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群可持续竞争力的培育_产业集群理论论文

集群持续竞争力的培育,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集群论文,竞争力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集群为越来越多的国内外学者所关注;同时产业集群在全球竞争环境中显示其强劲的竞争优势:如意大利的艾米利来-罗马格纲、德国的巴登、美国的硅谷均是成功集群的代表,我国也形成了一批具有一定影响的产业集群。但在众多产业集群显示其强劲的竞争力的同时,也有一批产业集群在全球范围内竞争中丧失其竞争优势,如:美国底特律“汽车城”、匹兹堡钢铁产业群的衰败,中国温州桥头镇纽扣小企业群竞争优势的丧失等等。基于上述背景国内外不少学者日益关注集群竞争力的问题,如文献[1,2]。本文从集群的持续竞争力要素出发,结合知识管理等领域的研究理论来探讨产业集群的持续竞争力的培育问题。

1 集群的持续竞争力

1.1 集群的竞争力

有关集群竞争力的讨论自马歇尔研究集群现象开始就得到了众多的研究者的关注,刘恒江与陈继祥在其研究中将集群竞争力的内涵分为要素观点、结构(包括横向与纵向)观点与能力观点[3]。波特是要素观点的主要代表:将集群作为一个整体其竞争力取决于四个相互关联的因素:企业战略、结构和竞争者;需求状况;相关的支持产业;要素状况,包括气候条件、劳动力供给和技术供应、薪资水平及生活费用、税收、研究机构、政府支持等。这四个因素相互作用,形成了产业集群竞争力。Ahuja、Krtke、Tracy等是横向结构观点的代表,认为集群内企业间存在生产、市场、技术、采购、基础设施等方面的关联,同时又存在基于声誉、友谊、相互依存和利他行为的竞合关系,产业集群是拥有经济属性、社会属性和自学习属性的网络组织,功能差异化程度和网络密度以及网络凝聚力、网络集中化、网络基础设施质量等构成了产业集群竞争力[4~6]。纵向结构观点则认为,产业集群竞争力是集群内企业、集群与国家三个层面竞争力的综合。而能力观点认为集群的竞争力主要来源于集群的创新、学习与资源整合、能力,强调从集群提高生产率和创新绩效,发挥正的专业化效应,推动正的外部性和知识溢出,增强企业间协同作用,占有全球市场份额等五个方面的能力来理解产业集群竞争力[7]。从上述有关观点可知,集群竞争力是将集群作为一个整体,考察其在全球竞争环境中的竞争水平,强调对集群内部资源的整合与外部环境的适应,可以借助图1来反映集群竞争力的维度。

图1 集群竞争力的维度

Fig.1 The dimensions of cluster competency

1.2 集群竞争力来源

不同学派对集群竞争力的来源有不同的观点[8]:古典经济学主要是以分工为基础,研究与产业集群相关的比较优势;强调“空间异质性”,即非流动性要素(如矿产、某些生产要素)的不均匀分布、独特的气候条件或存在运输枢纽(如港口、码头或集市等)。新古典经济理论在完全竞争市场结构和生产函数规模报酬不变的假设下研究微观经济活动和宏观经济增长,把要素流动看成是瞬间的、无成本的,认为市场力量会使经济趋于均衡,因为当经济运行偏离原有的均衡状态时,市场经济体系具有一种自我恢复均衡的力量。新古典产业集群理论注重地理邻近性导致的知识外溢,以及静态和动态的空间外部性,典型的传导介质是促使集群地域内劳动力(一般是工程师、科研人员和熟练工人)的交流。新贸易理论以不完全竞争和报酬递增理念为基础的新方法,所揭示的专业化和贸易机制与传统经济地理研究中的聚集现象有很大的相似性,代表成果为克鲁格曼的基于规模报酬递增的中心—边缘模型,强调区域经济一体化、市场容量及规模报酬递增规律对产业集群的竞争培育。基于新增长经济理论的产业集群分析则强调内生技术进步的经济增长在地域空间上表现为区域经济增长的不平衡性,聚集产生技术外部性和货币外部性使要素边际收益递增,引起经济活动空间聚集。基于新制度经济学的分析将集群看成是企业垂直分解的空间结果,认为当企业垂直分解时经济中外部交易活动的水平将增加,具有经济联系的企业相互聚集;进而降低交易成本。新经济社会学充分强调集群内成员间的非市场关系如信任、习俗、文化结构和非编码的知识对产业集群的作用,认为其能促进创新、鼓励企业家精神和有利于降低交易,同时强调特定的资源和制度背景是区域产业增长或衰退的重要因素,企业间的非市场关系,如信任、习俗、文化结构和非编码化的知识被视为极其重要,具有促进创新、鼓励企业家精神和有利于降低交易成本的作用;企业集群发展竞争优势来源从“经济因素”,如外部规模经济转变到“社会—文化的区域根植性”,包括信任和非交易独立性在内的非市场形式间相互作用。以波特为代表的竞争优势学派则认为集群的持续创新优势来源于集群的组织结构、集群的竞争、集群的合作和集群的文化等优势。

从表1中可以看出随经济环境与竞争状态的演进,集群竞争力的来源具有不同的特征:如工业经济时代各学者充分强调成本优势,这种成本优势主要强调共用设施、资源的可得性等实物性因素由于集群而使用成本节约;而随着时代发展与竞争要素的转变,知识日益成为企业、区域与国家竞争的关键要素,同时随着集群的进一步聚集,环境成本的增加(如污染集中)与实物性因素的成本(如集群内地价)由于竞争加剧、参与主体的增加而呈现升高的趋势,基于实物性资源集群的成本节约约束了集群的进一步发展,要获取基于知识经济背景下集群的竞争优势,知识和技术要素则日益重要[9,10],集群的竞争优势在于区域的知识创新能力。

表1 不同学派对集群竞争力来源的分析

Tab.1 Analysis on source of cluster competency by different academic schools

1.3 集群竞争力的动态分析

集群竞争力的动态分析一个重要的成果是集群生命周期。Tichy(1998)认为,产业集群存在诞生、成长、成熟和衰退或僵化四个阶段的生命周期。诞生阶段,集群内产品刚刚形成特色,企业聚集在一起生产产品,并凭借信息网络、分工协作以及资源共享所产生的外部经济来获得竞争优势;成长阶段,集群迅速发展,增长率高,以日益增长的速度和规模扩大生产,集群内的资源(如原材料、技术人才、信息等)日益集中,基于资源的大规模生产和创新竞争优势明显;成熟阶段,生产过程和产品走向标准化,本地同类产品企业间竞争加剧,利润下降,企业创新速度平缓,出现“过度竞争”的威胁,集群整体竞争力的上升空间不大;衰退阶段,有大量企业退出集群,企业对市场的反应能力下降,集群发展的内源动力趋于衰退,集群竞争优势逐渐削减。刘恒江等基于前人的研究结果总结出集群在生命周期各阶段竞争力特征,如表2所示。

表2 集群竞争力在不同生命周期的变化

Tab.2 The change of cluster competency in the different life cycle

处于成长和成熟时期的集群,生命力最旺盛,知识的学习与创新能力最强,竞争力也最强,但到了衰退期,集群开始老化,竞争力减弱,伴随而来的“区域锁定”、集群僵化、失去弹性、对外界动荡的反应变得迟钝等将导致集群竞争力的下降;集群知识存量作为集群竞争力的初始条件,决定集群的初始竞争力,而知识增量是集群生产和获取知识能力的数量表现,决定集群动态竞争力的形成与提高。在集群的不同生命周期阶段要保持集群的开放性以延长集群生命周期,其重要手段是通过集群内的知识转移、共享与创新,对集群外知识源的吸收并在集群内培育具有区别于其他集群的独占性与异质性的知识创新能力。集群知识存量和知识增量决定集群能力的大小。图2中,T表示集群的生命周期,A表示集群的竞争优势,C[,1]反映集群处于封闭状态条件下竞争力的演变过程,在生命周期初期(0-T[,1]阶段)由于集群所具有的范围经济与公共物品的共享等使得集群优势上升,当达到T[,1]时随着时间的推进,集群竞争力逐步丢失;而当集群处于开放系统的状态下,通过集群内的知识转移、共享与创新、对集群外的知识源的吸收并在集群内培育具有区别于其他集群的独占性与异质性的知识创新能力使其集群的竞争力得以持续,集群竞争衰退的时间从T[,1]改变为T[,2],图中表现为C[,1]→C[,2]。因此集群要获取其持续的竞争力,集群的知识活动显得尤其重要。

图2 知识与集群竞争力的演变

Fig.2 Evolution of knowledge and cluster competency

2 集群持续竞争力的培育:从封闭到开放的知识系统的转变

在对集群的竞争力动态分析时指出,集群到了衰退期,集群开始老化,竞争力减弱。新经济社会学对这一问题给予了关注:制度其本质是人们之间频繁的网络互动,具有强烈的路径依赖性,在集群内部,制度的路径依赖性不仅可以解释集群内部有效习俗、规范的产生,同样地,当集群外部技术条件发生改变时,网络的路径依赖性也可能引发集群的各种锁定效应,导致集群衰退甚至灭亡[11]。德国鲁尔地区钢铁业集群衰退,其中重要原因在于路径依赖所导致的功能性、认知性、政治性的锁定[12]。也有学者认为集群竞争力减弱是由于存在网络结构洞,伯特的网络结构洞原理表明单一、过强的本地化网络可能将本地集群变为封闭、僵化的生产系统。一方面,如果企业间交易关系偏向于某一特定的经济交往对象将使得企业市场反应的灵活性不足:本地集群企业间的过度团结将削弱彼此的竞争,也削弱企业寻求发展的动力。另一方面,交往结构的高度相似将导致集群网络结构洞数量的减少和网络结构的“同形体化”,使得本地集群缺乏外来的新信息以及进入新机会的途径,本地集群各种机制僵化,创新空气缺乏,抹杀集群创新的可能性。经济活动由于市场与资本的全球化,其知识的活动不能局限于集群内的路径,需要在全球范围内实现知识的学习和资源的共享与配置,在本地化嵌入关系的基础上充分利用外部知识资源是必然选择[9],集群要谋取其持续竞争力需要从封闭的知识系统向开放的知识系统转变[10];Martin Bell描述了封闭与开放知识系统的特征(参见表3)。要实现集群从封闭式向开放式的知识系统转变,需要提升集群对外部知识的吸收与集成能力,集群内部的知识共享、转移与创新能力。

(1)培育基于根植性的外部知识吸收能力。

根植于集群本地文化特征的知识尤其是隐性知识是集群在全球竞争环境中谋取其持续竞争力的关键要素,因此需要培育基于根植性的外部知识能力;集群的吸收能力是指集群识别、吸收、利用来自于集群外部的知识源的能力,基于根植性的外部知识能力强调对集群外新知识源的吸收与集群内部知识、文化等特征的结合。集群的吸收能力取决于集群内每个行为主体对外部知识源的吸收能力以及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而集群内每个行为主体对外部知识源的吸收能力是有差异的:行为主体的吸收能力是以其现有的知识积累与技术能力为基础的,而能力的积累是时间、经历、实践、努力的函数,而且能力的积累是一个渐进的、路径依赖的过程,尽管集群中的行为主体处于同一宏观运行环境经历相同的时间但由于发展的实践、经验、努力的程度以及历史等方面的差异性,它们之间具有不同的技术能力水平[13];集群内具有较高知识识别、吸收与创新能力组织,即知识守户者(knowledge gatekeeper)对集群整体的知识创新能力的提升具有决定性的作用,由于集群内存在适合知识转移与传播的网络组织结构、空间的接近等因素,一旦集群外部新知识为知识守户者所吸收,集群外的新知识通过知识守户者的译码或形成了集群内的共同语言变成在集群内可转移的隐性知识与伪隐性知识,因此集群内的知识守护者决定了集群整体的知识创新能力。培育并激发集群内的企业成为守护者对集群持续竞争力的培育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对于以知识优势机构为集群引发要素的集群而言,其知识守护者在集群的演化过程中自然形成,如以大型企业为核心引发的集群,大型企业成为当然的知识守护者;而对于中小企业集群而言,集群内部成员之间不存在有明显的知识比较优势者,因此知识守护者的培育显得尤其重要;要培育并激励集群内部分成员蜕化为知识守护者,集群的外部政策是十分重要的推动力,让知识的领先者获取高于平均收益的利润是政策制定的基本原则。

表3 封闭与开放知识系统的特征

Tab.3 Characteristics of closed and open knowledge system

(2)提升集群内的知识共享与创新能力。

集群的持续竞争力的培育在强调知识守护者对外部新知识吸收的同时,也需要关注知识在集群内成员间共享与创新能力的培育。知识共享与创新能力受到知识特征、知识接受方、知识输出方、合作双方的关系、知识转移机制及依赖的载体与工具、情境因素等因素的影响;集群作为一典型的网络组织在知识共享与创新方面具有一定优势:空间的接近使得面对面的交流成为便利之举(咖啡馆效应),共享公共设施使得知识共享与创新的成本降低,社会网络的存在使得信任成为可能,嵌入性使得伪隐性知识的传播拥有“互识社团”等均为知识的共享与创新提供了便利;集群随着时间的推进,其知识的创新能力受到一定约束。要培育集群的持续知识创新能力需要:利用互联网、人工智能、神经网络、群件等相关技术完善并建立开放交互式技术平台,创建适合的“场所”和利用适合的知识共享与创新的平台。更为重要的是通过制定集群政策激励并培育集群内的知识创新能力[14],具体包括:培育与发展经纪人(或中介机构),如通过创立科学园区,为科研人员、企业家和金融家搭建相互交流的平台;设立企业孵化器,构建集群创新系统并使之制度化;支持公共-私人合作关系,加强组织间的知识交流,保证正常合作关系(而不是偶然和等级关系)的合理化制度安排,营造学习氛围,加强知识溢出和网络创新机制等;完善培训政策,为集群内的劳动力提供智力支持,以提升集群的知识共享与创新能力等,为集群提供良好的技能基础,培训政策的核心是要建立职业培训计划。在制定集群政策时政府应该针对不同类型的集群制定相应的集群政策:对于强调知识要素的集群,政府充当服务者的角色,不能进行过多的干预,集群政策应着重于知识与技术创新和交流、专业知识与技术培训、引进创新性的智力资本等方面,建立企业间的协作网络,为集群内的知识共享与创新提供外部条件;而对于知识依赖程度较低的集群,政府适当进行干预,集群政策应该偏向于提供基础设施、公共物品或服务以及资助,进行广泛的职业培训,提升集群整体的知识创新能力,并引导集群向知识含量较高的产业进行战略转移。

标签:;  ;  ;  ;  

集群可持续竞争力的培育_产业集群理论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