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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同时期(759.7—12),虽然不到半年时间, 但却是杜甫人生的一大转捩点,是他的多难之秋,内心的失落、生活的艰难都堪称他一生之最。这一时期的病老之叹有这样几点值得注意:一是继续忧乱伤世,例如,“临衰厌鼓鞞” “故老思飞将” (《秦州杂诗二十首》十一、十九);二是产生了因老归隐的想法,例如,“与子(按指赞上人)成二老,来往亦风流”(《寄赞上人》);三是有许多穷老之叹,例如,“我衰更懒拙,生事不自谋”(《发秦州》),“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饥走荒山道”(《同谷七歌》其七);四是慨叹友情的隔阂,例如,“交情无旧深,穷老多惨戚”(《发同谷县》)。这一时期杜甫第一次明白地把疾病、战乱、思家三者联系在了一起:“贫病转零落,故乡不可思”(《赤谷》)。总的来说,秦同时期杜甫情绪比较低落,想法也比较消极。
西川时期(760—765),年龄逐渐增大,生活也较秦同时期稳定,总的来说,想法与心境都渐趋平静;同时,由于身体日衰,离家日远,而战乱未息,忆昔、怀乡的心情反倒空前地稠酽;本时期最可注意的一点是,与青少年之间有着明显的冲突,或许跟“更年期”不无关系。这一时期的杜甫不愿意介入政治,严武几乎是强迫他入幕,他才勉强干了四个多月,他只想做一个幽居乡村的准隐士,入世的想法是隐藏得很深了。他早年的入世精神这时已转为一种虔诚的志愿——“壮心”,“济时敢爱死?寂寞壮心惊!”(《岁暮》)这个“壮心”从此往后一直伴随着他,直至去世。
东川时期(765—767),由于长途旅行,漂泊感比以前强得多,相应地,怀乡情绪也特别浓郁;年龄增大,疾病缠身,衰老之叹与病中之吟也特别多;大概由于夔州生活比较富足,较少贫穷的哀叹。有一点特别引人注目,即杜甫的迟暮意识格外强烈。本时期的病中吟里,有相当多的对朝廷的思念,这是以前各个时期所少有的现象。
荆湘时期(768—770),杜甫的生活基本上是居无安处、乘船漂泊,过着“饥藉家家米,愁征处处杯”的日子。因此,他发出了许多流落的哀叹。《逃难》一诗最值得注意,它以“白头翁——逃世难”“枯骨——奔走”“衰病——涂炭”“乾坤万里——莫见容身”等强烈的悖情现象的对比,写尽了漂泊流落之苦。这一时期杜甫也为离乱而忧愁,为自己老大无成而叹息,为知交凋零而感到孤寂;他也会因为思乡而泪流满面,他也坦然承认晚年心境不佳。但是,杜甫毕竟是杜甫,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丢不开早年立下的窃比稷契的心愿,他的积极入世精神是矢志不渝的。在他漂泊湖北时所作的《江汉》一诗中,就表现了他这种穷老弥坚的精神。其中“落日心犹壮”一句,可以比诸曹操的“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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