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中央凹中字N+2的预视对汉语阅读眼跳目标选择影响的眼动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汉语论文,中字论文,目标论文,中央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分类号 B842 1 问题提出 在拼音文字的阅读中,眼球的运动是基于词进行的。偏向注视位置(Preferred Viewing Location,PVL)(Rayner,1979)与最佳注视位置(optimal viewing position)是支持拼音文字的阅读是基于词进行的重要证据。偏向注视位置是指在阅读过程中读者的眼睛通常落在词首与词中心的中间位置,约词的1/4处(Rayner,1979),最佳注视位置是指当读者对词的首次注视落在中心时,其对该词的识别时间最短,再注视的概率最小(O'Regan & Jacobs,1992)。 在拼音文字中,之所以能够选择词作为眼跳的目标,是由于词与词之间的空格提供了明确的词边界信息(Pollatsek & Rayner,1982)。如果破坏了词间空格的信息,那么对读者的注视时间和注视位置都会产生显著的影响(Morris,Rayer,& Pollatsek,1990;Rayner,Fischer,& Pollatsek,1998)。而这种词边界信息在副中央凹视区的加工中就能获得。如果破坏了副中央凹的词边界信息,会影响读者阅读过程中的眼跳目标的选择(Morris et al.,1990)。此外,副中央凹中的加工情况,也会对读者随后的注视位置产生影响(White & Liversedge,2006;Juhasz,White,Liversedge,& Rayner,2008;Inhoff,Eiter,Radach,& Juhasz,2003)。在White和Liversedge(2006)的研究中,即使只改变副中央凹预视词的一个字母,也对读者随后的眼跳产生了显著地影响。 虽然,有研究表明汉语阅读过程也是基于词汇进行的(李兴珊,刘萍萍,马国杰,2011;Li,Bicknell,Liu,Wei,& Rayner,2014;Yan,Tian,Bai,& Rayner,2006;Bai,Yan,Liversegde,Zang,& Rayner,2008),但是关于汉语阅读中注视位置的研究并没有获得一致的结论。一些研究表明,汉语读者并不选择特定的位置作为注视位置,表现为在词上的注视位置分布是一条平滑的曲线(Tsai & McConkie,2003;Yang & McConkie,1999);而另外一些研究则认为词汇的开头位置是一个词的偏向注视位置(Yan,Kliegl,Richter,Nuthmann,& Shu,2010;Zang,Liang,Bai,Yan,& Liversedge,2013)。 Yan等人(2010)的研究结果发现,在词上只有一次注视时,得到了类似拼音文字中的偏向注视位置(PVL)曲线,即注视点更多的落在词中心的位置,而在词上存在多次注视时,读者的首次注视更多的落在词首的位置。根据此结果,Yan等人(2010)认为在汉语阅读中,读者选择眼跳目标的策略是灵活的,即如果能够在副中央凹中完成词切分,那么将注视下一个词的中心位置;如果在副中央凹中不能完成词切分,那么将注视下一个词的词首位置。 Li,Liu和Rayner(2011)的研究得到了与Yan等人(2010)研究相似的结果,但是Li等人(2010)认为,这种数据模式并不能证明Yan等人(2010)的理论。他们认为并不是由于在副中央凹中词切分情况导致不同的注视位置结果,而是由于偶然的因素注视点落在了词的开始或者中心位置,导致了不同的注视情况。如果读者的注视点落在了词的中心位置,由于注视词中心时对词汇的加工效率最高,那么可能只需要一次注视就能完成对该词的加工,因此只对该词产生了一次注视;如果读者的注视点落在词开始的位置,那么一次注视不能完成对该词的加工,则需要对该词进行多次注视。Li等人(2010)使用一种简单的“恒定步幅”的眼跳策略进行注视位置分布的模拟,得到了类似的注视点分布模式。但是研究者并不认为汉语读者是采用恒定步幅的策略来选择眼跳目标的(Li et al.,2011),同时虽然这种眼跳策略可以对注视位置分布进行较好的模拟,但是并不能解释全部的数据结果,例如跳读率随预测性的增加而提高,也不能很好的解释词长、词频与注视可能性之间的关系(Yan et al.,2010)。Ma,Li和Pollatsek(2015)研究三字词、三字非词的注视位置分布情况,得到了与Yan等人(2010)和Li等人(2011)类似的数据模式,即使将句子中的字进行随机排列,也得到了相同的注视位置分布情况,说明这种注视位置分布的模式是由于数据分析的方法造成的,因而研究者认为只要采用Yan等人(2010)的数据分析方法,都能得出相同的注视位置分布,而与采用何种眼跳策略无关(Ma et al.,2015)。 Wei,Li和Pollatsek(2013)的研究发现当前注视词的特征影响下一次的眼跳长度。Wei等人(2013)据此提出了基于加工的眼跳策略,认为在汉语阅读中,读者会估计一次注视时所能加工的字数,而下一次的眼跳目标为能够获得新信息的位置。在汉语知觉广度的研究中,例如,Inhoff和Liu(1998)的研究发现汉语阅读中右侧知觉广度的大小为3个字,而向右侧眼跳长度为2个字到2个半字,可见汉语阅读中右侧的知觉广度与向右的眼跳长度比较接近,间接说明了Wei等人(2013)理论的可能性(闫国利,巫金根,臧传丽,白学军,2010;Inhoff & Liu,1998)。 研究表明,当前注视词的加工调节副中央凹中的加工(Henderson & Ferreira,1990),那么Wei等人(2013)的研究中所发现的当前注视词的特征影响随后的眼跳长度,则可能是由于中央凹注视词的特征影响了副中央凹信息加工,进而影响了随后的眼跳长度。Liu,Reichle和Li(2015)对这一问题进行了研究。他们操纵了中央凹注视词的词频以及副中央凹信息的可见性。他们预测:如果中央凹注视词与副中央凹同时影响接下来的眼跳长度,那么中央凹注视词频与副中央凹信息的可见性的交互作用显著,即使在副中央凹信息不可见的条件下,词频的效应也应该显著;如果中央凹注视词的特征对接下来眼跳长度的影响是通过对副中央凹信息的调节,进而影响接下来眼跳长度的话,那么当副中央凹信息不可见时,词频的效应应该不显著。而研究结果发现,只有当副中央凹信息可见时,词频效应显著,而当副中央凹信息不可见时,词频效应不显著。表明中央凹注视词的特征对接下来眼跳长度的影响,是通过对副中央凹信息的调节,进而影响随后的眼跳长度的。 Liu等人(2015)的研究表明副中央凹的加工对接下来的眼跳长度的影响,那么在汉语阅读中读者只是根据副中央凹中获取信息的多少来决定接下来的眼跳长度,还是也受到副中央凹中获取信息的性质影响呢?例如,副中央凹中的两个字是一个双字词还是两个单字词,是否会影响接下来的眼跳长度呢? 为了探讨该问题,与Liu等人(2015)的研究相似,我们使用了边界范式(boundary paradigm)(Rayner,1975),该范式是指在句子的目标词之前设置一个隐含的边界,读者的注视点没有通过隐含的边界前,根据研究目的,目标词会被另一个词所替代(称为预视词)。当读者的注视点通过该边界时,预视词被目标词所替代。由于这个过程发生在注意被抑制的眼跳过程中,读者一般不会意识到这种呈现的变化(Rayner,1975;白学军等,2011)。通过该范式可以操纵副中央凹中的预视加工。在Luo,Yan和Zhou(2013)的研究中发现,操纵字N+2的预视会影响随后的注视点落点位置的分布,因此在本研究中操纵了字N+2的预视。 在本研究中,比如,古董店被歹徒抢砸/抢劫后重新安装了防盗装置。我们在副中央凹中呈现一个双字词(例如,抢劫)或者两个单字词(例如,抢砸),为了确保字N+1的加工负荷相同,双字词的第一个字与两个单字词条件下的第一个字相同。将双字词或者两个单字词植入到一个相似的句子框架中。同时我们操纵了字N+2(劫/砸)的预视,包括目标字预视(目标字本身)和假字预视。并且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字频显著高于双字词条件下字N+2的字频。 如果在汉语阅读中,读者只是依据副中央凹获取信息的多少来决定接下来的眼跳长度,由于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字频高于双字词条件下,那么在前目标区(例如,歹徒)到目标区的眼跳长度上,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应显著地长于双字词条件。 如果在汉语阅读中,读者不仅依据副中央凹获取信息的多少来决定接下来的眼跳长度,而且受到副中央凹获取信息的性质的影响,由于双字词的条件下,副中央凹字N+2为假字预视时,不仅影响副中央凹中获取信息的多少,而且改变了副中央凹中两个字组合的性质;而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只是影响了读者从字N+2获取预视信息的多少,那么在前目标区(例如,歹徒)到目标区的眼跳长度上,副中央凹字N+2的预视对双字词的影响应该显著大于对两个单字词的影响,即使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字频显著的高于双字词条件下。 2 方法 2.1 实验设计 本实验采用2(目标词类型:双字词、两个单字词)×2(字N+2的预视类型:目标预视、假字预视)的被试内实验设计。其中双字词的第一个字与单字词情况下的第一个字相同。 2.2 被试 被试为48名天津师范大学在校学生,平均年龄M=23.2岁(SD=2.5)。被试的裸视或矫正视力正常,均不了解实验目的。母语均为汉语。实验结束后,被试可以获得一定的实验报酬。 2.3 实验材料 已有研究结果发现,词N+2的预视受副中央凹词N+1加工负荷的调节,当词N+1为高频词时,读者可以对词N+2进行预视加工(Yan,Kliegl,Shu,Pan,& Zhou,2010;Yang,Wang,Xu,& Rayner,2009;Yang,Rayner,Li,& Wang,2012)。因此,为了使读者能够对副中央凹字N+2进行预加工,我们首先选择80个高频的单字词作为字N+1(平均笔画数,M=6.14,SD=1.38;平均词频M=135.35/百万,SD=99.22)。根据选择的字N+1选择80个双字词(平均词频M=46.93/百万,SD=98.85)。在根据双字词的第二个字选择一个单字词。双字词条件下字N+2的平均笔画数为M=8.10(SD=2.29),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平均笔画数为M=7.16(SD=2.17)。两种条件下字N+2的笔画数不存在显著的差异,t=1.06,p>0.05。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字频(M=2677.40/百万,SD=5765.45)显著地高于(t=2.18,p<0.05,d=0.35)双字词条件下字N+2的字频(M=1156.20/百万,SD=2414.15)。共选择80组目标词对。将这些目标词对放入相似的句子框架中。在目标区之前句子的内容相同。 实验材料的评定。首先对实验句子的通顺性进行评定。将实验句子分成两组,将一组相似句子框架下的两个句子分别分到两个组中,并进行平衡。每组句子中各包括40个双字词的句子,40个两个单字词的句子。选择30名大学生对实验句子进行通顺性的7点评定。“1”代表非常不通顺,“7”代表非常通顺。句子的通顺性为M=5.80(SD=1.25)。参与句子通顺性评定的大学生不参加随后的正式实验。另外选择10名大学生对目标区的预测性进行评定。给被试呈现目标区之前的句子部分,让被试把句子填写完整。评定结果为,目标区的预测性平均数为0.02,双字词条件与两个单字词条件下不存在显著地差异,t<1,p>0.05。实验材料使用的假字是使用Windows系统的专用字符编辑器编制。实验材料举例见表1。 2.4 实验仪器 实验采用Eyelink 1000型眼动记录仪,采样频率为1000 Hz。呈现变化的延迟时间为6~12 ms。被试机屏幕刷新频率为120 Hz,分辨率为1024×768像素。被试眼睛与屏幕之间的距离为61 cm,刺激以24号宋体形式呈现,每个汉字在屏幕上的大小为32×32像素,每个汉字约为1°视角。 2.5 实验程序 每个被试单独施测。被试进入实验室后,首先向被试简单的介绍实验室环境。再后,被试开始阅读指导语。之后,主试简述指导语,以确保被试对实验程序理解正确。然后进行校准。校准完毕后开始实验,实验的第一部分是练习句子。练习完毕之后,开始正式的实验。在实验中20个句子后面有简单的“是”或“否”的判断问题,以确保被试确实认真阅读了句子。实验材料中,除了实验句子之外,还有8个练习句子,20个填充句子,每一名被试需要阅读108个句子。 实验过程中的句子随机呈现。实验过程中,在必要时进行重新的校准,整个实验过程大约需要25~35 min。 3 结果分析 被试回答问题的准确率为93%,各种条件下,被试回答问题的正确率不存在显著的差异,Fs<1,ps>0.05,表明被试认真阅读了实验句子。 根据以往的研究过短或过长的注视不能反映阅读的加工信息(Rayner,1998,2009),因此,将注视点短于80 ms或长于800 ms的注视点删除,根据如下标准将不符合要求的数据进行删除:(1)被试在句子上的注视点少于3个;(2)边界变化提前或者延迟;(3)边界变化或注视目标词时眨眼的数据;(4)3个标准差之外的数据。总共删除的数据占总数据的13.7%。在以下的分析当中,目标区是指边界后两个字的区域,当目标词为双字词时则为该双字词,当目标词为两个单字词时,目标区是指这两个字的区域。我们只分析前目标词在第一遍阅读中被注视时目标区上的数据。 在目标区的分析上,我们首先分析了注视点从前目标词跳到目标区的眼跳长度以及注视点的起跳位置。注视位置的分析指标有平均首次注视位置(在目标区上的第一次的注视位置,不管在该目标区上总共有多少次注视),单次注视中首次注视位置(目标区只有一次注视时,注视点的注视位置),多次注视中首次注视位置(目标区有两次以上的注视时,首次注视的注视位置)。在注视位置的分析中,以字为单位进行,即注视点落在目标区上字的位置。 同时我们也对目标区的注视时间指标进行了分析,分析的指标主要有:首次注视时间(first fixation duration),是指在阅读中首次进入某兴趣区内的首个注视点的注视时间,而与兴趣区内注视点的个数无关;凝视时间(gaze duration),是指从首次注视开始到注视点首次离开当前兴趣区之间的持续时间;单次注视时间(single fixation duration),是指在第一遍阅读中,目标区内只有一次注视时的注视时间;跳读率(skip),是在第一遍阅读中,目标区被跳读的比率(闫国利等,2013)。除了对两个字的目标区进行了分析之外,我们还分别分析字N+1和字N+2的注视时间的指标。 本研究采用基于R语言(R Development Core Team,2014)环境下的线性混合模型(Linear Mixed Model,LMM)对数据进行分析,采用Ime4数据处理包(Bates,Maechler,& Bolker,2012)对数据进行分析。使用LMM数据处理技术在分析数据时,指定被试和项目作为交叉随机效应。使用马尔可夫链蒙特卡罗(Markov-Chain Monte Carlo)的算法得出事后分布的模型参数来作为显著性的估计值,能同时反映来自被试和项目中的变异(Baayen,Davidson,& Bates,2008)。模型在运行过程中,对分析指标进行了log转换,而对跳读数据则进行logistic Ime转换。本实验中的线性模型是将目标词类型、字N+2预视类型以及两因素的交互作用作为固定因素来进行分析。在交互作用显著时,对双字词条件下目标预视与假字预视进行了比较(比较1),对两个单字词条件下目标预视与假字预视进行了比较(比较2)。 3.1 目标区注视时间及注视位置的分析 目标区的注视时间及注视位置指标见表2。 以目标词类型和字N+2的预视及两者的交互作用作为固定因素,用LMM进行分析。在目标区上的注视时间和相关注视位置上的固定效应估计值如表3所示。 比较1为双字词条件下,字N+2目标预视与假字预视的比较;比较2为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目标预视与假字预视的比较。下同。 (1)注视时间的分析结果 从表3可以看出,在注视时间的指标上,只在凝视时间上发现了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双字词的凝视时间(M=343 ms)显著地短于两个单字词的凝视时间(M=367 ms),在其他各个指标上均没有发现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 在注视时间的指标上,在首次注视时间、凝视时间和单次注视时间上均发现了显著地预视类型主效应,目标预视下的注视时间(首次注视时间:257 ms,凝视时间:337 ms,单次注视时间:260 ms)显著地短于假字预视下的注视时间(首次注视时间:277 ms,凝视时间:374 ms,单次注视时间:287 ms)。而在所有指标上均没有发现两因素交互作用。这表明,不管目标区的两个字是一个词还是两个单字词,读者都能从字N+2出获得预视,并应用到随后的加工当中,并且两种词汇类型下不存在显著的差异。 (2)注视位置的分析结果 在注视时间指标的分析上,可以看出读者在加工中央凹注视词时,已对副中央凹字N+2进行了预视加工,并且这种加工影响到了随后的注视时间。那么,字N+2的这种预视加工是否会影响随后的眼跳目标选择呢?并且是否受到目标区词汇类型的影响呢? 从表3可以看出,在跳读率上,没有发现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与注视时间指标相似发现了字N+2的预视类型主效应,假字预视下的跳读率(M=0.09)显著地低于目标预视下的跳读率(M=0.12)。目标词类型与预视类型的两因素交互作用不显著。 在前目标区到目标区眼跳的起跳位置上,没有发现显著的主效应及交互作用,表明目标区的词汇类型以及字N+2的预视类型没有影响到眼跳的起跳位置。 在从前目标区到目标区的眼跳长度上,字N+2的预视类型对从前目标区到目标区的眼跳长度产生了显著地影响,目标预视的眼跳长度(M=2.02)显著地长于假字预视下眼跳长度(M=1.95)。两因素的交互作用显著,对双字词条件下的字N+2的两种预视的眼跳长度进行比较,发现在双字词条件下,字N+2目标预视下的眼跳长度(M=2.04)显著地长于假字预视下的眼跳长度(M=1.93);而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预视并没有对随后的眼跳长度产生显著地影响。 在目标区的注视位置上,在多次注视中首次注视位置上发现了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两个单字词条件的注视位置距离目标区左边界的距离(M=0.79)显著地远于双字词条件下(M=0.69)。在平均首次注视位置和单次注视中首次注视位置上,没有发现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在平均首次注视位置上,字N+2预视类型的主效应边缘显著,并且发现了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对双字词字N+2的两种预视下的平均首次注视位置进行比较,发现字N+2目标预视下的平均首次注视位置(M=0.99)显著地大于假字预视下的平均首次注视位置(M=0.90);而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预视并没有对随后的眼跳长度产生显著地影响。在单次注视首次注视位置上,发现两因素的交互作用边缘显著,当目标词为双字词时,字N+2预视的主效应边缘显著,目标预视下的注视位置大于假字预视;而当目标词为两个单字词时,字N+2的预视效应不显著。 在双字词条件下,当字N+2的预视为假字预视时,副中央凹的两个字是不能构成词的,因此为了检验副中央凹中能否成词是否影响眼跳目标选择,我们将副中央凹双字词预视与两个单字词(包括双字词假字预视、两个单字词目标预视、两个单字词假字预视)进行了比较,t检验结果发现:在注视点起跳位置上,没有发现显著地差异,ts<0.58,p>0.05;在眼跳长度上,副中央凹词长的效应被试分析边缘显著,(190)=1.73,p=0.086,d=0.29;项目分析显著,(318)=2.80,p<0.01,d=0.36,双字词条件下的眼跳长度(M=2.04)显著地长于两个单字词(M=1.96);在平均首次注视位置上,副中央凹词长的效应显著,(190)=2.02,p<0.05,d=0.34,(318)=2.88,p<0.01,d=0.37,双字词条件下平均注视位置(M=0.97)比两个单字词条件下(M=0.93)更远离词首靠近词中心;在单次注视位置上,副中央凹词长的效应显著,(190)=2.72,p<0.01,d=0.45,(318)=2.82,p<0.01,d=0.36,双字词条件下单次注视位置(M=1.09)比两个单字词条件下(M=1.01)更远离词首靠近词中心;在多次注视首次注视位置上,没有发现显著地差异,ts<1.46,p>0.05。 在目标区的分析中,可以发现在加工中央凹当前注视词时,可以对副中央凹的字N+2进行预视加工,并且这种预视加工既会对随后目标区的注视时间产生影响,也会对随后的眼跳目标选择产生显著地影响。副中央凹视区中的两个字能否构成词显著地影响随后的眼跳目标选择及注视位置的分布。 3.2 字N+1与字N+2注视结果分析 已有研究发现操纵词N+2的加工会影响词N+1的加工(Kliegl,Risse,& Laubrock,2007;Radach,Inhoff,Glover,& Vorstius,2013;Yang et al.,2009;白学军,王永胜,郭志英,高晓雷,闫国利,2015),因此本研究中分析了字N+1的注视情况,以探讨副中央凹的字能否构成词对延迟的副中央凹——中央凹效应的影响。字N+1的首次注视时间、凝视时间、单次注视时间以及跳读率,见表4。 以目标词汇类型和字N+2预视及两者的交互作用作为固定因素,用LMM进行分析。在目标区上的注视时间和相关注视位置上上的固定效应估计值如表5所示。 在字N+1的各指标的分析上,没有发现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在首次注视时间和单次注视时间上,发现了字N+2预视主效应,字N+2目标预视的首次注视时间(M=256 ms)和单次注视时间(M=257 ms)显著地短于假字预视下的首次注视时间(M=270 ms)和单次注视时间(M=273 ms)。在注视时间指标上没有发现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在跳读率上得到了字N+2预视类型的主效应及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对双字词下字N+2的两种预视的跳读率进行比较,字N+2目标预视下的跳读率边缘显著地高于假字预视下的跳读率;而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预视并没有对跳读率显著地影响。 为了检验能否在副中央凹中对字N+2进行预视加工,分析了字N+2的注视情况。字N+2的首次注视时间、凝视时间、单次注视时间以及跳读率,见表6。 以目标词汇类型和字N+2预视及两者的交互作用作为固定因素,用LMM进行分析。在目标区上的注视时间和相关注视位置上上的固定效应估计值如表7所示。 在字N+2的分析结果发现,在凝视时间上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边缘显著,双字词条件下的凝视时间(M=272 ms)短于两个单字词条件下的凝视时间(M=285 ms)。在其他指标上没有发现目标词类型的主效应。预视类型的主效应均显著,字N+2目标预视下的注视时间显著地短于假字预视下的注视时间。在跳读率上,主效应及交互作用均不显著。 4 讨论 本研究中操纵了目标区的两个字是否成词,同时操纵字N+2的预视类型,以此来考察副中央凹预视信息特征在眼跳目标选择中的作用。结果发现,副中央凹的假字预视与目标预视相比,前目标区到目标区的眼跳长度显著的变短,首次注视位置也更靠近词汇开始的位置,并且对目标区为双字词的情况下影响更大;我们也发现了词N+2的稳定的预视效应,并且字N+2的预视会对接下来字N+1的加工产生显著的影响,与之前的研究结果一致(白学军等,2015)。 4.1 副中央凹的加工对下一次眼跳目标选择的影响 在拼音文字的研究中发现,副中央凹中的加工会对读者随后的眼跳产生影响(White & Liversedge,2006;Juhasz et al.,2008;Inhoff et al.,2003)。与拼音文字的研究相似,最近的研究发现在汉语阅读中副中央凹的加工同样对注视位置产生影响(Li et al.,2014;Liu et al.,2015),研究发现副中央凹中的加工会影响从前目标词上跳出的眼跳长度。在Li等人(2014)的研究中当被试的注视点越过边界之后,不是呈现句子的剩余部分,而只是呈现接下来的两个字,结果发现如果注视点落在第二个字比落在第一个字上词汇识别的速度更快;而在Liu等人(2015)的研究中,操纵了读者能否从副中央凹加工中获取预视信息,结果发现当读者能够获取预视信息比不能获取预视信息时从中央凹注视词跳出的眼跳长度更长,表明了副中央凹预视信息在随后眼跳目标选择中的作用。我们研究结果与Liu等人(2015)的研究类似,也发现了副中央凹中的加工会影响注视点从前目标词上跳到目标词上的眼跳长度。 Liu等人(2015)的研究表明,中央凹注视词的词频越高,那么副中央凹的预视信息对随后眼跳的长度的影响越大,表明副中央凹中获取信息的多少会影响随后的眼跳长度。本研究的结果与Liu等人(2015)的研究结果相似,也发现了副中央凹中的预视对眼跳目标选择的影响,表现为字N+2为目标预视时,在从前目标区到目标区的眼跳长度上显著地长于假字预视条件下。这表明,在副中央凹预视加工中获取的信息越多,那么随后的眼跳长度越长。 本研究的结果在表明副中央凹加工获取的信息的多少会影响随后的眼跳长度的同时,也说明副中央凹中信息的特征也会影响随后的眼跳长度。首先,副中央凹中词长信息对随后眼跳目标选择产生显著地影响。在对副中央凹双字词预视与两个单字词(包括双字词假字预视、两个单字词目标预视、两个单字词假字预视)预视进行比较时,发现副中央凹中的两个字能构成词时,随后的眼跳长度更长,平均首次注视位置以及单次注视位置更远离词首而靠近词中心的位置。这说明读者在副中央凹的加工中可能已经对副中央凹的字能否构成词进行了一定的识别,进而影响了随后的眼跳目标选择。其次,当副中央凹中的两个字构成一个词时,在眼跳长度上,字N+2的掩蔽要比副中央凹中的两个字不能构成一个词时的影响更大。这是因为,当副中央凹中的两个字构成一个词时,当字N+2为假字预视时,不仅影响了副中央凹信息的提取,也使得副中央凹中的两个字不够构成一个词;而在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字N+2的掩蔽预视,虽然也影响了从副中央凹中获取信息的多少,但是此处的两个字仍然不能构成一个词,因而没有改变副中央凹中的信息的特征。这个结果也同样说明,在随后的眼跳目标选择时,不仅副中央凹加工中获取信息的多少,也与副中央凹加工中获取信息的性质有关。 在拼音文字的研究中发现,不仅副中央凹的加工影响眼跳目标的选择,中央凹注视词的加工也会对眼跳目标的选择产生影响(Hirotani,Frazier,& Rayner,2006;Inhoff,1989;White & Liversedge,2006),类似地在汉语阅读的研究中同样发现了副中央凹与中央凹的加工都会影响眼跳目标的选择(Li et al.,2011;Luo et al.,2013;Wei et al.,2013;Liu et al.,2015;Li,Liu,& Rayner,2015)。因此在之后的研究中应该同时考虑中央凹和副中央凹中的加工特征,以及二者可能存在的交互作用。汉语读者可能同时运用当前注视词的加工信息和副中央凹中的加工信息来选择随后的眼跳目标。本研究的结果为这一观点提供了新的实验数据支持,并且说明了不仅副中央凹中信息的多少会影响随后的眼跳目标的选择,副中央凹中获取的预视信息的特征也会影响随后的眼跳目标的选择。 4.2 词N+2的预视效应 在目标区的分析中,本研究发现了显著的预视效应,不管是双字词条件下还是两个单字词条件下,在整个目标区上我们都发现了显著的预视效应。McDonald(2006)的研究中发现,预视效应只能从眼跳目标上获得。这说明在汉语阅读中读者不仅仅是将某个字作为眼跳目标,而可能是将一个范围作为眼跳的目标,从而在接下来的注视中表现出预视效应。结合注视位置的分析,我们可以认为虽然读者将一个范围确定为接下来的加工区域,那么该区域中的信息特征则可能影响接下来的注视情况。 在本研究中我们还发现了词N+2的预视效应,与之前的研究结果相类似(Yan et al.,2010;Yang et al.,2009)。虽然,目标区为双字词条件下,字N+2上的预视效应仍为词N+1的预视,但是在双字非词条件下,字N+2上的预视效应则为词N+2上的预视效应。此外,研究结果还发现,字N+2的预视影响了字N+1的跳读以及随后的注视,与之前的研究结果类似(Radach,Inhoff,Glover,& Vorstius,2013;白学军等,2015),但不同的是在字N+1的跳读率上,当目标区为双字词时,字N+2的预视影响了字N+1的跳读,当目标区为两个单字词时,字N+2的预视对字N+1的跳读率没有产生影响。这一结果表明,在汉语阅读中采取的是平行加工的策略,在一次注视时不仅对当前注视字或词进行加工,而是同时加工多个字。Yang(2013)研究了同素逆序词在副中央凹的加工情况,发现在副中央凹中即使改变构成词的顺序,读者仍能获得预视效应,认为在汉语阅读中副中央凹中词的字是平行加工的,本研究的结果表明,读者可以对副中央凹中的字N+2也进行了加工,因而也说明在副中央凹中构成词的两个字是平行加工的。 总之,本研究结果发现,在汉语阅读中读者能够对副中央凹中的字N+2进行一定程度的加工,并且这种加工会对随后的眼跳产生显著的影响;并且,副中央凹中的字N+1与字N+2是否构成词会对随后的眼跳产生一定的影响。 在拼音文字的眼动控制中“where”主要受低水平信息的影响,而不受语义信息的影响(Rayner,2009),类似地在汉语阅读中同样发现了低水平的因素,例如词间空格、笔画数多少对注视位置的影响,而高水平因素是否对眼跳目标的选择仍不明确(Ma & Li,2015;Shu et al.,2011;Zang et al.,2013;臧传丽,孟红霞,白学军,闫国利,2013)。但在维吾尔语的研究中发现词素结构信息也会对注视位置产生影响(Yan,Zhou,Shu,Yusupu,Miao,Krügel,& Kliegl,2014)。 在本研究中目标区双字词条件下和两个单字词条件下,目标区在整个句子中的句法成分可能不同。而已有研究发现,句法结构可以影响副中央凹信息的提取(Kim,Radach,& Vorstius,2012;Luo et al.,2013),这可能造成了句法结构成为本研究的一个混淆变量。在本研究中,如果句法结构影响了随后的副中央凹视区加工,那么在随后的注视时间各指标上应该发现目标区词汇类型与预视类型的交互作用,但是在整个目标区及字N+1与字N+2的分析中,没有发现两因素的交互作用,而只是在目标区注视位置的相关指标上发现了两因素的交互作用。因此,在本研究读者是否从副中央凹加工中获取了句法信息,并对随后的眼跳目标选择产生了影响并不明确。并且之前的研究中句法信息存在较为外显的线索(Kim et al.,2012;Luo et al.,2013),而在缺少外显的线索时读者能否从副中央凹中获取句法信息并且对随后的眼跳目标选择产生影响需要进一步的研究。 5 结论 本研究操纵了副中央凹两个字是否构成一个词,同时操纵了字N+2的预视,研究结果表明:读者能够从字N+2处获得预视信息,并且这种预视信息对随后的眼跳产生了显著的影响;当副中央凹中的两个字构成一个词时,字N+2的掩蔽对随后的眼跳会产生显著的影响,随后的注视点更靠近词开始的位置。中文阅读中中央凹区N≤2预览对跳眼目标选择影响的眼动研究_眼跳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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