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报》:颇具时代特色的小说传媒(1904—1911),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时报论文,特色论文,传媒论文,时代论文,小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06.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06)02 —0113—05
在晚清,报纸杂志登载小说是时代风尚,不登载小说的杂志很少。《时报·发刊例》中就有《时报》如何登载小说的介绍:“第十一:本报每张附印小说两种,或自撰或翻译,或章回或短篇,以助兴味而资多闻,惟小说非有益于社会者不录。”①
正像《时报·发刊例》所说的那样,1904年6月12号就刊载了《中国现在记》②、《伯爵与美人》③。《时报》有时每日登载三种小说,如1906年正月28号就登载了《千里马》④、《爱国制造所》⑤、《飞花城主》⑥ 三种小说。《时报》登载小说的栏目多于其他报纸,这是它的特点之一。另外一个特点是作者比较集中,《时报》所登译、著小说的作者主要是包天笑和陈景韩。
为了使报刊更加具有娱乐性,使更多的人订阅报纸,扩大发行量,《时报》于1911年2月28号又增刊了《滑稽时报》。《滑稽时报》以副刊的形式出现,随报附送,不取分文。《滑稽时报》也登载小说,小说的作者不像正刊那样单一,其中作者有无知少年、忏庵、剑平、蟫仙、半槑、傅卿等。
由于《时报》的编辑者对文学的热爱,在办报时特别注重用文学来吸引读者,想尽各种办法调动读者的阅读积极性。他们开展的剪报活动在当时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创举。
为了鼓励更多的人参与到小说的创作中来,打破《时报》小说作者的单一性⑦,《时报》面向社会悬赏小说。1907年3月29号, 在小说栏后登“小说大悬赏”广告:“本报现在悬赏小说,无论长篇短篇,是译是作,苟已当选登载本报者,本报当分三等酬金。第一等每千字十元,第二等每千字七元,第三等每千字五元,不当选者原件送还。第一次期限,自三月十六日始至四月十五日止。本馆敬启。”经过两个多月的准备,1907年6月2号,悬赏小说发表:“本馆前有小说大悬赏广告一则,原定四月十五截止,不幸适罹灾祸,诸事纷扰,又以著译诸君子寄稿甚多,不敢草草拜读,以至延至今日,不胜歉疚。兹自今日起将所选诸稿依次登载本报,所有未及入选之稿亦即一一寄还。特此布告。”
这些悬赏小说在当时的文艺界就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并对其作出了评价,侗生在《小说丛话》中谈到:“《雌蝶影》,时报馆出版,前年悬赏所得者也。书中所叙事物,且似迻译,然合全书省之,是书必为吾国人杜撰无疑。书中有一二处,颇碍于理,且结果过于美满,不免书生识见。惟末章收束处,能于水尽山穷之时,异峰忽现,新小说结局之佳,无过此者。友人言此书为李涵秋作,署包某名,别有他故。”⑧ “《双泪碑》,亦时报馆出版,篇幅甚短,寓意却深。时报馆诸小说,此为第一。”⑨
两部小说不但在《时报》上连载而且都出版了单行本。1908年2月2日,时报馆出版了《双泪碑》的单行本。
为了丰富报载小说的样式,吸引更多读者阅读《时报》所登小说,编辑者还为小说配上插图。配插图的小说有《新西游记》⑩,《怪人》(11),《空谷兰》(12),《非洲石壁》(13) 等。
《时报》周围的文化人不但从事小说译、著,而且注重理论探索,并把研究的结果发表在《时报》上。1905年6月29号, 刊载了作者为冷(陈景韩)的《论小说与社会之关系》(上),其中谈到:“自小说有开通风气之说,而人遂无复敢有非小说者。虽然,我今欲问小说果何为而能开通风气乎?解之者曰:‘小说之入人也易,故人咸乐观之,故易传之。’又曰:‘投其所好者,则人之听之也顺而易,拂其所不好者,则人之听之也逆而难。小说者人人所共好者也,故易投之。’然则我请为之申其意曰:小说之能开通风气者,有决不可少之原质二:其一曰有味;其一曰有益。有味而无益,则小说是小说耳,于开通风气之说无与也。有益无味,开通风气之心固可敬矣,而与小说本义未全也。故必有味与益二者兼具之小说,而后始得谓之开通风气之小说,而后始得谓之与社会有关系之小说,此小说与社会关系之第一解也。……心有所感,不嫌固陋,贡其所见如此,作小说与社会之关系论上。”1902年,梁启超提倡译、著政治小说,其目的在于“启民”。由于政治功利目的,使梁启超等人的小说如同演说词、教科书一般,忽略了小说以形象感人的特点,更谈不上趣味性了。冷针对小说界的弊端,指出小说必须“有益”与“有味”相结合,同时还批评了小说家为名利而迎合读者不健康阅读趣味的错误做法。该短论在当时是有理论深度的。
《时报》除了登载小说家的理论文章外,还登载介绍外国小说理论界情况的文章。1910年3月20号,谈片栏登载了《西人之小说评》:“近有李偕白敦君新著大文十四篇,历评英文小说家从十八世纪起至二十世纪止,于每人皆有按语。李谓十八世纪间小说当推李智生、费亭、史买德、史登为巨子。旋为司各脱时代,既而忽忽人十九世纪,狄更斯继起,壁垒一新。嗣后则有德罗德、爱力亚德、海谛、米辣谛、史谛芬诸人。李于爱力亚德之著作独为作大文一篇,颇称道之。其次,则表彰德罗德不遗余力。李谓有狄舍者颇讥德罗德之著作,以近人而写古事,其铺叙事物,描写形容之处仍是近时情状。李谓狄盖不知德罗德所生之时已在晚近,思想渐新,其所短者即其所长也。除上言数人外,则有倍根斐牡以首相而著书,白罗华以戏曲诗词名家,且熟于外交。金莱所写政府与教堂之事能形容尽致,然较之德罗德尚逊一筹。德亦曾任公仆多年,然后即弃去不复为而专力于著书,故谓德为政治家无人知之,谓德为小说家则无人不知也。”1873年蠡勺居士开始翻译《昕夕闲谈》。经过“小说界革命”,外国小说被大量地译介到中国。对于外国小说,中国读者经历了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有排斥、有误解、有接受。到了1910年,通过“谈片”,我们可以发现,这时的中国小说界已开始全面地了解外国小说了,也就是说已不是停留在对外国小说的翻译上,而是已经开始追踪外国理论家的研究动态。
《时报》不但大量登载小说,而且时报馆、有正书局还出版单行本小说。1904年12月1号,《时报》登载《大彼得遗嘱》,1904年12月30号登完, 登完后有出版单行本广告:“此篇现已登毕,另刊单行本,不日出书,由本馆发行,版权自在本馆,他人不得侵犯,特预声明,自明日起,另译侦探小说《火里罪人》,按日排登,以供同好。”据我们的初步检索,1905年12月至1907年4月, 《时报》登有如下一些出书广告:《侠隐记》、《阿罗小传》、《白云塔》、《神女缘》、《大彼德遗嘱》。《阿难小传》、《侠女碎琴缘》、《女学生旅行记》、《情网》等等。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时报馆和有正书局十分注重小说的出版,所出版的小说以言情小说、侦探小说为主。根据1907年3月19号和1907年9月8号的广告,我们发现当时的小说有再版情况,说明小说在当时确实深受读者欢迎。
有正书局总部设在上海,北京设有分局,1910年6月3号,《时报》登载南京分设有正书局广告,可知该书局在不断的拓展自己的业务。有正书局和《时报》是利益相关的文化实体,有正书局出版的书在《时报》上做广告,在广告宣传上和那些没有报刊的书局相比,占有很大的优势。1908年6月24号,《时报》登载了有关有正书局的整版广告:发行各种碑帖总目、各种新小说、天然墨、各种照片、改良精制狮牌朱砂印色。根据这些广告我们了解到有正书局除了出版小说外还经营各类书刊和文化用品,在经营方式上灵活多变,使其在文化市场中具有了相当的竞争能力。
通过对《时报》的查阅,我们发现了许多平时无法了解的关于小说方面的信息。
由于资料的缺乏,当时的书商是如何促销的,我们已很难了解其情况了。通过这些广告我们对当时的营销情况有一个简单的了解。
1910年2月22号,改良小说社新年赠彩广告:“本报自开办以来, 出版各种新小说,仰蒙各界欢迎,销数日广,隆情雅意愧无以报,兹特定于正月初一日起,凡购本社出版新小说满现洋一元以上者,奉送本社小说码洋两角,多则照数递加。”送读者“码洋”两角,实际上就是打八折。1910年2月24号, 上海鸿文小说进步社广告:“旧小说六种七折;正、二两月小说半价。”通过这些广告我们可以看出它们以打折的方式促进小说的销售。
由于竞争的激烈,一些书商为了获利竟采取假冒欺骗的手段来从事出版活动。
1905年10月25日,《时报》刊载《新小说汇编》广告:“横滨之《新小说》久为海内欢迎矣,特其内容每篇不能连贯,阅者憾焉。今觅得原书重加校对,刊为汇编,以便世之嗜阅新小说者。每部四厚册,大洋三元。寄售处:上海各大书房。”这则广告未标明出版发行单位。针对该则广告,1905年10月26日,《时报》刊登“横滨《新小说》特别告白”:“本社之新小说风行海内外久矣,自第一年第一号至第十二号出齐后仍接续出第二年,兹第二年已出有四号,惟本社因内中小说多未完篇,未便装成汇编,以负学界诸君。昨见《时报》登有《新小说汇编》告白一则,则实非本社所印,且并未发行,所意近假冒。而书中之颠倒错乱非但有误于读者,则于本社声名亦大有妨碍。为此敬告海内外诸君,须知此项汇编乃系射利书贾鱼目混珠之伪版,并非本社所印行,而本社已将第一年未完之各种小说即行编译完全,重行校印,再出汇编,廉价出售,特此声明。”
该日,在该广告的旁边仍登有《新小说汇编》的广告。“横滨《新小说》特别告白”登出后,并没能制止《新小说汇编》广告的刊载,1905年10月28日和11月6日两天,该则广告继续刊载。1905年11月10日,该则广告标明发行所继续刊载:“横滨之《新小说》久为海内欢迎矣,特其内容每篇不能连贯,阅者憾焉。今觅得原书重加校对,刊为汇编,以便世之嗜阅新小说者。每部四厚册,大洋三元。总发行所:上海棋盘街群学会社,寄售处:上海各大书房。”
这说明当时的版权法对版权的保护力度还很有限,盗版者可以公开地盗取他人的成果。
当时,一般的小说每本的价格在两三角左右,但对于收入不高的市民来讲这也是个不小的数字,他们工作之余喜欢读小说,但又买不起,因此,聪明的经营者就想到了出租小说这个行当。我们来看《时报》1907年3月7号的广告:“小说出租:选备各种小说贱价出租,取租费仅十成之一,从此诸君出一书之资,即能获十书之益,天下便利孰逾于此,谨告。英界中泥城桥沿浜珊家圈咸德里三衖内,文远里孙字一百四十五号门牌。小说貰阅社启。”租一本书的价钱只是买书的十分之一,这对于低收入的市民来讲是可以承受的。小说可以出租无疑扩大了小说的传播范围,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小说的发行量。
小说家是如何创作、翻译小说的,虽有一些记载,但由于资料的限制,大多数已无从考据。《时报》的广告或附言等为我们留下了一些蛛丝马迹。
1906年10月30号,《时报》登载上海月月小说社广告:“再近来各处所出小说每每不能应期出版,甚有开办至三四年出报犹不及一二年之数者,此盖非办理者疲玩,实缘撰者、译者未尽脱稿即以付印,而操笔者中间有事中止,致令阅者兴味索然。本社深悉此弊,所选各稿均系已经杀青者,又能按月蝉联绝无间断之弊,阅者鉴之。”
晚清的小说杂志常常不能按时出版,其中主要原因是小说撰者译者不是预先写好,而是随写随发,如遇个人有事或杂志停刊,写作就戛然而止,因此晚清的许多小说都是残缺不全的。有时因有事而中途停止创作,有时让别人代笔。我们看看《新西游记》的创作经过就可以了解当时的创作情况。《新西游记》,1906年3月8号刊载,作者是冷。1906年4月3号至1906年4月5号作者标“笑”。1906年4月6号作者标“伻”。1906年4月8号开始未标作者,标“滑稽小说”。一篇小说由三个作者来创作,这在古今中外都很难找到例证,可见当时小说创作态度之敷衍。
对晚清的小说翻译问题许多专家做过研究,指出其初创时期的诸多特点。通过对《时报》上关于翻译情况的介绍,我们会发现一些鲜为人知的材料。
1905年11月9日,侦探奇谈《火里罪人》(14) 登完,结尾有作者告罪:“此稿于我中国习惯不相合之处多所更改,又因,每日忽忽执笔,差误甚多,对于作者有诬妄之罪。译笔既丑,稽时又久。不但无趣,且觉可厌,对于作者有欺骗之罪。负罪滋重,何以自赎。惟有搜集有趣有味之小说,以偿阅者而已。虽然译者以为有趣有味矣,而或仍讨阅者之厌。且视前更加甚焉,亦未可知也。(冷)”为了适应中国读者的阅读习惯,对原著“多所更改”是晚清小说翻译家的翻译原则,至于忠实原著与否是不重要的。为了赚取更多的稿费,翻译家率而操觚的现象是很普遍的。由于经济利益的作用和日报每天都需要及时刊载小说,造成翻译小说质量差的情况,小说翻译者是清醒的。包天笑的《毒蛇牙》(15),1906年4月11号刊载,1906年5月16号有附言:“《毒蛇牙》急就成篇,容有支离矛盾处,读者能赐书校正之尤幸,笑。”从这则广告我们可以看出作者对自己的翻译存在的问题是直言不讳的,并且希望读者予以校正。
《大彼得遗嘱》,1904年12月30号登完,刊载完毕有作者译言。此“译言”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当时翻译家们是如何翻译小说的:常根据译者的需要进行节译;原著简短难明之处到正史中去找根据,这实际上是篡改原著;按照“小说界革命”的要求,翻译应该用白话,这样有利于启迪民众,但翻译家最擅长的还是文言写作,因此用“简洁之文言文传之”。从中我们还可以看出翻译家不可能一味地去“苟且为之”,“以规近利”,因为不断提高翻译质量是翻译家起码的职业准则。
通过报纸建立作者与读者的联系,反映两者的交流情况,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我们可以通过广告来获得。《时报》1906年12月10号的广告为“奉劝小说家留意”:“西国伦理,父族母族一律并重,凡母舅姨丈均称叔伯,姑表姊妹均以姑妹相称。其结婚之例各国不同,虽属表亲,至少亦须出五服以外者方能成婚,则其婚例较严于中国也。乃近年来,译印小说诸君子但求得利,全不加审察,如某书某书等,均以远房之表亲译为兄弟乱伦灭种,祸莫甚焉。风气未必能开,藩篱已先尽决,不堪为内地设想,不能为诸君恕罪。往者,曾作函投报馆,未见登出,兹特登广告希垂鉴是幸。有心人白。再欧美妇女再醮,携来之子女一律称兄妹,一律呼叔伯,视同族。盖西国有亲无戚,同辈之戚皆以兄妹称,小说家宜知也。”这位读者是位文化水平较高的人,他熟悉西国伦理,批评小说家“但求得利”而不认真审察西国风俗的恶劣作风。接受者如何接受传播内容,由于资料的缺乏常使我们的研究工作显得非常空疏,这则广告为我们的研究提供了一份十分难得的珍贵资料。除了对小说界存在的问题提出自己的看法外,读者还把自己了解的翻译界重译现象通知报馆。1904年8月9号《黄面》登完,结尾登有作者附言:“疊蒙诸君来函告以此篇之复译,敬领盛情,不胜感谢!此篇译者始从英文中搜得,后又于日本《太阳》杂志之第七卷第十三号上见有日文译本,特两两对照译出,以贡阅者,后承诸君函告,知《绣像小说》上已经译行,又见其译笔清洁胜此百倍,不胜汗颜,特以中途废刊恐于未见者或有未便,因特勉强登毕,望阅者恕之。今日已毕,明日续登《中国现在记》。”
译者通过读者来信了解到所译作品已有译作刊载,并通过报纸向读者做出了为何继续刊载的解释,通过现代传媒手段实现了作者与读者的沟通。
作家通过报纸向读者征求意见,了解小说能否受到读者认可。1904年7月19号,在第2页上登载《新水浒之一节》(第五十二回),结尾有作者说明:“本馆自开始以来,闻登《中国现在记》及‘多情之侦探’小说两种,今日此作不过偶一游戏而已,非别又加添也。自明日起仍如前例,如有喜阅此稿者,则请投函本馆,俟该两种登完后,续登此稿,作者又记。”
先在报纸上登一节,通过读者来信了解小说的受欢迎程度。1904年8月4号,第2页上登载未标译者的《黄面》,标“短篇”。结尾有译者附言:“本报以前所登小说均系长篇说部,每峻一部动需年月,恐阅者或生厌倦。因特搜得有趣味之一短篇,尽日译成,自今日始连日登载,约一礼拜内登毕。欲稍丰富,故特改用五号字,想阅者亦不至厌也。此篇登毕,仍照前例。再日前《新水浒传》投函诸君,俟后统复。”
由此可知,读者对报社的调查是积极参与的。
由于报纸杂志保存起来非常困难,现在许多报纸杂志我们已很难看到,其具体情况已无从了解,现存的一些报纸中的广告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报纸杂志的出版情况。
1904年11月11号,《时报》登载蒙小学堂必阅《初等白话报》广告,该报分十二个栏目:一、论说;二、时事;三、中国历史;四、日本历史;五、算学;六、地理;七、格致浅谈;八、植物学;九、微生物世界;十、唱歌;十一、泰西谈笑录;十二、青年外史。该报每月三期,逢一出报,每册大洋一角五分,第二号并增添小说一种。总销售处在上海英大马路泥城桥东亿鑫里一弄,世界繁华报馆账房代售。从中我们可以了解该报登载过小说,并且知道该报的发行对象主要是蒙小学堂学生,也就是说该报登载的小说传播给小学生是可能的。
在晚清画报迅速发展,其中不少画报都登载小说,但由于各种原因,许多画报我们已无法找到原件,那么通过广告我们还能了解一些当时画报的出版情况。1906年3月4号,《时报》登载创办《白话新民画报》启。从该则广告中我们了解到《白话新民画报》所设五个栏目中有小说一栏,1906年5月20号, 《时报》又登载广告:第二期《白话新民画报》已出。1908年11月29号,时事报馆发售全年画报预约券广告。从广告中我们可以看出《时事报》也如同其他报纸一样为了吸引读者,在报纸上开辟了绘画小说栏目,并把这些绘画分类装订,使绘画小说以单行本的形式得以传播。《新中国之伟人》(作者苍园,疑为张春帆)这部单行本小说就是由《时事报》随纸附送的散叶小说集订。板框上通叶横刻:大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月×日第×号·时事画报杂俎。这些散叶小说每日一叶,右半叶为图一幅,图上题字即本回回目,左半叶为正文。该书末叶尾行云:明日续登《偶像奇闻》。
除了画报以外我们再看看其他杂志的出版情况。1906年8月16号, 《小说七日报》出版:“小说戏剧足以开通智慧,鼓舞兴趣,惟视笔墨何如耳。本社同人爰特组成一七日报社,每逢星期出版一册,聊供休沐余暇陶情乐性之助。书之优劣,购阅自知,无庸自誉。内容总目:(一论说)(二章回体)(三短篇)(四传奇)(五传记)(六新剧)(七时评)(八杂俎)(九文苑)(十附录)。七日一期,每期一册,每册约二万言。洋装精印,仅售大洋一角。兹定于七月初一日出版,第一期送阅,不取分文。编辑兼发行所在英大马路寿康里小说七日报社,经售处在棋盘街商务印书馆,本埠各大书坊均有寄售。”
1906年8月19号,《时报》刊载《小说七日报》第一期总目。 我们查阅了上海图书馆图书目录,未见《小说七日报》,根据这两则广告我们对其有了初步的了解,对我们今后研究小说期刊是有帮助的。还有1910年正月28号《时报》上登载了《国风报》的广告,其中也有小说栏。
这些广告资料为我们研究晚清小说的创作、出版提供了翔实的资料,使我们的研究有了可靠的根据。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有正书局和《时报》、《小说时报》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说传播中心。该中心从小说的征求、撰译、编辑到刊载、印刷、销售等诸多环节都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注释:
① 《时报·发刊例》,《时报》1904年6月21号。
② 《中国现在记》,《时报》1904年6月12号,作者未标,登在下二。
③ 《伯爵与美人》,《时报》1904年6月12号,作者未标,登在上七, 标“多情之侦探”,1905年正月27号登载为何中间停载的原因,1905年正月31号完结。
④ 冷:《千里马》,《时报》1906年正月28号,标“短篇”。登第1张。
⑤ 《爱国制造所》,《时报》1906年正月28号,希译,标“短篇”。登第3张。
⑥ 《飞花城主》,《时报》1906年正月28号,标“政治小说”、“侦探小说”、“爱国小说”、“奇怪小说”、“言情小说”,登第4张,文中地址法国巴黎。据1906年2月1日附言可知《飞花城主》为翻译小说。
⑦ 《时报》所登小说主要由包天笑和陈景韩来负责。
⑧ 陈平原先生在介绍李涵秋时也说其1906年撰《雌蝶影》刊于《时报》,不知有何根据。见《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史》,北京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337页。
⑨ 侗生:《小说丛话》,《小说月报》1911年第3期。
⑩ 冷:《新西游记》(三之一),《时报》1908年2月5号,标“滑稽小说”,登第一页,从1908年2月7号(三之三)始,有插图。
(11) 冷:《怪人》,《时报》1910年9月26号,1911年3月14号完。
(12) 笑:《空谷兰》,《时报》1910年4月11号,1911年正月18号完。
(13) 《非洲石壁》,《时报》1911年3月15号,译者:冷。1911年3月30日登完。
(14) 《火里罪人》,《时报》1904年12月31号,冷译,标“侦探奇谈”。
(15) 《毒蛇牙》,《时报》1906年4月11号,笑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