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对诗词风格的突破_水调歌头·游泳论文

毛泽东对诗词风格的突破_水调歌头·游泳论文

毛泽东对诗词格律的突破,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格律论文,诗词论文,毛泽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收稿日期:1997—01—19

摘要 本文通过毛泽东对诗词格律的突破的分析、论证,肯定了毛泽东诗词在诗坛上的崇高地位,说明今日传统诗词的音韵亟待改革、规范。

关键词 毛泽东 诗词格律 突破

诗词格律主要指诗词的对仗、平仄、押韵的格式和规律。

汉语古今皆有四声,诗词又把四声分成平仄两大类,作为审音缀词的基本标准,以达到“刚柔迭用”,取得整篇声调的和谐;不管内容如何,吟诵起来总会发生高低抑扬的节奏美的。如不和谐,即不美听。

毛泽东诗词谨于格律而不被格律所拘,为更好地表达诗意,往往对格律略有突破。这种突破,有成功之处,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本文拟就1986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诗词选》所载正编略陈己见,以期对当今的诗词创作有所裨助。

今人作旧体诗词大多恪守平水韵和戈载的《词林正韵》,毛泽东诗词大都如此,但亦有例外。以下试举数例:七律《长征》中,“闲”、“颜”为十五删,“难”、“丸”、“寒”、“难”为十四寒。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中,“黄”、“王”、“桑”为七阳,“江”为三江,“慷”有苦朗切、丘岗切仄平两读,毛泽东此处用作平声。曹操《短歌行》“慨当以慷”即用为平声。毛泽东七律《和柳亚子先生》中亦是“江”、“阳”通押。七律《答友人》中,“飞”、“微”、“衣”、“晖”四字属五微,而“诗”却属“四支”。七律《冬云》中,“飞”、“稀”为五微,而“吹”、“罴”、“奇”属四支。七律《吊罗荣桓同志》中,“飞”、“违”、“非”属五微,“题”为八齐,“谁”却属四支,一诗三韵。以上种种,倘在科举时代,难免落韵之讥。笔者以为,毛泽东律诗、绝句中,如《送瘟神》、《到韶山》、《登庐山》、《为女民兵题照》等,皆依平水本韵,今日以普通话读之,亦上口美听,当然是用韵的典范之作。如《和郭沫若同志》,虽依平水韵,但以普通话读之,不见和谐,亦无可厚非。如《长征》、《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和柳亚子先生》等,虽用邻韵、隔韵,但以普通话吟诵,流畅无碍、铿锵悦耳,今日诗坛当效法、提倡。如《答友人》、《冬云》、《吊罗荣桓同志》等,毛泽东放宽到词韵,以普通话读来,仍不见和谐,似不足法。

毛泽东的词作大都恪守词韵的分部,如《贺新郎》(挥手从兹去)、《沁园春·长沙》、《清平乐·蒋桂战争》、《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忆秦娥·娄山关》、《沁园春·雪》、《浪淘沙·北戴河》、《水调歌头·游泳》等。这当中,有些词以普通话读之,并不完全和谐。笔者以为,诗的同一韵目、词的同一韵部中倘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现代汉语的韵母,最好分别押韵,以求和谐。这当然加大了作诗填词的难度,但如迁就古韵,也只好如此。

毛泽东有些词作,不拘于韵部,不使内容变成词谱的附庸。如《如梦令·元旦》中“化”、“下”、“画”三字属词韵第十部,而“滑”字却是入声的八黠,属第十八部;但此字用于此处不但读起来和畅上口,而且颇见形象、生动。如易以他字,反而不好了。《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中的“漫”、“汉”、“唤”、“瓒”、“半”、“干”、“乱”七字属词韵第七部,而同篇的“暗”、“赣”却属第十四部。《清平乐·六盘山》上片亦属此类。此种混用,古已有之。周邦彦《齐天乐·秋思》上片韵字:晚、剪、掩、簟、卷,也是第七部和第十四部通押。毛泽东《十六字令》其一的“山”、“鞍”,其二的“山”、“澜”属词韵第七部,而其一的“三”、其二的“酣”属第十四部。中古时有鼻音韵尾的-m和-n可以混用,今天则统为-n,其韵腹和韵尾都是"an",读来毫无滞碍。《念奴娇·昆仑》是词韵第十七部和第十八部通押:色、彻、鳖、说、雪、截、国、热,共八个韵字。“说”、“国”二字,以现代汉语度之,其主元音是"o",其余韵字的主元音为"e"。在普通话里,它们是很接近的。宋人张孝祥也曾把第十七部和第十八部的字通押,其《念奴娇·过洞庭》上片中的“色”、“叶”混用就是例证。毛泽东《清平乐·会昌》下片的韵字“峰”、“葱”属词韵第一部,而“溟”是青韵,属第十一部。在现代汉语里,“峰”的韵母是eng,“溟”的韵母是ing(实为ieng之省),二者倒是同韵。“峰”和韵母是ong的“葱”却不同韵母了。现在的问题是:平水韵中的一东二冬和八庚九青十蒸能否通押?笔者以为是可以的,因为它们的主元音"o"和"e"相近。毛泽东这位南方人这样押,北方人对这种押韵也予认可。请看“东方红(hong),太阳升(sheng),中国出了个毛泽东(dong)”不是几十年来人们唱得挺和谐的吗?

毛泽东有些词作用韵似不必效法。如《菩萨蛮·大柏地》首二句为:“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紫,纸韵,词韵第三部;舞,麌韵,词韵第四部。虽韵部相邻,但读音相去甚远。再如《西江月·井冈山》中“重”、“动”、“隆”属词韵第一部,现代汉语里韵母为ong。“闻”属词韵第六部,现代汉语里韵母为en。而“城”属词韵第十一部,现代汉语韵母为eng。辛弃疾《蝶恋花·戊申元日立春》也是六部与十一部通押,将-n和-ng混用。但读起来别扭,古今均不足为法。

还有《蝶恋花·答李淑一》的用韵,“柳”、“九”、“有”、“酒”、“袖”为词韵第十二部,“舞”、“虎”、“雨”为词韵第四部。若单片读之尚可,整篇吟诵,弊病自见。毛泽东亦已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在自注中说:“上下两韵,不可改,只能仍之。”看来他是不愿意以韵害意的。

《渔家傲·从汀洲向长沙》是词韵第十五部和第十部通押。《贺新郎·读史》是词韵第十七部和第十八部通押。《念奴娇·鸟儿问答》是第十五部和第十六部通押。古人对于入声字押韵相当宽泛,如晏几道的《六么令》(绿阴春尽)下片是词韵第十六部和第十九部通押。辛弃疾的《念奴娇·赋雨岩.效朱希真韵》是第十六部、第十七部、第十八部通押。辛弃疾的《满江红·贺王帅宣子平湖南寇》是第十七部和第十八部通押。看来当时的入声已不能分别b、d、g的韵尾了。毛泽东效仿古人,拓宽词韵的入声字,是为了更好地表情达意。

毛泽东《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全词用词韵第十七部。但“易”字有去声、入声两读,均载《广韵》。一为交换、替代意时,读羊益切,入声,昔韵;一为容易、轻易意时,读以豉切,去声,置韵。毛泽东此处“谈何易”很明显是“谈何容易”之省,“易”字当属去声。“易”字今天只有yì的一个读音,毛泽东此处但取其音,以入声字用之,是完全可以的。这应当看作毛泽东对用韵的解放。

笔者以为,尽管毛泽东拓宽了入声的词韵,但在普通话里,入声字已不复存在,有些词读起来还是不美听。看来诗韵里的入声字应当退役。

毛泽东诗词的平仄大都合律,然而突破者亦不在少数。

三字句因其句短,平仄也就相对灵活一些。《贺新郎》上下片结句词谱要求均为“平仄仄”。毛泽东的“天知否”、“和云翥”句(挥手从兹去),作“平平仄”。宋人亦有前例,如“名流语”、“谁来舞”(陈亮《同刘元实唐与正陪叶丞相饮》)。《沁园春》中的三字句词谱要求为“平平仄”,首字必平。毛泽东的“怅寥廓”、“曾记否”(《长沙》)为“仄平仄”、“平仄仄”。宋人也有这种例子,如“二公者”(刘过《寄辛承旨,时承旨招,不赴》),“君记取”(刘克庄《维扬作》)。竟有三字连仄者,如刘将孙“二十载”(流水断桥)。《十六字令》中的三字句,词谱要求为“平平仄”,毛泽东所作前二首为“惊回首”、“奔腾急”,均合律。第二首则作“天欲堕”,为“平仄仄”,不合律。毛泽东诗词中上三下四,上三下六组合句的前三字,如“有几个”、“但记得”、“九万里”等,都是三仄,则放得更宽。以上毛泽东所作三字句,虽不足法,亦非大病。

四字句的平仄,如非词谱规定的拗句,多为五七言律句的前四字,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前者一字如仄,三字必平,后者一字可仄,三字必平。宋人柳永、周邦彦等知乐者尚有变易,但一般词人,不越雷池。

毛泽东词作的四字句大都合律,如“鹰击长空,鱼翔浅底”、“激扬文字”(《沁园春·长沙》)等。突破格律者,如“命令昨颁”(《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昨”字拗。《念奴娇·昆仑》中“一截赠美”句,按词谱要求第二字必平,“一截”二字拗。又“一”字已仄,“赠”字当平。“太平世界”四字,按谱“世”字当平;然宋人亦有此调此处偶用此句法者,如辛弃疾“等闲折尽”)《和洪莘之通判丹桂词》)。《沁园春·雪》中“大河上下”,一字或三字有一平声方好。“成吉思汗”四字“吉”是入声,当平;“汗”,读如寒,当为仄声。《念奴娇·鸟儿问答》中“怎么得了”的“怎”、“得”二字必有一平方见稳妥。“还有吃的”,“吃的”二字当平。“不须放屁”、“不”、“放”二字均仄,按谱当有一平声字。

以上四字句突破格律者,有的有古人句法可资参考,有的则查不出前人词作为佐证。笔者以为,即使古人从无所作,毛泽东所用四字句法亦应提倡。“命令昨颁”的“昨”不在音节点上;“一截赠美”句联系上下文,连用三个“一截”,很好地表现了诗意,那就不妨突破格律。“大河上下”一句,“河”字已在音节点上,读来亦铿锵有力。“成吉思汗”乃一人名,无法迁就平仄。《念奴娇·鸟儿问答》中的三个四字句,运用口语,极见形象、灵活,于整饬的格律中加上几句活泼的口语又有何妨?!

《毛泽东诗词选》正编中的诗均为律诗和绝句,大都是标准的律句。其词的五字句和七字句如非组合句或是特殊拗句,亦应均是律句。《菩萨蛮》一调上下片的末句词谱标为“仄平平仄平”,第一字可平,第三字必平。这种相当律诗中孤平拗救的句子,后人多径改为“平平仄仄平”。如辛弃疾词中便有“人生足别难”、“飞鸿字字愁”、“依然万户侯”等。毛泽东所作均为“平平仄仄平”,如“龟蛇锁大江”、“心潮逐浪高”(《黄鹤楼》),“关山阵阵苍”,“今朝更好看”(《大柏地》)。《十六字令》末句当作“仄仄仄平平”。毛泽东所作其二、其三均合格律,但其三末句作“离天三尺三”,则不合律。作者原注:“民谣:‘上有骷髅山,下有八宝山,离天三尺三。人过要低头,马过要下鞍。’”既是民谣,当然不宜改动。词脱离音乐后,变成只能吟诵的徒诗,只求句子顺畅和谐。此句亦为平起平收的律句,自然是美听的。《念奴娇·昆仑》中“不要这多雪”句,“这”,仄声,按谱当平。这个句子,相当于五言律诗中的小拗。小拗是可救可不救的。因为“要”是仄声,“多”是平声,已是二四异声,“这”字又不在音节点上,故无大碍。《水调歌头·游泳》中“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二句以词谱度之,均不合律。当作“仄仄平平仄,仄仄仄平平”方可。前句三字可仄,四字必平。后句一字可平,三字不可平;三字如平,在律诗中谓之“三平调”,乃诗家大忌。笔者以为,毛泽东此处用的《论语·子罕》中的成句。如果勉强改为:“子在川前曰:逝者若斯夫!”大意也是相仿佛的。格律虽合,韵味全无。辛弃疾词此处前句同毛泽东者触目可见:“白发还自笑”、“白鸟飞不尽”、“谁要卿料理”、“酌酒斟北斗”等。辛词此句竟有无一平声者,如“老子兴不浅”、“政恐不免耳”。《词律》的作者万树虽然认为辛词此处“不可学”,但也不得不说“不妨然”。毛泽东此词的末二句“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按词谱后句当是“仄仄仄平平”。此句固然不合谱,但词作为徒诗,此句与上句平仄相反,读起来亦流丽可听,似无不可。《念奴娇·鸟儿问答》中“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句,毛泽东用上五下四句法。按谱,“豆”字当平。此语乃苏联领导人赫鲁晓夫1964年讲的“福利共产主义”是“一盘土豆烧牛肉的好菜”的省略,若斤斤平仄,这首词就不存在了。《贺新郎》首句按谱当是“仄仄平平仄”,毛泽东《读史》作“人猿相揖别”,是“平平平仄仄”。与词谱要求比较,只是平起与仄起的不同。因二者均是律句,似可放宽。

毛泽东诗词七字句不合律者有:“赣江风雪迷漫处”(《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白云山头云欲立”、“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吴刚捧出桂花酒”(《蝶恋花·答李淑一》),“坐地日行八万里”(《送瘟神》),“乱云飞渡仍从容”(《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等。这里,“赣江”句当作“仄仄平平平仄仄”。此句若改合律也简单,即为“风雪赣江迷漫处”(“漫”字有平仄两读)。如此,读者未必不知何意,但效果就差远了。“白云”句,当作“仄仄平平平仄仄”,此处“云”字失律。“白云山”乃是地名,不可改。作者紧接着便是“白云山下呼声急”,上下相对,极见气势。杜甫七律《白帝》首二句为:“白帝城中云出门,白帝城下雨翻盆。”按格律后句前二字当用平平。试想,如将“白帝”换成其他字眼,则对比之意顿失,诗意大损。毛泽东的词作,实同一理。“七百”句和“坐地”句是同样的问题,即第三字和第五字当平,起码二者必具其一。这二句作者都是写实,似乎很难改动。“赣水”句当作“平平仄仄平平仄”。其实这句改成词谱要求的律句并不难,即“赣江苍莽闽山碧”。闽,古读平声,今读仄声。如此,意义虽近,意境却相差甚远。“吴刚”句“桂”字当平。毛泽东此句相当于律诗之小拗。小拗在律诗中于救不救两可之间,因为此字不在音节点上。词虽无拗救之说,但读来和谐,自不必因词害意。“乱飞”句的三字尾为“三平调”。李商隐的七绝《偶题二首》亦有“曲房小院多逢迎”的三平调的三字尾。如果句尾连用三平,声律缺少变化而显得呆板,音调不能高低抑扬,听起来不和谐悦耳,故应避免。

六字句,如非词谱规定的特殊拗句,一般是七言律句的前六字,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前一句首字可平;三字如仄,五字必平。有时前一句还要求三字必仄,五字必平,如《如梦令》的六句字即是。后一句则一字可仄,三字可平。毛泽东词中突破格律者如“直下龙岩上杭”(《清平乐·蒋桂战争》),“而今我谓昆仑”(《念奴娇·昆仑》),“万里长江横渡”(《水调歌头·游泳》),“千里来寻故地”、“可上九天揽见,可下五洋捉鳖”(《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等。

“直下”句,按词谱当作“平平仄仄平平”。此处为迁就地名不得已而为之,不足为法。“而今”句,按词谱当作拗句“平仄仄仄平平”,毛泽东作常规平起六字句。此种用法,宋人亦有,如刘克庄《丁卯生朝》此处作“心知病有根苗”。读来刚柔相济,不足为病。“千里”句和“万里”句均是《水调歌头》上片第三句。此句连下句凡十一字。有上四下七者,亦有上六下五者,作者所用为后者。按词谱这个六字句作“平平仄仄平仄”,第二字必平,四字必仄。毛泽东直作常规仄起仄收六字句,于前人尚未见。笔者以为,毛泽东此句平仄相间,读来美听,虽不足法,亦无大碍。“可上”、“可下”两句,按谱,“九”、“五”已属仄声,第四字“揽”、“捉”亦仄,于格律不合。笔者以为,“天”、“洋”两个平声字处音节点上,其后字的平仄,理应放宽。毛泽东用“揽”、“捉”二字形象生动,易以他字,必损词意无疑。

毛泽东诗词的对仗,大都工整、稳健,无懈可击。有些工对直追古人,再启来者,自不必说。七律《和柳亚子先生》颈联“三十一年还旧国,落花时节读华章”,看似不工,实于宽对亦足称是。“还旧国”对“读华章”已见工整;“三十一年”作为一个词组对“落花时节”一个词组亦未尝不可。《浣溪沙》过片首二句,一般多用对仗,但并非硬性规定,五代不对仗者甚夥。如韦庄此处即为“咫尺画堂深似海,忆来唯把旧书看”,便不见对仗。毛泽东所作《和柳亚子先生》“一唱雄鸡天下白,万方乐奏有于阗”,便不必要求非对仗不可了!

毛泽东诗词的内容博大精深,非常人所能学到手,然而毛泽东对诗词格律的运用,大都可使我们效法、学习。

毛泽东诗词用韵有两种情况。一是恪守平水韵和《词林正韵》,即使今天读起来不甚和谐,亦姑且从之,我们不妨称之为“仿古”。一是以现代汉语押韵,虽在平水韵和《词林正韵》中不属同一韵目、同一韵部,但今天读起来流畅上口,我们不妨称之为“从今”。在今日的诗坛上理应“仿古”、“从今”并行不悖,而从“仿古”过渡到“从今”,以“从今”为我们的目标。毛泽东诗词某些句子的平仄也予以放宽,只要符合律句的基本要求,把握音节点上的字,读起来顺当,就能使用,对于今天已不能歌唱的词,则应放得更宽。为不影响诗意,平起的句子,即使仄起亦无大碍。遇有口语、成句,更不能计较平仄;当然这种运用,多为妙手偶得,不可滥用。“运用之妙,存乎一心”,一旦成文,必须让内行人心服口服才行。毛泽东使诗词的对仗尽可能精严,但诗意和格律相矛盾时,不妨放些尺度,使之宽对。

毛泽东的大部分诗词作品为我们今天的诗词创作作出典范。古人评价苏轼说是“横放杰出,自是曲子缚不住者”(晃补之语)。“豪放,不喜裁剪以就音律”,“曲终,觉天风海雨逼人”(陆游语)。毛泽东诗词又何尝不是如此!今天词之曲子已不复存在,毛泽东自是格律缚不住者,读罢其词,同样有“天风海雨逼人”的感觉!

从现代语音来要求,平水韵很多地方已不适应今天的情况。主要是它韵目划分太细,古音和现代语音存在着差别,古今声调已有变化,有入声韵目的存在等问题。平水韵在今天,不论是用于读音或是写新体诗、旧体诗词、戏曲或是其他韵文,都有很大的缺陷。从毛泽东的诗词中就充分说明了这一问题。

从毛泽东诗词运用格律成功的和不甚成功的情况看,改革诗韵已是时代的要求。时代在前进,语音也在改变,抱缺守残只能把诗词整死。古人习诗多为进身,今日则不然。要想诗词后继有人,必须让更多的人懂得格律,让年轻人容易把握。倘若绝大多数年轻人一提起平水韵便望而却步,那诗词便没有兴灭继绝的可能了。

古人所谓“官韵”,是朝廷颁布的韵书,有些是钦定的,用者必须遵守。大陆解放以后,国家公布了汉语拼音方案,使每个汉字都有了标准读音。在某种意义上说,它也是“朝廷”颁布的,不执行这个方案是不合“法”的。倘以此来编排汉语新的韵书又何难之有?!如果我们有一种完全和口语相吻合的韵书,以此来押韵、对仗、摆平仄,小学生亦可为之,我们的诗词事业,还愁没有出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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