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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的十六大报告明确指出:加强和改进党的建设,必须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 设,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党的十六届四中全会又作出了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 力建设的决定,要使党成为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执政党,成为科学执政、民主执政、 依法执政的执政党,成为求真务实、开拓创新、勤政高效、清正廉洁的执政党,就必须 全方位的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而怎样评价党的执政能力是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 题中应有之义。相信对此问题的研究,将有利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党的执政能力 是指“党提出和运用正确的理论、路线、方针、政策和策略,领导制定和实施宪法和法 律,采取科学的领导制度和领导方式,动员和组织人民依法管理国家和社会事务、经济 和文化事业,有效治党治国治军,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本领。”它是一个复杂问 题,其涉及到诸多因素。笔者认为,党的执政大体涉及三个层面的问题,即执政的导向 问题,执政的实践过程问题和执政的实践结果问题,与此相应,党的执政能力评价体系 就由党的执政能力指引性评价体系(包括执政理论指标、执政目标指标),党的执政能力 过程性评价体系(包括执政行为指标、执政方式指标、执政透明度指标、执政队伍素质 指标、执政基础指标、执政监控指标)和党的执政能力结果性评价体系(包括执政环境指 标、执政国力指标、执政效益指标)三个层面十一个方面构成的一个评价系统。在三大 类评价体系中,起着导向性作用的是执政能力指引性评价体系。
一、党的执政能力指引性评价体系
党的执政能力指引性评价体系具有导向性,包括执政理论指标和执政目标指标两个方 面。
(一)执政理论指标
“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行动。”执政理论作为评价指标,含义有二:一 为执政党有无执政理论;二为执政理论是否科学。众所周知,没有理论指导的实践是盲 目的实践,同样,没有科学理论指导的实践也是难以达到其预期目的的。执政实践也一 样,不但要有理论作为指导,而且须有科学的理论作为指导。没有科学的执政理论,说 执政党有很强的执政能力是不现实的,错误的执政理论,只能指导错误的执政实践,最 终酿成难以挽回的损失甚至可能失去政权。科学的执政理论源于执政实践,并随着执政 实践的变化而不断发展,反过来又指导新的执政实践。执政党能否在执政实践中总结执 政经验,汲取执政教训,并及时加以总结、提炼、创新,升华为理论成果,反映着党执 政的成熟度,也展示着党的执政能力大小和执政水平高低。是否有科学的执政理论,是 评价党执政能力的首要指标。但执政理论是比较抽象的,它需要通过执政目标来加以具 体明确。
(二)执政目标指标
执政目标作为评价指标,含义有二:一为有无执政目标;二为执政目标是否科学。“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人的任何行为都是有目标的,没有目标的行为是盲目的。执 政也一样,需要有科学的执政目标。一个执政党,没有一个明确的执政目标是难以想象 的,说其有很强的执政能力也是难以令人信服的。坚强有力的执政党,不但有执政目标 ,而且还必须保证执政目标的科学性,判断目标科学性的尺度有二:一为目标是否符合 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性,显然,背离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目标是非科学的;二为是否有最 高目标和阶段性目标。因为,最高目标为阶段性目标的制定指明前进方向,阶段性目标 又为最高目标的实现准备条件,没有最高目标,阶段性目标就会失去灵魂而偏离正常的 轨道,或者会因为取得一点点阶段性成果就会盲目乐观,忘乎所以,不思进取;而没有 阶段性目标,就不可能脚踏实地循序渐进地做好当前工作,最高目标就会变成空想或者 丧失追求最高目标的信心。反之,执政目标不科学,则只能是祸国殃民或者开历史的倒 车,这样的执政党可能会辉煌一时,但要持久执政是不可能的,而昙花一现的执政党有 很强的执政能力也是值得怀疑的。因此,是否有科学的执政目标就成为评价党执政能力 的一个重要指引性指标。
执政理论指标和执政目标指标是紧密联系的,执政理论是执政目标的抽象化,执政目 标是执政理论的具体化,二者统一于党的执政能力指引性评价体系。党的执政能力指引 性评价体系为党的执政指明了方向,解决了执政的理论层面问题,而要将其转化为强大 的执政力量,还必须将它们付诸执政实践过程层面。
二、党的执政能力过程性评价体系
党的执政能力过程性评价体系具有操作性、中介性,主要包括执政行为指标、执政方 式指标、执政透明度指标、执政队伍素质指标、执政基础指标、执政监控指标等六个方 面。
(一)执政行为指标
从广义上讲,执政本就是一种行为。执政行为作为评价指标,侧重指党及其所领导执 政机关的权限范围,即要求对各个执政机构的职能进行“角色”定位。比如,划清执政 党与其他各党派的关系、划清党政权限、划清政府各部门权限、划清政府与市场的关系 等,如果“角色”定位不准,职权划分不明,各个执政机构之间就会出现“功劳互争, 责任互推”的现象,这样的执政行为不能真正解决任何问题,也折射出党的执政能力不 强。只有划清各个机构的职权,并明确职权既是一项权力,更是一项责任,任何“越职 、渎职、失职”的行为都将承担相应的责任,才能确保执政行为的科学性、依法性、民 主性,也才能真正显示出党的高超执政本领。因此,党的执政行为是评价党的执政能力 的一个指标。为了确保执政行为的规范、合法、高效,执政需要选择科学的执政方式。
(二)执政方式指标
执政方式作为评价指标,侧重是指党在诸多治理国家和社会的手段中,以什么作为主 要手段。从历史和现实来看,执政方式主要有人治、法治、德治、法治与德治结合等。 执政方式不同,决定着党的执政能力的强弱。人治存在的土壤是专制社会,在专制状态 下,权力的行使具有很大的任意性,因而,公民的基本权利是很难得到充分保障的,虽 然表面看来整个国家和社会生活都在有序进行,但潜伏着许多没有暴露的深层危机,一 旦矛盾激化,将直接引发执政危机,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因此,执政方 式人治性,显示着执政能力脆弱性。法治是与“人治”相对应的治理方式,其本质就要 求推行人民当家作主,并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不以领导人的改变而改变,也不以领 导人的注意力的改变而改变,一切执政活动都在法治的轨道上运行,也惟有如此,公民 的合法权利才能够得到切实保障,这也使得所有执政行为能做到规范、有序、持久。可 以说,法治程度的高低,决定着执政能力的强弱。德治主要是通过人们的内心信念、社 会舆论发挥作用,约束包括整个执政队伍在内的全体社会成员做出合乎道德的行为。执 政党能够通过加强公民的道德建设来提高全社会的道德水准,将良好的道德行为内化为 人们的一种习惯,按照党的要求来从事相应行为,这同样显示着党的坚强执政能力。法 治是通过外部强制力来规范人们的行为,对于没有上升到法律规范禁止的不道德行为, 就显得无能为力;德治是通过舆论谴责来规范人们的行为,对于超出道德规范禁止的违 法犯罪行为,就显得捉襟见肘。因此,科学的做法应该将法治和德治有机结合,力求做 到刚柔相济、优势互补。能否将法治和德治并用是检验一个执政党成熟与否的重要标志 ,同时也是评价党执政能力的重要参数。作为执政方式,法治必须公开,才能充分发挥 法律的调控、指引、教育、预测、评价等功能,同样,德治也必须公开,才能充分发挥 道德的社会舆论作用,如果不公开,两种执政方式都将失效。科学的执政,应该是公开 透明的。
(三)执政透明度指标
执政透明度作为评价指标是现代的信息化社会的必然要求,能否最大限度地满足公众 的知情权,公开自己的执政信息,是衡量执政文明与否的重要标志。执政越公开透明, 执政也就越文明,执政能力也就越强,因为,在公开透明的环境下执政,一旦有什么问 题,立即就会被发现,问题也就可以及时得到纠正,做到防微杜渐。敢于暴露执政中的 问题,本身就显示着党的执政气度和魄力;反之,执政不公开透明,反映着党的执政能 力脆弱,因为,怕暴露问题并不是没有问题,掩饰问题也不能最终解决问题,最终造成 难以解决的大问题。执政公开透明贯穿于执政全过程,这要求建立和完善各个执政机关 的科学化、民主化、规范化的决策程序,增加公众参与度,形成开放式的决策机制,以 保障决策的科学性、可执行性和积极作用,避免决策的盲目性、形式化和消极影响。因 此,执政透明既是保证执政决策科学性的重要手段,同时也反映党执政能力大小和执政 水平高低的重要指标。执政公开透明,既为检验执政队伍素质提供了一条路径,同时, 又对执政队伍的素质提出了更高要求。
(四)执政队伍素质指标
“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性因素”。执政的整个过程,都是通过人的行为 来完成的,而行为的优劣,取决于人的素质尤其是执政干部队伍素质的高低。干部队伍 素质高低,最终影响并直接决定着党的执政能力强弱。执政队伍素质是一个含义十分丰 富的概念,主要包括思想政治素质、身体素质、业务素质、道德品质等。作为坚强有力 的执政党,其干部队伍应该是思想政治素质好、身体素质强、业务素质精、道德品质优 等高综合素质的管理人才,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党员干部的先锋模范作用,才能将党的 事业发扬光大,也才能完成党的既定目标。反之,干部队伍素质不高,要完成党的伟大 事业就只能是一句空话,这样的执政党有很强的执政能力也只能是天方夜谭。因此,执 政队伍素质是评价党执政能力的重要指标。高素质的干部既能受到群众爱戴,又能树立 党在群众中的威信;既能得到群众的支持,又能巩固党的群众基础。
(五)执政基础指标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执政基础作为评价指标,主要是指执政党的群众基础。无 论什么党,在什么时候离开了群众的支持都必然走向毁灭,尤其是执政党,离开了广大 群众的普遍支持和拥护,就将一事无成,也将直接危及到政权的稳固。正所谓“得民心 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民心所向则执政基础坚固,民心所背则执政基础脆弱。 执政基础坚固,政令畅通,令行禁止,一呼群集响应,执政能力强;反之,执政基础薄 弱,千呼万唤无人回应,则执政能力弱。“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执政党能否充分调 动一切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让一切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充分涌流,是 衡量执政党执政能力强弱的重要标志。“根深才能叶茂”,执政基础是评价党执政能力 的基本性指标。执政基础是发展变化的,不仅如此,整个执政过程都是动态变化的,强 有力的执政党必须清楚掌握执政的具体运行情况,并对整个运行进行监督和控制。
(六)执政监控指标
监控是指监督、控制,其作为党的执政能力评价指标,有两层含义:一为是否有监控 机制;二为监控是否有力、有效。不清楚执政运行情况即无监控机制的执政党执政是危 险的,说其有很强的执政能力也是不可能的;同样,如果有监控机制,但监控乏力,执 政党要想执政顺利,也同样是不可能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执政犹如打仗一样, 只有全方位了解执政的国际、国内局势,执政的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活等各个方 面和执政的各个环节,发现问题及时加以纠正和控制,才能充分展示党的坚强执政能力 。并且,执政是一种权力,经验表明,权力如果不受到监控,就会滥用,产生腐败,从 而侵蚀党的肌体,最终是党自己毁灭自己。因此,缺乏有效的监控机制是党的执政失控 ,而失控的执政是难以想象的。只有建立完善、科学、有效的监控机制,才能保证党的 执政科学,因此执政监控是评价党的执政能力的重要指标。
执政行为、执政方式、执政透明度、执政队伍素质、执政基础、执政监控是相互联系 的,各自从不同的角度反映着党的执政过程,作为评价指标,反映着党的执政能力强弱 ,它们解决了执政操作过程层面的评价指标问题,但仅有过程性评价指标还不能科学地 、完整地评价党的执政能力,要科学评价党的执政能力,还需要结果性评价体系对执政 能力进行进一步检验。
三、党的执政能力结果性评价体系
党的结果性评价体系具有决定性,是党的执政能力的显性体现,包括执政环境指标、 执政国力指标、执政效益指标等三个方面。党的执政结果究竟怎样,最直接的就是执政 环境。
(一)执政环境指标
执政环境作为评价指标,主要是指党执政后,环境的改变程度,包括国内环境和国际 环境。就国内环境而言,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头等大事,如果政局不稳,政局动荡,只能 叫做执政党的执政失败。内部环境稳定是指整个社会人心稳定,国泰民安,没有大的起 伏和波动,当然不是指什么问题都没有,因为世界上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执政也一样,总会遇到许多预料之中或难以预料的诸多问题,主要是看执政党如何尽 快解决出现的问题,控制整个局势的能力。强有力的执政党能够保证内部环境稳定、政 通人和,遇到各种问题都能够及时化解。因此,内部环境是否稳定是评价党的执政能力 强弱的最明显指标。
就国际环境而言,作为评价指标,主要是看执政党所执政的国家是否有独立主权,在 国际交往中是否处于优势地位,是否拥有自己较强的国际地位和良好的国际影响。独立 自主,敢于根据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决定自己的政策和立场,不屈从于任何外来压力 ,尤其是在涉及本国主权、领土完整、国家利益、国家安全的问题上决不妥协退让,反 映出党较强的执政能力;反之,也很难想象,党在一个没有独立主权国家的条件下执政 ,在国际交往中不敢主持和伸张正义,唯唯诺诺,说该执政党有很强的执政能力是不可 思议的。总之,执政环境是评价党执政能力的最直接性指标。只有在良好的内、外部环 境条件下,执政国家的综合国力才能高速度向前发展。
(二)执政国力指标
执政国力作为评价指标,是指执政国家的综合国力发展的比较速度。综合国力是一个 综合的范畴,包括经济力、政治力、文化力、国防力、国际舞台的影响力等;比较速度 是指与过去进行纵向比较的发展速度,与其他国家进行横向比较的发展速度。如果综合 国力在短期内迅速壮大,综合国力的各项指标得到前所未有的加速度发展,国际竞争力 显著增强,就展现着党的坚强执政能力;反之,如果综合国力与其他国家相比,长时间 发展缓慢,或者停滞不前,甚至出现倒退,国际竞争力明显衰退,显示出党的执政能力 弱。总之,执政的综合国力是衡量党执政能力强弱的“晴雨表”,也可以说是评价党的 执政能力核心指标。执政国力虽然增强了,但还不能说党的执政高效,执政高效与否, 还要看其执政效益。
(三)执政效益指标
人的任何行为都是要讲效益的,执政也不例外。执政效益是指在某一时期执政效果和 执政成本的比例,即执政效益 = 执政效果÷执政成本。执政效果主要指执政所带来的 社会的稳定度、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综合国力发展水平、人民生活提高水平等社会 的稳定进步状态,减去执政中的腐败、环境污染等消极影响;执政成本主要是指执政所 必须投入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等。执政效益作为评价指标,与党的执政能力成正比,即 执政效益高则执政能力强,反之,执政效益低则执政能力弱。根据等式,要想获得较高 的执政效益,有这样四种方法,一是执政成本不变,执政效果增加;二是执政效果不变 ,执政成本减少;三是执政效果的增长速度大于执政成本的增长速度;四是最理想状态 ,即执政效果增加,执政成本减少。因此,党要提高执政效益,一方面,要大力推进社 会进步,减少、甚至杜绝腐败,树立科学发展观,实现人口、资源、环境与经济、社会 协调发展,以增大作为被除数的执政效果量;另一方面,还需要大力“精官减政”,做 到“小机构,大服务”,真正减少作为除数的执政成本量,以进一步增强党的执政能力 。因此,执政效益是评价党执政能力的一个重要指标。
总之,党的执政能力评价体系是一个大系统,大系统中包含着许多子系统,分别从不 同的侧面反映着党的执政能力,党的执政能力指引性评价体系侧重在理论和导向层面, 党的执政能力过程性评价体系侧重在实际操作层面,党的执政能力结果性评价体系侧重 在实际效果层面。但作为一个系统的构成要素,他们是相互联系、相互促进的,其中指 引性评价体系具有全局性、先导性,它预决着过程性评价体系和结果性评价体系;过程 性评价体系具有过渡性、中介性,它体现着指引性评价体系,又决定着结果性评价体系 ;结果性评价体系具有根本性、终局性,检验着指引性评价体系和过程性评价体系,并 推进指引性评价体系和过程性评价体系不断趋于完善。其中一个系统出现问题,都将影 响其他系统,从而影响党的执政能力,比如过程性评价体系中的执政队伍素质不高,就 会影响到指引性评价体系中的执政理论的贯彻、执政目标的实现,同时也会影响到结果 性评价体系中的执政国力的增强、执政效益的提高等。并且,作为评价党的执政能力每 一个指标的内容,都不是静态的,而是动态的。
按照常理,有什么样的执政理论,就会指导什么样的执政行为,也就会带来什么样的 执政结果,但这毕竟是一种理想状态。在具体的执政实践过程中,要受到国内、国际环 境因素,自然、社会因素,国人的文化素质、法律素质、政治素质等多种因素影响,因 此,提高党的执政能力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全方位的努力,才能完成;并且它不是一 蹴而就、一劳永逸的,而是执政党的一项经常性、长期性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