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躲不过的政府危机公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公关论文,危机论文,政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三鹿奶粉事件发生后,最活跃也是印象最深刻的应该是政府在危机事件中的公关表现。三鹿集团成了不折不扣的配角,本该是企业危机公关的行为,演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政府危机公关。
一份还算专业的答卷
似乎因为是经历了四川汶川地震的洗礼,抑或是对于灾难处理被外界的认可,这场轰然而起的政府危机公关从一开始就显得强势而具有压倒性。至少在9月13日之后的一系列表现,让外界体会到了这次政府危机公关的某种专业,尽管还不是那么无懈可击。召开新闻发布会,主动把握信息出口,迅速为事件定性,控制话语权,为避免节外生枝,甚至剥夺了本该由企业领导人出面表态的机会,而企业的道歉也放到了发布会之后;对受害家庭表示出关爱,提供免费救治:大面积普查奶粉行业,表现出负责的态度;以少有的问责制姿态,对有关人员或免职、或刑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刀斩乱麻。特别是调查结果也颇为“巧妙”(专项检查显示,有22家企业69批次产品检出了含量不同的三聚氰胺。在检出三聚氰胺的产品中,石家庄三鹿牌婴幼儿配方奶粉三聚氰胺含量很高,其中最高的达2563mg/kg,其他在0.09-619mg/kg之间。被检企业中,只有广东雅士利的婴幼儿配方奶粉出口到了孟加拉、缅甸、也门3个国家。经对留样检测,未发现三聚氰胺。供应北京奥运会、残奥会的乳制品均未检出三聚氰胺。9月14日以后生产的液态奶未发现三聚氰胺),既不袒护某些知名品牌,但又巧妙地安抚了人们已经躁动不安的心。当然,有些行动漂亮得太过出色了,比如9月12日三鹿集团指出不法奶农是罪魁祸首,当天石家庄警方就传唤了78名问题奶粉嫌疑人。
一场不得不介入的危机
政府为什么如此热心地介入这场普通人看来是企业危机公关的事件?是三鹿和政府公关有缘、备受青睐,还是别有隐情?说来这点渊源还由于四年前的阜阳大头娃娃事件,问题奶粉三鹿牌就名列其中。但通过成功地政府斡旋,特别是三鹿公司本部所在地政府的努力,三鹿得以化险为夷,而且此事件也成为中国本土危机公关的典型案例。但俗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江湖上讲:出来混是要还的,很不幸,这次要三鹿为政府“买单”了。
的确是三鹿奶粉事件生不逢时,几乎都打到了中国政府的命门。一是食品安全,2007年3月份以来,“美国宠物食品三聚氰胺事件”引发了境外媒体对中国出口食品乃至出口商品质量安全问题的炒作,制造中国商品威胁论,把中国商品妖魔化。继而,以美国为主的一些国家,对我国的出口食品和日用消费品等,采取了一系列限制进口的措施。好不容易摆平,时隔一年,旧情复发,无异于自取其辱。二是奥运期间。虽然国家质检总局副局长在发布会上指出不会因为奥运而推迟处理,实际上,在8月初事件就已经水落石出,但适逢奥运开幕前夕,一旦公布,有可能此前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而且圣火传递事件硝烟未灭,谁敢火上浇油?如今事件发展已难以控制,而且奥运会已向全世界交上了一份满意答卷,在残奥会结束前公布也能获得一个补偿性的分数。三是地方利益。根据河北省公布的2007年全省纳税50强名单,三鹿以纳税额3.35亿元位列石家庄企业第七名,前面的企业仅仅是电力、烟草、钢铁等资源型传统纳税大户,而真正体现企业竞争力的企业,三鹿排在了华北制药、石药集团、常山纺织的前面。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三鹿的发展几乎就是石家庄发展的希望。三鹿如果倒下了,对石家庄造成的损失首先是每年3个亿的政府税收收入,其他的更大的影响更在于人。停产整顿的企业如果一蹶不振,数千人的集体下岗,对任何一个城市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其次还有三鹿背后的2万多奶农,5万多农民。这是任何地方政府都不愿意看到的,何况这是一只还在下蛋的金鸡。所以,这些都是一家所不能承担的“生命之轻”,能够出手的只有政府。以这样的逻辑看待三鹿从3月起获知此事却隐瞒不报似乎更为公平。
一个离不开政府的时代
其实,单纯的、仅仅依赖企业自己处理的危机公关可能会越来越少。这应该是企业的共识,也应该是政府机构的共识。跨国行为中无论是兼并、收购,竞争对手的明争暗斗,还是参与国际贸易的贸易摩擦,其实无不是体现国家层面的博弈,或者如联想收购IBM,华为征战南亚市场,或者是我国儿童玩具、宠物食品的境外受困。而在国家内部则同样存在着为地方利益而进行的暗战。只是这种介入应该是必须的,而不是画蛇添足的,更不是添乱的。三鹿可以说罪有应得,也可以说是顾全大局,但毕竟还是牺牲了(也许只是暂时的),至少不能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
那么政府的这个角色如何定位?有学者认为,在危机征兆期,政府是危机事件敏锐的“观察家”和理智的“协调者”;在危机爆发期,政府是危机信息的权威“发布者”;在危机结束后,政府是危机事件深刻的“思考者”。所以在三鹿事件上,我们的政府做到了一些,也缺失了一些。而这种缺失可能体现在以下几个原因,比如政府与公众关系上呈现的非对称关系;政府在转型时的角色模糊;政府组织结构的多维复杂;政府信息的半透明状态;政务发展的局限等。
但政府的角色绝不仅仅是危机公关中的操盘手,如果站在更高层面的角度去推敲,恐怕公关活动过后会招致更多的怀疑与责问。希望政府发力更早,毕竟避免发生才是危机公关的最高境界。当政府把所有精力放在如何平复缺损的政府形象而对企业大下其手时,绝不要忘了,企业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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