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就业影响的微观样本观察&以周庄、南顺、乌镇三古镇为例_周庄论文

旅游就业影响的微观样本观察——以周庄、南浔、乌镇三大古镇为例，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三大论文,为例论文,微观论文,古镇论文,样本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据世界旅游旅行理事会(WTTC)测算，2014年，我国旅游业直接就业人数达10 540.8万人，占总就业人口的3.6%；而旅游经济带动的就业(包括直接就业和间接就业)达27 684.5万人，占总就业人口的9.4%[1]，旅游业对我国就业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而我国始终将旅游业作为促进就业的重要手段。2008年，六部委联合发布《关于大力发展旅游业促进就业的指导意见》就我国旅游就业从业人员素质不高、公共服务与政策引导不到位等问题对相关部门提出指导意见。2009年，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旅游业的意见》明确提出要把旅游促进就业纳入就业发展规划和职业培训计划。十八大以来，我国新型城镇化加速推进，大量农村劳动力面临着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第三产业转移的问题。根据产业经济学配第一克拉克定理，第三产业更加能够吸收大量劳动力[2]。而作为第三产业龙头产业的旅游业，必将在新型城镇化吸引劳动力就业中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深入研究旅游就业及其影响有助于完善旅游就业理论研究，为我国产业实践提供理论指导。

      一、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1.文献回顾

      20世纪80年代西方国家为探索解决滞胀下的就业问题，旅游业就业功能得到普遍重视[3]，旅游就业理论研究得到发展，包括旅游就业动机、质量、统计、规模测算、政策设计等[4]。旅游就业效应一直是国内外旅游就业研究的重点。旅游就业效应分为宏观效应和微观效应两个方面，宏观效应主要是通过采用直接计算法、投入产出法、生产函数法等方法测算旅游就业总量以及旅游业吸纳劳动力的能力[5-9]等，考察旅游就业对宏观经济和总体就业的贡献与影响；微观效应则考察旅游就业对个体的微观影响，如旅游目的地输入外来劳动力对当地就业造成的压力[10]，旅游业对目的地居民和从业者价值观念、个人行为、家庭关系等方面引起的改变[11]，旅游就业对妇女就业、下岗职工再就业、农村贫困人口脱贫的贡献[8]等。相对于旅游就业宏观效应明确的研究目标和完善的方法体系，旅游就业微观影响的研究相对匮乏，研究框架尚未构建。

      实际上，旅游就业会引起个人的家庭地位与社会地位、子女教育、培训机会、与外来者关系等方面的改变。威尔克森(Wilkinson)以印度尼西亚一旅游小镇为例研究发现女性旅游就业会增加家庭收入、提高社会地位；外地人在旅游就业中拥有更多的资金和技术，因而可以获得比当地人更多的经济回报；小镇社会下层家庭中，男性一般被雇用为划船劳动力，儿童帮助父亲划船[12]。虽然作者并未提到下层家庭中儿童是否因此而辍学，但这明显不利于儿童的教育，严重者可能引起对儿童教育的“挤出效应”。事实上，旅游业使用童工在发展中国家都很常见，在亚非拉和加勒比海地区还有很多未成年人涉足性交易，亚洲尤为严重[13]。此外，多数旅游业从业者缺少相关培训，从业者渴望在工作中得到成就感[14]，旅游就业女性相对缺少培训机会、晋升机会，在人才选拔上比不上男性[15]等。

      结合文献梳理和对旅游业的实践观察，笔者认为，旅游就业在微观层面的影响可以分为对个人的影响、对子女的影响、对家庭的影响、对外来者的影响等四个方面(图1)。

      

      图1 旅游就业微观影响分析框架

      2.研究假设

      依据以上提出的旅游就业微观影响的四个方面，分别从每个方面提出研究假设。这里的研究假设除了基于上述研究文献结论外，还基于以下这些逻辑思考(表1)。

      

      二、研究设计

      1.案例选择

      选择江南古镇作为调查对象是基于以下几方面的考虑：一是古镇作为景区其空间范围相对固定，研究边界清晰，有利于调查的进行；二是旅游从业者的经营空间、居民生活空间、旅游者游览空间相互重叠，旅游就业影响显著。具体来看，周庄在江南古镇中发展旅游较早，商业化气息浓厚；南浔历史文化悠久，历史文物众多；乌镇是古镇中公司化运作的典型，选择这些具有不同发展特性的古镇有助于全面地研究旅游就业问题。

      三大古镇地理环境相近，历史文化同源，但是由于开发时间和开发方式的不同，最终导致三大古镇游客量的巨大差异。依据三大古镇年游客量、开发历史时期初步判断①，周庄、乌镇处于成熟期，南浔处于发展的初期阶段(表2)。

      

      2.问卷设计与数据收集

      在征求旅游就业、问卷设计等相关专家意见后，将调查问卷设计为3部分，第一部分为对旅游从业者就业影响与感知的调查，包括预设的旅游就业对个人、对子女、对家庭及其对外来从业者的认知的影响；第二部分为旅游从业者就业信息的调查，包括从事的具体行业、职位、工作年限、工资水平等；第三部分为受访者基本信息。采用里克特五级量表邀请受访者对指定语句的赞同程度进行打分，其中强烈反对—1，比较反对—2，中立—3，比较赞同—4，强烈赞同—5。

      2013年10月30日至11月5日对周庄、南浔和乌镇的旅游业从业者进行随机抽样调查，以问卷调查为主，辅之以半结构式访谈。调研过程中共发放320份问卷，回收302份，回收率为94%，有效问卷为265份(其中，周庄为122份，南浔为43份，乌镇为100份)，问卷有效率为88%；访谈对象包括旅游从业者和当地居民，共收集14段录音，编号为1-14。

      三、数据分析

      1.信度分析

      问卷信度用来测量问卷题项的稳定性与一致性，针对问卷中里克特量表，克朗巴哈α系数可以有效测量其信度。SPSS18.0软件分析结果显示，本次调研的克朗巴哈α系数为0.714，达到一般认为的相当好水平(0.70-0.80)，符合论文研究要求。

      2.基本信息分析

      (1)人口统计学特征分析

      从性别看，女性从业者占大多数，比例为60.0%，而男性从业者的比例则为40.0%，因为是随机抽样，反映出旅游业作为服务业女性占比较大。从学历结构看，高中及以下学历占绝大多数，比例为74.3%，大专18.9%，本科6.8%，没有硕士及以上学历，表明古镇旅游从业者的学历层次较低。从年龄看，受访者以中青年为主，25-34岁的人数最多，比例为31.3%，其次为35-44岁和18-24岁，比例分别为24.2%和22.6%，其他年龄段的人数相对较少。从日均工作时间看，古镇旅游业工作时间长，8小时以上的占77.3%。从细分行业看，旅游零售业是从业的主体，所占比例为54.7%，其次为餐饮服务和住宿服务，比例分别为15.8%和5.7%。与细分行业相对应，经营性质上，个体户的比例最高，占到60.0%，且绝大多数个体户从事旅游零售业。从月工资看，2001-3000元的最多，为37.0%，其次为2 000元以下和3 001-5 000元，分别为24.5%和22.3%，5 000元以上的比例为16.3%，受访者工资收入并不高(见表3)。

      (2)不同类型古镇旅游就业演进分析

      通过对三大古镇旅游从业者是否为本地人的交叉统计对古镇旅游就业演进进行分析，结果(见表3)表明，周庄外地人(65人)多于本地人(57人)，南浔本地人(22人)与外地人(21人)数量相当，乌镇本地人(66人)明显多于外地人(34人)。相比于周庄、南浔这两个观光型古镇，乌镇作为公司化运作的度假型古镇，其旅游从业者中当地人数量更多。这是因为乌镇景区管理公司员工在乌镇景区旅游从业者中比重较大，一则是因为企业为实现成本最小化而最大限度地雇用当地人；二则是因为具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都比较重视通过解决当地就业等方式来密切企业与地方的社会关系构建。相比乌镇对个体经营者经营种类和数量的严格限制，周庄、南浔的个体经营则相对更为普遍，因此这两个古镇的外地人就业进入性更强一些。另一方面，可以发现，观光类古镇中，成熟型古镇相比初创型古镇旅游从业者中外地人占比更高。从游客规模、发展历程看，周庄比南浔发展成熟，更多的外地人前来周庄投资性旅游就业。古镇发展越成熟，外地人投资性旅游就业所占比重往往越高。古镇旅游就业可能存在着“当地人投资性旅游就业—外地人投资性旅游就业”和“本地人劳务性旅游就业—外地人劳务性旅游就业”的演变过程，随着旅游业发展走向成熟，当地旅游就业或逐步退出。

      

      3.假设验证

      (1)因子分析

      为验证问卷所列题项与假设之间的关系，采用因子分析法提取主成分，KMO值为0.604，基本适合做因子分析。结果显示，提取的4个主成分解释的总方差为60.17%，分别对应旅游就业对家庭的影响、对子女的影响、对外来者感知的影响、对个人成长的影响等4个方面，表明旅游就业微观影响主要包括以上4个方面(见表4)。以下假设验证采用主成分所包含的题项进行解释。

      

      (2)假设验证

      对旅游从业者旅游就业感知与影响进行分析，采用单一样本T检验(One Simple Test)判断旅游就业影响是否存在显著性差异(设α=0.05的显著性水平)。表5的结果显示假设的均值(m)、双侧检验(2-tailed Sig.)值。数据显示p值(即显著性概率Sig.)小于0.05时说明旅游就业影响存在显著差异，特别地，均值大于3时是对假设的肯定，均值小于3时是对假设的否定；而p值不小于0.05时不能证明旅游就业影响存在显著差异。

      

      ①H1验证

      调查数据显示，7名受访者赞同子女放弃读书、提前从事旅游业，占总受访者的2.6%。84.5%的受访者明确表示反对子女放弃读书。虽然受访者认为旅游业是一个不错的行业，但并不希望子女从事旅游业(m=2.7887，Sig.=0.000)，更加不希望子女放弃读书提前从事旅游业(m=1.7283，Sig.=0.000)，这一方面与社会对旅游业作为服务业的认知有关，例如周庄某茶馆老板提到，“我让他(孩子)来都不来，不愿意来这”(编号5)；南浔景区某门卫提到“不希望孩子来景区工作，还是希望孩子在工厂工作，那个会比较好”(编号11)；另一方面，受访者强烈否定“读书不太重要”(m=1.7245，Sig.=0.000)表明其对教育的高度重视。可见，古镇旅游就业不存在旅游就业对子女教育的“挤出效应”，H1不成立。

      更进一步看，结合调查数据和访谈结果，周庄、南浔、乌镇三大古镇多数旅游从业者学历相对较低，他们希望子女能够通过教育“出人头地”；此外，旅游业就业本身社会认可度较低，作为父母，不希望子女继续从事旅游业，更希望教育能够成为子女上升的通道。基于此，三大古镇旅游从业者无一例外地肯定教育的重要性。因而旅游就业并没有引发对教育的“挤出效应”，即旅游从业者要求其子女放弃学业提前工作，相反，他们对教育极其重视。

      此外，不同类型、不同发展阶段、不同经营模式的古镇对这一问题没有表现出差异性，方差分析不具有显著性(表6)。这可能是因为三大古镇地处长江三角洲区域，经济发达，思想开明，旅游从业者有长远的眼光和现代意识，能够认识到教育的重要性。对于社会经济发展相对落后、就业机会相对缺乏的民族地区或者山区来说，随着当地旅游经济的发展，是否存在旅游就业对家庭在教育投入和重视程度的“挤出效应”，还有待进一步验证。

      ②H2验证

      数据结果显示，从事旅游业确实使旅游从业者及其家庭生活状况有所改善(m=3.2151，Sig.=0.000)，但是赞同因为从事旅游业而家庭地位有所提高的受访者仅占11.3%，女性受访者中赞同比例同样为11.3%，并无显著提升。总体上，受访者并不认为从事旅游业后家庭地位得到了提升(m=2.6566，Sig.=0.000)。以性别为分组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发现不同性别对此没有显著差异。无论男性或女性都不认为从事旅游业使其家庭地位提升或者影响家庭稳定。H2不成立。

      旅游就业使旅游从业者生活状况得到明显改善，但没有提升家庭地位。这一方面可能与我国社会观念有关，因为旅游业本身作为服务业，其从业者作为服务者本身社会地位不高，所以即便旅游就业能够明显改善其生活状况，但其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并没有提高。另一方面，也与部分从业者以家庭为单位进行组织有关，家庭/夫妻共同经营因而无所谓地位的变化。

      当然，旅游就业并没有改变家庭地位的原因还可能与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及家庭经济贡献结构自身的动态性有关。以往关于旅游就业改变家庭地位乃至改变家庭的权力结构的研究，主要是涉及女性就业和女性地位的变化问题(威尔克森，1995)，而实际上女性在家庭结构中的角色与地位，不仅仅受其对家庭的经济贡献所影响，也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以往研究关于旅游就业改变家庭权力结构的文献假设女性是最适合从事旅游业的，女性从事旅游业会为家庭做出更大的经济贡献，其实女性从事旅游就业的同时家庭的男主人有更高收入的可能，这样的话旅游就业就不会改变家庭的收入结构，从而不会改变家庭的权力地位结构。从此次调查结果看，女性旅游就业在家庭关系的变化上并不存在特殊性，也可能与古镇地处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江浙地区有关。

      同样，不同类型、不同发展阶段、不同经营模式的古镇对这一问题也没有表现出差异性，方差分析不具有显著性(表6)。周庄、南浔、乌镇三大古镇旅游从业者大体都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个体经营户，这类旅游从业者多是以家庭为单元，一家人无论是外地人还是本地人都是生活在一起，从而无所谓家庭地位的提升；另一类是古镇或景区旅游部门/公司的从业者，然而其平均工资往往难以达到显著改变其家庭收入比例及权力结构的水平。

      ③H3验证

      调查显示，受访者认为外来者从事旅游业促进当地旅游服务的完善(m=3.6302，Sig.=0.000)，其中，赞同者达61.9%，反对者仅为8.7%。外来者给当地带来的创新的思维观念、经营理念与技巧等使旅游从业者主动或被动地实现个人成长。受访者更加渴望得到培训(m=3.4604，Sig.=0.000)，其中，赞同的受访者占到51.3%，而反对的占13.6%。以性别为分组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虽然没有显著差异，但从均值可以发现女性(3.5157)比男性(3.3774)更加渴望得到培训，同时，女性(1.6604)比男性(1.8208)更加否定“读书不太重要”的判断。总之，从受访者对读书重要性的认识(也可以反映在其对子女教育的关注上)以及对于培训机会的渴望方面看，H3成立。

      旅游从业者无论性别、学历都认为读书非常重要，并渴望得到更多的培训，说明旅游就业增加从业者求知欲。其中，女性比男性、高学历者比低学历者更加渴望得到培训。从个体商户看，旅游就业需要掌握经营理念、管理方法、营销技巧等知识；而对于旅游公司员工，其需要丰富的服务知识如服务礼仪、技巧等从而能够提升服务质量。但是旅游从业者普遍面临学历不高的状况(即便高学历也要求培训)，因此，培训对旅游从业者提升经营水平和服务水平都至关重要。

      以古镇为因子进行方差分析显示受访者对于培训问题的态度具有显著性差异。采用LSD分析结果显示周庄、乌镇在这一问题具有显著性差异，相比于周庄(m=3.3033)，乌镇(m=3.6700)受访者总体上更加希望得到培训机会。这是因为公司化运作的古镇景区其组织结构层级多，得到更多的培训意味着业务更加熟练、升职的潜力更大，相对而言更加渴望得到培训。周庄虽然也有景区管理公司，但其占旅游从业者主体的商铺经营者是个体经营者，他们没有通过培训而晋升的渠道；更为重要的是，多数从业者都具有“一技之长”，如周庄作为画家、文艺家创作基地，有十余家撰字作画的商铺，它们本身在就业技能上不需要更多的培训。

      ④H4验证

      总体上，受访者认为外来者从事旅游业，虽然会与当地旅游就业者在业务上形成竞争(m=3.2264，sig=0.000)，但本地人的就业机会并没有减少(m=2.7321，sig=0.000)，相反，他们认为外来旅游从业者促进了当地旅游服务的完善(m=3.6302，sig=0.000)。如，周庄旅游公司某工作人员(当地人)提到“旅游公司内的多是当地人，外地人也有，都是学历高的；(他们)能够促进管理和服务”(编号7)；竞争环境反而让当地人变得更加勤劳，南浔古镇某居民提到“外地人进入不影响当地人经营，外地人提高当地总体服务水平，外地人可以促进当地人就业”(编号12)。

      以是否为本地人作为分组变量对相关样本数据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发现外来者与当地人对于外来旅游就业者是否影响当地人就业问题上存在显著性差异。就业机会方面，本地人(m=2.9193)对此问题不置可否，但外地人(m=2.5481)否认外来者使得本地人就业机会减少；竞争关系方面，外地人(m=3.0299)不置可否，而本地人(m=3.3665)认为确实形成了竞争关系。可见对于H4，不能一概而论。

      总体上讲，外来者旅游就业虽然与当地人形成业务上的竞争关系，但没有引起当地就业机会的减少。与外地人相比，本地人更倾向于认为外来者减少了当地旅游就业机会。此种现象不难理解，因为当地人在当地旅游就业机会上也会存在禀赋效应(endowment effect)——当地人将当地的旅游就业机会看得更重。调查显示，外来者旅游就业促使当地人变得更加勤劳，也促进了当地旅游服务的提升和完善，外来者旅游就业促进了当地旅游经济的发展。

      以古镇为因子进行方差分析显示受访者对于就业机会问题具有显著性差异。采用LSD分析发现周庄、南浔具有显著性差异，相比周庄(m=2.8770)，南浔(m=2.4419)受访者更加不认同其就业机会的减少，亦即南浔受访者更加认可外来者对当地旅游业的贡献。这一是因为南浔商业历史悠久(浔商)，平等竞争的理念深入人心；二是因为南浔旅游发展处于初级阶段，外来者旅游就业给其带来的经营理念等益处更多，而周庄相对处于发展成熟期，外来者旅游就业所带来的边际益处递减，因而周庄受访者更加偏向中立。

      四、结论与讨论

      第一，旅游就业微观影响可以从对个人的影响(成长与培训)、对子女的影响(教育与关注)、对家庭的影响(质量与地位)、对外来者的影响(态度与关系)等4个方面进行分析。因子分析表明，4个方面的影响占解释的总方差的比重超过60%，这为旅游就业微观影响的分析建立了基本分析框架。

      第二，旅游从业者重视教育，古镇旅游就业不存在教育的“挤出效应”，不同类型古镇对此没有显著性差异。旅游从业者认为教育对子女、对家庭、对社会都很重要，但也要看到，虽然旅游从业者重视子女教育，但由于旅游业工作时间长、学历水平较低，他们往往没有时间和能力关心子女的教育。尤其对于数量较多、占比较大的旅游行业个体户而言，延长工作时间是其增加收入的理性选择——延长工作时间就意味着没有时间陪伴、辅导子女学习。

      第三，旅游就业改善从业者生活状况，但没有显著提升其家庭地位，特别地，没有显著提升女性的家庭地位。不同类型古镇对此没有显著性差异。

      第四，旅游就业增强了从业者的求知欲望，使其渴望得到更多培训。在描述性层面，女性旅游从业者更加渴望得到培训。周庄、乌镇在此问题上表现出差异，乌镇旅游从业者更加渴望得到培训，这与两个古镇核心景区商铺的经营方式差异有较大关系。

      第五，对于外来旅游就业是否会增加当地就业压力，本地人与外来者表现出差异。本地人认为外来旅游就业增加了自己的就业压力，但即便如此，外来者对于丰富当地旅游服务种类、提升旅游服务质量有着较大的贡献。例如周庄古镇内多数书法店经营者是外来者，这不仅是周庄旅游经营的一大特色(相比南浔、乌镇等古镇)，也提升了周庄的古镇文化内涵。

      五、研究不足与今后方向

      笔者希望通过周庄、南浔、乌镇三大古镇旅游从业情况的研究能够深刻认识到旅游就业的影响问题，但在研究时间和地点等方面存在一些局限性：一是在调查地点的选择上，选取的只是我国三大旅游古镇，相对我国数量广大、类型丰富的旅游目的地而言，这只是冰山一角；二是在调查对象的数量上，265份有效问卷，相对庞大的旅游就业总量，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这有可能影响到研究结论的代表性和解释力；三是在调查的横向对比方面，江南古镇与中西部地区的古镇所处的区域社会经济背景不同，其旅游就业影响机制可能也有差异。

      在后续的研究中，可选取不同地区(如西部地区)、不同类型(如城市型、村落型)旅游目的地，分析不同地区、不同类型旅游目的地旅游就业影响的共同点和差异性，以便形成更全面科学的认识，提出更具针对性的发展建议。

      ①2013年，乌镇古镇景区游客量559万，周庄古镇景区约300万，南浔古镇景区游客量约65万。另，周庄开发始于1989年左右，乌镇开发始于1999年左右，南浔古镇旅游开发大致始于2003年古镇旅游开发公司成立，但相较于周庄与乌镇，其发展一直非常缓慢，明显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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