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21世纪重订日本的经济和工业的新方针，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日本论文,方针论文,世纪论文,工业论文,经济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许麟 译
（原载《日本的贸易与工业》1995年7/8月号）
日本的工业界目前正在进行它的战后第四次结构改革的浪潮。第一次浪潮是在60 年代的对贸易和资本自由化的反应； 第二次是为了战胜1973年和1979年两次石油冲击；而第三次是为吸收由1985年广场协议导致的坚挺日元的效应。目前的改革浪潮是1991年泡沫经济爆裂的必然结果，并由与战后时期最坚挺的日元相结合而来的严重的经济衰退所触发的。
虽然先前三次结构变革的期间的每一个期间是由经济的和技术的环境变化相伴随的，而目前的结构的变革，虽然集中于资产紧缩和高值日元的影响，是与复杂性的新水平的种种变化相伴随的。由于这个原因，在这种新的气氛下支持政府政策和工商业战略的基本原理必须是最根本的和最彻底的。
1、坚挺的日元和国际竞争日元／美元汇率在4月19日东京外汇市场上达到了79.75日元等于1美元的前年未有的最高点。美元大为下跌的短期导因是日本政府和日本银行的迟缓反应，两者误解了市场的心理从而容许了投机做得过分。然而，坚挺的日元／疲软的美元背后的根本作用力是未能解决日本的不断发展中的经常帐户顺差，它去年达1293亿美元。一种由日本过度的储蓄支持的顺差未能解决美国的贸易和预算赤字，两者是与美国储蓄的缺乏结合着的。
日元的力量业已鼓励了日本工业界，特别是制造业，把工厂重新安置在国外地方。1992年以来，日本的海外直接投资达到了2481亿美元，仅次于美国的海外直接投资数。这是日本海外直接投资上升的第三个时期，这与当1976和1985年两次日元变强时接着的就是海外直接投资上升的情况相似。然而，这一次，跟无边界的全球化经济时代的开始出现结合在一起，日本的工业就得真正地实行国际的劳动分工。尤其是，在东亚的投资已在不断增长。在1992年财政年度，制造业整个海外投资，由于经济衰退致使的资金短缺，下降了183%。然而， 该财政年度在亚洲的投资仍上升了6%。在1993年财政年度，当整个海外投资上升10.7%时，在亚洲的投资则上升了17.9%。这种趋势在1994年财政年度的上半期中继续着，整个海外投资增长达到了29.9%，而对亚洲的投资则达到了异常的52.8%（表1）。
表1制造业的海外直接投资和国内工厂与设备投资
(单位：1亿美元，10亿日元，%)
* FY一财政年度 资料来源：海外直接投资
引自通产省调查的计划数字报告的统计；平均汇率：东京银行同业间市场现货汇率报告；国内工厂与设备投资：公司统计。
正如数字所表明的，生产的海外扩张，在装配业如汽车与电器行业和劳动密集行业如纺织业，已稳固地增长。在1985年，海外生产只占日本制造业整个的3%，而目前该数字已占到约7%左右。虽然这个数字比之美国制造业的25%或德国制造业的近26%仍小得多。我相信，目前以强有力的日元将鼓励向海外生产进一步转移，到2000年将会达到占制造业整个生产的15%。（参见表2对各别产品的统计）。 坚挺的日元也正在助长进口。通过欧洲和美国公司的增加向日本出口的努力，及亚洲国家逐步升高的生产和更加强有力的竞争都对这种外国产品涌进日本起了作用。日本公司的海外生产基地制造的产品的“逆进口”也在上升。进口的制造业货品占总进口的比例从1990年50%上升至1994年55%。汽车进口在1994年上升了近55%。在彩色电视机市场上进口的产品攫取了55%的市场份额，在棉织品市场进口货攫取了80%的市场份额。
表2 特定的产品转移至海外生产比率*
1985 1990 1993
彩色电视机 38.8 60.1
71.9
一般磁带录音机 26.7 55.0
58.8
一般用收音机
55.2 56.9
63.4
磁带录像器（VTRs） 6.3 18.7
41.6
电冰箱 18.6 30.9
40.6
电洗衣机5.9 12.8
20.9
微波炉 22.7 45.3
63.3
电扇
32.9 48.7
67.8
汽车** ＿ 26.5
31.0
注：1.*海个生产比率＝海外生产量／（国内+海外）生产量；2.国内生产数字的来源是通产省的生产活力统计的调查；3.海外生产数字的来源是日本公司的调查。该数字反映出日本公司拥有50%或更多股权的海外公司的生产量；4.对汽车说， 海外生产比率＝从海外工厂装运出的量／从国内工厂装运出的量+从海外工厂装运出的量；5.* *汽车的数字是从1992年和1994年末的。
理论地，坚挺的通货束缚出口并加速进口。然而，目前，日本出口急剧上升的价格标签尚未吓倒外国购买者。这首先因为美国和别的亚洲国家正在享受健康的经济；其次，日本的出口主要地依赖外国所需要的资本货品与零部件。这是“J—曲线效应”的一种典型的例子，因而， 日本以美元表示的贸易顺差不会很快地就缩小。但是，在两年内，由于体现在向海外生产转移的结构变化，顺差将毫无疑义地会转向缩减。
2、关注的：高成本和空心化在新近的衰退期下， 大多数日本的公司通过削减人员和其它的手段努力来做动作合理化。现在，在高值日元下，加速的把生产转移到海外是与深信的努力来进一步降低成本相平行进行的。深一层的伤害了企业经营动作的一个重要因素，是在日本的价格与在国外的价格之间的差异，这也与坚挺的日元相联系的。依据购买力平价，日元起初的力量，就批发价格说应是170 日元等于1美元。由于日本企业有着如此高的价格， 他们要在目前的汇率下进行国际的竞争是极为困难的。因此，工业部门使劲地要求取消或放宽规章管理作为缩小价格差距所一种方法，这就很自然的了。
注视一下经营成本的国际比较，除利率外日本几乎在每一方面都处于不利的境况，正如表3所表明的， 日本各行业被迫在所谓有“四高”：高日元、高工资、高价格和高课税下来做买卖。劳工和经理部在劳工与经理部谈判工资增加时，在今年劳工攻势下，仅增加2.8%至2.9%下解决了微不足道的工资增加，这甚至少于去年的3.10%增加。再者，在不同行业间和在同一行业的不同的公司间，工资增加存在着甚大的差离，这反映了各公司间利润的差异。在经理们不愿意来接受标准的工资增加的又一年和工会被迫把保障工作职位放在优先地位的情况下，决定接受工资较低增加率是不可避免的。
表3营运资源的国际比较
项目日本 美国 欧洲 泰国中国
年利率 100
110220
230300
土地(为工厂使用的每平
100 8 4 1 10[⑴]
建筑成本10073 5645 —
月人员成本 10065 32 6 4
300公里地上运输 10019 1525 —
(20英尺集装箱)
货运向前收费1001313033 130
(出口关税收费)
仓库租金(平方米/月) 10020 1020 20
工业用电力成本 10059 63*
— —
(日元/千瓦)
水的收费(立方米)10019 4 100[⑵]1
石油产品10051 ——
—
办公室花费 10045 35 50 20
(为总销售的比例)
办公室空间的名义租金10041 58 — —
公司税(名义税率)10093 95 80 80
(实际的税率) 10082 76 — —
资料来源：由通产省编制的来自各种调查：为抵押的当地工厂计算的数字并与日本的作为基数而做指数的。
注：1.中国的土地购买数字是租金收费。2.当水是由水槽汽车运输时的估计，工业的电力成本是依据每一国家有代表性的电力公司对确定的作用收取的费用的比较。*欧洲的数字是对美国的62、法国的57 和德国的72的平均。
以年资为基础的工资制度，长期以来是日本式管理的标志，随着越来越多的公司采用以年薪为基础来订立合同并当雇员达到某个年龄时强制的合同重订，该制度已开始在崩溃。维持终身雇用制度也变得有困难。如果公司必须在高工资下雇用工人，使企业变得有赢利的唯一方法是把他们转到智力的和创造性的工作，转到有高附的价值的这类工作上。随着生产移向海外和上升的成本腐蚀了日本公司在国际舞台上的竞争力，空心化的害怕已开始浮在面上。术语“空心化”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界定，但是我认为它减少了依靠工业来吸收雇员的能力和技术发展的减慢及经济增长的发动减速。
在日本所谓的“企业内失业的”队伍的数目据说已有150万至200万人。尽管日本公司的经理们把就业看作为企业经营管理的最重要的问题，由于日元如此坚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去控制人力资本（公司固定成本的主要的部分）将其控制在最小下，以便保持公司管理灵活性。由于同样的理由，任何与立即的利润不直接联系的研究与开发花费必须尽可能的予以削减。若事情沿着这条道路继续下去，工业的空心和急于克服失业这种关注将会危害日本经济的活力。
3、消费者行为的变化 消费者行为由于经济衰退继续急剧地变化。粗略地说，这种变化显现出两种趋向。第一是讨价还价的搜寻。随着资产（诸如股票和房地产）价格的下跌，来自资产的收入的减少，消费变得更加成本意识了，而工业的空心化创造了对未来就业的担心。在泡沫经济的日子里，那时，消费者不管价格如何皆会涌去购买名牌与昂贵的货品，这种日子已过去了。相反地，消费者的眼睛现在被用所谓“大减价”表示的低价货品和“价格革命”现象抓住了。超级市场为了追求它们的低价战略正在转向普通的牌子和进口货品。依据货品目录邮购作为购买日常用品的一种方法，正在普遍起来，同时，平等的进口也正在开始上升。消费者现在对货品的国内与国外价格间的差距已变得在意起来，而且，在作出购买选择时对进口货和国内制造的货品不加区别。
另一个重要的趋向是日益增长的着重对文化的追求。粗略地一看，这似乎与朝向有成本意识的趋向不相一致，但是由聪明地购物的人节存起来的钞就能够选择满足他们深层地具有智力和感情需要的事物。现下对时髦的衣着和附件装饰品、汽车与最新电器货品、绿化的街道与景色及一种天然的环境的高需求，这是这种趋向的证据。此外，人们正在发展对继续的教育与健康的追求的兴趣，作为提高他们自己的文化意识的一种方式。他们还发展了在旅游上的兴趣和能容许他们回忆历史或别的文化的不同的文化事件的兴趣。这两种趋向要求公司给以惹人注目的反应。对由高值日元和亚洲国家的工业化所导致的剧烈的国际竞争气氛下消费者对低价格的要求，日本公司必须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加努力来削减成本。为了提供有独创性文化的货品与服务，公司必须发展先进的信息管理系统以能处理消费者需要和利用高技术来开发新产品。
4、技术的前进我认为新近技术发展的最显著特点是，从不同的领域来的技术的溶合和科学与技术的相互地依赖发展。20世纪工业的技术机械、金属、化学、电力、合成纤维、等等都是由单独的技术系统发展出来的。提高生产率的方法是增加已存在的设备的规模和生产加工工艺的标准化。然而，在新的21世纪工业技术系统下，这业已显现在舞台上了，它将变得有可能来使分开的技术结合起来以生产全新的技术。工厂、办公室或甚至住宅内自动化技术就是机械与电子技术相结合在一个例子。把诸种技术结合在一起使得有效地生产出具有所谓结合好处的多种多样的产品已成为可能。在新材料领域，具有新特性的材料，诸如金属包层和更优良的陶瓷业已出现。多媒体也已在硬与软技术的溶合下建立起来。21世纪技术发展进程的特色是科学与技术间相互有益关系的诞生。这儿，技术的进程充满着新的科学的信息，同时，应用技术的进步创造了新的科学发现。超导的现象是在1911年发现的，但在使该现象适应于更为正常的温度很少取得进展。然而，近年来超导性的巨大改进业已作出。同样的，在分子和原子层次上的研究给脱氧核糖核酸处理技术以及以微米单位在微观机械上进行工作带来快速进步。模拟技术的前进已使得甚至是普通人也能够来沉思各种各类科学的事情成为现实的可能。现代技术的这两个特点起着有效地降低成本（这是公司要向之挑战的）和利用知识的创造性作用。
5、保护地球的环境全球环境的保护是在21 世纪前必须解决的生命攸关的事情。人类的人口到21世纪中期将会增加一倍。再者，如果全球的经济，集中环境在发展中国家，继续的扩张，就强烈的害怕能源短缺。继续的经济增长也将以全球的变暖、酸雨、沙漠化和危险材料的形式加速环境的毁坏。为了克服这些问题，能源保存技术，再使用能源技术，环境的恢复技术以及能源再循环技术必须被开出并给以传播。我们必须努力变成一个全球的社会，它只给环境加给很小的负担。
6、改进经济的体制 至此我们已分析了日本工业的正在变化着的环境，在日本工业“赶上”阶段期间带来成功的手段和方法已不再适用于今天。在全球化经济下，如果各行各业想在激烈的竞争中站得住和妥善处理变化中的消费形式，即喜爱低价格和有个性的产品，工业的结构必须转向日益增多的智力的创造性。目前日本经济体制的特点是：（1）尽管经济是以市场力量的原则为基础的政府和私营企业间的合作关系；（2）经理们把改善生产率的成果变成增加市场份额而不是增加利润；（3）依据所谓的“三神圣珍宝”（以年资为基础的工资 制度、终身雇用和公司工会）来维持工人的雇佣，即使在经济衰退时也这样强调着，解雇和暂时解雇是力求避免的，甚至如果它意味着减少红利也这样做，再者，削减工薪自经理们监工们开始；（4）各公司为冒开发新产品的风险倾向，而是对有前途的产品或由别的公司已开发的产品给以改进并在低的价格下竞争；（5）在那些受各种规章制度保护的行业领域（如农业、金融与证券业）中的经济实体倾向于亲密地一起运转，这就导致了低效率和日本与别的国家间较大的价格差异。这种日本风格的体制在战后时代面向高增长期间出色地发挥了它的作用。然而，这种体制现在不运用了。现在，生产量的快速扩张不能视作最重要的事了。在未来，经济的体制必须变革，从而使那些刺激各公司去发展创造性思想的市场力量能更有效地工作而政府政策和规章管理只应用于不能由市场力量自我调节的那些领域。
7、取消或放松规章条例管理在3 月31 日政府创制了1091项五年减少规章条例管理的计划作为制度改革的一个环节。在4 月14日，政府决定在3 年内将该计划制定为法律作为处理日元急剧上升的一套紧急措施的部分。日元现已达到80日元等于1美元。 放松规章条例管理的措施应给予外国更畅通的进入进口市场，通过增加竞争除去日本与别的国家之间的价格差距，通过降低消费品价格和扩大新的业务与就业机会增加实际的收入。其结果，放松规章条例管理对校正现下的贸易顺差和各行业逐渐啬智力创造性是种极为有效的和有生命力的政策。上面提到的放松规章条例管理计划已遭到日本经济界和美国的批评，认为该计划对朝向根本的市场自由化的原则走得远远不够，依据根本的市场自由化原则，规章条例管理只能是种例外情况而不能是种规则。不过，我认为这个计划是朝向改革前进重要的第一步，我希望在未来私营经济范围将走在前头并推动政府朝向制订更宽阔的和更有远见的放松规章条例管理的法律前进。
8、智力的基础设施的发展智力的基础设施（信息网络、数据库、研究力量、文化和教育设施，等等）必须予以发展，以便在各产业中增加智力的创造性。在这些活动上的投资也将吸收日本的过分的储蓄。一般地，基础设施的发展视作为政府的本分，因为基础设施是公共财产。然而，在这个事情上，私营部门也要尽可能的负起发展的角色作用。当基础设施绝对不能由私人的手段来提供时，它只应作为公共财产来创造。在日本，与信息有关联的基础设施的发展远落在美国的后面。考虑一下连结进全球的网络的重要性，这种发展是项迫切的任务。日本也滞后于欧洲。同时，在材料与生物技术的基础研究开发与系统设计早滞后于美国。如果日本的研究与发展能力要想增加，资本、人力资源和设施必须支撑。
在人力资本必须改善的同时，工厂和设备也应予以支撑，促进与外国研究组织使用联结的环境也必须发展，为冒险工商事业提供风险资本的机制也必须改进。
9、智力创造性导向的工业结构依据尤里·克拉克，随着一国现代经济的发展，产业的焦点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转移，而后向第三产业转移。不过，这些划分，随着先进技术与信息系统的发展及各行业与来自不同领域技术的传播，整个产业结构向智力的与创造的导向转移，其界线已变得模糊不清。因此，当劳动密集的行业衰落时，有着高消费需求的领域，诸如环境的、保健、福利、住房、生活方式、城市环境、能源、数据通讯、营销、教育与国际的交流，应当增长。这些新发展的领域将或者要求传统行业的革新或鼓励新的各种行业的创造以及新技术的创新。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日本的各行业将与国际社会强有力的连结着，保护日本的活力的途径肯定地是打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