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游资及其运动中的“自由与公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游资论文,公平论文,自由论文,国际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伴随全球化的发展,国际游资已成为一种庞大的金融力量,在全球金融中的作用日益明显,对经济的冲击也日渐增强。国际游资的自由性在发达国家的倡导下不断强化,其公平性却被有意无意地忽略。国际游资背弃公平准则的自由投机,给一些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社会、政治生活带来剧烈震荡。探索国际游资自由性和公平性的关系,合理保护发展中国家的利益,是当今世界发展中难以回避的话题。
一、国际游资与金融危机
国际游资又称“热线”(hotmoney)。它通常作为一种短期资本,为追逐高额利润而游动在世界各金融市场之间。其特点是投机性强、流动性快、倾向性明显。它往往以某些金融运作不规范、金融监管不完善、金融体系漏洞大的国家为投机对象,通过左右其外汇、证券和期货市场行情来牟取暴利。
(一)国际游资迅速发展的原因
据统计,全世界现在国际游资15万亿美元,是一股庞大的资金力量。国际游资急剧扩大的根本原因是金融的全球化。在金融全球化的大背景下,国际游资迅速发展的具体原因是:
1.宽松的、自由化的国际资本流动政策,是形成大规模国际游资的重要条件。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国与国之间的经济依赖性增强,对国际资本流动的要求更加迫切,这促使各国相继放松对国际资本流动的限制,出台了各种金融全球化、自由化的政策。发达国家早在20世纪70年代就开始放松对国际资本流动的限制,这一步伐在1980年以后进一步加快,并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基本取消了对国际资本流动的汇兑管制。在发达国家的“引导”下,发展中国家从20世纪80年代相继放宽对国际资本流动的限制,并在90年代加速了这一进程。宽松的国际资本流动政策,加上发达国家长期存在的剩余资本,客观上促成了庞大国际游资的形成。
2.金融创新和发展中国家金融市场的形成,加速了国际游资的发展。发达国家的金融市场经漫长的发展,在20世纪末已相当成熟,它们为国际游资发挥作用提供了基本舞台。发达国家各种专项基金的涌现,要促使国际游资的膨胀。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金融创新,带来了诸如互换、期货、期权等金融衍生品,使各国金融市场密切地联系在一起。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后,发展中国家也强烈地意识到资金融通对于经济发展的重要意义,开始积极建设和发展金融市场,一些发展中国家在金融市场建设的某些方面甚至超过发达国家,如智利、韩国、马来西亚、墨西哥、新加坡的股票市场深度(即股票资本化价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已高于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发展中国家金融市场的形成,使资本流动的全球化具有更广泛的基础。
3.电子技术的进步,为国际游资的活动提供了便利的技术手段和物质条件。新科技革命使传真机、移动电话、个人电脑、调制解调器、因特网迅速普及。通过计算机系统和互联网传递和处理信息、达成交易,为快速高效的金融活动提供了理代化手段,扩大了金融市场的覆盖范围,加强了金融市场之间的联系。电子技术进步还为电子货币的发展奠定了物质、技术基础。电子货币作为一种信用货币,无论在种类上还是在规模上都急剧发展,它不仅以支票、支付凭证、信用卡等种类繁多的形式表现出来,而且已占西方各通货流通量的90%以上。
(二)国际游资与金融危机
国际游资的作用是双向的。一方面,自由的国际资本流动有力地推动了国际贸易的发展。它通过提供出口信贷、向贸易逆差国家融通资金,突破了国际贸易的支付限制,扩大了国际贸易规模,为贸易双方带来了共同利益;自由的国际资本流动使社会资源在国与国之间得到更有效的配置,使资本得到更充分的利用,既提高了资本流出国的资本收益,也促进了资本流入国的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国际游资为趋利而在国际金融市场兴风作浪,导致区域性或全球性的金融危机,给新兴国家乃至世界经济带来巨大冲击。
20世纪90年代是国际金融市场危机不断,风起浪涌的年代。1992年,英国由于过快过量引进外资使英镑大幅贬值,迫使英镑退出欧洲汇率机制,触发了全球性金融危机。1994年12月,墨西哥金融危机席卷南北美洲。1995年2月,有233年历史的英国投资巴林银行,由于下属机构经营证券投资失败而被迫倒闭。1995年3月,发生了法国里昂信贷银行危机和意大利那不勒斯银行危机。1995年8月,发生了俄罗斯金融市场危机。1997年年初,阿尔巴尼亚因实行“金融塔投资”的非法集资计划而陷入金融危机。尤其是,日本泡沫经济的破产,使日本在1995年爆发了战后最严重的金融危机,一系列金融机构走向破产。以日本金融危机为导火索,东南亚金融风暴拉开了序幕。
金融危机的诱发因素是多元的,但国际游资的炒作是其重要因素。1967年,国际游资的冲击先后使英镑、法国法郎、西德马克汇率下跌;1972年6月到1973年2月,疯狂的国际游资投机使各国货币危机不断,多数保持固定汇率的国家不得不使自己的货币浮动,布雷顿森林体系走向崩溃。同样,1992年的英镑危机、1994年的墨西哥金融危机、20世纪末的亚洲金融危机,都明显地刻有投机商利用国际游资进行炒作的痕迹。
在国际游资搜寻“猎取”目标的时候,通常以发展中国家,尤其是新兴国家为主要对象。上个世纪90年代美国的套期保值基金在全世界翻云覆雨,主要针对的就是新兴国家和地区。20世纪80年代拉美爆发的债务危机、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机、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2002年7月以来拉美经济再次笼罩在金融危机的阴影之下,都是例证。
利用外资本来是发展中国家用来发展民族经济的重要手段,但过分依赖外资又造成了发展中国家经济的“脆弱症”;而国际游资的随意自由进出,肆意炒作,更使发展中国家经济如履薄冰、险象环生。国际游资对发展中国家,尤其新兴国家的热衷,是因其具备国际游资投机炒作的几个基本条件:有高速发展的经济和初具规模的金融市场,渴求大量的流动资金,且是国际游资进入的基本市场条件;有开放的金融政策,使国际游资有可能大量涌入,进而伺机炒作;金融市场发展不成熟,金融监管不完善,使其不能有效防止国际游资的冲击。20世纪90年代南亚国家与国际游资的交手过程,就是经典一幕。20世纪末期,东南亚经济一度作为世界上增长最快、最具活力的经济。东南亚国家和地区驱动经济增长的方法之一,就是放宽金融管制,实行金融自由化,促使金融市场在不长的时间内迅速膨胀。1993年,新加坡、香港、台湾、马来西亚、韩国和泰国这6个地区的证券市场市值已占全球证券市场总值的11%。由于这些国家和地区经济增长快、投资收益高,从而把大量的国际游资吸引过来。当时机成熟的时候,国际投机游资便揭开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序幕。
二、国际游资运作中的自由性和公平性
国际游资及其运作具有强烈的“自由性”色彩,而国际游资运作的自由性,又常常体现为与公平性的对峙。国际游资之所以肆意炒作诱发金融危机,与其运作中“自由与公平”的失衡密切相关。
(一)自由准则与国际游资
自由作为资产阶级革命的旗帜,被资产阶级冠之以特定的内容,并在资本主义制度确立之后,贯穿于资本主义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金融自由”,是把发达国家界定的“经济自由”延展于国际金融领域中的具体表现。
在近现代西方经济学中,众多经济学家把自由理念与经济发展结合起来,与经济运作结合起来,在理论上和现实上都产生了重大影响。20世纪50年代,美国著名经济学家、197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米尔顿·弗里德曼(Milton Friedman)在其《资本主义与自由》、《自由选择》等著作中,明确阐述了经济自由和金融自由的观点。具体提出“金融自由化”概念的,是美国学者爱德华·S·肖和罗纳德·I·麦金农于20世纪70年代初在其发展经济学论著中提出的。其主要立意,是指政府应该放弃对金融市场和金融体系的过分干预,实现利率自由化和汇率自由化,以促进经济发展。
20世纪80年代以后,私人投资急剧发展,国际金融制度和运作机制也发生相应变化,要求金融开放的呼声日趋强烈,这一社会背景使金融自由化的内容进一步扩展。1.资本流动自由化。表现为取消外汇管制,外汇可以自由地流进、流出,外资在国内的投资利润可以自由汇出,短期资本可以在国际间自由流动。2.金融管理、控制的自由化。要求取消以往为了保护本国经济和金融而采取的一系列管理、控制手段,如对外国机构在国内银行控股的限制(一般不能超过51%的控股权),对股票控股权的限制(不能超过50%),对保险公司的控股限制(不能超过30%),对金融投机的限制,等等。所有这些,都因为与“金融自由化”准则相背离而被取缔。3.金融机构自由化。要求放松对国内外金融机构的审批限制,使外资在国内设立金融机构或分支机构由许可制变为注册制,并享有国内金融机构的同等待遇。4.金融业务范围自由化。主张不同金融机构之间的业务可以相互渗透,银行可以从事保险业,可以经营股票和证券业务;保险业也可以从事银行业务等。
金融自由化作为发达国家金融运作的基本理念,已经贯穿在现实的国际金融活动中。国际游资运动的自由性,不过是金融自由化准则之具体表现。金融自由化的趋势和要求,客观上“哺育”了国际游资,主观上引导着国际游资的活动。可以说,没有自由性,就没有规模效应的国际游资。自由性既是国际游资产生的土壤,也是国际游资的活动特征,自由性准则和理念当然也是庇护国际游资投机的“尚方宝剑”。
(二)国际游资运作中“自由与公平”的对立
尽管从理论上说,自由和公平同为人类伦理的重要准则。但是,二者不是共生的,在特定条件下,自由的不一定是公平的,公平的也不一定是自由的。在今天的现实社会,个体的自由尚不以公平为前提,亦不谋求与公平的吻合,甚至,在某些条件下,个体自由的实现以公平的显失为代价。尤其是把个体自由放入经济领域时,这种自由与公平的冲突有时很明显。1998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阿马蒂亚·森(Amartya Sen),在分析经济过程中的自由和公正问题时也强调:“个人有追求自利的自由(在约束条件下),不需要经过他人的许可,也不会受到他人的阻碍。但是,必须认识到,这些权利的存在并不表明,通过自利行为来行使这些权利就是伦理正当的。”就国际游资的运动而言,自由与公平的背离同样在。国际游资是“自由”的,但其自由性并不能表现其公平性。在现实经济活动中,国际游资运作过程中自由与公平的对立,从多方面表现出来:
1.其运作目的上表现出来的矛盾。国际游资的活动目的是为了获取高额利润。在国际游资的运作过程中,“双赢”的场面不是没有,但更多的是一方的“大赚”往往建立在另一方的“大赔”基础上。当国际游资有攫取高额利润机会时,它通常是不会顾及公平性而放弃投机的。可以说,在国际游资的运作目的上,自由和公平没有放在同一天平上。从资本的本性看,投机者充分利用自由,这是正常的,但是这却可能是不公平的。大量事实说明,当国际游资操纵者携巨额利润隐身而退时,往往是其影响国的金融危机爆发日。据美国《商业周刊》报道,在美国的量子基金冲击泰国货币的时候,仅一个月时间,量子基金的纯利增长27%,是上半年的1倍。量子基金积累了巨额财富,而其行为却导致泰国乃至东南亚爆发了严重的金融危机。
2.其“游戏规则”所显示的矛盾。由于金融全球化是在美国等发达国家支配和主导下的金融全球化,由发达国家制定的游戏规则自然倾向于维护自己的利益。表面上看,对于国际金融活动的参与者而言,国际游资的“游戏规则”是共同的,自由是“共有”的,但由于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没有共同的对话平台,他们实际享有的自由就不同,得到的利益也不同,这导致同一规则下的不同后果,是事实上的不公平。国际游资的自由运动,实际是一种利益交换,在此交换过程中,发达国家拥有成熟的经验、完善的机制和健全的管理,这些是发展中国家不具备的。这意味着,按照现在的“游戏规则”,发达国家得到了大部分利益,发展中国家承担了大部分风险。由发达国家所操纵的国际游资,正是利用了它们在经验和资金上的优势,利用“游戏规则”表面上的公平,在自由的旗号下进行着实为不公平的交易,其极端表现是蓄意在一些国家掀起金融风暴以获取暴利。
3.其活动方式所体现的矛盾。在“金融自由化”的浓郁氛围中,对国际游资的限制和制约日趋减少,国际游资的活动方式越来越多样化,其中不乏花样翻新的投机手段,这些投机手段往往践踏了公平准则。单纯以经济眼光审视这些国际游资的金融运作,无可厚非:利用国际游资进行投机,依照“高卖低买”的原理来获取巨额利润,合乎经济规则,尤其是吻合了资本赢利的需要。但是,以伦理尺度衡量这些金融运作,特别是它可能或者正在导致一国的经济崩溃、社会动荡时,国际游资的“自由”运作是对公平的破坏和亵渎。
以上说明,在国际游资的运作过程中,自由与公平的失衡已经比较严重,它们构成了国际金融危机产生和爆发的一个深层原因。金融自由化的氛围和宽松的规则,为投机者提供了适宜的外在环境,公平准则的淡化削弱了资本运作的内在制约。当国际游资为牟取暴利而肆意利用“自由”时,疯狂的炒作带来的不仅有他们的赢利,还有别人的灾难乃至世界性的金融危机。
三、对国际游资之经济、道德思考
(一)国际游资运动中自由与公平的联系性
据上所论,国际游资的自由性和公平性有明显的矛盾一面,但在二者“对立”表象的背后,它们又有着深层次的内在统一。
自由与公平作为伦理和社会发展准则,有着内在的统一。从伦理学和社会发展的角度看,自由和公平是重要的伦理准则,是人类追求和向往的理想社会状态。作为行为准则,自由和公平体现了人的高尚的社会属性;作为社会发展的文明标志,自由为人们解放自我、实现公平铺平了道路,而公平的社会条件又为人们真正进入自由王国奠定了基础。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没有自由时,公平就无所体现;当公平被亵渎时,广泛的自由就是空谈。自由和公平,是人类进步的两把尺子,它们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从不同角度展示着人类文明进步的程度。
自由和公平的这种关系,在不同的领域中以不同方式表现出来。在国际游资的运行过程中,它们的联系性通过它们的相互制约性表现出来。国际游资的初始目的是加快资金流动,更快地、更多地满足经济发展的资金需求。在金融自由化的初级阶段,即在发达国家的相应发展历程中,它发挥过显著的积极作用。即便是发展中国家,它的早期作用也主要是正面的。但是,随着国际金融资本的扩张和影响力的扩大,尤其是国际游资释能的增强,它的负面作用日渐显现。原因之一,是一些国际游资在滥用自由的同时,将公平准则扔在了一边。当国际游资的投机活动背离公平的道德准则甚远的时候,经济的惩罚往往同期而至。
对于被冲击的一方来说,往往遭受巨大危害:国际游资的恶意炒作,使外汇储备大增大减,股市大升大降;国际游资的大进大出,冲击汇价,使汇价水平扭曲,引起外汇市场的大起大落;国际游资的蓄意运作,与各国的货币调控政策反其道而行之,削弱甚至破坏该国的宏观调控;国际资本的流动,使国内的某些社会资源或某些行业,甚至是该国的经济命脉被对方控制。所有这些都可能诱发金融危机,阻碍该国的经济发展,影响国家的政治稳定。
对于投机一方来说,“玩火自焚”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如美国的套期保值基金,当它通过在世界各地的自由流动和投机,汇回巨额利润时,美国金融管理当局没有把对套期保值基金的监管当做一回事。但是,当“老虎管理基金”和“量子基金”在祸害他国的同时自身出现巨额亏损,“长期资本管理基金”也面临严重问题,濒临倒闭时,美国金融管理当局才意识到,套期保值基金在损害别国利益的同时也有可能损害自己的利益。
(二)强化国际游资的公平性
在国际游资的运作中,自由性和公平性是共同需要的,相对自由性的发展而言,国际游资的公平性是薄弱环节,强化国际游资运作中的公平性,是应当引起我们重视的时代课题。对于国际游资的公平性的关注,可以从两个角度分解。
1.从内在要求而言,有必要提高国际游资操作者的道德水准,强化其金融运作的公平性。国际游资作为单纯的经济现象,本身无所谓道德的和不道德的。但是,国际游资的操作者是人,人是有道德分野的。操作国际游资的投机家们,在人的定位上是双重的,他们既是经济人,又是一般意义上的人。作为经济人,他们行为的出发点和归宿是谋取高额利润;作为一般意义上的人,则必须受道德和法律的制约。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人应该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谋取利益。合法是硬性要求,是“必须”;合理更多地体现为道德倾向,是“应该”。合法,对于国际游资的操作者来说似乎问题不大,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他们熟知并尽量奉守各种相关法律的“游戏规则”。但是,“合理”则常常被国际游资的操作者有意无意地忽略。国际游资的操作者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可能利用宽容的、自由的“游戏规则”,置道德准则于不顾,铤而走险,兴风作浪。
值得注意的是,与全球化相匹配的“金融自由化”,使国际上对资本的自由流动予以极大的宽容,使国际游资的“游戏规则”吻合发达国家的牟利需求,与之配套的各国法律、法规亦对国际游资的自由不予刻意限制。这一切,使“合法”的外延十分广泛,也使“合法”不能有效地制约国际游资的恶意投资行为。如果仅仅按照“合法”(或合乎“游戏规则”),我们不能把东南亚等国家和地区的金融危机“归罪”于国际游资,因为从法律的严格立场上讲它无罪可言。但是,东南亚金融危机和其他金融危机带来的严重社会后果,何止一般的杀人放火之罪可比?至此,它涉及的有德与无德、公平与不公平的问题,远比罪与非罪的问题更加尖锐。
当法律对投机者的行为无奈时,道德调节的空间是巨大的,关注国际游资操作者的道德素质,促使他们公平地运作国际游资,是国际游资健康运作所必须的。作为社会意义上的人,绝对的自由是不存在的,它只能是不损害他人利益前提下的自由。当这种自由以众人的不自由和利益损失为代价时,这种自由是不道德的,必须加以限制或制裁。同时,即便是作为“经济人”,他们在承担赚钱的责任的同时,还必须承担应有的社会责任,维护社会的公平和公正,并以此为尺度衡量自己的道德良心。
要求国际游资的操作者在自由牟利的同时兼顾公平,这不仅是为人准则,也是经济发展的需要。人的道德素质决定着经济活动中道德成本的大小,决定了金融活动的最终效应。当那些国际游资以公平为代价牟取暴利时,以人类共同发展来衡量的效益就大打折扣,或者呈负效益。
2.作为发展中国家,要立足自身立场,强调国际游资运作中的公平性。利益的冲突是激烈而尖锐的,利用国际游资谋求利益,现在已经不是个别私有资本的事情,在特定时期,它关系到国家、民族的利益。
目前,发展中国家在国际金融活动中尚不具备与发达国家同等对话的能力,但是,强化自我保护意识,提倡国际游资运作的公平性,是发展中国家完全可以做到的。值得一提的是,强化国际游资的公平性,应与国际金融规则结合起来,使其制度化,形成硬性的制约力量。尽管国际游资的“游戏规则”基本由发达国家制定,但是发展中国家长期的、坚决的呼吁应该引起规则制定者的注意,最终把公平准则更广泛地融入国际游资的活动规范中。把自由与公平结合起来,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是它们参与金融全球化过程的一个福音。
中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应立足自身立场,对国际游资的自由性和公平性有一个正确认识。我们应该认识到,积极利用国际游资和防止国际游资带来的风险,对于国家的经济发展同等重要。我们既没必要片面夸大国际游资的风险,也没必要刻意淡化国际游资的风险。我们应该立足于自身利益,在按照国际规则给予国际游资应有的自由的同时,关注、呼吁、强调国际游资的公平性。这不仅是维护国家利益的需要,也是建立国际经济新秩序所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