截止到目前，中国所有的职业俱乐部只有上海和大连能够获得利润。上海申花获得利润的主要原因是重视俱乐部的品牌建设，重视球队球迷群体的培养，强调俱乐部球员梯队建设的重要性，与国际间的合作开展的比较多，拥有较先进的职业俱乐部经营理念。大连主要是拥有雄厚的实力基础，是国内获得锦标最多的球队，大连有中国最多的足球人口，在人才培养上达到规模经济，这样它可以通过球员买卖和转会来获得大量收益。
4 相关政策建议
中国足球产业发展需要社会的大力支持，需要领导机构及主管部门制定相应的政策和法规，建立适合职业足球和足球产业发展的体制。1）开放中国足球资本市场，降低国外资本投资中国足球的行业壁垒。国外资本的进入，必然会带来相关的最新的职业俱乐部的管理和运作的先进手段。为中国足球职业俱乐部的发展提供知识动力。2）改革基层足球人才培养体系，为中国足球提供更多的选择。大量的基层足球人口是产生优秀球员的土壤，只有在大量的基层足球人口的基础上，才能培养自己的球星。当足球人口达到一定规模以后，职业俱乐部运营的成本才能降到一个合适的水平，这样，职业俱乐部有更多的资源来获得收益。
5 总结
职业足球在国外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但是在中国只有短短的十年，中国足球要赶上世界先进水平，只有实现足球产业化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