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课堂朗读教学的现状、成因及对策,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成因论文,对策论文,现状论文,语文课堂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在中小学阅读教学中,朗读教学曾一度被认为是“最为重要”的教学活动,直至今天,它仍然在阅读教学中占有重要位置。自20世纪50年代起,我们就确定了朗读教学的基本要求和评估标准——正确、流利、有感情(或“表情”)地朗读。对此,有学者认为,“有表情地朗读”是一种“误导”,它“迫使儿童那样刻意做作地读书,不自然地显现喜怒哀乐的表情,往小处说,不过是有些呆头呆脑的蠢相,从大处看,可能是非人道反人性的教育”,“不符合母语学习的规律”。非但如此,修正后的“有感情地朗读”也“不合适”。[1] 事实上,“有感情地朗读”也确实诟病颇多。因为在这种朗读教学活动中,“孩子们读时‘朗读腔’‘表演腔’太浓,或矫情做作、装腔作势;或语气夸张,情感错位;或统一语调,缺乏个性”[2]。对此,有人指出:正是这种“有感情地朗读”中的“浮夸、虚假之情”,把语文课变成了具有较强“观赏性和可塑性”的“表演课”。[3] 从课程标准要求看,一方面,我们将“有感情地朗读”作为朗读教学的基本要求和评估标准;而另一方面,我们又在不断提醒语文教师注意“朗读腔”问题。比如,20世纪50年代以来,我们反复强调的“避免陈套滥调,怪声呼唱”“不是高声叫喊,不是过分地矫揉造作”“不唱读”“防止矫揉造作”等。也就是说,自“有感情地朗读”这一要求出现时起,“朗读腔”就一直在困扰着我们。 那么,在当前朗读教学中,“有感情地朗读”究竟处于什么状态?与中国大陆相比,国外朗读教学及其研究的关注焦点究竟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有感情地朗读”?“有感情地朗读”何以会伴随着“朗读腔”的困扰?阅读理解中的情感体验需要用“有感情地朗读”的方式呈现、表露出来吗?“有感情地朗读”究竟是不是一个合理的教学要求和评估标准?朗读教学究竟该如何定位? 一、“有感情地朗读”与“大声读”——中外朗读教学现状及差异 为把握中外朗读教学及其研究现状,我们对教学设计、课程标准、评估文件、研究文献等数据进行了文献计量分析,相关数据类型及样本数量如表1所示。其中,教学设计样本是从人民教育出版社网站上随机抽取的,中外朗读教学研究文献的数据分别来自中国期刊网和WOS(Web of Science)引文索引数据库。 数据处理方法主要是:(1)对于全文数据,我们首先提取与朗读教学相关的表述,然后借助张华平博士研发的LJParser大数据搜索与挖掘开发平台,对文本数据进行分词处理和共现词语频次统计,然后将共现词语数据导入Excel,转换生成共词矩阵,再将共词矩阵导入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 6(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编写),转换数据后进行语义关系网络分析。(2)对于摘要数据,我们首先借助文献计量分析软件CiteSpace 3.8.R5,从相关文献的标题、摘要、共引文献等数据中,对共引术语、共引关键词和突现词等,进行可视化计量分析,获取以“中心度”为依据排序的研究现状知识图谱和计量报告;为使两个类型的数据有可比性,我们又将相关分析结果转换、输出为Ucinet 6可分析数据进行语义关系网络分析,被提取出来的关键词会以“中心度”值为依据排序,构建语义关系网络,呈现研究热点。这样我们就能相对准确地把握朗读教学及其研究的关注热点。 (一)中国大陆:“有感情地朗读”居于课程、教学与研究的核心位置 中国大陆与朗读教学相关的三份文件分别反映了课程标准、课堂教学和教学研究这三个方面的关注热点。从三份文件的语义关系网络分析(如表2所显示的三份文件高中心度值前10名的关键词排序)来看,“有感情地朗读”确实居于比较核心的位置。从朗读的主要内容即“读什么”来看,有较大的趋同性——“古诗文”“儿童诗”“儿歌”“文学作品”和“诗歌”。从朗读的主要方式(即“怎么读”)来看,除“朗读”“诵读”“读”等直接表达“朗读”的热点词外,与“有感情地朗读”相关且中心度值较高的关键词有“有感情”“感情”“情感”“体验”“感受”“情绪”“入情入境”“情感美”“心情”“分角色朗读”“范读”“美读”等。从朗读评价来看,比较集中和一致的标准是“正确、流利、有感情”。 当然,三个数据统计结果也反映了关注热点的一些差异:比如,课程标准关注的“评价”,教学研究关注的“范读”,课堂教学比较关注的“正确”“流利”等,在其他领域中关注度不高;教学研究中的“文学作品”是比较宽泛的内容领域,课程标准中的“古诗文”与课堂教学中的“诗歌”则是比较具体的朗读内容;教学研究中强调的“朗读指导”和“朗读训练”缺少具体内容支撑,这一点在另外两类数据中有所体现——朗读活动中的“语调”“节奏”“正确”“流利”等都需要教师的指导和训练。 在对中国期刊网4295篇论文的文献计量分析中,我们还对突现词的情况进行了统计。突现词是从大量的主题词中探测出来、在某段时间内频次变化频率较大的关键词。通常情况下,我们可以通过突现词的分析来获取某一领域的研究前沿。结果显示,国内朗读教学研究相对关注的前沿主题共有10个,其中居于前三位的分别是2006年的“独特感受”、2011年的“方法”和2009年的“课本剧”。排在第1、6、7、10位的“独特感受”“美读”“情感美”“独特体验”跟“有感情地朗读”有着非常密切的关联。 (二)国外朗读教学及研究:“大声读”更受课程、评价和教学研究的关注 与中国大陆相比,国外朗读教学及研究更关注“大声读”。从“读什么”即朗读的主要内容来看,材料比较丰富和多样化,诸如信息性实用文本,小说、诗歌、故事等文学文本,都是较受欢迎的可读材料。下页表3显示了美国州核心课程标准(2010)、英国国家课程标准(2007)、NAEP朗读评价标准(2002)以及WOS文献(2006—2014年)有关朗读教学的高中心度值前10名的关键词排序。从“怎么读”即朗读的方式上来看,“大声读”(read aloud)更受关注。除英国国家课程标准的“大声”(aloud)中心度排名在第27位,在其他三类数据中,分别居于第3、1、6位。此外,像英国国家课程标准强调的“流利性”(fluently),NAEP朗读评价标准强调的“准确度”(accuracy)和“速度”(rate),WOS教育研究文献所关注的“诵读困难”(dyslexia)等,也是朗读教学比较关注的问题。实际上,流利性、准确度和速度是国外朗读评价的主要内容,这几个关键词在国外四个数据中的排名都比较领先,比如,“流利性”在英国国家课程标准中排在第9位,“流利性”“准确度”和“速度”在NAEP中分别排在第13、14、31位,“流利性”“准确度”在WOS文献中分别排在第46位和第85位。 国外WOS期刊文献的研究前沿分析(即terms突现词的分析)显示:从2013年、2014年度来看,词汇判断(lexical decision)、文本(text)、语音意识(phonological awareness)、有声思维(thinking aloud)是最近两年朗读教学研究领域较受关注的主题词。 对比中外朗读教学的关注重心,从上述数据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准确”和“流利”方面,中外朗读教学比较一致。但国外朗读教学及相关研究比较关注的“大声读”和“速度”在中国大陆则关注度不够。中国大陆非常看重的“有感情地朗读”“感情”和“情感”等关键词,在几类国外相关数据中也并未得到关注。相比之下,“准确”“流利”“大声”“速度”等是易把握、可测量的,较少个性化特征;而“有感情”则带有较多个性化特征,也较难把握和测量。既然如此,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们比较强调“有感情地朗读”?它又是怎样导致了“朗读腔”的? 二、从“有感情地朗读”到“朗读腔”——朗读教学表演化及其成因 聚焦“感情”这一关键词,梳理20世纪以来的语文课程标准以及相关论述,参考情感社会学的理论,我们发现,“有感情地朗读”之所以演变成了“朗读腔”,主要原因在于朗读教学活动的表演化,表演活动的话剧化、程式化,以及在这一系列活动中的自我角色失调。 (一)教学活动表演化——从“吟咏表演”“表情朗读”到“有感情地朗读” 实际上,教学活动与表演活动有很强的同构性:教师(或教师和学生)是演员,教案是剧本,学员是观众,教室是舞台,课桌、粉笔、多媒体展示工具是道具,课堂对话与问答是台词。[4]在这里,教学作为表演活动的基本要素都具备了。作为一种特定类型的社会活动,朗读活动和朗读教学,尤其是“有感情地朗读”带有更明显的“自我呈现”“自我表演”的特点。尤其是在各种公开课、展示课、观摩课、示范课、评优课中,不仅是“有感情地朗读”,就连教学活动、教学交流本身都具有更强烈的表演意味了。 作为朗读教学的主要特质和落点,“有感情地朗读”的“表演性”是怎么来的呢?为此,我们梳理了20世纪以来的语文课程标准,通过与朗读教学相关词语的统计分析,我们发现,20世纪以来的朗读教学关注重点经历了这样一个变化历程:从强调“诵读”“吟咏、表演”,到强调“自觉、正确、流利、有表情地朗读”“正确、流利”,并最终明确“正确、流利、有感情地朗读”。从“表演”“表情”到“感情”,对朗读教学的这一要求,表面上看,“表演性”虽然在不断淡化,但其内在的影响似乎并未消除。事实上,最初“表演”的要求是跟“吟咏”并列的,相对独立的语文活动;后来的“表情朗读”与“有感情地朗读”是把朗读和表演整合在一起的活动要求,师生需要把特定的情绪感受以合适的方式,用肢体、表情呈现出来,这一要求其实是把“表演活动”整合到朗读活动中去了。也就是说,在以前的朗读教学活动中,表演活动是相对独立的;而此后,它逐渐变成了贯穿教学活动始终的要求。从这个角度来看,朗读教学的“表演性”不是淡化了,而是加强了。 始于1950年的朗读教学活动“表演化”主要是受前苏联“表情朗读”的影响。比如1950年教学大纲中提出,教师讲解“必须有表情,把不愉快的、悲哀的或是慷慨激昂的各种情景,充分地表露出来”。前述材料中提到的“美读”“范读”等,都有表演、示范、展示的意味,“分角色朗读”更是直接的表演化活动。课程标准以并列的方式,将“有感情”与“正确”和“流利”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也强化了朗读教学活动的表演性,因为“有感情地朗读”本质上是“读者内在情感的外显化处理和呈现”。 朗读教学活动表演化本身无可厚非,但需要强调的是,表演化是一个比较高的教学要求,它不但受制于阅读理解状况、情感体验状况,而且受制于表演技巧,受制于语音表现技巧。只有在阅读理解、情感体验充分、到位,且掌握、选择了适切的表演技巧、语音表现技巧之后,才有可能真正实现有感情地朗读。否则,就有可能因感情的非正常、不自然呈现,导致失败的、生硬的、虚假的朗读腔。 (二)表演活动的话剧化、程式化——从“有感情地朗读”到“朗读腔” 情感社会学强调,情感不只是个体的一种心理或生理表现,而是“深深植根于社会结构和文化系统中的”,它是“身体生物基础、文化、社会结构三者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戈夫曼等人指出,每一个社会人在人际互动中,都有“自我呈现”“自我表演”的特点,即都是一个个“将自己呈现在他人面前的个体”。每一社会个体都同时兼有“前台自我”(装饰的、表演的,呈现给人看的自我)和“后台自我”(真实的自我)、“冲动情感”(受同伴、情境影响的,非社会化的、自然的自我情感)和“组织情感”(受传统、组织规则影响的,社会化的自我情感),都在社会舞台上“非专业”的、“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表演”着。[5] 从情感社会学的角度来看,在自我角色、情感类型、语体风格、朗读活动和表情特征方面,朗读活动与自然交流活动有着明显的不同。在“有感情地朗读”活动中,体现出来的是前台自我、组织情感、非我语体、仪式化和表演性的活动、刻意和夸张的表情(见表4)。当两个自我之间产生较大反差的自我冲突时,前台自我的表现就可能出现问题。 前台自我与后台自我不协调的原因又在哪里呢?在于表演者对表演角色、内容、任务的理解与认同情况。也就是说,原因在于表演者内心对控制性的组织情感的排斥、抵触、不理解、不信任、不认可。当表演者对表演的角色、内容和任务不理解、不认同时,容易程序化、标签化、仪式化操作,从而表现出较为生硬的表演。就朗读教学来说,容易忽视了课堂交流的本质,把课堂交流表演化,使其演变成“仪式化、话剧化的独白体”。 关于朗读教学中不自然的话剧化、仪式化、舞台化现象,在20世纪40年代就有学者讨论过这一问题。1947年,在魏建功、黎锦熙等人参与的中国语文诵读方法座谈会上,与会学者指出,朗读活动的话剧化——用有板有眼的仪式化、美化的腔调吟诵作品——是导致朗读活动矫揉造作的原因。潘家洵认为:“中国话剧所以难听,是因为‘美化’。而目前一般人学习国语多以话剧或留声机为师,越学越难听,实在是语文教育上的一个大问题。”毛准指出:“我以为中外的话剧语言,都多少有点不自然。因为要使台下的人都听得清楚,就不得不说慢一点,或说高一点,或加点腔调。”孙楷第也认为话剧腔的产生与中国特有的戏剧生态有关:“中国的戏剧所以不自然,是因为本来是由野台子戏发展而来,因为台下空阔,观众嘈杂,台词就不得不高亢做作,不顾自然,以引起台下的注意。过后搬到茶馆里,再进一步有了正式的戏院,也不能摆脱那种矫揉造作的毛病。中国语文诵读万万不可舞台化!反过来看西洋戏院,发达很早,所以到现在台词与语音相差很微。”[6]朗读教学中的“有感情地朗读”“美读”实际上是对朗读活动的“修饰性的美化”。 作为教学技艺的教学表演,本身无可厚非。事实上,当我们从表演的意义上谈教学活动时,是想强调教师在课堂教学中沟通的艺术、营造氛围的艺术、教学呈现的艺术。而且并非所有的表演活动都一定会生成夸张的、矫揉造作的朗读腔。但表演活动本身的风险在于:它有可能使表演者倾向于呈现一个前台自我,一个跟后台自我、跟自然状态的自我距离偏大的社会角色。当前台自我与后台自我的距离拉大,而且成为常态时,或者说,当组织情感远远超出冲动情感时,当“感情”主要来自外在要求、外在标准而非自我需求和自我体验时,我们会越来越倾向于呈现出一个仪式化、夸张性的、操持“非我语体”的前台自我。“前台自我”与“后台自我”可以解释这样一种现象:为什么有些老师走上讲台是一个样子,走出教室又是另一副样子,而且两种状态反差很大,而当事者本人可能对此习以为常、毫无察觉。从感觉上看,我们觉得是不自然;从本质上看,是前台自我与后台自我的不协调。 实际上,教学不是表演的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当演员登台时,他是从后台自我转换到一个反差较大的前台自我,这种自我转换是主动的、清醒的、自觉的、有意识的、艺术化的。而教学活动中的角色转换则难以达到这样的效果——教师在教室里和教室外会有一些差别,这个差别可能是专业角色和非专业角色的区别,但总体来说,都是一个自然的社会自我角色,其表演的成分不会太多;如果太多,就会让人感到虚假,感到不自然、不舒服。如果非得要求教师或学生在朗读活动中有感情地朗读并表现、表演给大家看,很容易使有感情地朗读活动仪式化、话剧化、虚假化,因为倘使朗读者对这一要求不认同,对朗读材料不理解,或者说朗读技能不过关,就很容易用一种标签化的方式来处理朗读活动,完成朗读任务。此时的情感表达往往是被动、不自觉和不自然的。 这种现象在各种抒情式演讲活动中表现得尤其突出。在这些演讲活动中,充满了用漂亮言辞堆砌起来的、言之无物的空洞抒情,以及表演性、夸张性很强的言语表达方式。朗读不是表演,师生不是演员,但却要以表演和演员的标准来要求他们,所以,在朗读活动中,师生在无法达到神似的情况下,只能徒学其表,掌握和呈现形式化、仪式化的东西。 即使要求“表情朗读”的前苏联,也很重视朗读之前课文感情的理解,把它作为表情朗读的前提,强调“简单、真挚、纯朴是表情朗读的质量标准”,强调表情朗读的语言应该是“接近于自然的谈话语言”。[7]当然,这里的问题在于,即使不强调有表情地朗读,当我们在人际交流中时,只要有感情存在,就会不自觉地在表情中流露出来,它一般是我们自己无法觉察和控制的。也就是说,在日常交流而非演艺活动中,表情主要是自然流露出来的,而不是人为设计、表演出来的。 从这个角度来看,无论是“有表情地”朗读,还是“有感情地”朗读,实际上都是朗读教学“不必要的要求”。这个要求可以化解到分角色朗读活动中去,分解到表演性的学习活动中去。在这些活动中,对于表情、感情的要求可以具体解释为的感情与表情呈现。这里的“其”指的是师生要扮演的具体角色,只有在这个时候,表情与感情才是一个“必要的要求”。否则,在个体朗读活动中,只要深入理解文本,就会生成体验、感情与态度,只要体验、感情和态度生成,就会形之于表情,这是自动化的生理反应,不需要外在的标准化要求。一旦外在的标准化要求出现,我们的感情和表情呈现就有可能机械化、程式化、表演化、虚假化,从而导致生硬的“朗读腔”。 三、“去表演化”——朗读教学的改善对策 除“有感情地朗读”所带来的夸张化、表演化的教学弊端之外,朗读教学还存在其他一些问题有待解决,如朗读与感情的逻辑关系不明确,朗读活动的自身功能不明确,作为独立目标的意义和价值不明确。诸如此类的问题共同导致了“有感情地朗读”在语文教学中的尴尬状况。为此,我们需要重新考虑朗读教学的基本定位问题:“正确、流利、有感情地朗读”这一要求可能不太适合面向所有文本,不太适合作为所有朗读活动的基本要求和标准。改善朗读活动与朗读教学,首先可能要“去表演化”,其次是细化朗读教学的层次、要求与标准。 (一)应将一般朗读活动与表演性的朗读活动区别开来 强调在交流活动中交流,在表演活动中表演。作为交流的朗读活动是来自文本与自我,是朝向文本理解的,而非展示化的;后者与此相反,是展示化的,朝向听众的。也就是说,在日常朗读活动中,我们不需要向学生提出表演性的要求,不需要强调他们有表情或有感情地朗读,他们只需“”的出声或高声朗读即可,我们所关注的是他们有声朗读时的准确度、流利性和语速。而在表演性的朗读活动中,则需要提醒学生增进“角色意识”与“听众意识”,注意朗读与表演技巧,也就是说,要调动可以调动的情绪因素和表现形式,以“”的方式,塑造声音和角色,来影响、激励、感染听众。在这方面,国外的“戏剧表演”课与“教育戏剧”活动等值得借鉴,我们可以设计专门化的、表演性的课程,引导学生在这类课程学习中掌握声音表现的技巧。 (二)应把握朗读活动的特性,区分朗读活动的语用情境 一般性的默读活动只存在语言输入,不产生语言输出;一般性的朗读活动以语言输出为主,语言输入为次;而在表演性的朗读活动中,语言输出为主,语言输入是前提、基础和条件。在有听众的朗读活动中,我们需要树立听众意识,从听众语言接收的角度来考虑我们的语音呈现方式,即朗读方式。口语交际中的情感表达与表演性朗读活动中的情感表达有所不同。前者指向真实自我、真实情感,比如,《国际汉语教学通用课程大纲》中有关的表述是在“说”这部分:“能在不同场合下恰当地表达态度和情感”,在“交际策略”中也有一条叫作“情感策略”,它是服务于真实情境下、真实交际任务的具体策略。[8]此外,我们还可以引进“语域”“语体”等概念,用以区分不同文本、文体和不同场合、情境的朗读方式与指导策略。当语言使用的情境发生变化时,相应的语体样式也要有所变化。课堂教学中的朗读活动也是一种特定类型的语用情境,在这种特定的语用情境中,面对不同文体、不同听众、不同表达任务,朗读表现方式也应该有所不同,很难用“有感情地朗读”作为统一的标准化要求。 (三)应基于准确度、流利性和速度展开朗读教学评价 实际上,考察历年的语文课程标准,我们发现,1963年的教学大纲,1996、2001、2013年的高中语文大纲,对朗读教学的要求中都没有涉及“有感情地朗读”问题。语文水平相对较低的小学生需要“有感情地朗读”,高中生反而只需要正确、流利地朗读——小学、高中语文对朗读教学的要求有些错位。因此,借鉴国外朗读评价与朗读教学的做法,我们以为,朗读活动应定位于“有声阅读”“大声读”;朗读评价的标准应聚焦在准确度、流利性和速度这三个方面。朗读教学的关注重心应放在可教可学的朗读技巧上,比如语音、语调、停顿等的处理上,而不是感情的表达、呈现上。 (四)应进一步细化朗读活动的水平层次和具体评价指标 有表情或有感情地朗读、分角色朗读是艺术化的要求,这一要求同准确、流利、速度不在一个水平层次上。我们不能要求所有的,甚至不能要求大量阅读教学活动都需要“有感情地朗读”和“分角色朗读”的介入。即使介入,我们仍然需要有更进一步的评价标准:在面向特定文本、特定情境下的朗读活动中,感情化、表演化的声音表现是否合适?如果合适,又在什么样的水平层次上?在何种程度上,“有感情地朗读”才算是合理的、达标的?……只有进一步细化朗读活动的水平层次和具体标准,我们的朗读教学才有可能找到更科学、合理的依据。为此,我们还需要加强朗读教学的研究,从研究的层面为朗读教学提供科学依据。语文课堂阅读教学的现状、原因及对策_文本分析论文
语文课堂阅读教学的现状、原因及对策_文本分析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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