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党在索马里的发展及其影响_索马里青年党论文

青年党在索马里的发展及其影响_索马里青年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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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马里青年党(Al-Shabaab,以下简称“青年党”)成立于2006年8月,是一支奉行“沙拉菲主义”(Salafism)的伊斯兰极端主义反政府武装。它试图推翻索马里联邦过渡政府(Somalia's Transitional Federal Government),并宣称要建立一个囊括全部索马里人在内的“大索马里伊斯兰国”,2012年,青年党还正式加入“基地”组织(Al-Qaeda)。它对索马里和平进程、周边地区乃至世界的安全都产生了消极的影响。本文以青年党为研究对象,探讨其兴起、发展历程及影响。①

索马里青年党兴起的原因

青年党源于索马里境内的一个伊斯兰组织“伊斯兰联盟”(AIAI)。1990年底,穆罕默德·西亚德·巴雷(Mohamed Siad Barre)政权崩溃前夕,来自阿富汗的反苏联圣战者推动了伊斯兰联盟的激进化转型。②此后,伊斯兰联盟在与索马里地方割据势力及埃塞俄比亚军队的战斗中频频失利,在领袖阿维斯(Sheikh Hassan Dahir Aweys)率领下,于2006年投奔伊斯兰法院联盟(The Islamic Courts Union,ICU,以下简称“法院联盟”)并成为该组织下设的军事组织——“索马里青年党”。③2007年1月,随着法院联盟的瓦解,青年党成为一支独立的、具有明确政治诉求的反政府武装。④

青年党既是索马里国内宗教斗争与政治斗争的产物,也是地区国际关系互动的结果。具体而言,青年党的兴起与索马里伊斯兰主义者的分化、国内政局动荡与无政府状态的持续、国际恐怖主义的渗透、国外势力的介入与干预等因素密切相关。

(一)伊斯兰沙拉菲主义的影响

在索马里历史上,伊斯兰主义者的分化与对立,是青年党形成的重要原因;沙拉菲主义的反苏菲派宗教理念,则是青年党形成的精神支柱。自8世纪伊斯兰教传入非洲之角以来,其分支卡迪利亚派(Qadiriya)和艾哈迈迪亚派(Ahmadiya)相互争夺势力范围,彼此间的斗争十分激烈。⑤伊斯兰各教派的分化与对立由此产生。殖民时期,英、意殖民者刻意扶植温和的苏菲派(Sufi Muslims)而打压相对激进的瓦哈比派(Wahhabism),使苏菲派在这一时期占据了上风。⑥到1960年索马里独立时,国内几乎所有的民众都为苏菲派穆斯林。⑦

1970年代以来,随着沙特阿拉伯经济的崛起,其国内激进的瓦哈比派再次向索马里输出宗教影响,通过在索马里城镇、乡村援建宗教学校,以及吸收索马里留学生等方式,将瓦哈比主义传播到索马里。一些索马里知识分子也在国家构建的进程中,试图将瓦哈比主义作为推动政治动员的工具。此后,瓦哈比派在索马里获得复兴。瓦哈比派致力于宗教的“同质化”,反对苏菲派对部落祖先崇拜的容忍,批判苏菲派精神修行的做法。瓦哈比派这种垄断宗教解释的企图,加剧了索马里境内穆斯林教派的分化与对立。⑧索马里青年党就起源于反苏菲派的极端主义宗教运动中。

伊斯兰联盟(AIAI)反对苏菲派的多神信仰。⑨青年党承继了这一理念,奉行瓦哈比派的极端分支沙拉菲主义,要求实行严格的沙里亚法(al-Shari'ah law)和清教徒式的伊斯兰教义,本质上具有反世俗、反西方、反民主、反多元化的特征,主张采用暴力革命的方式,通过大规模的“圣战”(Jihad)实现伊斯兰教的复兴。⑩青年党建立了“反偶像崇拜部”(Anti-idolatry Department),专门负责破坏苏菲派宗教场所。其成员高喊“安拉至大”,在众目睽睽之下摧毁圣地和圣墓,宣称要“根除崇拜坟墓的文化”。(11)

总之,索马里伊斯兰主义者的长期分化与对立,是青年党形成的宗教背景;苏菲派与瓦哈比派之间的斗争是青年党形成的直接诱因;反苏菲派的极端信仰和对沙拉菲主义的坚持,成为孕育青年党的思想基础。

(二)国内混乱局面的催生

1991年,时任索马里总统的巴雷被军事政变推翻。此后,索马里陷入部落纷争与军阀混战的状态中。其中,北方的索马里兰(Somaliland)于1991年5月宣布“独立”;(12)南方地区则陷入分裂。

20多年以来,虽然国际社会试图通过外部介入恢复索马里的秩序,但成效不大。长期的战乱与军阀割据,导致了索马里社会经济衰退,社会发展指标滞后,难民人数居高不下。据统计,索马里国内有约140万人流离失所,在周边国家有超过57万难民,全国40%人口依靠救济为生。(13)相当一部分绝望的民众转而寻求自保,寄希望于分散各地的、能够为个人提供庇护及食品的反政府武装团体。这导致一大批索马里反政府武装的出现,青年党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说,青年党是民众在“国家认同缺位”背景下,退而求其次的新认同。青年党拥有一定的民众基础,它是索马里长期战乱下孕育的必然产物。(14)

青年党宣称要推翻“无能”的索马里政府,并将这个国家带回到穆罕默德曾建立的那个“伊斯兰黄金时代”,这带给了民众希望,赢得了民众支持。(15)在面对外国军队干预之际,青年党又通过“反对入侵者”的口号进一步赢得了民众支持,扩大了自身的民众基础,强化了自身的“合法性”和“正义性”。在其控制的区域里,青年党为民众提供必要的公共服务,如开办医院、学校,修建道路等基础设施,并负责维持社会秩序,进行税收管理,规范商业行为。这些努力在局部地区实现了社会稳定,也同样赢得了民众的认可与支持。(16)

(三)国际恐怖主义的渗透

1991年以来,索马里长期的无政府状态使非洲之角成为国际恐怖组织的天然避难所。(17)索马里与恐怖主义猖獗的也门隔亚丁湾相望,处于易受恐怖主义渗透的位置;加之索马里四分五裂,国家处于混乱状态,使得恐怖主义分子可以十分轻松地进入索马里。因而,在索马里云集了大批国际恐怖主义分子。这些恐怖分子在索马里的活动,推动了青年党的兴起。

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本·拉登(Osama Bin Laden)就利用索马里巴雷政权崩溃后的混乱局面,大力扶持伊斯兰联盟,并派出训练有素的“基地”组织分子赴索马里,与伊斯兰联盟共同作战。(18)在“基地”组织的支持下,伊斯兰联盟武装分子成员一度达到1000人以上,具有相当的战斗力。该组织还参与了1998年“基地”组织策划的两起东非美国大使馆爆炸案。(19)2006年,伊斯兰联盟的残余势力投奔伊斯兰法院联盟,成为其下属的军事组织“青年党”。它继续得到“基地”组织的支持,其许多领导人都曾接受“基地”组织的军事训练,数百名在也门等地受训的恐怖分子也陆续返回索马里,加入青年党,支持其活动。(20)可以说,青年党的兴起与外部恐怖主义组织的支持密切相关;也正是得到了来自“基地”组织等的支持,青年党才不断发展壮大。特别是,经过“基地”组织培训的青年党领导人,带回了“先进”的作战理念,壮大了青年党的组织,并使其从索马里众多反政府武装中脱颖而出。

(四)国内民族主义的促发

索马里长期战乱,使非洲之角地区的权力体系严重失衡。原本索马里对埃塞俄比亚在地区内的一家独大有一定的制约作用,但随着索马里陷入无政府状态,埃塞俄比亚成为非洲之角的地区权力中心。而此前埃塞俄比亚与索马里因为欧加登地区(Ogaden)归属问题而导致的长期对抗,也最终以埃塞俄比亚占上风而告终。(21)这激起索马里民族主义情绪的反弹。

2004年在埃塞俄比亚等国扶持下,索马里联邦过渡政府成立,使埃塞俄比亚在非洲之角的影响力迅速膨胀;这也成为索马里人反抗埃塞俄比亚干涉、打击“傀儡政府”的肇因。(22)同年成立的伊斯兰法院联盟,即利用了这种反埃塞俄比亚的民族情绪,成功发展自身,并吸引伊斯兰联盟加入。而法院联盟内部的伊斯兰联盟成员,即青年党,也正是在这种反埃塞俄比亚情绪的鼓舞下形成并发展壮大。

伊斯兰法院联盟的极端排外主张,引起了美国和埃塞俄比亚的担忧。在美国支持下,埃塞俄比亚军队以打击宗教恐怖主义为名,于2006年底出兵索马里,推翻了法院联盟的政权。(23)这导致法院联盟瓦解,却也成为青年党独立发展的契机。法院联盟瓦解后,作为其军事组织的青年党,从幕后走向台前,继续肩负起所谓的“反外国干涉”的重任,(24)吸引众多民族主义者加入其中,并得以迅速壮大。而它积极支持埃塞俄比亚欧加登地区索马里人分离运动的举措,更是博取了民众的同情和支持。(25)

总之,一个在独立后近半个世纪里仍然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国家,在任由外部势力摆布的同时,产生极度的挫败感是很正常的,这就为以“圣战”之名发动恐怖袭击的国际恐怖主义组织提供了天然的同盟军——青年党。(26)

(五)各方势力的支持

资金、军事装备、人员来源渠道的多元化,也是青年党兴起的重要条件。青年党的兴起,与其雄厚的资金基础密切相关。青年党资金的来源渠道多种多样,最重要的资金来源是“基地”组织等一些伊斯兰极端主义团体。此外,某些外国政府也资助青年党。海湾国家曾一直为青年党提供资金支持,尤其是被视为全球沙拉菲圣战者“金库”的沙特阿拉伯。(27)厄立特里亚政府为了遏制埃塞俄比亚在非洲之角地区不断扩大的影响力,也曾一度通过驻肯尼亚大使馆向青年党每月提供约8万美元的资金。(28)“世界穆斯林青年大会(World Assembly for Muslim Youth)”、“国际伊斯兰救济组织(International Islamic Relief Organization)”等宗教团体,也是青年党的重要资金支持方。(29)境外的索马里裔商人也通过“哈瓦拉汇款”(Hawala)的方式为青年党提供资金。(30)青年党还利用网络手段筹集资金。2009年,青年党通过其网上论坛发起了一场为期两周的筹款活动,并在短期内就募到4万美元的资金。(31)

来自索马里境外的军事装备和人员,为青年党注入新鲜血液,促进其兴起。厄立特里亚曾秘密向青年党提供军事装备和人员培训。(32)也门则是青年党获得武器装备的最大来源地。(33)叙利亚、伊朗和卡塔尔等国家的政府或非政府组织也曾向青年党提供武器装备和人员培训。(34)同样,互联网也为青年党在全球的人员招募提供了重要渠道。青年党进行全球人员招募最重要的一个网站是“alqimmah.net”,该网站作为全球圣战者交流的论坛成立于2007年,是青年党重要的宣传工具。(35)

索马里青年党的发展历程及特点

2006年伊斯兰联盟加入伊斯兰法院联盟后,于当年8月成为其下属的一个军事组织,即“青年党”,这也成为青年党诞生的标志。(36)从2006年8月至今,青年党的发展经历了4个主要阶段。

(一)依附阶段(2006-2007年1月)

2006年6月,法院联盟击溃索马里军阀联军,占领首都摩加迪沙。9月,在青年党协助下,法院联盟控制了索马里中部、南部大部分地区,大有统一索马里之势。(37)在此期间,青年党没有独立的政治理念,依附于法院联盟,支持后者在索马里实行伊斯兰教法的主张。(38)

伊斯兰法院联盟在索马里中、南部地区的成功引起了国际社会的担忧。美国政府不满其推行沙里亚法(Sharia Law)的行为,认为法院联盟属于“极端伊斯兰势力”。(39)埃塞俄比亚则担忧法院联盟“向埃塞俄比亚十字军发动圣战”的激进宣传会波及境内欧加登地区的索马里人,进而威胁边境安全。(40)当时,美国已开辟了阿富汗、伊拉克两个反恐战场,但在权衡得失之后,依然决定增加对埃塞俄比亚的军事、经济援助,促使其出兵索马里。(41)2006年底,法院联盟从摩加迪沙出兵包围了埃塞俄比亚支持的索马里联邦过渡政府所在地拜多阿(Baidoa),这更加促使埃塞俄比亚决心出兵索马里。(42)

2006年12月,在美国协助下,埃塞俄比亚军队进入索马里,帮助联邦过渡政府的军队抵挡法院联盟。形势发生逆转,法院联盟节节败退。2007年初,它几乎丧失了全部的占领区。(43)这激化了法院联盟内部矛盾,导致其分裂。温和派在谢赫·谢里夫·谢赫·艾哈迈德(Sheikh Sharif Sheikh Ahmed)领导下撤退至厄立特里亚,成立“索马里再解放联盟”(Alliance for the Reliberation of Somalia);激进派则主张在索马里境内开展游击战,分化出了青年党和伊斯兰党(Hizbul Islam)。(44)至此,伊斯兰法院联盟解体,曾作为其军事组织的“青年党”独立出来,

(二)崛起阶段(2007年1月~2009年1月)

2007年1月,青年党从伊斯兰法院联盟中独立出来之后,开始转变此前采取的与埃塞俄比亚军队硬碰硬的作战方式,转而采取灵活的游击战术,不仅牵制了埃塞俄比亚军队,并且赢得了数次战役的胜利,从而为自己赢得了生存空间。(45)在2009年1月埃塞俄比亚军队撤离索马里之前,青年党的“反侵略”号召也得到了民众的广泛支持。(46)这一时期青年党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立的理念和完善的组织架构,成为一个有自身政治主张、并具备一定军事力量的团体。

青年党信奉沙拉菲主义,主张通过暴力革命的方式推翻联邦过渡政府,推行沙里亚法,建立一个“大索马里伊斯兰酋长国”、并最终将伊斯兰思想普及全球。(47)该组织既反抗埃塞俄比亚与美国的“基督徒”,与索马里境内的苏菲派穆斯林也势不两立。青年党的行动目标包括:第一,把索马里打造为一个纯粹的伊斯兰国家,进而将整个非洲之角都变成穆斯林的天下,继而向中、南部非洲传教。第二,在破坏索马里传统部落社会机制的基础上,强制推行沙里亚法,从而建立对社会基层的控制。第三,接受“基地”组织的领导,对埃塞俄比亚基督徒和西方入侵者发动“圣战”,袭击包括记者、游客和国际援助组织人员在内的一切西方人。(48)具体而言,青年党的短期目标是将索马里境内的外国军队全部驱逐出境,并“净化”国内受非伊斯兰思想影响的“世俗化地区”;中期目标是暴力推翻联邦过渡政府,建立大索马里伊斯兰政权;长期目标是团结全世界穆斯林,构建一个统一的伊斯兰哈里发政权。(49)在短期、中期目标上,青年党与具有较强民族主义色彩的伊斯兰法院联盟一脉相承,它们都主张驱逐外国军队,推翻“傀儡”政权。在长期目标上,青年党则接受了“基地”组织开展全球圣战的理念。青年党积极迎合“基地”组织关于推翻伊斯兰教文化区内的非伊斯兰政权的主张,赞同在巴尔干、南亚、高加索等地区进行暴力革命。(50)这些理念、目标的提出,迎合了索马里民众的反外国(主要是埃塞俄比亚)干涉的情绪。

青年党还形成了较为完善的组织架构。苏拉委员会(Shura Council)是青年党的最高权力机关,负责制订重大决策并决定组织的发展方向。委员会下设执行委员会,执委会之下又设立了专门管理政治、军事、宣传等的部门。(51)负责对敌的武装组织为“乌斯拉”(Jaysh Al-Usra),负责维持治安的为“赫斯巴哈”(Jaysh Al-Hesbah)。(52)苏拉委员会在索马里各地设立青年党支部,支部的任务包括执行军事任务、筹建新据点、招募新成员等。(53)

这一时期,青年党的主要行动是反抗在索马里境内的埃塞俄比亚军队。2007年8月,青年党与埃塞俄比亚军队在摩加迪沙激战,将其影响力渗透至首都地区。2008年8月,青年党夺取重要港口基斯马尤(Kismayo)。(54)至2008年底,青年党通过游击战的方式,夺取了索马里南部大部分地区,其势力范围甚至超越了伊斯兰法院联盟鼎盛时期的控制区。(55)2009年1月,青年党攻陷拜多阿,一雪法院联盟前耻。(56)

(三)鼎盛阶段(2009年2月~2010年底)

从2009年2月埃塞俄比亚军队撤离索马里开始,青年党进入了鼎盛期。随着埃塞俄比亚军队的撤出,以及原本应接替埃塞俄比亚军队维持索马里秩序的非盟驻索马里特派团(AMISOM)无法全部抵达,导致索马里南部许多地区再次陷入权力真空状态,青年党趁机继续扩大自身势力范围。(57)至2010年底,青年党已成为索马里中、南部地区影响最大的反政府武装。

2009年5月,在伊斯兰党的协助下,青年党对摩加迪沙发动总攻,并成功控制摩加迪沙的大部分街区。(58)随着青年党势力膨胀,它于2009年9月与伊斯兰党争夺在摩加迪沙的势力范围,并在12月兼并伊斯兰党。(59)到2009年底,青年党还占领拉荷亚(Jolla)、盖伊(Guay)等重镇。(60)同年,青年党宣布“效忠”本·拉登,加强与国际恐怖主义的联系。(61)其人数也迅速增长,到2010年底,青年党人数已接近1.5万人。(62)

(四)衰退阶段(2011年至今)

2010年间,青年党制造了一系列恐怖袭击,其中包括7月在乌干达首都坎帕拉的袭击事件,(63)这使其成为国际社会谴责的对象。同时,索马里海盗问题猖獗,青年党等反政府武装与海盗关系日益密切,这也加大了国际社会的关注度。(64)众多国家将其列入恐怖组织名单,并加强对其海外资金的管控。2011年以来,随着财源减少,青年党经费窘迫,人数也逐渐下降,到2012年初,其人数缩减至鼎盛期的一半,只有7000余人。(65)青年党控制的势力范围也不断缩小。青年党的衰退主要有如下原因:

首先,青年党的政治理念冲击了索马里根深蒂固的部落传统,引发后者的反弹。长期在索马里流行的苏菲派是建立在对部落传统的认同与尊重基础上的,它所遵循的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即穆斯林应去赞美、而非挑战部落权威。(66)青年党信奉的沙拉菲主义却试图打破部落界限,挑战索马里部落的既有规则,并瓦解长老在世俗事务中的权威。(67)一方面,青年党扶持小部落的长老;另一方面,吸收来自不同部落的年轻人,并向其灌输反部落的全球圣战思想。(68)在战乱时期,这些举措不仅无法消除部落界限、实现国家团结,反而激化了部落长老与青年党的矛盾,进一步撕裂了索马里社会。

其次,青年党内部矛盾的尖锐化削弱了自身力量。青年党自成立之初,高层领导之间就矛盾重重。2008年初以来,青年党一号人物艾哈迈德·阿卜迪·戈达内(Ahmed Abdi Godane)与二号人物谢赫·穆赫塔尔·罗博(Sheikh Mukhtar Robow)在指导思想与行动方向上存在分歧,激起严重的派系斗争。(69)2010年10月,青年党“斋月攻势”(Ramadan Offensive)失败,导致内部矛盾尖锐化。罗博多次威胁要另组一个集团。各派在军事行动上步调不一致,遇事互相推诿,这成为青年党军事失利的重要原因。而军事失利反过来激化了青年党领导层内部矛盾,并导致2012年9月伊斯兰党从青年党中分裂出来,进一步削弱了青年党。(70)

再次,国际打击力度的加大,是青年党衰退的外因。青年党与“基地”组织密切关系,及索马里新发现的多个油气田成为青年党的袭击目标,使国际社会对其关注度进一步增加。(71)2010年3月,英国、加拿大等国政府相继将青年党列入恐怖组织名单,4月欧盟决定为索马里联邦过渡政府军提供军事培训。为了支持联邦过渡政府打击青年党,欧美等国纷纷向其提供资金支援。(72)2012年2月,安理会还授权非盟向索马里的增兵人数从1.2万增至1.7万,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减少来自青年党及“基地”组织的恐怖主义行动。(73)在联邦过渡政府军和非盟驻索马里特派团的联合围剿下,青年党节节败退。联邦过渡政府军不仅于2011年8月收复了整个摩加迪沙,还重新控制了索马里-肯尼亚边境的军事重镇噶巴哈瑞(Giohar)。同时,埃塞俄比亚、肯尼亚均派军进入索马里,围剿青年党。(74)

最后,2011年以来的东非饥荒也加速了青年党的衰落。2011年索马里遭受了严重饥荒。至当年5月,索马里就有约1/3的人口面临饥饿威胁,1/4的儿童营养不良。(75)到7月,已有80万人为躲避饥荒而逃离家园。(76)在如此严峻的情况下,青年党不仅不努力救济饥民,反而阻挠国际援助机构进入索马里开展人道主义救援。它袭击援助机构,强占援助机构的财产,并明确禁止联合国儿童基金会、世界卫生组织等16所联合国机构进入其辖区。(77)青年党的这一政策不仅引起各部落长老的反对,甚至许多青年党的坚定支持者也对此表示不满。(78)青年党的民众基础在这次危机中遭到了削弱。

2012年9月,在肯尼亚军队配合下,联邦过渡政府军攻陷青年党最后一个据点和财源地基斯马尤,迫使其转入山区。(79)丧失基斯马尤后,青年党沦为“游寇”。目前,由于无力与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交锋,青年党的活动主要是在索马里、肯尼亚等地发动恐怖袭击。(80)

索马里青年党的影响

1991年以后,索马里经历了内战初期(1991-1992年)、联合国维和时期(1992-1994年)、军阀割据时期(1994-2004年)、伊斯兰法院联盟主导时期(2004-2007年)、索马里联邦过渡政府主导时期(2007-2012年9月)、索马里联邦政府主导时期(2012年9月至今)等发展阶段。这是一个痛苦的国家转型与社会重组过程。各派势力纷纷登场,都试图在乱局中赢得博弈,青年党也参与其中。它自2006年成立、特别是自2007年独立行动以来,与联邦过渡政府及各派势力展开竞争,试图按照自身理念去“改造”索马里社会与国家,坚决反抗外国“入侵”。其间青年党发动了一系列军事行动和恐怖袭击,产生了十分重要的影响。

首先,从索马里社会层面上看,青年党的活动冲击了传统社会秩序。随着1991年巴雷政权社会主义实验的破产及国家陷入内乱,国家对社会秩序建构与维护的努力宣告失败。民众在乱局之中,转而回归传统的部落认同,部落长老成为地区社会秩序的维持者与社会纠纷的仲裁者。索马里的社会结构呈现出“碎片化”的态势,独立成为一个个小的“部落国家”。(81)20多年的战乱,索马里国家的社会职能早已被地方部落等群体所取代,后者在维护社会秩序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成为民众天然的“庇护所”。而青年党对这种本已破碎的社会结构再次进行打击,使其更为脆弱。青年党信奉的沙拉菲主义试图解构索马里传统的部落认同,并试图以“圣战”的方式将索马里带回到传统的哈里发政权时代。(82)它通过吸收来自各部落的年轻人,向他们灌输反部落思想,从而达到瓦解传统社会结构的目的。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本是整合国家的积极尝试,但青年党激进的宗教理念和武装行动,使这一努力蜕变为实现原教旨主义、排除异己的工具。

2011年以来,青年党更频繁地在国内制造恐怖袭击,造成大量人员伤亡,进一步冲击了社会秩序。而其强迫青少年参加“圣战”,组织儿童兵的行为,则更严重冲击了社会秩序。(83)作为青年党的成员,儿童兵身上有两种相互矛盾的属性——既是冲突的受害者,又是残忍的施暴者。这些人从小就接受青年党的洗脑,缺乏明确的善恶观和正确判断是非的标准,其中许多人成为了“天然的”反政府武装士兵。可以说,儿童兵的存在是对索马里传统社会结构的釜底抽薪,其恶劣影响将逐步显现。

其次,从索马里国家层面上看,青年党的活动阻碍了国家和平进程的实现,不利于索马里现代国家的构建与整合。1991年以来索马里的内战导致国家陷入无政府状态。北方的索马里兰和邦特兰(Portland)实际上处于独立状态,而南方四分五裂,联邦过渡政府的控制区极为有限。2006年伊斯兰法院联盟似乎一度要统一索马里南方,但在国际社会的干预下,这一努力终告失败。此后,推动国家和平进程的主体联邦过渡政府就不得不面对法院联盟瓦解后形成的多个反政府武装。与这些反政府武装的和谈,成为实现国家和平的重要步骤。在这一过程中,极大的消耗了国家有限的资源。2008年,联邦过渡政府与“索马里再解放联盟”等反政府组织签署了《吉布提协议》(Djibouti Agreement),此后政府实现改组。(84)但作为索马里最具实力的反政府武装,青年党不仅不承认《吉布提协议》,反而号召穆斯林起来推翻联邦过渡政府。(85)这大大延滞了索马里和平进程的实现。青年党一心要通过圣战建立大索马里伊斯兰国,与联邦过渡政府实现和平的思路与手段相悖。这导致青年党以一系列的武装行动作为回应,最终破坏了实现国家和平的努力。

青年党与联邦过渡政府在索马里国家构建与整合上的思路差异,是问题的根源所在。这种争执内耗了大量的国家资源,不仅无法得出一个满意的结果,甚至连起码的和平都无法实现。联邦过渡政府在国际社会支持下,试图将西方代议制政府的模式移植到索马里。(86)青年党则要建立一个以沙里亚法为基础的宗教国家,并以此整合全部索马里人。这一根本性差异,使得青年党将联邦过渡政府视为西方傀儡,而非盟特派团等军事力量的存在,则成为外国“入侵”索马里的有力证据。(87)在青年党看来,宁可要战争,也不需要外国控制下的和平,因此,联合国、非盟共同主导下的索马里和平进程遭到了青年党的冲击。

再次,青年党对地区国际关系乃至世界和平造成消极影响。东非地区首当其冲地受到青年党活动的冲击。具体表现在:第一,恶化了周边国家内部的族群关系。在肯尼亚东北部、埃塞俄比亚欧加登地区,居住着大量的索马里人。青年党积极向这些地区渗透,扩大自身影响,并从那里吸收新成员。青年党还积极怂恿这些地方的所谓“自治”行动,并在当地清真寺中传播“圣战”思想。(88)这些都进一步恶化了邻国内部本已紧张的族群关系,造成了当地索马里人与所在国政府的对立。而青年党建立大索马里伊斯兰国的号召,更是引起周边国家的警惕。(89)第二,破坏了周边国家的安全,影响了周边国家的发展。随着埃塞俄比亚、乌干达、肯尼亚等国军队介入索马里和平进程,青年党宣称要实施报复。在乌干达首都坎帕拉、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等地,青年党都实施了报复性袭击,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尤其是在2010年世界杯期间对坎帕拉的两起恐怖袭击,震惊世界。(90)青年党对肯尼亚的恐怖袭击更是频繁,波及肯尼亚首都及许多旅游景点,冲击了肯尼亚的旅游业及相关行业。美国驻肯尼亚大使馆就曾于2011年底发布安全警告,提示赴肯旅游的美国公民注意安全。(91)第三,造成国家间关系与地区局势的紧张。厄立特里亚曾向青年党提供资金援助和军事培训,以此来牵制其老对手埃塞俄比亚;而这一举动又引起索马里联邦过渡政府的不满。最终导致厄立特里亚与埃塞俄比亚、索马里两国关系的紧张。(92)非洲之角地区长期以来都交织着各种利益博弈与冲突,不仅关乎这一地区的国家,美国也通过在吉布提的军事基地将触角伸入其中。(93)青年党的活动使这一地区的安全形势更趋复杂,增大了地区冲突的风险。

青年党的影响还波及地区以外,成为影响世界安全的不稳定因素之一。其一,青年党加入“基地”组织,成为国际恐怖主义的一个分支,威胁世界安全。2009年,青年党已宣誓“效忠”本·拉登,2012年,“基地”组织正式接纳青年党。这有利于青年党提振士气,缓解内部纷争,并获得“基地”组织长期使用的所谓“不对称战争”经验,以发动更多的恐怖袭击,威胁在索马里对其作战的外国部队。目前,“基地”组织已形成多层次的全球恐怖主义网络,包括“基地”组织、附属组织、合作组织及其他个人组织。(94)青年党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对“基地”组织而言,则倾向于让索马里——“非洲的阿富汗”成为发动“圣战”的新基地。全球恐怖主义日益向非洲蔓延,索马里青年党和西非马格里布基地组织已成为非洲恐怖组织的两翼,非洲正进入所谓的区域化“圣战”时代。(95)其二,青年党在世界范围内进行人员招募,增大了国际反恐的难度。2008年以来,青年党针对境外两类人群开展招募行动以扩大圣战者队伍:境外索马里人与“有志于投身圣战事业”的外国人。(96)这既增加了青年党的人力,又为青年党吸纳了不少海外资金。九一一事件以后,欧美国家纷纷强化国内安保措施,加强了安检力度,而全球恐怖组织成员的本土化趋势再次加大了这些国家的反恐难度和本土遭受恐怖袭击的概率。如在2008年,美国发生了第一起由美国公民发动的自杀式炸弹袭击;此后,在美国本土、由索马里裔公民发动的恐怖袭击日益增多,达到数十起。(97)2009年在澳大利亚,一起由青年党成员策划的恐怖袭击将目标对准了悉尼的军事基地,虽未获成功,但已显示出青年党无孔不入的渗透力。(98)其三,青年党的活动对海盗的日益猖獗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严重威胁世界海运安全。索马里陷入无政府状态后,亚丁湾及附近海域的海盗问题也开始凸显。2008年以来,随着青年党崛起,海盗活动日益猖獗。青年党势力的扩张与海盗活动的兴盛在时间上呈现出正相关性。(99)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正是由于青年党阻碍了索马里和平进程的推进,才为海盗的滋生提供了土壤。海盗日益猖獗,许多国家被迫实施海军护航,消耗了巨大成本;而海盗劫船也勒索了大量赎金。青年党还与海盗相勾结,后者会将一部分赎金交给青年党,(100)这又在客观上助长了索马里国内乱局。

总之,青年党虽致力于实现索马里的统一,但因其坚持推行沙里亚法,而对索马里社会造成了冲击,阻碍了国家的整合;面对外国干预势力,青年党试图反击,也一度赢得部分民众支持,但却因与“基地”组织的关系及其极端的理念与行为方式而遭到诟病,给欧美等国以进一步干涉的口实,青年党最终陷入困境。国际、地区局势的变动,索马里国内政治进程的演进与青年党的兴衰关系密切,青年党既是前三者的产物,同时也对它们造成了重要影响。

目前,全球伊斯兰恐怖组织本地化的趋势日渐明显,在非洲萨赫勒地区尤为突出,严重困扰着马里、尼日尔、尼日利亚、苏丹和索马里等国。这些组织还与非洲部落武装合流,将族群利益与宗教利益糅合起来,共同发难,成为威胁地区乃至全球安全的因素。青年党作为其中一员,虽逐渐走向衰落,但仍频繁发动恐怖袭击,威胁不可小觑。关于青年党的未来发展走向及相应对策,需要进一步跟踪与深入研究。

(《西亚非洲》匿名审稿专家对本文的修改提出了重要的意见,在此表示感谢。文中出现的任何观点性问题与纰漏由笔者负责。)

①国外对青年党的研究较为深入,着重从恐怖主义、宗教极端主义、全球影响等几个方面进行分析。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青年党的政治理念与诉求、索马里国家构建、和平进程推进等几个方面,参见樊小红:《索马里伊斯兰激进组织初探》,载《西亚非洲》2010年第10期,第38~43页;余文胜:《索马里反恐新形势及各方应对之策》,载《国际资料信息》2010年第12期,第14~24页;李福泉:《索马里政治伊斯兰的演进与特点》,载《国际论坛》2012年第6期,第71~75页。

②李福泉:前引文,第71~72页。

③Christopher Harnisch and Katherine Zimmerman,The Terror Threat from Somalia,The 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pp.10-11.

④Lorenzo Vidino,Raffaello Pantuccib and Evan Kohlmannc,"Bringing Global Jihad to the Horn of Africa:Al Shabaab,Western Fighters,and the Sacralization of the Somali Conflict",African Security,Vol.3,Issue 4,2010,p.218.

⑤I.M.Lewis,A Modern History of the Somali:Nation & State in the Horn of Africa,James Currey,2002,pp.64-65.

⑥在索马里,苏菲派的圣徒崇拜观念与当地部落对祖先的崇拜有机结合起来,使得苏菲派广泛流行;而瓦哈比派则主张严格遵循《古兰经》,反对圣徒崇拜。See ibid.,pp.63-64.

⑦Ibid.,p.64.

⑧李福泉:前引文,第75页。

⑨Abdirahman Aynte Ali,"The Anatomy of Al-Shabaab",in Ulf Johansson Dahre ed.,The Role of Democratic Governance versus Sectarian Politics in Somalia,Lund:Media-Tryck,Lund University,2011,p.197.

⑩Jeffrey M.Bale,"Islamism and Totalitarianism," Totalitarian Movements and Political Religions,Vol.10,No.2,June 2009,pp.71-79.

(11)李福泉:前引文,第75页。

(12)I.M.Lewis,op.cit.,pp.282-283.

(13)裴广江:《和平重建,打击海盗》,载《人民日报》2010年5月24日。

(14)John Paul Lederach and Ryne Clos etc.eds.,Somalia:Creating Space for Fresh Approaches to Peace-building,Uppsala:XXX Press,2011,pp.30-31.

(15)Jeffrey M.Bale,op.cit.,p.79.

(16)Ibid.

(17)I.M.Lewis,op.cit.,pp.305-306.

(18)Hammer and Joshua,"The African Front",New York Times,December 26,2007,http://www.nytimes.com/2007/12/23/magazine/23kenya-t.html?ex=1356066000&en=c558476ab344449e&ei=5124&partner=permalink&exprod=permalink,2011-9-8.

(19)OCC,"Executive Order 13224",Office of the Coordinator for Counterterrorism,September 23,2001,http://www.state.gov/j/ct/rls/other/des/122570.htm,2012-06-09.

(20)IRI,"Somalia:Islamic Courts Set up Consultative Council",Integrated Regional Information Networks,June 26,2006,http://www.irinnews.org/Report/59444/SOMALIA-Islamic-courts-set-up-consultative-council,2012-11-06.

(21)陆庭恩、彭坤元主编:《非洲通史(现代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年版,第586~590页。

(22)Rob Wise,"Al-Shabaab",Center for Strategic International Studies,July 2011,p.2.

(23)Said S.Samatar,"The Islamic Courts and Ethiopia's Intervention in Somali:Redemption or Adventurism?",Chaatham House Independent Thinking on International Affairs,April 25,2007,http://www.chathamhouse.org/sites/default/files/public/Research/Africa/250407samatar.pdf,2011-10-06.

(24)Cody Curran,"Global Ambitions:An Analysis of al Shabaab's Evolving Rhetoric",Critical Threats,February 17,2011.

(25)Shukri Abdulkadir,"Al-Shabab's Impact on Peace in Somalia and the Hom of Africa",Africa Portal,No.23,February 2012,p.6.

(26)肖洋、柳思思:《索马里海盗的“恐怖主义化”及对策》,载《当代世界》2010年第1期,第58页。

(27)James M.Dorsey,"Saudi Arabia Embraces Salafism:Countering the Arab Uprising?",S.Rajaratnam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January 11,2012,pp.2-3.

(28)Stewart Bell,"Triggering Revolt:Impoverished Eritrea Financing,Arming African Militants",Nation al Post,September 25,2011,http://news.nationalpost.com/2011/09/25/triggering-revolt-impoverished-eritrea-financing-arming-african-militants/,2012-06-09.

(29)LTC Geoffrey Kambere,"Financing Al-Shabaab:The Vital Port of Kismayo",Global Ecco,August,2012,https://globalecco.org/financingalshabaab,2011-10-16.

(30)“哈瓦拉汇款”是一种独立于政府银行体系之外的、费用低廉的跨国界钱庄网络。See ibid.

(31)Monitoring Group,Report of the Monitoring Group on Somalia Pursuant to Security Council Resolution 1853(2008),United Nations Security Council,March 102010,pp.28-32.

(32)Stewart Bell,op.cit.

(33)Pieter D.Wezeman,"SIPRI Background Paper",SIPRI,October 2010,p.3.

(34)Gabe Joselow,"All Eyes on Eritrea as Arms Shipment Reaches Al-Shabab",Voice of America,November 1,2011,http://www.voanews.com/conten/all-eyes-on-eritrea-as-arms-shipment-reaches-al-shabab-133079288/159111.html,2012-11-06.

(35)Monitoring Group,op.cit.,p.28.

(36)有关青年党成立的时间,目前有1998年、2003年、2005年与2006年等说法,有些研究将青年党的前身伊斯兰联盟的后期组织形态视为青年党出现的标志。本文倾向于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结论,即2006年为青年党正式成立的时间。

(37)Gashaw Teshome Mengesha,"The Rise and Fall of Somalia's Islamic Courts Union(ICU)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Peace",University of Witwatersrand,November 2008,pp.38-43.

(38)Jeffrey M.Bale,op.cit.,pp.71-79.

(39)Napoleon A.Bamfo,"Ethiopia's Invasion of Somalia in 2006:Motives and Lessons Learned",African Journal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International Relations,Vol.4,No.2,2010,p.61.

(40)Ken Menkhaus,"Violent Islamic Extremism:Al-Shabaab Recruitment in America",March 11,2009,p.2,http://www.hsgac.senate.gov/download/031109menkhaus,2011-11-08.

(41)Napoleon A.Bamfo,op.cit.,p.61.

(42)Christopher Harnisch and Katherine Zimmerman,op.cit.,p.11.

(43)Alisha Ryu,"Somalias Islamic Courts Fighters Abandon Kismayo",Voa News,September 9,2007,http://www.voanews.com/content/a-13-2007-01-01-voa8/346455.html,2012-11-06.

(44)法院联盟的激进派曾分化出诸多小的团体,几经分化与组合,才形成伊斯兰党这一派别。See Geoffrey B.Kambere,"Countering Al-Shabaab:A Case to Minimise Transnational Terrorist Threats Againest Uganda",Monterey:Naval Postgraduate School,December 2011,pp.3-5.

(45)Paula Cristina Roque,"Somalia:Understanding Al-Shabaab",Institute for Security Studies Situation Report,June 3,2009,p.3.

(46)Xan Rice,"Ethiopia ends Somalia occupation",The Guardian,January 26,2009,http://www.guardian.co.uk/world/2009/jan/26/ethiopia-ends-somalia-occupation,2011-06-09.

(47)Jeffrey M.Bale,op.cit.,p.79.

(48)Abdi O.Shuriye,"Al-Shabaab's Leadership Hierarchy and lts Ideology”,Academic Research International,Vol.2,No.1,January 2012,pp.280-285.

(49)Will McCants,"Shabaab in Somalia Declare Another Governorate,Hint at Caliphate",Jihadica,December 8,2008,http://www.jihadica.com/shabaab-in-somalia-declare-another-governorate-hint-at-caliphate/,2011-06-09.

(50)Abdi O.Shuriye,op.cit.,pp.280-285.

(51)"The Rise of the Shabab",The Economist,December 18,2008,http://www.economist.com/node/12815670,2012-11-06.

(52)Paula Cristina Roque,op.cit.,p.3.

(53)"Sweden:Visit by Spiritual Leader of Al-Shabaab",The Somaliland Times,July 3,2009,http://www.somalilandtimes.net/sl/2009/388/27.shtml,2012-03-09.

(54)"Scores Killed in Somalia Fighting",Al Jazeera,August 23,2008,http://www.aljazeera.com/news/africa/2008/08/2008822133743544949.html,2011-11-08.

(55)"Somali Islamists Al-Shabab 'Join al-Qaeda Fight'",BBC News,February 1,2010,http://news.bbc.co.uk/2/hi/8491329.stm,2011-11-08.

(56)Paula Cristina Roque,op.cit.,p.1.

(57)李潇:《海盗公司上市,安全局势堪忧》,载《人民日报》2009年12月4日。

(58)裴广江:《索马里安全局势恶化》,载《人民日报》2010年9月12日。

(59)"Kenyan Amisom Soldier Kills Six Somali Civilians",BBC News,September 24,2012,http://www.bbc.co.uk/news/world-africa-19698348.2012-11-06.

(60)David Shinn,"Al-Shabaab Tries to Take Control in Somalia",Foreign Policy Research Institute,November 2010,http://www.fpri.org/enotes/201011.shinn.somaliahtml,2011-06-09.

(61)蒋安全:《索马里“青年党”宣布加入“基地”组织》,载《人民日报》2012年2月12日。另据英国广播公司(BBC)的报道,青年党首次宣布与“基地”组织保持密切联系,是在2010年2月。See "Somali Islamists Al-Shabab 'Join Al-Qaeda Fight'",BBC News,February l,2010,http://news.bbc.co.uk/2/hi/8491329.stm,2011-11-08.

(62)Dahir Alasow,"Report:Number and Clan Background of Al-Shabab",Sunatimes,June 5,2012,http://sunatimes.com/view.php?id=2005,2012-11-06.

(63)徐进:《热点持续,冲突不断》,载《人民日报》2011年1月25日。

(64)刘乃亚:《标本兼治铲除海盗祸患》,载《人民日报》2010年5月12日。

(65)Dahir Alasow,op.cit.

(66)"Al-Qaida's(Mis)adventures in the Horn of Africa",Combating Terrorism Center at West Point,p.29.

(67)所谓的“4.5”规则是指一种长期流行的不成文的规定,即索马里的权力由境内四大部落分割,各得其一,其余小部落则分享剩余的半份权力。See Abdirahman Aynte Ali,op.cit.,p.200.

(68)lbid,pp.200-201.

(69)ICG,"Somalia's Divided Islamists," 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May 18,2010,p.6,http://www.crisisgroup.org/~/media/Files/africa/horn-of-africa/somalia/B74%20Somalias%20Divided%20Islamist.ashx.2011-06-09.

(70)"Kenyan Amisom Soldier Kills Six Somali Civilians",BBC News,September 24,2012,http://www.bbc.co.uk/news/world-africa-19698348.2012-11-06.

(71)蒋安全、苑基荣:《索马里要石油更要和平》,载《人民日报》2012年5月25日。

(72)苑基荣、韦冬泽、马小宁:《美军借反恐向非洲多国渗透》,载《人民日报》2011年10月25日。

(73)蒋安全等:《国际社会谋求结束索马里分裂和战乱》,载《人民日报》2012年2月23日。

(77)裴广江:《索马里两线战事创造稳定机遇》,载《人民日报》2011年11月21日。

(75)刘华新、苑基荣、张旸:《持续干旱让世界紧张》,载《人民日报》2011年5月26日。

(76)马赛:《揪心啊,非洲旱灾!》,载《光明日报》2011年7月29日。

(77)Clar Ni Chonghaile,"Al-Shabaab Bans Aid Agencies in Somalia and Raids Offices",The Guardian,November 28,2011,http://www.guardianco.uk/world/2011/nov/28/al-shabaab-bans-aid-agencies-somalia,2012-11-08.

(78)Jayshree Bajoria,"AI-Shabaab and Somalia's Spreading Famine",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August 10,2011,http://www.cfr.org/somalia/al-shabaab-somalias-spreading-famine/p25630,2011-11-08.

(79)基斯马尤既是青年党对外出口木炭的港口,又是其征集商品税的重要地区。

(80)参见苑基荣:《索马里自杀式袭击70人死亡》,载《人民日报》2011年10月5日;宋晨、王雅楠:《肯尼亚两起爆炸至少10人死伤》,载《人民日报》2011年12月12日;苑基荣:《索马里第三大城镇发生爆炸12人死亡》,载《人民日报》2012年4月11日。

(81)I.M.Lewis,op.cit.,pp.262-267.

(82)Jeffrey M.Bale,op.cit.,p.79.

(83)蒋安全等:前引文。

(84)Mohamed Amiin Adow,"Ethiopian Troops Begin Somali Withdrawal",CNN World,January 13,2009,http://articles.cnn.com/2009-01-13/world/ethiopia.somalia_1_ethiopian-troops-ethiopian-forces-islamic-courts-union?_s=PM:WORLD,2011-06-09.

(85)Monitoring Group,op.cit.,p.14.

(86)苑基荣:《摩加迪沙局势趋缓》,载《人民日报》2012年6月15日。

(87)BTI,"Somalia Country Report 2012",Bertelsmann Stiftung,p.6,http://www.bti-project.de/fileadmin/Inhalte/reports/2012/pdf/BTI%202012%20Somalia.pdf,2012-11-06.

(88)Shukri Abdulkadir,op.cit,p.6.

(89)樊小红:前引文,第42页。

(90)余文胜:前引文,第14页。

(91)"Emergency Message for U.S.Citizens",U.S Embassy Nairobi,October 22,2011,http://nairobi.usembassy.gov/em-102211.html,2011-11-08.

(92)Stewart Bell,op.cit.

(93)Craig Whitlock,"U.S.Expands Secret Intelligence Opernations in Africa",the Washington Post,Ouagadougou,June 14,2012,http://www.washingtonpost.com/world/national-security/us-expands-secret-intelligence-operations-in-africa/2012/06/13/gJQAHyvAbV_story.html,2012-11-06.

(94)张家栋、朱道运:《基地组织现状与发展趋势》,载《国际观察》2012年第5期,第40页。

(95)黄培昭等:《索叛军悬赏10头骆驼抓奥巴马》,载《环球时报》2012年6月11日。

(96)Abdi O.Shuriye,op.cit.,pp.224-225.

(97)CHS,Majority Investigative Report,The Committee on Homeland Security,July 27,2011,p.3.

(98)Roger Maynard,"Australian Police Foil 'Terrorist Attack' on Army Base",The Independent,August 5,2009,http://www.independent.co.uk/news/world/australasia/australian-police-foil-terrorist-attack-on-army-base-1767373.html,2011-06-09.

(99)刘军:《索马里海盗问题》,载刘鸿武主编:《非洲地区发展报告2011》,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年版,第230~231页。

(100)Jonathan Saul and Camila Reed,"Shabaab-Somali Pirate Links Growing",Reuters,October 20,2011,http://www.reuters.com/article/2011/10/20/ozatp-somalia-shabaab-pirates-idAFJOE79J0G620111020,2011-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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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党在索马里的发展及其影响_索马里青年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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