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社会中图书馆的责任_图书馆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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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讲的主题是“创新型社会中图书馆的责任”。几年前,我们讨论过图书馆精神,它让我们对自己的使命有了更深的理解,今天,我想聚焦图书馆责任的问题,和大家一起探讨如何为这个创新型社会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

在所有的社会职业中,图书馆的变化可以说是最大的。2004年我访问香港大学图书馆,馆长让我看了该馆与通讯公司合作的无线上网手机。它不仅可以查阅天气预报、股票信息,也可以查询图书馆资源。馆里没有花一分钱,而且参考馆员人手一部。我不知道后来发展得如何,但看样子并没有普及开来。现在国家图书馆、上海图书馆和苏州图书馆都开发了手机图书馆服务,技术是更加成熟了,但问题是,手机图书馆应该为我们做什么?

这些年来,我们在图书馆开设网络学习室,在公共空间设立电子触摸屏和电子读报栏,在大街上设置24小时图书自动借还机,我们还可以举出更多的创新案例,它们为图书馆形象、为城市形象增添了不少光彩。最近看到美国图书馆协会的一条消息,说的是由于图书馆新技术像走马灯似的不断涌现并不断消失,所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图书馆员Char Booth为图书馆开发了一种能判断哪些技术适应可持续发展的评价工具[1]。这段消息给予我们一个启示,新技术与图书馆是什么关系,是主体的一个部分,还是一种点缀?如何让那些具有生命力的新技术有机地融入图书馆的体系之中?

《图书馆建设》2010年第6期上有一篇头版文章“实际空间与意义空间:论数字时代图书馆的场所感”。作者是从传统图书馆“场所感”的基础上探讨数字图书馆“场所感”的,认为图书馆的属性和功能没有发生变化,所以数字图书馆提供给读者的“场所感”本质上也没有变化。这篇文章引发思考。实体图书馆与数字图书馆是什么关系?它们之间是否是取代和被取代的关系呢?

2005年当美国正在兴起机构库的时候,麻省理工学院图书馆的机构库专家麦肯齐女士给我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位教授拿给图书馆一张盘片,说这里有我的研究作品,图书馆员告诉他,抱歉,我们不收盘片。教授很纳闷,这可是原生的数字作品,难道图书馆只收纸质作品吗?机构库本质上是一种数字图书馆,但它却以与图书馆并行的方式发展起来。机构库是机构库,图书馆是图书馆,人们把它们看做是两张皮,捏合不到一块。

新事物总是以一种激进的方式压倒旧事物。2005年美国图书馆界有一件轰动的新闻,德州大学把9万本藏书搬出图书馆,改建成24小时开放的信息共享空间。今年8月新开放的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图书馆计划把85%的图书清除出去,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2]。我相信,这种激进的事件还会不断发生,但目前主流的做法是纸质媒体和新媒体结合,但做到合二为一的不多。

我们现在图书馆的整个业务流程基本上是传统的。从采访、编目、流通以及阅览室的设置等都是按传统的一套在管理,我们不仅在按传统的一套在管理,而且我们还要求电脑和网络也按照传统的一套来管理,比如MARC是按照卡片的要求来设计的,图书馆网站也是按传统图书馆的要求来设计的,总体上与上个世纪末万维网诞生之初时的功能差不多。我们周围很多新的数字产品,如电子报栏也好,手机图书馆也好,严格说来还只是一种点缀,并没有给图书馆带来质的变化。

托马斯·库恩把新老两个模式的转换叫做范式转换,范式转换指的是一种革命性的变化,不是单纯的相加或减少。今天图书馆正处在范式转换的进程中,也就是说,正在从一个纸质媒体的时代进入一个全媒体的时代。这两种模式的图书馆之间不只是量的差异,而是质的根本变化。

为了说明这样一种趋势,我想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

一、图书馆是成长着的有机体

很多人认为阮冈纳赞图书馆五原则的思想过时了,所以后来又有人推出了新五原则,以及数字图书馆五原则,其实阮冈纳赞当时就预测过“图书馆知识传播的本质功能将通过不同于印本的方式实现”(《数字图书馆论坛》2008年第3期,第14页),说明他指的“书”不仅仅是指印刷型的书,“图书馆”也不仅仅指物理形态的图书馆。更重要的是第五条,“图书馆是成长着的有机体”。阮冈纳赞强调图书馆是有生命的,是不断成长的有机体。他把图书馆看做是一个有机体,就是希望图书馆随社会的发展而生生不息。

图书馆是生生不息的,构成图书馆的三要素——人、资源和空间也是发展变化的。对于公共图书馆来说,以前只有来馆的读者才是图书馆的服务对象,今天图书馆所在区域的政府部门、企事业单位以及广大民众都是图书馆的利益相关者,都是图书馆的服务对象;以前图书馆只收藏印刷物和手稿,或完整的、正式的出版物,今天它已延伸到所有承载人类文明记录的资源,即全媒体资源,博客、推特都是人类文明记录的一部分,所以今后也将成为图书馆的收藏品;以前图书馆是书库加阅览室,今天它已经扩展到包括实体建筑和虚拟空间在内的知识空间。

这两个范式是不同的:一个是静止的,一个是运动的;一个是独立于社会而存在的,一个是把自己看作社会有机体中的组成部分。阮冈纳赞强调图书馆是成长着的有机体,按照他的想法,一个生生不息的图书馆(a living library)应不断地回应和满足设置母体及其用户的信息需求,并根据这一需求自我调节,持续发展。

二、新环境下图书馆的责任

新的范式赋予图书馆新的责任。今天,图书馆的责任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随着需求的变化而变化。如,国家图书馆和首都图书馆在奥运会举办期间组织有关人员千方百计地提供各类信息服务,为奥运会的成功举办作出了积极的贡献;上海图书馆上海科技情报研究所从世博申办成功起就成立世博信息中心,然后开展了信息收集、专题服务、编辑出版、讲座展览以及主题演绎等全方位的信息服务,为世博会的筹办和举办作出了重大贡献,也为现代图书馆知识服务提供了一个成功案例。

现代图书馆是面向社会、面向需求的,因此,图书馆应该把社会对信息的需求看作是自己的责任。不仅要积极参与到大众的知识普及和更新之中,也要积极参与到政府的决策咨询中、研究群体的研发创新中以及企业和自由职业者的产业发展和产品增值中。各图书馆根据设置母体及其用户的需要,选择上述全部或部分责任为社会贡献自己的专业能力。

图书馆存在的价值体现在服务及其效益上。图书馆一旦融入社会,就会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永不停息的循环中,新的需求不断产生,新的任务不断出现。社会对图书馆的依赖度越高,图书馆的价值就越大,这是一种良性的循环。而正是这种以需求为调节手段的良性循环,推动着图书馆不断地向前发展。

今天,社会各界都在探讨“十二五”如何发展。在后世博研究中,我发现一个问题:过去我们关注更多的是城市基础设施以及物流、交通流等硬件建设,而对城市信息流和知识流等软件建设关心太少。而社会的大量浪费和低效运营都是由于信息系统的不通畅、信息管理的不合理所造成的。因此我认为,现在是图书馆向社会展示自己专业能力的最佳时机。

三、创建适应需求的全媒体图书馆

上海图书馆曾经提出过要将购书经费中数字资源的比例占到30%,但一直没有达到,现在依然是百分之十几,要达到这一数字很方便,但我们是否已经做好了为远程用户服务的准备呢?这几年我们开发了e卡通,解决了远程访问的问题,数字资源有了较大幅度的增加,但由于图书馆原有的管理方式还不适应数字资源的应用,我们不敢走得太快。我手头有份资料,2000年美国研究性图书馆数字资源采购经费平均为13.5%。美国出版商交流集团(PCG)每年发布图书馆电子书市场研究报告,根据该公司对434家北美、欧洲以及亚太地区图书馆的调查,2005年用于数字资源的经费平均为27%,比2004年(24%)有所提高,其中北美最高,为30%,欧洲略低,为29%,而亚太地区仅20%[3]。这两年由于金融危机,各国的图书馆经费都面临大幅度削减,尽管如此,图书馆员总体上仍对数字资源抱有较高期待。根据PCG的调查,2008年,43%的被访者希望增加电子书经费,42%希望保持原有经费比例不变;而2009年调查表明,40%的被访者希望在2010年继续保持电子书购书经费,20%希望要有所增加,两者相加达到60%[4-5]。总体上各馆都希望进一步发展数字资源。以前图书馆既买电子书,也买纸质书,但面临削减的选择时,大部分选择保留电子书。《2009年研究图书馆电子书市场调研报告》[5]表明有72%的被访者决定有了电子书以后就不再买纸质复本了。即使是数字资源较少的公共图书馆,也要求保留或增加数字资源经费。根据美国图书馆协会2010年2月份公布的统计资料,电子书在公共图书馆外借总量中仅占0.2%[6]。但尽管如此,一些图书馆仍提出增加数字资源的采购。比如纽约长岛Great Neck公共图书馆在决定2011年购书经费时把其他纸质资源采购经费都减少10%以上,而唯独数字资源却增加6.2%[7]。

数字化是一种趋势。但在转型的过程中我们还要看到有一个不断适应的过程。据PCG的调查,大部分用户对电子书感到不能适应,只有30%的用户觉得电子书使用是方便或比较方便的[5]。事实上,数字出版的商业模式还没有真正形成,数字出版要成为不靠广告或其他商业因素辅助的成熟产业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两者肯定要并存一段时间。

我们必须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人类正在进入一个数字化社会,数字化信息对人类生活的影响已经或正在超过传统媒体。作为以收藏人类文明记录为己任的图书馆对此要有足够的准备。

但这里特别要指出的是,数字产品、图书、手稿等都是人类文明记录的载体,当印刷型出版物一开始在民间出现的时候,上流社会对它是不屑一顾的,官府刻书在九世纪发展起来以后,它们才登上大雅之堂,但图书馆并没有把手稿排斥出去。同样,当数字化走上主流舞台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将印刷型出版物赶出去,而应该去思考如何让它们发挥各自的功能。这就是我们期待的全媒体时代。

我们正处于旧范式向新范式转型的时期,旧范式的主要特征是以纸质资源为主体,而新范式将以数字资源为主体。以此为基础,我们将重新设计图书馆。

重新设计图书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是要改变理念和传统。MARC之所以要迁就卡片的要求,RDA之所以推行得不顺畅,图书馆网站之所以老是按传统的要求来设计,还可以举出很多例子,都是因为传统图书馆的惰性阻碍了现代图书馆的发展。

我们来看下面这幅图。图书馆的基本功能是采访、编目、流通和库存。多少年来我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后来图书馆增加了参考咨询和文献提供,增加了讲座和展览业务,虽然我们强调它们已经成为图书馆核心业务的一部分,但实际上并没有有机地组合起来,成为两张皮,三张皮。

当数字图书馆发展起来以后,它的基本功能没有变,依然是收集、描述、传播和保存。但它们却在按传统的图书馆改造自己,于是传统图书馆与数字图书馆之间也像两张皮,互不相干,自我运行,但实际上这两者的基本功能是一样的:采、编、流、存。

图书馆是一个成长着的有机体,它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图书馆的有机组成,图书馆按采、编、流、存的工作流程运转的同时,也在按以主题为核心的各项活动的知识流运转,每一个点、每一个项目都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每一个点和项目之间的界限都是模糊的、开放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共同形成一个有机体。

从包括博客、推特、产品样本、说明书在内的全媒体资源的收集出发,到全媒体资源的分类编目,到虚拟和实体形态的知识服务,再到资源的长期保存,整个流程需要重新设计。

让我们再回到图书馆责任的话题。

我很同意刘炜发表在《国家图书馆学刊》2010年第2期上的一段话:“图书馆职业在历史上一直承担着人类知识有序化的工作……数字图书馆技术的发展将有可能借助语义技术和许多新工具,使图书馆行业数千年来积累起来的知识组织经验,在万维网时代发扬光大。”但我接着要说的是,数字化改变了图书馆管理与服务的方式,但并没有改变图书馆的责任。相反,在创新型社会的建设中,图书馆不仅有更广的天地,而且有更多的机会。

让我们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用自己的资源组织和信息咨询优势,激活需求,激活知识,融入社会,服务社会,赢得社会对我们这个职业应有的尊重。

(收稿日期:2010-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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