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诗歌《浩歌》为例
矣笑杨 张朝阳 李 娅 云南水利水电职业学院 650201
摘要:本文介绍了李贺的“神鬼论”诗派的内容,我们重点探讨了“神鬼诗”包含了诗人生命的感悟,和对审美理想的寄托;通感使李贺神鬼诗歌的语言更加凝练含蓄等李贺的“神鬼诗"的的“比兴寄托”的特征。
关键词:李贺;“神鬼论”诗派;内容;比兴寄托
一、前言
在中华文学史上,李贺和李白、诗圣杜甫相提并论并列,被世人誉为“诗鬼”。他的诗歌,既然包涵了神话故事传说,有仙人气息,也有民间的鬼怪色彩。加上自己丰富的想象。融汇在一起,营造出来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这个世界蕴藏了他诗的怪,诡谲。有人曾试着对他的诗歌作出注解,来解释诗歌上笼罩着的神秘色彩。本文试图从另一个角度,深入李贺诗歌的内部,即所蕴涵的哲理思考来对这些诗进行观照,以期在李贺诗歌研究中有所补益。
二、李贺的“神鬼论”诗派的内容
李贺的“神鬼诗”,是他对世界的政治思考,但是遭遇了仕途的坎坷,命运的不公。李贺写的诗经常有反映“鬼火”“鬼坟”“女鬼”等要素。他甚至从小沉迷于阴森森的坟场中无法自拔,简直瘆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韩愈为了他与别人大吵一架,李商隐还刻意去采访他姐姐,为他写下自传。鲁迅更是他的忠实粉丝,私藏的古人专辑中,最多的便是他的专辑。
“诗鬼”李贺,在人人都赞颂仙佛的年代,这个偏执的少年却独树一帜专写鬼魅!不仅如此,在他人生每一个关卡上,他都做了最“偏执”的决定。在消极情绪之下,抒发胸臆的个人产物。他对人生失意的思考,对生命短暂的困顿,对世间万物的想象都深深的埋藏在诗歌中的字字句句。李贺的“神鬼论”诗派的主要体现在以下一些内容要素中。
1.对人生不顺的痛苦
李贺从小身体不好,再加上相貌丑陋。外形上的缺陷和身体的病痛一刻不停的折磨他。又恰好遭遇不幸。所以,对人生失意的伤感一直是他诗歌的主要内容。李贺的《浩歌》这首诗描写的的一次春游宴会上的劝酒。杨柳嫩黄,细叶如一片轻烟濛濛,鲜艳的春色在初陽的照耀下,更加妩媚迷人了。诗人和朋友们骑着名贵的骏马,在郊外游玩饮宴。一位弹筝的歌女举起酒杯劝诗人喝酒。喝吧,捧起那金色的酒杯,尽情地喝吧,你又未能得到长生不老之术,又没有人赏识任用你,你何不在畅饮中寻求欢乐!这就是第五句至第八句所描写的内容,也正是这样的场面、饮宴、祝酒辞,引动了诗人的感想和联想,感情激荡写下了这首“浩歌”。诗人李贺虽然长期在外奔走,看到了当时藩镇割据、官宦昏庸、民不聊生的现状以及诗人的不幸,其诗蕴含的沉痛、悲苦的情绪,通过以诗的寄寓,表达他因人生失意而伤感的诗意。
李贺一生短促,只活了27年,却经历着中唐德、顺、宪三朝。这一时期,上承安史之乱的浩劫,唐代社会的各种矛盾继续深化,河北、山东等地强藩交乱不止,朝中宦官骄横跋扈,使得中唐的政治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闷,越来越令人窒息。 巨大辉煌的大唐帝国,正在逐渐走向衰弱,昔日的胜景已是过眼云烟。生活在这一时期的知识分子,由于不安定情绪的增长,普遍感到精神空虚,开元天宝年间的那种热情浪漫已普遍转为冷淡和不安,内倾的怪谲代替了外露的坦荡,传统见解开始受到很多人的怀疑,严肃的理性思考也被很多人所抛弃。李贺的心态是中唐文人心情的最好表白,由于人们对客观现实的沮丧和失望,终于导致了他们盲目地去追求主观的心灵。无数事实证明,中唐社会所呈现的那种颓丧,乃是酝酿与萌生众多病态人格的温床。他的《浩歌》也表研究院他一生的苦楚与对人生不顺的痛苦。
2.对生命有限的思考
李贺诗的内容之一,就是对生命十分有限的思考,先天的体弱多病,和后天的穷苦。总能让他在人生经历中获得跟别人不同的感受“和体会。神鬼诗”生动的诗歌形象,常常反映出对社会人生的体察和思考,特别当他意识到生命无常、生命有限之时,内心涌动起的焦虑和恐慌,就自然地呈现在诗歌上。《浩歌》中,“南风吹山作平地,帝遣天吴移海水。王母桃花千遍红,彭祖巫咸几回死”。南风将山吹成平地,天帝派遣天吴移了海水过来,王母的桃花红了千遍,长寿的彭祖、巫咸死了又死。在这里,诗人表面上关注死亡,却流露出对生命的无限留恋。从这“神鬼诗”中,我们可以看出,李贺从神鬼的视角看待人间世事,认识到人生的沧桑和局限,增添了许多光阴易逝、人生苦短的隐忧。
他在为《听雨堂刻本余光解辑昌谷集》作序中指出:
“世之读长吉诗者,或言谲,或言鬼。谲如掸国幻人,吐火换头,支解易面,骇心诳目,观者猬集,笑愕而已,不问其理何如也。鬼如方良魅惑,丹鬈杼首,蓝臂颀踁,月啸空林,阴施暗室,怯夫蒙袂而奔,即有勇者于篱隙棂傍,稍觌其面,究不解其情何似也。文长诸君,是谓能执幻人而询其理,拽鬼臂而求其情者哉!然而之数家者识其幻矣,未免困幻而骛,而为比为兴之理,将无未尽;即云得情,又未免因鬼而眯,而虚虚实实之情有未详。其详且尽者,无如希之余子之解昌谷矣。希之为予门人赓之伯兄,往予司李四明,一遘其颜色,间与考断古今,辨晰情事,博核粹深,是诚具千百季眼者,予窃爱慕之。既闻赓之为余道伯子,所以砥切之者,纸窗竹屋,篝灯联榻,勖诸弟如严师。”[11](P208)
这篇序文的关键在于“然而之数家者识其幻矣,未免困幻而骛,而为比为兴之理,将无未尽;即云得情,又未免因鬼而眯,而虚虚实实之情有未详”一段话,关键词又是“因鬼而眯”,眯在这理解作“魇”,意为梦魇,也就是说,在读解李贺诗的过程中,要注意李贺诗的鬼的特征,但不能因为鬼的特征而把李贺诗看作梦魇之作,不能透过鬼的特征去认识李贺诗的真情实感。那么,我们可以说,从李清的论述中,我们看到了李贺诗鬼的特征其实是李贺诗的一种外在表象,而其真正用这种鬼的特征所蒙盖的是他那种超越常人,而接近神鬼的诗的意境。只有在真正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才能算是真正认识了李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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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对于神鬼境界的幻想
李贺在他内心的纠结之中,不断地探索着死亡的途径,还产生了对神鬼境界的幻想。这一幻想也是他诗歌的主要内容。总的来看,李贺笔下的神鬼是具有多样性的,既有对王母、嫦娥、银浦、月宫等神仙世界的奇丽描绘,又有对怨鬼魂魄的动情刻画。在对美轮美奂的仙境的描绘中,寄寓了诗人的理想在现世得不到超脱的无奈。例如李贺的《浩歌》这诗从事物的变化与人生的短促写起。开头四句形成这首诗的第一层次。第一层写变、写人生短促,但诗人不是哀伤,而是写出了浩大的气势。这里写“吹山” 变成平地,把南风之剧烈威势写得令人惊心动魂。接下去写天吴“移海水”,海之辽阔,天吴能移,就把天吴的神力栩栩如生地写了出来。他写人生短促、宇宙永恒的时候,再一次运用了神话的素材,使诗的意境弥漫一种神奇虚幻的色彩。王母的桃花三千年开一次花、三千年结一次果,在漫长的永恒的时间岁月里,不知开了多少次花,结了多少次果了;那号称长寿的彭祖、巫咸,如果有多次生命的话,那么在漫长的无穷的时间长河里,也不知道会死了多少次了。诗一开始,把气魄、神奇,缥缈的气氛交汇在一起,形成了感人的氛围境界,紧紧吸引着读者,把读者带到了一个神妙的,开阔的,存在与变幻、永恒和短促交错的画面中去。。然而神仙生活愉适,人间生活苦短。诗人借助仙境的美丽来淡化自己失落的感情,间接传达了人生不能永久,只能将理想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仙境之中的痛楚。在对怨鬼魂魄的刻画中,有文人的鬼魂,有早逝女子的鬼魂,有平民老夫的鬼魂,也有帝王将相的鬼魂。它们的基调几乎都是悲伤、苍凉的,寄寓了诗人满腔的怨愤和同情。
三、李贺的“神鬼诗"的的“比兴寄托”
关于李贺的神鬼诗古有论之,唐代杜牧称“牛鬼蛇神”,齐己称“诗同李贺精通鬼”,宋代张表臣评“牛鬼蛇神太甚”(《珊瑚钩诗话》)。因为神鬼诗独特的题材类型、创作风格和审美价值,李贺也被予以“诗鬼”之名。宋代宋祁云:“太白仙才,长吉鬼才。”钱易云:“李白为天才绝,白居易为人才绝,李贺为鬼才绝。”明代李维桢云:“信乎其为鬼才。”清代叶燮云:“李贺鬼才。”近代丁仪云:“贺……号为鬼才,信非过誉。”值得注意的是,神鬼诗集中突出体现贺诗“奇诡幽深”的艺术风格,而这种艺术风格的形成与“兴寄”理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1.神鬼诗包含了诗人生命的感悟,和对审美理想的寄托
鬼虽然和人是异类,但是感情是和人类相同的,鬼怪的孤独寂寞,是诗人自身的感受体会,也深刻的反应了对人生的感受体会。在神鬼诗中,诗人主动参与进入神鬼世界,作为“鬼”者的形象来写“鬼”。在李贺作品中尽力隐藏着一般人的感情,没有放纵情感的发泄,更没有要将他个人的情感强加于人的压迫感。他缩小了“人”情的存在,放大了神鬼充斥的奇幻世界;消解人的情感,细化诗歌世界中各种无生命或有生命的物象,让诗人在现实世界中的苦闷在诗歌中得以完全释放,神鬼世界中蕴含着诗人对诗歌审美理想的追求。
李贺对生命的感悟化还使得他总是运用一些瘦硬、 刺目、 可怕、 险怪的意象,如“青狸”“寒狐”“血斑”“荒沟”等。由此可以看出,这样的意象营造一 方面看出了李贺对字词的精心锤炼,但更多的是表现出了对人生、生命的偏执以及孤僻抑郁 的精神世界。 其次,李贺生命意识的悲剧色彩。对生命价值的思考和认知会因为不同人的文化素养、 性格特点不同而不同,当对生命人生的思考与追求与现实形成巨大反差之时就容易使得人产 生悲剧的心理和悲剧性格, 这完全符合李贺短暂一生的写照。 李贺人生的悲剧可以说是社会、 自我悲剧的结合体,尽管他有着执着于对生命的追求,但李贺始终无法摆脱现实和自身的悲 剧境况。李贺在其短暂的一生中写作了大量的游仙诗,将自己对生活、生命的不满倾注于游 仙诗中,借以抚慰自我内心深处的苦闷和凄凉,他希望自己可以像神仙一样自由的遨游在天 堂、幻境之中,从而摆脱现实生活的束缚和限制,在无拘无束中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但 现实真实境况让他的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渺茫,所以这些诗歌总体上都呈现出了浓郁的悲剧意识。
2.通感使李贺神鬼诗歌的语言更加凝练含蓄
李贺的诗歌形象丰富饱满,韵味浑厚深长,意境深邃新奇,使诗歌呈现出奇诡之艺术美。《浩歌》一诗表达的人生确是短促的,和永恒的时间相比,简直是转瞬即逝。计算时间的漏壶不断地催迫着水滴向下走去;而年青女子浓厚的浓黑的头发,转眼之间就稀疏脱落,连梳子也承受不住了。光阴易逝,容颜易老,这是客观事实。如果让时光白白地过去,让秋霜爬上眉毛,白色替换了青黑,那是壮夫羞为的。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受人拘束、受人役使的。这里诗人以一种积极的人生态度回答了歌人的劝酒。“借代”即用物质的部分特征指代其本身。“借代”本身就是一种曲折的比喻,物质的特征选择就是诗人完全个人化的艺术思维的即时体现,贺诗中的借代更是融合了比喻、联想、想象多种艺术手法而成为独特“比兴”方式。
四、结语
“神鬼”世界在形式上类似梦境,但是又不是梦境。他通过这种新奇的想象,和种种怪异的迹象。在这样一个另类的世界里面,完成对诗歌最高境界的沟通,也通过对感情的注释。来找到最根源,最本质的情感。最终成就了诗人的艺术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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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作者:矣笑杨,张朝阳,李娅
论文发表刊物:《语言文字学》2018年第1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8/3/30
标签:李贺论文; 神鬼论文; 诗歌论文; 诗人论文; 人生论文; 生命论文; 短促论文; 《语言文字学》2018年第1期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