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重叠探究论文

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重叠探究

张 丽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81)

摘 要: 禄劝彝语形容词的词形变化比较丰富,重叠式是其重要的形态构式。单音节是禄劝彝语形容词的主要音节形式之一,也是形容词重叠式的主要基式,重叠是单音节形容词最重要的构词手段。在重叠方式上,可以将形容词单音节基式的重叠分为完全重叠和部分重叠(变形重叠)。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式形式多样,每种重叠式都有其固定的语义条件,表达特定的语法意义。

关键词: 彝语;单音节;形容词;重叠

重叠是一种十分普遍和重要的语法手段,形容词重叠式的语法意义,已有多位研究者作过研究,王力把形容词的重叠式称为“绘景法”,吕叔湘把形容词重叠式称为生动形式,还详细列举了可以重叠的形容词及其重叠形式,朱德熙和张敏认为形容词重叠式包含着量的观念。同时,朱德熙认为形容词重叠式是一种描写性成分,并把重叠式归入状态范畴。[1]重叠在藏缅语族语言中也是非常重要的语法手段,在彝语支民族语言中,其功能更是强大而特殊。本文所讨论的彝语是云南省禄劝县彝语纳苏土语(也叫禄武土语),属于东部方言,滇东北次方言,主要分布在云南禄劝、寻甸、武定、会泽、嵩明等县,使用人数约有40万,是自称纳苏颇的彝族支系所使用的语言。[2]普忠良认为,在禄劝彝语中,重叠式是形容词复合构式的主要方式,以单音节和双音节为基式的形容词都能通过重叠来表示不同的语法意义。[3]本文主要探究以单音节为基式的形容词的重叠,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可以分为完全重叠和部分重叠(变形重叠)两大重叠方式,其重叠的语义条件有一定规则,其重叠式的表达功能、语法意义丰富而鲜明。

一 单音节形容词的完全重叠

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的完全重叠是音节的全部重叠,A→AA重叠后由单音节变为双音节,表疑问,属于句法范畴。如A →AA式:

形容词完全重叠表疑问是彝语的一个重要特征,单音节基式重叠为AA式表疑问;双音节基式AB重叠为ABB表疑问。如:

直接重叠表疑问的句式在日常口语中较为常用。同时,单音节重叠式也可以在中间加否定词(不),依然构成疑问式,如:(白不白?)、(甜不甜?)。值得注意的是,在禄劝彝语中,单音节完全重叠只能发生在33、21、11调的单音节基式中,若基式为55调,则重叠的第二个音节为33调,55调基式的重叠式是一种变形重叠,重叠后兼有两种语法意义,一种是表疑问的句法范畴,另一种是形容词性构词手段,表程度的加深,有“很……”的意义,常作定语、状语,区别时需要参照具体的上下文语境来区分它的语法功能,如:

二 单音节形容词的部分重叠

部分重叠又叫做变形重叠,是一种语音屈折的重叠形式,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的部分重叠体现在声调的屈折变化上。单音节形容词的变调重叠有比较严格的语义条件,其重叠式也有丰富的语法功能和语义功能。与前述的重叠表疑问的句法范畴不同,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的变调重叠是一种构词手段,其重叠式语义主要表达生动形式、量的意义。如A(原词)→AA(增加“量”)→AAAA(最高“量”)式:

1.量的意义。形容词重叠式包含着量的观念,“调量”是形容词重叠式最基本的语法意义,这是许多研究者通过大量的语言研究都认可的观点。本文语料从原词到增加“量”到最高“量”,表达了量的增加或量的减少,逐级递进。如A(原词)→AA(增加“量”)→AAAA(最高“量”)式:

(一)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式的变调规律

从例子中我们看到,从基式到重叠式所表达的语义程度有明显的增加,重叠式具有强烈的情感色彩。在说话人的态度上,基式所表达的是陈述义,重叠式所表达的是强调义,主观色彩渐浓,而到四字重叠式已表达了最深的强调义,在例句中甚至包含了责怪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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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式的语法意义

2.描绘意义。基式与重叠式的意义区别在于单音节基式倾向于限制性而重叠式倾向于描写性。王力所说的“绘景法”、吕叔湘所说的“生动形式”,都是肯定形容词重叠式表示状态。朱德熙把形容词重叠式归入状态范畴,都强调了形容词重叠式表示状态的这个特点。同理,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式除了表达量的观念,还表达了状态意义。重叠式使单音节形容词由表性质转化为表状态,使描写的对象更加形象生动,如:“白、小、轻、高、新、厚、薄”等表示性质的形容词,重叠为AA和AAAA后,表达“白白的、小小的、轻轻的、高高的、新新的、厚厚的、薄薄的,非常白、非常小、非常轻、非常高、非常新、非常厚、非常薄”的意义,重叠后便取得了形象色彩,变成了特定的状态,突出的重点是状态而不是性质。表达描绘意义时,往往在重叠式后面加结构助词“的”。

运动微分式(38)所包含的方程个数等于节点位移向量的维数,但该方程中还包含了另外一个未知函数,即轴线的运动量w0(t),因此需要补充一个方程。为此,对车轮的垂向运动应用动量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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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语言学主张语言是人类认知活动的产物和工具,其结构与功能是人类一般认知活动的结果和反映,人的语言知识和语言能力不能与他的认知能力分开,强调从认知过程对语言做出解释。形容词具有独特的语义内容和量性特征,与人类的认知和感官息息相关,所以影响形容词重叠能力的因素也比较复杂,有量的意义、语义的可感知性、语义的可控性程度、说话人的主观认识、义项等方面。考察单音节形容词本身的性质结合人类认知、民族思维的影响,禄劝彝语形容词重叠式的语义条件分为以下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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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式的语法意义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量的意义,二是描绘意义,三是感情色彩意义。

3.感情色彩义。重叠式的语法意义还表现在感情色彩上,形容词往往带有说话人的主观语气、情感态度,其主观性比较强,伴随着量的变化,重叠式能够将形容词所表现的主观态度加以强调,并反映说话人的情感态度变化。如原义“疼、痛”,这里指说话语气“重”的意思:

通过考察以上语料我们可以发现,在词义的原词A与“增加量”AA的变调中,无论基式的声调是多少,重叠式的第一个音节均变为55调。基式为33、21、11调的形容词重叠式的第二个音节均保持本调,如:(很白),(硬)(很硬)。基式为55调的重叠式由于语音和谐的需要均变为33调,如:(很新),(很直)。最高“量”AAAA的变调相对复杂,声调的高低错落是四音节韵律的需要,我们可以将它看作是单音节基式的反复重叠,也可以看作是由增加“量”AA重叠式的再次重叠。如果看成单音节基式的反复重叠构成四音节重叠式,那么基式为33、11、21调的变调规律就是遵循四音节重叠式格式“55+24+55+本调”,如:(非常小),(非常红),(花)→(非常花)。而基式为55调的变调格式是“55+24+55+33”,如:(新)→(非常新)。如果看成是增加“量”AA双音节基式的再次重叠,那么四音节重叠式的变调格式就是“55+24+双音节调”,如:双音节(非常小),(非常红),(非常花),(非常新)。

同样是增加“量”和最高“量”,禄劝彝语也可以通过在单音节基式前加上“很、最、非常”等副词来表达“量”的意义,如:(轻)表性质,重量“轻”;(很轻、轻轻的)、(非常轻)表状态,与加副词的形式(很轻)相比,重叠式似乎更符合表达中的经济原则,符合人的发音习惯。此外,重叠式作为一种生动形式,富有音乐性,是一种表达艺术,使得语言表达更加生动化,增加了语言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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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单音节形容词重叠的语义条件

语言形式与语言意义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语义根植于语言使用者的知识及信念系统之中,并通过对应的形式表达出来,因此形容词的重叠能力受到其语义的制约,不是所有的单音节形容词都可以重叠或反复重叠,形容词的重叠是有条件的,其重叠能力也各不相同,有的形容词可以重叠,有的不能重叠。可以重叠的形容词有的重叠能力强,有的比较弱。联系词的意义考察形容词重叠能力的差异,是考察形容词重叠式语法意义的一个着眼点。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重叠的语义条件归纳起来主要有三个方面:分别是量的因素、词义的可感知性和词义的义项选择。其既是禄劝彝语形容词重叠的语义条件,也是影响单音节形容词重叠的重要因素。

“白”重叠为双音节后,表“白”的程度的加深,类似于汉语的“很白、白白的”,重叠为四音节后表“白”最深程度的意义,相当于汉语“白、非常白”,是量的增加;“小”重叠为双音节后,表“小”的程度的加深,相当于汉语的“很小、小小的”,重叠为四音节后表“小”最深程度的意义,相当于汉语“很小、非常小”,是量的减少;“轻”(重量)重叠为双音节后,表“轻”的程度的加深,相当于汉语的“很轻、轻轻的”,重叠为四音节后表“轻”最深程度的意义,相当于汉语“最轻、非常轻”,是量的减少。认知语言学的研究发现,语言里存在着这样一种现象“形式越多,内容越多”,应用到重叠形式上,就可以得出重叠形式表示数量的增加或程度的加强等意义,重叠就是通过形式的增量来实现意义的增量。因此,单音形容词重叠形式和意义之间是一种典型的量的临摹关系,也即可以用“形式越多,内容越多”来加以解释。[4]禄劝彝语形容词通过重叠的手段表达丰富的内容,将单音节形容词重叠的形式发挥到了极致,从单音节形容词基式到双音节重叠式再到四音节重叠式,形式的累加表现了量的变化,使量的意义得到凸显和扩张。

1.量的因素对单音节形容词重叠能力的影响。认知语言学的象似性原则指出人类可以在语言的形式和它所代表的事物之间构想出一种相似性。象似性体现在与序列、距离、数量有关的语言表达原则之中。语言象似性原则中的数量原则用于解释人类把比较多的形式和意义相联系同时反过来把比较少的形式和意义相联系这样一种认知倾向。形式的变化常常通过“重复策略”来实现,认知语言学将这种形象化的重复手段称之为重叠。[5]“比较多或比较少的意义”在形容词中可以理解为“量的多少”,“比较多或少的形式”对应重叠的形式。量的因素对形容词的重叠能力有重要的影响,表示性质的形容词如果客观上可以有明显的程度上的变化,无论是增量还是减量,一般可以重叠,重叠能力比较强,并且量的程度之间还可以相互比较,能反复重叠,有“级”的范畴,具有[体积大+]、[厚度大+]、[长度长+]、[语气重+]、[数量多+]、[味道浓+]、[色彩浓+]等语义特征的单音形容词可以重叠,如“粗、胖、厚、高、圆、长、重(说话)、甜、辣、麻、苦、颜色词”等。相反,具有[体积小+]、[厚度小+]、[长度短+]、[数量少+]、[味道淡+]、[程度缓+]等语义特征的单音形容词也可以重叠,如“细(瘦)、薄、矮、扁、短、松、空、淡(味道)”等,这些单音节形容词因为其量的程度域较广,不同程度的量之间还可以相互比较,所以能通过反复重叠来显量。还有一些词本身也具有量的意义,但程度域较窄,不同程度的量之间不容易相互比较的单音节形容词一般不能重叠,如“湿、快、慢、害怕、弯”等。以“细”和“弯”这两个词来说,“细”的量可以有程度区分,存在比较性“细、很细、非常细”,但“弯”的程度之间不容易比较,量的范围难以把握,所以重叠不表示量的意义,重叠式“弯弯的”只表示状态描绘意义。基于民族的认知,“量”的大小和范围总是有受限于人的生活经验和认识,一般表示“非常大、非常广、非常宽”的量不再通过重叠的形式,而是在形容词前加副词或比喻的成分,如“大”,“非常大”,“如山一样大”。

2.词义的可感知性对单音节形容词重叠能力的影响。朱景松认为,形容词表示的性质如果有明显的可感知性(可以看见、听见、触摸或可以作形象性的想象),这样的形容词常常可以重叠,或者重叠能力较强。”[1]11从认知上看,可感知性强的形容词性状的凸显性强,本身包含量的意义,具有认知上的显著性,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其重叠式表示的量性特征,趋向更加显著,程度的加深使得量的增减向着更加显性化方向发展。禄劝彝语中有明显的可感知性的词,如“粗、胖、细、厚、高、小、满、稳、淡、甜、颜色词”等,这些词有着具体词义,人对这些词义的感知力比较强,因而其重叠能力也更强,人可以感知到词语所表达的量的层次和界限,可用重叠的手段表达“量”的意义。而可感知性差的形容词性状的凸显性较弱,量的意义没有认知上的显著性,量的层级不容易感知,其重叠式表示的量性特征不明显,如“懒、怕、能干”等彝语单音节词,这些词的词义比较抽象,不容易感知其意义,因此这些词在表达“量”和“级”的意义上,重叠能力弱,如“快”可以重叠为“”表疑问“快不快?”加上结构助词“”意思是“快快地”,虽有重叠,但不表达程度的范畴;“懒”可以重叠为表疑问“懒不懒?”,加助词重叠为ABAB式意为“懒懒的、懒散的”,也没有程度的范畴,这类词在表达程度或量的变化时大多通过加程度副词来实现。

3.词义义项对单音节形容词重叠能力的影响。具体地说,本文讨论的能重叠的单音节形容词大都是使用频率较高的词汇,从语用上看,常用是它们能够重叠的原始动因,正是因为使用频繁,所以发生变化的机会就越多,能够重叠的可能性就越大。但是,就是能够重叠的单音节形容词,当它有多个义项时,也要根据语境具体看待。一般来说,可以受到人的控制、主观可控性强的义项能重叠,可控性弱的义项不能重叠,如“no11”在禄劝彝语中有多个义项:一是名词“病”;二是名词用作动词“生病、有病”;三是形容词“疼、痛”;四是形容词表示说话语气“严厉、重重的”。这几个义项中,只有表示说话语气“严厉”的义项可以重叠,义项“疼、痛”虽是形容词,但其所反映的主观可控性弱,所以不能重叠,需要表达量的变化时,只能通过加副词或加补语的形式。此外,呈现偶极型语义结构的两个词汇中,具有正向语义的一方更容易重叠,比如“新、旧、美、丑”中“美和新”具有更强的重叠能力,“丑”、“旧”不能重叠。

经治疗,观察组患者Hp转阴率为93.33%(42/45),高于对照组患者51.11%(23/45),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探讨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我们可以看到人的主观性选择和创造对形容词重叠的能力具有重要影响。受到客观事物和人的认知经验的制约,单音节形容词重叠的语义条件、重叠的形式都有比较严格的范围。语言是一种交际工具,是一种艺术表现,更是一种根植于人们生活实践的思想态度。彝族是一个含蓄温和、充满善意和礼节的民族,在进行语言表达时,往往会根据自己对客观事物的认识和表达效果的需要,对词汇进行选择性的创造和运用,如“美、丑”除了词义的偶极对立,还有彝族在实际语言应用中的认知因素,“美”作为一个褒义词,具有较高的使用频率,人们追求美好事物的愿望,使得褒义义项有更高的能产性,多种程度的“美”满足了人们的交际和情感需要,而“丑”作为“美”的对立词,无论是交际需要还是情感需要,一般来说都不会选择借助重叠式来表示量的意义。“胖、瘦”这样的单音节词重叠能力都比较强,影响其重叠能力的因素或与词义对立无关,而是当地彝族传统的认知,首先它们都有量的意义,都具备重叠的条件;其次,在彝族地区,长期以来,“胖瘦”没有褒贬之分,“胖”在一定程度上还是一种“美好生活”的象征,像这样的词重叠能力比较强。

三 小结

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在重叠方式上分为完全重叠和部分重叠(变形重叠),完全重叠主要表疑问的句法范畴,部分重叠是一种变调重叠,体现了形容词的程度变化,重叠式的语法意义包含量的意义、描绘意义和感情色彩义三个方面。重叠有其固定的语义条件,要求单音节形容词具有量的意义,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式表达着量的意义,即程度的变化,以“量”的范畴来表示,重叠后分别有双音节表“增加量”和四音节表“最高量”的形式。同时,词义的可感知性、词义的义项、词义的褒贬以及人们的认知体验和情感倾向对于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能力都有重要的影响。禄劝彝语单音节形容词的重叠式研究除了本文所探讨的这些,还有许多值得挖掘和考察的学术问题,如还可以从句法成分、语义场的角度分析重叠式的作用,联系汉藏语系中各亲属语言单音节形容词重叠的研究成果,对禄劝彝语单元节形容词重叠研究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

参考文献:

[1]朱景松.形容词重叠式的语法意义[J].语文研究,21003(03):9.

[2]普忠良.纳苏彝语语法研究[D].上海:上海师范大学,21016:14.

[3]普忠良.纳苏彝语形容词复合构式类型研究[J].贵州民族研究,2016(11):206.

[4]李泉.单音节形容词原型性研究[D].北京:北京语言大学,21005:48.

[5]卢植.认知与语言[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1006:78.

The Overlapping of Monosyllabic Adjectives in Yi Language of Luquan County,Yunnan Province

ZHANG Li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China)

Abstract: The morphological changes of adjectives in Yi ethnic minority’s language of Luquan County are abundant,and the superposition is an important morphological structure.Monosyllabic adjectives are one of the main forms of syllables in Luquan Yi language,and they are also the main basic forms of superposition.In the way of superposition,the superposition of monosyllabic adjectives can be divided into complete superposition and partial superposition (deformation superposition).The overlapping forms of monosyllabic adjectives are various,and each kind of overlapping has its fixed semantic conditions to express specific grammatical meaning.

Key words: Yi language;Single syllables;Adjectives;Overlapping

中图分类号: H21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9128(2019)06-0027-05

DOI: 10.13963/j.cnki.hhuxb.2019.06.007

收稿日期: 2019-03-06

作者简介: 张丽(1995—),女(彝族),云南禄劝人,硕士生,研究方向:彝缅语言与文化。

[责任编辑 龙倮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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