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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2月28日,科索沃阿族极端组织“科索沃解放军”武装袭击塞尔维亚警察,导致了举世瞩目的科索沃危机。随后,双方流血冲击接连不断,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数十万人背井离乡。今年1月15日,阿族解放军又与南联盟警察和军队在科索沃南部的拉察克村发生激战,从而再次引发了新的一轮科索沃危机。
科索沃危机久拖不决的原因
科索沃位于南联盟塞尔维亚共和国南部,面积仅1万平方公里,人口也仅200万,可以称得上是个“弹丸之地”。然而,就在这块不大的地方发生的一场危机为何却久拖不决呢?主要有以下两方面的原因:
一、科索沃内部塞阿两族间的仇恨与冲突根深蒂固,很难消除
科索沃塞尔维亚人和阿尔巴尼亚人两族间的根本矛盾在于对科索沃的归属问题各执己见。塞族人认为,科索沃是塞族的发祥地,塞族早在公元12世纪就在这里创建了塞尔维亚国,因而科索沃一直就是塞族人的政治中心和文化摇篮。阿族却强调,科索沃是阿族土生土长的地方,理应归阿族人。所以,阿族人一直把实现自由独立视为自己的奋斗目标。领土纠纷的长期不决在塞阿两族人民的心中播下了仇恨的种子。
南联盟领导人铁托推行的所谓“各民族不论大小一律平等”的民族政策在扼制和削弱大塞尔维亚主义的同时,却被阿族极端分子所利用,客观上助长了阿族人的分立主义倾向,给塞阿两族间的旧仇又增添新恨。1963年和1974年南两次修改宪法,不但把科索沃地区提升为自治省,成立了自治议会和政府,而且还进一步扩大了科索沃省的自治权。这实际上使科索沃成为南斯拉夫的“准联邦单位”,剥夺了塞尔维亚对科索沃行使主权的权利。铁托推行的鼓励生育的人口政策使阿族人口猛增至占科索沃总人口的90%,塞族人所占的人口比例却从1961年的1/4下降到目前的1/10。而且使科索沃大部分地区变成了纯阿族的居住地。南当局民族政策上的失误使阿族人于1968年首次提出科索沃独立问题。1987年科索沃发生了第一次大规模的阿族人骚乱。此后,阿族人闹独立的事件此起彼伏。
铁托死后,南新领导人米洛舍维奇于1990年下令取消了1974年宪法规定的科索沃自治权,解散了科索沃自治议会和政府,并派出大批塞族官员和警察接管政权。这些措施更加激起了阿族人争取独立的斗争。1991年,阿族人自行宣布成立“科索沃共和国”。次年5月,阿族人不顾南联盟领导人的坚决反对,通过非法选举,选出阿族人、主张“非暴力独立”的鲁戈瓦为“共和国总统”,以及由100名议员组成的“科索沃共和国议会”,导致在科索沃地区出现了双重政权的严重对立局面。后来,阿族人又秘密组建了“科索沃解放军”,开始了有指挥的武装骚扰和恐怖活动。
二、大国直接插手与争夺使科索沃局势更加错综复杂
西方大国在波黑战火停息后立即把手伸向南联盟塞尔维亚共和国的后院——科索沃。近两年来,西方人权调查组织频繁来科索沃活动,公开鼓动阿族人掀起反南联盟运动。美国和欧安组织在科索沃首府分别设立了“代表处”,大搞渗透与颠覆活动。欧盟国家允许“科索沃共和国”在它们那里建立流亡政府。科索沃“总统”和“总理”经常应邀访问欧美国家。1997年4月,在美欧大国的支持下,在纽约召开了有科索沃阿族代表和塞尔维亚反对党代表参加的科索沃问题会议。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在会上极力鼓吹塞尔维亚“民主化”,公开煽动阿族人起来造反。1998年2月22日,亦即在科索沃危机爆发前夕,美国特使格尔巴德访问了科索沃,与阿族领导人秘谈后宣布,“科索沃问题不只是南斯拉夫的内政,也是一个国际问题”。于是,在美国及其盟国的怂恿和支持下,“科索沃解放军”挑起了流血冲突。此后,西方大国推行压南袒阿的“双重标准”,反复向南联盟单方面施加经济与军事压力,逼迫南联盟向阿族让步,停止对科索沃恐怖活动的镇压。由美法英德意俄6国组成的前南问题国际联络小组不顾俄国代表的反对,硬是作出了对南实行新的经济制裁的决定,冻结了南政府在国外的金融资金,禁止向南投资。欧安组织制订了解决科索沃问题计划。北约在科索沃周边地区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炫耀武力,并叫嚣必要时将毫不犹豫地对南联盟实施空中打击。后因南联盟被迫从科索沃撤出武装冲突后增派的部队,北约才决定推迟对南动武。
西方大国对科索沃阿族极端分子的支持和偏袒,以及对南联盟的不断施压,束缚了南联盟镇压阿族极端分子的手脚,助长了阿族分立主义分子的嚣张气焰,使恐怖组织“科索沃解放军”不断壮大,由最初的几百人,逐步发展成为一支拥有数千名士兵和几万名支持者和重要武装力量,控制了科索沃1/3地区。科索沃新的一轮危机发生后,西方大国纷纷谴责南联盟制造屠杀平民事件,并以重新调动军事力量相威胁。在国际社会的强大压力下,塞阿直接对话后,北约又不顾南联盟的坚决反对执意要派军队进驻科索沃,声称如果因为南联盟拒绝国际维和部队进驻科索沃而导致和谈失败的话,北约部署在欧洲空军基地和美国企业号航空母舰上的400架战机就将对南联盟的军事目标进行轰炸。这再清楚不过地表明,迄今北约采取的所有措施都只是针对南联盟政府的,并不是促使应当受谴责的阿族解放军放弃独立的妄想。
美国及其盟国直接插手科索沃事务的目的有三:一是通过压南袒阿,把科索沃地区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以便削弱和肢解南联盟,最终推翻米洛舍维奇政权。因为,它们认为南联盟至今还是“欧洲的最后一个布尔什维克政权”。自从几年前南联盟解体后,现在的南联盟正在实行不合西方口味的社会制度,而且在维护南地区和平与稳定方面不按西方旨意行事。因此,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一直把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实现“巴尔干北约化”战略的伴脚石。据南通社最近披露美中央情报局的一份秘件,美国为了推翻“贝尔格莱德统治者”,已计划在今年拨款3500万美元来收买塞尔维亚反对派;二是通过削弱和肢解南联盟来削除俄罗斯在巴尔干地区的传统影响,以便控制巴尔干这一欧亚交通枢纽,扼住欧洲通往亚洲和中东通道的咽喉,强化它们对地中海地区的影响力。三是担心科索沃危机继续恶化,有可能向阿尔巴尼亚和马其顿等周边国家蔓延,从而危及它们在巴尔干地区和欧洲的安全利益。
俄罗斯作为南联盟的友好国家在科索沃危机发生后对美国等西方国家采取的压南袒阿“双重标准”一直不满,不断抨击西方的不公正做法,明确反对西方军事介入科索沃。在西方加紧筹划对科索沃进行军事干预的时候,俄总统叶利钦就警告西方,科索沃是南联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外部力量介入将导致整个巴尔干局势不稳,并对欧洲产生难以预料的后果。在北约举行针对南的空袭演习以及发出对南动武令时,俄罗斯调回了驻北约代表,声称要中止与北约的合作关系,冻结批准第二阶段削减战略武器条约,恢复俄南军事合作关系,以示“不满”和“愤怒”。与此同时,俄罗斯为了缓解科索沃危机、阻止北约以军事手段打击南联盟,展开了积极的外交活动,寻求和平解决科索沃危机的途径。面对北约日趋强化的军事威胁,俄罗斯还表示愿意接纳南联盟为俄白联盟成员国,以便共同与西方抗衡。科索沃问题和平谈判开始后,针对西方的军事威胁,俄国家杜马主席谢列兹尼奥夫警告北约,一旦发生对南斯拉夫动武的情况,俄将退出与北约签署的条约。俄军方也表示将采取对应措施。
俄罗斯反对西方国家以武力干涉科索沃危机,除了为维护盟友南联盟的利益外,更主要的还是保护自身在巴尔干地区的利益。近两年来,美国加紧向巴尔干地区渗透,已经取代了俄罗斯,成为在巴尔干地区发挥主导作用的大国,俄对此心不甘。俄在科索沃问题上坚持自己的立场就是为了恢复和扩大自己在解决巴尔干地区事务中的“发言权”,重新树立俄罗斯在巴尔干乃至欧洲的“大国形象”。
大国之间围绕科索沃危机的相应竞争延误了科索沃内部民族矛盾的解决。
科索沃危机前景不容乐观
在国际社会的强大压力下于2月6日开始的科索沃和谈,经过有关各方的反复较量之后,与会的塞族和阿族代表团已就给予科索沃广泛自治权问题取得了进展,但双方均未在和平协议上签字,各方在是否允许多国部队进驻科索沃;阿族武装是否要被解散;科索沃在3年过渡期后的地位三大原则问题上的立场仍然根本对立。
南联盟方面的坚持,科索沃是南联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只能通过塞阿两族对沃和平解决两族矛盾。但绝不允许科索沃独立,反对外国军队进驻科索沃,强调向科索沃派驻2.8万外国部队就是对科索沃的占领。南军方已表示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领土完整。
阿族代表则坚持非独立不可的立场。和谈中仍宣称解决科索沃问题的任何方案都必须保证科索沃最终获得独立。阿族不会签署任何不能保证科索沃最终独立的协议。阿族代表还要求在3年过渡时期后就科索沃地位进行全民投票,同时反对解除阿族武装。实际上,阿族分立主义者为实现科索沃独立目标,早已制订了“三步走”策略。第一步争取科索沃成为与塞尔维亚共和国平等的共和国;第二步使科索沃脱离南联盟,成立“中立国”;第三步使独立后的科索沃同阿尔巴尼亚、马其顿的阿族居住区合并成立“大阿尔巴尼亚”。目前,就是要通过不断使科索沃武装冲突升级,力促外国军队进驻科索沃,延使南联盟从科索沃撤出警察和军队,以便借助西方军事力量来遏制和削弱南联盟。与此同时,利用从国外源源不断提供的武器弹药,从装备和训练方面不断壮大“科索沃解放军”,力争逐步改变在科索沃冲突中不利的力量对比。
目前,“科索沃解放军”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在装备上都远不及南联盟军队和警察,无法靠自身的军事力量把南联盟军队赶出科索沃,占领整个科索沃,实现其独立目标。南联盟军队虽有实力,但面对美国等西方国家的经济和军事压力,也无法用武力把“科索沃解放军”一举消灭。因此,可以预料,在塞阿两族根本的领土争端未解决之前,双方的武装冲突还会继续下去,科索沃的局势仍然取决于有关各方较量的结果。科索沃还将面临一个停停打打、打打停停的不稳定局面。如若战火扩延,西方国家诉诸武力解决科索沃问题的可能性也不排除。总之,寻找真正能和平解决科索沃问题的途径将是艰难而曲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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