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乾隆朝引见绿营武官分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雍正论文,乾隆论文,绿营论文,武官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2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605X(2015)05-0042-05 清代凡铨叙任职各类文武官员,一般须经皇帝引见。引见官员履历档案由军机处收藏,现已影像出版为《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①(以下简称《全编》)。《全编》所录主要为文官,绿营武官为数较少,约有4800人(含与八旗武官、文官互转者,重复引见不计),其中雍正朝(1723-1735)、乾隆朝(1736-1795)引见武官有3000余人,嘉庆以后各朝引见武官数少,康熙朝只有数人,可见雍正、乾隆两朝取样最丰富。本文以雍正、乾隆两朝引见绿营武官的履历资料,分析绿营武官籍贯、民族、避籍、任职层级、出身、年龄以及出兵等问题,以揭示这一时期绿营官僚人事与军政诸特征及其变化②。 一、绿营武官籍贯与任职统计 雍正、乾隆时期引见绿营武官的履历档案计有4978件次,其中姓名重复者多,是重复、多次引见所致,特别是雍正朝引见的部分武官乾隆朝又经引见(计748人)。少数官员籍贯缺失,根据任职地方志《职官志》增补。此外,《全编》还有部分“无朝年”的引见官员,经考证有些属于雍正、乾隆朝者,也纳入计量。由此整理出雍正、乾隆时期引见的绿营武官为3073名,详见表1。 表1“省区”为官员的籍贯,在《全编》中有个别官员注明改籍,则以改籍前为准。武官档案比文官简略,文官籍贯一般具体到县级,武官基本只记录省籍,这也说明武官的避籍制度比文官宽松。此外,雍正朝武官履历档案中江南省(含江苏、安徽二省)、湖广省(含湖北、湖南二省)、陕西省(含陕西、甘肃二省)也未加细分。此时三大省已经分省,但武官履历档案未加细分,可能与当时的军事区划有关。绿营一般在各省建立军区(罗尔纲《绿营兵志》即称“军区”③,本文沿袭此称),如山东、山西等皆有绿营建制。但也有多省建一军区,如江苏、安徽属于“两江”军区,陕西、甘肃属“川陕”军区,湖南、湖北属于“两广”军区。“直隶”军区含顺天府,但顺天府籍的引见武官皆注明“顺天人”,可能与重视“首善”地有关。乾隆朝引见武官籍贯,有些已有湖南、湖北、安徽、江苏、甘肃、陕西之别,为统一比较标准,本文仍以三大省进行统计。八旗以旗统人,亦置“省区”目下。 表1统计的为雍正、乾隆朝绿营武官的总体情况。雍正、乾隆不同朝代的计量也有差别。为观察两朝绿营官僚人事的变迁,又分列表2、表3。因雍正朝部分官员又经乾隆朝引见,所以雍正朝引见官员和乾隆朝引见官员之和大于表1的总计人数。 二、绿营武官籍贯 绿营武官的籍贯分布是各地、各民族分享选官权力资源的重要体现,也是军事人才地理的核心内容。计算各省区武官占全体武官的百分比,以了解武官籍贯分布的总体情况。雍正、乾隆两朝总降序为(据表1计算):陕西(22.6)、八旗(15.3)、福建(9.9)、直隶(7.5)、江南(7.4)、山西(5.2)、四川(5.1)、山东(4.6)、浙江(3.9)、湖广(3.7)、贵州(3.6)、广东(3.6)、云南(3.1)、河南(2.2)、广西(1.2)、江西(1.1)。雍正、乾隆两朝武官比例亦有赢缩(据表2、3),雍正朝各省武官占全国总数的百分比降序为:陕西(29.0)、福建(11.2)、江南(7.6)、直隶(7.3)、四川(5.9)、山西(5.6)、八旗(6.1)、山东(5.6)、浙江(4.2)、湖广(3.9)、广东(3.7)、河南(2.8)、云南(2.4)、贵州(2.3)、江西(1.2)、广西(1.1)。乾隆朝各省籍武官占全国总数的百分比降序为:陕西(20.0)、八旗(19.2)、福建(9.5)、直隶(7.6)、江南(7.2)、山西(5.2)、四川(5.0)、贵州(4.1)、山东(3.8)、湖广(3.8)、浙江(3.7)、广东(3.4)、云南(3.3)、河南(2.0)、广西(1.3)、江西(0.9)。 由此可知,陕西和福建籍引见武官的比例皆居高位。陕西籍的绿营武将人数遥居全国之首,与长期西北用兵有关。陕西地近西北战场,牺牲巨大,而民俗尚武,经济较为落后,民众也乐于当兵食粮,故而兵员和将官数量大。武将人数仅次于陕西的是福建省,与征台和兴建水师关系极大。为戍守台湾,福建水师的编制规模最大。福建濒临海洋,水师技能高超,他们往往被调往别的水师担任教练。直到晚清时期,北洋舰队中福建籍海军军官仍然技能出众、人才济济。而任职水师军官需特殊技能,又无须避籍,成为福建将官数量较多的重要原因。 乾隆朝各省武官百分比与雍正朝之差,更可直观各省区军事人才的变化,两朝之差降序排列为:八旗(13.1)、贵州(1.8)、云南(0.91)、直隶(0.29)、广西(0.18)、湖广(-0.1)、江西(-0.3)、广东(-0.3)、山西(0.4)、江南(-0.5)、浙江(-0.5)、河南(-0.8)、四川(-0.9)、陕西(-0.9)、福建(-1.7)、山东(-1.8)。差距最大的为八旗,可见旗籍武官在乾隆朝比重激增。这是加强旗人特别是满人统治的体现,也与允许旗人任职以谋生路的政策有关。有些论者已注意到乾隆朝旗籍绿营武官比例攀升的现象,如赵秉忠、白新良以《朝鲜李朝实录中的中国史料》为主要参考资料,认为“根据兵部奏报,至乾隆三十八年,在直隶、山西、陕西、甘肃、四川五省副将至守备1826缺中,满洲、蒙古在绿营者,已经超出原定数额647名的一倍以上。至此,满洲官员不但掌握着中央与地方的主要权力,而且在绝对数额上也将及半数以上。”④孙静也转引了这一说法⑤。以本文的统计数据分析,这一说法显然夸大其词。直隶、山西、陕西、甘肃、四川五省为战略要地,对出兵西北、拱卫京师都有特别意义,只能说在这一时期加强对五省的军力控制,满洲和蒙古籍绿营武官过半数,并非全国的情形。乾隆朝贵州、云南武官比例也有较小增幅,可能是因为西南用兵增加、因功提升者多的缘故。 各省籍武官的比例,与绿营兵的数量有一定关联。绿营各军区一般在本籍招募兵丁,兵丁越多所提拔的武官数应该越多。我们以乾隆二十三年(1758)各军区的绿营兵数来对照雍正、乾隆时期的各省籍将官比。罗尔纲整理乾隆《大清会典》的数据,考订乾隆二十三年各军区绿营兵数为648345人,各军区兵数所占百分比降序依次为:闽浙108095人(16.7)、陕甘97267人(15.0)、两广96731人(14.9)、云贵86631人(13.4)、两江(江苏、安徽和江西)73661人(11.4)、直隶44348人(6.8)、湖广43447人(6.7)、四川33970人(5.2)、山西28707人(4.4)、山东20052人(3.1)、河南10436人(1.6)、巡捕营5000人(0.8)⑥。 兵数多的省区应该将官多,但各省区将官比例与兵员比例并不对应。将各大军区兵丁所占百分比减去该军区所含省区(如“两江”军区涵盖江苏、安徽、江西三省区),取表1数据计算武官所占百分比,降序排列为:陕甘(7.6)、山东(1.5)、山西(0.8)、直隶(0.7)、河南(0.6)、四川(0.1)、两江(-2.9)、闽浙(-2.9)、湖广(-3.0)、云贵(-6.7)、两广(-10.0)。可见从兵丁数与将官数比差看,陕甘籍兵丁所产武官比例最高,北方各省武官比例也偏高,南方各省武官比例偏低,尤其是西南武官比例最低。福建籍武官居多的现象已见前述,但浙江籍武官偏少,故闽浙整体而言武官较少。 三、绿营武官避籍、任职层级 与籍贯紧密相关的问题是武官的避籍制度。避籍制度主要是为了避免人事腐败。同时也有防范同籍武官串通谋反的用意。乾隆《大清会典》对绿营武官回避本籍制度规定:“凡武职回避,月选官均避本省,题补官参将以上避本省,都司以上避本籍五百里,守备避本府,千把总避本营,水师及河营官不论。”⑦月选武官由兵部负责安排,抽签决定人选。但有些职位需要特殊的技能,如水师需要熟悉水性,河营需要懂水利,某些区域的部队需要特殊技能和统帅能力,则不能由抽签决定,须由总督、巡抚、提督等大员酌情补用,以使人选适当,此谓“题补”。题补的武官则不避本籍⑧。 前文各表“本籍官”,即是指在本省籍或本省籍所在军区任职者。据表2,雍正朝“本籍官”平均为32.4%(不计入旗人和奉天籍,因为旗籍不是地籍,奉天无绿营驻防)。据表3,乾隆朝“本籍官”平均为36.5%。雍正朝参将以上官员占20.1%,乾隆朝参将以上官员占53.1%,参将以上的武官原本更需要避籍,数据表明乾隆朝选用绿营武官的避籍制度比雍正朝宽松多了。 表1“本籍官”反映了雍正、乾隆时期各省区武官避籍的一般情形。雍正、乾隆两朝各省籍武官曾在本籍任职的百分比降序为:云南(62.1)、广西(59.5)、广东(46.8)、福建(45.1)、贵州(44.6)、江南(42.5)、陕西(40.9)、四川(36.5)、浙江(29.4)、山东(17)、湖广(15.8)、直隶(15.2)、河南(12.1)、山西(9.43)、江西(8.8)。广西、云南本籍武官比例高,是因为西南地形和气候特别,外籍人不太能适应,题补缺者多。广东、福建水师多,江南河营多,也须题补本地人任职。陕西、四川可能是因为战事多,升任者众,在本籍题补也为数不少。河南、山东主要是有一些河营,否则本籍武官更少。直隶、河南、山东、山西这些接近京畿的地带本籍官少,含有防范地方谋反中央的深刻用意。 各省区武官任职层级的差别,也是衡量该省区分享选官权力资源的重要参考标准。清人一般视参将以上为高层武官。据表1,雍正、乾隆两朝引见绿营武官参将以上占45.7%,各省籍武官的高层百分比降序为:八旗(74.9)、山西(52.2)、直隶(50.6)、贵州(43.8)、福建(42.8)、云南(41.1)、四川(41.0)、陕西(40.9)、浙江(39.5)、湖广(38.6)、山东(34.8)、广东(34.2)、江南(30.5)、河南(30.3)、广西(27.0)、江西(20.6)。整体上说旗人和北方省籍任高层官员比例大,南方省籍任高层官员比例小,福建籍武官因多在本省任水师将官,其技难以替代,所以高级武官比例也较高。 雍正朝引见下级武官的比例高,可见皇帝重视基层官员的选任与考察。据表2,雍正朝引见参将以上武官占20.2%,各省籍高级武官占该省籍全体武官的百分比降序为:云南(28.9)、八旗(28.4)、陕西(24.4)、直隶(21.9)、山西(21.8)、福建(21.8)、四川(19.8)、山东(19.5)、贵州(16.7)、湖广(16.4)、河南(13.6)、江南(11.9)、江西(11.1)、广东(8.8)、浙江(7.6)、广西(5.9)。据表3,乾隆朝参将以上1204人,占53.1%,各地域、民族武官的高层百分比降序为:八旗(77.2)、山西(61.5)、直隶(56.4)、贵州(50.5)、福建(50.5)、浙江(50.0)、四川(47.4)、陕西(46.4)、山东(46.0)、湖广(45.3)、广东(44.7)、云南(42.7)、江南(38.3)、河南(33.3)、广西(31.0)、江西(23.8)。与雍正朝相较,乾隆朝旗人任高级武官的比例大幅提高。 四、旗籍武官分析 八旗主要生活在京城、关外及驻防地,以旗统人而不是以地划分,因此旗人主要以旗色和满洲、蒙古、汉军等民族计⑨。 雍正、乾隆朝引见的471名旗籍武官中,35人不明族别(皆为乾隆朝引见),从姓氏判断,几乎均为满洲人。可识别的旗籍武官中,满洲246人,汉军146人,蒙古44人,满洲、汉军、蒙古的百分比是56.4%、33.5%、10.1%。细析各朝,则雍正朝旗籍绿营武官95人中,满洲13人,汉军81人,蒙古1人,百分比分别为13.7%、85.3%、1.1%。乾隆朝可识别的旗籍武官中,满洲243人,汉军113人,蒙古43人,百分比分别为60.9%、28.3%、10.8%。可见乾隆朝满洲籍武官大幅上升(如果将35名有满洲姓名特征的旗籍武官也计入内,则满人所占的比例更大些),蒙古籍武官也有增长,汉军籍武官则大幅下降。这与解决八旗生计、让满人多入仕、让汉军“出旗”等政策有关。汉军在总量上也在减小,特别是乾隆朝多次调整政策逐步让汉军脱离旗籍。 旗人特别是满人人口少而将多、任职层级高,是统治民族的强势体现。旗人出任绿营将官有钳制汉人的用意,对影响京畿安全、战略地位重要的军区重点控制。前文已提到乾隆时期直隶、山西、陕西、甘肃、四川五省绿营武官中,主要为满洲和蒙古籍。雍正、乾隆时期引见武官的迁转资料,亦可印证这一问题。据这一时期471名旗籍武官的迁转,计算其主要任职的省区如下(每一迁转计一次,统计旗人任职各省区的迁转频次):陕西(含甘肃)171次,直隶139次,湖广63次,四川61次,福建60次,广东58次,山西53次,浙江51次,云南46次,江南44次,广西39次,山东37次,贵州35次,江西13次,河南10次。旗人主要任职陕甘和直隶一代军区,可见朝廷对西北用兵和防卫京师的重视。当然八旗驻防更具有控制战略要地、钳制汉人的目的,旗人任职绿营武官只是渗透到汉人军队加以调控。 五、绿营武官出兵记录分析 功劳是武官升职的重要依据,因此不少武官履历档案上注明有立功和出兵的记录。本文试图考辨这些官员的出兵地点,以考察当时用兵情况。 “出兵”主要有戍守和征战两项任务。雍正、乾隆朝引见武官的出兵活动主要集中在康熙末年和雍正、乾隆时期。这一时期的征战活动,主要为西北用兵和西南用兵。戍守地点主要在新疆、西藏、蒙古、台湾等地,清朝在这些地方设营戍守,戍守兵也有征战任务。在无特别戍守任务的地方出兵,则以征战居多,尤其是雍正、乾隆时期“改土归流”,在云贵、湘西一带与苗族、彝族等民族冲突激烈,出兵者几乎都直接参加战斗。四川、青海、甘肃等省邻近西藏、新疆和蒙古,出兵者也不少。 履历中出兵西北(新疆、西藏、青海、四川、蒙古等处)记录最多,计516例。出兵新疆者记录占多数,计215例,其中189例出兵巴里坤(履历又记为“巴尔坤”、蒙古语“巴尔库尔”,今新疆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境)。因巴里坤长期为提督和总兵居地,是防范蒙古和俄国的前哨,故为重点布防地带。新疆其他地方则是布点控制,兵力不强。这样的布局主要是防外敌而不是针对内乱。其次是出兵西藏,计211例。出兵西藏有具体地点记录者很少,其中15人记录出兵察木多(履历又记为“叉木多”、“木多”)。察木多故址在今西藏昌都县,地当四川、云南、青海入藏孔道,为供应兵粮的咽喉之地,清廷十分重视对这一区域的戍守,引见履历特别注明。其他西北地区的出兵记录,还有青海90例、四川(含重庆)87例、甘肃71例、蒙古11例。 出兵西南(云南、贵州、广西、湖南、湖北等处)278例。其中出兵贵州142例,云南133例,广西28例,湖南13例,台湾84例。其中有31例为同一人出兵多个战区,主要是出兵西藏者又出兵西南。对出兵事例数据分析,出兵西北、西南、台湾武官的百分比为58.8%、31.6%、9.6%,可简化为6∶3∶1,可见康熙末年到雍正、乾隆时期,清朝用兵主要在西北,其次西南,再次台湾,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边防的重点和轻重缓急。 五、绿营武官出身与年龄分析 绿营武官的出身主要为行伍,武科举中式的进士、举人、武生并未受到特别重视。有清一代武进士约9500余人,他们中式后授侍卫,并候补守备,“一甲一名授一等侍卫,二名三名授二等侍卫,二甲均授三等侍卫,三甲入选者授蓝翎侍卫,其余请旨简选。列一等、二等者,注册以营守备用,三等者以卫守备用。”武举人要升迁守备以上官职极其困难,会试落选的武举人可发回本省营伍学习,候补千把总⑩。武举人一般都不能按资补官,只能降低资格和身份(即“告降”)就千把总的缺位。至于武生,只有建立战功或效力军营者才能补用,这在平定太平天国叛乱时有一些例证。雍正朝引见的1555名武官中,注明武进士220人、武举人83人,占19.5%;乾隆朝引见的2266名武官中,注明武进士451人、武举人103人,占24.4%。乾隆朝武进士、武举人比例的提高,说明循资授职的现象增多。 侍卫也是武官选任的重要出身。从《全编》看,大部分侍卫都是由督抚保举产生的,保举侍卫的重要条件是立功或有军事才干,因此侍卫实际上成了武官的人才库。侍卫本为皇帝身边的警卫人员,原来都是由满洲上三旗充任,可出任文武高官,为满洲和皇权统治的核心人物。下级武官大量进入侍卫阶层,既有笼络汉官的用意,也是加强皇权的手段,学者在论侍卫制度时大多忽略了这一现象。侍卫又分一等、二等、三等和蓝翎侍卫等不同级别,清代武进士皆可授侍卫职衔,下层武官保举以蓝翎侍卫居多。雍正朝侍卫572人,占36.8%;乾隆朝侍卫534人,占23.6%。乾隆朝侍卫所占比例低于雍正朝,可能是对武官的考察和资历管理放松的体现。 从年龄结构看,雍正、乾隆朝引见武官有年龄纪录者3004人,平均年龄约为46岁。不同级别的武官年龄也有差异,参将以上(含参将)757人有年龄纪录,平均年龄49.6岁。游击以下(含游击)者2247人,平均年龄44.8岁。分朝而论,雍正朝参将以上185人,平均年龄48.3岁;游击以下1360人,平均年龄44.0岁。乾隆朝参将以上661人,平均年龄49.4岁;游击以下1572人,平均年龄44.5岁。可见无论是高层还是中下层武官,乾隆朝的平均年龄都较雍正朝稍大,是选官难度加大、官僚队伍偏向老化的体现。 六、结论 雍正、乾隆时期引见绿营武官相关数据分析表明,旗人特别是满人的选官特权十分明显,而且乾隆时期这一趋势更为明显,旗人、满人武官比例大幅攀升,任职层级也明显偏高,且任职军区多为战略要地。满人和旗人以民族和政治地位占据选官优势,陕甘籍官员以功绩,福建籍官员以水师技能分享选官特权。 对比雍正、乾隆两朝的数据,亦可察觉乾隆朝武官队伍的因循化趋势,如武进士、武举人循资任职比例增多、官员年龄增大、避籍制度宽松、侍卫比例缩小等。 通过对出兵情况的分析,可见康熙末年到雍正、乾隆时期,出兵西北、西南和台湾的比例约为6∶3∶1,对军事、政治史研究有一定参考价值。 注释: ①《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②笔者曾对雍正朝引见绿营武官进行相关统计分析,参见王志明:《雍正引见绿营武官地理分布及相关问题》,《故宫博物院院刊》2004年第4期。因《全编》还有部分“无朝年”的引见官员,现经考证有些属于雍正、乾隆朝,因而本文关于雍正朝的分析数据与以前稍有出入。 ③罗尔纲:《绿营兵志》,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37页。 ④赵秉忠、白新良:《关于乾隆时期八旗政策的考察》,《史学月刊》1991年第2期。 ⑤孙静:《试论八旗汉军与满洲的差异性》,《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6年第5期。 ⑥罗尔纲:《绿营兵志》,第62页。 ⑦乾隆《大清会典》卷60《兵部·武选清吏司·职制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影印本。 ⑧王志明:《清代督抚保题绿营武官的人事权》,《安徽史学》2005年第5期。 ⑨关于旗籍官员的满洲、汉军族属问题,有些记载比较混乱。特别是包衣汉姓的官员,应隶属八旗满洲。但包衣身份低下,一般人都回避包衣出身,混称汉军籍,这类人物有属于满洲还是属于汉军的争议。武官履历中未见“包衣”字样,但包衣人口不少,推测书写“汉军”籍的必有部分是包衣人身份,他们属于汉姓则无疑。后来汉姓包衣与汉军有一体化的倾向,计入汉军亦有其合理性。参见徐法言:《内务府汉姓包衣的社会地位及其族属认定》,《社会科学研究》2008年第3期;张玉兴:《包衣汉姓与汉军简论——八旗制度兴衰的一个历史见证》,《辽宁大学学报》2003年第4期。 ⑩乾隆《大清会典》卷60《兵部·武选清吏司·职制中》,第537页。浅析雍正乾隆时期绿营武官的引进_雍正论文
浅析雍正乾隆时期绿营武官的引进_雍正论文
下载Doc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