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爱
●安子
我上大二时,父亲突然住院了,得的是肝癌,发现时已是晚期,听到这个消息我当时都傻了。这一次,母亲不再读书写作,而是陪在父亲的病床前。看到母亲时,我有些恨她。这20多年来,如果她能够替父亲分担一些家庭的重担,也许父亲就不会病成这样了。那天,我和母亲大吵了一架。
父亲病危前倒数第三个月,提出要回家住,我坚决反对,母亲却不顾我的反对,搀着父亲回了家。回家后,父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围起围裙进厨房,无论我怎么阻拦,他还是坚持要自己做饭。母亲却始终没说话,靠在厨房的门上,看着父亲为她做饭。
家长群的本质是一种教学和家校沟通工具的延伸,但因为群是半开放的空间,而且具有天然的社交属性,所以常常会变味儿,很多家长群事实上已成为信息过载的“负担群”。怎样在这样一个虚拟的“小社会”里构建合理的秩序呢?这又是另外一个复杂的话题。而我希望,不管是家长还是老师都能在群里多一些理解和包容——至少不要一言不合就把人家给踢了出去。
父亲行动缓慢,做饭花了很长时间,最后,母亲竟然生气了,冲着父亲发火:“你个没良心的,难道你真的不愿意给我做饭了吗?你说过要给我做一辈子饭的。”她哭着躲进了卧室。我忍无可忍,可父亲却还跟从前一样,颤巍巍地把汤端上了桌。
不过这次,母亲很长时间没有走出卧室,父亲就右手拿着扇子,左手端着汤,朝卧室的门缝里扇,渐渐地,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母亲走了出来,抽抽搭搭地坐到了餐桌旁,喝了起来。
父亲共为我和母亲做了5顿饭。3天后,我和母亲把父亲重新送进了病房。父亲走时,只有一句话留给我:“毕业后回北京,给你妈做饭。”而给母亲的也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老婆,你男人走了,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做饭了。”为了这句话,母亲哭了整整一个星期,反复说一句话:“你说你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饭,怎么还没到一辈子,你就走了?”
(1)将主梁桁架穿过电动施工升降平台下部的三角架内,并分别在三脚架与主梁桁架的上弦杆与下弦杆的三个交点处设置角钢形成连接。最后,焊接桁架主梁端部的主立杆。
父亲过世的第四年,一个周末,我跟母亲说:“要不您再找个合适的老伴儿?免得我上班了,您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我是笑着跟母亲说的,可是母亲却哭着躲进了自己的卧室。从此,我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找老伴儿的事了。
父亲过世的第六年,母亲追随父亲而去。临终前,母亲说:“把我所有的书和你父亲的遗像一起烧了吧,让他和我一起走。”母亲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流着泪看完了母亲出版的最后一本书。我和父亲一样,几乎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母亲写的书。而直到此时,看完了母亲的最后一本书,我终于明白,母亲原来是那样地深爱着父亲,依赖着父亲,只不过,爱的方式与众不同。
(一米阳光摘自《小小说月刊》2019年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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